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第五章
梗概: 他吃驚地盯着她身上無數的瘀青和抓痕,胸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她的念頭——這很詭異,因為她是那種可以照顧自己的top。只是,除了現在,她似乎做得并不怎麽好。
Ziva睜開眼睛,茫然地瞪着綠色的帆布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接着她記了起來,發出了一聲呻吟。
她翻了個身,看見Kahla光着身子躺在旁邊的草墊子上。她為什麽做這種事情?她中了什麽邪?她就像一個魔鬼,用一種從未平息過的饑渴擁抱自己的黑暗面。現在這種迫切的性饑渴消失了,她對自己感到憎惡。
她哆嗦了一下,意識到自己也光着身子。她的身體上滿是瘀青和抓痕,渾身都感到一絲絲刺痛,不過這對她來說并不新鮮。
她躺在那兒,凝視着Kahla蒼白的身軀。這個submissive看起來比昨晚瘦小,帶着某種令人心痛的悲傷。她倆都中了什麽邪?為什麽她們想給對方這麽多傷痛?她記起來Teyla曾經對她說過的Kahla的身世,感到一陣痛心和同情;這個女人受過傷害,而她昨晚并沒有讓情況有所改善。
Ziva伸出手,溫柔地摸挲着Kahla的肩膀,然後把她拉到懷裏,摟着她,想給她溫暖。
“噢!媽的!”她不一會兒就叫了起來,因為Kahla狠狠地咬了她一口,迫使她縮回了手。Kahla轉身面對着她。
“如果你想再操我,那沒問題,但是我不要摟抱。”她冷笑着說。
“很好。我不想再操你,”Ziva厲聲說:“我只是想讓你暖和。”
Kahla不信任地盯着她。“要是你不想操我,那就快滾。”她惡狠狠地說:“要暖和我會穿衣服——我不需要你。”她拉過上衣和褲子,躲到這些衣服下面。
Ziva的怒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陣悲哀。她站起來,很快地穿好衣服,離開了帳篷。
外面,太陽在地平線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玫瑰紅。Ziva沒麻煩去穿靴子,而是拎在手上,穿過草地,冰冷的露水打濕了她的赤腳。
她知道自己肯定看起來一團糟,披頭散發,臉上有一長道抓痕,脖子和前臂上都是淤青。她不願意去想Gibbs會說什麽——盡管他可能什麽也不會說——可無論如何,他的目光會說明一切。
她發現一個火堆還燃着些餘燼,Teyla蹲在旁邊的一張毯子上,用樹枝撥弄着火堆。Ziva皺了皺眉。
“你一晚上都在這兒?”她吃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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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yla轉向她,嘴角帶着一絲苦笑。“這是我的選擇。我在等你。”
“Ronon在哪裏?”Ziva朝四下裏看着。
“我讓他走了,我想一個人待着。”Teyla聳聳肩。
“哦。”
Ziva坐到毯子上,開始穿靴子。她的手在顫抖,沒法把皮帶子綁到小腿上。一雙手伸過來,接過皮帶,Teyla小心地、溫柔地幫她綁好。Ziva感到眼中湧起兩道熱淚,她眨着眼,努力不讓它們流下來。
Teyla溫暖的手按着她的胳膊,最終,Ziva忍不住把頭埋到Athos女人的肩膀上,哭了起來。Teyla什麽也沒說——她只是摟着她,直到她的淚水肆意流淌,中間一直撫摸着Ziva的黑發,不時溫柔地吻一下她的頭。
最後,Ziva坐直身子,憂郁地盯着正在熄滅的火堆。
“我糊塗了。”她承認。
“是的。”Teyla平靜地回答。
“你知道的。昨晚你故意讓我和Kahla在一起。”Ziva指責她。
Teyla點點頭。“我把你認為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她說:“你做了什麽,讓自己以為你不配得到快樂,Ziva?”
Ziva搖搖頭。
“你尋找的黑暗反映了你內心的感覺。”Teyla溫柔地說:“但是我覺得你是個好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恨自己。”
“我殺了我哥哥。”Ziva脫口說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愛他,卻殺了他。”
“我确信你有很好的理由。”Teyla評論道。Ziva點點頭。
“是的。他背叛了我們和我們的信念。他是個叛徒,還殺了許多無辜的人。”
“所以你不得不殺他。”
“是的……但是我享受這個過程。”Ziva悄聲說,聲音幾乎就在喉嚨口。“我是什麽樣的人,Teyla?我愛他,可我享受殺他的過程。我是個怪物。”
“所以你認為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你,因為你也會享受毀滅他們?”Teyla問;
“我是個殺手——這就是我。”Ziva對他說:“也許我就只能這樣。”
“所以你想找其他陷在黑暗中的人,而不是設法得到能給你展示光明的人?”
Teyla棕色的眼眸裏帶着同情,但是并沒有妥協。Ziva不作聲了,記起了Gibbs昨晚的眼神,和McGee臉上的悲哀。
“這是Gibbs的想法。”她說:“瞧,他知道——他知道Ari,我哥哥。我射殺他的時候,他在場。所以他給了我項圈,他想保護我,直到我想明白。”
“你想明白了?”Teyla問。
“我不知道。”Ziva搖搖頭。
“我們每個人都必須找到真正的自我。”Teyla對她說:“否則我們永遠不會快樂。你身上并不是光有黑暗,Ziva,我不相信你會傷害你愛的submissive。不過,也許,你應該試着找一個能把你帶向光明的sub,而不是總是找那些把你拖向黑暗的。”
“Kahla……”Ziva說。
“Kahla有她自己的問題。”Teyla打斷她。“我們會談的——她的故事和你的不一樣。而你和她——你倆不合适,我想你知道。”
“是的。”Ziva嘆了口氣。“她怎麽了,Teyla?”
“我和你說過她曾經是個逃跑者?”Teyla說。Ziva點點頭。“她的top也是。她們一起逃跑——Kahla的top是個溫柔的,有藝術家氣質的女人,但不是個戰士。Kahla保了她三個月,直到她倆都給抓住了。Kahla看着一個wraith吸走了她top的生命,然後在她眼前把她殺死。他們又放了Kahla,因為她很快,很兇猛,他們喜歡捕獵她。但是她變了,不再在乎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為了複仇而殺死wraith,出于私怨。我能理解她;Ronon也有這樣的感覺。”
Teyla重新拿起樹枝,撥弄着火堆,黑色的餘燼裏又爆出一道微弱的橙色閃亮。
“Kahla又繼續逃亡了九個月,在這段時間裏,她慢慢地沉入了內心的黑暗中。最後他們又抓到了她——他們把她關在一艘wraith飛船的中部。我們在一次行動中發現了她,我認出她是我們的人。我把她帶回家,但是她變得誰也認不出了。要用很多時間和耐心才能把她從黑暗中帶出來。”
“我很難過。”Ziva用手抱住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茫然地注視着前方。
“不要難過——要學習。”Teyla說:“Kahla知道她昨晚想要什麽,如果不是你,她也會去找其他人。我希望等會兒能和她談談,就像現在和你談一樣。”
“我怎麽做,Teyla?”Ziva絕望地問。Teyla搖搖頭。
“我沒法兒告訴你。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過,在你脫離現在的黑暗以前,我想你必須做一件事情。”
“什麽事?”
“原諒你自己。”Teyla溫和地對她說。“你殺了人——我也殺過。這并不意味着你是個殺手。我們的人都在進行某種戰争——你做你該做的事,就像我一樣。但是你做的并不只有這些,比這多得多。別一擊定終生。我相信,你周圍的很多人也看到你身上有更多的品質。Gibbs探員就是一個。McGee探員也是,我相信。”她輕聲補充道。
“Tim只是……他很容易相信別人。很善良。”Ziva嘆了口氣。“他和我——我倆沒有任何共同點。”
“有時候那樣最好。”Teyla微笑着說:“你可以讓他把你帶出黑暗,走向光明。難道不值得一試麽?”
“我不知道。”Ziva聳聳肩。Teyla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想吧。”她說:“你會找到正确的道路的,還來得及,如果你用真心去追尋它。現在——我得走了,去和Kahla談談。你沿着那條路走到山脊上,那邊有小飛船帶你會城裏。也許你得等一班船,但不會很久。”
Ziva站起來。Teyla也站了起來,伸手抱住她,把她拉到懷裏,輕輕地用額頭碰了下Ziva的額頭。Ziva突然感到一陣暖流湧過全身。她能做到。會很難,但是她能做到。她不想重複昨晚的經歷,再也不了。
“謝謝你。”她耳語道。Teyla放開她,給了她一個美麗的微笑,然後轉過身,大步向帳篷區走去。
~*~
門口的聲音震耳欲聾。剛才Carson還在睡夢中,雙手幸福地摟着他熟睡的丈夫,緊跟着,門就被擂得山響,好象有整支軍隊在敲門。
Carson跳下床,伸手去拿睡袍,發現Steven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見鬼,到底出了什麽事?”Steven叫着,毫不費力地從Carson溫順的submissive轉化為富有經驗的軍事指揮官。
“我不知道。”Carson和他丈夫同時沖到門邊。他猛地打開鎖,門立刻被推開了。外面站着他的員工,Ellie Marsh,一個護士,她的臉因為害怕而扭曲着。
“Beckett醫生……請你……一定得過來。”她說,渾身都在打顫。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Carson質問道,當着她的面,找出衣服穿上。
“請你……”她說。他想不出來什麽事能讓她怕成那樣。
“我也去。”Steven說,軍裝已經穿了一半了。
“我試過用無線電呼叫你,但是沒有回答。”Ellie說,在門口快步走來走去。“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該找誰。”
就在這時,一個海軍陸戰隊員上氣不接下氣地從走廊那頭跑過來。
“Beckett上校……你必須……”他說。
“我來了。”Steven大聲說,已經穿戴整齊了。
“……到Daedalus號上去。”那人繼續說:“船上着火了——我們試過呼叫你,但是你的無線電沒有回答,不過說老實話你也做不了什麽。我們已經控制了火情,McClusky少校派我來找你回去——剛才騰不出人手。”
Steven瞥了一眼Carson,他也看着他。“哦,媽的。對不起,Steven——我昨晚把我們的無線電關掉了。”Carson轉向Ellie。“我是該到那裏去嗎?Daedalus號上有人受傷了嗎?Keller醫生在哪裏?她派你來的嗎?”
Ellie看上去好象馬上要昏倒了。“我不知道任何Daedalus號上的事情。”她悄聲說。“我來是因為我正準備上早班,我走進醫院,然後……然後……你得過來……”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從她眼裏流了下來。
“你——照顧她。”Steven命令他的海陸。“Carson你去醫院,看出了什麽事,我去Daedalus號。”他拿起無線電,打開。“Sheppard将軍——看來出了點緊急情況。你必須到醫院來。”他對着無線電急促地說,然後快步跑開了。
Carson朝相反方向跑去,暗忖到底出了什麽事。他全速沖進醫院,但是一起似乎都很正常。裏面什麽人也沒有,但是他們沒有住院病人,所以這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Keller醫生?Jennifer?”他叫道,心想她是不是去Daedalus號救護傷員了,自己幹嗎來這兒呢?如果他丈夫的船上有人受傷,他不是該去那裏,和Jennifer一起嗎》
通向隔壁房間的門開着——昨晚他把Ducky留在那個房間裏做解剖。Atlantis上沒有冷藏設備,但是他們的确有靜态儲存室。也許Ducky不知道工作流程,出于某種原因把屍體留在了解剖臺上,但是Keller醫生在場——他能夠很容易地要她幫忙,把屍體送回儲存……
“哦,不。”Carson來到屍體旁,認出了它,心痛苦地沉了下去。“哦,不。哦,我親愛的上帝。哦,不。不,不,不。”
~*~
Gibbs從熟睡中醒來,立刻意識到內心有一種緊張的感覺;還有哪裏不對頭。
他爬起來,穿上睡袍,走出卧室,來到起居室,停了下來。Tony坐在沙發上,腳翹在茶幾上,兩手攤在沙發靠背上,眼睛凝視着窗外正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的太陽。
Gibbs猛地收住腳步——通常沒人能夠看到沉思中的Tony,因為他總是戴着那副油腔滑調的面具,但是偶爾,Gibbs會驚鴻一瞥地發現一個更有思想的Tony。現在,他看見的是那樣的Tony,他的sub似乎陷入了沉思。他耷拉着的肩膀和呆滞疲憊的眼神透出某種失敗的感覺——似乎他在一個問題上掙紮了很久,已經快失去解決它的信心了。
“早,頭兒。”他毫不掩飾地打量着Gibbs穿誰袍的樣子,Gibbs完全能夠感覺到Tony饑渴的目光跟随着他在房間裏移動。
“睡不着?”Gibbs問。
“陌生的星球,陌生的星系,陌生的人……而且某些事情讓我費神,頭兒。”Tony回答。
“你內心的感覺?我也是——而且越來越糟。”Gibbs嘆了口氣。
“吃不準是什麽,頭兒,可……也許。”Tony聳聳肩。
“Ziva回來了嗎?”Gibbs問,希望這不是讓他揪心的原因。
“大概十分鐘前。可你看見她不會高興的,頭兒。”
Gibbs挑起一根眉毛,不知道Tony在搞什麽飛機。不過他還是松了口氣——起碼現在他知道手下的人都在哪裏了,他必須承認這感覺不錯,他們都在一個屋檐下面,他可以留神照看他們。在地球上的時候,他們都有自己的公寓,他覺得那樣不錯。但是這裏,在這個,像Tony所說的,‘陌生的星球’上,他情願讓他們都在叫得應的範圍裏面。
就在這時,敲門聲大聲地響了起來。Gibbs看了Tony一眼——這聲音裏有種不吉利的緊急感。他跑到門邊,打開門,Tony'緊跟在他後面。外面是Sheppard将軍,黑色的頭發豎立着,軍裝皺成一團,似乎他整晚都穿着它睡覺。
“你得來一下——你們所有人,特別是Mallard醫生。”他喘着氣:“又有人被殺了。”
Gibbs轉身回到房間裏,一言不發地穿上衣服。回房的路上,他走過Ziva的身邊。她聽到聲音從房裏跑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她臉上長長的,鮮紅的,看着讓人生氣的抓痕,還有她的黑眼圈。現在他知道Tony的意思了。她有着很深的自我毀滅的傾向;他希望給她戴上項圈能給她時間和安全,讓她想明白——但是時間在流逝,希望在消退。他看了她一眼,看到自己的目光讓她畏縮了一下。
“以後。”他只說了一句話,而她點點頭,蒼白的臉龐被清晨的陽光照得發亮。
幾分鐘裏,Gibbs和他的小組沿着走廊向醫院奔去,他們前面是Sheppard将軍,嘴抿得緊緊的,步子跨得很大,身體因為怒氣而緊繃着。
他們來到醫院,穿過房間,走到另一頭的門邊。他們走進房間時,Gibbs第一眼看見的是Carson,站在解剖臺上旁邊,上面躺着一具屍體。
“到底出了什麽事?”Gibbs生氣地問。“為什麽有人搬動屍體?我們得先檢查犯罪現場——誰同意把屍體移到這裏來的?”
“屍體沒有移動過。”Sheppard說。“Carson就是在這裏發現它的。”
“Marsh護士發現的。”Carson小聲說。他臉色蒼白,看起來很震驚。
Ducky自信地朝前走了幾步,拿出乳膠手套,把它們戴上……可接着,他來到屍體旁——猛地站住了。
“哦,不。”他擡頭看着Carson。“哦,Carson。我太難過了。我親愛的……可她還是個孩子。她這麽年輕。”
“是誰?”Gibbs走到解剖臺前問。
上面是一具女性的屍體。她的喉嚨被割開了,身體赤裸着,擺放地很端正。在她旁邊,有一排醫用盤子,裏面都是她的內髒,整齊地放着,都稱過重量,标上了标簽。
“是Keller醫生。”Carson悄聲說:“Jennifer Keller醫生。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副手。昨晚她值班。”
“好的。這裏是犯罪現場。”Gibbs說:“我要清場。”他通知Sheppard。
将軍點點頭,伸手攬住Carson的肩膀,帶着他朝門口走去,同時也帶走了他布置在房間裏的海軍陸戰隊員。
“Abby——我要你在附近什麽地方建立一個實驗室。”Gibbs說:“去問Sheppard将軍要一個合适的房間。我知道你沒帶正常的設備,但是他們這裏有很多東西可以代替你平時用的,所以湊合一下。”Abby點點頭,朝門外跑去。“還有,這裏的規矩和在家時一樣。”他在她身後叫道:“不要打破證據鏈——每件東西都要封袋,做好标簽。”
她又點點頭,然後離開了。Gibbs轉身對着屍體,發現Tony、Ziva和McGee已經開始做慣常的工作,照相,檢查現場,尋找線索。
“死亡時間,Ducky?”他不耐煩地問。
“很難精确估計,Jethro。”Ducky責備地說:“因為兇手很有心地摘除了她的肝髒。但是如果我把在體外冷卻的時間估計進去的話……”他在一個盤子裏找到肝髒,拿出溫度計戳了進去。“有點粗略,而且在做更多的調查前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會說最多在大約兩小時以前。”他喃喃地說。
“怎麽回事?”Tony問:“為什麽這個兇手改變了行為模式?”他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圍着屍體轉悠着。“其他被害人都是在他們的宿舍被殺的,是不是?”
“是的。”McGee說。“而且他們被綁了起來,釘在地上。這個沒有被綁起來。”他指着屍體說。
“而且其他人都是海軍陸戰隊員。”Ziva說:“Keller醫生是醫護人員。”
“而且我還有其它發現。”Ducky咕哝道:“Keller醫生不是自願和兇手共處一室的。”他朝前湊了湊,嗅着屍體鼻子周圍的味道。“氯仿——或者其它很類似的東西。她被麻醉了。事實上……”Ducky直起身子,朝四周看着。“我冒昧地假設她正在外面獨自工作,在醫院裏,有人從她背後過來,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她。她很可能什麽也不知道。”
“然後把她拖到這兒……”Tony說,走到門邊,拍了張門口的照片。
“……把她放到解剖臺上,切開她的喉嚨,接着給她做了解剖。”Ducky繼續說:“問題是——為什麽?”
“他是個殺手,Ducky。”Ziva冷冷地說。“他需要理由嗎?也許他就是為了取樂。有些人喜歡殺戮。”
Gibbs銳利地看了她一眼。“也許,”他說:“但是這個……”他朝整齊地放在标好标簽的盤子裏的器官揮揮手。“這幾乎像某種訊息。”
“不錯,Jethro。”Ducky說:“問題是——給誰?”
“還有這個訊息,到底,是什麽?”Tony補充道,又拍了張照片。
“Ducky——你見過她,”Gibbs說:“她是sub嗎?像其他受害人一樣?”
“哦,Jethro。我真的沒有你那樣的天賦,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傾向。”Ducky搖着頭說。“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我只知道她人很好。我把一具屍體放進他們那種格子的時候——那叫什麽?靜态儲存室——就是那個,碰到些困難。所以我把她叫進來,她演示給我看怎麽做。上帝保佑她。她很親切,很和善,很可愛。”
“聽上去像個sub,對我來說。”Tony說。
“你是說top都是粗魯,苛刻的?”Ziva挑眉問道。
“接受事實吧。”Tony沖她咧了咧嘴。
“我認識某些極其粗魯讨厭的sub。”Ziva對他說。
“仔細點——你在談論動力中優秀的一半。”Tony眨了眨眼。
“你怎麽知道的?”
“那個,想想就行了。Submissive比dominant強壯。”Tony說,給McGee拍了張照片,後者沖他做了鬼臉,把他推開。
Ziva懷疑地挑起一根眉毛。
“我們當然強壯。”Tony笑了:“你認識多少dom可以承受一個sub每天忍受的懲罰?”他看了一眼沒有睬他的Gibbs。“所有這些打屁股。”Tony喃喃地說,眼裏閃着調皮的光。“讓一個top試試,他們會尖叫着逃跑。所以,我保留我的意見,兩個人裏面Dominant比較弱,sub比較優秀。”
“胡說八道。”Ziva激動地說。
“他在逗你玩兒,Ziva。”Gibbs對她說。“別讓他得逞了。”
“噢,頭兒——她生氣的樣子很好玩。”Tony說。他放下照相機,頭朝門口歪了歪。“想說個話嗎,頭兒?”
“可以。”Gibbs點點頭。“Ziva,McGee——檢查完犯罪現場,把找到的每樣東西都交給Abby。Tony——我要你給我們找間審訊室。”
“馬上辦,頭兒。”Tony說,朝門外奔去。
“Gibbs探員?”Gibbs看見Lorne在門口徘徊。“我聽到了消息。我想Abby在設立實驗設施?我剛見過Rodney,他說要借些設備給她。”
“沒錯,是的。”Gibbs說。
“請求派我保護她,長官。”Lorne立刻說,看了一眼Sheppard将軍請求同意,然後轉向Gibbs。“外面有個殺手,長官。我認為Abby不能獨自一人,特別是她要處理證物。”
“我同意。”Sheppard說:“事實上,我認為任何人都不能獨自一人。我準備發出全城警報,要求大家結伴工作,晚上共用房間,直到我們抓住任何做了這件事的人。”
Gibbs探究地盯着Lorne,然後看向Sheppard。他對Lorne有好感,但是現在不能拿他的任何手下冒險。
“他是我最好的部下之一。”Sheppard對他說。“我可以把生命托付給他——不,我可以把*Rodney的*生命托付給他,而且不止一次這樣做過——我确信你知道這個意味着更多更多。”
這個保證對Gibbs來說足夠了。他不太了解Sheppard,但是有一件事他很确定,這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着他的sub。
“很好——但是Lorne。”Gibbs把他叫回來:“好好照顧她,因為我發誓,如果她出了什麽事……”
“我保證,長官。”Lorne堅決地對他說:“如果任何人想傷害Abby,他們得先過我這一關。”然後,他大步走開了。
Gibbs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思緒,想着接下來要做的無數事情中,什麽是當務之急。
這将是漫長的一天。
Tim McGee脫下工作服的時候松了一口氣。他好好地沖了個熱水澡,然後穿上T恤和運動褲,攤手攤腳地坐到面臨大海的陽臺上。他很幸運——只有他的、Abby的和Ziva的房間有陽臺。他朝Ziva的房間看過去,但是那裏漆黑一片,所以他猜她已經睡下了。
今天很累人——他覺得自己一次都沒坐下過。Gibbs讓他們忙得腳不沾地;光詢問有關人員就花了好幾個小時,而且還沒問完。有那麽多人要談,另外他還得努力弄明白這些人所擁有的不可思議的技術。
他們有生命探測儀、城市裏到處都有感應器,還有天曉得的什麽東西。Tim忍不住想憑這些東西應該很容易就能抓住兇手——可不是這麽回事。他跟在Rodney Sheppard後面好幾個小時,看着Rodney的手毫不費力地在不同的控制面板間切換,聽着這位科學家解釋它們的工作原理和他正飛快操作的功能。Tim所能做的只能聽他的解釋,但是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找到答案。
唯一的其它選擇是老式的偵探工作。一等到Tony布置好幾間審訊室,小組就開始帶人進來詢問,仔細盤問不在場證明,試圖排除沒有嫌疑的人。像這樣處理一個如此封閉的社區并不尋常——在地球上,海軍之外的人員有可能被牽連進來,但是,在這兒——基地的人員雖然龐大,但是總歸是有限的,而且并沒有很多地方可以讓兇手躲藏。所以很容易就能得出結論兇手就在他們中間,但他們就是視而不見,Tim能夠看出來Sheppard将軍對此不以為然。
Tim向外注視着下面泛着漣漪的海面——接着又擡頭看着頭上交相輝映的兩個月亮。他感到背脊上湧過一陣激動的電流。不管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他仍然覺得很難不去想現在他正坐在一個完全不同的星球上,屬于遠離銀河系的另外一個星系。他凝視着天上的星星,思忖着家鄉在哪個方向。這真是太難以置信了,太讓人興奮了——尤其是知道政府對此完全保密以後。他知道NCIS被允許調查這個案子只是因為Woolsey堅持要讓他們來;否則他完全不會知道此事。他想Gibbs也許知道——可能連Ducky也知道,因為醫生似乎很了解Atlantis,包括一些他們收到的簡報中沒有的情況。
但是,不知怎麽的,盡管這個情形實在瘋狂,可他很快就适應了。乘坐Daedalus號過來的十八天旅程有很大幫助——Beckett上校給他們上了一節速成課,給他們講了所有需要知道的東西;Gibbs還給他們看了幾份任務報告,好讓他們知道會碰到什麽情況。
看這些報告就像在讀科幻小說。
“真他媽的運氣。”Tim喃喃自語。他簽了保密協議,因此所有這些情節他都不能寫進書裏。
他伸手從包裏拿出記事本,把腳擱到陽臺欄杆上,開始潦草地寫筆記。他每個晚上總是這麽做,甚至在這個外星人的星球上,他也不想打破這個習慣。也沒什麽——只是一些主意,一些想法,任何日後可以幫助他構建小說情節的東西。他不喜歡用速記法來寫這些筆記,因為普通寫法可以給他時間來構思。
他能夠猜到要是Tony知道他每天晚上就做這個的話,會說什麽。但是Tim情願待在家裏寫作,而不是出去玩,吸引top的注意。在那方面,他一直不怎麽成功,但是對于寫作,他很在行,畢竟他出了兩本書不是?不能說他發了財,但是他有了很多忠實的讀者,收入上也不無裨益。
Tim停下來,咬着筆杆。有時候他希望能夠像Tony那樣很容易地吸引top,但是Tim在青春期時有關top的經驗很丢臉,他對于自己在這種關系上和對方相處的能力一直不自信,現在他甚至連試都不試了。說老實話,他害怕dominant,努力讓自己能離他們多遠就離多遠。
這太諷刺了,他想,結果他戴上了Gibbs的項圈,而Leroy Jethro Gibbs大概是世界上最吓人的dominant了。
“也許這就是重點。”Tim喃喃自語:“還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