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完
問。
“你的。”Sheppard幹脆地回答。“照我看,Jordan需要一個行動基地,Genii堡壘正合适。所以Rodney就在那裏。”
“你認為Jordan還在那裏?”Gibbs問,穿上防彈背心,手指利落地把它拉緊。
Sheppard聳聳肩。“不一定。他能夠利用星門,可以随意來去。眼下他可能在其它任何地方。這個。”他把一樣東西塞進Gibbs的耳朵。
“這是什麽?”
“音頻——所以我們能夠聽到DiNozzo那裏的情況。不過我們只把它作為背景,以防情況有變,無線電通信優先。”
“當然。”Gibbs點點頭。他能夠聽見Tony又開始和鐐铐搏鬥。“希望他不要掙紮了。”他喃喃地說。
“不可能。”Sheppard搖搖頭。“我猜他唯一願意戴的鐐铐就是你的——別的任何人想把他綁起來,他都會搏鬥的。”
Gibbs輕輕搖搖頭。“嗯——這聽起來像DiNozzo。”他朝Lorne看去,後者正在和他的組員們說話。
“別擔心。”Sheppard拍拍他的肩膀。“他是最好的。如果任何人能夠救出Abby,那就是他了。”
“應該是我。”Gibbs嘟哝着。
“不可能。忍着吧。”Sheppard怒吼道。Gibbs嘆了口氣,想起了幾天前在審訊室裏和這個男人的談話,那時候他是給出強硬建議的那個人。
“似乎我被壓了一頭。”他低語道。
Sheppard搖搖頭,嘴角挂起一絲淺笑。“我有種感覺,永遠不會有那一天,Gibbs。”
Ducky朝他跑來。“Jethro……地球過來的數據包裏有Randolph的信息。”他說。接着他停了下來,眼中流露出不安。
“壞消息,Duck?”Gibbs問,伸手拿起Sheppard給他的刀,把它塞進背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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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的,Jethro。”Ducky嘆了口氣。“你知道我告訴過你,我覺得Randolph不可能殺人?”
“嗯——可事實證明你的想法錯了,Ducky。”Gibbs對他說。
“我知道……可我一直在想——為啥是現在?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說過要等到你足夠關心某人,才能讓你在失去他們的時候感到痛苦。可我覺得這不可能是全部原因。”
“好吧。是什麽?”Gibbs問,拿起P-90檢查着,熟悉武器的性能。
“Randolph是個有錢人,很受尊敬的商人,有很多東西不能失去。他以前就可以襲擊你,可我想那時他不想冒這個險。然而,我看了一下他們發過來的病歷……”
Gibbs猛地擡起頭。
“他快死了,Jethro。”Ducky嘆息道:“所以他不在乎了。他快死了,想在臨死前報仇。難怪他認為值得冒險了——到這裏來,冒充Hancock,殺人把你引過來。他沒什麽好失去的了……”
“這讓他變得非常危險。我知道。”Gibbs擺了下手說。
“是腦瘤。”Ducky解釋道:“他的脾氣一直不好,可腫瘤壓迫了和人格有關的那部分大腦——這讓他更糟了。”
“所以他既兇殘又瘋狂。”Gibbs說,穿好戰鬥服,戴上無線電。
“差不多,是的。”Ducky嘆了口氣。“Jethro……”他按住Gibbs的胳膊。“小心。”他警告道。Gibbs很快點了下頭。
“沒法保證,Duck。”他說。
“那麽請把Tony帶回來。”Ducky懇求道。
Gibbs感到下巴又抽搐了起來。“如果我沒有……我也不會回來。”他慢慢得輕聲說道。Ducky的眼睛瞪大了。“無法在一生裏失去兩個我愛的sub。”Gibbs對他說。“不能。Tony死……我也死。”
“Jethro,不要……求你。”Ducky說,可Gibbs抽出胳膊,朝大屏幕走去。
他不動聲色地審視着屏幕上的圖像。他看見了Tim慘白的臉色,和大大的驚恐的眼睛,還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繃帶滲出了血跡。
接着他的目光轉向Abby,她坐在昏暗的夜色裏,幾個月亮低低地挂在天上,月光籠罩着她。她抱着雙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她的眼睛顯得很大,裏面閃爍着恐懼;過不了一會兒,她就會哆嗦一下,緊張地朝四周張望,似乎有什麽聲音吓到了她。
接着,最後,他看向Tony。他面無表情地凝視着Tony下巴上的六七道淤青,他頭上的傷口,還有亂七八糟豎起的棕發。他的目光順着Tony的胳膊移到綁着他的鐐铐上;這些鐐铐太緊了。這些鐐铐不是*他*綁的。他聽到John Sheppard來到他身邊;将軍的眼角瞟着他。
“光是Rodney我就要發瘋了。”Sheppard低聲說。“他們三個都在外面,想象不出你的感覺。”
Gibbs轉向他。“我們會找到Jordan的。”他自信地說。“等我們找到了——他是我的,Sheppard。我知道你想要他,為了他對Rodney做的事情,可他是我的。明白嗎?”
Sheppard盯着他。“如果我有機會——我不會放過的。”他陰沉地說:“但如果有選擇——你可以先下手。”
“很公平。”Gibbs點點頭。
“看,長官。”Lorne指着屏幕說。Jordan出現在Tony的畫面中,手裏牽着一條鎖鏈,它的另一頭挂在Rodney的項圈上。
“就知道他在那裏。”Sheppard吼了起來,專心地盯着屏幕。Gibbs知道他在逐一查看Rodney臉上的傷痕,靜靜地把它們記在心裏,醞釀着仇恨,磨砺着自己的戰鬥本能,但不讓它們完全主宰自己。
Jordan沖着攝像機笑了笑,接着轉過身,把Rodney的鎖鏈牢牢地系到牆上,然後轉身離開。
“有機會讓我走嗎,大個子?”Tony在他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問,給了Jordan一個最有魅力的sub式微笑。Gibbs痛苦地皺起眉——那個微笑以前對他沒有用,他非常肯定對Jordan也沒有用——可他也很明白Tony并不期望它有用。他只是在逞一時之勇。
“哦,DiNozzo。”Gibbs嘆了口氣,因為Jordan重重地打在他的嘴上,探員的頭砰的一聲向撞到了鐵床上。
“我想這是說‘不’咯。”Tony吐出一口血水說。他的嘴唇被打破了。Gibbs只能苦笑——相信DiNozzo總有話說。他感到心底的寒冰又翻騰了一下——他的sub也許決不服輸,可每個人都有臨界點;Tony的在哪裏?
Jordan沒理睬Tony,而是擡頭看着攝像機。“我要離開了,Gibbs。”他說。“你有……三十分鐘做決定。我會等着。”然後他大步走出房間,留下了Rodney和Tony。
“我會去的。”Gibbs低聲說。
他走到Lorne面前,他的小隊集結在他的身後,整裝待發。
“把她帶回來,上校。”他說。Lorne立正,向他敬了個禮。
“我會的,長官。”他保證道。Gibbs凝視着他,感到一陣痛苦,遺憾自己不能親手解救Abby,帶她回家。他看着Lorne的手,記起Abby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它們看起來很能幹。”他朝Lorne的手點點頭。“而且安全。确保它們是這樣的。”
Lorne看起來有點吃驚,可他又敬了個禮,然後召集起他的小隊,一起出發了。他們是第一支通過星門的隊伍。
Gibbs走到Ziva身邊,她正站在Teyla和Ronon身邊,三個人都已經裝備停當。他捧住她的頭,專注地凝視着她。“把Tim安全地帶回來,Ziva,還有,如果他願意,你可以給他戴上你的項圈。”他對她說。
她注視着他,眼睛瞪大了,接着他可以看到那雙深色的眸子裏浮起了希望。他并不認為她需要額外的激勵,可他還是想讓她知道——任何能夠幫助她集中的事情。如果她不集中注意的話,他毫不懷疑她會血洗整個星球——這樣的話天知道她或者Tim會不會活下來。
“是,頭兒。”她堅定地說。
他用雙手擠了一下她的頭。
“控制住自己。”他對他說,用最大的可能緊緊盯着她。她能做到的——他知道她能。她只需要控制住自己的黑暗面。
“我會的。”她用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頓地說。“我保證。”
“好的。”他吻了下她的前額,然後放開她,轉身離開。
“頭兒?”她說。他停下了腳步。“Tony……”她說。
“Tony不會有事。”他對她說,他的背脊繃緊了,他的決心像手中P-90的槍托一樣冰冷而堅硬。
他轉回身,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在所有三個人中間,Tony是最危險的。一旦Gibbs穿過星門,去到Tony被關的星球,Jordan就會得到他的答案——這就讓Tony成了主要目标。Gibbs記得Ziva是Tony的搭檔,他們有一種輕松的默契和良好的工作關系。她當然會擔心他。
“他不會有事。”Gibbs堅持道。
“你怎麽知道……?”她說。他轉回身,目光如炬。
“Tony不會有事,Ziva!他不會死,因為我他媽的不允許他死。”他可怕地說,然後急轉過身,和Sheppard将軍一起,大步走出了房間。
~*~
Tony盡力扭過頭,好看到Rodney。另一個sub靠着牆,蜷縮在那裏,手反铐在身後,另一根鎖鏈連着他脖子上的項圈,把他系在牆上。也許他倆相互讨厭,可現在他們都陷在這裏了。他有點兒為Rodney難過。他和這件事沒一點幹系,而Jordan把他當成沙包來打。Tony醒過來的時候試圖幹涉,可他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只能是把Jordan的憤怒引向自己。那個top反手打了他好幾下,直到他又昏了過去。他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張鐵床上,手臂上插着一根管子。他被緊緊地綁住了,那麽緊,勒得他生疼。
他知道Rodney醒着,盡管另一個sub的眼睛閉着。他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有什麽好談的。Rodney讨厭他,而他不能怪他。也許他聰明的話還是不開口的好。他想了一會兒,還是張開了嘴——他從來沒有養成做聰明人的習慣,沒必要從現在開始。
“你還好吧?”他問。
Rodney睜開眼,Tony意識到他不是因為恨他才不說話,而是因為他覺得慚愧,沒法看自己。
“嗯……我是說,不好,不過,嗯。”Rodney回答。
“我能夠看到你脖子上的鏈子——你的手是綁在背後,還是在牆上?”Tony問。
“在牆上——那個雜種不想冒任何險。”
“對,猜也不會。”Tony打量着Rodney下巴上的傷口和淤青。“他肯定喜歡他的反手,對吧?”
Rodney疲倦地點點頭。“我一直在想John抓住他以後會做什麽;有他好受的。”
Tony輕蔑地哼了一聲。“Gibbs先到的話,就沒有John什麽事兒。Rodney——你能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嗎?我知道我們已經不在Atlantis了,我能夠看到我胳膊上的管子,剛才我注意到裏面灌慢了我的血。這是幹嗎?”
Rodney遲疑了一下。
“告訴我,我受得了,我是大孩子。”Tony咧開了嘴。這讓他嘴唇上的口子裂得更大了。他又嘗到了自己的鮮血那鹹鹹的味道。
Rodney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似乎羞愧得沒法直視他的眼睛。
“對不起,DiNozzo——他在抽你的血——每個整點。他給了你六個小時,除非有人過來救你。”
“病态的雜種。Gibbs知道嗎?”Tony皺着眉問。
“嗯。”Rodney點點頭。
“那他會來的。”Tony自信地說。Rodney瞪着地上,仍然不能看他。“好吧,Rodney,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的?”
“Jordan還抓了Abby和McGee。”Rodney回答。“他把你們放在不同的星球上,可他們的生命都有危險,就和你一樣。Gibbs必須選擇親自去救你們中的哪一個,另外派人去救哪兩個。”
“Jordan到底為啥這麽做?”Tony問。
“他想找出你們當中Gibbs最愛誰。”Rodney咕哝道。
“哦,夥計。我明白了。好吧。嗯,哇哦——這讓‘病态的雜種’到達了一個新水平!”Tony輕笑了起來。
“還覺得Gibbs會來救你嗎?”Rodney問。Tony猛地轉過頭,看着科學家。可這個問題沒有惡意,只是好奇。
“沒戲。”他回答,在束縛允許的範圍內盡量搖着頭——其實也沒多大幅度。Rodney的藍眼睛瞪大了。
“那他會救誰?”
“Abby。”Tony自信地說。“他最喜歡她——一直這樣,永遠這樣。另外……最近他有點生我的氣。即使他不生我的氣,我也真的很讓他頭痛。所以肯定不是我。”
Rodney凝視着他,Tony有點着迷的發現他的藍眼睛能睜得那麽大。
“他為什麽生你的氣?”Rodney問。
Tony笑出了聲。“你在那兒!”他說。“你知道……就是差點把你逮起來的那件糟事。”
Rodney的臉紅了。“哦,那個。”他嘟囔道。“你對待我的時候真蠢,DiNozzo。”
“嗯,這個……這多少就是我,你知道。”Tony對他說。“做個蠢蛋。人們期望我這樣。如果對你有安慰的話,從那以後我就一直沒法舒舒服服地坐下來。”
“為這個,Gibbs罰了你?”Rodney問,把頭靠到牆上,發出一聲疲憊地嘆息。
“一點不錯。狠着哪。不過說老實話,我也活該。你和John怎麽樣?他有沒有因為你說的那個謊教訓你?”Tony問。
“嗯,這個,差不多。”Rodney回答。Tony又轉過頭看着他。
“狠嗎?”他問。
“嗯。這個……不……狠,不過是好的那種狠。”Rodney說,帶着一絲笑意。
“啊,那是*最好*的那種狠,Rodney!”Tony叫了起來。“我喜歡那種狠法!”
這話讓Rodney給了他一個愉快的笑容,Tony可以感覺到科學家對他的不信任褪去了些許。
“你在針對我。”Rodney輕輕地說。“那天你對我的态度。”
Tony仰起頭撞了撞鐵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不清楚他們在哪兒。可這個四壁剝落的舊房間開始讓人有幽閉恐怖症的感覺。
“嗯,這個,Rodney……也許是這樣。”他嘆了口氣。“也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