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臨不容擡着盤子進來,把飯放在小桌子上,再擡到了床上,雙目清亮地看着周豫。
“周豫、”
臨不容對他始終不放心,給他打了肌肉松弛劑之後就将他的右手拷在了床柱。他輕輕的喊了聲,“該吃飯了。”
周豫眉目垂下,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沒聽到聲音。
臨不容停了一會兒,換回臨不容專帶的甜膩的聲音,“阿豫,你不是說喜歡我煮的糯米油飯嗎?”
周豫手指動了下,慢慢地把頭擡起來,雙眸尖銳得如一頭看到獵物的頹狼,恨不得将他撕裂,他吐出二字:“劣品。”
臨不容俊秀的面容瞬間發白,雙手微抖動,不慎灑出了兩滴湯汁,輕聲道:“你一天都沒有吃飯了,吃點吧。”
周豫用力晃着右手,發出手铐“咔嗒咔嗒”的聲音,沉着問:“什麽時候放了我?”
“你吃點飯,我再告訴你。”周豫偶爾會喜歡臨不容突如其來的俏皮,但此刻他盯着這個“劣品”,只恨不得将他焚摧于地。
臨不容不喜歡他這樣看着他,周豫從來不會這樣看他。他單手捂住他雙眼,輕輕地把他往床上一壓,視為珍物地往他嘴唇蜻蜓點水。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麽對我的。”
臨不容這委屈巴巴的聲音一出,周豫在黑暗中恍惚覺得他還在他身邊,心不禁柔軟了一大塊。
只能說,臨不容知道怎麽拿住他的軟肋。盡管,他現在的難受也是真的。
“周豫,周豫……”臨不容感受得到,喜不自禁的吻着他的嘴唇,微微喘着氣。當他埋頭親到脖頸時,就被周豫一手推開。
周豫冷冷地看他一眼,指着門口啞聲道:“滾。”
臨不容靜默地站了一會兒,問道:“不能叫你周豫嗎?”
Advertisement
周豫橫眉冷眼,惡劣的話語都如同針般的紮在他身上,“你只是我制造出來的失敗品,叫什麽你都沒資格。”
臨不容突然笑出聲,搖搖頭道:“我連活在這個世界的資格都沒有,是你,把我制造出來的世界只有你,可是你卻對我這麽差。”
周豫只冷冷看他,無動于衷。
“不過不要緊、”他低聲着,把薄唇揚上,“我跟你說過,會給你一份大禮。”說畢,他看了看時鐘,“時間剛剛好。”
周豫蹙眉看他,問:“你想幹什麽?”
臨不容怕他無聊,一大早就搬了電視機進來,他走了過去,把電視打開,調好了臺,就走回來。
這是現場直播,在某街高樓大廈前的十字路口,聚集了一群記者,唧唧歪歪地不知道在說什麽,滿臉盡是興奮。
周豫隐隐約約地聽到他的名字,心底有不好的預感,他認出這裏,是他公司後門的街道。
他雙目銳利地看着臨不容,逼問:“你幹了什麽?”
“噓。”臨不容做了個“噓”的手勢,雙目含笑,卻隐帶着發瘋。
轉眼,一個西裝男人出來了,引導記者媒體走進後門,跟着攝像機所看,他們很快就到了18樓。
走進去的,是他每月必開會的大型會議室,當周豫看清了站在臺上的男人,他整個身子像浸在了冰涼山水之中,從外至骨髓都在發冷。
臺上的男人也是周豫,應該說,是被制造出來的假周豫,無論是行為還是聲音都與他如出一轍。只有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才讓經驗豐富的周豫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傀儡複制品。
他雙手不自覺的發抖,腦子一片混亂,完全搞不通這是在做什麽?
臨不容看着他,唇邊微微一勾,,好心地為他解答,“這應該,要謝謝你的血。”
周豫停頓了下,細嚼慢咽地消化他這句話,“謝謝我的血?”
“你還記得你等我蘇醒的時候,和我所謂的堂弟打了一場、”他停了一下,繼續道:“應該說你想殺他,卻不小心弄傷了自己,結果把血漸到了我的身上。”
他失笑搖頭,“制造複制人的忌諱是最怕受到外界的幹擾,會導致不堪設想的後果。”
“所以、”周豫嚅動了嘴,還是說出來,“我的血讓你有了複制人的天賦?”
臨不容點頭,“對,就是這樣。”他像想到什麽,繼續說道:“周豫,你太自負了,你從來沒有制造過複制人,”
“夠了,別說了。”周豫低吼道。
臨不容置若罔聞,“你為了擁有一個和你一樣存在記憶的臨不容,根本不顧會有什麽後果。”他雙眸看他,再把視線轉到了電視機,低笑,“這就是後果。”
電視機裏的周豫,先是試了下麥,随後把視線轉到了攝像機,一字一字像念稿子般道:“很遺憾各位,周氏生物技術集團,要跟大家說再見了。”
“周氏生物技術集團,從今天開始,解散……”
周豫雙目圓睜,剩下官方話語他已經聽不下去,“公司解散”這四個字像寺廟敲鐘聲般,不停的在他腦裏敲打。
“以下,現停止公司對外的運作,及開始公司的清算……”
“你解散了我的公司?”他慢慢地把頭轉向了臨不容,一字一頓問完後突然發瘋似的想抓住臨不容的手,他後退兩步,從容地看着他。
“我殺了你,殺了你……”周豫用力的甩着右手,發出手铐“卡當卡當”的聲音,手腕開始發紅,裂出一道道傷痕。他雙眸發怒,像一頭憤怒的猛獸,恨不得吞噬了臨不容。
臨不容就這樣看着,看到他失去了理智,如同一個瘋子。他突然想,瘋了也好,瘋了就不會把他再當成替身。
他驀地露出食飽餍足的笑,你看吧周豫,現在真的只剩下他倆。
——
周豫發瘋了一個多小時,終于疲倦地睡着了,當然還有被他打了注射器的緣故。
臨不容低頭看着被周豫甩倒在地的飯渣,繼續辛勞地把地板清洗幹淨。随後,他便把拖把放在一旁,走到床邊,看着周豫的睡顏。他覺得,他還是喜歡看周豫睡覺,因為這樣的周豫不會對他惡意相加,也不會把他當做臨不容的替身。
他輕嘆口氣,除去這兩種,周豫如果能有第三種待他,估計他會歡欣鼓舞。但不會有可能,特別他還對他做了這些事情。
但始終沒有後悔,比起惡語傷他,他更不能接受繼續被當成替身。他着迷地看着他的臉,小心翼翼地用雙指撫着他這幾天長出來的胡渣。
“周豫,周豫……”他低語着,視同至寶地親吻他的額頭。
當周豫醒來時,他已經換了一套清涼的衣服,但右手一如既往地被拷在了床柱,只是換成了拷鏈,能讓他有個活動範圍。
他就這樣靜靜地躺着,雙眼若有若無地看着天花板。他所制造的美夢在昨天已經煙消雲散,變成了一場荒謬的噩夢。
臨不容死了,公司沒了,連他,居然變成了被他制造出來的複制人的地下囚。他吃吃的笑着。
怎麽能接受?
周豫風光了三十幾年,居然敗給了一個複制人。
是懲罰嗎?是報應嗎?報應他這十幾年來的作惡多端。
咔嚓,房門被開了。
臨不容擡着早餐進來,是白粥,不是周豫以往的飲食習慣。臨不容輕聲道:“你沒吃東西很久了,先吃點粥吧。”
周豫就是這樣的躺着,漠然置之,聽而不聞。
臨不容把早餐放在小桌子,勺了一口,遞到了周豫的嘴邊。他不動,他也堅持,手像不會麻一樣。
過了幾分鐘,他幹脆換了另一種方式,他自己含了一口,防不勝防地掐住周豫的下巴,嘴對嘴的把粥運輸過去。
周豫被嗆到,難受得咳嗽幾聲,他怒氣填胸地狠盯着臨不容,“滾出去。”
“你把粥吃了,我就出去。”臨不容把粥碗遞給他,對持說道,但還是加多一句,“你不吃,我可以給你打營養針,其實都一樣。”
周豫一巴掌甩過去,臨不容不閃不躲,閉上眼睛,就是賭他會不會扇過來。這巴掌剛剛好停在了他的臉邊,改為了撫摸。周豫舍不得打這張臉,這是與臨不容長得一摸一樣的臉。
臨不容睜着眼睛,有點惶惶不安的看着周豫。這個眼神,與臨不容一致。周豫放軟了手,低聲道:“我把你做得,太像他了。”
這句話,就像一把無形的刀,把他的心插得鮮血淋漓。臨不容拿着粥碗的手微微一抖,卻趁機而上地用着憨昵的聲音道:“阿豫,吃了它吧。”
周豫擡眼看了他一秒,竟乖乖的伸出手,臨不容正喜上眉梢地把它遞過去…卻被周豫惡狠狠的一手撥開,落得臨不容滿褲子盡是粥漬。
周豫指着門口,“滾。”
臨不容沉默了下,轉身走到了門口,啪的一聲把門關上。随後走回床前,一言不說地把自己的褲子脫了下來。
“你幹什麽?”周豫厲聲問,其實他不用問,臨不容爬上床,就被周豫揍了一拳,他悶哼一聲,接着就把他的褲子脫掉,扔到了一旁。
周豫被打了肌肉松弛劑,力氣自然不及臨不容,一個頭昏腦漲地就被他翻了身。臨不容用手按住他的胛骨,防止他起身,另一只手對着他的脊骨緩緩地滑下來,直至臀/部。
居然要被強迫了,周豫氣得臉發青,惡狠狠道:“你敢。”
“我敢,”臨不容馬上回道,懲罰似的往他耳垂咬了一口,“我不是他,我什麽都敢。”
“你別跟他比。”周豫怒道:“你他媽就是我制造出來的一個失敗品。”
“但現在這個失敗品壓着你、”臨不容幹脆把他的左手也鎖在了床柱,親着他的脖子,咬着耳朵小聲道:“你別動,我不想把你的腳都鎖了。”
周豫氣得蹬鼻子上臉,以他的強勢性格來說,最厭惡的就是被強迫。
“給我滾,唔……”臨不容給他後、穴随意做了擴、張,招呼都不打地就插了進去。
周豫瞬間疼得緊握住手,額邊起着絲絲汗滴,他本來一天多沒吃過東西,現在渾身難受又挨餓,他從來都不知道可以這麽窩囊。
“操/你媽、”他低語着,一條腿驀地被臨不容擡了起來,稍微換了姿勢,讓他更深入的插進去。周豫把頭埋在了枕頭裏,止不住發出難耐的悶哼聲,一股股快、感洶湧而來。
臨不容輕輕地舔着他肩背,問道:“我/操/你舒服還是他?”
周豫冷笑,低喘着聲音道:“他不會問這種傻/逼問題。”
臨不容卻笑了,“他不敢這樣操/你。”他把周豫的腰身擡起,做成更羞辱的姿勢,猛地又撞了進去。
他的确不敢,他連上他都是帶着小心翼翼,溫柔似水,深怕把他弄疼似的,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