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慕銘冬抵達舞榭歌臺沒幾天，在慕銘秋和一幹美貌姑娘的悉心照料下，她很快就恢複了健康。
期間，慕太師和太師夫人也曾上門探訪過，不過，慕銘春規定他們只能坐下說幾句話，一盞茶的時間內必須走人。沒有他們的橫加幹擾，慕銘冬的情緒也一直飽滿高昂，學習起舞坊裏的東西來速度快得讓人吃驚。
等到她身體大好，可以下床活蹦亂跳的時候，舞榭歌臺十天一度的表演剛好開始。
這一日，天色漸黑，客人入場，下邊接待的丫鬟小厮們忙得不亦樂乎。
身為舞坊真正意義上的老板，慕銘春打着“唯恐慕銘冬第一次做不好，自己留下來監督協助她”的名義，拉着慕銘秋出現在這裏，姐妹三人穩穩當當的坐在二樓小間內，俯瞰一樓全景。
哧溜哧溜。
哇啦啦，好多美女，好美好美。不僅臉蛋美，連身材都好得要噴火。要是給她們換上旗袍，然後齊刷刷往大門口一站！啊啊啊，不敢想象那會是一副多麽惹火的場景。
一雙眼睛睜到大得不能再大，慕銘冬盯着後臺換裝的姑娘們，自動腦補這如上場景，口水嘩啦啦的往外流。
“大姐，你從哪裏搜羅來的這麽多美女啊？她們一個個可都是絕色啊！我真是佩服死你了！”眼睛眨也不眨，一邊盯着姑娘們看個不停，慕銘冬嘴上一邊好奇的問。
而且，不只是如此。在舞坊待了這些天，她發現這些姑娘們居然相處得十分融洽，從來不存在誰欺負誰，誰又看誰不順眼的情況。雖然有些小摩擦，但是大家都是一笑而過。天天看她們打打鬧鬧，玩在一處，自己的心情都被她們渲染得開心起來好多！
“嘿嘿，你也不想想你大姐我是什麽身份。我想要的東西，還有得不到的？”慕銘春淡然一笑，在她後腦勺狠拍一下，“好了，別只顧着流口水了，看看下邊的客人吧，他們全都是京城的達官顯貴喲！以後他們就都是你負責了。”
她對腦滿腸肥的男人們沒興趣。慕銘冬撇撇嘴，眼睛依舊盯在妖嬈多姿的姑娘們身上，只是随意揮揮手：“算了，有萬俟明記住就行，我沒關系的。”
聽到這話，坐在旁邊的小桌上的萬俟明額頭上掉下三根黑線，嘴角狂抽。
她算是發現了，這慕家的女兒們，那是一個比一個更極品。自己到底是糟得什麽罪，竟會遇上她們？而且還賣了二十年給她們！那就是說，自己這一輩子裏邊最寶貴的時光都要消耗在她們身上了！
啊啊啊！想想她都抑郁得想撓牆。
慕銘冬的話傳進耳朵裏，慕銘春只是低低一笑，輕聲道：“現在沒有，不過，馬上就該有了。”
Advertisement
話剛落音，便聽門口迎客的小厮一聲大叫……
“李公子，您來了？快請進！”
一個‘李’字，狠狠抽打在慕銘冬的心弦上，讓她的人也跟着一蹦，立馬将頭轉向客人走進來的方向。
果然，出現在她眼簾之中的，不是那個人人口中的李家大公子是誰？
“怎樣，你的前夫也來了，有沒有覺得十分震驚激動？”連忙湊過來，慕銘春笑嘻嘻的問。
趕緊收拾好心情，慕銘冬低聲問：“他怎麽也來了？”
“人家也算是京城一霸吧！他出得起錢，買得到入場券，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以賺錢為第一要務，當然得讓他進來。”慕銘秋微笑，輕聲道。
看看兩個人臉上如出一轍的壞笑，慕銘冬便知道：她們早知道這個人今天要來，卻沒有提前告訴她。為的，只怕就是看她的臨場反應吧？
這兩個女人，真是壞到了一定程度了。虧得她還乖乖管她們叫姐！
抿抿唇，她低下頭，不言不語。
見她這番表現，慕銘春和慕銘秋對看一眼，聳聳肩，也不說話了。
沒過多久……
“佟兄，快來呀！我們的座位，二號，在這裏！”
又一聲歡快且熟悉的叫聲傳進耳朵裏，慕銘冬将頭一擡！便見到拉拉扯扯出現的佟俊彥四人組。
他們怎麽也來了？
心中的訝異遠遠大于之前見到李家大公子時的。慕銘冬連忙轉向慕銘春：“他爹怎麽會同意他到這裏來的？”
“我親自下帖子請的。”慕銘春嘻嘻一笑，“而且，我怕他寂寞，就順便叫人把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也叫上了。人多也熱鬧不是嗎？”
原來如此。既然是當今皇後娘娘親自下帖，那這世上沒哪個人敢不服從的吧？長籲口氣，慕銘冬便問：“把他叫過來，你有什麽目的？”
“我對他們倆都很好奇。所以，很想看看他們倆碰到一起的時候，會發生什麽反應。”慕銘春微笑以對。
她就知道，這兩個女人，尤其是慕銘唇，絕對的唯恐天下不亂啊！
心髒砰砰亂跳起來，慕銘冬趕緊盯上佟俊彥他們，雙腳呈預備姿勢，時刻做好下樓去的準備。
“這裏這裏！二號在這裏！”
四個人嘻嘻哈哈，一路往舞臺前的一溜桌椅那裏走去。到了标號為二的桌子旁，走在最前邊的尉遲楓突然發現，坐在隔壁一號座，也是全舞坊最好的位置的那位，竟然是……
“李大公子？”
穩穩坐在那裏，李家大公子眼角餘光瞥見到他們過來，面上一絲表情也無，徑自喝茶嗑瓜子。
反觀佟俊彥他們幾個人卻開始慌亂了。姜少爺和馬公子甚至臉上現出幾分害怕的神色，馬公子更是悄悄拉拉佟俊彥的胳膊，低聲道：“佟兄，要不，我們走吧？”
見到李家大公子微微挑高的嘴角，還有他嘴角上挂着他那抹若有似無的淺笑，很像是在譏諷他們的膽小怕事。佟俊彥心一橫，臉一板，走過去坐下了。
“佟兄……”另外三人擔憂低叫，佟俊彥冷眼看看他們，“坐下。我們是皇後娘娘請來的，還怕了他一個小小的地痞流氓不成？”
地痞流氓？
這個稱呼，的确是很……李家大公子臉上的淡定出現一長條再明顯不過的龜裂。
佟俊彥見到，冷冷一笑，再對兄弟們招招手：“快坐下吧！你們不是一直想着要來舞榭歌臺看看的嗎？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不能因為某個東西就這麽白白錯過了。”
“好吧！”
左思右想好一會，還是舍不得這個天大的好機會，三個人勉勉強強的坐下了。
不多大會，五十位客人來齊，舞臺上的幕布揭開，盛裝打扮的姑娘們出現在衆人眼前，表演正式開始。
歌舞不休，美人如玉，引得諸位看官興致高昂，拍桌叫好，打賞，忙得不亦樂乎。佟俊彥幾個人也漸漸将情緒沉浸在眼前曼妙的歌舞中，将對李家大公子的戒備之心減去很多。一個時辰之內，一切都很正常，和過去舞坊每次表演時無異。佟俊彥和李家大公子兩方也相安無事。
慕銘冬狂跳的內心好過了一點點。
最後，當月亮爬上中天，又一輪載歌載舞的表演過去，李清琬和柳影歌執手走上臺來。
下邊立馬便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舞榭歌臺兩大花魁，善舞的李清琬和善歌的柳影歌，她們倆的合作，只要是見過的人，無不稱贊是天籁之音，引人入勝。只可惜，她們合作的機會少之又少，他們這些人常常私底下就此惋惜低嘆。可是，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有機會見識一次，這叫他們如何不興奮？
來到臺前，靜靜等待掌聲落下，為首的李清琬粉面含笑，柔柔開口：“多謝諸位光臨我們舞坊，小女子在此深表感謝。現在，是今晚最後一首曲子，是我們夫人和二小姐為三小姐所選，現在由我們姐妹為我們家三小姐所唱，望諸位客觀共勉。”
她們倆？
聞言，慕銘冬将頭一轉，看向慕銘春和慕銘秋。這兩只葫蘆裏又埋得什麽藥？
慕銘春對她得意的笑。慕銘秋将她的腦袋往外一轉，輕聲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只見樓下一層，柳影歌抱着琵琶，在一旁穩穩落座，李清琬來到臺前，對準一號二號座位上的客人柔柔一笑，引得人心神飄蕩之際，便聽到柳影歌輕輕撥弄着琵琶弦，低低唱道：你若無情我便休，海誓山盟終不留。
寂寞銀筝弦斷處，傷心玉燭淚清流。
臺下兩個男人霎時愣住。李家大公子抓着瓜子的手不動了，一臉呆滞之色；佟俊彥像是被什麽給狠狠刺了一下似的，馬上就坐立不穩。
此時，李清琬揮動衣袖，飄然起舞。妖嬈的身姿在燭光的映照下拉出長長的影子，更增幾分纏綿婉轉之意。
伴着清脆悠揚的琵琶聲聲，柳影歌又唱道：月影寒光照小樓，你若無情我便休。
鴛鴦尚懂纏綿意，浪子争知別離愁。
李家大公子捏着瓜子的手漸漸收緊，面容嚴肅；佟俊彥的臉上則是現出一抹不解之色，呆呆看着臺上的兩位姑娘。
兩位姑娘，一個唱歌，一個伴舞，分外忙碌。
和着李清琬的舞，柳影歌接着唱道：落葉輕薄逐水浪，楊花随處寄溫柔。
從來只有新人笑，你若無情我便休。
咯吱咯吱……漸漸的，李家大公子的手收得不能再緊，手背上青筋一根接着一根的冒出，骨頭間也噼裏啪啦的發出相撞之聲。此時此刻，佟俊彥也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一臉的愧色，低下頭去。
眼兒往下瞟了一圈，柳影歌漂亮的小臉上帶着甜甜的笑，高聲唱道：你若無情我便休，往事如昨易白頭。
把酒千杯平日月，吟詩百首度春秋。
伴着最後一個‘秋’字，她的手指再琵琶上輕輕撥弄着，漾出細膩綿長的餘音。仿佛一縷似有若無的悠然之香，在鼻前環繞，環繞，漸漸淡去。與此同時，李清琬也漸漸緩下舞蹈動作，慢慢的停駐在柳影歌的身邊。
最後，兩個人相對一笑，完美結局！
然而，在聽到柳影歌的最後兩句唱詞的時候，佟俊彥和李家大公子兩邊都臉色大變。
吱呀……
佟俊彥的反應是立馬起身，推開椅子轉頭就走。
“佟公子，您要去哪裏？”李清琬連忙轉過頭來，高聲詢問。
佟俊彥腳步一頓，沉着臉冷聲道：“我們是來看舞聽曲的。現在，所有歌舞都表演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李清琬回以微笑，并未多說什麽。
“兩位姑娘。”随後，李家大公子也站起來了，身上的負面情緒已不再見，臉上帶着淺淺的笑，他低聲問，“可否請你們三小姐出來一下？在下有些話想和她說。”
聞聽此言，佟俊彥高高提起的腳步又放下了。回轉身，看着面帶微笑的李家大公子，他的臉色低沉下來。
“李公子，我們三小姐現在是舞榭歌臺的總管，她很忙。”李清琬聽了，趕緊沖他一笑，委婉拒絕。
李家大公子毫不放棄：“就算再忙，抽出空來和人說說話的時間總該有吧？”
李清琬眨眨眼：“李大公子，敢問一句，你和我們三小姐什麽關系？她為什麽要出來見你？”
“故人。”李家大公子道。
心中猛然一動！
身子狠狠一顫，慕銘冬差點就站起來沖下去封住他的嘴。
“小妹，你怎麽了？”一雙手溫柔的按在她的肩頭，慕銘秋柔和的問話近在耳邊。
慕銘冬搖頭，深吸口氣：“沒什麽。”
在她肩上輕拍幾下，慕銘冬柔聲道：“放心，沒事的。清琬是個聰明丫頭，她知道什麽話當說什麽話不當說，也知道什麽時候時機到了，可以插話進去的。”
“嗯。”慕銘冬颔首，閉上眼。
鏡頭轉向下邊，便見李清琬含笑追問：“何種故人？李大公子，我們三小姐可是堂堂正正的大家閨秀，不知和李公子這樣的……呵呵，能為什麽成為故人？”
“需要我實話實說嗎？”李家大公子問，看他臉上的神色，竟還帶着幾分得意。
李清琬淡笑：“那是自然。”
“她的人，她的心，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連她一個小小的皺眉動作，我都知道代表的是什麽意思。”環顧四周圍一群人，李家大公子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說完，再看回去，輕聲問，“剩下的，還用我多說嗎？”
此言一出，所有聽衆的臉色便都是一變。其他客人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臉色鐵青的佟俊彥這邊，繼而低下頭，竊竊私語起來。
面色瞬時低沉，佟俊彥心裏狠狠一沉，一掌拍在身側的桌子之上：“你胡說！”
似乎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表現，李家大公子面帶微笑，不徐不疾的道：“佟公子，我說的都是大實話。”
“實話個屁！”當是氣急了，佟俊彥出口成髒，大踏步來到他的跟前，氣呼呼的喝道，“她是我的夫人，她一個多月前才認識你，你們一共才見過不到三次面，你怎麽把她的一切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若是我告訴你，我曾經在夢裏見到過她無數次，我們相處了很久，最後我們還成親了呢？”李家大公子輕聲道。看着他慢慢向自己靠近，他的眸光也變得深沉淩厲起來。
“你放屁！”
他還說得更露骨了！心中氣憤難當，佟俊彥一拳打過去。
李家大公子輕易的便伸手接住，還将他的拳頭牢牢握在掌中，淡淡笑道：“佟公子，我說過，事不過三，我是不會讓你有第四次機會碰觸到我的。”
“姓李的，我殺了你！”
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被突然冒出來的火氣充滿。拳頭打不到他，佟俊彥擡腳便踢……
“啊！”
然而，腳還沒有碰到他，李家大公子長腿一伸，反往他的小腿肚上狠狠一踢！然後再松開手，把他往後大力一推！
佟俊彥慘叫一聲，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
“佟兄！”
尉遲楓三個人見狀，面色霎時一緊，連忙上前将他接住。
佟俊彥！
上邊的慕銘冬見狀，心口也跟着縮緊，整個人不自覺的站了起來，想要往門口沖去。 慕銘春随手一攔，低低笑道：“你急什麽？男人間的戰争，就該由男人來搞定。”
“是啊，小妹，你要知道，你現在出去，那是在害他。就是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會有人為他出頭，他便一輩子都長不大，只會躲在別人的背後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慕銘秋也道，輕手輕腳的将她按回去坐下。
慕銘冬頓一頓，深吸口氣，點點頭。
的确，她們說得很有道理。她也發現自己是太性急了。
好，她坐回去，再觀察一下情況。
下邊，輕而易舉的把佟俊彥打退回去，李家大公子冷冷一笑：“上一次，有她在，我不能把你們怎麽樣。這一次，你們以為我還會放過你們嗎？”
“放不放得過，也得試過才知道！”
心裏害怕得不行，但是表面上還是大聲叫嚣着。尉遲楓随手抓起身邊桌上的小碟，正要扔過去，李家大公子立馬也撿起一直盤子，在他之前一秒扔了過去！
“啊！”
嘩啦啦……
抓着小碟的手臂被狠狠撞到，胳膊霎時酸軟一片，碟子從手中脫落，墜地摔成碎片。尉遲楓的臉上呈現一抹痛苦之色，整個人都退後了好幾步。
“尉遲！”姜少爺和馬公子見狀，臉色均是一變。
連忙将佟俊彥安置在一旁，姜少爺上前，厲聲低喝：“還真是反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你連我們都敢動？還真是不把我們幾個家族放在眼裏了是不是？”
“正是！”李家大公子冷笑點頭，迅速出擊。
明明很高大很健壯的身體，行動起來卻是說不出的快。只在眨眼的瞬間，便聽到幾聲痛呼，姜少爺和馬公子也被放倒了。
“天吶！打架了！”
“快跑啊！”
舞坊裏的其他人見狀，連忙低聲叫着，離開座椅縮到一角。
立時，幾個小丫鬟從旁跳了出來，熱情的對無辜的客人們招呼道：“打架要躲避的來這邊啊！這裏安全，絕對不會被流彈波及到的！”
客人們聽見，趕緊撒腿狂奔過去。
這兩個女人！她們絕對是早有準備！
見到下邊丫鬟們一言一行，慕銘冬心中便知曉了大概，連忙又轉頭看看那兩個女人。兩個女人沖她甜甜一笑，一起動手，把她的腦袋轉回去，輕聲道：“別生氣啊，看戲，看戲。”
“姓李的！”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他揍，自己的臉面也說不過去。尉遲楓憤怒了，再度上前，氣憤的大聲道：“別以為你力氣大我們就怕了你！今天，這麽多人看着，也好，我們就來鬥鬥，最終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呵呵，放心吧，最後肯定是你死，我活。”李家大公子低低一笑，從容應對。
“那就試試看啊！”尉遲楓道，咬緊牙關，閉上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沖去。
“啊啊啊！”
不出慕銘冬所料，李家大公子都沒有用什麽花哨的招式，只是見到将腳一擡，稍微用點力一踢！便讓他調轉方向，往後移去。
而在他的正後方……
“佟俊彥！”
心口揪緊，慕銘冬低叫一聲。
想要下去救他，卻已經來不及了。眼睜睜的，她看着尉遲楓猛地倒退回去，後背撞在佟俊彥的身上，再帶着他一起後退，然後……兩個人華麗麗的撞在了身後的柱子上。
“嗷！”
緊接着，一聲痛苦的嚎叫之後，佟俊彥的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佟兄！佟兄！”
另外兩人見狀，短暫驚愕一下，連忙跑了過來，将他們分開。
噗！
穩穩當當的坐在上邊，見到這一幕，慕銘春直接噴了。
慕銘秋輕輕搖頭，低嘆一聲：“真沒用。”
萬俟明也跟着搖搖頭：“沒用的男人。”
慕銘冬羞愧的低下頭，只敢偷偷瞄着下邊的場景。
見到自己的勞動成果，李家大公子笑了，嘴角輕扯：“一腳就踢暈了？這麽沒用的男人，難怪她會休了你。”
“他有用沒用，你管得着嗎？反正，慕家三小姐那是佟家的媳婦，佟兄明媒正娶進門的，你和她根本沒有多少過往，就少在外邊污蔑她的清白！”
馬公子一聽氣憤了，扭頭大聲道。
李家大公子點頭低笑，施恩似地道：“不錯嘛，還有幾分仗義。看在你們四個人如此團結一心的份上，我就饒你們一次，你們把他擡回去吧！”
“若是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我們的顏面何存？”尉遲楓立時下巴一擡，高傲的道，“不走！我們要留在這裏，和你拼個魚死網破！就算是被你打死，也總好過夾着尾巴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逃走的強！”
“好！不走！絕對不走！”
姜少爺和馬公子也連忙點頭，齊聲大叫。
李家大公子聞言，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們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要和我拼命是吧？好啊，來呀，有本事你們一起上！”
“上就上！”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大叫，互看一眼，一起撲将過去。
別去啊！你們去了就是送死！
慕銘冬在心裏大叫。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凄厲的慘叫接二連三的想起，三下兩下，李家大公子又把他們給扔了出去。
“嗷！”
其中，姜公子在後退之際，運氣很好的又撞到了佟俊彥所在的地方，後背和他親密接觸，緩解了自己受到的沖力，卻更大限度的轉嫁到了佟俊彥的身上。
“佟兄！”立馬發現不對勁，心中一緊，姜公子連忙回身，将佟俊彥的身體扶起，大力搖晃幾下，“佟兄？佟兄？你還好吧？”
“嗯……”
立馬，一聲沉吟幽幽的想起，佟俊彥的胳膊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
不好！
一見如此，心中警鈴大作，慕銘冬連忙站起來。
“小妹，別動啊！”一雙手又按了過來，把她打回原位，慕銘春嘻嘻笑道，“你着個什麽急嘛？盡管放心，我們的人在下邊守着呢，不會出大問題的。”
“可是……”
“不用可是，放心吧！來，吃東西，看熱鬧。”将一塊糕點塞進她的嘴裏，慕銘秋也輕輕笑着，往下看了一眼，“不錯啊，昏過去了又被撞醒。他的命夠苦的。”
更命苦的在後頭呢！
幾乎可以想見之後的發展，慕銘冬別開眼，不想去看。
但是，就算她不想看，事實如此，除她以外，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清清楚楚的看着。
只見佟俊彥睜開了眼睛，四處看看，嘴角突然勾起。
伸手揉揉太陽穴，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