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道了”,木朝北頭也不回的大聲回喊。
風梨見狀趕緊放下手裏的柿子,跟着跑了過去,心裏偷偷嘀咕殿下真是的,也不管管。
不去管管的太子,此時有事要找修慧大師商量,
慢悠悠的往前院走去。
“小姐慢點慢點!”
山裏,風梨嘴裏不停喊着,使用輕功林間略過,想要追上前面那個杏色的身影。
“小梨子快點”,木朝北聽到聲音,跟猴子一樣四肢纏着一棵高大喬木的樹幹上,回頭催她。
待風梨趕來後,趴在木朝北隔壁樹幹上,四處張望了兩下問,“小姐,咱們這都到哪了啊?”
“哎呀肯定就在寺廟的附近啦,沒事我們再……”
“小姐再玩下去可就要天黑了!”風梨皺眉很無奈的道出現實。
“呃……”木朝北望望天,好像太陽真快要下山了哈,好吧撇撇嘴不甘道,“那我們回去吧!”
話音剛落木朝北突然眼前一亮,指着地上的一小白團激動的喚風梨,“你看那你看有小兔子唉!”說完也不等風梨回答,就朝那兔子飛身而去。
“小姐,咱們住寺裏不可殺生!”
“我又不吃,就好奇先玩玩!”
小聲回答完,木朝北就落到地面,小心翼翼的學那只白色的兔子蹲那,然後一點一點慢慢的朝正四處張望,尋找食物的小白兔靠近。
但是很快那團白色的小球便消失在樹叢之中,木朝北撿了跟枯木枝就在小白兔消失的地方到處撥着,嘴裏嘀咕,“小白兔小白兔快出來,我不吃你哦!”
“小姐兔子已經跑了”,風梨也湊過來找,回答聽。
“都是被你吓的!”木朝北找不到小兔子,開始胡說八道。
風梨決定保持沉默,到底是被誰兇悍的樣子吓到的,天地可鑒吶!
“小梨子你快來,這裏好像是個山洞哎!”木朝北撥開層層疊疊相互交纏的藤蔓,回頭向追過來的風梨招手。
木朝北眯着一只眼睛,從洞口處往裏看,可是只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
故事裏不都說,寶藏什麽的都藏在山洞這些地方麽,越想木朝北越覺得興奮,哈哈哈哈要是裏面有金光閃閃的金銀珠寶就好了哈哈哈哈!
這還沒進去呢,木朝北就一個人站在藤蔓前獨自傻笑起來。以致站到她跟前的風梨,用手掌在她眼前擺了好多下都沒注意到。
“小姐!”風梨忍無可忍,對着她的耳朵大叫一聲。
“啊!哈哈哈哈”,木朝北猛地被驚着,絲毫不見生氣,笑呵呵的拉着風梨,就去拽擋着她們去路的藤蔓,不忘笑嘻嘻和風梨“分享”道,“小梨子等咱們有錢了,就可以吃喝不愁了!”
風梨默,無力道,“小姐哪裏有錢啊?還有你現在也是吃喝不愁啊!”
風梨腹诽,還吃喝不愁咧,被殿下知道哼哼……
“哎呀呀,小梨子這叫人的基本欲望嘛,金子誰不喜歡?還是平白天上掉下來的!”
木朝北一邊抽出身上阿衡送給自的短匕首,一邊慢悠悠回着風梨,那語氣就跟她已經看到裏面的金山了一樣。
就在木朝北剛準備下刀要去割樹藤的時候,高舉的手臂一下頓住,低頭眯着眼睛細看去,還不忘招呼風梨,指着手腕粗的青褐色藤蔓的一處,說“小梨子你看這裏是什麽?鳥粑粑還是血跡啊?”
風梨湊近去看,思考了一下回答。“嗯?看着像血跡啊,鳥粑粑應該是一坨吧!”
木朝北眨眨眼,“……也許是只吃壞東西,拉稀的鳥呢!”
“小姐!”風梨很無奈。
“哈哈哈好了好了,應該是什麽動物受傷流的血吧”,木朝北看着風梨的臭臉,決定不再逗她,小梨子太正經不經逗喲!
說完木朝北舉刀砍向一些較細的藤子,那些粗的就和風梨一起挪來。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看天都快黑了”,風梨看着西邊沉下的太陽,和漸漸暗下去的天際,有些擔心的說道,“要不然我們明天再來吧!”
“哎呀呀,馬上就好了”,木朝北之前在京都被阿衡管的太嚴,這會出來了怎麽會輕易放棄呢,說着她又揮下一刀,
“咔……”刀刃撞到金屬的聲音。
“咦這是什麽?”
木朝北趕緊收起匕首,雙手扒向剛剛發出異常聲音的地方,等她看清東西時抑制不住大笑,跳着腳拉風梨一起去看,還不忘得意道,“你看這裏有鎖哦!”
說着木朝北繼續扒拉,很快發現洞口其實被一個木栅欄的門攔住,也就是證明,真的有人來過這裏。
“來來來,小梨子這個鎖交給你了”,木朝北拿着那把半新不舊的銅鎖,就拿鎖眼對着風梨,示意她來開。
畢竟她家小梨子可是全能!任何一把鎖,對于風梨來說都是一會功夫的事兒!
風梨無奈,從發間拔下銀簪,低頭去開,可是将那把銅綠斑斑的鎖拿到手裏,看着鎖上的繁複花紋時,風梨只覺有什麽東西從腦中一閃而過。
“怎麽了?”木朝北見她遲遲不動手,也湊過腦袋問。
“沒沒什麽,只是這把鎖在我們北穹很少見”,風梨搖搖腦袋,抛開心中的怪異,繼續手中的動作。
“咔噠——”
“小梨子你好厲害啊!”木朝北看着鎖被打開,開心的抱過風梨的胳膊就晃。
二人合力将那扇門打開,然後才發現剛剛扯半天的藤蔓根本就是為了起掩飾作用的。
然後二人趁着光線尚明,往裏走去。
哈哈哈!金銀珠寶快快等着木小爺我來接你們重見天日吧!
“啊——”
風梨不知看見什麽大叫一聲。
“啊——”
緊接着是大叫的木朝北。
作者有話要說: 又過了十二點。。。不開森
小北:人家要吃兔兔。
大魚:你居然要吃兔兔,你怎麽可以吃兔兔?
小北:請說人話。
大魚:你還是不可以吃兔兔,兔兔那麽可愛*^o^*
小北:艾瑪~門在你左手邊。
大魚:你不能吃兔兔哦~
小北:你也想嘗嘗拉肚子藥和睡覺藥嗎?
☆、洞中新舊屍體
林北衡帶着寺裏的師傅,跟着木朝北趕來山洞時,已經天黑。
他手舉火把步入木朝北所指方向,赫然見一具屍體雙腳被縛倒挂在洞中,就像冬天農家門口曬挂的鹹貨一樣。
此時有風從洞口灌入,屍體和倒過的手臂輕微擺動。林北衡拿火把靠近去看,那是個成年男性。再看卻是面目猙獰,漆黑發烏。
“阿衡,你看那後面”,木朝北用手捂着雙目,手指指着洞中另一個方向提醒他。
林北衡将木朝北冰涼的手指收進大掌,這才順着她的方向望去。火光所及,一推人形白骨,泛着森森寒光。
“阿衡,我剛和風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些”,木朝北說着,又不小心也看到了那推白骨,心中總覺得有些難受,不由往林北衡身邊靠去。
林北衡自然注意到她的不适,目光快速将洞中情況掃視一遍,這才示意身後的小師傅将那具倒挂的屍體放下,牽着木朝北便有了出去。
“這邊山屬于飛天寺的範圍嗎?”
出來後,林北衡問一旁跟着的師傅善為。
善為長的人高馬大卻又慈眉善目,這大概就是長期于佛門侵染所致。此時他手持串珠站在洞口處,聽得林北衡的問題後,立即恭聲回答,“這裏是屬于寺裏的,但是離寺廟太遠平常少有弟子來此,因而至今未曾發現這邊的山洞,是貧僧的疏忽。”
說完善為雙手合十,輕念一句“阿彌陀佛”。
“平時山下的村民上來的多嗎?”林北衡又問。
“村民常有上山砍柴采藥的,只是這山洞十分隐蔽,至今卻無人發現”,善為認真答着,不敢有半分懈怠。
林北衡仔細回想剛剛在洞中看到的東西,又望了望天際,才說,“今夜派人在此看守,明日繼續調查吧。”說完便牽着木朝北往回走。
路上木朝北也漸漸忘記害怕,對于剛剛看到的兩具不同時期死亡的屍體,尤其是那個挂着的沒死多久的人,身上穿的衣服……
“怎麽了?”林北衡很快感覺到她的心神不寧,輕聲問着,以為她還在後怕,又将人帶離自己更近。
“阿衡那個人是大明的人嗎?”木朝北将心中疑惑問出。
林北衡有些驚訝她的問題,問道,“從哪裏看出來的?”
“衣服啊,那麽明顯,那人雖有僞裝,但是北宆和大明在服飾上最大的區別,就是領口的盤扣扣法”,木朝北說完又覺得還有哪裏有疑問,她總覺得剛剛進了洞裏之後,有一種曾經去過的感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林北衡突然有一種很欣慰的感覺,伸手便去拉拉她的耳朵,又問,“那還有呢?”
然而木朝北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并未注意到他的問題,只自顧問他,“阿衡你說為什麽山裏會有這樣的一個山洞呢?還有我剛剛看那個山洞曾經好像有人住過的樣子,但是那個剛死不久的人是被人殺了之後挂在那裏的,還是被人挂在那裏挂死的?”
“首先住過人是對的,那裏有不少生活器具,那堆白骨的時間應該跟之前的時間吻合,至于那個人是怎麽死的?我們明天細查才能知道”,林北衡耐心回答,沒想到剛剛一時的功夫小北居然能看出這些來。
生活?林北衡突然腦子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林北衡低頭看着火把光亮下,木朝北微蹙眉頭有些心緒不安的樣子,那個念頭在心中越滾越大。但是他現在不敢确定任何。
當夜林北衡讓暗中同行的暗衛下山,通知初三上來,當年的很多事情他跟自己一樣清楚。
次日一早,木朝北起來時居然沒看到風梨,以為她到了陌生的環境晚上睡不着,現在睡過頭就沒去喊她。她昨晚回來之後有好多疑問,早飯也沒吃兩口就拉着林北衡去了山裏。
等他們到了山洞時,就看到初三在洞口和一位東宮的侍衛說着什麽。
“看出什麽了?”林北衡走近,問初三。
“參見殿下”,初三行禮,只是面色并不太好,他剛想說什麽目光觸及到林北衡身後的木朝北,連忙咧嘴笑開,和她打招呼道,“小主子也在,裏面可是死了人的,你不怕嗎?”
“初三大叔,你當我是小孩子呢?”木朝北懶的理他,從二人身邊溜走拐進山洞。
待木朝北走後,初三臉上的焦慮再次升起,呆看了會她的背影,在林北衡的提醒下才慢慢将今日一早了解到的,和他們之前掌握的事情一一彙報。
木朝北這邊剛進了山洞就看到風梨蹲在,昨晚看到的那堆白骨旁,眼睛牢牢盯着白骨的某處發呆。木朝北一愣,自昨日起風梨就有點不對勁了,之前只是以為害怕的,可是現在……
“小梨子?”木朝北快步走了過去,和風梨并排蹲下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恩?沒什麽啊!
“小姐”,風梨聽到聲音,這才勉強轉頭看了她一眼,卻依舊沒有說話。
“你怎麽了?”木朝北不放心的繼續問,但是她的目光略過白骨,突然道,“風梨你看這,不像是人的骨頭啊!”
“這裏有一種野獸和人”,風梨并不驚訝的回答。
然而一句話卻驚得木朝北猛地轉頭看向她,“你怎麽知道?”
是了,木朝北這才發現所有人的反常。
初三剛剛看到自己立刻收住的話,風梨自昨夜後就沉默不言。還是自己的,自己昨夜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夢境當中她和風梨變成了小童模樣,在這樣的山洞裏,就如如今這樣肩并肩的蹲在洞口,看天邊的雲朵。
“你看這塊肋骨這麽長,一看就不是人的,而這個頭骨的形狀卻是人的”,風梨拿着一根枯枝,撥着幾塊白色陳舊的骨頭,從一堆零散的骨頭當中挑出一小截,聲音低沉繼續說道,“而且看這情況應該是野獸,将這人的下半身吃了進去,但是緊着這頭野獸自己也死了。”
“十多年前,确實有段時間有猛虎下山滋擾村民,後來不知自何時起,那猛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原來是死在了這裏”,二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木朝北回頭看去,原來剛剛說話的是善為師傅。
“大師好”,木朝北起身禮貌的先和他打了招呼後,才提出自己的疑惑,“那這大虎可曾傷害過山下的村民?”
“這大虎……”
“大虎吃了村民許多家禽,山下百姓請來獵人想要将人抓起來,死了的人大概就是那時請來的獵人”,林北衡走了過來,打斷善為的話。
“啊”,木朝北聽到這個解釋只呆愣的張着嘴,不可置信。
剛剛還在想這應該還有什麽更深遠的故事,然後突然被告知,你想多了。
這種感覺……落差太大。
“那老虎是怎麽死的?”風梨起身追問,表情語氣和平常憨厚的模樣,截然不同。
“是被其他獵人打死的”,林北衡并不在意他的态度,冷靜對答。
“那這些鍋碗呢?”這次換做木朝北指着角落的歪倒的鐵鍋等器皿,沉着臉問。
林北衡微笑,目光順着木朝北所指方向看了眼,嘴角笑意加深繼續解釋,“小北,獵人上山來抓老虎,不是一上來就能找到的,肯定要找了地方住下呀。你看這裏遮雨避風,是不是個好的住處?”
木朝北原地轉了圈,将這個空曠又不大的山洞仔細看了遍,好像是這麽回事。心中暗暗點頭,阿衡的解釋也說的通。可是……可是木朝北依舊覺得事實并非如此。
“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只是連累了那個無辜的獵人,希望他來世能夠有個好的回報”,安靜中善為突然出聲,說完後向林北衡點頭致意離開。
“好了,這裏就交給初三,我們回去吧”,林北衡說着便要拉木朝北的手,想将她帶走。
“那那個人呢?”木朝北不動,瞪着大眼睛問,雖然心中依舊不能接受剛剛那個答案。
“哪個?”林北衡不解。
“就是那個昨晚挂這的那個。”
“那是起謀殺案,初三已經開始着手準備調查了”,林北衡繼續耐心回答。
“哦”,得到答案的木朝北卻有些不想離開,低着腦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風梨帶小姐回去”,林北衡自然了解她,先喚了聲風梨。
“哦哦,是!”然而風梨剛剛也在神游,反應過來後,便和不情不願的木朝北,一起離開山洞。
“不知道”,風梨臉上表情緩和許多但,興致依舊不高,此時只是搖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黑屋↓
會議開始——
主持人:這快過年了,總結一下過去這一章所存在的問題,主題就是“回顧過去,展望未來”大家有話說話,有屁放屁。踴躍發表意見!(鼓掌
大魚:你今兒這章寫的什麽玩意兒?
作者菌:山洞陳屍,野獸吃人。
壞魚:可是你寫了啥?
作者菌:風梨反常,男主角反常,女主角反常,初□□常。
某魚:喲還知道呢~
作者菌:……人家主要想寫的是很多年前的屍體,和倒挂的屍體,還有風梨木朝北的身世啊啊啊啊啊啊(捶地
大魚:那你寫啊!!(咆哮臉
作者菌:可是人家不敢寫屍體啊啊啊啊,人家都是特意等到中午,太陽高挂的時候才碼字的(對手指委屈臉
壞魚:……
某魚:……
大魚:……
作者菌:……
主持人:……那個精分頭發會議結束,對了今天主持費用誰給啊?
大魚壞魚某魚:作者菌給!
Ps:不敢寫屍體,我的現代靈異怎麽辦?!!
☆、小北和風梨
“小梨子,你從昨晚開始就不大對勁,怎麽了?”木朝北拉了拉她的胳膊,小聲問。
風梨勉強笑了笑搖頭,并不說話。
對于她這樣的反應木朝北自然不滿意,她自己就是藏不住心事的,自然不想風梨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放在心裏,拽住風梨的胳膊板着臉就說,“別想糊弄過去,要是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揍回去,就是別不說話啊!”
“小姐,我真沒事,可能是昨晚在山裏跑了一身汗,回去沒及時換衣服,現在有點頭疼”,風梨回答,仔細合理,絲毫沒有破綻。
木朝北半信半疑,撇嘴點頭,“好吧,那我們回去吃點藥,要是傷風嚴重可就不好了。”
“小姐我比你會照顧自己!”風梨被她緊張的有些感動。
二人這才手拉手,說說笑笑的回了寺裏。
山洞
“殿下真的不告訴小主子嗎?”初三面色猶豫同林北衡确定。
林北衡輕輕嘆息一聲,望着青黑一片的遠山。其實冬天的山,并不是毫無生機的蕭條。還有許多青綠的常青樹,松柏青竹,依舊堅守着自己的綠色。
良久林北衡才緩緩回答,“她自十五年前,解了七彩的毒後,便忘記了過去的一切。從那以後她就只是木朝北了,其實都不該讓她參與。”
“可是……”初三心中并不認同。
“沒有可是。”
林北衡回頭,冷冽的目光看向初三,又道,“風梨大概已經猜出來了,讓人時刻注意她的行蹤,若是有半點……”
林北衡的話沒有說完,而初三卻是聽得背後一陣冰涼。
“是這就去辦”,初三低頭應,在木朝北的安全問題上,殿下從來都是這樣狠戾,又不留餘地。就像初六當時因為去跟蹤顧雪原,而錯過找小主子回來後,雖沒有責怪,卻是再也沒有讓她接觸過暗部的核心工作。就是為了告訴初六,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什麽。
若是風梨知道真相,做了什麽,她的下場……
初三不願意多想,畢竟風梨和木朝北的身世,太過複雜。
“等會送信告訴墨季陵,他要找的人現在應該在北宆。”
初三剛準備離開,林北衡再次出聲吩咐。
“是。”
“還有,将之前綁架風梨的那幫山匪找到,找到幕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幕後之人應該和五年前蒼颉來前的刺殺主使,以及這次賭坊渾水摸魚的同為一人。”
“是”,初三此時只能佩服林北衡的大腦了,他剛剛所說和自己之前調查的方向簡直一致,而且自己還什麽都沒說。
“對了縱火的真兇找到了嗎?”
“還在調查中,不過刑部最近壓力比較大。”
“李懷仁那麽八面玲珑,也會有壓力?”不再說木朝北的事,林北衡身上冷冽的氣息也慢慢散開,此時又恢複了平常的随意。
初三一想到那李懷仁,帶着猴兒的面具當着衆衆多大臣的面,陪慶相看戲也是蠻同情他的,随即答,“慶相不放人,皇帝那邊又催。然而慶相和皇帝又不直接碰面,他夾在指間并不輕松。”
“那就讓他慢慢夾吧!”林北衡風輕雲淡的回了句。
“屬下明白”,初三點頭,殿下的意思不就是就算找到真兇,也不用急着告訴刑部麽。
剛好測試一下,這三方的底線。
然而林北衡并沒有料到,這次的測試無意間,打破了以往所有微妙的平衡。
林北衡擔心木朝北受山洞事件的影響,在飛天寺的這幾天,想着各種方法的帶她玩。而他自己也是難得的放松一次。
“阿衡阿衡這樣能抓到兔子嗎?”
此時木朝北正躲在叢矮灌木當中,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緊緊盯着前方的一個簸箕。一個被木棍支起了的竹篾編的簸箕,簸箕下面放了兩根紅豔豔的胡蘿蔔。
是的,他們正在挖陷阱,抓兔子。
木朝北一手裏正握着細繩,一手拉着蹲在她旁邊的林北衡的衣袖,悄悄的小聲的問。
可是林北衡也沒有實戰經驗,此時只得厚重臉皮梗着脖子,極小幅度的點點頭,回答,“恩,應該是可以的。”
“我很相信你的阿衡”,木朝北轉過腦袋,特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那真誠的小眼神。
可讓林北衡倍感壓力了。
“木小北你要相信我”,林北衡在她轉回腦袋是,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話說的很真誠,就是音調有點飄。
“我一直相信你的”,木朝北再次重申,尤其是那個“相信”二字咬字清晰準确。
“木小……”
“噓,好像有動靜”,木朝北急急打斷他的話,一巴掌捂到他臉上,這過程看也不看。
……林北衡拽下她拍自己臉上的手掌,恩是黑臉上的手掌,十分委屈的拿眼睛去看她。奈何木朝北一直只盯着前方,一棵大樹下的那半截胡蘿蔔,以及抱着胡蘿蔔的一小團白絨絨的小家夥。
木朝北那個激動啊!真的有兔子啊啊!于是那只被拿下來的手,一把揪住旁邊林北衡胳膊上的肉。
“嘶——”,林北衡咧牙倒抽一口氣,黑臉又深了幾分,低頭就去看她聚精會神的小臉。
“別出聲!沒看到小白兔來了嗎?”對于林北衡剛剛的一聲痛呼,木朝北依舊看也不看,反而小聲嫌棄的責備一句。
林北衡簡直想揍人啊!
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啊,她眼裏卻只有那只不知什麽玩意的小動物!可是一低頭就看到她期待的眼睛,只好心中嘆息一聲,十分小心翼翼的拉開她抓着自己肉的手。
“啊!別走啊!”小兔子抱着胡蘿蔔在那啃了會,又抱着胡蘿蔔蹦蹦跳跳的離開了。激動得木朝北手下一用力,這洗下揪住的是林北衡的大腿上的肉。
“呃!”,林北衡一時不妨,悶哼一聲雙腿一軟跌坐到地上,再次低頭掰開她的手指頭。他很想說,兔子都把糧食抱回家了,肯定不會去吃簸箕下的啊。
當然,此時的林北衡根本就已經忘了,胡蘿蔔套兔子,是他提議的。
接下來的時間,又是一個漫長的等待,木朝北小心的換了下蹲姿,主要是腳有點麻了。
“咦阿衡,你怎麽坐地上了?”木朝北突然看到旁邊的林北衡,驚訝的問。
……“哦這樣不累”,林北衡決定還是不說實話。
“是不是腿麻了呀?我幫你捏捏?”說着木朝北當真伸手,去給他揉着小腿肚子。
看在她這會認真的樣子,林北衡決定原諒她之前,種種“惡劣”行為。然而——
“來了來了!又來了!”
木朝北再次激動起來,也不捏腿了,端着腦袋就觀察着那只可愛的小白兔,咦還帶了只小灰兔過來。
有戲!木朝北不氣不敢出的雙手抓線,激動的看着兩只兔子,一蹦一跳的往簸箕底下走去,還差一點,就一點了。
“啪嗒——”清脆的響亮的一聲。
“啪——”簸箕口蓋到地上的聲音。
第一聲,是一根枯枝空中落下,掉到簸箕上,然後彈到地面上的聲音。
第二聲,棍子倒了,簸箕蓋了下來,但是繩子還牢牢抓在木朝北的手裏。
兩只兔子,聽到異常的聲音,再次快速的消失在林子裏。
留下呆愣住的木朝北,以及謎之微笑的林北衡。
“怎麽會這樣?!”
木朝北這下也不怕吓到兔子了,霍地站起來就對着簸箕的方向吼,就差一點點了啊,真的就一點點了啊!
“這樹枝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就在這會!”木朝北跨過那叢灌木,大步走到簸箕旁,不停踩着那根段成兩截的枯枝,嘴裏還不忘念念有詞,“都怪你都怪你!”
“小北那只是根樹枝!”樹枝很無辜的,後面的話林北衡可沒敢說出來,只是看着木朝北這會兇神惡煞的樣子,嘴角肌肉不停抽抽,就感覺那每一下就跟踩自己身上一樣。
木朝北大概也踩累了,單手杵腰站那深深吸了口氣,語氣頗為無奈幽幽道,“這幾天風梨好像一直不怎麽開心樣子,剛想抓個兔子回去逗逗她,誰知道這麽難啊!”
尤其是最後一個“唉!”的大嘆氣,聽得一旁扔樹枝的林北衡無地自容啊。
他就是很難接受木朝北的關注點,一直在那只兔子身上。
“這樣吧,我們回去明天再來吧”,林北衡心中有些內疚,随即提議。
“那只能這樣了”,木朝北垂頭喪氣的撇撇嘴,收拾東西走人。
二人剛回到院裏,就看到院門口站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遠遠見着人,連忙行禮,“參見太子!”
林北衡皺眉,宮裏出什麽事了?
“有什麽事嗎?”林北衡伸手招他起來,沉聲問。
“回太子,昨夜皇上病了,小的這是來通知殿下的,還請殿下回宮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閏土的好哥們魯迅先生的抓鳥。
其實小時候和妹妹真的這樣抓過麻雀的,雖然一次都沒成功。
快過年了,本以為放假回家就可以碼字。誰知卻要帶熊孩子,還要和主婦們一起包餃子,做米粉粑粑(從姑姑家做到伯伯家,還有自己家)。對了還要忙着和妹妹吵架。真的好忙啊!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遇到這樣的事,在街上遇到一個人,然後這人和你打招呼,卻怎麽也想不出對方到底是誰!真的好尴尬=_=
☆、皇帝病
待林北衡疾馬趕回宮時,已是午夜時分。
“皇上現在情況如何?”林北衡走到皇帝寝宮後,将披風丢與緊随跟在身側的太監,問殿門外候着的孟常。
孟常行禮,複答,“回殿下,陛下剛剛睡下。今兒下午突然頭痛暈了過去,太醫用針灸過後已經好了。”
林北衡又問,“太醫們怎麽說?”
“太醫說這是中風的先兆,以後切勿情緒波動過大。”
林北衡點頭,目光隔着繁複花紋的門,向殿內望去,只隐隐得見昏黃燈光搖曳。
孟常見他神色猶豫,問道,“殿下要進去看看嗎?皇後娘娘在裏頭照顧着。”
林北衡躊躇片刻,方搖頭道,“不用,本宮明日再來”,說着便要轉身離開,可是很快林北衡複又回頭問孟常,“今日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這個……”,孟常有些猶豫,卻很快又道,“前些日子三皇子一直求皇上賜婚,說是要娶顧大人家的三女兒,陛下一直沒同意。三皇子在宮裏跪了好些天後陛下也沒理他,這不今日下午賢王也來求皇上,說是三皇子年紀漸長也該成家了,希望皇上能夠成全。”
“陛下一聽就生氣了,近日賭坊失火的事還沒查明白,刑部一直拖着。陛下本就心中不悅,這下兩件事一碰,更是火上澆油。”
“就為這兩件事?”林北衡眉頭微蹙,又問。依他對皇上的了解,皇上的肚量不至于會氣得病了。
“确實是!”而後孟常這才,将下午的事娓娓道來。
皇帝因太子受傷一事,本就大怒,奈何刑部一直不給結論。而有人看到當日就是慶相之子放火,這事在朝堂之上傳的紛紛揚揚。皇上自然聽到,但是皇帝與慶相相交多年,且慶相又是皇帝最為信任的人。故而慶相說證據不全,不能給寶兒定罪,皇上雖然不悅卻也不會多說什麽。
可是今日下午,賢王來後也不知跟皇上說了什麽,皇上先是發了火,後面卻又當真頒了賜婚給三皇子和顧家三女的旨意。後面賢王又和皇上聊了會,皇上便傳刑部尚書李懷仁觐見。
等那位平日左右逢源的李大人,又拿了聖旨走後,慶相很快就來求見。
慶相來時,臉上的怒火毫不掩飾,而後禦書房中就只有慶相和皇上二人談話,孟常候在門外伺候。可是很快便聽到屋的争吵,以及瓷器落地的聲音。孟常一凜,皇上和慶相這對君臣的關系一貫很好,這也是孟常第一次看到他們不和。
然而很快孟常想到,前些日子太子受傷。以及京都城裏的傳言,還有剛剛離開的李懷仁,很快明白過來。但是孟常沒想到的是,慶相甩袖而去後,皇上又砸了桌上的硯臺,突然倒地不起。
聽完林北衡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沉聲道,“本宮知道了,父皇這邊麻煩孟總管了,後面有什麽事就去東宮叫我。”
孟常自然點頭稱是,然後他便站在廊下,看着林北衡一步步離開。步伐穩健,身影欣長。
孟常突然想到多年前的皇帝也是這般,那時的皇上意氣風發。與今日下午倒在地上,痛苦抱頭的老人,簡直判若兩人。
很快林北衡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當中,孟常收回目光繼續堅守着自己的崗位。就像風雨中屹然挺立的石頭,陳舊破敗,卻又從未離開。
當林北衡回到東宮時,卻怎麽也沒想到會看見坐在宮殿門口,歪歪斜斜倚着門框的木朝北。
昏黃的燈光直直投射而下,清淡光芒包裹着小小的身影。
林北衡突然覺得心跳快得仿佛要蹦出來,鼻間微微發酸。就和兒時偷偷喝了父皇的烈酒後,猛地咳嗽嗆進鼻腔時一樣。
“阿衡?”
将腦袋埋進膝蓋的木朝北,并沒有睡熟,聽到動靜趕緊擡頭。就看到阿衡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盯着自己不動,随即揉着迷蒙的眼睛起身就要過去。
奈何木朝北坐那時間太長腿腳發麻,且她起身動作太猛,險些一頭栽到地上。幸而林北衡眼疾手快,大步過去。然後木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