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疆冷瞳
“雪依，可還好？”君奕然清冷中帶着擔憂的聲音打斷了雪依的怔然，随即就見流着淚的女子就像受驚一般慌忙擦過臉頰，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夢，呵……怎麽會呢。”像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想得到肯定。
“既是夢便不必介懷罷，你剛醒來，好生歇着”君奕然擡手輕揉了一下她的頭發。雪依疑惑的擡眼，雖然只是短短幾句話，但是總感覺眼前之人有些不一樣。
“公子，南淩五皇子來訪”門外君言的聲音，打破了室內沉靜下來的氣氛。
“嗯”君奕然淡淡應了一聲，深深看了一眼神游的雪依，方才起身離去，關門的時候似乎輕嘆了一聲似是無奈又似感慨，只留下雪依對着空蕩蕩的屋子怔怔出神。
殿內寬敞的大廳裏，一襲藍袍的南忱正在慢悠悠的喝着茶，見到君奕然臉上很清晰的一喜，并起身作輯道：“殿下無事真乃南淩之幸，叫南忱好生擔憂”和熙的笑容有種如浴春風的感覺。
“多謝挂懷，奕然并無大礙。”待兩人坐定之後，君奕然複問道：“南忱是為那夜之事而來？”
聞言，南忱臉上的笑意一斂，正色道：“正是，此事雖在昨日已經由太子結案，刺客及同黨均被處死，但是這是給天下人看的，還請奕然見諒。南忱所說的乃是私下查而得，望奕然能以此，将此事化了，南忱将感激不盡。”
君奕然擡眼看向一臉誠懇的南忱，忽地勾唇一笑，不可置否的輕點了點頭。見此南忱似乎輕舒一口氣，對着君奕然一抱拳，方啓唇道：“那夜，父皇在書房看奏折遇刺，與此同時，宮裏的侍衣局着火，當時皇宮混亂至極。而此時別館也遭到刺客的襲擊，如此看來倒像是主要的目标是奕然，而皇宮一事只是為了聲東擊西。抓到的人審問出是西疆的人，但是那人說了便自盡。不排除是蓄意栽贓。我的人查到刺客是西疆人，但是卻又不屬于西疆。”
君奕然敲擊着桌面的指尖一停，看向說話的南忱，眼裏墨海深沉：“怎麽說？”
“這要從天下局勢說起了，三足之勢相互制約是以天下平定，但是三足之外還有一些小的不足為懼卻又不能忽視的存在，西疆本就是魚龍混雜之地，久而久之這些存在便彙聚在西疆。四十年前，在西疆出現一個組織叫‘冷瞳’。裏面地位最高的的叫‘瞳主’，至于這位神秘的瞳主至今無人知道其面貌。這次的刺客有一個曾是冷瞳之人，但此人在幾年前已經叛逃，冷瞳對于叛逃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但此人卻能安然無恙。”說到這南忱突然停下來，神情也有些凝重。君奕然表情未變，放下手中的茶，淡淡開口接道：“因為他被人保了下來，而能與冷瞳相抗衡的，無疑便是江北城，不知奕然所言可對？”
“正是。”說到此，南忱臉上卻是有些尴尬，倒是君奕然輕笑出聲：“不必介懷，在姚家與我重要之人也只是那麽兩個而已。南忱繼續即可”
“聽聞奕然的外祖母曾是姚家長女，毅然舍棄家族與滄瀾将軍結為夫妻，倒是一段佳話，叫人好生羨慕。唉，不過，這次之事與三大家族是脫不了幹系的，奕然要有所準備才是。南忱所知便是如此了。”南忱臉上帶着微微歉然。
“關于那位瞳主，南忱知多少？”君奕然微微皺眉，四十年前麽……
“說到此人，倒是有些秘辛。此人來歷不明，無法查到他的所出。據說四十多年前，三大家族不知道為了什麽将此人囚禁過一段時間，這人也不是泛泛之輩，生生從三大家族手裏逃出，躲到了西疆。再後來消失了一段時間便創建了冷瞳，冷瞳裏面人不多，但是個個都是狠角色，冷瞳一崛起便對上了三大家族，加之他們行蹤詭異，倒是令三大家族頭疼過一段時間。但是過了不久似乎兩者之間達成了什麽協議，是以冷瞳又沉寂了下去。直到十七年前瞳主不知道為什麽獨自前往江北城，搗毀了姜家，姬家的堂口，姜家的三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姬家的大長老和三長老都被他一人滅了。不過姚家只有七長老被廢了一條胳膊。此事後來被江北城以強硬的手段壓下來，所以現在基本是查不到什麽了。”南忱語氣有些凝重，想來是覺得事情絕對沒這麽簡單。
君奕然漆黑的眼睛裏，墨海層層疊疊宛若翻滾的浪，語氣卻是波瀾不驚：“可否告知此事時從何而得來？”這話倒是令南忱一怔，似乎是未曾意料到他來這麽一問，随即大方的一笑：“此事是南淩藏書閣裏面所記載的，想必滄瀾也是有記載的，奕然回宮時日尚短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此言一出君奕然着實一愣，半響，眼裏閃過一絲恍然。随即起身鄭重的對着南忱稍稍彎腰行禮道：“今日多謝南忱之言，奕然感激不盡”雖不知君奕然為何突然行禮，南忱還是笑着回禮道：“言重了，南忱不過借花獻佛罷了。”忽地又仿佛剛想起什麽，笑道：“對了，那日所說國師之事，已有結果，國師在國祭之後第二日會來拜訪奕然。容我先告知一聲”
“多謝”
“如此，今日之事也算結束了，南忱就此告辭，後日祭典上見”南忱笑道
“慢走”
南忱走後，君宇才上前，雙手遞上一封信躬身道：“公子，大皇子的信”，君奕然接過，薄薄的一張紙裏并沒有多少內容，畢竟兩人雖是親兄弟，卻是隔着十七年的空白。
許久，君奕然冷然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淡淡的卻像是驅散了陰霾的陽光。透過窗口照耀進的陽光下，紙上的字清晰無比“滄瀾以備，一切安好，父皇已醒，情況穩定”見此君宇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是有了一絲笑意，繼續道：“公子，藥方裏的藥已經找到了大半，剩下的半月應該會有結果”聞言，君奕然清俊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