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完

第十二章

梗概: “選一個,Gibbs。你一個人救不了他們全部,在規定的時間裏。你必須選一個人來救。”

Gibbs動了下胳膊,哼了一聲。他的嘴裏有股怪味兒——他想把它吐掉,可馬上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被推到他臉上。他吃了一驚,馬上捂住了肋部,因為那裏傳來一陣劇痛。他的戰鬥本能立刻啓動起來,試圖推開臉上的面罩。

“放輕松,Gibbs。”一個蘇格蘭口音在他耳邊說。“這只是氧氣面罩。它會幫助你頭腦清醒。”

Gibbs朝四下裏看着,視線裏的東西好象都在浮動。“Ducky?”他低語道。

“不,是Carson。不過Ducky在這裏——他沒事。”Carson告訴他。

“我的肋骨……”Gibbs的臉抽搐了一下。Carson撩起他的襯衫,他倆都低頭看着他身上的瘀紫。“這他媽的哪裏來的?”Gibbs皺起眉。

Carson小心地用手指按了按,Gibbs忍住沒有再次抽搐。這很痛,可比起他以前受過的傷,算不了什麽。

“沒有骨折——只是嚴重的瘀傷。不過似乎只有你一個人受到了身體攻擊。”Carson說。

“出了什麽事?”Gibbs拉住Carson伸出的手,在醫生的幫助下站了起來。Gibbs環視着房間,看見周圍是幾張焦慮的臉龐。他看見Ducky,坐在桌邊,看起來徹底垮掉了。“Ducky?”他問道。“到底出了什麽事?DiNozzo?”他朝四下看着。“Tony在哪兒?”他問,一陣寒意直透心底。

Ducky搖搖頭,沒法回應他的目光。Gibbs瘋狂地掃視着四周,尋找着Tony,可哪裏也沒他的影子——而且失蹤的不僅僅是他。

“McGee?”他問,這次Ducky擡頭看着他,然後又輕輕地,幾乎難以察覺地搖了搖頭。“還有……”Gibbs最後掃視了一下房間,身體搖晃了一下。Carson扶住他,幫他坐到旁邊的一張椅子裏。“Abby?”Gibbs小聲說,感覺好象肚子上被打了一拳。“Abby沒有?”

Ducky點點頭,什麽話也沒說,眼裏閃着淚花。這時,Ziva進入了他的視線,他抓住她,抱了她一會兒。起碼她在這兒。起碼有兩個戴他項圈的sub還在這兒——Ducky和Ziva。可為什麽是他們?Tony、Tim和Abby在哪裏?Ziva緊緊抱着他,身體在顫抖。他知道她在拼命保持理智,不要沉淪到黑暗中去。她傷心生氣的時候,這種黑暗經常會淹沒她。

“打敗它。”他直截了當地對她說。“我們需要你頭腦清醒。”她點點頭,放開了他,棕色的眼睛目光陰沉。

Sheppard将軍朝他大步走來,帶着一種快要爆炸的神情,好象胸中有一股烈焰在燃燒。Gibbs立刻知道了。

“Rodney也?”他問。John陰沉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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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Gibbs生氣地問,看着房間四周茫然的面孔。“我們昏迷了多久?”

“十二個小時。”Ziva回答。

“十二?十二個小時?上帝,這麽多時間裏什麽都可能發生!”Gibbs感到心底的寒意結成了堅冰。

“我知道。”Sheppard咆哮起來。“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脖子上捆着一個炸彈——只有我一個人是這樣的,所以我只能假設這是保證Rodney的合作。”

“合作什麽?”Gibbs絕望地問。

“我們不知道。”John回答。“可基地上哪裏也沒Rodney、DiNozzo、McGee或者Sciuto的影子。他們不見了,Gibbs。”

Gibbs站了起來。“那我們就去找到他們。”他憤怒地咆哮着。他的sub們身處險境,而他的責任就是保護他們。他瞪着John Sheppard,目光直達他的靈魂,看到這個男人比他料想的更像自己。

“我們會的。”Sheppard冷冷地說。“而且我們找到的時候……”

嗯,Gibbs想,我們找到的時候,我們要複仇,狠狠地複仇——可假如時間已經太晚了呢?假如Jordan已經殺了他們呢?Tony,Tim和Abby——假如他們已經死了呢?他受得了嗎?他記起了他的上級把Shannon血跡斑斑的項圈交給他的情景,房間又開始搖晃起來。他緊緊抓住桌子;眼下他的sub們需要他,他們需要他頭腦清醒。

“我們能用皮下發射器追蹤他們嗎?就是我們到的時候,你們給我們植入的那個玩意兒?”Gibbs問。Sheppard搖搖頭,指了指桌子。四個小發射器躺在那裏,歡快地閃着光。

“他把它們拿出來了。”他說。“就象他自己的那樣。”它們就植在皮膚下面,所以這并不難。

“我想我們能假設Jordan抓Rodney是為了某些技術上的原因。”Gibbs咬着牙說:“他需要他的某種知識。問題是——什麽?如果我們能夠找到答案,那麽我們也許就能發現他對Tony、Abby和Tim做了什麽。”

就在這時,房間裏爆發出一下響亮的電流聲,接着是一陣尖銳的嘯叫聲。

“這他媽的是什麽聲音?”Gibbs問,而Sheppard只是搖搖頭,朝房間另一頭的大屏幕奔去。它閃爍了一會兒,接着圖像出現了,Gibbs面前出現了一個他多年未見的男人。

歲月對Randolph Jorand很仁慈。他的黑發依舊濃密,盡管Gibbs懷疑它們的顏色是染上去的。他棕色的眼睛仍然深沉、陰郁、專注,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寬闊的肩膀和強健的手臂表明他是健身房的常客。Gibbs慢慢地走到大屏幕前,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這個行嗎?”Jordan問身後的某人。

“當然。”回答他的是Rodney暴躁的聲音,接着科學家出現在畫面上。他的項圈上挂連着Jordan給他加上的鎖鏈,雙手反綁在背後,下巴上、臉上有好幾道青紫。“是的,這是一個複雜的通訊系統,我得用些天才的辦法才能把它按照你想要的方式設立起來,不過如果你肯幫忙……”

Jordan随意揮出一記反手把Rodney打倒在地,科學家的臉上露出眩暈的表情。John Sheppard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就像一只幼崽遭人襲擊的黑豹一樣狂怒。他身邊的Gibbs警告地攥住他的手腕,John的吼聲消失了,可身體還是繃得很緊。

“啊……這樣好多了。”Jordan說。“現在我能看見你了,Gibbs——而且通過你臉上的表情,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我。”

Gibbs點點頭。“我的人在哪裏,Jordan?”他問。

“安全。眼下。”Jordan說,惡毒地微微一笑。“也許安全不了多久,可這都取決于你。”

“我不喜歡有人威脅我的探員。”Gibbs冷冷地說。

“啊,可他們不僅僅是你的探員,對嗎?”Jordan回答。“他們是你的sub,Gibbs。現在,我想要你坐下來,聽我說——他們的生命取決于此。坐下。”他揮了揮手。Gibbs看了一眼John,他倆都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兩手都一模一樣地交叉在胸前。

“很好。現在……Rodney告訴我,你猜到了我引你過來的計劃,所以讓我補充一下,這樣我們就在同一層面上了。”他又惡毒地微笑了一下。“很久以前,Gibbs,你偷走了一樣屬于我的東西。”他說。

“Ducky不想再和你在一起。”Gibbs說,可他還沒說完,Jordan又揮拳打在Rodney的下巴上。John Sheppard的身體在Gibbs旁邊抽搐了一下,他身上的每塊肌肉都繃緊了,嘴巴憤怒地抿成一條線。,

“請別插嘴。”Jordan說。“這是我的故事,我要按我的方式講,謝謝你,Gibbs。”Gibbs咽下挫敗,朝屏幕略點了點頭。

“很好……我說到哪裏了?啊,是的,你偷走了我的東西,用最讓人丢臉的方式。”Jordan說:“你一直讓他遠離我,毒害他的思想,讓他反對我,拒絕把他還給我。”Gibbs聽見Ducky在他身後發出一陣哽咽,可還是努力沒說任何話,為了Rodney的緣故。

“現在,我不确定你還記得那個晚上的多少事情。”Jordan繼續說。“我知道我記得每個細節。你朝我走來,沒有警告,揮拳打我,沒有任何理由。你摘掉了Donald的項圈,換上你自己的。”Jordan呸了一下。Gibbs知道這是最讓他怨恨的地方。“你帶着他私奔。現在——輪到你了。你還記得你離開時我說的話嗎?”

Gibbs閉上了眼睛,時光倒退了回去。他記得他去酒會只是因為那時的主任堅持要他去。他痛恨酒會;站在那裏,閑扯一通——不是他做的事情。Randolph Jordan在他的宅邸主持了這場酒會——他剛剛和海軍簽了一個大合同,邀請他丈夫所有的同事一起來慶祝——這人的确喜歡炫耀,而且他和主任是好朋友。

Gibbs窩在角落裏,看着Jordan對着Ducky頤指氣使,把他呼來喝去,Ducky犯了一點錯就把他訓斥一通。他看着Ducky從一個有教養的,有趣的人變成一個語無倫次的傻瓜,說話結結巴巴,對他暴虐的丈夫戰戰兢兢。

Gibbs痛恨Jordan用恃強淩弱的語氣貶低Duck,稱他是個白癡。他本來不打算插手,可看着一個top虐待sub,他胸中的怒氣變得越來越冰冷。他是個天生的top——他生來就知道怎麽對待sub,他們需要什麽——所以看見有人把top錯誤地理解成自高自大,欺壓虐待sub,犯了原則性的*錯誤*,這讓他心痛。就像有人用指甲刮過黑板——讓他齒冷,讓他惡心。

他盡量忍着,可Ducky是他的*朋友*,自從他妻子死後,很少幾個把他當朋友的人中的一個。他讓他在NIS(這是NCIS的舊稱)的最初幾個月裏有受歡迎的感覺,而且他是個好人。他不該被這樣對待。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小子。”Jordan發起飙來,因為Ducky絆了一下,撒了一點酒到地上。“在別人滑倒以前把它擦幹淨。不——不是用你手絹。”他把Ducky摁到發亮的地板上。“用你的舌頭。也許這會教你以後更小心些。”

Ducky倒下去的時候,他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Gibbs完全是下意識地走過去,身體繃得像跟彈簧,一拳打在Jordan的下巴上,很高興地聽到皮肉接觸的聲音,滿意地看着Jordan這麽個大個子倒在地上。接着他拉起Ducky,把自己的身體橫在Ducky和Jordan之間。

“我記得那個晚上。”Gibbs說,重新回到現實中。“我記得你那時是個膽小鬼,只會欺淩弱小。Jordan,你現在還是個欺淩弱小的膽小鬼。你殺了三個無辜的人,就為了把我們引過來。你殺了Keller醫生就為了給Ducky一個實際的教訓,對嗎?懲罰他離開了你,引起他的注意。”

Jordan伸手重重扇了Rodney一巴掌。John又不自覺地發出幾聲低吼,像狼一樣的看着屏幕,絕望地想撲上去。

“這不是我問的問題,Gibbs。”Jordan厲聲說。“我問的是你還記不記得那晚我說的話。”

Gibbs點點頭。“我記得。你說總有一天你要毀了我,把我愛的人從我身邊奪走。”他說。

Jordan笑了。“對了——你回答說這已經發生了。所以我做了些調查,發現真是這樣。你沒有什麽人好失去了,因為你愛的人沒有了。反正那個時候沒有。”他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有着一種極其邪惡的表情,Gibbs他心底的冰塊更沉了。現在他知道事态會怎麽發展了。

“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Gibbs。”Jordan繼續說。“漫長的等待。我看着你結了幾次婚,可你不愛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對嗎?每當我以為這個也許不一樣,你也許愛上了這個——你就離婚了,開始追另一個。事情平靜了一段時間——我定期地核查你的情況,發現你圈了幾個新sub……好吧,我猜也許你可能愛上了至少其中的一個。你看,我想奪走某個你愛的人,Gibbs,就像你奪走*我*愛的人一樣。”

Gibbs覺得他心底的寒冰碎開了,随着鮮血湧進血管,寒意淹沒了他的全身。

“可奪走哪一個呢?”Jordan問,帶着一種推測的表情。“我以為這很容易看出來,可并非如此。你很少洩露感情,Gibbs。”

Gibbs感到寒意深入骨髓,揮之不去。

“所以……我想我得試試用第一套方案找出真相。顯然我還有第二套方案,你很快就會有所了解。但是第一套方案——很簡單的。你記得我幾天前朝你們開的槍嗎?打中了可憐的McGee的胳膊的那次?你會很高興地知道我沒有瞄準那小子——也許你知道,我槍法很好,如果我想命中他的話絕無問題。我是朝他頭的上方瞄的,可他在最不适當的時候舉起了手,意外中了槍。你看,Gibbs,我以為在你反應的那一霎那,我可以看出你最愛哪個sub。我以為你被迫的反應會洩露你平時緊藏在心中的感情,你會撲到他們中的一個身上,那就是我的答案。可不幸的是,我得到的完全是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他又微微一笑,Gibbs知道他現在享受極了。

“我沒有找出你最愛他們中的哪一個,因為你沒有時間反應,他們中的一個沖過來保護*你*,而不是倒過來。所以相應的,我發現了你的哪個sub最愛你——居然是親愛的,迷人的Anthony DiNozzo——不過那不是我要知道的。”

“那天在碼頭上,Tony正好離我最近——這證明不了什麽。”Gibbs幹脆地評論道。

“啊,可憐的DiNozzo——他愛你那麽深,可以為你去死,可你卻看不見。”Jordan說。“我給整件事拍了錄像,事後研究了一下。我開槍的時候,他離David和McGee都更近,Gibbs。你錯的次數比你以為的多,我猜。”他轉過身,扇了Rodney一個耳光,後者吃驚地叫了一聲。“還有請別再插話了,Gibbs。”

Gibbs強忍住一聲受挫的低吼,意識到身邊的John Sheppard變得多僵硬。他希望這個人不要走得太遠,免得等會兒幫不上忙——因為他感覺到有什麽事情要發生,而且他感覺得到他不會喜歡這件事。

“所以,我別無選擇,只好實行第二套方案。我花了幾天來布置,可結果很好。現在,仔細聽着,Gibbs,因為我準備給你一個選擇。你的sub們都很好——眼下。這兒……瞧。”

他按另一個按鈕,屏幕的一角出現了一幅畫面。Gibbs站了起來,同時感覺到Ziva突然來到了他身邊,眼睛緊盯着屏幕。

“這是McGee。”Jordan說。Gibbs只能勉強分辨出菜鳥,躺在不知哪裏的一塊石板上,手腳都被緊緊地綁着。他能夠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紅色,知道他的槍傷又綻開了。他看不出很多細節,可McGee顯然醒着,并且很害怕。接着他看見了連在McGee項圈上的小裝置,他皺起了眉。在他旁邊,John朝桌子上做了個手勢,上面躺着他醒來時發現繞在脖子上的爆炸裝置;Tim的脖子上的裝置看起來和它一模一樣。

“我想你會認出這個星球的,Sheppard将軍。”Jordan說。“不久前你到過那裏——我聽你的一個陸戰隊員說的。一個瘋狂的老科學家坐在餐廳的角落裏,喝着咖啡。你會吃驚地發現人們會樂意對他講多少事情!”

“那是PBX-250。”John說。他猛吸了一口氣,朝Gibbs瞟了一眼。Gibbs知道情況不妙。

“對了,将軍。就在這個星球上,你丈夫差點給野蠻的土著當了供品——為了取悅Wraith。我把McGee給了他們——他們很高興,準備日落時用他獻祭。所以你們有……”Jordan看了一眼手表。“大概六小時,Gibbs。”

Sheppard朝Lorne點點頭,後者開始用無線電呼叫。

“別那麽快,将軍。我不想要你做任何倉促的決定。”Jordan輕笑了起來。“等我讓Gibbs做好選擇再說。”

Gibbs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Jordan按了另一按鈕,另外一幅畫面出現了。

“Abby。”Lorne壓低聲音說。

Abby獨自坐在一個看起來像小島的地方,手腳都被鏈子鎖在身後的樹上。她坐在樹幹上,像McGee一樣,她的項圈上也綁着一個小小的爆炸裝置。她看起來既蒼白又害怕。Gibbs想伸出手,把Jordan從屏幕裏拉出來,把他的臉打成碎片。

“這個星球是PMB-090。”Jordan說。“這是個好星球。她沒有任何危險,直到日出……”

“我記得那個星球。”Lorne說。“那裏有致命的太陽射線。”

“對了!”Jordan笑了。“那個星球上的日出還有……哦,六個小時,所以如果有人在這之前把她救出來,她就沒事。當然救援不容易——她所在的小島離開最近的星門有點距離,那裏還有些相當不讨人喜歡的野生動物。白天的時候它們都躲起來了,因為射線的緣故——可夜裏,這個……會有點不愉快。你也許覺得救援不容易,可只要你在日出前找到她,就沒事了。”

Gibbs希望能夠和Abby說上幾句,告訴她不會有事,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可他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只是看着這個男人,舊日的仇敵,用圖像嘲笑他如何沒有保護好他自己的sub。他感到一敗塗地——作為一個領導,一個外勤探員,特別是,作為一個top。保護sub是他的責任,媽的!這裏面還有一種諷刺——他給他們戴上項圈,好保護他們,而似乎正是這個行為,他讓他們置身險境。

“最後……”Jordan扳了一個開關,Abby的畫面消失了。“是DiNozzo。你知道,Gibbs,我真的不知道你為啥要留着這麽頑劣的sub。我恐怕不得不狠狠打了他一頓,好讓他合作。他似乎也不喜歡我打Rodney,盡管他被綁得很緊,可他還試圖襲擊我。我恐怕必須相當野蠻地綁住他。”

屏幕閃了幾閃,一個新的畫面出現了。Gibbs感到心中響起一陣尖叫,因為他看見Tony,躺在不知哪裏的一個房間裏。像其他兩人一樣,Tony的項圈上也綁着一顆小炸彈。Gibbs的目光落在Tony下巴上的青腫上,感到自己的下巴繃緊了。Tony被綁在一張醫院用的鐵床上,粗大的鐐铐緊鎖着——太緊了——他的雙手,雙腿,脖子,胸部和腰部——一根邪惡的管子插在他的胳膊上。

“我不知道DiNozzo多久獻一次血?”Jordan問。“這個,今天他要獻好多血。他連在一臺機器上,它每個小時就會自動抽一些血出來,每個整點。每次都不多,可過,這樣說吧,六個小時,他就會死。”

Gibbs看到Tony無意義的在鎖鏈下掙紮,Gibbs覺得下巴抽搐了起來。“但別擔心,Gibbs。”Jordan說。“我把他所在位置的坐标發給你。當然,他在一個被遺棄的Genii人堡壘的最深處,有幾扇門上有詭雷……可我确信如果你真的努力的話,你能夠救出他。”

Jordan又扳了一個開關,所有三幅畫面都出現在屏幕上,包括Jordan自己的。Gibbs淡然地審視着他的三個sub,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啊——總是一副撲克臉。我就喜歡你這樣,Gibbs。”Jordan一邊說,一邊搖着頭。“可我想我會找出我問題的答案。現在我确信你在想為啥我選了這三個人,而留下了Ziva和親愛的Donald。這個,首先,我知道盡管你那麽愛我親愛的Donald,但他不是你的一生摯愛——我注意到你沒有和他結婚,可你的确又結了幾次婚,所以我有了那個答案。至于Ziva——她是個top,很明顯,除非你改變了性向,否則你對她沒有那種興趣。所以,這就留給了我你另外三個sub。是時候找出你最愛他們中的哪一個了。選一個,Gibbs。你一個人救不了他們全部,在規定的時間裏。你必須選一個人來救。別想通過派別人來回避這個問題——你已經注意到了放在他們脖子上的小型爆炸裝置——和我放在Sheppard将軍身上,保證Rodney合作的東西一樣。除非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你踏足到你的sub們所在的三個星球中的一個,否則我會引爆炸彈,把他們三個都殺了。”

“我沒法做那個選擇。”Gibbs咬着牙說,盯着屏幕上的三個圖像。“不可能。”

“不是不可能,不。很難,我承認——但不是不可能。”Jordan說。“現在——我該走了。你有一個小時,Gibbs。”

随即,他切斷了信號——可只是他自己的。另外三副畫面還留在屏幕上。

“長官——我們有音頻信號。”Lorne對Sheppard說。

“他們能聽到我們?”Gibbs問。Lorne搖搖頭。

“不,長官——但是我們能聽到他們。”他說。Sheppard點點頭,聲音傳了過來。

“唱歌。”Abby在說:“我可以唱歌,直到Gibbs趕過來。什麽歌呢?”她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接着輕聲叫了一聲,朝四下裏看着。“那是什麽?哦,糟糕……這個地方太怕人了。”

McGee的信號裏傳來是狂野的慶祝聲,虜獲了他的土著們繞着篝火叫着跳着,期待着即将到來的獻祭。

Lorne切換到Tony的信號。Tony在他的鐐铐裏掙紮,毫無意義地牽扯着它們,發出含糊的咒罵聲。“媽的,被綁起來應該比現在這樣有趣得多。”Tony遺憾地說,頭向後撞着綁着他的鐵床。Gibbs搖搖頭,不相信自己居然微微笑了。

“看來我們能夠保持音頻和視頻。”Lorne說。“應該能夠幫助确定他們的位置,長官。”

“哦,他不是為了幫助我們留下信號的。”Gibbs幹巴巴地低語道。“他留着信號是為了折磨我們。如果他們中的一個死了,我們會看到,聽到,但是沒法幫他們。他留下信號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這都是為了把捅到他心裏的刀子在攪那麽一下下——他做到了。Gibbs對自己發了誓,就在此時此地,如果他有機會把刀子攪進Jordan的心中的話,他絕不放過機會,而且他肯定要他媽的重重地攪進去。

“媽的,信號怎麽能從三個不同的星球上傳過來?”Sheppard轉身問Lorne。

Lorne召來一個戴眼鏡的高個男人。“我們不完全确定他是怎麽做的,不過Conw博士有一個推論,長官。”他說,朝Conway點點頭,讓他解釋。

“這個,首先,他有Sheppard博士。”Conway說,同時臉上露出一種痛苦的表情,好像他真的不想給Rodney那麽多信心。“他每隔五分鐘就告訴我們一次,他是個天才。其次,我看了一下Genii人堡壘的圖紙——去年我們去過那裏,可只待了幾天,沒法好好研究它。因為那裏有Genii的射線。”

“猜到了。”Sheppard嘆了口氣。Gibbs覺得這簡直都是胡言亂語——他不知道他們都在說什麽,而且他也并不特別關心他們怎麽能接收到音頻和視頻信號的。Jordan是個足智多謀的人,并且顯然周密地計劃了這次行動。

“我們認為Genii人用前哨作為通訊中繼站。”Conway繼續說。“它們在試驗古代技術,試圖不通過星門進行通訊,讓信號在不同的星球間反射,用一個中央通道處理它們。也許Rodney讓它工作了。”

“或者也許是Jordan弄的。”Gibbs說。Sheppard看着他,揚起一根眉毛。“我只是說,這個家夥管理着地球上最大的科技公司。”Gibbs不耐煩地說。“他必須接觸所有最先進的東西。不管是什麽——我真的不在乎他怎麽做到的。就算這人是個邪惡的、扭曲的天才好了——我關心的只是我的sub,這些話都是在浪費時間。”

John Sheppard點點頭。他拉起Gibbs的胳膊,把他領到一個角落裏。

“你準備做這個決定嗎?”他問,熱切的目光注視着Gibbs。Gibbs很高興他在這個時候能夠把自己的痛苦放到一邊,只為了幫助他們解決這個困境。他感到John Sheppard是你在危難中可以依靠的人。

“看起來我必須做。”他喃喃地說。“可這裏有個陷阱。不管我選了誰——他都會殺了那個人。”

“也許。”John聳了聳肩。“可如果你不選一個的話,他會把他們全殺了。你可以騙他……”

“什麽——選一個我最不在乎的人去救,讓他去殺這個人?我不這麽想,将軍。”他厲聲說,一想到這裏,他渾身變得冰冷。“我不會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做這種事!”

“不。媽的。這是不可能的事——我同意。那麽你準備選哪一個?”

“長官……”他擡起頭,看到了Lorne焦慮的藍眼睛,和Ziva憤怒陰沉的棕色眸子。他們走了過來。“恕我直言,你不用做這個選擇。我願意帶上我的人去救Abby,長官。”Lorne對他說。

“而Tim是我的。”Ziva堅定地說。“Teyla和Ronon說他們會和我一起去。”Gibbs看着他倆,注意到了他們眼中感情的力量。他嘆了口氣,疲憊地抹了把臉,然後點點頭。

“那麽,看來DiNozzo是你的了。”Sheppard說。

Gibbs低下頭,憂郁地盯着地板。

“是啊——DiNozzo是我的。”他喃喃自語。一直是他的,永遠是他的。就因為他和他保持距離,并不意味着能夠讓他免去愛上Tony DiNozzo的痛苦。他以為留着Shannon的項圈,和Tony保持距離,他就能夠保護自己,可現在他意識到這只不過在自欺欺人,而Jordan識破了他的謊言。

Sheppard将軍利落地在房間裏走動着,下着命令,幾分鐘裏面,不同的小隊已經集合完畢,裝備停當,安靜而有效。Gibbs對此印象深刻——他懷疑自己能否做得更好。

Carson走了過來,帶着醫療設備。“我和你一起去,Gibbs。”他說。“準備好了DiNozzo血型的血漿,所以我們一救出他,我就能給他輸血。”

“這個。“Sheppard把裝備遞給Gibbs——防彈背心、物資、P-90、刀。

“我已經有把刀了。”Gibbs說。“到哪裏都帶着。”

“那就帶兩把。”Sheppard回答,扣好大腿上的槍套。“有備無患。”

“你和哪個小隊走?”Gib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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