第25章 N24
“總有些變化是不可逆的。那個地方很平整,草木也算繁盛,味道很好聞。山裏的風有點潮濕,離家不遠,大概就是這樣了。從此中秋不團圓。真令人難過。”
※
跪下去的時候,項祖曼心裏想的是,這裏漫山遍野都是些什麽草啊,空山新雨後的靜谧,天氣往來秋的蒼涼。母親這些年長眠于此,大約也算是個舒适地方。
以後父親也要睡在這裏了。
那場爆炸之後,有人去把燒得面目全非的老初擡了出來,最終送去火葬場化成一抔骨灰。據說在老家,白事是要後人嚎哭的,這樣老者才能平順地過了這一劫,早早往生。但是老初已經下葬好一陣了,按他的遺言,下葬時并沒有告訴子女。現在項祖曼抱着照片跪在墳前,她不想哭,只感到抗拒,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不想出聲,不想動,不想對周圍人的關心付以禮貌性的回饋,她心裏茫然地不知在想些什麽,偶爾飄過去一個倏忽的念頭,哦,人非草木。
這可真是糟糕。
人為什麽不是草木呢?人為什麽要有感情,要受這樣的苦楚,我為什麽不是塊木頭!
禦因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近乎暈厥過去。項祖曼不敢擡眼看墓碑上的照片,好像看一眼就會繃不住那根弦撲簌簌落下淚來。她可不能哭,總要給家裏長點精神,一個兩個都哭成淚人,氛圍便只會更悲戚——禦因年紀小無妨,哥哥卻是要主事哭不得的。
項祖曼想起從前,有一回老初喝醉了,見她在看《警世通言》,像見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神秘兮兮地問她,他說你知道為人的道理在哪裏嗎,在《紅樓夢》的前言裏,你沒看過,先不要看……可是項祖曼看過,項祖曼說,《好了歌》。他眯起眼,對,好了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伸手想摸摸項祖曼的頭,還沒摸到卻又收回手,歪歪斜斜往隔壁屋裏去了。
其實項祖曼想說《好了歌》當然不在前言裏,在《石頭記》第一回,那個跛足道人大概也是像你這樣歪歪斜斜走過來念出這首詩的。好了好了,若果真好便是了、了便是好,你為何連句話都不敢親口留給我姊妹三人,不等遺言送到我們便急着去找自己那個“了”,卻讓我從哪裏去找一個“好”字?
“起來,”禦因的哭聲不知什麽時候停的,大概是初際旻終于哄消停了那個,過來扶她了,“這地上太潮了。”
這一句話莫名其妙打開了開關,猝不及防有眼淚滑落,項祖曼伸手揩了下,心下可笑。果然矯情就是這樣的,沒人理的時候裝出一副豁達的樣子來,但凡有人搭着說上半句軟話,人就會立刻與自己和解。
初際旻沉默了一會兒,“我心上能過得去。”
“我也能過得去,”項祖曼說,“理智上什麽都能接受,可惜不知道該怎麽保持理智。”
事實是他終于可以不用受毒瘾發作的痛苦,終于不用再飽受苦楚的活着。事實是他終于,心甘情願且心滿意足地去追随、陪伴自己美麗的妻子,
這有什麽過不去的呢?人都是要走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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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麽這樣傷心呢。
初禦因跪在墳前燒紙錢。哭夠了擦幹眼淚,雖然腫着眼睛變單眼皮了,他還能開玩笑說燒這麽多票子幹什麽,老太爺又不愛錢。“老太爺”,一般都這樣稱呼家裏老人的,中年人見面,禮貌性問候一句“老太爺身體還好”,或者有老人過世了,即老太爺歸西,子侄間便互以“老爺”相稱,意指成了當家做主的掌櫃。初家族中無人,初禦因這一句稱呼像是蓋棺定論,擔起個成年人的樣子了。風吹起來,火苗蹿高出一大截,像是歲月無端給少年人增加了幾十年的閱歷,令人恐慌。
初秋在這樣的日子裏不疾不徐地來了。
“你最近怎麽回事,又斷更了?”
“因為我又陷入了和之前霸總那篇文一樣的死胡同裏,”項祖曼噼裏啪啦地打字,“關于卧底警察和線人,他們也有這樣的困擾——愛情讓他們在一起,但生活未必讓他們在一起。”
“那不是更好麽,”大師說,“曼神,你要學會換一種方式嗑cp糖,這樣糖才會約嗑越有意思。”
“哦?”項祖曼笑笑,“願聞其詳。”
“你想啊,一個卧底警察,一個卧底線人,彼此之間沒有橫向情報關系,那是不是在有些工作上就勢必要發生沖突?女主收到的任務和男主收到的任務明明是為同一個行動服務的,但表面上看起來卻要置對方于死地,這不是諜戰片的常見戲碼?”
大師一拍雙手,“再加上兩個人心意相通這個前提條件,保不齊就要叽叽歪歪,老子這麽愛你你竟然讓我左右為難,到底我重要還是任務重要?!雖然任務重要但你就不能勉強欺騙我一下嗎?!什麽,你說我重要竟然是騙我的?!你個狗男人!”
“這樣一來,不就針尖對麥芒,三句話就要嗆起來,吵着吵着就接吻,然後滾床單。反正刀尖上舔血有今沒明兒的,用盡最後一秒鐘兢兢業業地愛着對方,這不就是既悲情又殘酷的偉大愛情嗎?!”
“有些人,表面上針鋒相對,其實根本就是調情.jpg”
“受教了,”項祖曼點頭,“所以你文呢?”
大師:“……”
“我最近在研究晉江的文風,”大師委婉地表示自己沒填坑,“你懂的,我們在lofter寫同人的,和晉江的同人不太一樣。”
“比如?”
“Lofter最受吹捧的産糧太太,文風大多數是慢悠悠的回憶式的、散文一樣的筆調,大段大段的留白和渲染,感情線小火煨粥一般又細又暖的鋪開,特別有那種若即若離的暧昧氛圍,幾乎是無聲勝有聲就心意相通了,文藝的很。”大師說,“晉江呢,就要蘇爽甜,兩個人笑着鬧着互相罵着傻逼滿地打滾,引得讀者哈哈大笑,或者沙雕,也可以狗血,反正就是要有節奏感,确實是寫小說的寫法。”
“意識流和劇情流的區別吧,”項祖曼說,“晉江确實不喜歡外站風,不過網站說白了只是一種發文的媒介而已,論壇體沙雕向和狗血lofter上也不是沒有,意識流寫的好在晉江也能獨占鳌頭。倒是晉江風和其他網站的文風也很不一樣。”
“就拿霸道總裁來說吧,晉江的霸道總裁一般不會讓女主把腎換給他的白月光,也不太會讓女主帶球跑之後生下一個三四歲就堪比電腦的天才兒子,更不太可能被白蓮花欺負得有冤無處訴還被男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晉江的女主不能愛得那麽卑微。晉江讀者喜歡有一定能力的女主,靠自己打臉女配,自己不出手時男主包攬一切且無條件相信并愛護以及只能看見女主;或者傻白甜女主就純粹傻白甜,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裏當優樂美。”
“是的,晉江喜歡爽文,我之前還看有人吐槽,說晉江現在bg女主都幹練女強人,bl的受才軟糯風,但其實我覺得軟糯女主也很多/小聲哔哔.jpg”大師愁眉苦臉,“啊西,改文風真的好難啊。”
“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了,”項祖曼打個哈欠,“我雖然想掙錢,但掙不到就算了,不會為難自己改,改不了的。”
項祖曼想着又笑,“我上次讀詩來着,讀完突然想寫點東西,就寫完存記事本裏了。前幾天翻出來,大概發現了我原來寫作文的風格,真排比的世界。”
“現在還是能見端倪,你文裏一句話能出四個成語,中國成語大會啊這是,還強迫症地要押韻。”周自恒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你的應試作文一直就這風格,一字不改就能直接交了。”
“沒有吧!”項祖曼反駁,“我那天還在副高優秀作文集看到了我十五歲的參賽作文,震驚,我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麽!”
“天啦嚕老子竟然還寫出過那種句子!”
“媽诶!”
“無數、無窮,這兩個用來裝逼的詞到底有什麽區別,我竟然還認真的辯論了一段!”
周自恒插嘴:“你現在的辯論就是這個樣子的:這他媽到底有什麽區別。”
“周神說得對,”項祖曼冷靜了一下,“真的,日常困惑之我現在到底一天在做些什麽。”
“哎不說這個,”周自恒笑笑,“我已經徹底愛上最近筆下這個卧底警察女主了。”
“哦,是麽,”項祖曼涼涼看了他一眼,“說來聽聽?”
“這個女主最大的人格魅力莫過于她笑着說的那句‘你竟然覺得我舍不得殺他’,”周自恒找出幾人之前設定的大綱,“就算忽略掉一切背景,她說的那幾句話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死人永遠不會被背叛——她死了,不管是男主還是反派都不可能過得去那個心結;男主死了,她會在自我內疚中懷念男主。一個人能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說出這種真理一樣的句子,這種對生死置若罔聞的氣場和完完全全的不屑一顧簡直是要鎖我的命!”
項祖曼點頭,贊同道,“是啊,我也好愛她。”
大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自恒,古怪地摸了摸鼻子,算了,還是別提醒了。
晚上。
周自恒拎着個木箱子鬼鬼祟祟地進來了。
“幹嘛?”項祖曼沒好氣兒,“周神生的一張俊臉,怎麽幹起偷雞摸狗的行當來了。”
“倒也不必偷雞摸狗,”周自恒謙道,“就偷個情罷了。”
“我這屋從來只招呼明媒正娶的官人,偷情的怕是認錯道了?”
“沒認錯沒認錯,”周自恒說着把箱子打開,“這不是,三媒六聘來了。”
項祖曼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錯愕道,“你做什麽?”
“你不是嘲笑我沒誠意嗎,”周自恒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就……按古禮來吧。”
“這算哪門子的古禮要你花費這麽多……”項祖曼哭笑不得,腦海中卻驟然想起幾行詩。
“……何以致拳拳?绾臂雙金環/
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
何以致區區?耳後雙明珠/
何以致扣扣?香囊系肘後/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何以結中心?素縷連雙針/
何以結相于?金薄畫搔頭/
何以慰別離?耳後玳瑁釵/
何以答歡忻?纨素三條裙/
何以結愁悲?白絹雙中衣……”
這是魏晉繁欽的《定情詩》。
項祖曼啞着嗓子,悶悶道,“你不是愛上那個卧底警察了嗎。”
周自恒一愣,“???這也吃醋?”
項祖曼擡起頭,兇巴巴地,“不可以嗎?!”
“emmmm,按我們文手一貫把作品看作子女來算的話,這是咱親閨女啊,這醋也吃?”
“我就知道,”項祖曼哼道,“果然男人們都是孩子奴,有了女兒才想不起來什麽糟糠之妻同甘共苦,滿口甜言蜜語都是拿老婆試水,閨女才是心肝肉,呸!”
“诶呦我去,祖宗啊,”周自恒有冤無處訴,“我沒有,我不是,喜歡孩子是因為那是你生的,你不想要咱就不生,你可千萬別瞎想,丁克我能接受——獨身主義可不行哈!”
項祖曼瞥他一眼,“真的?”
周自恒信誓旦旦:“真金一樣真!”
“以後有了閨女你慣誰?”
周自恒當機立斷:“慣你!”
“有了兒子呢?”
周自恒斬釘截鐵:“慣你!”
“那娃誰慣?”
“愛誰慣誰慣!”
項祖曼一腳踹他背上:“你敢不慣我兒子閨女?!”
周自恒:“……”
今天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吧?
等等,周自恒靈光乍現,“你該不會……有了吧?”
“沒啊,”項祖曼一撩頭發,“我今天在後市,碰見一個三歲多的男孩,領着一個一歲多剛會走的小姑娘……”
兩個孩子踉踉跄跄邊走邊笑,偏偏那還是個下坡,項祖曼老覺得他倆得摔,就在旁邊一直盯着看。小男孩回頭看見了她,就指着小女孩說,“這是我妹妹。”
又轉過去面對小女孩,“要叫姐姐!”
項祖曼:“!!!”
這麽可愛的小孩子,不生着玩玩人生也太無趣了吧!
但是生下來以後會不會沒人記得小項了啊?
周自恒:”……”
周自恒:“聽起來,小項好卑微的樣子哦。”
“不卑微啊,”項祖曼微微一笑,把木盒子裏的什麽金銀玉全裝起來,放去一邊,“這麽用心的生日禮物我說擱置就擱置,哪裏卑微?”
“是嘛,”周自恒笑着低頭看她,“那你想要什麽?”
“你過來,”項祖曼豪邁地蹲了下去,“今晚不搞出兩條人命來,結婚證就別領了。”
“我……”周自恒被刺激地聲音拐了個彎,後面那個“草”字咽在喉嚨裏徹底出不來了。
周美人紅着小臉兒委委屈屈,曼神想玩的時候,是真的很玩得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篇文終于發完了。
首先對所有收藏了我預收了這篇文的人說聲抱歉。
你們可能不敢相信,這篇文是二零一八年九月就在準備的。當時單純想寫一篇,記錄我和我朋友這些剛開始寫文的小透明日常生活的文,所以其中夾雜着很多現成的“聊天記錄”,涉及很多讨論。也因為這個,我文案裏就說了,可能不具備小說可讀性,其實更像是一篇啰啰嗦嗦大道理堆砌出來的流水賬。我最初定的文名叫《幾個菜雞文手的互啄日常》,後來覺得太沙雕就改了——寫文初期我一直在糾結,當時考慮兩個方向,要麽就嘗試沙雕寫法,寫出雞飛狗跳笑笑鬧鬧的生活感;要麽就端着,像高中寫散文一樣,寫得貌似高大上實則無病呻吟。
最終我選了後一種寫法。
說來慚愧,我不是不想寫生活化的有趣的故事,我是筆力不足、放不開,也不敢輕易嘗試。毫無疑問選了後一種寫法約等于自我放棄,因為沒人想看哼哼唧唧的矯情病歷,我本應該去突破自我,畢竟沒有讀者該為我的無能買單。
但是。
我想,這是一篇記錄我作為一個文手的文。有些曾經的腦洞,過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寫出來了,我可以都放在這篇文裏,記錄曾經與它相關的一切探讨。
大不了不發出來就好了,大不了只有我自己看。
與這篇文風格相适應,女主的預設是一個冷冷清清、胡思亂想又總愛鑽牛角尖的人,這樣的人設在很多人看來就是“作精”,可我覺得她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她誕生于這樣一篇文,她為什麽不是這樣的呢。
這篇文到二零一八年十一月時就八萬字了,中間出現了很多古代文人墨客的風流韻事,我本來準備在元旦前完結并發文,但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寫下去了。
毫無預兆的,這個女兒,就像停胎一般,我聽不見她的心跳了。
這個狀态持續了足足一周,我放棄了她。
我開始着手寫我的第二篇娛樂圈文,并把這篇文的文案封面全部删除,換成了那篇文。
就好像老家有些說法,孩子夭折了要把ta的一切全都扔掉,好讓父母不再牽念傷心。
我開始認真地寫那篇文,與第一篇四不像的娛樂圈文不同,我在學習主流娛樂圈文的寫法,黑料、戀情、公司、粉絲、輿論、水軍。雖然還是有些不倫不類,但确實是一篇娛樂圈文了。這期間還有小可愛問我新文怎麽樣(作為一只小透明真的受寵若驚),我非常不好意思地回答她才三萬字。
大約在清明節前後吧,那篇文突破了十萬大關,我像松了一口氣一樣,突兀地想起了無疾而終的前一篇文。
我在百度網盤裏找到了備份(說好的全都清空呢),一口氣讀完,做了一個自己都始料不及的決定,砍文重來。
這篇文的基調已經定了,恰逢我那段日子很心水lofter慢悠悠的意識流寫法,決定在寫這篇文時學習。我保留了初稿中我覺得比較滿意的部分,開始嘗試意識流。重寫後這篇文在後期涉及了一些敏感話題,在當今的晉江并不太适配,我當時覺得大多數章節都會被鎖定,所以徹底放飛自我,打算寫完發完就主動鎖文——沒想到一不小心把第二十二章放了出來,這就有點尴尬。
果然,在我破罐子破摔“索性發出來”、又出現兩次了奇奇怪怪的“副本”後,點擊徹底凍住了。
預料中事。
因為只寫了自己想寫的東西,寫了自己寫過的東西,也寫的是讀者并不想看的東西。
并不遺憾,只是感到抱歉,一年來沒在寫文上有什麽進步,從讀者的角度上來講還退步了。
但怎麽說呢,當我寫完這篇文也發完這篇文再重新翻開看,竟然有點哭笑不得。我之前認為初稿中比較滿意并且留下來的那部分,成為整篇文中我最不滿意的部分。而續寫中模仿意識流寫法的部分,卻令我産生詭谲的自豪感。
這種自豪感頗為心酸。因為在開始準備這篇文到寫完的過程中,我毛骨悚然地發現,我不會寫文了。當然本來也說不上“會寫文”,只是原來好歹知道怎麽敘事,現在完全喪失了這項技能。
明明像說話一樣說出來就能搞定的簡單句子,我卻完全不知道怎樣落筆,生活化一點的用詞我覺得不對勁,細致一點的刻畫我又覺得不到位——明明好的小說應該像話本一樣朗朗上口,我卻連白描都不知道怎麽描!
這大概是造成我想學意識流寫法的原因之一。
但一個文手,永遠自欺欺人地寫給自己看是不行的。我想文字的匮乏一定來源于閱讀量的缺失,我應該去現充讀書,要去聽很多相聲和評書,要去看很多話本,去晉江金榜上思考各位大大們的寫法,然後細細地打下一篇文的大綱。
之後可能會把已經寫了十萬字的那篇娛樂圈文重新寫一遍,我已經感覺到他的粗糙了。
雖然并沒有多少人會在意我的出現或者離開,但還是想鄭重地道一聲再見,可能要很久都看不見我了。
還有就是關于小可愛問的,這篇文是不是為了交作業才拼出來的文這個問題。哎,雖然在文案裏就這樣說來着,但其實……當然不是在完任務啦!确實由很多廢棄的腦洞和相關的讨論“拼接”而成,但這是我的孩子,是我心心念念的、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文。這篇文前後廢棄了五個文名、七個封面,直到最終敲定。最佳筆友到底是誰呢?見仁見智吧。說起來這篇文和我閨蜜的《戀愛日記》原本是CP文的,都有記錄的含義,都涉及一部分現實生活,但我都完結了,她才寫了兩千字(而且目前沒有填坑的意思),還是值得我得意一番的。
重讀之後,發現這篇文是真的矯情,是真的做作,也是真的像我會寫出來的東西。很年少的時候有老師問我,“為什麽你寫的東西總是那麽憂傷”,大概是因為,不太有能力的人,擅長無病呻吟。
那就這樣吧,期待重逢,希望這次不會讓你們失望。筆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