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所謂仙靈

“前輩，你……我，怎麽就走了”雪依想說自己還沒聽明白，人就沒了。轉頭卻見君奕然臉色毫無異狀，好像習以為常。頓時洩了氣般沉默的拿起筷子。

“不必問了，多的他也不會說的。”君奕然擡手替她夾了一筷子菜，淡淡的說道。

“奕然，你…..你他是你師父？”見對方點了點頭繼續斟酌着道：“那，你們之間，不信任？”

君奕然有些詫異的擡頭看了她一眼，“何以見得？因為我阻止了你想說的話？”聞言，雪依鄭重的點了點頭。就見君奕然勾唇笑出了聲：“呵呵”優雅的放下筷子，君奕然才緩緩開口道：“小時候是師父救了我，你說我信不信任他？”“信任”雪依想當然的應到。

“我只知道，師父姓莫，叫莫千乜。在我沒有記憶的時候他救過我。之後在六七歲的時候我是第二次與他老人家見面。之後的之後就到現在了。雪依，有些東西不必坦白，難不成你要跟他說你是靈仙，從仙靈族來？”君奕然眼眸有些戲谑的說道。就見雪依杏眸睜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知道？”

有些好笑這個初次見面就神秘得女子，頭一次露出這種生動的表情，認真的看了會，方才淡淡的點頭說道：“知道，不過我想聽你講述出來。是否可以？”

雪依有些晃神的半天不語，君奕然也沒催，靜靜等着她開口，許久，雪依才有些釋然的露出一笑，言道：“莫前輩說的其實不全對，除了凡界就是你們的這個世界，仙靈族，魔域，幽冥之地裏的人是可以去其他世界的。只不過為了維持平衡，限制了大部分法力。變得與那個世界的人差不多等級罷了，而且不得違反其法規。在仙靈族，族人都是自己凝聚成靈。而我就是梅靈，成靈以後便會進入核心家族，賜予姓氏。”

“你的姓氏是什麽？”君奕然想不到還有這種秘辛，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淩，我姓淩。成靈的族人都被冠宇淩姓，這是一種榮譽的象征。成靈的在進行過成靈祭典之後，便可以永生。所以前輩說的去到仙靈族長生之說并不成立。其實仙靈族并沒有很好，每個族人都忙着提升，似乎大家都很冷漠。我感覺大家都很孤獨。”雪依臉上是有些落寂的笑容，看的君奕然心口熟悉的一痛。

“淩，雪依，我記住了”君奕然喃喃的道，似在說給自己聽，又似在承諾些什麽。

雪依展顏一笑，接着開口道“直到我遇上了你。”說罷眼眸深深的看着君奕然，臉上是那種暖人心脾的笑意，淡淡的，很吸引人。看着她的笑，莫名的君奕然覺得有些悲傷，仿佛被濃密的烏雲壓住的般沉悶，因為他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是悲傷的。看着君奕然的雪依卻沒有注意道眼前人眼裏的悲傷，她是看着他，可是又或許是透過他在看記憶中的人。

“那是我自有記憶以來最快樂的日子，可是仙靈族禁止與外族通婚。因為仙靈族有一個秘密，不能讓外族知道的關乎全族生命的秘密。”說道這雪依略停了停，半響又接着道：“這個秘密我告訴你過，等你想起吧，仕羽，嗯，對了，你的前世叫樓仕羽，屬于魔域。我們到這個世界隐居過一段時日，可是後來被找到了，仕羽被帶回了魔域，我們傳信約定了一個日子，他為了我甘願轉成仙靈。你可能現在不知道，所謂的轉成仙靈就意味着放棄魔體，重塑靈身，在這過程中靈魂要通過靈火的炙烤，而且這樣成靈意味着與過去毫無瓜葛，仙靈族的族人也不會接受一個外來者，就是說，他只有我了……轉靈需要一種靈藥，因為我的疏忽盜靈藥時被抓到了，仙靈君上大怒，呵呵”雪依說着有些自嘲的笑起來，眼裏卻是不斷溢出了淚水，這時眼前一塊疊的四方的月白色帕子遞了過來，還帶着那個人淡淡的溫度，擡頭，映入眼簾的就是那令人安心的淺笑，暖暖的如落入陽光中的溫暖。

“之後，我被封印，他的消息就再也不知道了，而今，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花妖，不被任何世界接受，沒有能力去往其他世界，所以，我被封印之後你發生了什麽，我一無所知”雪依神情有些陷入回憶的恍惚。

君奕然只覺得的心口的疼痛越發清晰，皺眉啓唇道：“雪依，之前發生什麽已經不重要了，現在無論你是什麽身份，我們并沒有分開就好，不是嗎？我想他不知道你的消息時，也一定如你一般對你相思入骨。這就足矣。”君奕然的聲音有些低沉，充滿一種莫名力量。雪依心一跳，心裏突然有一種令她驚慌的錯覺，似乎眼前之人與記憶裏的分成了兩個，像，似乎又有些不像。見雪依不語，君奕然忽然問道：“雪依，你想回去嗎？仙靈族！”

聞言，雪依有些詫異這個問題，卻是立刻的搖了搖頭。“不想，在封印的時候，偶爾會清醒，我就在回憶，可是記憶裏除了你卻沒有別的能讓我快樂的事。我想仙靈族只是一個我出生的地方罷了。”忽地仿若想起什麽般，雪依臉上的恍惚一下子全無，眼眸裏流光溢彩，仿佛一下子有了生機。“奕然，九鳳山是怎麽回事？”

仔細的掃了兩眼雪依變化的表情，君奕然才言道：“九鳳山是在滄瀾國挨着江北城的一座終年大霧的山峰，獨立，神秘。進去的人沒一個活着出來的，在進去之後，周圍的場景會輪番變換，讓進去者找不到出路，是以一般人都不會踏足。後來就被千影宮，嗯就是先前師父說的三大家族下了禁令。不允許人踏足，如今看來是那個地方有他們看中的東西。我的母親就葬在那裏，聽說那裏有個母親的朋友隐居。能不受千影宮管制，且在那個地方生存，這個人的來歷想必也是不簡單。”雪依剛想說什麽就見君奕然臉色一轉，鄭重的又道：“雪依，你的來歷，萬不可告知其他人。”

雪依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是因為‘聚靈者’的出現嗎？”君奕然輕輕搖頭，臉上是那種看不透的神色，卻是沒有在多言一句。看着雪依雖不理解依舊答應的樣子，君奕然的臉上緩緩又有了笑意，心卻有些沉，因為你不知道，人心的多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