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肖烈還是個蠻有儀式感的人,為了慶祝他和雲暖正式在一起,他訂了位于本地地标——江城新電視塔上的法式餐廳。餐廳味道很正宗,澳洲M6級牛扒鮮嫩多汁,新西蘭羊排外焦裏嫩,鵝肝、甜點都很地道。

今晚的天氣也特別給力,半朵烏雲都不見,皎潔明亮的月亮腆着一張大圓臉,高高地懸挂在墨藍夜空中,千萬顆星星,閃閃爍爍,明滅可見。

也許是心情好,雲暖今天食欲也特別好。吃完美味的巧克力慕斯,她又意猶未盡地要了個白桃莓樂芭,白桃雪葩和紅醋栗冰淇淋為底座,上面有三顆覆盆子雪葩,淋上紅鏡面,外硬內軟,外甜內酸,好吃得不得了。

雲暖就喜歡這種顏值和味道都在線的食物,肖烈不吃,她一個人美滋滋地享用。吃到一半,擡頭看對面的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于是用勺子舀起最後一顆紅紅的覆盆子,喂到他嘴邊,“好吃的,你嘗嘗看。”

肖烈搖頭。

從餐廳出來,剛坐上車,男人直接把她從座位上拖了過來,锢在自己和方向盤中間。

雲暖跨坐在他大腿上,她張嘴,還沒說出話來,男人的吻就落了下來。

靈活的舌尖探出,一寸寸深處她的齒間,觸到那勾了他一晚上的柔軟。

她怎麽能這麽甜,就像是糖做的。

漸漸地,肖烈失去控制,他攻城略地般卷掃着她口內的每一寸地方。

雲暖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咽咽,柔軟的身子也扭了扭。肖烈悶哼一聲,猛地放開她,在她肩頭急促地喘息。

雲暖蜷在他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等小小烈慢慢平靜下來,雲暖斜睇着他,一雙漂亮的杏眼目光潋滟,“你和我說實話他是不是細細研究過?”肖烈的吻技有點好,完全沒有老處男的青澀,每次都能讓她少女心砰砰跳。

“研究什麽?”他的聲音還有點啞。

“研究過怎麽接吻,你一點也不像是新手。”

肖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是,我還研究過怎麽才能讓你痛哭流涕地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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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暖:“……”

她紅着臉,聲音裏是惱羞成怒的慌亂,“你這人,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正經?”

肖烈開始笑,胸膛微微震動,他摸着小女人柔軟順滑的長發,“男人嘛,哪有幾個正經的,大多都是假正經。再說我想和我女朋友做些不那麽正經的事情也很正常吧。”

雖然男人說起騷話來一套一套的,但真把人送到樓門口,雲暖正在猶豫是否讓他進來坐會兒,沒想到男人直接抱了抱她,說了句:“晚安。”

雲暖點點頭,也說了句晚安,腦袋卻他肩膀蹭了蹭,似是不舍。

肖烈笑着吻了吻她的額頭,“進去吧。”

推開玻璃大門,走到電梯間,按了上行鍵,雲暖回頭望了一眼。

漆黑靜谧的深夜,男人獨自站在路燈下,面容半明半昧,朝她揮了揮手。看着雲暖家裏的客廳亮了燈,他才轉身離開,剛上車,就接到小女人的電話,她歡快地說:“肖烈,我陪你說說話吧,這樣你回家的路上就不會孤單了。”

肖烈覺得自己已經軟到不能再軟的心化成了一灘水。

“好。”他說。

黏黏糊糊難舍難分的兩人,誰都沒注意到,在雲暖家樓下不遠處,鄧可欣偷看了他們很久。

她老家就在江城旁邊,這兩天出差正好路過,她回了趟家。今天返程時媽媽給她準備了很多她愛吃的煎帶魚和野生小海蝦,都巨新鮮。她特地帶了些送給雲暖。

誰知道,她竟然在雲暖家樓下,看到她和肖總抱在一起。

雖然天黑,但鄧可欣視力極佳,看得真真的。

而且肖烈那輛布加迪威龍以及車牌號都相當招搖,她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她驚地手裏的保鮮盒都差點掉地上了,她想走,可是他們的距離有點近,她害怕弄出動靜來,被發現,只能大氣也不敢出地偷偷躲在樹後。

直到肖烈開車離開,鄧可欣才慢慢從樹後轉了出來。猝不及防撞破大佬的奸情,她半天都沒緩過來。誰能想到不久前她剛YY過的霸道總裁和女秘書這個梗,活生生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狠狠搓了搓臉,她游魂似的提着海鮮回家了。

第二天中午吃飯,雲暖敏銳地發現鄧可欣神色有點古怪,總是望着她欲言又止。

不過她沒在飯桌上問。

等吃完飯,兩人拿着水杯坐在辦公樓下小公園的長椅上,她才問:“可欣,你還好吧?怎麽感覺你臉色不太好。”

鄧可欣是那種心裏憋不住事的人,她支吾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雲姐,你……是不是……”

“怎麽吞吞吐吐的,有話就問。”雲暖打開水杯蓋。

鄧可欣像個地下工作者,先東張西望了一下,确定周圍沒人經過,這才湊到她耳邊,低低地問:“你是不是在和肖總交往?”

雲暖正在喝水,聞言,被嗆得直咳嗽,“你,你怎麽……咳咳。”

鄧可欣一邊給她拍背,一邊說:“我昨晚去給你送海鮮,都看見了。”

雲暖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人抓了現行,她已經夠小心了。頓了頓,她小幅點頭:“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們現在還不想公開。”

鄧可欣舉起手發誓,“了解,我保證不會說出去。不過,雲姐,你真得好厲害啊,肖總帥是帥,可是好高冷,我見到他,別說講話了,心跳都快停了。”

“也還好吧,其實他挺溫柔的。”

鄧可欣一臉“我懂”的表情,“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呗。”

小鄧姑娘越琢磨,越覺得這兩人很搭,她仿佛已經看到兩人結婚生子銀婚金婚鑽石婚白發蒼蒼手拉手在夕陽下一起散步的感人愛情故事了。

于是她十分矜持地登錄自己的微博,發了條動态。

【偶遇,他女朋友很漂亮,他很愛她,他們很幸福。祝福!】

等下午下班的時候,這條微博竟然成了她有微博以來留言最多的。同學朋友都在安慰她——暗戀的男生有喜歡的人了,多麽心酸多麽失落!

【你以後一定會遇到更好的,加油!】

【老妹兒,堅強點,你還年輕,別想不開。】

【兩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遍地都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

鄧可欣嘆了口氣,揉了揉臉,整個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充滿了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

原來,和無敵一樣寂寞的還有這樣不小心撞破了大佬的奸情,還誰都不能告訴!必須用盡洪荒之力壓制那波濤翻湧的八卦之心!太他媽心累了!

星期六中午十二點,倪佳的婚禮在五星級酒店舉行。

林霏霏開車來接雲暖。

她今天沒騎杜卡迪,而是開了輛奔馳,穿着件黑色的小禮服裙。

“今年是不是特別适合結婚?我看咱們班群裏有三對都公布了說要今年辦婚禮。”雲暖問。

林霏霏染了一頭飽和度很低的薰衣草紫和奶奶灰混合的顏色,有種朦胧的神秘美感,“二十五六歲,從象牙塔走出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三四年,工作相對穩定,小有經濟基礎。于是父母親戚開始各種催婚,好像再不嫁人就要變成大齡剩女了。”

雲暖很是理解地笑嘻嘻地說:“霏霏,你今年過年是不是過得特別悲慘?”

林霏霏嘆了口氣:“別提了,每天都好煩,總有一些一年才見一次的親戚問我為什麽這麽大了還不結婚,是不是挑得厲害?我媽就急了,天天逼我出去相親不說,還讓我去找個正式工作。”

雲暖啊了一聲,“像你這樣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多少人羨慕還羨慕不來。”

“可我媽就認為那種蹲辦公室的才是正經工作。”

在老一輩的父母眼中,林霏霏這種黑白颠倒的工作不如每個月只能拿到她現在收入十分之一的工作來得穩定正經。

“我找男人幹什麽,賺得沒我多,毛病一大堆,自尊心還強得不行……”林霏霏吐槽了半天,頓住,突然問:“他對你好嗎?”

雲暖點頭,眼裏是不容錯識的喜悅,“特別好。”

林霏霏啧了一聲,沒再說話。

很巧,倪佳結婚的酒店也是逸豪君悅。

林霏霏和雲暖到了酒店門口,遠遠地就看見新娘新郎兩人在迎賓。都說女人最美的時刻就是穿上婚紗的那一刻,看到倪佳臉上洋溢的滿滿的幸福,雲暖有點羨慕了。

交了份子錢,兩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來。這一桌基本都是他們大學同班同學。

林霏霏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碰到了程昱。

“啊,是你啊,你還穿裙子呀?”程昱大驚小怪地說。

林霏霏覺得自己長了二十多年,還沒見過哪個男的能直成這樣。

“我不穿,難道你穿嗎?”她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

程昱張了張嘴,連忙解釋,“不是,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穿裙子?”

林霏霏這回懶得說話了都,一個白眼翻過去,與他擦肩而過,人往宴會廳走。

程昱撓撓頭,他也不知今天這是怎麽了,自己平時挺會說的呀。“其實,我就覺得你是那種頭發理得比男人還短,穿得比男人還酷的妹子。不過你穿裙子也好看。”

“你是不是想泡我?”林霏霏停下腳步,抱着手臂問。

程昱被問楞了。

怎麽會有這麽直接的女孩子?

想泡她嗎?

這個問題他還沒仔細想過,他本來就是不會多想什麽的性格。不過,他覺得這個女孩兒有點特別,很酷,從頭到腳都很酷,還特夠朋友。

別看程昱打嘴炮打得厲害,其實內裏還比較純情。因為是三代單傳,小時候家裏生怕他長歪了,管得特別嚴,直到上了大學,才讓他随着性子撲騰撲騰。比起沈逸之那幾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他算是好太多了。

林霏霏一句“你想泡我嗎”,倒是把程昱點醒了。

他想了想,十分傻白甜地回答:“是啊,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林霏霏:“……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好不好?”

這回程昱答得快:“我叫程昱,小名叫富貴,是這家酒店的經理。”

林霏霏簡直無語了。她覺得眼前這個叫程富貴的有點二,活脫脫就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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