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我……”不想再一個人。

感覺抓着他的手脫落,佐助看着滿臉是血卻平靜安詳的川口,就像睡着了。只是再也不會醒來而已……

他之所以能這麽随心所欲,就是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會在原地等他。她那麽懶,連變化都覺得麻煩的女人。所以他才那麽自信的以為任何時候只要回去,她就在那裏。

寫輪眼中三枚勾玉飛速轉動,最後變成手裏劍的形狀,萬花筒寫輪眼開眼。他現在可以明白宇智波鼬說的。開萬花筒寫輪眼就要殺死自己最親密的朋友。

這種失去最珍貴人的感覺,才能憎恨,自我厭惡。

紅黑相交,沒有比這更美麗和悲傷的顏色了。

失去珍視的東西,換取力量。這是多麽可悲的一族,傳說受到詛咒的一族。

天突然下起雨,佐助仰着頭,血淚沿着眼眶流了一臉。

呵~那個該死的女人終于死了……

鳴人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佐助抱着穿着‘曉’服的川口咬着唇,淚流滿面哭得像個脆弱無助的孩子。

他們不知道在這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看着被佐助抱着的人,在場所有的忍者都知道——沒救了,這個人已經死了。

鳴人最先沉不住氣,他走過去,焦急的問“佐助,川口老師怎麽了?是誰做的!”

聽見這話,佐助擡起頭眼神呆滞,嘴角揚起奇異的弧度,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絕望“是我。”

鳴人不敢置信的退後一步,僵着臉虛笑幾聲“佐助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像怕自己說服不了佐助,鳴人回頭對身後的人道“小櫻,你說對不對?佐助可是最不可能傷害川口老師的呢!是吧是吧~”他撓撓耀眼的金發,看着身後沉默不語的人,就算是神經粗到他這種地步,也能感覺到什麽了。

鳴人放下手,低着頭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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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後,他吶吶開口“為什麽?”倏的提起佐助的衣領,鳴人瞳孔發紅“川口老師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人……她不是對你很好嗎?你以前不是說她是你重要的人嗎!”

吼完鳴人一拳揍過去,佐助不躲只是護着懷裏的人。接着鳴人把一個有點破舊還有一道深深劃痕的護額扔在佐助身上“你說過我是你重要的同伴,可是卻背棄我,背棄木葉!然後又這樣傷害川口老師,佐助!你到底在想什麽?複仇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親手毀掉自己所擁有的可能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多久……!”鳴人正想上前再補上一拳打算打醒這個不知悔改的人,粉色頭發的女孩攔住他,搖搖頭。

佐助緊緊抱着川口,神情迷惑“我不知道。明明是宇智波鼬的,怎麽最後會變成川口。不是幻術……”他記得從戰鬥開始的一切細節,幻術的比拼,鼬的萬花筒寫輪眼,天照,須佐之男,被神器八尺鏡徹底殺死的大蛇丸。

在麒麟降下來恍如天光的那一瞬間,佐助看見那人彎彎眼,嘴唇動了動。然後在一片電光中倒下的是川口……

搖搖頭,他極力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已經徹底混亂不堪。只覺得全身發軟,眼睛不斷的流出液體,從她倒下開始心髒好像就沒有跳動過了,這具身體已經不是他的。

佐助不知道該怎麽接受川口死了這一事實。

鳴人背過身不忍看這樣的佐助,他低着頭聲音沙啞“吶,佐助。你說我老是被人寵着才這麽天真,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是不是也有人在以自己的方式寵着你的任性呢。”

小櫻上前,半蹲在佐助面前伸手打算接過川口的屍體。

佐助猛地打開她的手,迅速後躍幾步,狠狠的盯着小櫻“不準碰她!”

小櫻尴尬的看看自己的手“我只是想川口老師應該安息……”

佐助亮出寫輪眼就那麽直直的,毛骨悚然的瞪着小櫻。然後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時候,抱着川口的屍體迅速消失在森林裏。

鳴人剛想動身追上去,卡卡西攔住他,眯着眼看着佐助消失的地方“讓他靜靜吧……”

話是這麽說,卡卡西還是讓帕克跟了上去。

卡卡西擡頭看了看剛下過雨的天空,灰蒙蒙的。川口那樣怕麻煩的人,最終也沒躲過她最怕的麻煩呢。

那個最不像忍者的女人,也死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什麽命運,最終還是插手了,是為了佐助吧……

突然覺得真是寂寞呢。

卡卡西撓撓一頭銀色的亂發。吶……帶土,忍者的道路到底在哪裏。

☆、第 21 章

佐助用盡全力的跳躍在樹枝間,所有的景物飛速朝後離去。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雙臂更加

抱緊懷裏愈加冰冷的人,只知道他心裏有個聲音在催促他不能停下來。

停下來的話,就什麽都沒有了。

奔跑了不知有多久,忍者敏銳的直覺感應到有人靠近,佐助立即退到旁邊的樹上停下。

而那人卻從佐助身後出現,拍着他的肩膀“哎呀!你就是鼬前輩的弟弟吧。我是阿飛~”

佐助立刻撥開那人的手,躍開丈餘遠,開了寫輪眼緊緊的盯着帶着奇怪面具身穿‘曉’服的人。

他一手摟緊川口的屍體,一手按在草雉劍上,準備随時先下手為強。

阿飛一手撓頭,一手叉腰“呀呀,不要那麽沖動嘛~”話的餘音還在,人已經來到佐助身邊。左手按着草雉劍,右手搭在川口早已冰涼的脖頸上。

佐助三枚勾玉飛速轉動,可是仍然沒看清這人到底是怎麽移動的。

他剛想用上才開啓的萬花筒寫輪眼,阿飛一扯就把川口拉到自己手上,聲音無比誇張“鼬的弟弟帶着一具屍體幹什麽~不如我幫你處理掉。”說完飛速的移動。

佐助不知道這個自稱阿飛的人要怎麽‘處理’川口,急急的追上去,他不可能把川□□給任何人的。就算只剩一具屍體,也不行。

佐助追在那人的身後略顯吃力,他看得出來阿飛很惬意的在玩弄他,根本沒有使出一點實力。

剛剛歷經一場大戰,佐助早就疲憊不堪了。看着前面被奪走的人,咬咬牙,他加大傳送到腳上的查克拉追上去。

等追上的時候,佐助發現他被引到一個面對大海的峭壁上。此時日暮将至未至,有股絕世的味道。

川口的身體就那麽孤伶伶的被扔在阿飛的腳邊,像個破了的傀儡,蒼白沒有靈魂。

佐助紅了眼就打算沖上去,阿飛背着他一只手提起川口的屍體“哎呀呀!鼬的弟弟這麽沖動,是打算不要這只破娃娃了嗎?”

緊緊盯着川口被提着的衣服領子,佐助發現喉嚨幹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不要用你的髒手碰她!”

阿飛誇張的跳了起來,一下子就放開提着衣服的手“呀呀!原來這破東西這麽重要~”

面具下唯一露出的眼睛看了看佐助,惡意的用腳踢了一腳癱軟在地的身體。屍體沒有痛覺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

阿飛一只腳踏在川口的屍體上,把手撐在腳上,聲音不像剛才那麽的誇張,低沉陰森“我這樣做了,你能幹什麽?弱小的你到底能幹些什麽?”像是覺得這樣逗他很有趣,阿飛站起身子,在佐助殺人的目光下拍拍川口蒼白冰冷的臉“從小你就一直嚷着殺了鼬為全族報仇,為此不惜把身體獻給大蛇丸。事實上你又做了什麽?不過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就喪失了所有的冷靜和理智。你根本比不上鼬!”

佐助低着頭,看不見表情。

“川口不是無足輕重,什麽都比不上她來的重要。”

她死了,報仇有什麽意思。我所珍視的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算我一直看着天空,也感受不到她了。

那麽世界變成怎樣。族人,鼬怎樣已經沒有關系了……連呼吸都沒有力氣。

佐助一下子軟在地上,阿飛一個瞬身,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佐助的頭。只見他眼神渙散,意識已經快不清醒。

“呼吸。”阿飛加大手勁讓他的身體能感覺得到疼痛“你知道宇智波鼬做了什麽才讓你能活下來?你打算就這樣輕易死去?”

佐助掙紮一下,黑色的眼珠定定的看着他。或許只是看着面前的東西,阿飛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佐助的反應完全超過他的預期。

一直覺得對川口是那種依賴的占有,相信她也感覺到了。可是現在他明白那種經過長久時間沉澱的情感,一經爆發連自己都不能承受。重要什麽的已經不足以形容,而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意義。

而他失去了自己的意義。抹殺了他存在的存在。頭腦已經不能思考了,就這麽睡過去好了。

那個女人在自己懷裏慢慢的停止呼吸……

胸口劇烈的起伏,佐助覺得完全透不過氣來。那麽是不是不呼吸就不會這麽難受了,那就不呼吸好了,就這麽睡過去。

黑暗中,佐助看見一個抱着膝蓋哭泣的小孩。弱弱的,小小聲的啜泣充斥了整個空間,周圍沒有一個人。

當那個孩子擡起頭,佐助就像被這尖銳細小的聲音刺穿了身體。那是一雙墨黑到仿佛下一瞬就能看到血腥的眼睛,就那麽直直的盯着他“把川口還給我……”

他下意識的後退幾步,這是七歲時的自己。

小佐助抱着自己的頭,一臉痛楚“為什麽父親,母親,尼桑全都不見了。現在連川口也不見了,我被抛棄了……”

接着小佐助的眼眶就那麽突兀的流出血淚,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像開在黑暗裏妖豔的花剎那暴睜開來,一臉扭曲的笑着撫上自己的眼睛問他“就是為了這樣的眼睛……你拿川口去換了?”小小童稚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疑惑不解。

佐助也抱着頭,情緒激動“我不知道!明明是鼬的,我怎麽可能會拿川口去換!”

“明明是那個女人不好,為什麽要□□來!從來就是這樣,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麽不躲,為什麽要代替鼬。”

小佐助抓住他的衣袖歪着頭看他“所以,你恨她?”

他楞了一下,捂住臉喃喃自語“從來不在意他想法的女人,死了也好……”

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麽,佐助倏的睜開眼從夢魇中醒過來。

他怎麽會那麽想。

恨嗎?

不是的。只是意識到了不應該意識到的東西,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所以怨了,也恨。真正的。

“醒了。”

佐助轉頭看見一個背影在火光中搖曳,他在山洞裏巡視一圈沒有看見那個女人,開口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川口呢?”

那人轉過身來,露出一只猩紅的眼睛。

“川口……?呵呵,是清源未央吧。”雖然這人笑着卻一點都聽不出笑意。

查克拉用盡,佐助全身疲軟,頭腦也是昏昏的“什麽。”

帶着面具阿飛笑的很古怪,自顧自說下去“如果說宇智波是被詛咒的一族,那麽該說清源一族是被神所眷顧還是遺棄呢……”

佐助掀開身上的毯子,不太想理這人的自說自話,他要去找川口。

見佐助下了床,阿飛也不阻攔,只是冷冷開口“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死的為什麽會是這個女人?”

下床的動作頓住,佐助眼神冷冽“你知道些什麽。”

“不想讓你親手殺了宇智波鼬,大概是知道當年宇智波滅族的真正原因。雖然是清源一族的幸存者,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蠢女人而已。”

迅雷不及掩耳,草雉劍架在阿飛的脖子上“說清楚。還有……我不記得有給你侮辱她的權利。”

阿飛用兩只手指移開草雉劍“這麽維護那個女人啊……如果當你知道了她的過去還會這樣?”

退開一步,阿飛背過身“八年前,宇智波被滅族的那晚你不會忘記吧。

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天才,也是下一任的族長殺光了所有的族人。那個男人作為S級叛忍叛逃出村,是用的什麽理由。

‘測試自己的器量~’呵呵,不要笑死人了。

那個宇智波鼬忍受痛苦殺掉所有的族人,卻不忍心殺掉唯一的弟弟。

和木葉高層交換條件讓疼愛的弟弟活下去,自己則作為叛忍在‘曉’卧底,把所有的疼愛和感情全留給弟弟,鼬他作為弟弟一定要超越的障礙一樣的存在,無怨無悔。

甚至這樣忍者不該存有的疼愛超過對村子的感情,這意味着什麽你不會不明白吧。鼬的弟弟……”

他突然回過身,一臉瘋狂“對,就是木葉那腐爛的高層對鼬下的命令。怨恨吧,那樣的村子憑什麽奪走別人珍貴的東西。”

佐助身體一軟,跌回床上。意味着他這個愚蠢的弟弟比村子還要重要麽……

而川口就是知道這些,才不想他去殺鼬嗎。

“那鼬呢……他在哪?”

阿飛擡起佐助的下颌,直視着他的眼睛,明顯的諷刺“那就不得不說說清源一族了。你知道什麽是被神所遺棄的嗎?就是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卻不知道到為什麽存在了的‘東西’。”

而清源一族有點特別,在長久的被遺忘中,有那麽一些人和陰陽師,貴族通婚生下後代。然後……這麽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具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第 22 章

清源一族有點特別,在長久的被遺忘中,有那麽一些人和陰陽師,貴族通婚生下後代。然後……這麽少之又少的一部分人具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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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宇智波那種程度的複制,清源一族的複制是完美毫無瑕疵的。就像這次那個女人做到的程度,她可以複制宇智波鼬這個人——包括血繼限界,招數,性格,思想,記憶……當然包括一直不耗費查克拉的保持那個人的外貌。

看見佐助不可思議的長大眼,他很是得意“是不是感到很恐懼……所以你覺得這樣的存在會被允許嗎?”

木葉知道幾百年來只是閑散貴族的清源一族,又出現了這樣的能力。後果是什麽對于宇智波遺裔的你,應該不難想象才是。

佐助聲音幹澀“你是說……”

“哈哈~沒錯,屠殺。所以宇智波并不是第一次也不是唯一的。”

說到底這算什麽能力,不過是急于證明自己的存在不惜以他人的身份活下去。這就是清源一族的真相,只要用了這個能力,除非死……不然連自己的思想也沒有。

在別人的故事裏,流着自己的淚。

“鼬呢……”機械的重複,仿佛除了這兩個字,他的世界什麽都沒有了。這是他唯一的稻草。

撓撓頭發,阿飛一臉抱歉“啊,忘了說。既然清源一族是被神所遺棄,不該存在的。那麽……被這一族所占用的原來的人,你覺得還會存在嗎?”

佐助垂下眼,那就是消失了。

最先是族人,父親,母親。再是川口,鼬也是,全都沒有了……

佐助攤開雙手,那裏空無一物。最後什麽都沒有。

他親手殺了那個女人……再也看不見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了。

有什麽一滴一滴,滴落在手心裏。

為什麽老是不管他的意願,只留他一個人。沒有你們在的話,這個世界還剩些什麽……

“從來都是把□□裸最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從來沒有給我選擇的權利。”

佐助收攏雙手“那麽,既然你們都不在乎的話。就毀了你們都愛着的村子好了。”

望着最後一絲血色的夕陽都沉落進海裏,佐助站在崖上。身後是水月,香磷,重吾和宇智波斑。

“鷹。翺翔于天空的鷹,我們蛇蛻皮而出,從今以後小隊更名為‘鷹’展開行動。”

鷹的目的只有一個——摧毀木葉。

佐助坐在一個巨大的石頭椅子上,他雙手交叉撐着下颌看着前面不遠處的石碑。上面沒有名字,是一塊形狀特別的黑色石頭。

整個房間除了門之外沒有其他出口,就算在白日裏也透不進一絲光線。這是一個巨大的墳墓,佐助把他和川口埋在一起。

他已經死了。

“這裏沒有天空,什麽都沒有。除了我。”川口,是不是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乖乖的呆在我身邊。

沉重的敲門聲傳進空曠的房間,像是另一個世界。

“佐助,斑找你。”

紅色頭發的女孩站在門外,沉悶的開門聲後,佐助走出來,語氣沒有起伏“香磷,以後不要靠近這個房間。”

緋紅的臉頰白了白,點點頭“是。”

接過宇智波斑遞過來的任務卷軸,佐助一臉煩躁“一年了,你說的準備終于好了?”

是的,距川口的死足足一年了。

斑回過頭“這個任務之後,你的鷹小隊就可以開始捕捉八尾。”

拿着卷軸走下長長的環形階梯,這裏終年不見陽光。佐助完全不明白這樣整日任務的日子有什麽好,有什麽不好。

只是他學會不管頭頂是再湛藍的天空,也不會再傻傻的擡頭了,那裏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什麽都沒有的。

已經沒有什麽好期待的了……

佐助坐在最高點,看一片綿延的宅邸。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這次的任務是暗殺火之國的諸侯——書明。他像鳥一樣輕輕滑翔,落地時腳輕輕一點又躍起,姿态優美。

看着簾後側躺的身影,佐助扔出一個手裏劍,意料外傳出冷兵器相互碰撞叮咛的聲音。

微皺起眉,雇了忍者?

一把做工精致的折扇,掀起竹簾。簾後的人走出來,一身繁複華貴的和服和一雙望不見底的眼睛。

那人以扇半遮着臉“回去。我不想遷怒,然後不小心殺了你。”

瞳孔轉紅,驕傲如佐助絕不允許自己任務失敗“平源書明?”

知道佐助不打算放棄,那人并不回答,半眯着眼“看來她說的沒錯,你這雙眼睛永遠看不見重要的東西。”說着轉身回到簾後,離開。

佐助剛想追上去,從黑暗處無聲無息出現的人攻向他。

書明沿着長長折折的走廊停在西邊府邸的另一個房間,他小心翼翼的開門,放輕腳步還是驚動了坐在床上的女人。

她回過頭“書明?”

他走上前,輕輕碰着女人懷裏的孩子,壓低聲音“怎麽還不睡?說過很多次了相思交給下人照顧就好,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忽略他略帶責備的語氣,女人彎彎唇,一臉滿足“相思粘我。”

女人順順一頭墨藍色及腰長發,低着頭艱難開口“書明,我想去木葉。”

淡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下來“你知道宇智波佐助來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接過相思,他點點頭“好。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慧。”

☆、第 23 章

三天後,木葉火影辦公室。

綱手把手中的任務卷軸遞給卡卡西,表情嚴肅“這件事關系重大,卡卡西你要好好看住鳴人,不要讓他闖出什麽亂子。”

一旁的鳴人不服氣,一下跳到辦公桌前“綱手奶奶!我什麽時候闖過亂子!”

卡卡西一臉凝重,一把按住鳴人的腦袋,他越看卷軸眉頭皺的越緊,瞠大唯一露出的眼睛“這……”

綱手點點頭“本來我是打算讓暗部去的,可是她堅持要讓你們第七組接受這個任務。”她雙手撐着下颚“現在我就給你們介紹這次任務的委托人,我相信其它事由她來告訴你們比較好。”

她朝靜音示意,靜音就抱着豚豚急急出去。不久身後跟着一個人回來,第七小組的人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看着笑得眉眼彎彎的人懶懶的走進來。

鳴人張大嘴用手指着進來的人,因為吃驚說話開始結巴“川口……老師!”

川口看看他們笑着打招呼“大家好啊~”

第五代火影大人以手稱額,她要很努力才能忍住不能給這個女人一拳。

以那種驚心動魄的方式死掉之後,完全沒有已死之人的自覺,就這樣大刺刺的出現還一臉好久不見,很懷念的樣子。

五代火影趕蒼蠅的揮揮手“既然人都齊了,那你們就早點上路。”

川口笑得一臉溫和,并不在意綱手的态度率先走出去,在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看着搞不清狀況的鳴人“這次任務可是會遇見佐助,你準備好把他帶回來了麽。”

鳴人綻開大大的笑容,一臉堅定“那是當然的。”

鷹小組四人跳躍在樹枝間,水月在後面說道“這次終于有一個像樣點的任務了。”

香磷一邊趕路一邊偷偷瞟着前面的人,紅了臉頰,卻不忘吐糟“小心被八尾抓住,還要讓佐助去救你。”

水月呲呲一嘴的小尖牙“整天佐助,佐助的,誰理你。”

沒在意他們每天不知疲倦的鬥嘴,佐助看了看四周,這裏是……

“你們在這等我。”吩咐完幾個縱身就消失在濃密的森林裏。

他敏捷的落在一座院子前面,利落翻身進去。

院子疏于打理已經敗落了,那個和川口極似的女人,好像是叫做‘清源慧’。

清源慧和清源未央。

果然是有什麽關系才長那麽像。當時他還不知道川口的真實身份,所以完全沒在意。

現在……

佐助低着頭沉聲道“出來。”

“佐助。”紅色頭發的女孩從樹後現身。

“香磷,不是叫你等在那裏嗎。”話是對香磷說的,血色寫輪眼卻盯着掩上門的房間,勾玉浮現“鳴人,不出來見見我?”

他勾起唇“卡卡西,小櫻,佐井……令人懷念的第七組。有什麽事嗎?”

金色光芒一閃,鳴人沖了出去“佐助跟我們回去!”

像聽見什麽好笑的事情,佐助輕笑出聲“回去?木葉?”

“鳴人,你一次一次就只會說着叫我回去,那我回去幹嘛?”那裏除了一座空蕩蕩的大房子,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鳴人一拳揮過去“你才是,到底在固執什麽!”

佐助伸手擋住,看着他“固執着什麽?你知道木葉奪走了我什麽嗎,族人的生命,鼬背負着我對他的恨活着直到死去。木葉又做了什麽。”

手被抓住,右腿踢過去,鳴人打斷他“川口老師死了。”

跳開一步,佐助頓了頓“然後?”

鳴人停了下來,直直的望着佐助“我記得川口老師曾經說過,只有讓你徹底的失去,絕望,你才有可能清醒。現在才明白她是這個意思,用自己的死來喚醒你。”

粉色頭發的女孩上前一步,看着她傾盡一切去喜歡的人“佐助,你知道為什麽川口老師要那樣做嗎?最後鼬還是消失了,她也死了。她這麽做的用意,一向聰明的你怎麽可能不懂,還是你不願意去想。”

佐助看着昔日的同伴“小櫻,你一直都是這麽敏銳,所以我才那麽讨厭你。”

握緊手中的草雉劍“是,就是意識到了。才更加的不能原諒!”佐助勾起唇似真似假的說着“喂,鳴人。如果你把父親母親,鼬還給我的話,就跟你回去喲。”

鳴人低着頭不去看笑得比哭還難看的佐助,雙拳緊握“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扯扯嘴角,佐助聳聳肩,攤開雙手“給過你機會了。香磷,走了。”

卡卡西瞬身到佐助身後,抓住他的手反扭在身後,護額已經被推上去,露出鮮紅的寫輪眼。

一陣白煙過後,佐助站在卡卡西身後,看着卡卡西瞳孔的形狀,他掀起嘴角“卡卡西,你用什麽換的呢,萬花筒寫輪眼。”

卡卡西側過頭用萬花筒盯着自己曾經的得意學生“佐助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佐助把草雉劍放在卡卡西脖子上“我要那該死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有什麽就說出來,不要像鼬一樣背負着所有,就那麽死去。

全身釋放大量轟鳴着的電流,佐助接近發狂邊緣。

他受不了了,一年已經是極限了。不斷的忍耐着,自己和自己對話,連那女人最喜歡的天空也不再看了。裝作她從沒有離開過,可是這麽久了,為什麽她還是不回來……

晴空烏雲密布,降下無數雷擊。

當鳴人他們急于躲避的時候,佐助和香磷已經消失在這座院子裏了。

離開的瞬間,香磷感應到什麽回過頭去,只看見一頭墨藍色的長發閃過。

佐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怎麽了?”

香磷搖搖頭“感應到有其他人出現,不過查克拉量很少,應該不用太在意。”

前面的人點點頭,繼續趕路,也沒放在心上。

在佐助離開後,雷鳴平息了下來。

川口落在卡卡西身邊,鳴人急得跳腳“川口老師好慢,佐助都已經走了!”

她溫溫和和的笑起來“沒事的,接下來佐助會去雲隐村,我們追上去吧。”

鳴人撅撅嘴一臉不滿“這次川口老師,不要再慢吞吞的落在後面了。”

卡卡西擔憂的拍拍川口的肩,耳語道“還能堅持嗎?”

川口笑得眉眼彎彎的“沒關系,只是趕路太急,有點累而已。”

猶豫了很久小櫻還是走了過去“川口老師……”

她看着粉色頭發的女孩,彎彎眼“怎麽了,小櫻?”

“老師不想讓佐助知道你還活着嗎?所以才不現身。”

仰起頭抓抓腦袋,川口看着頭頂不管任何時候都是悠悠的雲“這個啊……”想了很久她低下頭,看着一臉等待答案的女孩,笑得很是欠扁“總覺得沒有玩夠呢~”

她并不打算就這樣讓那個固執的家夥好過的……

還不夠。一直這樣想,卻還是忍不住回來找他。

怕那個總是別扭撒嬌的他太過于寂寞。

☆、第 24 章

雲雷峽。籠罩在重重的白雲深處。

站在廣闊突出的平地上,草雉劍從寬大的袖中落入手裏,佐助面對八尾對鷹小組的成員一臉桀骜不馴“為了瞬間得到力量,才會合作。但不要忘了,我們是在利用‘曉’。”

這是他的驕傲。

“曉也是在利用你們。”卡卡西瞬身出現擋在佐助面前,攔住他。語氣罕有的嚴肅“佐助。捕捉其他村子的尾獸,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會引起忍界大戰的。”

對于卡卡西把後背露給他,不以為然,這是還把他當作同伴嗎?看着趕來的第七組,佐助冷哼“那又怎麽樣。”他已經不在乎了。

面對這樣陌生冷酷的佐助,小櫻碧玉色的眼睛含着淚水“那佐助能得到什麽?”

諷刺的揚起薄唇“尾獸。強大的力量。”

粉色頭發的女孩咬緊唇低着頭,突然腳下用力,奔向佐助一拳在地上砸開一個大坑。

佐助閃身輕易的避開小櫻并快速的攻向八尾,草雉劍對上八尾的八把劍,釋放出強力的千鳥流。

八尾同樣釋放出雷屬性具象化的查克拉,不可思議的毫發無傷,在佐助怔住的瞬間,兩把劍深深刺入身體,最後被八尾重重踹開,身體随着那力道不由自主的飛開。

在劍刺入身體的那一瞬間,佐助感覺自己被誰從後面向她身上拉了一把,因此那兩劍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卻并不致命,接着飛起的身子被抱住,那人身上有種久遠的熟悉和安心。

等川口抱着佐助穩住身體,紅色頭發的女孩一臉擔憂的跑了過來,川口擡起頭對她笑了笑。

香磷看着川口一頭墨藍色長發,警戒的防備着她“是你!”上次在那個院子外面感應到的有一頭墨藍色長發的女人。

來不及說什麽,佐助在川口懷裏的□□引起她們的注意,香磷毫不猶豫的拉高袖子“佐助,咬住我。”

川口把佐助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讓他能夠稍微好過一點。做完這些她垂下眼,遮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神色。

懷裏的人忍痛咬着伸到面前的手臂,查克拉從香磷體內流到佐助體內,轉化,迅速愈合傷口。

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當傷口消失,佐助毫無預料的翻身按着抱住他那人的肩一把把她壓在地上,草雉劍沿着臉頰□□土裏。

細細的血沿着臉上被劃出的傷口滴落在地,墨黑的眼瞳濃的化不開,看着這張從來不曾改變過的臉,佐助的聲音低沉的可怕“你是誰……”

因為兩人的臉挨得極近,川口能看見那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佐助過長的劉海時不時掃過她的眼睛,因為緊張而壓抑的淺淺呼吸噴在她臉上,有點癢。

眨眨眼,川口很無辜的笑起來“佐助還想再殺我一次麽。”

墨黑的瞳孔乍變成猩紅色,繁複的紅黑相交,佐助就那麽一言不發的用萬花筒寫輪眼盯着她。

這個可惡的女人。

看着近在眼前無盡悲傷的眼睛,這樣的色彩不管看幾次,她都只能在這雙極其美麗的眼睛裏看到濃重的厚霧。

這個人深陷其中,得不到救贖。

嘆口氣,川口擡起手,蓋住他的眼。

另一只空閑下來的手戳戳他比一年前更加蒼白的臉頰,肉少了很多,沒有小時候來得舒服了。輕輕拉下他的頭,溫溫熱熱的呼吸吐在佐助耳邊“不要再用這雙眼睛了。”

說完川口望着碧藍如洗的天空,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感覺自己的脖子濕潤起來,于是像很久以前做過的那樣,笨拙卻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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