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7朵葵花
韓槿葵見穆一弦碧藍的眸子呆呆眨了眨, 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他目光略躲閃, 一會兒看向窗外, 一會兒看天花板，就是不看她。
她把右手搭在穆一弦的椅背上，躬身靠近, 仰頭看他，一臉的無辜：“怎麽不說話了？”
穆一弦身後就是過道, 驟然被韓槿葵靠近後, 他下意識就想往外跑。韓槿葵早就料到了,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似笑非笑：“想去哪啊？”
明顯你不給我一個答案, 我就堅決不放你走的樣子。穆一弦局促地臉都紅了，手指碰了碰鼻尖，小聲說：“除了學英語，我還以為你是被凍哭的。”
韓槿葵一頓, 轉瞬笑出聲來，她松開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在你看來，我就那麽愛哭啊？”
她笑得越開心, 穆一弦越覺得自己剛剛白關心她了, 長睫垂下，悶悶地說：“別笑了。”
韓槿葵美目瞟他一眼, 顯然不準備聽他的。穆一弦鼓了鼓腮幫子：“再笑你就把衣服還給我。”
她馬上捏緊了前襟，戒備非常地道：“那可不行。”
穆一弦還是不怎麽願意搭理她, 韓槿葵也有點心虛，畢竟人家是關心自己，還反過來被自己笑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她軟了聲音：“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和你道歉。”
穆一弦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線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低，她一服軟，他就沒轍了。不過是自尊心驅使他，不能原諒得太痛快。
別扭地轉過身，手有點無措地捏着筆轉了轉，強調道：“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嗯嗯，”韓槿葵一見他這樣，就想調戲他：“再這樣，你就不理我。”
穆一弦扭頭盯着她，有點咬牙切齒：“韓槿葵！”
“哎！”她兩只手舉起來，笑吟吟的，“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穆一弦把書推過去，讓她繼續背單詞，表面裝得再淡定，仍舊忽略不了剛剛誤以為她哭了時那種從心浮起來的慌亂。
“既然嗓子不好，朗讀式背誦法就不要用了。”
“嗯。”說到學習，韓槿葵也是很認真的，“我覺得，還是默讀默寫比較适合我。”
穆一弦帶了其他的卷子來，接下來韓槿葵看英語，他就寫作業，教室又重新回歸了寂靜。
穿着他的外套，韓槿葵沒一會兒就覺得上半身暖和了，但是腿和腳還是涼飕飕的。
停下筆，看一眼穆一弦，他鼻尖微紅，寫出來的字有些僵硬，也是冷的。
“休息一下吧。”韓槿葵用自己的筆碰了下他的。
看了眼時間，他們都兩個小時沒休息過了，穆一弦把筆放下：“也行。”
“教室太冷了，我下午準備回寝室學，你呢？”
“我也是。”
這才十點，他們最起碼還能在教室學習兩個小時。凍得哆哆嗦嗦效率也不高，韓槿葵看了一眼窗外，今日雖然有風，但是日頭很足，便提議道：“要不要到操場跑兩圈？”
“啊？”穆一弦顯然是沒懂韓槿葵的用意。
“屋裏太冷了，跑兩圈，暖和一下。”
穆一弦想起之前她牽着自己奔跑的畫面，目光暗含期待：“好。”
兩個人把東西放在班級，鎖好了門以後，一起來到偌大空曠的操場。
操場最外圍間隔不遠就是圍牆，那裏種了一排楊樹，因為角落中沒人打掃，金黃色的葉片落了一地。
穆一弦起跑前，發現韓槿葵在做熱身運動，動作流暢标準。
見他愣着，韓槿葵招呼他：“來呀，跟我一起。”
穆一弦學她的樣子，伸伸胳膊，壓壓腿，把身體舒展開。
熱身運動結束後，他們起跑。雖然要進行的長跑不是沖刺跑，但是兩個人的速度都不慢。
一邊跑，他們還一邊說着話，基本上都是圍繞剛剛做的幾套卷子。
後來，話題就到了英語上。穆一弦說：“只背單詞不行，最好還是要靠考試來加深理解。”
韓槿葵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聽寫？”
她有點犯愁，畢竟在班級裏，她就和林景峰、穆一弦比較熟悉，前者的心思根本就沒放在學習上。
“嗯。”穆一弦表情很坦蕩，但餘光始終追随着她，等她開口拜托自己。
沒想到又跑了半圈，她還是沒出聲。穆一弦有點等不及了。
“不如咱們每天抽空，互相聽寫吧。”
韓槿葵心中過意不去。她都已經占用了他晚自習很多的時間了，再來個聽寫，有點過分了。
看出她的為難，穆一弦貼心地道：“不需要占用晚自習的時間，我看你每天早上來的都很早，我也早二十分鐘起，咱們到教室來聽寫。”
住校就是這點好，從寝室到班級的路很短，會節省通勤的時間。而且早上精神足，班級人少，穆一弦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提議很可行。
韓槿葵側頭深深地看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又有點不受控制了。
她還想再婉拒：“但是課本上的單詞，你已經全部掌握了，再聽寫，不是浪費時間嗎？”
“你可以考我其他科目的公式、定理、準則啊。又不是只有一科英語。”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韓槿葵已經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好。”
她在心中，真誠地說了聲謝謝。本以為轉到新學校，會被所有人孤立，卻那麽幸運，收獲這樣一個好後桌。
韓槿葵忽然對每天早上将會進行的聽寫充滿了期待，心情豁然開朗，跑步的速度都變快了。然後她發現，穆一弦竟然一直都能跟上她。
她終于把心思全部放回了跑步這件事上，心下詫異。她常年跑步，雖然這兩個月生疏了，但底子還在，一般人絕對跑不過她。
于是韓槿葵就生出了試探穆一弦的心思，她不再講話，也沒再提速，只是調整呼吸，一圈圈地跑着。
操場一圈是四百米，沒過多久，五圈就跑完了。韓槿葵只是臉微紅，體溫升高了些許，但是呼吸并沒有亂。
再看穆一弦，他額頭上滲透出了一點汗珠，腳步力度不減。
韓槿葵饒有興致地挑眉，心說，我這難道是遇到對手了？
他不喊停，韓槿葵就繼續往前跑。如果說最開始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這都跑了七八圈了，有路過操場的人，自然發現他們了。
一個是小王子，一個是女校霸，聽說前幾天穆一弦還被韓槿葵給逼到裸奔了，怎麽今天就一起跑上步了？
有人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給她們的好友發消息：【女校霸和小王子正在前操場跑步！速來圍觀！】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連在寝室玩手機的劉雅都知道了。
聽到室友讨論，她先是失落了一下，心想原來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後來悄悄走出了寝室，想去操場上看看。
等她趕到後，不由得一愣。不是說跑步的只有韓槿葵和穆一弦嗎？根本不止啊！
他們身後，跟了一長串的人，男生女生都有！
這已經是他們兩個跑的第十圈了，韓槿葵稍微有點累，穆一弦的嘴唇也緊抿着。
跟着他們一起跑步的人，或許是想制造個偶遇，也或許純粹就是為了看熱鬧來的，兩個人誰也沒搭理。
等到第十三圈，也就是後來的這些人跑到第三圈的時候，不少女生都岔氣了，雙臉漲紅，喘着粗氣放棄。
到十五圈，男生們也陸陸續續放棄了，但是沒人離開，站在操場邊，等着看一個結果。
“你們說，女校霸和小王子到底誰能贏？”
“我賭女校霸。”
“肯定是小王子！”
穆一弦的追求者不必說，一直都很多，而這些沖着韓槿葵來的男生，基本都是看到過她在籃球賽上，怎樣投籃的。
抛開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流言，韓槿葵長得漂亮，學習好，運動還這麽牛逼，對于很多男生來說，有着致命的誘惑力。
雖然很多人都說女校霸喜歡小王子，但兩個人都沒站出來證實過這件事，萬一是假的呢？沒看現在還在操場上較勁呢麽？
男生們心想，我得在我女神面前好好表現，說不定女神會因此喜歡我呢。
于是有人率先喊道：“韓槿葵加油！超過小王子！”
聲音順着秋風傳到了韓槿葵的耳中，她腳下一個踉跄，詫異地扭頭往操場面上看了一眼。
這什麽情況？
圍觀的女生們一聽，不甘示弱，尤其是劉雅，當初在籃球賽上，她就喊的最大聲，這會兒還把大家組織起來了，和她一起喊口號：“王子無敵，所向披靡！”
穆一弦被她們這麽一喊，差點兒沒摔喽。他和韓槿葵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無奈。
最後，兩個人都跑滿了二十圈。韓槿葵呼吸粗重，身體燥熱，随手扯開了衣服的拉鏈，然後把外套脫下來，遞給穆一弦。
穆一弦比她顯然還要更累一點，眼角有點紅，随手接過衣服，搭在肩膀上，問道：“走，買瓶水再回教室。”
“嗯。”韓槿葵不想再被圍觀，擡手把已經松散的馬尾重新眨了下，跟穆一弦往教學樓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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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不比了，圍觀的人很是詫異：“還沒分出勝負來呢！”
喊了那麽久，結果就打了一個平手？
“你們到底為什麽來跑圈啊！”
“不會是真的在一起了吧？”
眼看着要被這些人包圍，穆一弦狡黠地對韓槿葵眨眨眼。
她微不可見地點點頭，然後，兩個腳底抹油，一起跑了！
沒得到答案的同學，也在後面跟着跑，穆一弦扭頭就抓住韓槿葵的手腕，心撲通撲通跳：“快快！”
她腳下生風，風景飛速倒退。等甩開了那些人，她凝視着他的俊臉，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他也跟着笑，目光璀璨，勝似驕陽。
……
女校霸和小王子在操場跑步又手牽手開溜的場景，被圍觀群衆給拍下來，發到論壇上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顏值能打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來了。不管怎麽拍，就是無比好看！
大家紛紛留言：【真是神仙顏值！我先舔為敬！】
【由衷地覺得女校霸和小王子好般配，這對CP我吃了】
【聽說他們在操場一口氣跑了十幾圈！停下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這體力也太好了吧？】
【小王子運動一直不錯，但女校霸怎麽回事？怪不得能把三年級學長的頭都捶爆】
【嘿嘿嘿，你們說，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小王子能壓得住女校霸嗎？】
【就沒人注意到，女校霸穿的是小王子的外套嗎！穿男生外套，四舍五入那就是懷孕啊！】
【啊啊啊還牽手啦！】
韓槿葵和穆一弦正在食堂外面喝水，随手戳了一下論壇，看到上面的話，嘴裏的水都噴出來了。
穿個外套怎麽就懷孕了！你們生物怎麽學的！
她嗆地咳了兩下，穆一弦皺着眉頭，拍拍她的後背：“怎麽這麽不小心？”
韓槿葵眼淚汪汪地：“咳咳，沒事。”
目光落在他手肘間的外套上，臉一點點燒起來。怎麽穿的時候不覺得怎樣，現在還不好意思上了呢。
休息過後，兩個人又回到教室去學了一個小時。但因為跑的太久了，精力不集中，效率也下降，所以他們的決定提前結束上午的學習。
一起到食堂吃了個飯，回到寝室後，韓槿葵洗了個臉。
走回桌邊，發現穆一弦給她發了消息。
小王子：“明天有事情，就不去班級學習了。”
韓槿葵見他特地知會自己，心房一暖。
小葵花：“那我明天也就不去教室了。”
被她穿過的外套，這會兒就放在他的手邊，穆一弦想了想，還是叮囑一句：“天氣冷，你記得多穿點。”
小葵花：“嗯。”
想到穆一弦傻乎乎跟着自己跑了二十圈的樣子，韓槿葵笑容滿溢：“你今天為什麽跟着我跑？”
過了一小會兒，他說：“因為你沒讓我停下來。”
她一怔，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太可愛了吧，怎麽能這麽軟的。
“以後再一起跑步吧。”
“好。不過你是不是練過跑步？”
“嗯，從初中堅持到現在。”
穆一弦由衷地說：“真厲害。”
“你也不錯啊！”
結束聊天後，穆一弦拿着外套，準備先挂起來，等下次帶回家去洗。捏着衣服，他好像聞到了淡淡的香味，下意識就把鼻子湊了過去，輕輕一嗅。
的确是有她身上的味道，清甜的果香，一點點暈開。
“穆一弦，你挂個衣服怎麽那麽久，在櫃子裏幹什麽呢？”同寝室的男生壞笑着問。
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哐啷就把衣服連帶着衣架都丢在了櫃子裏，用櫃門擋着臉，平複了好幾秒鐘，才面無表情地走到桌邊。
仔細看，還能發現他耳朵上沒散去的紅暈。
室友還在那開着有顏色的玩笑，他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用指尖揉了揉額頭。
怎麽辦，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變态了。
……
周一那天因為有升旗儀式，韓槿葵和穆一弦的早自習聽寫被耽擱了。周二的時候，韓槿葵掐着時間，早早去了食堂。
和對門的女生碰到的次數多了之後，韓槿葵就發現，校園真的小，她竟然又在食堂遇到她了。
劉雅坐在靠門的位置，一邊吃早飯，一邊往門口看。兩個人目光相碰，同時點點頭。
一個清秀腼腆，一個高貴冷然。
但是這一切，當穆一弦也走進食堂的時候，就變得不一樣了。
如今才剛過六點，食堂裏的人很少。穆一弦既然和韓槿葵約好了要互相聽寫，會和她同一個時間段來食堂吃飯，很正常。
至于劉雅，她早起只是為了能有機會見穆一弦一面。
他進門後，劉雅不由得感慨自己今天的運氣真是好，望着他，心生歡喜。
可是她臉上的笑容只持續了幾秒鐘，就變得苦澀，因為穆一弦買了飯後，很自然地走去了韓槿葵那桌。
她就這麽遠遠地看着，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說說笑笑。
剩下的半碗粥她也喝不下去了，枯坐在椅子上，心酸極了。
如果說前幾次韓槿葵碰到劉雅，還沒怎麽注意她，這回她卻把劉雅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
早知道穆一弦有很多女生喜歡，甚至還親眼見他給人回複拒絕信，但在那個時候，她把這一切都當成是笑話看。
她怔怔地想，如今是怎麽回事呢，知道他被很多人或明或暗地喜歡着，竟然有點不舒服。
穆一弦并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解決了早飯後，他們一起往食堂外面走。劉雅還垂頭坐着，眼裏蓄滿了淚水，一動不動。
走出食堂一段距離後，韓槿葵對穆一弦說：“剛剛在食堂門口那桌坐着的女生，你注意到了嗎？”
穆一弦疑惑地看向她：“什麽女生？”
和蔣櫻彤不一樣，韓槿葵有點同情劉雅，便說：“那是個住我對寝的外班女生，她似乎總是很早來食堂等你。”
穆一弦有點拿捏不準韓槿葵是什麽意思，只是忽然心虛起來。怎麽又被她看到自己的追求者了？
他幹巴巴地解釋：“我沒注意過……”
“如果你注意到了，會怎麽做呢？”韓槿葵定定地看着他，問道。
穆一弦毫不猶豫地回答：“注意到又如何，我不可能給她任何的回應。”
韓槿葵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忽然松了一口氣。
……
枯燥忙碌的學習生活，在這周總算是迎來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學校供暖了。
天知道韓槿葵靠着窗，之前都要被窗縫裏面鑽進來的風給吹成傻逼了。也就每天早上和穆一弦聽寫的時候，他主動要求坐裏面，能稍微給她擋擋。
幾組暖氣都是靠牆安的，韓槿葵身邊就剛好有一個。通暖氣的那天，她有些無心學習，小手始終貼在暖氣上，感受着漸漸升高的溫度。
穆一弦坐在她身後，把她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他把手垂下，也靠近暖氣，然後用指尖輕輕敲一下暖氣片。
韓槿葵很快就感受到了震動，回應似的敲了一下。之後，兩個人像是對暗號一樣，漸漸還敲出規律來了。
有的人，看似在認真上課，實際上手在敲暖氣片。韓槿葵和穆一弦就像是交換了什麽秘密一樣，抿唇偷笑。
本來他們動作隐蔽，敲擊的力度很小，傳出的聲音也不大，但被靠窗這一排的其他人發現了，于是他們也加入了敲擊暖氣片的行列。
那種感覺，就像是韓槿葵和穆一弦在偷偷摸摸約會，忽然來了一群人在他們身旁圍觀似的，他們觸電一樣，把手給收回來了。
另外幾個人敲出來的聲音很大，驚動了老師。班主任停下講課的聲音，寂靜的教室中，傳來了幾聲沒來得及停下的敲擊聲。
老師冷冷地叫了幾個名字罰站，教訓道：“你們學學韓槿葵和穆一弦，同樣是靠暖氣坐着的，人家怎麽就沒像你們似的手欠呢？”
韓槿葵和穆一弦的表情都有點複雜。
班主任又說：“下周就要月考了，我希望大家都能考出一個優異的成績。”
讓那幾個被罰站的同學坐下，他繼續講課。
下課後，他一離開，班長易喆就走上了講臺，興高采烈地說：“上次咱們校籃球賽得了高二年組的第一，學校把獎金批下來了，不多，就一千塊。我問問大家，這一千塊要怎麽支配？”
其實真正站到場上的都不超過十個人，但易喆的态度很明确，這是集體榮譽。
薛柏軒的傷已經好了，此刻高舉着手：“不是說了湊些錢，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唱歌嗎？”
有人接話：“那萬一有事不能去呢？”
易喆道：“盡量來啊！就吃個飯，又不耽誤什麽事，真不能來的，那也不要求你們出錢。”
班級裏五十人，均分這筆錢，一個人也就得20。誰也不能為了這麽點錢斤斤計較，索性就按照班長說的辦了。
“那就等月考後那個周六，咱們出去玩吧？來的同學到我這裏登個記。”
易喆還在那滔滔不絕呢，忽然發現教室寂靜下來，大家都一個勁兒地給他使着眼色。他扭頭一看，班主任竟然殺了個回馬槍！
“行啊，我剛走你們就讨論出去玩的事了啊？”
大家都有點心虛，怕老師說他們不務正業。沒想到他微微一笑：“勞逸結合挺好的，記得注意安全。”
班級裏忽然爆發了一陣歡呼聲：“強哥我愛你！”
韓槿葵望着這一幕，也輕輕笑了。笑過後，又有些落寞。
她和大家相處不來，就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