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第六章
梗概:“Tony,我打賭沒有任何一個宇宙裏的Gibbs會不想打DiNozzo的後腦勺。”
Tony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他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三個小時,可還是怎麽也睡不着,即便手淫了兩次,也沒什麽用。
知道Gibbs就躺在隔壁的床上,咫尺天涯,這對他實在是種肉體的折磨。前兩個晚上他都在痛苦地幻想Gibbs悄悄潛進他的房間,粗糙的大手堵住他的嘴,然後把他釘在床上,操得他欲仙欲死,直到黎明。在他的另一個幻想裏,他看見自己被綁在Gibb的大床上,而頭兒用各種各樣的夾子和軟鞭戲弄他。他還幻想自己跪在地上,雙手反縛,慢慢地把Gibbs的分身吞進嘴裏;或者他彎腰俯卧在外面陽臺的欄杆上,Gibbs在他身後慢慢地操着他,海風輕撫過他倆的身體。或者Gibbs只是壓着他,雙手握着Tony的手腕,把它們反剪在Tony身後,細細地,甜蜜地親吻他,舌頭愛撫地掠奪着Tony的口腔。
還有很多幻想——無法靠手淫滿足的幻想,讓他無法入眠。他可以看見自己走在Gibbs的身邊,作為他深受信賴的副手和終生伴侶。他從來沒有對別的top有過這樣的幻想。他渴望那種輕松的親密,超越性事的,只是為了陪伴和愛情。他想要Gibbs對他說話,和他交心;不過最主要的,他只是想在那男人的身邊。
他幻想坐在他top的沙發上,和他一起看電影;和他一起在沙灘上散步,手牽着手;或者住在的房子裏,和他一起造那艘該死的船,分享啤酒,逗Gibbs開懷。上帝,他多愛Gibbs的笑聲——這種聲音太稀罕了,他總是盡其所能逗Gibbs發出這種聲音。Gibbs太嚴肅了,顯然他曾經愛過,但他的生命中失去了太多的東西。Tony想驅散那種痛苦,讓Gibbs明白重新愛上一個sub,一起分享生活和床鋪,會有多好。
他的幻想沒有窮盡,而這些幻想的主人公就躺在隔壁房間,這超過了Tony的忍受極限。起碼在老家的時候,他倆之間有十分鐘的車程。這裏……,好吧,這裏早上他可以看到的第一件事是穿着睡袍的Gibbs,而他就睡在他隔壁房間裏,知道Gibbs就赤裸地躺在幾英尺之外——近在眼前,卻遙不可及——他幾乎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
他剛戴上Gibbs的項圈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對付得了。他甚至以為這是考驗他作為一個sub的能力——等待,從遠處膜拜,把自己奉獻給一個也許吻都不會吻他的人——盡管他始終滿懷着希望。
自從Gibbs把項圈套在他脖子上以後,他就沒有上過別的top的床。而且事實上這并不怎麽難。當然,他懷念性事,可他遇到Gibbs以前已經有過太多性事了。他甚至不想假裝和另外一個top在一起——Tony知道沒人比得上Gibbs。
他還能忍受多久?離這個男人如此之近,卻僅僅是他這麽多sub中的一個。他實在覺得快熬不下去了。他渾身是汗地爬起來,走進浴室沖了個澡。
沖完澡,他用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看着鏡中的自己。他看起來糟透了。昨晚,他一宿沒合眼,今晚也沒根本沒睡着過,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得起床重新開始辦案了。Tony的眼睛周圍有黑眼圈,頭枕部在鈍痛。他知道自己需要睡眠,可怎麽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等天亮也不是辦法。
他慢慢地擦幹身體,透過鏡子檢查着自己的屁股。昨天,有史以來第一次,Gibbs忘記了每天必修的掴臀。該死的,他們在老家的時候,Gibbs甚至會在周末打電話叫他過去,就為了打他的屁股。他住院的時候,或者出差的時候,錯過了兩三次,可Gibbs肯定每天都會提醒他,即使在他打不成的時候。昨天他們都有點手忙腳亂,從早到晚,似乎Gibbs徹底忘了這個茬兒。兩天前他挨的那幾下皮鞭留下的印子現在已經消失了,Tony打量着自己白花花的屁股,感到一陣沮喪——差不多五年來第一次,他的屁股上沒有Gibbs留下的記號,他不喜歡它現在的這個樣子。每天的打屁股也許算不上什麽,可他擁有的只有這個,所以他視之如寶。
他知道別人都是怎麽想他的,說句公道話,他給自己制造的形象曾經是真實的。他曾經害怕承諾,從一個top的床上跳到另一個top的床上,次數如此之多,他幾乎都記不住他們。他
還無可救藥地喜歡調情,戴上項圈也一點沒有改變這個毛病。他已經記不得有多少次向Gibbs求歡,不管是私底下的,還是公開的,每次都被斷然拒絕。人們認定他就是這樣的。他們都知道他想和Gibbs上床,大概也認準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一個床伴,某個可以一起滾床單的人,沒有牽絆,沒有感情投入。他們壓根不知道表象下的真情,他也沒打算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Gibbs。
Tony穿上衣服,打開昨天審訊時做的筆記。目前他只有一種服侍Gibbs的辦法,就是為他解決這個案子——如果只有這樣他才能向Gibbs提供服務,那麽他就會這麽做。
三個小時以後,Gibbs穿戴整齊地走出房間,剛沖過澡的頭發還是濕的。Tony已經做好準備在等着他了。Tony遞給他一杯咖啡,沖他揮了下手中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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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我想叫Kate Heightmeyer,Rodney Sheppard和Carson Beckett回來接受詢問。”他說:“我過了一遍筆記,還是搞不清楚時間線。我還準備詢問Steven Beckett和John Sheppard——有些事情讓我不舒服,可我還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
“好的。”Gibbs拿過筆記,一邊啜着咖啡一邊翻看着。“你睡得好嗎,DiNozzo?”
“好極了,頭兒,”Tony撒了個謊。“你呢?”
“很好。”Gibb咕哝了一聲。“好吧——既然這是你的主意,Tony,而且是你感到不舒服——你來詢問,我會觀察。”
Tony點點頭。他喜歡這樣和Gibbs一起辦案。他們相互激發靈感,他熱愛Gibbs思考的方式。這個男人是個完美的專家,Tony覺得這非常令人興奮。Gibbs讓他發揮出最好的水平,顯而易見。
他決定先叫Kate Heightmeyer。她是個有魅力的金發top,還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心理學家。
“對不起又請你過來。”他說,帶着最孩子氣的笑容,只有那麽一絲sub腔的讨好。Top們都吃這一套——嗯,大多數top。Gibbs就從來沒有過。不過在Heightmeyer身上,他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她回給他一個寵愛的微笑。
“沒問題,DiNozzo探員。我明白你有工作要做。”她對他說,看起來非常舒服。
“如果我重複了昨天問過的問題,請你原諒我——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我有點糊塗了。”他說,又傻呵呵地笑了笑,似乎他是個呆笨的sub,有些事情做不好,除非有一個top告訴他怎麽做。這好像引出了她身上的dominant,她沖他微笑着,好像他是個漂亮的寵物,深受寵愛,可有點愚蠢。
“好的。”他說:“你說Keller醫生被殺的那個晚上,你沒有見過她?”
“是的,我沒見過她。那個時候我在大陸上,而Jenny得上班。”她回答。
“可你和Keller醫生在相處,是不是?你們是情人——但是Jennifer希望從你這兒得到更多的承諾,是不是?她是個年輕的sub,相當沉迷于一個好看的,年長的,自信的top,就像你這樣的。她甚至想戴你的項圈,是不是?”
“呃……”Heightmeyer看起來似乎被他一連串的問題搞得暈頭轉向。Top們是如此容易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Tony喜歡這種感覺——先盡量sub腔地和他們調笑,給他們一種虛假的安全感,讓他們放松警惕,然後翻手為雲,給他們致命一擊。
“那個嘛,并不完全是這樣的。我們算不上在相處。我們一起玩過幾次,我喜歡她,但是我真的還沒準備圈她。”
“可她想你圈她,是不是?”Tony問。
“我不知道。”金發女人搖搖頭。
“可昨天你說你覺得她想。”Tony假裝查了一下筆記,給她施加壓力。
“那個,她曾經提到過,但是我沒當回事。就像你說的,她是個年輕的sub,遠離親人——我覺得她只是想要一些安全感。”
“這是你專業上的觀點嗎?”站在門邊有利位置的Gibbs插了進來:“還是私人觀點?”
“這有區別嗎?”Heightmeyer回答道:“瞧,她是個好姑娘,我喜歡和她玩,但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了。我們沒有相愛,我也不介意她和別的top玩。”
“你确定?”
“你想說什麽?我發現她和別的top玩,然後因妒生恨,把她殺了?”Heightmeyer問:“這太可笑了。撇開其它事情不說,Jenny并沒有亂搞——要是她和別人玩的話,她會告訴我的。”
“也許她的确告訴了你。”Tony說:“也許你不喜歡這樣。”
“事實不是這樣的,DiNozzo探員。”她輕聲說:“而且我想你知道。揪住我不放破不了案子,而Jenny是個可愛的女人——你們應該給她個公道。”
Gibbs清了清喉嚨,于是Tony點了點頭。“好吧,Heightmeyer醫生。謝謝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們會再找你的。你幫了我們大忙。非常感謝。”
他又給了她一個最sub腔的微笑,但是她沒有再上當,而是嚴厲地盯了他一眼,離開了房間。Tony聽見Gibbs輕笑了一下。
“她看透你了,DiNozzo。”他對他說:“而且她沒有殺Jennifer Keller。”
“我知道。”Tony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嫉妒的戀人總是頭號嫌疑犯。”
“我感興趣的是,”Gibbs說,嘴邊挂着一絲罕見的微笑:“你剛才玩的sub小把戲是不是對你碰到的每個top都有效?”
“哦,是啊,”Tony咧嘴笑了:“每一次。”
“*每一次*?”Gibbs挑眉問道。
“嗯,對你沒用,頭兒,可對大多數top有用。不過我還坐在我媽腿上的時候就知道怎麽和top玩了,你要是知道你們top有多容易預料,你會吃驚的。”
“在你媽的腿上?”Gibbs看起來吃了一驚:“你幾歲開始發現自己的傾向的,DiNozzo?”
“我甚至都不知道,頭兒。我生下來就知道。”Tony聳聳肩。
Gibbs看起來更吃驚了。Tony吃不準是為什麽。他知道這樣不尋常——大多數人要到青春期才明白自己的傾向——可Tony沒把這個當什麽事。
“我甚至可以發現學校裏的其他孩子長大後會是dominant還是submisssive。”Tony聳聳肩說。“配合他們玩給了我很多早期經驗。我想我太早熟了。”他笑嘻嘻地說:“知道得太多,太快——別的孩子還在操場上玩‘捉住打屁股’的時候,我已經全明白了。我爸爸給了我很多麻煩,因為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會偷偷溜出去見年紀大得多的top。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可也沒幫上啥忙。”
“我想沒一個父親會高興未成年的兒子溜出去見未經介紹的top的。”Gibbs評論道,他的話不失公允,可Tony還是很生氣。
“哦,他可不是關心我的安全。”Tony聳聳肩。“他只是不喜歡我在他的生意夥伴面前丢家族的面子。”他的童年不是最幸福的時光。Gibbs知道這個——和Gibbs一起工作的這幾年來,Tony從來沒有隐瞞過這點。
他的父母很富有,但是只關心自己。他的母親是個美麗的體面的submissive,經常上時尚雜志的封面,而他的父親是個有地位的商人。他們之間的關系曾經充滿激情,充斥着酒後的争吵和過分浪漫的和解。他們總是一會兒忽視Tony,一會兒又表示出他們的寵愛。他對他們即崇拜又困惑。他們的家庭生活在一夜之間畫上了句號,他十歲的時候,他的母親和秘密情人一起死于一場車禍。
他的父親本來一直有飲酒的問題,在這以後失控成了徹底的酒鬼。他不但失去了所愛的美麗妻子,而且她死之前一直在欺騙他。這讓他心中充滿狂暴的、苦澀的悲痛。Tony,看起來那麽像她,一樣地愛撩撥人,一樣是個submissive,這讓他又愛又恨。他清醒的時候覺得看也沒法看兒子一眼,喝醉的時候則忽而笨拙地寵愛他,忽而對他拳打腳踢。
“我很久之前就知道dominant很容易被操縱——任何動力裏面,sub都是最聰明的那個。”Tony說。
“果真如此?”Gibbs揚起一根眉毛,看起來簡直就像在挑釁。Tony又感到心中産生了熟悉的熱力。眼前這個男人,是個他沒法操縱的top,強到可以拿下他,可以看透他的一切,除非他對他徹底地誠實并臣服。Tony渴望有一個top能把他引領到他內心深處的sub-space。他想發現自己的極限,在真正優秀的top手中——那種能夠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還是在故作媚态,別有所圖的top。
“是的。”Tony揚起下巴說,對Gibbs的挑釁毫不示弱。
他們互相凝視着對方,屋子裏氣氛突然變得火花四濺,幾乎像通了電一樣。Tony有種感覺,Gibbs已經站在了懸崖邊上,搖搖欲墜,可能眨眼之間,Gibbs就會把他按倒在桌子上,成為他身體的主人。可接着,那一個瞬間消失了;Gibbs的目光轉向一邊,Tony覺得自己的內心就像被打了一拳。他重新看着自己的筆記,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希望自己疲倦的大腦重新開動起來。可他太累了,頭一陣陣地在痛。
下一個,他叫來了Steven Beckett。這個男人個子很高,是個儀表堂堂的sub。在來Atlantis的路上,他們在他的船上待了十八天,Tony已經很了解他了。
“請坐,上校。”他說,語調輕快,公事公辦——沒必要在其他sub身上浪費sub花招。“Daedalus上的火警——你知道原因了嗎?”
“不,我們還在調查。”Steven回答:“怎麽回事?你認為這和Keller醫生的謀殺有關?”
“我不知道。大火發生在她被殺的晚上,這也太巧了。而且,好吧,我不相信巧合。”他朝Gibbs的方向看了一眼:“火是什麽時候燒起來的?”
“大約淩晨3點30分左右。”
“但是你到早上6點,一個海軍陸戰隊員到你宿舍的時候才發現?”Tony皺起了眉頭。
Steven看起來生氣了。“是的。”他簡短地回答。
“他們為啥過了這麽久才通知你?”
“我的無線電關掉了。”他看起來很不安,但并未掩飾。
“為什麽他們不早點派人來叫醒你?”
“他們原本可以的,但是McClusky少校在值班——她是我的副手——她認為她可以應付。他們一控制住情況就派人過來了。”
“Daedalus號上的安保措施怎麽樣,上校?”Tony問,身子靠到椅背上,專心地觀察着對方。Steven動彈了一下,看起來很煩惱。
“老實和你說吧,DiNozzo探員,我認為前天晚上的安保措施沒有到位。”他承認道:“那是我們回到Atlantis的第一夜,每個人都很興奮,船上只留下幾個必須的人手,因為那麽多人都到大陸上過節去了。我不應該批準的,但是我的手下幾周來一直在努力工作,而且……”他攤開雙手,嘆了口氣。
“你沒有理由相信Daedalus會成為目标——如果。可實際上真的是那樣。”Gibbs在Tony的肩後評論道,
“我知道。”Steven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惱怒的輕咳。“可是……我初步的調查發現留下的人沒有嚴格執行條例。安保很松懈——毫無疑問。”
“所以,完全有可能有人溜上船,放了火?”Tony問。
“是的。”Steven點點頭。“Rodney在調查,可破壞面很大,所以要過一些時間才能确認。也許不是蓄意縱火——*可能*是個意外——過去幾個月裏Daedalus號一直在執行任務,錯過了全面維修檢查。星系間的飛行會給飛船造成嚴重負擔——也許她有了問題,而我們沒有發現。”
“好的。那個——如果你有了什麽答案就讓我們知道。”Tony說。
Steven點點頭,站起來準備離開。“對不起。”他說。Tony覺得這更像是對Gibbs說的。“這次我搞砸了。”
Tony料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sub在這種情況下會不向Gibbs尋求一些安慰,可Beckett上校得到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冷冷地Gibbs式的安慰。
“是的,你搞砸了。”Gibbs堅定地說:“你給手下放一晚上的假,我沒意見,但是安保措施應該按照條例不折不扣地執行。”
上校微微皺了一下眉,但是Tony認為Gibbs說的話他自己也知道。
下一個是John Sheppard将軍。Tony打第一眼看到将軍起,就喜歡他了。他有點讓他想起Gibbs,只是非常放松。将軍進來的時候,Tony給了他一個非常挑逗的招牌式的sub腔微笑,可将軍沒理會他。Tony覺得Gibbs好笑地輕哼了一聲。
“我們估計謀殺發生在淩晨4點15分左右,将軍。”他單刀直入地說:“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他的語調裏只帶了一點點暗示——他故意這麽做的。他有種感覺,這個top冷靜的外表下面藏着一抹兇猛的黑暗。他想刺激他,讓他不安。果然,這個問題讓Shepherd的眼睛閃了一下。
“Rodney有項目的時候經常通宵工作——有時候這樣更容易,讓他自由行動,自行解決問題,等過後他需要休息的時候再挫挫他的銳氣。”Sheppard回答。
Tony感覺到一陣嫉妒,Rodney有一個如此了解他的top,知道怎樣照料他。接着,他意識到他也有一個這樣的top——只是他的top不愛他,而John Sheppard顯然全身心地愛着他的丈夫,就像本來應該的這樣。
“至于我……我只是整晚都有種不好的感覺。”Sheppard說:“沒辦法解釋,但是我确信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從我的內心感覺到的,就像特別探員Gibbs所知道的。”Sheppard越過Tony的肩膀,看着Gibbs。
“所以你根本沒睡?”Gibbs問。
“是的。”Sheppard搖搖頭。“可我還是沒有抓住這個雜種。我只是沒想到醫院會出事。我在巡視海陸宿舍,注意往來于大陸的人。之前的謀殺案都發生在海陸宿舍。”Sheppard舉起手捋着他亂糟糟的黑發。“應該巡視整個基地。可憐的Jenny——她只是個傻孩子。我喜歡她——她剛來的時候迷上了我,不過我和她解釋清楚之後我們相處地不錯。她就像我的小妹妹。媽的——我查過Rodney以後,在醫院停一停就好了!”
“放輕松,将軍。”Gibbs喃喃地說:“你不可能知道的。”
“你什麽時候呼叫Rodney的?”Tony問。
“大約淩晨4點。之前我在實驗室的時候,告訴他鎖好門。他做到了——我看着他鎖的。我呼叫他的時候,他說他聽到有聲音。我吃了一驚,所以我跑了過去……可他沒事。”
“你待了多久?”
“大概五分鐘——然後我回到了小飛船碼頭。”
“好的——謝謝你,将軍。”
Tony又給出一個sub腔的微笑,透過眼睫毛,斜眼看着将軍。這次Sheppard看了出來,眼睛閃爍了一下。他似乎覺得有點好笑,然後搖了搖頭。
“別讓Rodney逮到你這麽做,DiNozzo。”他警告說:“他能讓你早上的洗澡水變冷變燙,你不會想得罪他的。我得罪了他一次,結果裹着毛巾跑過了走廊。”
“你給我留下了一個很好的印象,将軍——對此我非常感謝。”Tony一面說,一面欣賞地眨眨眼。Gibbs哼了一聲,Sheppard歪起嘴角笑了笑,越過Tony的肩膀看着Gibbs。
“看來你手頭的活兒可不輕松啊,Gibbs探員。”他評論道:“他肯定讓你鞭子挺忙的。”
“你根本沒概念。”Tony可憐地嘟哝着,而Gibbs又好笑地哼了一聲。
Sheppard走了出去。Tony正準備叫下一個人進來的時候,Gibbs拍了拍他的肩膀。
“該吃飯了。”他說。
是嗎?Tony沒覺得很餓,不過他瞥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過了中午了,而他連早飯也沒吃過。
他們向餐廳走去。Tony覺得頭痛減輕了一點,因為他享受和Gibbs單獨相處的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Gibbs拉着他的牽繩。他想象着一直這樣會是什麽情形——走進餐廳,只用一個盤子盛滿食物,端到桌子上,Gibbs用他自己的叉子喂他吃。接着他搖了搖頭。共盤是最低級的把戲——只有最笨的sub,或者最差的愛情片裏的sub,才會花時間夢想和一個top共盤。他也從來沒想要這樣過,直到遇見Gibbs、
他們看見了Abby,坐着一張桌子邊,興奮地和Rodney Sheppard說着話,而Lorne上校坐在她對面,傻乎乎地盯着他倆。Carson坐在Lorne旁邊,徒勞地試圖和他交談。John Sheppard坐在Rodney對面,不怎麽開口,可一等Rodney的嘴消停下來,他就從他們共用的盤子中拿食物喂他的sub。看到Rodney和John Sheppard共盤,又讓Tony的心感到一陣嫉妒的刺痛。他不知道像Sheppard這樣強有力的top看上了Rodney哪一點。當然,這個科學家自有他吸引人的地方,而且他的眼睛很大,很藍,但是他的脾氣似乎很暴躁,而Sheppard對此也未加約束。
Tony暗想Gibbs會怎麽對付像Rodney Sheppard這樣活躍、狂熱、有才氣的sub,他覺得Rodney會馬上老實下來的——很少有sub敢于長久面對Gibbs嚴厲的目光。另一方面……Sheppard将軍看起來也不是那種能容忍很多胡扯的top,所以也許Rodney比他的外表要強壯。
Abby看見了他們,沖他們揮着手。于是他們拿上盤子,走過去和她及她的新朋友坐到一起。
“Gibbs——我發現Carson也會手語!”她一邊說,一邊打着手勢。“多酷啊。”
Carson笑了,朝Abby做了幾個手勢,Abby回以幾個手勢。
“我的小弟弟是聾啞人。”Carson解釋道:“沒人知道原因——我小時候,我們去了好多趟醫院——我想我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對醫學感興趣的。不管怎樣,我們全家都學會了手語——我們一共是7個小孩,加上爸爸媽媽,所以有時候我們吃晚飯時會大談特談,卻一點沒聲音。
“你知道……我總是在想你是怎麽學會手語的,Gibbs。”Tony說:“我是說,Abby的媽媽是聾啞人,Carson的弟弟是聾啞人。你呢?”
Gibbs從眼角瞟了他一眼,表情一如既往地莫測高深。接着他向Abby和Carson打了幾下手語,他倆都笑了起來。Tony翻了個白眼——他覺得Gibbs有很多事情都很讓人着迷,會手語就是其中之一,可他的頭兒從來不洩露任何私人信息。這真令人沮喪。
Abby喋喋不休的時候,Tony什麽話也沒說。他的頭重得像灌滿了鉛。他肯定自己漏掉了案子中某些非常明顯的東西。他心不在焉地揉着後腦勺,希望可以趕走盤踞在那裏的沉重感,真想把手指伸進腦殼裏,揉一揉裏面疼痛的地方。
他模模糊糊地聽見Abby和Rodney在說話——大多數都不着邊際,他能夠看出來為什麽Lorne顯得那麽傻楞楞的。Sheppard只是坐在那裏,臉上挂着寵愛的微笑,似乎已經習慣了。
“你知道……有時候Rodney給我看的東西太讓我激動了,接着我會想起來有個可憐的姑娘被殺了,馬上又難過起來。”Abby說。
“Jenny Keller是個好女人。”Sheppard将軍輕聲說。Rodney猛地擡起頭,看着他。
“她很迷John。”他說:“就跟基地上一半的sub一樣。”他似乎對此不怎麽高興,可Sheppard将軍只是翻了個白眼,又抄起滿滿一叉子食物塞進Rodney的嘴裏。
“她死了你不難過嗎?”Abby問他。
“呣,事情是……”Rodney嘴裏滿是食物地說:“人們死去的時候,我找到一個應對的辦法——這裏好像死了很多人,由于Wraith和其它所有危險任務的關系。所以……你記得我告訴過你的,我和John幾個月前陷在那裏的那個平行宇宙嗎?那個沒人知道他們的動力,對同性關系有着奇怪禁忌的地方?”
Abby點點頭,而Tony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好吧……我幾年前剛到這裏的時候,我組裏有個科學家名叫Zelenka。他很棒——當然沒我聰明,可誰能比我強?不管怎樣,他和我……嗯,我想我們算是朋友,可他一年後走了,被殺了,我很難過。”Rodney看着他的丈夫,後者點着頭表示同意。
“可事情是,Abby——我們陷在另外一個宇宙的時候,那裏的Zelenka沒有死。他還活着!我又看見了他,和他說話,和他一起工作。”Rodney談到這個Zelenka的時候,臉上顯得生氣勃勃,Tony覺得自己被吸引住了,不由得讨厭起自己來。“所以現在,像Jenny Keller這樣的事情發生以後——我就想在另外一個宇宙裏,有另外一個John,另外一個Rodney,另外一個Carson,等等——嗯,Jenny也許還活在那個宇宙裏,快樂地生活着。”他聳聳肩,張開嘴接住他丈夫給他的又一叉食物。
“哦,真太酷了!”Abby叫道:“好像沒人真的會死!”
“完全正确!”Rodney透過滿嘴的食物說。
Tony甚至沒法開始消化這個說法。他的頭太痛了。他把盤子裏的食物推過來推過去,直到發現Abby看着他,綠色的眼睛裏透出擔心。
他振作起精神,坐直了身體——他最不想的事情就是讓Gibbs發現自己沒在吃東西。
“他們應該拍一部關于那個宇宙的電影。”他笑着說:“盡管聽起來沒人會相信。我可以看到演員陣容——Tom Cruise扮演這裏的将軍,Nic Cage可以演Sheppard博士。”
“哦——我能在裏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