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哥,你聽我解釋。”這是姜芷溪腦袋空空之後的第一反應。
大哥聽沒聽解釋暫且不知道,與她目光對上之後就邁着步子走來。眼底郁色滿滿,厭世的情緒幾乎要溢出來。
姜芷溪看着他一步步走來的身影,眼睛裏全是那雙筆直修長的腿,一霎時竟然還走了個神。
等會兒,她為什麽要解釋啊??又沒說錯,解釋個皮皮蝦。怎麽柏翊什麽都不需要做,只要站在那裏,就能花式讓她感到心虛?這也太奇怪了?
吃瓜石砺不明所以,眨巴眼睛看看姜芷溪,又看看迎面走來的少年。
她做了個表情管理,又冷靜下來:“……來啦。”
柏翊沒搭理她,擡起兩根手指,背過來用骨節敲了敲石砺面前的桌面,側影高大挺峭:“我是她男朋友,找我有事?”
果然是全程都聽到了吧……姜芷溪下意識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裏的冰霜,又把視線收回來。她哪敢說話?男朋友不男朋友的,問題不大。
石砺結結巴巴哦了兩聲,反手摸着後排靠背站起來,主動讓位:“兄弟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同學之間随便聊聊。”說完就溜,幾秒鐘就走的無影無蹤。
這一波賣的可以。她僵着臉,和柏翊大眼對小眼,感覺氣氛有點尬。
這節課這個教室沒課,姜芷溪下了課就在教室自習,這段時間她選的自習地點完全随緣,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來的。
偌大的教室,熱氣全集中在唯二的兩個會喘氣的人身上,安靜的可怕。
就這麽沉默下去好像也不太好,別的尚且比不過,和柏翊比自閉似乎更加不自量力,畢竟這是他的強項。
靜了會兒,姜芷溪決定打破僵局:“那個……下次別這麽說了,讓別人誤會不好。”
一秒
兩秒
柏翊沒有反應。
咳……好像氣氛更不對了?
她想了想,再來一次:“這個時間附中應該還在上課吧,你怎麽沒在學校?”
柏翊的臉色肉眼可見下沉,就在她以為今天的談話要整段垮掉的時候,他終于出了聲:“關你什麽事?”
姜芷溪說哦,“是不關我事,我就随口問一下。”
她發誓她說這句的時候真的特別誠懇,沒有任何挑釁或者別的意思,怎麽問怎麽答麽,就這麽個流程。
然後她就看到柏翊脖頸上的青筋隐隐動了動。
……這還真是令人頭禿。姜芷溪捏了捏手心:“要不你先坐下?”怎麽好像又回到剛認識的時候?難搞的要命,俊臉一冷,說什麽都沒用。
柏大爺不為所動,就這麽漠然看着她。
行吧,姜芷溪放下筆,維持着原本的坐姿不變,伸出一只手越過桌板,努力勾到他的衣服下擺,晃了晃,一雙誘人的杏眼直勾勾盯着他瞧,聲音不大,有刻意服軟的趨向,軟趴趴的:“幾天不見,你也不是來找我吵架的吧?”
他垂眸,眼睫沐着光輕顫,看到那只揪着自己衣服的手掌,很小,兩根手指捏着一點點衣角,手指又細又白,連指骨都很清秀。
柏翊面無表情:“我看你和同學聊的挺開心,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這反應就有戲……她悄悄松口氣,趁勢拉着他坐到剛才石砺的位置上,好聲好氣說:“什麽聊的開心,我哪有?你來我永遠都有時間,不存在打擾不打擾,這麽說多見外。”
這麽說多見外啊,兄弟。
姜芷溪繼續忽悠:“我最近在考試,對你的關心有點少,你要主動告訴我嘛。”
自從她把自己代入保姆這一角色,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日漸增長。什麽關心少不少的,好像平時也沒有怎麽多。
偏偏柏翊,各種學霸,長着一張專業騙子都不願費工夫自取其辱的攻略難度地獄級的npc臉,還信了這種鬼話,眼看着神情緩和不少——盡管緩和不緩和的區別在他的撲克臉上幾乎分辨不出來。
她還覺得自己思路不錯,順着說下去應該能把柏少爺的毛撸順,搜腸刮肚的想話題,誰知他突然冒出來一句:“我不喜歡。”
姜芷溪不知所謂:“哈?”
這幾個月的相處真叫她感受到了什麽叫伴君如伴虎,柏翊不愛說話,要麽言簡意赅,大部分情況下姜芷溪的大腦又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交流大半靠猜,實在考驗技術。
柏翊掃了她一眼:“我不喜歡他靠你那麽近。”
她語塞,又聽他說:“別的男人也不行。”
姜芷溪沒忍住:“我感覺您吃醋的時間有點早。”
且不提她剛才是否和石砺距離過近,他們兩人現在還沒在一起呢吧?今天一個要求明天一個要求,一步一步的,姜芷溪覺得她再不做點什麽,可能等不到他考試就已經被他騙到手了。
“你聽不聽話?”柏翊又開啓不講道理模式了,一汪寒潭注視着她,聲調輕輕的。
聽還是不聽呢……這她媽又是道堪比媽媽老婆掉水裏先救誰的送命題啊。
姜芷溪思忖了片刻,決定謹慎一些為好,打着商量和他說:“不聽行不行?”
柏翊的眼神有點傷人。
這涉及到她一直都感到費解的問題,他究竟如何做到面無表情的把你是白癡/你是傻逼等類似的大字寫在臉上呢?
OK,fine,她已經知道答案了。聽就聽,大丈夫能屈能伸,又不是去赴死。
打不過就撤,做人就要有這種佛到一定境界的覺悟。
她還在進行自我開解,下一秒眼前一黑,整個人猝不及防被柏翊按在懷裏,臉貼在他胸口,腰際被緊緊箍着,起不來。更~多~資~源~在~公~衆~號:【A n g e l 推 文】。
“柏翊。”姜芷溪甕聲甕氣叫他的名字,雙手捏着他腰兩側的衣服,退而求其次試圖擡起臉。
模糊的視線中,她看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感覺他的雙手從發頂開始,依次順着滑下來,最後停在腰際。柏翊反複重複這個動作,令姜芷溪有一瞬間把自己當成從寵物的錯覺。
他好像在她長發披在肩膀的位置上吻了一下,吻了好幾下。姜芷溪感覺到他鼻息的熱氣噴在頸側,倏然離開,又接近。
一團茫然之中,她想為什麽每次擁抱都要選擇這麽不舒服的方式呢?要是能提前說一聲,她也是可以配合的啊。
也不知道就這樣抱了多久,姜芷溪聽到少年在耳邊低低的聲音,近似自言自語:“消毒……好了,現在全是我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熬不動了,flag也不敢立,渣手速峤九今天依舊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