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強忍着笑,對主任鞠了一躬“主任,我去看看我老婆了。”

“我也去。”被主任怼住的楊鋒搭着夏然的肩,匆匆逃離了這裏。

回到房間的夏然,見林洱已經坐在沙發裏,捧着水,對着牆發呆,心裏那塊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楊主任?”林洱見楊主任也在夏然身邊,震驚的說道。楊主任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沖林洱努了努嘴。

林洱瞬間明白,她越過夏然,瞥到窗戶口有一個人影。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傳銷機構,竟然對他們這麽不放心,還随時安排眼線監視。林洱心想,現在自己的援兵就剩丁渭還沒進來了,總得想個辦法出去。

她上前摟着夏然,附在他耳邊問道“楊主任怎麽進來了。”

“還不是和你一樣”夏然悄聲回道。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只有丁渭了。”楊鋒插了一句。

不知是外面眼線察覺了什麽,他突然推開門,對着夏然問道“你們嘀咕什麽?”

“夫妻之間麽?你懂得。”楊主任有抽風地對眼線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36

因為夏然和林洱是小夫妻,且主任為了張揚這種一家人生活在淩美的文化,特地給他倆單獨開了個小房間;而楊鋒則沒那麽好命的和十幾個大漢擠着一張通鋪。他霎時感到了這個世界對他這種人的惡意。

為了防止主任還是不放心他倆,入睡前,夏然執意要把林洱裹進懷裏。

明明是一張還算寬敞的一米五的床,硬是被他們睡成了一米一的單人宿舍床。林洱貼着夏然,臉都燒得通紅。

林洱雖說很是尴尬,但白天那個鬼頭鬼腦的眼線,也讓她擔憂若是兩人被識出身份作假,是不是到時候,主任會把他們喂狗。畢竟,以前林洱讀到過不少傳銷組織的變态殺人案。

“應該沒事了吧。”夏然在林洱的耳邊,小聲問道。

“沒···事··了吧”

“我想,我們得争取到拉丁渭進來的機會。現在主任明顯還是不信任我們。”夏然說“首先,我們得讓主任堅信咱們是被洗腦的人。然後,得找個理由把丁渭拉進來,再次之前,還得告訴他我們在這裏的事情,讓他在外面通知警方。由丁渭接應警方,救這些人出來。”

“那··你和楊主任商量好了麽?”林洱被夏然擠的有點不舒服,在他懷裏動了動。

“那個,林洱。”

“恩?”

“你可以··別動麽?”夏然松開林洱,空氣霎時凝滞。

隔日,夏然趁着洗腦會上大家都在專心聽講,挪到了楊鋒的椅子後面,和楊鋒交流了計劃,楊鋒篤定的表示,自己和愛徒之前默契十足,通過暗語傳遞信息的事情就包在自己身上了;而夏然只要和林洱負責怎麽取得主任的信任,獲取拉人入夥的機會。夏然點了點頭,張望了一番,又慢慢挪了回去。

“買房,買房,買房!”身邊的小夥子又竄了出來,大聲嚷嚷道。小夥講完,還推了推夏然“該你了,小夏。”

“發財,發財,發財!”夏然學着小夥的模樣跳了起來;夏然滑稽的模樣逗樂了林洱,她強忍着笑容,靜靜看着夏然上下跳着。沒想到,她還沒幸災樂禍多久;就被夏然猛拍一下“媳婦兒,到你了。”

“啊”林洱愣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整個會議室的目光立刻聚焦在了林洱的身上;見到氣氛不對,主任将慈愛的目光撒向林洱“林洱同志,你怎麽了?”林洱回了神,對着地面大吼着“賺錢,賺錢,賺錢。”

會議霎時的安靜 并沒有随着林洱吶喊出來的口號而恢複正常;大家仍舊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着林洱,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哈哈哈,昨晚沒睡好吧,小夫妻,大家都懂得。”背後,楊鋒的一句話緩緩地飄了過來。大家這才繼續開始輪流喊着口號。

林洱微微擡頭,瞧了瞧主任,主任疑惑的臉色也逐漸緩和。她那顆吊着的心也總算平靜下來。

開完了會,主任安排大家去中央的大食堂吃飯,說是食堂,其實就是幾張桌子搭在一起,拼湊的一張臨時飯桌,一群人一股腦的沖到桌子前,餓死鬼般迅速搶好座位,仿佛誰坐在前排,就是得到了無上的榮耀。

主任照例講了幾句鼓勵的話,大家激烈的鼓完掌後,目光都緊盯着面前的幾鍋不知道什麽做的飯菜。

等主任一聲令下,大家默契地拿起筷子,将鍋裏的菜不斷的夾緊碗裏。“快,快點~”楊鋒俨然一副習慣了的樣子,催促着夏然夾菜。林洱被這副搶菜的情景深深震撼到了,心裏也無比佩服面前這位能屈能伸的楊主任。

看着大家搶飯搶的這麽厲害,林洱沖着夏熱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離了桌。林洱半蹲在寝室門口,機警的沖周圍看了看,在确定四下無人後,林洱開口說道“怎樣,主任的意思是?”

“主任同意了,我們現在得找個機會跟這裏的人要電話。”

“唉,今天開會的時候,我看那個頭頭還一臉懷疑的看着我。說真的,你能吼的那麽搞笑,也是難得。” 想到上午看會時,夏然強裝認真的樣子,林洱不由笑出聲來。

“喂,你別幸災樂禍,先想想怎麽拿手機吧。”

“對了,坐在你隔壁的那個小夥子和你不是挺熟的麽?”林洱想到今天坐在夏然隔壁的那個小夥子還親昵地提醒夏然來着。

“熟什麽!這樣,明天我和主任說一說,就說我想到自己的一個親戚。”夏然想了想,還是找主任說比較妥當。畢竟,這種組織人越多越好。

“喂,你倆在幹嘛?”突然,不遠處有個男人指着林洱的方向大聲喊道。

林洱見那個漢子滿臉怒意的沖自己這邊走來,她不知所措地望向夏然。

男人的步伐越來越快,嘴裏還罵罵咧咧的說了些什麽。

“林洱,我也是不得已”

林洱還沒聽清夏然說了什麽,自己的臉就被夏然輕輕地托起;夏然急促的鼻息均勻地灑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兩片涼薄的唇柔軟地貼了上去。

林洱,如果可以,我想給你我所有的十年;

一剎那,夏然的腦海裏劃過了當年的那個願望。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很感謝,一直追到現在的僵屍粉條們,沒有你們,我堅持不到今天,感謝青争子,感謝葉~,感謝老張。這是我第一次寫小說,不足的地方太多太多。你們的意見,我都看到了。我會更加努力的改進自己的。謝謝大家,真的很感謝(哭泣臉)

☆、淩美家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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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坐在整個公司裏最豪華的一張扶手椅上, 端着老式瓷茶杯,短粗的手指不耐煩地敲擊着玻璃桌面:“夏然同志,這麽快就要拉人進來啦,淩美家的文化你消化了多少啊?”

夏然假意低頭, 觀察着主任的神色。

“夏然同志啊”主任抿了一口茶, 繼續說道“你是小年輕, 和林洱兩個人偶爾親近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總得把任務完成吧,兩個人躲在那裏,像什麽樣子。”

“主任, 我錯了,但是,我也是想給林洱早點買個房子,所以才這麽急的,聽說, 拉一個人進來,得有”夏然用手比劃了一個六字。

主任笑了,用手指了指夏然“哈哈,你呀!”

“主任, 可以了麽?”

“不行, 你們還是缺少鍛煉。”主任堅決地說道。夏然沒想到,看似沒什麽文化的主任,心裏的小算盤打的是真精。

當夏然再次回到會議室的時候,整個會議室已經是換了一種氣氛, 大家都面色憂愁,更有幾個人催促着去通知主任。

“有人逃走了,帶走了不少錢?”楊鋒幸災樂禍地對夏然說“他們還不敢通知主任。”

可惜,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強,過了不到片刻,主任就氣勢洶洶的從他的小辦公室裏沖了出來。夏然第一次看見過主任面色如此的難看過。主任與另外的頭目神色凝重的交談了一會,然後下令徹查每一個人。

林洱和夏然是首先被帶去盤問的,因為逃走的那個男人曾經和他們說過幾句話。主任剛剛才和顏悅色的和夏然交流帶人入夥的事情,這會又萬分焦躁地問他們昨晚在幹什麽,那個小夥有沒有和他們說過什麽。

林洱見主任一副崩潰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主任,到底少了多少錢?”

“小馬是本身就跟着我管賬,這次我戶頭上的十萬塊全被他劃走了。”主任邊說邊頓足。

“十萬?”林洱驚訝道,對于這樣一個組織來說,十萬已經算是一比不小的數目。不過,她道是想起了自己出到時,在門口看到的那幾大捆白菜。她突然心生一計。

“主任,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彌補一些損失。”其實,這次人群中出叛徒的時期,道是給了林洱一個“效忠”的機會。

自己過去是經濟學博士,也在不少公司做過經濟顧問,對于那些包裝售賣的小計倆,她也是門兒清。

林洱這一說,引起了主任的關注,主任忙親切的握着林洱的手“林洱同志,你有什麽辦法。”

“主任,我來的時候,注意到了咱們這層樓邊上您屯着的很多白菜,而白菜是腌制泡菜的最主要的食材。”

“我知道,現在西藏的旅游把泡菜攔飯這道菜炒的火熱,咱們這地方,本身就是來西藏旅游的人經常會來的地方;但主任你要知道,泡菜一般都是在秋天腌制好,放在冬天售賣的;根據供求原理,在這個季節,泡菜完全是供小于求,我們只要包裝出這些泡菜,也可以賺很多,況且,我們這裏的人也用不了那麽多泡菜。”

主任的眼睛透出了希望的光,他緊張的說“就按你說的辦,你來實際操作。”死馬當活馬醫,主任從林洱的描述中看到了希望。

“但因為要去市場上賣,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一些自由。”林洱慎重地說道。

主任遲疑了片刻,然後鄭重的說道“好,這件事,交給你了。”

下午,林洱就帶領着主任分給她的組員,大張旗鼓的開始了“淩美家泡菜”的制作。大家搜羅出了整個組織所有的瓶瓶罐罐,在林洱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分組制作。

現在人最想看到的,就是手工,無添加,無污染的食品,所以在制作時,拍幾張美化過的制作照片,是必須的。而手工作業,最高效的模式就是流水線模式;林洱将大家分為了不同的小組,每個小組任命了組長,提升了制作泡菜的效率。

楊鋒看着如此專業的林洱,對着夏然感慨道,林洱這種管理經營的才能,對數字的敏感程度,真不像一個大學生應該有的。林洱,大概是天才。

在泡菜制作完成之後,利用泡菜發酵的腌制時間,林洱又緊鑼密鼓的設計了包裝和口號;對于一個初級品牌來說,高逼格,有特色是最重要的;林洱的泡菜主要以兩種渠道銷售:一部分,賣給急需要泡菜的飯店,另一部分,開發成西藏的旅游紀念品。所以,擁有西藏地域風情是絕對重要的。

人們可能聽過西藏的牛肉,燒羊,青稞酒;但絕對沒有聽過西藏大泡菜;抓住游客的好奇點,至關重要。

在産品全部都完成後,營銷也是最重要的。所幸,他們位于人口較多,游客密集的小鎮。利用游客想買紀念品,又想領略西藏風情的心理,林洱制定了詳細的營銷策略。林洱的“淩美泡菜”在這些籌備之後,終于要開始正式販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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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一種名為“淩美家老泡菜”的獨特西藏風情泡菜跳入了大衆的視野;它從一個小鎮開始流傳,打着西藏唯一一家風情泡菜的名義,以精良的制作,獨特的營銷,純天然的手工成品,一躍成為幾大購物平臺熱銷第一名;甚至有人開始專程來這裏代購這種泡菜。

這次的成功,讓淩美家的損失少了很多。主任甚至開始開辟專職的泡菜通道,撥一部分人專門制作這種泡菜。

楊鋒還開玩笑的說,現在,傳銷組織都被林洱轉變成泡菜營銷組織了。

但其實,那些去做泡菜的人,沒有工資;主任依舊是這個小小帝國的王。傳銷的本質還是沒有改變。

這次的林洱的救難,讓她成了主任心中最器重的人,甚至還有了一部不可以通話的觸屏手機。在林洱的拜托下,主任也就自然答應了,讓夏然的那個親戚進來。

楊鋒接着自己和夏然的親戚熟識的理由,成為了他的聯系人。夏然也驚訝于,楊鋒用幾個高妙的專業術語,就能把自己在傳銷組織,請聯系警察的消息傳遞給了丁渭。

沒過幾日,丁渭就拿着600塊錢,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丁渭讨好的将600塊遞給了主任,像主任表達了衷心,主任從600塊裏抽了100塊給夏然“夏然啊,這次我們淩美家泡菜的成功,和你夫人的努力是離不開的,這100塊,你們先收着。”

夏然假意推脫了幾次,見主任臉色不對,收了下去。

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丁渭“我們最近淩美家進來的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不錯不錯。”

丁渭謙遜的點了點頭“還得主任多指點指點。”

主任滿意的将錢塞到內口袋,轉身到了辦公室。丁渭堆笑的臉立馬冷了下來,他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去廁所談。”說完,從背後拍了一下夏然。

“你怎麽回事,林洱她沒腦子就算了,你也來。”丁渭氣憤的說“還有,你和林洱什麽鬼夫妻身份。是不是還睡一起了?你不知道男女有別麽”

“這件事,又不是我想的,況且,林洱好像很開心。”夏然淡淡地說道。

“什麽?”丁渭不滿的嚷道“不可能”

“她是對外人冷冷的。”夏然故意說道。

“什麽外人內人,你也是外人。”

夏然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現在在這裏,我和林洱可是夫妻。道是你,把你那點小心思收一收,讓旁人瞧見了,以為你對我妻子有非分之想。”

丁渭見夏然自得的神情,氣不打一出來,他從水池裏舀了半手掌水,朝夏然潑去。夏然一抖,那些水全數潑在了夏然的褲子上,部位還有些尴尬。

夏然皺眉道“你幹嘛,多大了,這麽做幼不幼稚。”

“所以,你以後說話辦事小心點,特別是晚上,讓我知道你動林洱一根汗毛。”

“這麽多天,誰都誰汗毛還不一定!”夏然憤憤地擦着褲子。丁渭雖然生氣,但望着夏然狼狽的樣子,也知道自己剛剛是激動了點。

他半蹲下身子,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面紙,幫夏然擦了擦褲子。

“你幹嘛。”夏然被丁渭這種神之轉變吓了一跳,他慌張地後退了幾步。

“你們在幹嘛?”廁所門口,站着的還是那個小眼線,他顯然受到了更大的驚吓。他只是一個被主任派來監視夏然的小眼線,為什麽總是受到這種刺激。

他剛剛找到夏然,就發現夏然褲子上尴尬的部位濕噠噠的,而才來的那個“親戚”正手拿着面紙,一臉嬌羞地從那個部位緩緩地擡起頭來。

“你們居然是~”小眼線滿臉赤紅“那個?”他比了一個“1”和“0”的手勢。

“不是,小王,你聽我解釋。”夏然推開丁渭,靠近小眼線。

“天吶,夏哥,你前幾天還和林姐在這裏”小眼線崩潰地搖頭“別靠近我。”

“不是,大兄弟,你想多了”丁渭站起身,擺手解釋道。

“你倆···你倆別過來。”小眼線懷疑人生般的抱着頭“天,太····夏哥,我就問你,你這樣做對得起林姐麽。”

“小王,你冷靜點!”夏然伸手欲安撫小眼線。

小眼線“啊”的一聲,跑走了,留下一句“我去告訴主任。”

夏然凝滞了片刻,望向丁渭“我們做了什麽麽?”

丁渭一臉蒙圈的搖頭“這個淩美家,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有了僵屍粉條們,我碼字更有動力了~yeah

☆、出逃計劃

39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的。”剛入夜, 林洱背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她借手機光照了照,一雙幽怨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丁渭,你半夜怎麽溜進來的!”林洱吓了一跳, 拍了拍身邊的夏然。丁渭拿手撥了撥夏然“往那裏去去。”

夏然被丁渭驚醒, 滿腔哀怨的說“你幹嘛”。

“林洱, 你能不能矜持一點,男女授受不親··”丁渭低聲埋怨。

“別廢話”夏然皺眉“快說”

“在之前,我和警方聯系過了,他們在我身上裝了定位, 可惜,這層樓沒有信號。現在我們最關鍵的,就是怎麽讓警方知道我們在哪。”

“你那個定位器在哪裏。”林洱想了想,問道。定位器在誰身上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 怎麽利用定位器定位這個方位,讓警方找到。

丁渭撈了撈衣服“這裏。”

“喂!”夏然見林洱看着丁渭毫無遮蔽的腰,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滿地用手擋住林洱的眼睛“剛剛誰說男女授受不親的。”

“行了, 都多大了, 一直鬧騰。”林洱伸手撕下了丁渭身上的定位器。随機撈起了自己的衣服,綁在了她身上。

“我想過了,現在主任最信任的應該就是我了。明天,我假借要出去賣泡菜的名義, 将定位器貼在大樓的外牆上,讓警方知道是這棟樓,你們幾個明天将泡菜堆在出口處,利用泡菜讓警方注意這層有問題。”

“你們怎麽不回答。”林洱見夏然和丁渭正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某個地方,方才覺醒,自己綁定位器的時候,沒把衣服拉下來,現在自己上半身還有一半暴露在空氣中。

“喂!”林洱尴尬地推了一把一直用目光掃着她某個地方的兩只。

第二天,小眼線按照往常的習慣,天一亮,就從窗戶口往外巴望着林洱和夏然的一舉一動,然後如實彙報給主任。當他往裏面看去時,心又被狠狠的擊中了一下。

夏然和他的親戚小哥倒在床上,姿勢暧昧,而林洱則孤零零的倚在床頭。小眼線心中的那股正義之氣瞬間噴薄而出,他推開門,大聲叫道“你們兩人,對的起林姐麽?”

夏然被小眼線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發現丁渭正睡倒在自己的懷裏,而林洱一副被強行擠下床的模樣。門口,活見鬼的,又是滿臉難堪和怨念的小眼線。

“喂,不是你想的這樣。”夏然一把将丁渭的頭甩到一邊。床下的林洱也被吵醒了,她沒聽清小眼線和夏然在嚷嚷着什麽,以為是小眼線發現丁渭進來了,要彙報給主任。

她對小眼線揮手說道“小王,你誤會了,是我同意的,讓他倆敘敘舊。”

“敘···舊??”小眼線抛給了林洱一個極為複雜的眼神。他腦海裏,浮出了一部同妻血淚史。

40

林洱借口要去看一看鎮子上的泡菜賣的怎麽樣了,向主任請求出門一趟;主任也不知道聽誰說了什麽,前些日子還很信任林洱,這會,又找個理由,讓小眼線跟着林洱出去了。林洱瞥過去,看到眼線故意低着頭,不願意看自己。

她暗想,還好是這個腦子不太好用的人跟着自己。眼線悄悄擡頭,看林洱正望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立刻又故作鎮定的把頭埋了下去。

兩人一路無言,各懷心思。林洱先到了小鎮的攤子上,假模假樣的詢問泡菜的售賣情況,見小眼線還在低頭沉思,立刻抹了一把泡菜汁沾到定位器的周圍。

“今天業績還是不錯的,大家繼續努力啊。”林洱拍了拍小王“我們走吧。”

“林姐,有件事情,我不吐不快。”思前想後,小眼線還是決定為自己心中的偶像伸張正義“你為什麽要嫁給夏然,你明明知道。”

林洱不知道小眼線想什麽,難道他看出來夏然不喜歡自己了?“他喜不喜歡我,和我無關,只要我喜歡他,就行了。”

“可是!”小眼線急紅了臉,他又繼續問道:“難道婚姻不是兩個喜歡的人在一起麽?”

“小王,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我和他的關系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他。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外人不要插手。”林洱嚴肅的說道。

小眼線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在林洱的後面回了頭。林洱悄悄地出了一口氣,可算把這個小家夥糊弄過去了。

到了大樓底下,林洱對小眼線說“你先上去吧。”見小眼線又不願意走了,林洱擠出兩滴眼淚“這是我和夏然到這裏的第一周,我想在外面懷念一下。”小眼線剛剛才被林洱愛的宣言感動到,此時,見到林洱這番模樣,早就将主任叮囑自己的話抛在腦後,他托住林洱的手“林姐,你好好的。”

林洱目送小眼線上了樓,将自己身上的定位器拽了下來,壓在了樓外牆邊的石頭上。

站在門口一直焦急等着林洱的夏然,見林洱一臉輕松的走了上來,對自己比了一個Ok 的手勢,知道大功告成,他将沾着泡菜汁的手,抹了抹廢棄的電梯。

不出兩日,淩美家沖進了一只狼狗和帶着輕便手槍的民警。民警解救了困在淩美家被洗腦的衆人,逮捕了還在辦公室悠然喝茶的主任。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人,雖然被勸告離開,但是他們對主任的崇拜已經深入骨髓。抱着民警的腿請求他們放過主任。

很多人到警察沖進來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的舉動怎麽就造成犯罪了。他們還在會議室裏高聲吶喊着自己的美夢,妄想着不用努力就可以賺錢。活在主任給他們編織的發財夢中。

民警感謝了丁渭這種不畏自身安全也要救人的精神,也贊揚了林洱等幾位在這次案件中表現突出的人。

後來,林洱再看到主任的名字時,已經是在好幾年後的報紙上了。主任正舉着當年她發明的淩美泡菜,春風得意的接受媒體的采訪。而他身邊的傻傻記錄的小秘書,竟然就是當年監視自己的那個小眼線。

夏然沒有告訴林洱,在警察來之前,小眼線将他叫到沒人的地方,語重心長的對他說“夏哥,雖然我知道,俗話說夫妻間的事,外人別插手。但是今天林姐和我說,她真的很愛你,不管你對她的感情是怎樣的,也不管你是不是那個。林姐又聰明又能幹,人還特別善良,不管你是什麽,我希望你能珍惜林姐。”

案件結束後,楊鋒嚷嚷着要去豪吃一頓,洗洗這幾天的黴氣。拉着林洱他們到風情酒店裏,點了一桌子羊肉牛肉,和幾瓶烈酒。

“這幾天,可把我憋屈壞了,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的。”楊鋒扯下一根羊腿,大口咀嚼道。

“算了算了,總算出來了。”林洱舉起酒杯“我敬大家一杯,這次都是怪我不好。”

“我發現,你挺能喝酒的呀。”楊鋒見林洱在此之前,喝了好幾杯青稞酒,不禁說道。

“青稞酒,又不是什麽烈酒,不會醉的。”林洱笑了笑。

“你少喝點。”夏然冒了一句“女孩子,喝這麽多酒像什麽。”

“不用你提醒!”丁渭嗆道。

“我說我的,關你什麽事。”

“好了好了。”林洱見這兩只不省心的又開始鬧騰了,忙又舉起酒杯“再來一杯。”

“讓你少喝點!”夏然和丁渭齊聲對林洱叫道。

過了半響功夫,剛剛還嚷着不讓林洱喝酒的兩只,被楊主任勸了幾杯酒後,已經醉的不行。一個倚在飯桌邊,對着牆喃喃自語。一個居然就纏在了林洱的腿上,抱着不松手。

林洱無奈的望着把自己的腿當做床板的夏然,這只包袱不僅粘着她的腿,還一直嘀嘀咕咕的說什麽,時不時還冒出幾句英文。

“夏然,醒醒”林洱拍了拍夏然燒紅的臉,夏然還不情願的哼了哼,将頭轉了一個方向。

“林洱,耳什麽耳。”過了一會,纏着林洱腿的某人手也開始伸了上來,他的指尖輕觸着林洱的耳垂“是不是這個耳朵。”

林洱對夏然也是無奈“不是這個耳。”

“哦,是洱海的洱。”夏然輕輕地回道“爸爸媽媽在洱海生的林洱。”

他居然都記得,林洱心裏五味雜陳。夏然顯然醉的斷片的樣子,他用頭拱了拱林洱的肚子“暖和。”

“夏然。”一旁的楊主任見夏然貼着林洱越來越過分,他拉了拉夏然。對林洱說道“你去那坐坐的,我來照顧他。”

林洱點了點頭,将夏然那只摸着自己耳朵不松的手強行撥開。沒想到,夏然還一臉不滿地吼道:“幹嘛!”

楊主任挪不動已然是爛泥一般躺在林洱腿上的夏然,沖林洱聳了聳肩“愛莫能助。”

“夏然,你松手。”夏然那只剛被林洱撥開的手又貼了上去。

“林洱,你不是說你愛我麽?”夏然睜着他那雙惺忪的睡眼,無辜地回道。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在整個中國,傳銷組織依舊很猖狂,我這裏絕對是美化了這些組織。傳銷組織真的非常的可怕~前幾次看了幾個傳銷組織逃出來的人寫的文,吓死我了,所以大家不能愚蠢的進去哦~還有林洱這種被騙進組織的方法,真實的存在。所以幫助外人的時候,一定要好好思忖一下。最後的最後,林洱他們幾個在組織的經歷完結撒花啦。最後的最後的最後。謝謝最近收藏的大寶貝們,愛你們~麽麽

☆、捕獵者

41

見夏然和丁渭醉的這麽厲害, 楊主任立刻結了賬,從林洱身上“撕”下了夏然,夏然剛從林洱身上離開,又撲倒了楊鋒的懷裏。

“林洱, 救我”楊主任扭曲着臉, 對林洱喊道。

林洱正在另一邊哄着丁渭, 讓他離開。見夏然那只狗皮膏藥又黏在了楊主任身上,扶額長嘆。自己真是造了什麽孽,當初才不聽林爸的勸告就這麽來這裏了。

林洱和楊鋒好不容易才把夏然和丁渭拖進了車裏,連夜開車回到了大本營。

可氣的是, 第二天醒來,夏然居然什麽都不記得了,捂着頭問林洱昨晚發生了?還懷疑林洱不滿他,對他實施了某些暴力。不然為什麽自己的頭為什麽這麽疼。

一大早就被夏然吵道的林洱心裏萬分的不暢快,但礙着楊主任和丁渭在這裏不好發作, 只是冷哼一聲,重重地将毛巾挂在肩上,送了夏然一個白眼,自顧自的去洗漱了。

傳銷組織事件結束後, 楊主任和丁渭也繼續開始研究野生生物, 林洱和夏然跟當地的志願者接了頭,負責日常的監督。

這幾個月照理說,國家查的這麽嚴,對捕獵者的懲罰力度也逐步加大。捕獵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了;可就在此時, 林洱還惬意的窩在車裏休息,她的耳邊就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羊鳴聲。

“有情況。”林洱從座位上驚醒,正了正身,對坐在後排的兩位同好說道。兩位志願者顯然也是慌了神。他們急忙跳出車外,從車窗拉出對講機“報告大本營,有情況。”

對講機滋拉作響,沒有收到大本營的回應。

“糟了,是不是這裏信號太差。”其中一位志願者懊惱的說道。

“這樣,我和明明回去通知大本營,你和夏然留在這裏觀察情況。”另一位志願者匆忙套上外套,拉着明明騎着機車離開。

林洱下車,通過望遠鏡發現捕獵者正套着幾頭灘羚羊往小卡車上運,如果不跟上去,怕是這幾只羚羊生命堪憂。

“夏然,上車。”林洱毅然地發動了汽車,從窗戶口對夏然喊道。

“林洱,別沖動,現在明明他們去通知大本營了,我們在這裏···”

“什麽接應,快上車,他們要走了,先跟上去,然後手機聯系。”林洱焦急地拍了拍車身“快點。”

夏然沒辦法,上了車,随着林洱一路跟着這隊捕獵者。兩人開車開了幾個鐘頭,終于,追上了他們。捕獵者的車停在了小鎮的一處加油站裏。

這個小鎮不比傳銷組織的那個鎮子一般繁華熱鬧。哪怕是在中午,大街小巷,也幾近是空無一人。偶爾從巷口竄出幾只灰狗,才讓人感受到一絲煙火氣。

“手機”林洱攤手,對夏然說道。

“什麽手機,我沒帶手機啊。”

“什麽!”林洱震驚地望着夏然,強壓着心中一股熊熊燃着的怒火“今天不是說好你帶手機,我手機借給主任聯系麽。”

“楊主任沒手機麽?”

“呀!夏然,當時在淩美,楊主任手機不是被收了沒還過來麽!你到底今天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聽我講話!”林洱憤憤地吼道。

“現在怎麽辦。”夏然也沒轍,他滿面愁容地望着那夥人車上幾只被捆好塞在袋子裏撲騰的羚羊。

林洱打開車窗,悄悄探頭,發現那夥人正忙着加油,其中領頭一樣的大漢居然從商店裏端出一碗方便面來。

“喂”林洱搖了搖夏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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