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撩三十六下

孟啓譯拍攝的地點在克羅地亞,唐哩去了之後,他帶着唐哩去了首都薩克勒布。

薩克勒布有一家特別的博物館,是世界上第一家失戀博物館,唐哩和孟啓譯就慢悠悠地走在失戀博物館裏,看裏面的展品和展品背後的故事。

有的故事感人,有的故事心酸,有的故事講着懷念,有的故事講着悔恨。

唐哩站在一把斧子前面,斧子的主人在失戀之後用它劈碎了很多家具,用這種發洩的方式為自己療傷。

孟啓譯一直在克羅地亞,沒關注過國內的新聞也沒跟唐然他們有什麽聯系,他只知道唐哩會跑這麽遠出來散心,感情的事情肯定是不太順利。

于是他迅速把唐哩劃到了自己“失戀人士”的大營裏,看着唐哩沉默地讀着牆上的故事,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這地方也就是陪你,我自己可不敢來。”

剪了短發的唐哩看上去更漂亮了,連外國人都偶爾回頭打量這位美女小姐姐,昨天吃飯的時候還有個小男孩跑過來送了她一塊餅幹。

唐哩笑着回頭:“看別人的故事而已,有什麽不敢來。”

她沒說,其實如果只有她自己,也一樣不敢來。

畢竟她不止是失戀,還有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

孟啓譯垂眸一笑:“看多了,我會有種,她還會還回來我身邊的錯覺。”

唐哩盯着牆上的斧子,淡淡開口:“誰又不是呢,我也覺得,他還會回來。”

從薩克勒布回來,唐哩又跟着唐然他們幾個去了一趟眼鏡的老家,是個山城,景色很美空氣也很好。

眼鏡的媽媽非常熱情,唐哩在那邊住了幾天,都長了兩斤肉。

從山城回來唐哩變得很忙,每天都在畫畫,也經常去“鯉”唱歌或者跟唐然他們幾個聊天,狀态看上去也很好。

只是,她一個人洗澡的時候不再開口唱歌了,浴室裏只有嘩啦啦的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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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哩也沒有搬回別墅,說是受不了唐然總在家裏偷着抽煙,她一個人住在出租房裏安安靜靜地畫畫,編輯笑着打趣,你最近太勤奮了,不用我催稿我覺得好閑啊。

偶爾也跟季芳他們幾個一起吃頓飯,但大家都默契地不提犧牲了的張亮。

她只有在給家裏那幾盆種在易拉罐裏的小綠植澆水的時候,才會蹲在陽臺上發呆。

夏天很快就過去了,9月來臨的時候空氣裏的暑氣到底是退下去了不少,夜晚的風裏帶着一絲涼意,連蟬鳴都沒有盛夏時那麽嚣張的此起彼伏了。

餘亦燎從機場出來看到了接他的人。

楚敘對他揮了揮手,待餘亦燎走近他才過去抱了他一下:“兄弟,你可算回來了。”

餘亦燎的新身份跟過去的人沒有任何交集,楚敘是他這個身份的大學同學,兩人頗為要好。

終于以人類的身份回到這裏,餘亦燎看着機場裏來來往往的陌生面孔,竟然會感到有些親切。

楚敘說:“今天帶你去個地方,最近交了幾個新朋友,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麽家店,帶你去喝幾杯。”

餘亦燎淡笑着應了一句:“好。”

機場的停車場裏停着一輛黑色的奔弛大G,楚敘就站在這輛車前沖着餘亦燎招了招手:“燎,來,上車。”

餘亦燎看到這輛車時瞳孔微縮,頓了一下才拉開副駕的門坐了上去,車上還有殘留下來的英國梨和小蒼蘭的味道,這是那個姑娘最常用的一款香水。

他愣了愣神,狀似漫不經心地說:“這是你的車?”

“嗐,別提了。”楚敘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我車是個七座商務,前幾天被朋友借去開着出去玩了,結果這朋友可厲害了,為了見義勇為追小偷,直接開車撞了電線杆子上了。”

餘亦燎心髒跳得比平時都快了些,他總覺得,這種事情像是她的作風。

沒注意到餘亦燎的臉色,楚敘一邊開車一邊拍了一下方向盤:“我那朋友就是這車的車主,小姑娘什麽都敢。我車送去修了,就把她的開出來了。”

“人沒事兒嗎?”餘亦燎突然問。

“什…啊。”楚敘奇怪地看了餘亦燎一眼,“沒什麽大事兒,今兒我見她的時候,高跟鞋都穿上了。”

餘亦燎一路沉默着聽楚敘說話,滿腦子都是唐哩的身影,再回神的時候楚敘已經把車停在“鯉”外面了,熄了火對他說:“走,咱喝點去。”

餘亦燎擡眼看了一眼頭頂明亮的燈牌,整條街都是“某某吧”“某某club”“某某俱樂部”“某某bar”“某某居酒屋”等這類的牌匾。

只有他面前的“鯉”,霸氣的只用了這一個字當招牌,字上是錦鯉的紅白花紋,在夜裏發出明亮的光。

他其實還沒做好再見面的準備,他怕唐哩跟所有人一樣,早就忘了他。

楚敘推着餘亦燎往裏面走:“走走走,我讓大鯉總給我留了個好位置,要不早沒地方坐了,生意爆得很!”

這地方太熟悉了,熟悉得餘亦燎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就好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他跟着楚敘上了二樓,幾乎是在邁上臺階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了唐哩給楚敘留的好位置是哪了。

就是他們時常坐的那桌,正對着樓下的舞臺。

幾個月前他還在這裏跟着一群人過了個520,幾個月前小姑娘還坐在舞臺的高腳椅上給他唱了首老歌,幾個月前他還因為她在他靠近時退縮的狀态在這裏發過脾氣。

餘亦燎坐在桌前,聽着楚敘推薦:“點這個,這是前陣子大鯉總跟調酒師一起研究出來的特調,味道挺有意思的,先甜後苦。”

特調?

“餘亦燎!你怎麽才來呀?”

“只有今天才有的特調,玫瑰味的,嘗嘗?”

5月20號那天唐哩在這裏笑眯眯地說的話,從腦海裏浮現。

“嘿!”楚敘沖着餘亦燎打了個響指,指着酒單問,“想啥呢?喝這個行不?再來兩件啤酒?”

餘亦燎這才回神往酒單上看了一眼,這個新特調,叫消失的愛人?

他舔了一下嘴唇,有一瞬間的欣喜,唐哩還記得他!

他勾起嘴角說:“行,喝這個吧。”

頓了頓,沒忍住,又說了一句:“消失的愛人,名字挺有意思。”

楚敘笑起來:“你話幸虧你不是問的大鯉總,我上次就嘴欠這麽問了一句,結果被他們一群人拉去看了個電影,就叫《消失的愛人》,這個電影可太詭異了,吓死我了。”

餘亦燎笑不出來了,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消失了,沉聲說:“是個電影的名字?”

“對啊,電影名,賊詭異的電影的名兒。”楚敘說。

樓下突然響起了一陣歡呼:“大鯉總!大鯉總!啊!大鯉總!”

餘亦燎猛地回過頭去,看到唐哩穿着一條緊身褲子,踩着高跟鞋,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蕾絲吊帶,站在舞臺上拿起邁克風笑着。

“這就是我們大鯉總,人氣高着呢,有娛樂公司想簽她她都不去。”楚敘在一旁吹着自己朋友的牛逼。

餘亦燎的目光緊緊地追随着臺上的唐哩。

她瘦了些,頭發也剪短了,短發染着冷棕色讓她看上去更美了,她耳朵上的鑽石墜子随着她說話的幅度輕輕晃着。

“我今天特別特別特別困,唱一首就放我回去睡覺吧。”唐哩握着麥克風笑着說,一邊說一邊懶懶地坐在了高架椅上,一只腳蹬着椅子上的鐵欄,另一只腳踩在地上。

修長筆直的腿,引人移不開眼。

“唱點什麽呢?”她歪着頭,似乎在思考。

“大鯉總,來首悲傷的!”下面不知道是誰在喊。

“行吧。”唐哩笑着跟身後的眼鏡說,“給我來首《有沒有》的伴奏!”

“你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想過我。”

“有沒有,有沒有,也會有一點心動,的時候。”

“但是說不出口。”

“有沒有,後悔,還是只有我。”

……

她的聲音依舊幹淨清澈又冷豔,每唱一句“有沒有”,餘亦燎都在心裏認真地回答:“有。”

你有沒有愛過我,有。

你有沒有想過我,有。

有沒有也會有一點心動的時候,有。

有沒有後悔,有。

唐哩唱完一首,揚起手給了大家一個飛吻,跳下舞臺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小包往身上一挎,笑着喊了一句:“走啦!改天見!”

人聲鼎沸,楚敘趴在二樓欄杆上叫了好幾聲唐哩也沒聽見,他趕緊唐哩撥了個電話,唐哩站在空地上接起電話擡頭往上看了一眼:“嗯?”

楚敘揮着手:“車鑰匙不要啦?上來喝兩杯嗎?”

唐哩笑着擺了擺手:“我已經連着通宵兩天了,再喝就要猝死了。”

楚敘說:“那我把車鑰匙給你送下去,等着啊。”

“放你這兒吧。”唐哩目光落在楚敘對面的一個隐在陰影裏的側臉上,她頓了一下才開口,“我困得不想開車,打車回去了,明天把車鑰匙給我送過來就行。”

“成,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楚敘說完把電話挂斷了,又沖着唐哩揮了揮手。

餘亦燎在楚敘開始叫唐哩的時候就不動聲色地挪了一下椅子,把自己藏在了燈光打不到的陰影裏,他看着唐哩揚着臉往二樓看的樣子,克制着自己跑下去擁抱她的沖動。

她會被吓到,別沖動,餘亦燎在心裏跟自己說。

但下一秒小姑娘揚起手對楚敘擺了擺手,她手上的戒指一閃,刺痛了餘亦燎的眼睛。

楚敘這個心大的人對自己兄弟的情緒變化一無所知,聽到餘亦燎冷着臉問“她手上為什麽戴着戒指的時候”還有點懵b。

愣了幾秒才湊近了跟餘亦燎八卦:“大鯉總感情的事兒不能問,熟悉她的人都不提這事兒,不過我這陣子看她跟孟啓譯走得挺近的。”

說到這兒楚敘還八卦兮兮地沖着餘亦燎眨了一下眼睛:“孟啓譯你知道吧?就那個明星,最近拍了個電視劇特別火,我懷疑啊,大鯉總跟他,沒準兒是隐婚了!”

“明星結婚,很少有明着說的,影響人氣!”楚敘說完還喝了口啤酒,做了個總結,“我覺得,他倆看着還挺合适。”

作者有話要說:

餘亦燎:哦,是麽,挺合适?

楚敘這個大傻子,一首《涼涼》送給他。

另外,有想看校園文的北鼻嗎?下本我要寫個校園暗戀故事,有感興趣的去我專欄裏收藏一下《每天都在單相思》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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