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突然從喉道裏湧上來,舌尖上好似還殘留着藥劑的味道,不僅摧殘味覺還摧殘精神。
泉池上的碎光看久了便會眼酸,君歌收回目光,她倒是沒有想要惡整淩戕爵的想法,主要還是心疼自己的草藥,“等會,小牧會将藥劑拿給你,一定要喝完。”
聽到自己的名字,木頭人愉快地左右晃動着身子。君歌看了木頭人一眼,擡步進入木屋,來到樓梯口後面的木門面前,伸手推開門。一道與“稀奇古怪”店鋪裏相似的蜿蜒樓道出現在她面前,下面就是地下室了。
靜悄悄的樓道裏,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分為明顯,随着腳步聲的響起,樓梯兩壁的壁燈一盞盞亮起,照亮着主人前進的路。很快,腳步聲便消失在樓梯盡頭,壁燈又一盞盞地熄滅,仿佛不曾亮起過。
地下室的角落裏堆着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然而在其中央有一張巨大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樣式怪異的器具,桌子背後的牆壁靠着許多書架,填充着各種書籍。
君歌目标直接地走到桌子面前,拿起桌子上唯一一本書本。這是一本古老昏黃的筆記本,筆記本是攤開的,書頁上畫着各色古怪的符號,用魔法大陸的語言翻譯過來,就是一些關于魔法陣的內容。這個魔法陣研究的不是別的,而是關于空間傳送。
魔法大陸裏有一件事情是衆所周知的,那就是世間最為神秘的三件東西:時間,靈魂,空間。
時間不可控,靈魂不可知,空間不可越。本心而論,君歌是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魔法大陸的,畢竟這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家鄉,可是空間這種神秘複雜的東西,并不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
想了想,她合上筆記本,拿起旁邊的魔法杖,對着它,口中喃呢着複雜拗口的咒語。随着咒語的響起,筆記本緩緩浮到半空,在它附近的空間裏出現一些張狂地舞動着身子的綠色藤蔓。這些藤蔓死死地纏上筆記本,用力之大似乎像是要将它絞死。
冗長的咒語很快就結束了,就在最後一個音節的停止,舞動的藤蔓倏地消失,筆記本也重重地掉落在桌子上,剛剛一切就像是不曾發生過一般,只有筆記本表面那複雜纏繞的藤蔓圖案見證着所有。
忽而,一道聲音突兀地在地下室裏響起。
“你竟然就這麽将它封印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拿到這本筆記,你卻不好好珍惜。”
君歌對聲音見怪不怪,神色之間不為之所動,她伸手拿起已經被封印的筆記本,轉身走向書架,将其放在上面,然後似是回應聲音般緩緩道:“那又如何?你終其一生也沒能研究成功,你還想指望我将它完善?而且我現在也不想回大陸了,在哪裏不是過日子?”
聽聞君歌的話,聲音的主人自然不信,似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情緒,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誇張地叫道:“你就騙自己吧,如果不是想回去,當初你怎麽會将它解封?別告訴我之前日夜研究它的人不是你。”
“我最後再說一次,不要弄出這種響聲,信不信我把你敲成渣滓,埋進外面的土裏當肥料。”君歌皺起眉,猛地瞧向聲音的主人。她入目之處,是一具枯骨,枯骨坐在高椅之上,雖無血肉,但坐姿之間可見其貴族姿态,但她知道這只不過是魔法師慣有的裝勢。
椅腳邊上放着一個酒壇,其潔淨程度足以見得此物被經常使用。大抵是被君歌的話吓到了,枯骨在半空中晃蕩的手骨僵硬地停住。随即,枯骨像是想到什麽,将手小心地放下,移動之間骨骼的摩擦再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惹來了君歌的目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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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說完,枯骨上泛起淡淡的白光,光芒過後,它已然變成了一個肥瘦适中有血有肉的老者。舉止之間再沒有了令人讨厭的“嘎吱”之聲,本就套在其身上的魔法袍也被撐起,不曾見過此幕的人怕是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具早已死透的枯骨。
至于君歌,她在對方化出血肉之後,就已經跨步離開了地下室。
随着她的離開,地下室的光亮也開始消失,透過朦胧淺淡的餘光可以看見枯骨又成了枯骨,“嘎吱”聲在暗中不停歇地響着,也不知其在做些什麽。
☆、045 溫寒
淩戕爵出來的時候依舊是昏迷狀态,對此,他只是保持沉默。至于心中有沒有想些什麽,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因為空間鈕被搶了,裏面的任務品也沒了,君歌只好指揮着某人感覺抓緊時間替她收集任務品。因此,林副官在來和淩戕爵接頭的時候,意外看見了自家将軍正努力地摘着睡蔓果,而在樹下則等着一個他認識的omega。
君歌遠遠就看見了林副官,她忽而想起了兩人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她和沈平瀾在珈藍森林裏被人襲擊受了傷,對方一直代替淩戕爵來看望他們,一來二往才慢慢熟識。
這樣想來,那一次襲擊他們的人和這一次的應該是同一撥人。她微微蹙眉,如今看來,聯邦和帝國之間的關系越來越惡劣,如果再繼續留在帝國,說不定會被殃及到。
“怎麽?”
“嗯?”君歌擡眼望向淩戕爵,不動聲色地收起自己的一番心思。對方微皺眉頭,看着她好一會,才開口道:“走。”
簡短的一個“走”字,叫她無奈扶額,伸出手拉着淩戕爵的領子,猛地将對方往下拽,使得對方不得不彎身來近距離看着她。淩戕爵抿緊嘴,雙目平靜地看着君歌,心下微奇時,只聽君歌慢悠卻透着一股子無可奈何地說道:“你這什麽德行,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嗯?”
聞言,淩戕爵的眉目之間的皺痕變得越發深,嘴唇微動,想要開口,餘光卻見林副官比平時要燦爛許多的笑容。眼底劃過一絲尴尬,他擡手将君歌抓着領子的手松開,挺直腰身,竟直接離去,看得君歌一愣,不由猜測自己是不是玩太過了。
“您不要介意,将軍就是這樣的。剛剛我們說,希望您能夠和我們一起去飛行器上休息幾天,這幾天森林裏有些不平靜,将軍要處理一些事情,不放心您一個人在森林裏轉悠。”林副官笑着給君歌解釋,頓了頓之後又道:“不過,倒是很少見将軍對外人卸下面具呢,真是有些好奇。”
眼神之間盡現八卦。
君歌怪異地看了林副官一眼,擡腿跟上淩戕爵,落在後面的林副官聳肩一笑,倒是一點也不介意君歌的态度,不緊不慢地跟随再兩人身後。
三人在森林裏穿梭,偶爾見到拉維奇的學生,淩戕爵就會帶着君歌避開,七拐八彎的,輕車熟路地如同在自己家裏一樣。
飛行器停滞的地方很隐蔽,假如沒有人帶路,想要找到很難。飛行器的周圍有不少的哨兵,神色警惕凝重,時刻關注着周邊的動靜。
這些哨兵見到淩戕爵後,紛紛行禮,讓跟在其後的君歌想起了前世曾經見過的皇家護衛隊。待他們進入飛行器,入口處早早就有人候在那裏,就等着淩戕爵和林副官的回歸。
而淩戕爵也幹淨利落,不多話,帶着衆人前往會議室,臨走前留下吩咐,讓人帶君歌去準備好的房間裏休息。這個命令并不出乎君歌的意料,但是她想不到的是,帶她的人竟然是熟人。
“你不用跟着去嗎?”君歌看着走在前面的林副官疑惑地問道,她聽所有人都喊此人為副官,又時常跟在淩戕爵身邊,自然而然地猜想到對方的職務工作。如今對方卻甩下了自己的上司,跑來為她帶路,着實有些大材小用。
林副官前行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笑笑,“不用,偶爾也要偷個懶嘛。嗯,像将軍那種工作狂,只要有一個就夠了。”說完,他轉頭拐了個彎,君歌一時有些無語,頭一回見着有人偷懶還說得如此理所當然的。
然而殊不知,其實淩戕爵此次去處理的事情,林副官早早就把事情交代清楚,而且他還派了自己的小徒弟去旁聽記錄,有什麽重大的變動,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最主要的是,他給君歌帶路,是自家将軍默許的,不然他哪兒來的膽子荒廢工作。不過,這些沒有什麽好提的,将軍的好還是讓omega自己去感受吧。
忽而一個轉彎,一隊士兵巡邏而過,為首的隊長看到他們,脫離隊伍而出,跑到林副官面前,态度親昵地與之交談道:“林副官,我聽說将軍回來了,你怎麽不和将軍一起?咦,這是誰?”
同樣好奇對方與林副官過于親密關系的君歌和對方對上了眼,一高一低,一粗犷一嬌俏。見此,林副官側了側身,擋住自己兄弟的視線,“将軍去開會了,這位是将軍帶回來的人,你注意着點,別吓着小姑娘,還不去巡邏!”
“诶诶诶,我這就去了。”士兵說完,撒腿就跑,追上已經走遠的隊伍,只不過說話間眼睛裏那抹驚異的色彩被林副官看了個正着。他心下暗自懊悔,他們十九軍團的軍人除了兇悍,還以八卦揚名于軍團,估計不出多久,将軍帶回個小姑娘這件事就會傳遍整個軍團了。
好在這個兄弟是個bate,而君歌尚未成年,信息素還不強烈,對方沒能夠察覺到君歌是個omega,不然事情的發展就難以控制了。
士兵名叫溫寒,是淩戕爵親衛隊裏面的一員大将,和林副官的感情很好,常以兄弟相稱。此次淩戕爵并沒有帶多少人來伽馬森林,所以人手缺失的飛行器裏,他被安排來補位巡邏。
正如林副官猜想的那樣,溫寒并沒有發現君歌是個omega,他只認為這是個和他一樣的女性bate而已,但這也足夠他驚奇的了。淩戕爵年紀輕輕就成了将軍,帝國多少少男少女戀慕着他,可他們這些熟悉将軍之人從沒見過将軍和哪個軍人以外的人親近過。
就算是前段時間救過将軍的那個李悅,将軍也只是滿足對方的要求,态度上不曾特殊對待過。這般想着,溫寒就忍不住想着軍團內網上宣傳這一個消息,而巡邏隊裏的士兵看似在認真巡邏,實則在等隊長回來透露一些八卦。
其中一個士兵就不經意地問道:“隊長,剛剛那個妹子是誰啊,還是omega,是不是林副官的未來伴侶?”
“你說什麽?omega?!”溫寒詫異地看向說話的士兵,然後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是個bate,對信息素的感知力比較差,可巡邏小隊裏的都是感知能力超強的alpha,想必遠遠就感知到了妹子的信息素。
他握緊手掌,壓住內心的熊熊燃起的八卦火焰,輕咳一聲道:“這件事情等會再讨論,先把巡邏任務給完成了。”嘴上雖然是這麽說,溫寒忍不住勾起嘴角,林副官那個家夥居然不告訴自己那是個可愛的omega,還不是讓他給知道了。
☆、046 八卦的軍團
這邊,尚不知道溫寒已經知道君歌是omega消息的林副官,正一邊帶路一邊給君歌介紹着飛行器裏的構造。
與普通的飛行器不同,像軍部這種大型飛行器的內部,基本上都會規劃出生活區、訓練區和辦公區三塊。而每個區裏又有着不同的構造區域,而他給君歌介紹的正是生活區。
房間是普通的标準間,君歌剛進去的時候,裏面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林副官在門邊的按鈕上按了幾下,房間裏的地磚和兩邊的牆壁忽地開始移動,随即各種家具從出現,零零總總,雖不精致美觀,但也簡單實用。
緊接着,林副官走到正對房門的牆壁前,伸手打開了扣在牆上的鎖鏈,然後君歌就眼見着一塊寬大的鐵板被他扳了下來。鐵板在牆壁三分之一處穩穩當當地停留住,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床板。
“櫃子裏有新的被單,到時候拿出來鋪一下就好了。另外,看到那個屏幕了嗎,那裏可以調節床板的材質。”林副官指着鐵板最上方的屏幕,對君歌說道。
君歌收起心緒,微微點頭。
林副官将事宜都交代清楚後,遞給君歌一個類似光腦的東西,“這是我們軍團內部特用的聯絡器,上面有我的聯絡方式,有什麽問題都可以來找我,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說完,他踏出房門,離去。
目送走林副官,君歌關上房門,轉身走到桌椅旁邊,坐下慢慢認真觀察起這個無處不透着高科技的房間。藥劑師,從某些方面也可以解釋為科學家,這類人對着新鮮的事物總有一種莫名的執着感,只不過前者更多是關注在藥劑領域。
在看到林副官将一個空蕩的房間一下子變成了可居住的家居處,本以為不再對這個世界的高科技再有什麽觸動的君歌,心髒的跳動卻真實地告訴她能讓她觸動的東西依舊還在。總之,那一刻,心緒十分複雜。
驚異也好,佩服也罷,這種完全不同于魔法大陸的文明總是能夠給她一種新的感觸,像是每次她意外研制出新型藥劑時的未知驚喜,讓人着迷。
這邊君歌坐在房間裏心緒翻飛着,那邊林副官一走遠,就立馬打開聯絡器,登上十九軍團的內部網,上面果然有一個頂着紅火被加精的帖子,時間的發表就在十幾分鐘之前。
打開之後,他看着樓主那令人眼熟的id名,溫寒的動作果然迅速。抱着一顆八卦的心進行浏覽,看到各式各樣的評論,林副官的勾起的嘴角又往上揚了幾分,在看到後面,他倏地僵住笑容,猛地往上拉,仔細地看了一遍溫寒發的東西。
【不冷不熱不冰不涼:今天巡邏中,猛然見到了一個十分可愛嬌小的omega,據說是老大的人。啧啧啧,居然把人帶到工作場所,表示單身汪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他怎麽知道君歌是個omega?林副官突然想到那時候跟在溫寒後面的巡邏隊,懊惱地扶額,這會鬧大發了。想了想,他默默地将帖子的鏈接轉發給淩戕爵的賬號上,然後默默地關注着帖子的動态。很快,一條最新回複出現在帖子的下方。
【淩戕爵:嗯,任務期間刷帖子,所有回複過此貼的人今天都加倍訓練。另外,溫寒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随着淩戕爵的回複,帖子瞬間從喜悅的氛圍變成了各種哭喪哀嚎的悲傷。作為發起者,溫寒本來翹着二郎腿坐休息室裏愉悅地看着帖子回複,被自家将軍格外點名之後,整個人都呆愣住了。過了會兒,他才傻愣愣地問身邊人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結果,在看到大家同情的眼神,他頓時焉了。随即,他立馬想到林副官,此人可以說是自家将軍眼裏的小紅人,說不定還能拯救一下自己。所以,殊不知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舉報的他,溫寒趕緊給林副官發消息。
【溫寒:嘤嘤嘤~兄弟,快救我,我要死了。】
【溫寒:兄弟兄弟,我需要你,快快出現。】
......
看到消息的林副官不厚道地笑了,他淡定地無視掉溫寒發來的一串狂轟亂炸哭訴的消息,小夥子還是老實點去接受将軍的召喚吧,只有先讓将軍把脾氣給爆發了,這樣他才能躲過暴露消息的懲罰,他會記得溫寒這次的犧牲的。
且不論溫寒最終究竟怎樣了,隔日一早,林副官就跑到君歌的房門前敲門,在看到對方有些重的黑眼圈後,他驚了驚,關心道:“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說着,他立馬低下頭,按動聯絡器,準備聯系軍醫。
君歌快速打斷林副官的動作,開口道:“沒事,我只是有些認床而已。”
這不是假話,雖然那張簡易床能夠調節材質,改成她所能适應的柔軟床,但是在生活上不願意委屈自己的君歌,從來睡得都是omega專用床,頭一回睡這種,着實難為她了。在歷練的時候,她還特意帶了小巧易帶的床墊,只可惜伴随着空間鈕一起丢失了。
她穿着一身簡便的常服,原本的戰鬥服被她拿去洗了。衣服是淩戕爵提前通知林副官準備的,不過可能是并不清楚她的身材尺寸,穿起來大了不少,君歌不得不彎起袖子和褲腳。至于貼身衣物,自然用的是她丢在魔法球裏的備用品,總體來說除了睡眠,其他都還不算太糟糕。
見林副官皺起眉頭,君歌知道認床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便笑着問道:“昨天忘記問了,之前一直聽別人喊你林副官。你是名字就叫這個,還是?”
林副官被君歌的問話問得一愣,一時将自己思考的問題抛到腦後,回答道:
“不是,我的名字叫林岩。以前大家都叫我石頭,我嫌難聽,就不讓人叫了。後來,不知怎麽的,就都開始随将軍一起喊我副官了。這麽多年了,我都習慣了,不過到現在倒是很少有人會來問我名字。”
☆、047 模拟的操作室
得知了林岩的真實姓名後,君歌挑眉,調笑道:“你本人倒是和名字有些不符啊,石頭哪有你這麽柔和,我看你家将軍才是石頭。”說到淩戕爵,她收起笑容,看了林岩一眼,在對方疑惑的目光下開口,“你們的任務什麽時候才能好,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畢竟歷練快要結束了,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吧。”
林岩微笑:“別擔心,将軍都會安排好的,現在我帶你去餐廳吃早飯吧,然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訓練區玩玩。”他看了看走廊外面,言行之間充滿了誘惑,君歌被對方說得動了心,昨天被高科技引發的心緒還沒有完全平複,這會說要去見識見識,自然是願意的。
餐廳在生活區內,裏面和拉維奇的食堂不一樣,是自助餐的模式。等到君歌和林岩走進餐廳,君歌敏感地察覺到餐廳裏的人都将視線投射到他們身上,她抿嘴下意識地往林岩後面站了站,殊不知她這點小動作都被衆人看在眼裏,這些糙漢子和糙妹子們的心裏頓時酥化了。
#老大的妹子好可愛,好小,好嫩,好美!#
作為十九軍團裏面的一員,林岩很容易就接收到了在場所有人此時心裏所想,他不着痕跡地朝衆人使了使眼色。到底是受過訓練的軍人,在接收到林岩的顏色後,大家很快就隐藏起自己的小心思,老老實實地吃着早飯,只不過眼睛卻是時不時往君歌身上瞟。
“我們十九軍團的人一向這麽熱情,你別太在意。”
在林岩幹巴巴的解釋下,君歌将信将疑地選好食物,找了個稍微空閑的地方坐下,頂着各方投來的目光淡定地吃完早飯。随後,林岩帶着她離開餐廳,前往訓練區。路上,林岩還偷偷上了下內網,在那裏,君歌吃早飯的照片被挂在了首頁。
越過生活區就是訓練區,在這裏,君歌看到了一間間透明的訓練室裏,或一人或多人在做着各種訓練,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肉讓她看得心驚。林岩帶着她走到一個擺放着許多沙發的區域,沙發上都放了一個一看就十分高級的頭盔,他指着頭盔道:
“你要不要試試這個?”
林岩拿起頭盔,遞給君歌,一雙眼眸裏帶着令人舒适的笑意。君歌接過頭盔,疑惑好奇地敲敲它。見此,林岩笑道:“這個的功能和游戲艙有些像,是士兵們平時用來訓練的。它可以模拟機甲的內部操作系統,就像是真的身在機甲裏一樣。”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君歌擡起眼看向林岩,“機甲?可是不是說omega是禁止使用的嗎,這個可以嗎?”
機甲,星際時代的一種新型武器。對于操作者的要求極高,除了精神力達标外,還要有強大的體能。就如淩戕爵,他結實的肌肉裏蘊藏着巨大的能量,足以使他承受住機甲的高度運行帶來的壓力。而omega太過脆弱稀少,縱使有着強大的精神力,在機甲使用這一方面,也是被明令禁止的。
而且,如果omega私自使用機甲,無論是本人還是協助者,都是要被判刑的,前者終身被監禁,後者重則死刑,輕則發配到礦星挖礦。
曾經君歌十分饞涎機甲,并且為此特意去了解了一番。結果卻告訴她,機甲對她來說只會是鋒利的劍刃,徒傷她一手的血。
“這個只是針對精神力方面的,對身體沒有影響,不用擔心。”
說完,林岩就站在那兒,一雙眼睛笑吟吟地看着君歌,不驕不躁地等着她做決定。然而,君歌敢發誓,她絕對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誘惑之意。
像是小時候父母用着最簡單的幾句話,就能夠引誘住孩子的興趣一般,林岩成功地引起了君歌的興趣,她微點頭道:“既然是這樣,那倒是可以試一試。”
頭盔看着笨重,戴上去的感覺卻分外的輕盈,內部的環扣自動檢測了她的頭部大小,變成合适的尺寸套在上面。
君歌只覺得腦袋忽地變得昏沉,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處于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态。不過,這種感受轉瞬即逝,再度睜眼時,她便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封閉的空間,面前是密密麻麻的操作鈕。
各種操作鈕發着不同的光,亮閃閃的,她正觀察着,身側響起熟悉的聲音。君歌疑惑着轉頭,正好對上林岩的眼睛,對方宛如清水流淌的聲音在封閉的空間裏緩緩響起:“這裏就是機甲的操作艙了。一般來說,操作艙都有兩個操作位,一主一副。”
“平時都是主操作員操控,副操作員分析指揮,兩人合作無間,共同奮進。”
“而使用主副駕駛座的兩個操作員,要麽是親人要麽是伴侶,畢竟只有長期相處,才會有默契和信任。所以,假如有機甲操作員邀請別人進自家的機甲,往往代表着求婚或者是宣告。”
“不過,當主操作員足夠強大,那麽就不需要副駕駛員了。我會替你選擇這個模式,主要還是為了方便教你操作,等會你仔細看我的操作動作。”
聞言,君歌轉而看向林岩的手。手指修長,看上去有些薄弱,但是速度極快,就像是在操作臺上翻飛的蝴蝶。随着他的一連串動作,操作艙似乎也在不斷地移動着,竟給她一種自己真的在機甲裏,并且用機甲在戰鬥的感覺。
忽然,她餘光瞥見顯示屏外面令人眼熟的生物。相似的結構,相似的外表,那密密麻麻爬行的生物竟然與她在洞坑見到的大型生物有着極高的相似度。君歌的心中莫名浮現一絲絲不詳之感,好看的眉倏地皺起,看着這些生物,她朝林岩疑惑地問道:“那些是什麽東西。”
聽到君歌的問話,林岩手中動作不斷,看了一眼對方所說的東西,眼眸之間劃過一絲厭惡與憎恨,而這些負面的情緒很快就消失地一幹二淨,心思被生物吸引的君歌并沒有發現林岩的這一變化。
☆、048 隐瞞
掩下情緒後,林岩想了下,語氣平和地給君歌介紹道:“那是蟲族,不用害怕,除了長得醜,沒有什麽厲害的。”
蟲族,在人類踏入宇宙面對的所有危險生物裏,排名第一。沒人知道他們從哪裏來,也沒人知道他們為何出現,但是每每蟲族的出現,帶來的都是無盡的殺戮和家破人亡。因為未知,所以人類與蟲族的鬥争僵持了多年。
關于蟲族的每一點信息,都是靠人類戰士的犧牲獲得的。而人類的最終勝利,就是在淩戕爵斬殺蟲族女王的那一刻,在那之後,蟲族就此銷聲匿跡,再也尋不到蹤影,人類也開始了和平安詳的生活。
星網上但凡有關蟲族的消息,都是經過高層人員處理才被允許傳播的。大多都是一些比較平和的,給無知群衆一種#蟲族很弱小#感覺的資料。而只有親身經歷過與蟲族戰鬥過的人,才會明白蟲族的兇殘可怕性。
林岩正是拿星網上的說法來給君歌科普蟲族,殊不知他雲淡風輕的話語不僅讓對方放下了一顆不安的心,還讓自己錯過了知道蟲族消息的最佳時期,以至于到了後來,讓兩人都後悔今日的雙互隐瞞。
君歌想着既然林岩這個現役軍人都這麽說了,那蟲族這種生物定然是翻不起浪的,她在礦洞裏所見的一切自然不必提起,省的到時候自己還要被問七問八,煩得慌。
很快,雙方都将心思放在了操作上,一人教一人學,小小的空間裏充滿了和諧。林岩盡心盡力地教導君歌如何操作,當前的訓練模式是最簡單的,只要君歌按他的說法來控制,斬殺幾只蟲族是一點也不難的。
然而,在林岩放手交予君歌操控後,他發現自己高估了對方的學習能力,無論他示範多少次,對方就是記不住操作鈕的順序和位置,學了大半天就掌握了如何讓機甲走動。對此,林岩內心雖感到崩潰,但還是十分紳士地表現出諒解耐心。
雖然林岩不說,君歌自己心裏也有感受,她直到退出了訓練模式,依舊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要知道,在她的前世裏,他們魔法師接觸的咒語冗長複雜,而且還很多。她雖稱不上什麽天才魔法師,但也是一名合格的魔法師,所有的咒語都倒背如流,如今卻連這麽簡單的操作都記不住。
大概是君歌怨念過大,林岩頻頻看了君歌幾眼後,猶豫地安慰道:“沒關系的,你們omega反正也不能操控機甲,這種東西記不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說完,他忽地覺得自己的話不對,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閉上了嘴。
君歌瞥了林岩一眼,調整好自己的狀态,勾起嘴角,笑吟吟模樣,叫林岩頓時放下了心。可是他哪裏知道,對方心裏已經暗搓搓地準備這幾天都耗在這玩意上,要玩出點成績來。
“休息一下,你餓了沒有?”林岩放下手中的頭盔,看了看聯絡器上的時間,擡頭朝君歌詢問道。按理來說,這點強度對于alpha或者普通的bate來說,都不算什麽,可是他聽說omega的體力很差,精神力的高度集中很容易使他們的身體機構加快運作,從而促進了新陳代謝的速度。
被林岩這麽一問,君歌還真的覺得有些餓了,她大方地點頭:“是餓了,去餐廳?”
“不用,訓練區有食用區,我帶你去那看看。”說着,林岩領着君歌往食用區方向走去,順道給她解說着,“很多士兵在高強度訓練後,幾乎都是虛脫癱瘓狀态,而餐廳又太遠,為了能夠及時補充士兵所需要的能源,我們便在訓練區打造了個小型的食用區。”
這就是小型食用區?
君歌挑眉看着這足足有生活區餐廳兩倍大的地方,眼神裏明晃晃表現出來的意思,讓林岩握拳掩唇輕咳了一聲,他朝留守在食用區的士兵招了招手,對方很快就走了過來。與之吩咐了幾句後,他才轉而瞧向君歌。
“這裏的食物雖然沒有餐廳那麽精致美味,但是其營養值要比餐廳的高得高。因為現在士兵們大多都在訓練,所以這裏才顯得比較空闊。”
營養值在星際時代裏,曾一度成為食物是否有價值的衡量标準,營養劑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創造出來的。試想營養劑的味道,就可以想象出人類在食物美味值上的失敗,而如今的美食都是經過了好幾代人的改革才得以重現。
但是,在改革的過程中,擁有着高營養的黑暗料理依舊保留了下來。
空蕩的食用區裏,零星着坐着幾個人,每個人的面前的食物不多,但卻吃得極慢。其中有一人,身着軍裝,看上去雖邋遢,但與另外一些人相比就整潔了許多。君歌走近,仔細聆聽了一會,這才聽清對方嘴裏念叨着什麽。
也不知這食用區的食物是有多糟糕,對方悲憤着臉,每吃上一口,便會怒罵廚師幾句。正當她準備離去的時候,對方倏爾擡頭,在她尚不及反應前,咧開嘴笑道:“是你啊,小姑娘,快坐!”
溫寒長得并不難看,反而有點清秀,笑起來有一種傻乎乎的感覺,容易讓見到笑容的人放下心防。君歌看了一眼尚在窗口前拿食物的林岩,思忖片刻之後,落落大方地在溫寒對面坐下。
要說溫寒雖然經歷了淩戕爵的殘酷懲處,那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反而越發猛烈,眼下吃個飯都能遇到八卦主角之一,他激動地都忘記了食物的味道,拼命往嘴裏塞着黑暗料理,努力壓抑着內心的狂瀾。
于是,在林岩找到他們的時候,見着的就是他這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而君歌則托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溫寒,神色之間像是瞧見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目光在兩人之間轉悠了一圈,他将手中的湯碗放下,往君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