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y評論道。
“啊,好時光,菜鳥,好時光。因為到了早上我必須過去,把他們解開,否則他們會一直被綁到中午他醒過來。我會說他們幾句,告訴他們要安全性交——我是說,到底是怎麽樣的笨蛋sub會和一個喝醉的top去酒店,讓他綁起來?傻瓜。”
“那麽如果他一直喝醉的話,誰照顧你呢?”Rodney問。
“女仆,行李員——碰到過一些很酷的門房。他們總是知道最好玩的地方。後來,我到了青春期,我覺得不能讓他一個人風流快活,所以我開始在晚上溜出去,穿着緊身褲子,給自己找樂子。Top們太容易上手了。我爸抓住過我幾次……不喜歡我不肯罷休——也許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事與願違——結果他把我送到寄宿學校去了。”
“媽的——Tony,這聽起來真可怕。”
“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Tony嘆了口氣。“喜歡寄宿學校,當然他們試圖把top和sub分開來,可我們都很年輕,不是每個人明白自己的性向。那些不确定的家夥……這個,我很高興幫他們搞清楚!等到我把自己宿舍裏的‘不确定因素’都解決了,我開始在晚上爬出去,沿着下水管下去,闖到隔壁top的宿舍裏找樂子。當然,最後被抓住了。”
“出了什麽事?”Rodney從沒想到會碰上童年和他一樣糟糕的人,可Tony的實在和他的彼此彼此。
“有一個星期,女舍監每天晚上都教訓我。”Tony說,快活地嘆了口氣。“可那星期的周末,DiNozzo魅力對她起了作用,剩下的這個學期裏,我每天晚上都被綁在她床上。”
“而你還沒成年?”Rodney問,吓壞了。
“嗯。可不是她的錯——我勾引了她。她沒一點機會。”
“我不奇怪你對top的評價那麽低。”Rodney評論道。“你一生裏面,他們差不多總是讓你失望。”
“哦,我從來沒讓他們近到可以讓我失望,菜鳥。”Tony對他說。“只是利用他們,然後離開。”
“直到Gibbs。”Rodney悄聲說。Tony變得一動不動,接着長長地嘆了口氣。
“嗯。直到Gibbs。他不會讓我利用他,他肯定也不會利用我。”雙關語讓他笑了起來。“他不要我是對的,Rodney。”他輕聲說。“我是個讨厭鬼。”
——3/12
“我想只有Gibbs能對付你。”Rodney說。Tony重新記起了他的名字,他不知道這是好兆還是兇兆。
Advertisement
“嗯。這個,我們永遠沒法知道了,Rodney?”Tony回答。“沒時間了。”
“你為啥留在他身邊?”Rodney問。“為啥不離開,去找一個兩相情願的top?”
Tony沉默了一會兒。Rodney希望他還清醒着。接着Tony動了一下腦袋。“從來沒想過會讓別人圈我。”他說。“可Gibbs提出來的時候……這個,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而且……”他沒聲音了,然後嘆了一口氣。“John圈你的時候,你是什麽感覺,Rodney?”
Rodney想起了一頓海灘上的晚餐,晚霞映照着他們,讓John把項圈套到自己脖子上的感覺——“順理成章”的感覺。
“那意味着一切。”他喃喃低語。
“我也一樣。”Tony說。“他告訴我他不會睡我,可他把項圈扣到我脖子上的那一刻起,我發現我是個老派人。如果我要戴着他的項圈,我就不會和其他top上床。”
“你已經禁欲五年了?”Rodney難以置信地問。“你?”
Tony輕聲笑了起來。“人們只看到他們想看到的東西,菜鳥。”他輕聲說。
“這是種姿态嗎?”
“不全是。”Tony的聲音變輕了,然後又響了起來。“你瞧,項圈有某種意義……而我想向自己證明我配得上他那樣的人。這多少是種自我測試,你知道,我想我做的不錯。”他瞟了眼手臂上的管子,裏面再次充滿了他自己的鮮血。“覺得有點累。”他嘟哝着。“太累了,游不動了。你騙我,Rodney;這房間在水下面。”
Rodney再次拉扯着束縛他的鎖鏈,盡管知道自己被緊緊地綁着。如果他能夠掙開,他就能過去,停止這一切。Tony的頭轉向一邊,眼睛合了起來。
“Tony!”Rodney瘋狂地扯着鎖鏈。“DiNozzo!醒醒!”
可這次,沒有回答。
~*~
Tim不清楚自己在哪兒。上一秒鐘他還在Atlantis上開會,下一刻他就在一塊石板上醒過來,周圍有人瞪着他。可怕的人,腰帶上挂着骷髅頭,項鏈上綴着牙齒。他的大腦甚至都不能開始理解這件事。他昏了過去,重新醒來的時候,他覺得胳膊在抽痛,低下頭,他看見槍傷又裂開了。鮮血浸透了繃帶,開始從沿着胳膊滴落下來。
“哈羅?”他大聲叫起來。可怕的土著人沒理他。“我死了嗎?”Tim皺着眉問。“不過,要是我還活着,這真是太吓人了。”
一個土著擡起頭,沖着他大笑起來,接着,她舉起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又大笑起來。
“好吧。宇宙裏所有的星球可能都很糟。”Tim咕哝道。他不知道他的小組在哪裏,會不會有人來救他。他想Gibbs大概有點生氣——而Ziva……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Ziva大概會發飙,而他以前看見過她發飙的樣子,那樣子可不好看。他不喜歡她眼裏那黑暗,強烈的表情,希望她永遠不要對他用那種眼神。
“日落。”一個土著說道,指着頭上的天空。Tim可以看到太陽正無情地向地平線落去。
“日落時會怎樣?”他問,她轉過身,指着幾英尺之外的一堆篝火,周圍放着幾十把做工粗糙的刀子。她朝他笑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一口爛牙,聞到她嘴裏的臭氣。
“日落。”她又說道,磔磔地笑着。“到時候我們要向Wraith獻上供品。”
“呃……供品?”Tim緊張地問。
她朝他笑着,眼中映射着火光。“你。”她告訴他。
Tim用頭撞着身下的石板。“哦,糟糕。”他喃喃地說。
~*~
跑23英裏穿過開闊地——有些是危險的沼澤——讓Lorne想起了體能訓練的日子。不過這次,跑完全程的動力更加強大,他把自己推到了極限。Rice努力跟着他,Lorne知道在這樣的地形上,用這麽快的速度奔跑,他倆都有扭傷腳脖子的危險,或者更糟,可他別無選擇。太陽快要出來了,他們沒多少時間了。日出後,任何沒穿上防護服的人幾秒鐘裏就會必死無疑。
這個星球上的一個月亮已經落下了,另外四個正緩緩地向地平線沉去。Lorne不時聽見Abby在自言自語,有時候她會唱歌,這讓他的嘴邊露出一絲微笑。從耳機裏聽到她的聲音能讓他集中注意力,腎上腺素加速分泌。
當他到達水邊的時候,已經很累了,可他沒時間休息。他迅速把包扔到地上,抓起水壺,喝了幾大口水,然後把包裏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只留下了防護服、水壺和匕首。他脫掉所有衣服,只穿着短褲,把槍裹在防護服裏,好讓它保持幹燥,然後重新背好背包。背着包游泳不容易,可他沒有選擇;沒有防護服,陽光一照到他們身上,他們就會死去。
Rice跑了過來,彎下腰,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着氣。他幹嘔了幾下,看來精疲力竭了。Lorne打開無線電。
“Conway——我要下水了。在我冒生命危險和恐龍鳥搏鬥以前,小飛船有什麽進展嗎?”他問。如果小飛船修好了,他就沒必要游泳了——他們可以馬上飛到Abby那裏。
“對不起,上校——快了,可還沒好。”Conway回答。“我們第二次降落的時候,一半的水晶體燒掉了。我在更換,還要重新校準……”
“我不要知道。”Lorne迅速說。“快點弄好,來救我們。我要下水了,從現在開始,所有的無線電聯絡都交給Rice。”
“是,上校。Evan?祝你好運。”Conway說。Lorne微微一笑。他和他的小組相處融洽,私下裏,他很喜歡他的科學家。好吧,也許他不是Rodney Sheppard,可他是個好人,即使Lorne的确暗中懷疑他也許是性冷淡。Lorne認為這是Jason Conway的私事,和別人無關。他已經在Atlantis上教訓了一個陸戰隊員,因為他聽到那家夥對Conway的性向冷嘲熱諷。
Lorne把無線電丢到從包裏倒出來的那堆東西上,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遠處墨黑的水面。從這裏游到Abby被綁的小島很遠——大約有兩英裏,在跑了23英裏以後,這實在是很長的 距離。Rice做了個鬼臉。
“你确信你想這麽做,長官?”他問。“我們可以就等着Conway修好小飛船……”
“假如他日出前修不好呢,Rice?”Lorne說。“你以為我能坐在岸上,完全地裹在防護服裏,聽着她被太陽燒焦的時候尖叫?你看見過死于這種太陽射線的人嗎?完全就是把骨肉燒盡,只留下一堆膠質。要過五分種才會死——痛苦萬狀的五分種。”
Rice重重地咽了下口水。“只是……要游很長距離,那些會飛的爬蟲很兇,長官。”他咕哝着。“還有,呃,我們……我不想失去你。”
這話讓Lorne感到一絲苦澀。Rice是個sub,他們剛到Atlantis的時候,他曾經和他玩過幾次。他們并不太和諧——Rice不喜歡束縛——這段戀情很快就結束了,但是他們相互之間還保持着好感。年輕的陸戰隊員有種本事,能讓自己看上去老是邋裏邋遢,笨手笨腳,可他是個好孩子——大大的棕色眼睛總是讨人喜歡。Lorne喜歡用手捋過他亂糟糟的黑發。
“Rice——Jamie——你只是個孩子,我不指望你會理解,可我必須這麽做。”Lorne按住他的肩膀,對他說。Rice咬着嘴唇,眼睛盯着地面,然後擡起頭,看着他,點了點頭。
“你愛她,是嗎,長官?”Rice問。Lorne笑了。
“嗯,是的——你知道戀愛中的top有多瘋狂,中尉!現在——你是個好射手,你必須是個好射手,因為我在水裏的時候,你不能讓那些爬蟲殺死我。我游泳的時候需要你給我斷後,Jamie。”
“我沒法全程掩護你一直到對面,長官。”
“我知道。”Lorne點點頭,綁好大腿上的槍套,把匕首插在裏面。“游遠以後我只好自己應付它們了。現在,你必須記住,日出前穿好防護服——好嗎?就在天最黑的時候,因為這裏的日出很快,天一亮就晚了。明白嗎?”
Rice點點頭。Lorne拍拍他的胳膊,轉身離開,接着,毫不遲疑地,一頭紮進漆黑的水中。
水冷徹骨,一開始他氣都透不過來。他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定下來——他前面還有很長的路要游。他的水性很好,開頭的半英裏游得不錯,他的動力是腎上腺素,還有些其它的東西,他血液中某些古老的東西,讓他必須去拯救,去保護他愛着的sub。也許這種東西就在他們最基本的基因裏面,盡管還沒人找到過這種基因,但是它讓決大多數的top想保護他們的sub。這就是為什麽他、Sheppard、Gibbs、Carson和其他絕大多數Lorne認識的top痛恨碰到一個暴虐的top。他想着Bates中士,他曾經那麽可惡地折磨過Rodney,中士身上的某些東西總是讓他感到‘不對勁’。後來他找出了Bates讓他有這種感覺的原因,就在他和Sheppard設法把中士拉開以後——不過他們可費了很大勁兒。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思緒,一樣很大,蒙着灰皮的東西濺入他旁邊的水中,讓他立刻沉入水中。他冒出水面,喘着氣,把恐龍鳥的屍體推出水面。它就象一只巨大的帶翅膀的蜥蜴,有着鋒利的嘴巴,裏面還有同樣鋒利的牙齒。Lorne朝岸邊揮揮手,他能模糊地看見Rice持槍站在那裏。現在周圍很暗了,所有的月亮都逐漸消失了;這讓周圍的能見度變糟了,也提醒他離日出的時間實在很短了。
他努力游得更快,可他已經很累了,水又很冷,身上的背包越來越重,這些都阻礙着他前進。他能夠看到前面的陸地,可它離他還很遠。他希望Abby沒事;恐龍鳥一般只在開闊的水面上攻擊,而她綁的地方離水邊有點距離。如果她就在岸邊,他會更擔心,因為一只迷路的恐龍鳥可能會乘機攻擊她。
他希望她知道他正趕來救她。接着他意識到她盼望的是Gibbs,這讓他胸口一緊。他希望她別讓失望流露得太明顯。
有東西在他都是盤旋,接着鼓着翅膀,向他俯沖下來。接着他感到什麽鋒利的東西紮進了他的肩膀。
“我操!”他大叫起來,赤手空拳地驅趕着恐龍鳥。那動物停了一下,然後又回來攻擊他。Lorne聽到岸邊傳來了槍手,可他已經在射程之外了——現在他只能靠自己了。他潛入水中,躲開恐龍鳥的又一次攻擊,等他冒出水面的時候,手裏握着匕首。那鳥向他俯沖下來,張着嘴巴,尖利的牙齒閃着光。
Lorne用力把匕首紮向它的側面,給予它致命的一擊。那鳥大聲尖叫着,像鉛塊一樣落入水中,仍然在尖叫。它拍打着水面,Lorne淹沒在它掀起的湧浪裏。他沉了下去,背包的重量拖着他,接着他又浮出水面,大口透着起,馬上又沉了下去。恐龍鳥仍然尖叫着,掙紮着,濺起很大的浪花,讓Lorne很難一直停留在水面。Lorne伸手抓住它的翅膀,匕首再次捅進它的身體。這回它不叫了——身體軟了下來。Lorne把帶血的匕首插回鞘裏,繼續向前游去,竭盡所能游到最快,沒有回頭張望。
三只恐龍鳥在他頭上盤旋,相互叫着。他能看出來經過另外兩只鳥的遭遇,它們不确定要不要繼續攻擊。但是,時不時的,會有其中一只向他飛近,他被迫停下來,朝它們大聲呼喝着,希望能趕走它們。他沒法再進行一次搏鬥了;他肩膀被鳥喙撕開的地方很痛——他沒法判斷傷勢,可的确痛得要命。他不清楚自己流了多少血到水裏,可他感覺真累,現在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游。他的四肢像灌了鉛,每一下劃動都很費力。
現在小島變近了——燃起了他的希望——可月亮都落下去了,他可以看見地平線上閃出一絲微光。他沒多少時間了……如果他不能很快到達那裏,他和Abby都會用一種特別痛苦的方式死去。他暗想着其他人的營救行動進展如何——Ziva,Gibbs和Sheppard。他下水前他們曾有過幾次無線電聯絡,可多沒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大家都太專注于自身的行動上了。
他的腳觸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一聲驚叫,馬上他意識到這是陸地。瞥了一眼天際,他明白如果跑起來的話,也許正好來得及。他半游半爬地沖出水面。游完這麽長的距離,他想停下來休息;他的腿好象是用混凝土做的,他覺得自己沒法跑起來。他的胸口上很快淌下一縷縷鮮血,因為沒有水刷洗着他肩膀上的傷口。他沒有理會這些,強迫自己朝着顯示是Abby被綁的地方跑去。他沒有帶生命信號探測儀——他不确定它是不是經得起長途游泳——可他背下了她所在方位的細節。他只是在打開背包,拿出裹在防護服裏的槍時,才停了一下。
他的腿失去了控制,因為有東西向他俯沖下來。恐龍鳥在襲擊他,趁他還沒有離開岸邊太遠,覺得有把握抓住他。他在最後一刻才勉強舉起了槍,朝那只鳥掃出一梭子子彈。它抗議地尖叫着,重新東倒西歪地飛了上去,一只翅膀耷拉了下來。Lorne繼續奮鬥着,穿過灌木叢。他必須靠近……他必須……
他看見一道小飛船留下的痕跡,肯定是Jordan帶她過來的時候留下的。現在他的雙腿對他疲憊的大腦下達的命令回應得更快了。
接着,他看見了她。她穿着黑色的作戰褲和黑色的T恤,胸口印着骷髅。她的四肢被鎖鏈緊緊地綁在一起,鎖鏈的一頭繞在身後的樹上,緊緊鎖着她。聽到他穿過樹叢的聲音,她擡起了頭。
“Gibbs!”她說。既便已經筋疲力盡,他仍然振作起了精神。當她看見來營救的是他,而不是給她戴上項圈的top,不是她崇拜的那個人後,她的眼光黯淡了。
“對不起,Abby。”他喘着氣,來到她身邊,拔出了槍。“是我。”他解下她項圈上的小炸彈,把它扔進灌木叢。“現在,護住頭。”他命令道。
“Evan?”她說,聲音裏帶着驚訝和懷疑。可她仍然服從了他,盡量在鎖鏈允許的範圍裏縮起身子,雙臂掩住腦袋,引得鎖鏈一陣亂響。
他朝鏈子開了火,一槍又一槍,直到它斷開,緊接着,他扯下了背包。
“沒時間解釋。”他氣喘籲籲地說。“先穿上這個——快點!”他把防護服扔給她,然後拿出自己的。
“你受傷了!”他叫起來,跑過來檢查他肩上血淋淋的傷口。
“穿上防護服!馬上!”他吼了起來,看見第一縷陽光已經照到了離他們幾丈之遠的地方,随着太陽在空中升起,正快速向他們靠近。
她的眼睛瞪大了,可問也不問地馬上照做了。Lorne謝天謝地她過去幾年裏一直屬于Gibbs這樣的top,已經學會不加分辯地服從緊急的命令。就在陽光終于照到他們這裏前的一秒鐘,他穿好了自己的防護服,然後他就這麽倒在地上,筋疲力盡。
他做到了。她安全了。他救了她。她是他的……起碼會是他的,如果他能夠讓她過度保護的top相信他配得上她的話——還有如果她要他的話。她要他嗎?還是只是和他玩玩?也許他太當真了,而她根本沒這麽想。也許他根本就沒有過機會——也許她的心永遠屬于Leroy Jethro Gibbs,永遠不屬于他。
“Evan?你沒事吧?”Abby爬過來,躺到他身邊。她舉起手,捧住他的頭盔,透過透明面罩,凝視着他。
“對不起,我不是Gibbs。”他疲憊地對她說。
“你為了我來的嗎?你來救我嗎?你為了我冒生命危險嗎?”她說,聽起來非常震驚。“有沒有可能透過這些透明面罩吻一個人?”
“不行。”Evan朝她微微一笑。“不過你可以以後吻我。”
“我會等的。”她說,快活地蜷在他身邊。他摟住她,喜歡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和重量緊貼着自己。還留在她身上的鏈子在防護服了當啷作響。“答應我除了你,沒人會再把我綁到任何地方,永遠不會。”她說。他大聲笑了起來。
“我很高興答應你。”
“Gibbs沒事吧?”她不安地問。
“沒事。等我透過氣來,我會全部解釋給你聽的。”他回答,緊緊摟住了她。
“看,日出多美。”她說,擡頭看着這片林中空地的四周。“剛才那麽黑,我那麽害怕……可在白天,這地方很美。”
是的——太陽發出深粉色的光芒,把他們周圍的一切映照成紫羅蘭一樣的顏色。
“漂亮但是致命。”他告訴她。“射線會把身體燒焦——所以我們要穿上這些防護服。”
“哇哦——你真正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趕到了。”她說,依偎得更近了一些。“你怎麽來的?”她問。“你來的時候是濕的……還差不多半裸着。”
“我跑了23英裏,然後又游了兩英裏,才到這兒。”他對她說。
“23英裏?上帝,Evan-那幾乎是馬拉松了。”她說。“然後你還有精力那麽游過來——都是為了我?”她的眼睛在面罩後面閃着光。
“是的。”他回答。“都是為了你,Abby。”
他渴望吻他,然後把她壓到身下,和她做愛,可眼下只能滿足于隔着防護服撫摸着她。
“那是什麽?”Abby坐了起來,Lorne用胳膊肘撐起身子,吃驚地朝四下看着。
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叫聲,聲音斷斷續續,痛苦地起伏着。
“也許是我打的那些鳥中的一只——也許它們中有一個在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困在水面上了。”他心神不寧地嘟哝着。
Abby重新靠到他身上,緊緊抱着他。“我以為這個地方夜裏很怕人,可現在我覺得白天更糟。”她小聲說。
她正靠在他的傷肩上,可他什麽也沒說——他只是把她拉得更近,雙臂緊緊地圍繞着她。
“沒事。”他對她說。“結束了。現在我在這裏,和我在一起,你永遠是安全的。”
“安全。是的。”她朝他微笑着。“可不無聊,對嗎?”過了一會兒,她不安地問。他大聲笑了出來。
“不……不無聊。我保證我會永遠讓它刺激,只要你答應我,你會永遠讓我保護你。”
“我答應。”她笑了。
他們在那裏躺了很久,誰也沒說話,只是相互擁抱着。接着,過了一會兒,Lorne聽見小飛船發着低沉的轟鳴聲向他飛來。他用盡渾身的力氣站了起來,緊握着Abby戴着手套的手,慢慢朝它走去,
“總算來了。”他們坐到艙裏的時候,他向Conway抱怨着。Conway朝他笑了笑,又向Abby笑了笑。
“幹得好,上校。”他說。“很高興看到你平安無事,Abby!”
“去接Rice,然後我們回家。”Loren疲憊地說,摟着Abby,閉上了眼睛。“然後我要睡它一個星期。”
Conway的笑容更大了。“沒錯。”他說。
Hansen把飛船開到他和Rice分手的地方。他們打開艙門,可沒有中尉的影子。
“你确定這是你離開他的地方?”Conway問。
“嗯……我去看看。”Lorne嘆了口氣說。他累得不想動彈,可沒必要再讓別人穿上防護服。他走到外面,沿着岸邊走着。白天這裏看起來那麽不同——Abby說的對;景色很美。夜裏墨黑的水面,現在在陽光下泛着不同的紫色,沙灘則是一片漂亮的粉黃色。
他看見一堆東西,認出是自己留下的。他走了過去。他的衣服和無線電堆在原來的地方,可看不到Rice。他走過幾塊岩石,接着滑進了一攤紅色的粘膠裏。有東西在他腳下嘎吱作響。
“哦,媽的。”Lorne蹲下來,仔細檢查着那攤東西。
“Evan?”Abby在他身後走過來。“沒事吧?Jamie在這裏嗎?哦。”她瞪着他的腳下。
Lorne看見Rice的背包原封不動地躺在幾丈之外。他過去撿起了它,打開,拉出一件沒有穿過的防護服。他的心沉了下去。他看見附近有具恐龍鳥的屍體,它那堅韌的皮革比人的肌膚更能抵禦太陽射線。它的側面有一道很長的傷口,似乎是被槍打的。
“哦不。Jamie。”Lorne搖着頭。“這只可惡的鳥肯定沖下來弄傷了他。他來不及跑到背包那裏穿上防護服。”他悄聲說。
“我們聽到的那個聲音……”Abby的眼睛驚恐地睜大了。
“是他被太陽燒死了。”Lorne。“哦,媽的。對不起,Jamie。太對不起了。”他蹲到Rice的遺骸旁,找到了他的軍牌,揣進兜裏。然後他和Abby攏起軟膠一樣的遺骸,把它們放進空的防護服裏,準備把Jamie剩下的東西帶回Atlantis。”
“我真難過,Evan。”Abby輕聲說。“他是個好孩子,他是為了幫你救我才死的。”
Lorne撿起Rice的背包,Abby撿起他的,然後他們慢慢地走回小飛船。他之前的高興都消失了;他成功了——他救了Abby,他永遠不會為此後悔——但是,他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他感覺到Abby戴着手套的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這種感覺。”她對他說。“我們也失去過一個組員。Kate。她是我朋友——我仍然思念她。”
他點點頭,也握了握她的手,然後他倆一起走進小飛船。
“帶我們回家,Hansen。”他輕聲說。艙門在他們身後關上了。
“可Rice……?”Conway說,接着,他看見了Lorne臉上的表情。“哦,媽的。”他嘆了口氣。
Lorne坐到椅子上,飛船飛了起來。Abby脫下他的頭盔,然後開始解開他的防護服。
“你的肩膀受傷了。”她說。“我想看看。”
“別。”他對她說。“只要……過來。請你。”
她脫下自己的防護服,然後像貓一樣的蜷縮到他的大腿上。他緊緊抱着他,把臉埋進她的辮子裏。
“沒事了。”Abby低語道。她的手指輕柔地梳理着他的頭發,撫摸着他,安慰着他。“我和你在一起,Evan,我永遠不會讓你離開。”
他以為這完全是關于他保護她安全的,可結果證明恰恰相反。她結實的雙臂抱着他,而他在她的發間安靜地哭泣;滾燙的,苦澀的淚水,帶着疲憊和悲痛。“我和你在一起。”她重複着。“我和你在一起。噓。沒事了。我在這裏。結束了。放下吧,放下吧,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