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的。”
被自家将軍這麽一問,溫寒愣了愣,一臉懵逼地和淩戕爵對視。過了許久,他才後知後覺地轉頭看了看挺着脊背在前方帶頭的林岩,然後茫然地開口。
“是這樣的嗎?當時林副官說,我們當中只有君歌小姐出手,兄弟們才有可能被治療好,不然會留下後遺症。将軍,我當時沒想太多,就想着不能讓兄弟們就這麽出事,對不起,我願意接受懲罰。”
alpha生來就具備着強大的身體機能,聽力和視力要遠遠超于常人。林岩雖走在前頭,但溫寒的一字一句都被他聽在了耳裏,他暗自咬牙,這溫寒哪裏是将軍認為的小綿羊,分明是披着狼皮的羊。
聽聽他怎麽說的,幾句之間就把責任推給了自己,話中意思是全是他林岩揣縱的,而且這麽一認錯,将軍更不會去懲罰他,只會覺得是他林岩的錯。
果不其然,淩戕爵盯着溫寒看了會兒,便讓其回歸隊伍,并沒有要懲罰對方的意思。不過,他心中所想究竟是否如林岩所想的那般,就無人可知了。
等回到飛行器的時候,淩戕爵都沒有找林岩談話,好似忘了此事一般。而林岩則提着一顆心,時刻準備着迎接自家将軍的懲處命令,整個人處在一種煎熬的狀态,心下明白這大概就是将軍整頓他的法子。
明白卻不得不受着,要林岩說啊,這幾人之中,将軍才是最奸詐的一個。
☆、054 謝禮
淩戕爵他們究竟做了什麽,君歌不知曉,但她卻曉得自己的付出不能白費。所以她在醒來後,就開始細細構思該如何找淩戕爵要報酬了。
而這邊,淩戕爵将手中事務處理完畢後,便招來下屬開始詢問起君歌的事情。
“君歌小姐一直忙了大半夜,直到今兒早上天大亮的時候才去休息,想必還沒有醒。”
被詢問的人是負責送君歌回房間的士兵,君歌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言語之間便帶上了些許敬意。可能君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收獲了一批擁護者。
彙報着,士兵目光不由落在将軍身側的小籠子上。他雖然沒有跟着大部隊去抄敵人的老窩,但是該知道的八卦那是一點也不少。就好比這籠子裏的小家夥,聽說是将軍回來路上特意離開隊伍去捕捉的。
小家夥長得圓滾,頭大身小,毛茸茸的身子縮起來,就像是只有一個頭似的。臉型似貓,卻有着兩個紅色的犄角,随着犄角而下,紅色的斑紋盤繞在額頂,長而密的絨毛向外撐開,使得本就大的臉更是擴大了一倍。
然而,別看這小家夥長得奇特,卻是極其罕見的一種生物。這種生物天生帶着好運,而且性子柔順,但是很是敏感,速度也很快。往往就算有幸見到它,也難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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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其能夠給主人帶來好運,所以人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年”。取義于古地球的年獸,據說這種生物在當時,是一種瑞獸,和“年”的自身攜帶的功能差不多。
只不過,這小東西在他們眼裏,就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也就只有那些柔柔弱弱的omega喜歡了。大家都猜測,将軍抓這小東西,是為了個君歌小姐。最重要的是,送“年”還有着表白之意,看來将軍是準備和君歌小姐表白了。
淩戕爵看着眼神已經迷離的下屬,目光沉了沉,冷聲道:“看來你今天精力很旺盛,那麽今日的訓練多加一倍,好好收一下你的浮躁。”說完,他拎起籠子放在辦公桌上,從堆積的文件堆裏随意抽取了一份出來,低頭批閱。
見自家将軍這幅做派,士兵哭喪着臉退出辦公室,叫正巧來到門前的君歌瞧了個正着。她頓住腳步,攔下士兵,朝對方問道:“你們将軍現在是不是很忙?”目光微微掃過對方的表情,暗道看來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得過些時候再來。
“啊,君歌小姐,您休息好了。我們将軍一點也不忙,剛剛還問起您來呢,您進去吧,将軍一定會很高興的。”
君歌狐疑地看着士兵忽然轉變的神态,思忖了片刻,半信半疑地推開門進去。而在她的身後,本該離開的士兵卻停下了腳步,蹲守在門邊,準備靜觀其變,拿到第一手八卦資料。
辦公室并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大,裏面的擺設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豪華,簡單整潔,處處透着一種嚴謹的作風,這一點,卻是和淩戕爵本人很是相像。
往裏走了幾步,一張偌大的辦公桌出現在君歌面前。坐在辦公桌後面的人,也一早就感應到了她的到來,端坐着望向門的方向,将她的身影容納進瞳孔之中。
總之,君歌一擡頭,視線就撞進了對方的眼裏。她彎了彎眉眼,挂起慣有的笑容,“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現在就出去,下回再來找你......”嘴上話是這麽說,但君歌的腳步卻是一點也沒有減緩,不退反進地深入辦公室內部。
瞧着君歌這幅言行不一的舉動,淩戕爵收回欲要說出口的話,眼眸之間閃過絲絲懊悔,竟然又被對方給耍了。不過,他一向擅長藏住心思,所以很快他就看見君歌臉上的失望神色,心中頓時覺得有趣,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
“你來得剛剛好。”淩戕爵低頭看了桌子上的籠子一眼,“這個是送給你的,謝禮。”
在淩戕爵看不見的地方,君歌的手無意識地握起,她的身子微微僵住,一腔的話被對方全部堵住。她在來見淩戕爵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這次的謝禮就要對方一個口頭承諾,結果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玩意的東西給取代了。
久久沒能聽見君歌開口,淩戕爵擡眸細看對方的神色,發現對方的神色之間隐約可見拒絕之意,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一把拎起籠子,整個人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身高給君歌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襲象征着将軍身份的軍裝,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的一顆,倒是與其本人的嚴謹內斂相得益彰。臉上的表情沉穩莊重,那雙水藍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掩藏在軍裝下的強勁筆直的手臂就這麽直挺挺地懸在空中,模樣怪異的小東西在籠子裏撲騰着,也不知是害怕還是自娛自樂。
淩戕爵的一舉一動皆表明了他的固執,用他的想法來說,那就是不論君歌接不接受這份禮物,既然已經送出,就沒有回收的道理。所以,無論如何,君歌都必須接下禮物,至于之後要怎麽處理,那就與他無關了。
簡單固執得可怕。
可是,君歌雖然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卻不代表着會順從對方。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她也有自己的脾性,所以淩戕爵的這一番做法,非但沒能讓君歌接受這個謝禮,反而将兩人之間的關系弄得一時僵硬。
兩人無聲地對峙着,一個固執地要給,一個固執地不要,就像是兩塊同樣堅硬的石頭猛烈地碰撞,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
而就在君歌心中的無名之火一點一點地燃起時,淩戕爵捏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然後收起了一直懸在空中的手臂,“既然你不要,那它留着也沒有什麽用了。”一句話,就決定了小東西的生死。
君歌愣了愣,下意識地看向對方手中的小東西。
☆、055 怎麽養
毛絨絨的一團,大概只有她兩只拳頭那麽大。許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命運,拼命地撲騰着,可憐兮兮極了。
可惜,君歌不是什麽毛絨控,這種軟綿綿的生物她向來是敬謝不敏。
只不過......
她轉眸看向淩戕爵,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的确是做了讓步。假如對方一直和自己犟着,以她的性子,只會是越發反感,兩人之間的關系會一落千丈。
然而對方偏偏做了讓步,讓她發熱的頭腦一下子冷靜了下來。想到對方可不是傭兵界的那些家夥,她尚且還要在主星待上一段時間,權勢終究是個好東西。
淩戕爵看着君歌兀自沉思,一向精明的腦子忽然就轉不過來彎來了。他不明白,自己只是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怎麽就讓對方想七想八,都說omega心思繁雜,誠不欺人也。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阿爹說過,世上omega都得護着寵着。以往淩戕爵對此是知曉卻不在意,在他看來,這些陌生人并不值得如此對待,就算要護着寵着,那也要是自己願意的人。
正巧,君歌給他的感覺并不讨厭,所以他願意退步,遷讓對方。可是,對方似乎将他的一番心意曲解掉了,頗有些苦惱地瞧着眼前的這張異常豔麗的小臉,一種無力之感油然而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君歌長而密的睫毛顫了顫,她半掩下眼皮,目光落向一邊,伸出手不自在地拿過籠子,算是接受了淩戕爵的謝禮,至于是想通了什麽才接受,就不得而知了。
......
在十九軍團的內部網上,一張被做了處理的照片被頂上了熱門。即使照片被上傳者做了處理,但所有的人都能夠認出這就是這段時間在十九軍團引發熱議的妹子。
留守在軍部的将士們一開始可能尚不知為何這麽一張照片會被如此關注,然而帖子下面零零碎碎的評論瞬間就讓這些糙漢子糙妹子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原因無他,只因妹子是從他們将軍的辦公室裏出來的,手中還帶着小瑞獸“年”。據知情人士爆料,這只小瑞獸是将軍親自去捕捉的,其中意義那是人所周知。
于是乎,在君歌毫不知情的狀況下,她已經被晉升為新一代将軍夫人了。不過這些,淩戕爵并不知情,由于已經吃過一次苦頭,負責內網檢修的科技人員,自動将他們敬愛的将軍屏蔽在外了。
也就是說,只要淩戕爵用自己的賬號登錄上內網,就無法看到這些八卦內容。此等造福士兵的做法,可是經過了下自剛入團士兵,上到林副官都允可,才會冒着生命危險開發出來的。
因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淩戕爵都不知道自家軍團有這麽一塊八卦的論壇的存在,以至于一直對手下人眼中時不時閃過的異常神色茫然至極。
且不說論壇上的腥風血雨,此時的君歌也是一臉的茫然。帶着這個據說很稀有的小家夥回來後,她就将其扔在房間的角落裏,然後就開始了自己的事情,結果時間一長,這小家夥就被她遺忘了。
再記起來的時候,小家夥居然餓昏了過去。從來沒有喂養過小動物的君歌,只好急匆匆地拎着這倒黴玩意去找淩戕爵。
作為這個世界的土著居民,對方應該知道如何照顧這玩意吧,君歌如是猜想着。
“快快快,你快看看這小東西,我一個不留神就變成這樣了。”她一把抽開淩戕爵看的文件,将小家夥丢到對方面前,逼着對方不得不接過小東西,對其進行檢查。
淩戕爵看看小家夥,又擡頭看看站在一旁急迫等待的君歌,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你是不是沒給它吃東西。”說完,他見對方臉上露出茫然之意,無奈地打了內線電話,讓林岩捎帶一些小家夥能吃的東西過來。
接着,他從空間鈕中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箱,拿出裏面的針管,配合着藥液,将其注入小家夥的體內。一番動作娴熟無比,看得君歌是十分詫異。
她吶吶地問道:“想不到,你一個大老爺們,也會這麽細微的工作,真是看不出來。”話落,君歌又兀自笑了起來,對方雖然是個軍人,但是連機甲操作這種複雜繁亂的微操作都能做好,注射藥劑這點小事相比起來就根本不是事。
不明白君歌忽變的情緒,淩戕爵斂神給她解釋道:“我家有養一只猛獸,生性殘暴,但是作戰兇猛,是戰士的絕佳助手。不過,這種猛獸馴養起來,除了靠武力征服之外,還需要大把的時間去相處。”
“在相處的這些年,它時常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受傷。長輩說,唯有以心換心,才能夠獲得它的接受和信任,為此我特意去選修了生物治療這門冷門專業。”
一席話,叫君歌對淩戕爵的感知又多了不少。剛剛的這些話,可以說是在雙方撕破面具後,對方與自己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若是以往,她這會肯定是開始調戲玩笑對方。
可是,眼下兩人之間的氣氛讓她莫名有種不願打破的想法。君歌想了想,側過身子,彎腰将上半身貼近桌面,左手手肘抵在桌上,手掌撐住臉龐,右手則探出手指戳了戳昏癱在淩戕爵手上的小家夥。
眼睛則盯住對方的眼,水藍色的眸子裏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她揚起一抹笑意,“既然這樣的話,這小家夥就給你養了,我對人類以外的生物都不熟悉。更何況,我連和同種族的人類打交道都嫌麻煩,別說這不同族的了。”
“它,已經送給你了。”
簡練不廢話,淩戕爵拿回被君歌扔遠的文件,繼續自己之前的工作。言行之間,表明了自己的拒絕之意,見此,君歌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開始上揚,眼底劃過一絲惡作劇的玩味。
她不再用手撐着自己的臉,而是擡起頭,慢慢地湊近淩戕爵.....
☆、056 告白?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大概說的就是君歌目前這個情況。
看着這近在咫尺的嬌豔臉龐,淩戕爵抿緊嘴,雙目坦蕩蕩地與之對視,撲面而來的是對方淺淺的呼吸,兩人的鼻尖似碰非碰。如果不看他紅透的耳根,君歌真的以為此人毫無反應。
不論是前世今生,君歌從來都是放蕩不羁,怎麽高興怎麽來。而逗弄他人,一直都是她的惡趣味之一,如今淩戕爵被她當成了玩具,時不時地逗弄總是能讓她找到樂趣。
目光掃及那頭金發,不由沉了沉,原本流連在對方臉上的手指,慢慢地往上移動。然而,僅僅只碰到發梢就被淩戕爵抓住了手腕,緊接着他腳在地上一蹬,椅子便滑了出去,兩人的距離也被扯了開來。
見此,君歌“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一雙眼睛彎成月牙形,眼角微微上挑,妩媚極了。
“咳...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雖沒有轉頭去看,君歌也從中聽出了些許挪渝。她歪頭低低一笑,玩味地看着淩戕爵,看他怎麽處理當下這個情況。
淩戕爵面無表情地将目光投射在林岩的身上,态度與平日裏沒有任何不同,神色自然地對林岩開口道:“你來得正好,這只小東西就交給你了。至于...”頓了頓,他掃視了一眼君歌,兩道劍眉皺了起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拿此人如何是好。
打,打不得;罵,又罵不出口。
面對君歌,一向殺伐果斷的淩戕爵陷入了糾結之中。殊不知,他的這幅模樣落在林岩眼裏,更是堅信了十九軍團八卦論壇上的那些說法,看向君歌的眼神更添敬意,這就是他們十九軍團的第一夫人,看來淩家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而作為主人公之一,君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趣地收起笑容,直起身整個人在地面上站好,然後轉身向林岩打招呼問好。言行之間坦坦蕩蕩,好似林岩之前看到的都是他的幻覺一般,不過他已經自動腦補了這位未來的将軍夫人是含羞了,故意如此表現。
玩鬧歸玩鬧,想把小家夥給別人養的心是真的。
君歌擺正态度,認真地對淩戕爵說道:“我之前說的都是認真的,這家夥跟在我身邊,估計出不了幾天就沒命了。而且,你這是究竟送我謝禮,還是麻煩?”
她最後的這句話說得并非沒有道理,本人就是個生活殘廢,再加上個弱兮兮的萌物,光是想想就覺得以後的日子不好過。所以說,這個小家夥無論如何都得抛出去。
“這只小瑞獸怎麽變成這樣了?”林岩将吃的東西放在桌子上,疑惑地用手托起小東西。經過淩戕爵的簡略搶救,它雖然還是死氣沉沉,但卻從昏迷狀态中恢複了過來,這會有氣無力地待在林岩的手掌上,叫向來心軟的林岩忍不住一陣心疼。
反觀,它的現任主人和前任主人皆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兩相對比,更顯得這兩位主人的無情。
淩戕爵左右思考了一番君歌的話,覺得她說的也有理。可是這謝禮他已經送出,萬沒有收回來的意思,瞧着對方眼裏的執意,他只好在原則上退後一小步,“那麽,這小家夥就給林副官養着吧,也算是給它找了個好歸宿了。”
“如此也行,我看林副官也蠻喜歡它的,那就這樣吧。”
莫名被塞了一只萌寵的林岩怪異地在兩人之間輪回掃視,直到君歌離開了辦公室才收起自己的目光,向自家将軍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将軍您怎麽可以把這個小家夥給我呢,這是你們愛的聯系,給我不就亂套了?”
“愛的聯系?”淩戕爵握着筆的手頓時定住,他擡頭看向林岩,眼裏是明晃晃的漠然。
林岩和一幹下屬最怕的就是淩戕爵的這種表情,神色看去是漠不關心,但是會一直盯着你,仿佛将你心裏所思所想都看的一清二楚。又好像是在說,假如你不交代清楚,後果會很嚴重,總而言之,給人的威懾感十分強烈。
在淩戕爵的目光下,林岩迷惑地反問道:“您不是已經和君歌小姐告白了?”
随着話音的落下,淩戕爵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整個辦公室裏的氣壓頓時降了下來,辦公室裏除了淩戕爵本人外,為二的人員林岩首當其沖,直面被迫接收了這來自當代最強alpha的氣勢威壓。饒是身為十九軍團二把手的他,也只堪堪在面前人的威壓下站住腳而已。
“且不論你是一名軍人,作為一名alpha,我們的能力就注定要去守護脆弱的omega。然而,你還有十九軍團的所有将士,都做了什麽?竟然平白損壞一個未成年omega的名譽,這是你們應該做的嗎?!”
嚴厲冷峻,這就是真正的淩戕爵,林岩表示已經很少看見自家将軍這個模式了。不過,雖然被将軍的威壓壓迫地喘不上氣,他依舊要為自己辯駁幾句,“将軍,我們沒有敗壞君歌小姐的名聲,明明是您向她告白了啊,而且君歌小姐也接受了,這是一個事實。”
林岩和淩戕爵的關系不僅僅是上下屬的關系,兩人在學生時代就認識了,一起經歷了風風雨雨才走到了如今這一步。所以,對于林岩此人,淩戕爵自認為是十分了解的。如果是真的有錯,對方不會像一些心思不正的人那般言顧左右死不承認,而是坦蕩地承認。
可是眼下,對方即使是在他的威壓之下,也依舊堅持自己的說法,這倒是讓淩戕爵一時迷糊。自己何時向君歌告白過,而林岩口中對方也同意與自己交往又是怎麽一回事。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想過會與君歌交往這件事情,在他眼裏,君歌就是一個調皮的幼崽,一個孩子而已。
更何況,為了保護未成名omega,帝國的法律是禁止成年alpha與他們有感情糾纏的。作為一個軍人,他更是應該嚴守自律,不觸犯律法。
☆、057 烏龍
“哎,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咱們将軍這麽逆天的存在?年紀輕輕,不僅事業有成,如今連媳婦都有了。人比人,氣死人。”
溫寒叼着根筷子,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在他正對面坐着的人聞言,伸出的筷子在半空中頓了頓,然後才淡然地下筷夾起目标放入自己的碗裏,情緒波動竟與溫寒形成一個極致的反差。
見此,溫寒只覺得自己像是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而對方就是那萬惡的潑冷水的,被這麽一臉冰慘慘的水迎頭澆灌下來,叫他高昂的興致直達冰點。
如若不是清楚羅柯的性子,溫寒可能會覺得對方是在給自己擺臉色看,就他那暴脾氣,絕對是分分鐘動手教對方做人。
羅柯在本質上與君歌是十分相似的,兩人在第一次見面對上眼的片刻,雙方就已經感知到了這一點。
所以,即使只說過幾句話,羅柯就敢肯定,八卦論壇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說法全都錯的離譜。君歌和他一樣,天生冷情,這類人,終其一生,能夠讓他們傷心的東西極少。
而一旦上心了,便會表現出誇張的執着和在意,就好比他對維金希勒那樣,恨不得掌握對方每分每秒的情況,就算是做出跟蹤這種低級行為也沒關系。
不論是君歌一開始來到他們這裏時的照片,還是到目前論壇上那張懷抱小瑞獸的,羅柯都不能從中看出對方對自家将軍有什麽特殊感情,至少他覺得君歌看待小瑞獸的眼神并不像是歡喜,倒像是一種無奈。而且,以他對自家将軍的了解,說不好人家根本不知道小瑞獸的意義。
都說搞科技的人,智商大都非人類,羅柯随意地一猜想,就将事情的真相還原了七七八八。
不同于食堂的熱鬧,淩戕爵的辦公室裏正彌漫着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息,兩個男人皆木着張臉,一聲不吭地各自沉思着。其中,林岩哭笑不得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瑞獸,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
原來,淩戕爵在意識到林岩的态度過于堅定之後,就讓對方解釋了為什麽他們會覺得自己和君歌會是那種關系。無論怎麽看,他們之間的關系都很正常,除了君歌的頭上還挂着一個救命恩人的頭銜,兩人之間的關系再純潔不過了,怎麽就讓一幹将士們鬧出如此誤會。
而這一解釋,這算時間稀奇古怪的傳言便真相大白了。
在聚能三番兩次的幫助下,淩戕爵一直想找機會好好答謝人家。可是,從小到大,他的一番心思都放在如何變強上,對于這種柔弱兮兮的omega是一點也不了解。唯有的對omega的印象,大概就是教科書上那籠統的介紹以及少有的與古鳳歌相處的經歷。
淩戕爵向來對自己要求極高,因此對君歌的答謝也力求達到完美,所以他便将心思打到了自己的副官身上。
副官的職務不僅僅是幫助他處理公務和管理軍團,必要時還要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更何況,每次參加一些不可避免的宴會時,都是由林岩對外交涉,面對那些omega,自家的副官從來都是游刃有餘。
正是因為這些細微的事情,林岩在淩戕爵的心中便成了解決問題的第一人選。他向林岩詢問了omega都喜歡什麽東西,送什麽東西對方才會覺得高興,并在得到答案後,就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這不空閑下來後就去抓了小瑞獸,送給君歌。
結果,一個是認識小瑞獸,不知道将其送給omega所代表的含義;一個是靈魂來自異世,壓根就不認識這些沒有殺傷力的生物。兩人一送一收,便鬧出了個大烏龍。
林岩在心中狠狠地嘆了口氣,他記得淩戕爵向他詢問的時候,他只以為是将軍的母親又難為将軍,故技重施地要将軍回答一些關于omega的問題。于是,他便輕車熟路地給對方一個最為标準的答案。
據他所知,在omega的圈子裏,一直盛傳着一個說法:假如一個alpha将象征着好運的小瑞獸送個omega,那就代表着他願意将自己一生的好氣運都送個這個omega。甜,你來享受;苦,我獨自承擔。
所以,久而久之,能夠收到一只小瑞獸便成了最美好的告白方式。
之後,林岩見淩戕爵特意去捕捉了一只小瑞獸,并且送給了君歌。一開始雖然疑惑兩人的關系進展得太過迅速太過驚奇,但一想到兩人各自的魅力值,又覺得此事是在情理之中,便也加入了八卦團中的一員,變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将軍,雖然君歌小姐不要這只小瑞獸,那您也不能抛給我啊。要不,您再問問君歌小姐,能不能養着着小家夥。”
林岩的提議換來了淩戕爵的冷眼,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副本最近智商不在線,謝禮選錯了也就算了,可如今他已經知道送小瑞獸的深刻含義,又怎麽可能将它再次送給君歌。
一想到之前自己還堅持讓對方收下,淩戕爵就覺得迷之尴尬。他垂眸瞧了小瑞獸一眼,開口道:“你不想養,就将它丢外面森林裏去,左右是它熟悉的地方。”
說完,他便将林岩連同那只鬧了烏龍的小東西一起趕出了辦公室,自己一個人看着桌上因君歌搗亂而尚未處理的文件兀自陷入沉思。
淩戕爵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君歌這種沒臉沒臊的omega,每一回遇上對方,都能夠使自己陷入一種奇怪的局勢。他擡手撫上自己的耳根,在不久之前,這裏灼熱的感覺讓他記憶猶新。
大概淩戕爵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君歌吸引了全部心思,如今就算是面對工作,都能夠走神想起對方,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不就是靠一點一滴的接觸才會慢慢積累,最終發酵。而兩人的将來究竟是如何,眼下誰也不知,至少雙方都不曾想過将那微薄的友誼變質。
☆、058 回去
樹欲靜而風不止。
君歌擡手将臉頰旁掉落的碎發撫自耳後,側頭看向不遠處匆匆而過的人,他們個個穿着與她一樣的戰鬥服,雖然看上去狼狽不堪,但臉色卻是掩不住的喜悅。
再看這些人奔赴的方向,一架巨大的銀色飛行器占據了全部視線,機身上镌刻着令人熟悉的火焰鳥,遠遠望去,就像是要展翅欲飛,恃人的威壓迎面而來,讓人的神經下意識地緊繃起來。
因為是歷練的最後一天,所有的學生,不論是否完成了任務,皆陸陸續續地從森林裏出來。在學校飛行器停留的地方,老師們在第一日便架設了一些簡陋的救助站。
眼下,他們就守在救助站裏等待着學生們的歸來。如果是受傷的,就帶到飛行器裏進行治療,如果是尚能行動的,就留下來進行任務彙總,等待集合。
走在君歌身邊的淩戕爵感受到身側之人的異樣,停下腳步看向她。也不知道是多大的風,即使在這密密層層的枝葉阻擋下,也頑強地殘留下來,吹拂着少女的碎發在空中微動,看得他心中莫名覺得癢癢的。
就在他忍不住要伸出手将這俏皮的碎發安置妥當時,少女蠱魅勾人的眼神忽地一動,一陣不安感忽地湧上淩戕爵的心頭。還沒待他做出防備,眼前的人身體一軟,竟直直倒了下去。他的身體先于腦袋反應,将對方撈入懷中。
等他低頭去檢查,對方明亮的黑色眸子如同黑曜石一般,閃着諱莫如深的光芒,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見他看來,對方飽滿紅豔的唇一勾,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大有一副賴着不走的趨勢。
“108小隊的君歌同學,在任務途中遭人暗算,掉入未知區域,昏迷不醒。”君歌緊了緊圈出淩戕爵脖頸的手,悠悠開口道。一字一句砸在淩戕爵的耳裏,聰明如他,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淩戕爵抿嘴,垂着眼瞧着她,雖沒有言語,但環抱着君歌細腰的手卻不動神色地收緊,然後一把抱起對方,大步地往學校飛行器所在方向走去。窩在他懷裏的君歌,嘴角忍不住又上揚了幾個弧度。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完全不用她解釋,對方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她打的主意,不過是在大家面前演一場戲,從而使得幕後之人露出馬腳。就算沒能抓住,能夠就此收拾掉李悅這個炮灰也是值得的。
本來,君歌還在腦海裏演繹了各種應對方案,就怕淩戕爵不會配合自己。然而,她還沒進行什麽溝通,對方就無言地配合她的計劃一步一步地進行,順利得很。
臨近救助站的時候,君歌将眼一閉,頭一歪,整張臉埋在淩戕爵的肩窩裏。
于是,救助站的人見到的就是君歌昏迷在淩戕爵懷裏的模樣。此次帶隊的老師立馬走上前來,朝淩戕爵詢問道:“你們發生了什麽,這位學生她?”
“不知道。”
老師被淩戕爵的話一噎,整個人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領着他往飛行器走去,餘光卻不住地打量着他。這位年輕的帝國将軍,此次突然要求加入他們的歷練隊伍,着實在拉維奇的上層裏驚起了一番浪。
不過...他記得這位将軍是為了一個名叫李悅的學生才要求加入的,眼下抱着的怎麽不像是那位,反而更像是最近風頭正旺的那位天才學生。
這般想着,他的目光更是頻頻地看向身側,忽地他身體一僵,與淩戕爵的目光對視上。只見對方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