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就“哼”一聲,叽咕,“就當我透明的好了!”
此舉甚是有效,那二人目光果真又聚了過來。
林北衡不由咧嘴一笑,心中明白既然決定讓她知道這些事,就一定要讓她原原本本的了解事情的始末。
倒是一旁的初三有些擔憂,小主子一直在殿下呵護下成長,純真簡單無憂。真的适合接觸這些嗎?
“殿下”初三還是沒忍住,想要出聲提醒。
木朝北見林北衡果然因為初三的提醒,半天不說話,急得一下跳到椅子上馬步一紮,氣勢洶洶的“嚯”一聲後就嚷:“初三大叔,本女俠已經長大了!別再拿我當孩子喲。”
說完便是再“嘿”一聲,就來了個大鵬展翅。
…………
靜默
“女俠先坐下再說吧。”
最後還是林北衡看不下去,收回視線掩嘴輕咳一下出聲。
一直努力想擺好姿勢,但是身體不受控制,不住左右搖擺的木朝北聽到這,心中一喜。連忙眨眨眼,卻又裝模作樣輕“哦”了一聲,暗自長籲一口氣,才放下抖個不停的腿。
“顧雪原其實是……”
“啪——”
書房的門突然被震開,院外有打鬥聲傳來,同時打斷初三說了一半的話。
初三話也不說了,轉身拔腿便要出去看個究竟。
這個時候什麽人敢在戒備森嚴的東宮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木朝北見林北衡和初三都出去了,也從椅子上跳下來三步并兩步跑過去看,有熱鬧的地方豈會少了她?
等她扶着門框出來時,就見院內有兩個少年正一人站一棵小冬青樹頂遙遙相對。
木朝北先是認出左邊那個少年,因為那個正單腳獨立的人正是——南溯!
大半夜的這兩人幹嘛的?
“南溯季堇,你們在這裏做什麽?”最後還是初三出聲問出了她心裏的問題。
原來另一個少年時季堇,林北衡的師弟。
“喂!初三大叔,南溯這小子又以大欺小了!作為比我們老的你不來管管?”叫季堇的小子聽到有人叫自己,從樹梢一躍而下,跑了過來先發制人的找初三告狀。
木朝北擠過來看清燈下的人,眼前一亮就喊:“季堇!你回來了!”
季堇尋聲望去,就看到一丫頭依在林北衡大腿邊,這不是師兄家的童養媳麽!季堇不由上前兩步,準備伸手拍她腦袋,接收到一旁太子師兄警告的眼神,咳只好硬生生的收了手,跟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木朝北打招呼。
“木小北你牙怎麽還沒長齊?”
沉浸在故人再見喜悅情緒當中的木朝北聽到這,氣的就要撲過去揍人。可是腿還沒邁開就被林北衡眼疾手快拽住衣憐。
“喂阿衡放開我!本女俠要殺了這人!”木朝北對着季堇就幹劃着兩條胳膊,朝身後的人囔囔。
“小北安靜”,林北衡斜着眼瞅了張牙舞爪的人,簡單的說了四個字。
“小北士可忍孰不可忍啊,季堇這小子居然嘲笑你!”挑撥離間的是随後從樹梢躍下來的南溯,一過來就将胳膊搭在季堇的肩上,擠眉弄眼的跟動作受制的木朝北煽風點火。
“我可沒嘲笑啊,這叫陳述事實!”季堇笑嘻嘻的對木朝北挑眉抛媚眼後,哼一聲将南溯的胳膊甩開,剛還在打架這會誰要跟你勾肩搭背了?!
“季堇你個二貨王八蛋,你沒學會視而不見這句話嗎?”木朝北胳膊揮舞半天也累了,改成勾着林北衡揪自己衣憐的胳膊了。
“小北視而不見不能用在這”,林北衡聽不下去出聲提醒。
“林北衡你沒聽說過聽而不聞這句話嗎?我說可以這麽用就可以!”惱羞成怒的小姑娘夜色下紅着臉幹吼。
……
這吼聲還是挺有威懾力的,衆人不由全體靜默沉思,雖然事實是——拼命忍笑。
“撲哧”最後還是初三功力不夠最先笑了出來。
待接收到木朝北獨特的眼神刀子,以及衆人幸災樂禍的表情時,明明比在場任何人年紀都大的初三頗為尴尬的幹咳兩聲,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急急道,“殿下,初三突然想到有急事要辦,那個關于顧雪原的事,我們改天再說吧!”
說完胡亂行了禮就一溜煙的跑了。
“哈哈哈哈”
季堇南溯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其實好笑的不僅是紅彤彤着臉的木朝北,還有剛剛那個微妙的氣氛,以及落荒而逃的初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北:喂破魚!
某魚:來嘞!小主子有何吩咐?
小北:作為女主角我有幾件事要跟你說說。
某魚:小主子請說,破魚一定聽着!
小北:你前面那麽多錯別字那麽多條蟲你都不去改?
某魚:…………
小北:啞巴了?
某魚:一定改一定改,這不這幾天忙嘛,你看又年底了,再不抓緊幹活,沒臉回家過年啊!
小北:借口!明天就去改!
某魚:明天值班!後天值班!大後天值班!
小北:…………你狠!
某魚:嘤嘤嘤小天使太高冷,都不幫我捉蟲,不捉蟲就算了,還不冒泡嘤嘤嘤。
小北:閉嘴!太吵了!讀者都被你吵跑掉了!奶奶個妹妹啊,自己不修改還想等着小天使,誰給你這麽厚的臉皮啊……
某魚:(撕膠帶)
小北:你幹嘛?
某魚:(膠帶一撕往嘴上一貼)嗚嗚嗚嗚(意思是,你要我閉嘴的)。
小北:……
☆、兩只狐貍
“有什麽好笑的?”
木朝北突然停下笑,陰陽怪氣冷嗖嗖的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季堇南溯頓時急剎住笑,二人于安靜中對視一眼,而後相互勾肩搭背猛地大笑起來。
木朝北沒搞清楚情況眨眨眼,即使沒明白但也知道這兩個王八蛋根本就是在笑自己!剛誰說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來着的!
被窘紅臉的木朝北擡腿就朝二人踢去,奈何腿……短,怎麽踢都碰不到人分毫。惱的她一張肉肉的臉這會更紅了,想要掙脫林北衡的控制,奈何這人也是分毫不讓。
她越急,南溯季堇笑的越歡。
最後還是林北衡憋着笑,假模假樣的咳了一下,忍笑道,“那個你們倆差不多夠了啊!”
說完自己也笑開,真不是他不給小北面子,主要是他家小北,這會張牙舞爪的樣子太過滑稽。
不對,是太可愛了。
“林北衡你居然跟他們一路貨色,我再不理你了!”木朝北聽到身後的笑聲,這下真急了。也不去打人了,吼完就聳拉個腦袋杵那好不委屈。
三個少年見此相互看看,這下知道真把人小姑娘給欺負惱了。
林北衡最先反應過來,松了拽她衣領的手,連忙蹲下來捏捏她紅撲撲還微微發燙的臉頰。卻被她一偏頭給讓了開。
林北衡只好将手放下去握住她,放緩聲音輕哄道,“怎麽了?真生氣了?”
木朝北再一偏頭,保持沉默。
一旁的南溯季堇見此,二人對視相互擠眉弄眼,也不知表達的是什麽。
林北衡再接再厲繼續問,“要不我們揍那兩個人一頓?”
木朝北這才半信半疑的昵了他一眼。
林北衡一見有希望,趕緊道,“我保證這回站你這邊!”語氣陳懇!
“你說的啊”,木朝北這才出聲,斜眯了一眼緊張兮兮的二人,又和林北衡對對視,“你要騙人他倆就是烏龜!”
烏龜……南溯季堇心裏默念了一遍,面面相觑,盡無言以對啊……
倒是林北衡幹脆點頭當即答:“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木朝北得意
南溯季堇欲哭無淚。
“喂!二位君子!我的要求很簡單的,不用這麽緊張。”木朝北不屑的冷冷的蔑了緊張兮兮的二人一眼。
季堇剛想反駁卻又接受到林北衡威脅的眼神,連忙憋住心裏話“為啥是二位不是三位?”陪笑道,“呵呵呵……你說你說我們聽着呢!”
“就是就是,小北說的我們一定做得到哈!”南溯迫于林北衡一記輕飄飄的威脅意味嚴重的眼神後,也跟着打哈哈應。
“這樣啊你們一人帶我出去玩一天吧!”木朝北抓住機會一口氣将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而後一邊滿臉希翼的看向二人,一邊眼睛還悄悄的偷瞄着林北衡的反應。
果然——
“小北咱換一個”,不待南溯季堇回答,林北衡首先就否定掉了。
木朝北嘴巴一撇,眼睛一閉向下彎去,看那樣似乎馬上又要哭了。
南溯季堇這下有熱鬧看了,一唱一和道:“小北的要求我們要盡量滿足的。”
“可不是麽,這可是咱東宮心坎上的人啊。”
“你說呢,怎麽就有人這麽不識時務呢。”
“連咱殿下手裏捧着怕摔了的人的話都不聽。”
“太不該了!”
“該打!”
“狠狠的打!”
“南溯我要你的那匹黑馬”
“季堇明天把你的那把叫什麽‘蔔十’的劍拿來”,木朝北在二人一人一句說的正嗨的時候,直截了當的插了兩句。
說完也不去看張嘴呆愣還沒反應過來的南溯季堇,拽起林北衡傲嬌的一扭頭一轉身就走了。
邊走邊嘀咕,“反正我是東宮心坎上的人,誰要不聽話就打狠狠的打!”
然後聲音越來越遠,雙木的身影徹底消失。
當然僅僅是消失在石化的南溯季堇眼裏。有風悄悄吹過,吹散他倆飄散風裏的發絲。
許久過後——
“南溯,我們這是被涮了嗎?”季堇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問。
南溯答:“不丢人!我們是被那兩只狐貍聯合起來涮的!”
季堇回:“可我還是覺得難過,心痛。”
南溯點頭:“季堇,我們應該是被打臉了”
季堇捂臉:“還是我們自己打的。”
“季堇,剛你為什麽要打我?”
“南溯,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我是君子,不跟人動手。”
“君子那請問,是誰說許久不見要切磋的?”
“……”
二人擡頭望天異口同聲:“今天天氣不錯啊!”
“太陽多好啊!”
…………
而他們口中的那兩只狐貍,這會正小手拉大手的往木朝北房間走去。
小狐貍蹦跳了一會有些擔心的問大狐貍,“阿衡,他兩不會被我們氣暈了吧。”
大狐貍老奸巨猾,安慰不安的小狐貍,“不會,他倆應該在反思以後打架千萬別來東宮。”
小狐貍信以為真點頭,認真思考一番後反駁,“不行,最好下次還來打架,這樣我們又可以賺一筆了。”
小狐貍說完空着的一只手直摸揉揉的下巴,嘿嘿笑了兩聲,“南溯哥哥的那匹馬,我可是老早就盯上了,終于逮着機會了哈哈哈”。
陰測測的笑聲,回蕩在寂靜夜色中長長的走廊,繞梁一圈又一圈久久不散。廊上挂的暈黃燈籠,被風一吹左右搖晃不停,燈影也跟着飄忽不定。
大狐貍拉着小狐貍穿過燈影的走廊,也跟着笑說,“下次我們繼續。”
“還真是,南溯家後院那天花貓我也想要很久了。”
“不行,現在有蘋果了,不能要花貓,小心花貓吃了蘋果。”
“阿衡你幫我想想還有什麽好東西……”
……
大狐貍和小狐貍手拉手,小狐貍連走帶蹦,靠近大狐貍的身體一側,緊緊挨着肩膀寬厚的大狐貍身邊。
大狐貍邊走邊拉着小狐貍時刻看着她不要摔着,然後兩人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夜深
城中驿館
一道黑影與黑色房屋間穿梭閃過,最後停在一扇窗前。
那身影在屋內的一聲“進來”之後,便推窗而入。
“主上”,那黑影進屋後便摘了黑色面巾,露出本來面目恭敬朝背對自己的少年行禮。
“結果”,雙手負于背後,單薄的身影立在燈火下的少年輕聲說。
搖曳的火光照耀着他半邊側臉,卻依舊看不清面貌。
“被主上猜對了,顧雪原果然多年前被拐賣到大明,後又從人販子手中逃出流落到北疆。後被魏熊無意中看到,給帶了回去。”黑衣人維持着雙手握拳,傾身微躬上前的姿勢恭敬回答。
“被魏熊帶走,又在給長孫慶做事,這可耐人尋味了。”
少年話一說完,頭頂的燭火“噗”的爆了一聲。
那少年微微擡頭看一眼燭心爆過之後,更加明亮的蠟燭,火光印上他深黑色的瞳孔之上,眼部肌肉輕微收縮。
“主上我們需要将消息透露給北太子嗎?”黑衣人猶豫片刻後問。
“不用”,少年搖頭,在燭火照亮的那半邊側臉,勾唇而笑的弧度并不明顯,停頓片刻後他又說,“北太子可沒表面上那麽随意,他可早就将這些彎彎道道了解的清清楚楚了,豈會等到我們提醒?”
少年說着,便想到出使北穹之前接到的信件,嘴角的弧度不由加深。
那信便是北太子遣人送來的。
信裏的內容也沒什麽可說的,但是今天北太子的表現卻跟信裏的內容略有些出入。
想來每個皇室成員,哪怕已是儲君的太子殿下,也是要覆着各種面具行事。這倒是每個皇室都有的常事通病了,并不算奇怪。
“主上,那我們後面還有……?”黑衣人又問。
“後面的事跟我們沒多大關系,自有北太子安排,這可代表着他的誠意了”,少年稍稍側過頭,似是細看牆上挂的美人圖。
那顧雪原擺明着不想離開北穹,長孫慶就是再想将她安插去哪裏,也得她自己願不願意了。
至于她最後真的要淹死的樣子,大概只有踢石子的那個人心裏清楚。
少年細目微眯,似是想到什麽心中疑惑漸起,難道那些人之間的交易還沒做好?看來做買賣還真是無奸不商。也不知長孫慶這回是虧了還是賺了。
少年也不再深想,揮手讓下屬告退,說“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者拳頭握緊,剛要推窗時便聽少年一句:“有門,幹嘛走窗戶。”
只好又換了方向離開。黑影消失于黑影之中。
門合半晌,燈下少年轉身,那張原本清隽的面龐,染上立在牆角的宮燈裏的暈黃火光,多了柔和少了冷淡。
腰間一塊橢圓的墨玉泛着幽幽光亮。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在決定不改文後碼的,因為一直覺得甜文,可是前面幾章糖太少了,所以有了想改文的沖動。
但是和九九小盆友聊過之後,仔細想了下,現在确實處于比較關鍵的時期,如果突然改掉情節的話,可能會看着不過瘾。
所以就繼續碼了,謝謝九九的理解哦,這章的糖就送給你了~~
以後一定會多多發糖的(要是膩了怎麽辦?哈哈哈不管!反正魚自己喜歡)
對了今天就是2016了!新的一年裏大家都要健康快樂~~~沒有比這兩樣更重要的事情了!
雖然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還會寫成2015,哈哈哈先不管了。
☆、北地魏王
次日一早
林北衡正在和木朝北吃早飯,便見初三形色匆匆而來,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林北衡蹙眉沉思片刻後起身,與吃得正香的木朝北簡單交代兩句便和初三一道匆匆離開。
“他什麽時候過來的?”二人走在通往皇宮長巷時,林北衡問身後緊跟的初三。
“昨夜就到了,我們的人一直密切觀察着那邊的消息,但是不知為何這消息一直就沒傳達京都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的安全。”
初三如實相告,他初得知北地藩王突然而來的消息,也是震驚。一直安插在北地的人只說那魏雄最近可能有變數,卻從沒說他什麽時候要來京都。
這不僅是自己的失職,這是整個情報組織出現了漏洞。
林北衡見身後的人臉色不對,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事情并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說他們的情報網還不完善這是正常的事。現在出現問題還有解決的機會,林北衡看一眼一貫穩重的初三這會一副自責難咎的樣子。
出聲安慰道,“這才魏雄既然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來京都,肯定是有他的本事,我們以此為戒便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他這次來的目的。”
“是”,初三緊随其後應,略一停頓後有些不确定的說,“殿下,據消息來報,這次魏雄是帶了個東西來的。”
祁承殿
皇帝早朝,與文武官員議事之處。
“北藩王你離遞給朕返京的申請這才幾天啊,人就到了!朕這邊還沒想好要怎麽招待你呢!”大殿之上的皇帝朝殿下剛跪拜起身,立在人前的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說話。
“魏雄這是急着趕回來見皇上,所以再遠的路程也敵不過返京的心啊!”那魏雄朗聲笑答。
只是這幅和皇帝一樣笑褶了的臉,和他龐大的體型看着并不協調,十分違和。
魏雄突然臉色神秘對殿上的人說,“皇上,魏雄此次回來,是要給陛下一件好東西!”
“哈哈哈哈,阿雄可別賣關子了趕緊拿出來看看”,皇帝朗笑幾聲,似是很感興趣,龍座之上的身軀稍往前傾,好像這樣就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是!”魏雄朝皇帝長輯一下,便朝殿外的侍衛招手。
很快殿外早已準備好的侍衛四人合力将東西搬了進來,最後停在了大殿中央。立在臣工前排的林北衡随着衆人的目光看去,便見紅色綢布罩住的……隐約看着的像是個鐵籠子?
“阿熊什麽東西這麽神秘,趕緊掀了讓大家看看,朕這滿朝文武百官可都好奇了”,皇帝伸長脖子張望,似是也想透過那層紅布看出裏面的東西來,這會又笑催一旁深高莫測的魏雄。
這邊吃飯吃好好的木朝北被人半途抛棄,随便囫囵吃了幾口後就一個人準備回書房朝《道德經》去了。
唉!上次的懲罰可不是說說了算了的,該抄的還是得抄,雖然她一般都是一天抄個半卷,或者許多天抄個半卷。
不是說了麽,債多不壓身,呸!債多不愁虱多不癢。呸呸!越說越難聽了,意思就是反正有的是時間等着阿衡檢查,也許哪天又幹了什麽事再被罰,總是要慢慢抄的。
“初六姐姐,蘋果為什麽老是不愛說話啊?”路上木朝北斜眼瞄了下站自己肩上“瞑目沉思”的蘋果,撇嘴疑惑無奈問。
不管自己怎麽威逼利誘這只八哥壓根就沒有身為八哥的自覺!就是不講話,偶爾心情好了才會“叽咕”的叫兩聲,才沒有以為它是個啞巴。
“因為蘋果是個不愛說話的八哥”,初六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回答同樣的問題。再說了她又不是養鳥的,怎麽知道這八哥為什麽不說話?當然後面那句,初六沒打算說出來。
“哦不愛說話啊”,木朝北地不知道多少次的重複一遍,她悄悄擡頭看一眼面無表情的初六,又低頭瞄一眼蘋果,小聲嘀咕,“這一人一鳥可真像姐妹,多傲嬌啊!”
話音剛落肩上的蘋果就撲扇了幾下翅膀,那翅膀不偏不倚準确無誤的拍到木朝北的一側臉頰。
初六眼睛一斜,就看到一臉郁悴的木朝北板着臉,以及準備掐蘋果的“毒手”,一本正經道,“蘋果雖然不說話,但還是會分善惡的”。
“咳”,木朝北不得不将手放下來,規矩的垂在一側,她什麽話都不說了,嗚嗚嗚她怎麽這麽可憐,自己養的鳥不搭理自己的算了,連侍女姐姐都這麽高冷!
就因為這些高冷的家夥,生活得少了多少樂趣!!
木朝北邊走邊內心哀怨着,眼皮一擡,映入眼簾的可不就是送上門來的樂趣——長孫寶兒麽!
木朝北知道自自己為阿衡報仇跟皇帝打完小報告後,那長孫寶兒便開始了東宮學習的生活。她心裏大概猜着,這寶兒大概得恨死自己了。所以這些天都是盡量避免跟他撞見。
剛都怪她嫌無聊,就非要拉着初六走這邊的路。
誰知就冤家路窄了!
那長孫寶兒也很快發現了迎面而來的木朝北,停在那就不走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無聊的木朝北這會當然不會開溜,拉着初六便走了過去,隔着老遠就先皮笑着跟人招呼,“長孫寶兒,你今天遲到了吧!”
“縮頭烏龜可算不躲了啊”,寶兒一見仇人,馬上就想上去将嬉皮笑臉的木朝北給撕了。可是剛往前走兩步,就被身邊的人給拉住。
“寶兒不得無禮”,說話的是站在寶兒身邊的少女,清淺的綠色錦緞長裙,腰間袖口點綴幾朵淡雅的小白花。簡單又秀治。
木朝北這才注意到說話的少女,驚喜得瞪大眼睛就喊,“寶兒姐姐!”
少女微一福身,笑應“小北好”。
原來那少女就是長孫雲來,寶兒的姐姐。
“這是我的姐姐!別亂喊人!”被忽略的長孫寶兒立馬站出來,雙手插腰擋在他姐姐的身前,捍衛自己的主權。
“啧啧啧”,木朝北歪着頭就朝寶兒上下看着,嫌棄得直咂嘴。
寶兒被她看的頗為不自在,不由挺挺胸脯給自己壯勢,粗聲低吼着,“看什麽看?!”
打量了半天,木朝北這才收了目光,擺出困惑的表情朝寶兒一本正經說,“我就有一個疑問,希望你能解惑。”
寶兒一時被她這“真誠”的态度搞的很不适應,但是基于二人多年交鋒的經驗,此時時刻保持警惕。但是心裏又好奇她的疑問是什麽,心尖兒似蟻爬了好幾個來回,還是敗給了好奇心。
最後咳咳兩下擡頭挺胸,雙手背後,努力板着肉嘟嘟的臉,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眼一斜問道,“你什麽疑問?”
“我的疑問便是……”木朝北支着下巴停頓了下,接着語速飛快道,“都是信長孫,你怎麽比雲來姐姐差那麽多!還有你剛才雙手插腰的姿勢真的很娘們,你到底知不知道?”
一口氣說完木朝北,趁寶兒尚未反應之際,快速跟雲來福身說道,“雲來姐姐,小北先走了,我們下回再敘!”
再次一氣說完也不等雲來回禮,木朝北一溜煙便跑了。肩上的蘋果還沒反應過來,險些被摔了下來,撲騰幾下翅膀才勉強抓住她肩上的衣服站穩。
“木朝北!你給我等着!!”
身後是長孫寶兒跺腳氣得大吼,那叫個氣急敗壞,聲嘶力竭呀。
“哈哈哈哈”
被盯上的木朝北遠遠得意回了寶兒一串大笑,連蹦帶跳的往書房跑去,不再理會氣得跳腳罵罵咧咧朝自己揮拳踢腳的人。反正在東宮他又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呀!
她決定了今天抄兩遍,提前一天結束“抄書”懲罰!
然後等阿衡從宮裏回來,再求個誇獎,也許還能免上一半的抄書懲罰呢。
想想,想想還是可以想想的。
宮內
紅綢布被掀開後,鐵籠內的龐然大物赫然顯露而出。朝堂上的臣工望去,而後左右相顧,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不解,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相互唏噓驚嘆。
“這是何物?”
“怎麽長的如此奇怪。”
“好生兇猛的……這是飛禽?”
“又有點不像啊……”
林北衡跟随衆人目光望去,心中也是驚奇。
這東西體型巨大,有短而側扁的巨大灰黑色的鈎喙,突兀的長在黑色臉上。以及一雙灰藍色的眼睛藏在羽毛之下。頭部後面簇立許多食指長柳葉狀冠羽,有黃色斑點。
上半身羽色為深褐色,下半身為淺黃。喉嚨處有白色條紋,大腿覆蓋羽毛。長長的尾巴上有黑色條紋的羽毛。
這是雕?
林北衡盯着那龐然大物看了一會,心中震驚。尤其是那東西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望過來時,那兇狠又冰涼的目光。
“阿雄這是何物?看着像鷹,又比一般的鷹要大些,說是雕也沒見過這樣的啊?”最後還是皇帝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皇帝坐在龍座上,已伸長脖子換了好幾個姿勢,也沒看明白。
面對大家的驚奇懼怕,魏雄頗為得意,微微仰着頭道:“皇上,這是長生鳥”
“是微臣的屬下在北地最北的一片草地發現的,聽人說這長生鳥意喻吉祥,見過的人皆可長壽。”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沒有更新,首先是抱歉。
第二是往後會努力争取日更(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隔日更還是可以期待的(魚自己也在期待)。
第三是(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說話,好不習慣)咳咳第三,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四是嘤嘤嘤我(不)去(要)碼(離)字(開)了(我)。
☆、長生鳥
長生鳥
林北衡聽到魏雄的這番話,心裏只一個反應——簡直瞎扯!但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與衆臣一道皆細看去,靜觀下文。
他可不信多年未回京的魏雄,這次瞞住衆人回京只為觐獻一只“長生鳥”。
想到這裏,林北衡不由擡眸望一眼慶相的方向。一聲暗紫色官服的慶相此時正端莊立在文官首位,雙手交握置于腹部。然而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同樣的面無表情,仿若這一切和他并無關系。
“朕怎麽沒聽說過還有長生鳥的?”皇帝聽完,起身便要下來湊近看。
“皇上,這長生鳥也是微臣第一次見,”魏熊見皇帝走下臺階,連忙上前幾步,稍屈頸背托住他的胳膊。
邊扶着皇上往鐵籠子裏走去,一邊又說,“微臣心想這鳥即是吉祥之鳥,一定要送到京都獻給皇上。這才申請回京,請皇上先不告訴他人,好給衆人驚喜。”
皇帝“哈哈哈”笑了幾聲圍着那“長生鳥”饒了一圈,剛站定于鐵籠前,認真看了看。不料一直垂首耷拉着一雙翅膀伏在籠子裏的東西,猛地擡頭,朝皇上長嘯一聲。
皇帝一時不妨,被吓得朝後退了兩步。
衆臣擔憂驚呼一聲:“皇上”
慶相也走了過來,看一眼鐵籠中脖頸處豎起的色澤光亮的羽毛,朝皇帝一拜道,“皇上,此鳥先不說是否有吉祥之意,但此時這般兇惡的樣子,還是離得遠些比較好。”
“慶相你這話本王就不愛聽了,你不在我們北地自然不知曉長生鳥的傳說。”慶相話剛一說完,魏雄就開始不大樂意的反駁起來,又拖托着皇上的胳膊道,放輕聲音緩道,“皇上,這長生鳥雖是樣子長的兇了些,卻是古籍有記的上古神獸的後裔。”
“哦?上古神獸的後裔?”皇帝這下倒是有些興趣的一挑眉,再次回頭認真看了兩眼鐵籠中,羽毛豎起,喉間發出“咕咕”低鳴的聲音的“大鳥”。
“是的皇上,北地百姓大多數都認得出此物,據說在北宆王朝初建時,就曾見過長生鳥翺翔在北地天際。”魏雄說完又看一眼一旁立着面無表情并不說話的慶相。
慶相看都不看魏雄,輕撩了下寬大的衣袖,下颌微擡又說,“魏王既說這是上古神獸,豈能被輕易抓捕?”
林北衡一側聽得不由眉頭一挑,卻又很快掩去自己的趣意。左右腳前後換了下,放松肩膀側耳靜聽,繼續看下去。
只見魏雄伏地朝殿外雙手高舉而拜,而後原地跪着又朝皇帝一拜,高聲道:“皇上,如今上古神獸再次出現,正是歌頌我們北穹的繁榮昌盛,歌頌陛下的英明神武!”
衆臣皆跪而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皇帝聽此,朗聲笑開,由一邊的随侍太監孟常扶着走上龍座。站在高處俯視跪了一地的朝臣,雙臂揮展,高聲道:“衆卿平身”。
“謝皇上”,衆臣窸窣起身。
那一刻林北衡悄悄擡眸望去,這是不知隔了多久後第一次見到皇上這般威嚴的模樣。
“哦——”
忽然鐵籠之中的鷹站了起來,引頸長嘯一聲。聲音尖銳嘹亮,從大殿傳出,劃破天際。一雙翅膀忽然大張,撲騰起風。靠近的大臣不由退後幾步,避開扇起的風。
“皇上您看,連上古神獸都臣服與您吶!皇上聖明!”魏雄不待那鷹安靜連忙又跪了下來,滿臉敬服之情溢于言表!
“魏王說這是神獸不知是哪本古籍記載的,微臣一向對這些深有興趣,不知魏王可否介紹一下”,然而此時一位大臣站了出來,朝跪在地上還未起身的魏雄彎腰拜了一下問道。
林北衡認得他,這便是那顧雪原的父親,掌管北宆法制的廷尉大人顧愷錫。林北衡頗有興趣的看着一跪一立的二人,只見跪着的魏雄單手撐地站起身來。
“顧大人”,魏雄對顧愷錫點頭致意,而後又道,“此古籍乃是北地民間傳說,若是顧大人感興趣的話,本王定會找人送與顧大人。”
“如此便多謝魏王了”,顧愷錫朝魏雄拱手道謝後便站回自己的位置,只是面上并沒有多少感激之情。
林北衡自是知道顧愷錫為人,正直卻不缺機智。身為朝廷廷尉,一直以身作則,恪盡職守做好自己的本分,為朝廷為百姓鞠躬盡瘁。
而他剛剛站出來無疑是對魏雄話裏的懷疑,這朝堂之上,也就只有他毫無畏懼之心。想到這裏林北衡不由都看了他一眼。
“魏王說這是上古神獸意為吉兆之意,現在卻将這神獸關在鐵籠之中不知何意?”慶相似乎并不打算就這麽輕松的将這事翻篇,再次将話題繞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