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來的寂靜。
“這是什麽聲音?”林岩腳步一頓,神色一凝,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湧來,又好似在身側。他朝跟在身側的溫寒看了一眼,對方同樣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從空間鈕中掏出一套設備,在地道的牆壁上擺弄着。
同一時間,在距離地下廣場以上一千米處,穿着白大褂的少年倏地擡起頭,眉頭微蹙,思忖片刻之後,便放下手中的藥劑瓶,大步離開實驗室,目的明确地往君歌的房間走去。
而在君歌的房間裏,早已空無一人,唯有天花板上一個可容許一人通過的洞口告訴着來人這裏發生了什麽。少年盯着天花板沉默不語,這幅模樣叫跟在他身邊的負責看守的人忍不住擡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胸膛內心髒一陣狂跳。
☆、093 赤火
“少爺,我們這?”
看守人名叫龐大海,人是個胖小子,面容白淨。此時一臉不安地望着少年,神色舉止之間卻不卑不亢,倒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娴熟。
少年輕輕瞥了龐大海一眼,眼裏透出些許無奈,但也沒有指責什麽,只開口吩咐道:“去把這裏的情況告訴雷默,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說完,他在心底補了一句,就算管了也沒用,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還是照舊丢給對方去處理吧。
龐大海聞言,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歡快地“嗯”了聲,随即轉身準備去找雷默。然而,還沒走出幾步,他突然頓住了腳步,轉過頭哭喪地望着少年,“少爺...我不敢去。”
本來只要一個通訊就能解決的事,但架不住對方早就把他還有自家少爺拉進了黑名單。所以,每次有事,他都必須親自跑一趟,結果就是對方如今已看到他,就拔槍相向。
一想到上次自家少爺給對方挖的坑,龐大海有種預感,這次去可能就要被整得殘廢了。雖然在這個時代,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都能将人恢複原樣,但那瞬間的疼痛是做不得假的,他怕疼的很。
“......”
詭異的沉默。
少年在腦中演算了一遍雷默見到自己會出現的所有反應,發現大概、約莫兩人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他輕咳了聲,擡起手在龐大海肩上拍了拍,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只見龐大海的頭瞬間耷拉下來,一臉的視死如歸,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雷默就是佩興斯身邊的那個副官,在龐大海跟着自家少爺到佩興斯身邊做事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在了。沒有人知道雷默的來歷,聽自家少爺偶爾說起,這個雷默的來歷就連佩興斯都不清楚,但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此人對佩興斯有着絕對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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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追随者中,唯有雷默能和少年相提并論,至于究竟誰在佩興斯心中的分量更重,也就只有佩興斯本人知道了。
少年名叫赤火,來歷也是屬于成迷的那一類,原因無他,赤火是被佩興斯撿回來的。
佩興斯撿到他的當時,他的身邊只跟了一個龐大海。
兩人昏迷不醒地躺在暗巷裏,恰巧碰上了百年難得一次當好人的佩興斯,令人想不到的是,醒過來之後的赤火喪失了所有的記憶,而龐大海本人對自己少爺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只曉得日常起居習慣,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算是個合格的仆人。
除了一身的本領,赤火吃的住的用的穿的,全都是佩興斯友情提供,兩人又有着救命之恩,所以赤火把佩興斯看得很重,對方在他心裏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正是因此,他時常會像現在這樣,小事情上給雷默使絆子,暗自較勁。
等到龐大海找到雷默的時候,對方已經在龐大的地下基地裏追蹤逃跑的君歌,複雜無比的地下基地在他的眼裏就好似是自家花園一般,游走信步毫無阻礙,整個人就像是一張活地圖。
“嗨~好巧啊。”龐大海眨巴眨巴眼睛,裝傻賣萌信手捏來。他心裏虛得很,眼前這主光是看臉上的那道刀疤,就能知道其人如何,他這細皮嫩肉的,怕是給對方塞牙縫都不夠。
雷默的目光在龐大海的身上從上而下掃視了一番,然後側頭對一幹下屬說道:“你們繼續追,絕對不能讓人跑到地面上去,如果有需要,允許你們當場擊殺。記住,若是人跑了,你們也不必留着了。”一字一句,明明是用着極為平淡的語氣說着,卻叫龐大海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他縮了縮腦袋,看着已經離去的士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幹巴巴地對雷默笑道:“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那我就先走了,免得打擾你們工作,嘿嘿...”說着,他挪了挪腳步,看樣勢是準備開溜了,然而還沒等他踏出一步,一只大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
心下一涼,龐大海暗自吞了吞口水,動作緩慢地擡頭看向雷默,入目的是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雷默雖然沒有佩興斯那麽喪心病狂,但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想了想,龐大海一改慫樣,朝對方呲牙,“你想幹嘛!哼,你要是敢動我,我家少爺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家少爺不放過你,佩興斯上将也不會饒了你的。”
說着說着,龐大海越發覺得自己說的有理,之前的緊張害怕也随之一掃而光,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叫雷默瞧了個全。
“呵,君歌此人是上将親自點名要的人,是這次聯邦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人。而你,負責看守她的人,卻叫人跑了,你憑什麽覺得自己可以...”頓了頓聲,雷默将扣在龐大海肩上的手移至對方下巴,猛地捏緊太高,力道之大讓對方不得不揚起臉對着他,“可以這麽悠閑的到處亂跑,甚至心大到來挑釁我,嗯?”
“你你你,你放開我。”龐大海抓住雷默的手,用力掰了掰,試圖将自己的下巴解救出來。雷默看着他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随後順勢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尋了個方向就去追拿君歌,徒留下龐大海在呆愣在原地心慌意亂,擔憂着自己的生命安全。
......
地下基地的爆炸聲依舊沒有停止,從爆炸聲傳來的方向中可以依稀判斷出爆炸點在快速移動。
這邊溫寒的設備檢測下,他們已經準确找到了爆炸點,以及一條簡陋髒亂的地道。
林岩蹲下身,伸手碾了碾地上的泥土,“這些泥土都是新鮮的,看來這爆炸聲就是炸眼前這條地道的成果。”
“那我們現在?”溫寒收起設備,低頭看着林岩,他們兵分三路之後,聯絡器便受到了幹擾,每隊之間都失去了聯絡,而這地下基地又龐大複雜,就像是迷宮一樣,他們早就失去了方向。
☆、094 地道
林岩沉吟片刻,忽而擡頭,伸出手拿過溫寒手中的照射燈,轉而朝暗黑的地道裏照了照,如隼的目光在裏頭掃視了一圈,在觸及某些印記時忽地頓住。
因為是被君歌簡單粗暴狂轟亂炸才産生的地道裏,胡亂堆積的泥塊之上,整齊有律的鞋印在強光下分外明顯。而在這些腳步印的不遠處,隐約還殘留着一個更淺的鞋印,看上去尺寸較大部分的鞋印要小的多。
微微擡高手腕,使得照射燈的光線更往裏探了一些,鞋印一直延伸到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顯而易見,這條道路已經有兩撥人走過。
前者看起來應該是個身材比較嬌小女性或者是年幼的少年,不出意外這場爆炸的始作俑者就是此人。
後者卻是多人行動,看這整齊有律的鞋印,他更偏向于這是一隊經過訓練有計劃有秩序的軍人,看樣子怕也是和他們一樣聞聲而來,就是不知道是對方的人,還是他們自己人。
還沒等林岩理出個頭緒,站在入口外靜候消息的溫寒卻是耐不住了,他挪了挪腳步,身子往地道裏探了探,“你看出什麽了沒,要我說,這地下基地龐大複雜,四處都有人看守巡邏,也不知道有什麽未知的危險在前面等着咱們。”
說着,他還悠悠地嘆了口氣,惹得林岩扭過頭看他。
“你看我做甚,等你給話呢。”
照射燈的燈光在地道裏顯得有些暗淡,林岩這一扭頭,一張臉正好落在光線裏頭,忽明忽暗的,叫溫寒猛地受了一驚,繼而蹙眉不滿地望着對方,嘴上雖然擔憂這地下基地隐藏的危機,神色之間卻是透着輕松。
不是溫寒吹,他們十九軍團大大小小參加了不下千次戰役和秘密行動,哪一回不是抱着一個必死的心去的,眼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地下基地,可能是有些危險存在,可與以前所經歷的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甭管溫寒是怎麽想的,林岩慢條斯理地站起身,拎着照射燈往外走遠了幾步,将其遞給了一旁等候的隊員,不溫不火的模樣叫溫寒看的心癢癢,是又好奇又急。
林岩處理掉手上沾染上的泥土後,才轉頭瞧着溫寒說道:“那你的意思是?”其實不用問,他就已經将溫寒心裏想的東西猜了個七七八八,左不過就是想着這條剛被炸出來不久的地道要比其他存在已久的道路安全性高一些,好奇心又強了那麽些。
就如同林岩想的那般,待他的話一出,溫寒就笑眯眯道:“我們就走這條路呗,這麽大的動靜,對方不會沒有察覺,想必一定會來探查。正好省的我們去找了,你說是不。”
瞧着對方眉眼之間的躍躍欲試,林岩勾起嘴角,頗有些遺憾地搖頭:“雖然你說的在理,但我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來打架的。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不會攔着你。”說完,他側過身招呼其他人踏上另一條道路,繼續摸索。
至于溫寒,在聽到林岩的話後,整個人楞了一下,又見對方帶着人先走了,立即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嘴上抱怨道:“你怎麽都不等我,我們可是戰友!戰友懂不懂!?再說了,我好歹也是咱們這小隊的副隊長,你這樣讓我威嚴何在。”
“哦。”
不鹹不淡的一個字,叫溫寒的氣息一噎,張口欲要說些什麽時,耳邊忽地想起幾聲細碎的笑聲,目光掃去,竟是幾個隊員見他這模樣憋不住笑出了聲。而觀看林岩,眉眼之間隐隐也閃着點點笑意,衆人的反應叫他瞬間明白林岩所言所行都是在逗弄他。
心下一惱,他輕“哼”了聲,卻是大步前行不再說話了。
林岩失笑扶額,随即邁步跟上。看着兩旁修葺工整的三米高泥牆,目光漸漸沉了下來。之所以不讓溫寒往那條路走,是因為即使不是很明顯,但坡度隐約向上,是條往上路。而他們這次來是為了深入調查,自然是往下走,既然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又怎麽可能選擇那條路。
......
幽暗的地道中,泥塊因受到了強大的外來力量,“簌簌”地往下掉落,大把大把地砸在地上揚起一片嗆鼻塵灰。灰霧朦胧間,影影綽綽地閃現着一個人影,正快速前行。
漸漸的,人影越來越清晰,露出君歌矯健的身姿。
一張嬌豔的臉龐如今沾染着大片大片的灰塵,雖然狼狽,一雙如墨的眼眸裏卻泛着精光,透着一股子狡黠之意。她随意扒拉了幾下臉上的泥土,然後擡頭看向不斷掉土的地道上部。勾了勾嘴角,将手中魔法杖調了個方向,尖銳的底端往上輕輕一捅,竟捅出個洞來,細碎的光線從中照射進來,使得君歌不适地眯起眼。
倏地,她動了動耳朵,回頭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地道,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随即轉頭用魔法杖将已經顯露身跡的光洞擴寬,直至可通過一人大小,才停下動作。
就在此時,雷默獨自一人以一種常人難以超越的速度趕到了此地,兩人一路你追我趕,繞來繞去,終于面對面碰上了。君歌瞧着從暗處慢慢現出身影的雷默,手指輕扣魔法杖的杖身,眉眼一彎便開口道:“嘿,你也太慢了吧,我都等了你好一會了。”語氣熟稔,仿若兩人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一般。
可偏偏就是這過于異常的表現,反倒讓雷默心下升起一抹謹慎,他眯起眼,沒有回話,腳步卻不緊不慢地一步步向君歌靠近,像是一只覓食的野狼,盯着落網的獵物,一點一點地靠近着。
可惜,他所認為的獵物,卻并沒有把他當做捕獵者。
君歌後退了一步,恰好站在了光線中央,洞口的下面,她伸出手指了指上面,無聲道:“你聽,這上面的腳步聲,如果現在你出手,你說他們會不會發現?”說着,她用魔法杖輕敲了下頭頂的泥壁,引起地面上一聲驚呼。
☆、096 暴露( 入v一更)
隔着一層土,頭頂上的腳步聲宛如鼓聲,“咚咚咚”一陣悶響,由遠及近,似乎都在向他們所在的方位聚集。
兩人心裏都亮堂得很,曉得只要再弄出點動靜,地面上的人就會發現他們,地下的這條地道也就回随之暴露在人們的視野中,不論此次聯邦的陰謀是什麽,地下基地的暴露總歸不是佩興斯他們所想要看到的。
君歌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有恃無恐地停留在原地,不急着出去。為的就是想看看追擊她的人,明明目标人物就在眼前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模樣,也好讓她一吐如老鼠般在地下生活的郁悶之氣。
兩人之間相隔了只差不多兩個alpha身形的位置,只要雷默踏前一步,手一伸,就能夠抓到君歌。然而他卻不敢有任何舉動,因為君歌的魔法杖還停留在原地,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的速度更快一點,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頭頂之上的聲音透過泥牆,隐隐約約地傳到地下。
“剛剛我聽到下面有動靜,但一時沒能分辨出位置,去把生命探測儀拿過來,将這一片再好好測測。”
許是之前發出驚呼的人在與聞聲而來的人們解釋,聽他的語氣,好似是這幫人的領頭模樣。此人的話音剛落,就有另一聲音響起,“這也太麻煩了,我們之前已經将這裏給檢測過了,沒有任何反應,怎麽可能才過了幾天就有生命體出現,是不是你聽錯了。”
“說不定是哪裏跑來的蟲子什麽的,我看,還是不要再檢測一次了,太浪費時間了,走走走,我們去別的地方此檢測檢測。”
“不行,我們不能放過任何有可能的地方,別忘了少爺是怎麽說的。”
......
上面的人一番話說得是信手沾來,下面的人聽得卻是跟坐山車一樣,心思此起彼伏。
幾人争論不休,話語中時而透露出來的點滴消息,叫君歌不由有些好奇,自己挑的這出口位置究竟是在何處,一時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回到地面上。
雷默的注意力從始至終都落在君歌身上,所以當對方的神色發生變化之後,第一時間便有了想法。他盯着君歌,啓聲道:“是我們小看你了,一個不慎竟讓你給炸出了個道來,像你這樣的omega,我還是第一次遇見,帝國的人果然有趣。”
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如果仔細點聽,能夠發現他用的聲調與之前君歌和他打招呼所說的聲調不差分毫,既可以讓對方聽清,又能保證上面的人聽不見,可見此人的觀察力和記憶力極好,僅僅一句話的時間就将君歌的微末表現掌握在手。
而他在說話間,整個人的狀态也在變化,少了一分緊繃多了一分随意。若非知道自己的記憶沒有出差錯,君歌差點就以為兩人一直在休閑友好地聊家常,而不是前一秒還是劍拔弩張,無形之中刀光劍影。
不過,瞧着對方的變化,她也随意換了個姿勢,“好說好說,怎麽也比不上你們厲害,我可沒那個本事能夠和帝國的高官貴族們勾搭上關系,否則也不會這麽無權無勢地被人算計,你說是不。”一句話,叫雷默不由地向君歌投去一眼充滿探究的目光。
對方臉上神色自然,瞧不出剛剛所言究竟是無心之言還是真的知道點什麽。他看了周圍一圈,事到如今,他已經曉得對方是故意等在這兒,故意和他周旋,若真的想要出去,對于一個能夠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炸出地道的人來說,不過是動動手的功夫。
周圍的泥土還在不斷地“簌簌”掉落,身後忽地傳來一陣腳步聲,從君歌的視線看去,俨然是雷默的人到了。到底還是有傷在身,她可不想在這裏栽了跟頭。
只見君歌宛然一笑,手上的魔法杖毫無預兆地一揮,雷默先是感受到有大塊的泥土從頭上掉落,随後只覺眼前一片光明,頭頂之上的整片泥牆竟然在瞬息之間全然塌裂,他們所有人一下子暴露在陽光之下,擡頭看去,一群穿着防護服的人正站在上方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們。
兩方人面面相觑,現場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徒留下些許泥土滑落砸在地上的聲音。很快,反應過來的雷默快速地扭頭瞧向事件的始作俑者,在對上一張笑嘻嘻的髒亂面龐後,他心下一跳,還沒等他有所舉動,他便聽到一個熟悉到讓人恨得牙癢的聲音響起。
“嘿,我們是幸存者,能不能拉我們上去?”
“啊?啊,哦哦,好的。”
被君歌聲音喚回神的搜救員先是呆愣地點了點,然後才手忙腳亂地蹲下身準備幫助君歌爬上泥坑,至于雷默他們,也被天真善良的搜救員們當做幸存者一并給拉到地面之上。所有的變化都在一瞬之間,叫雷默他們猝不及防地被坑了一把。
其實按照他們的反應,在暴露在陽光下的一瞬間就該往幽暗的地道裏躲藏,可架不住君歌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也不知是對方的本領太大,還是泥牆太脆弱,竟然坍塌了一大片,堵了他們的路。被簇擁在搜救員們中間的雷默都不願回頭去看看其波及的範圍有多大,有沒有将地下基地暴露。
然而,天真又善良的搜救員卻再一次發揮了他們的作用,在他們身後,也不知是誰突然驚呼一聲道:“快看,這地下好長的一條道,會不會還有別的幸存者,快去通知上級。”
驚呼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幾乎在同一時間,聽到話的搜救員皆轉過身去看所謂的地道,夾雜在其中的雷默不得已也跟着轉過身去面對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望着那一大片的塌方,他便知道地下基地怕是要藏不住了。而造成這一局面的原因....他将目光轉到君歌的臉上,情緒有些複雜。
看了對方一會,雷默的目光下移,随即一頓,像是想到些什麽,迅速地轉頭看向塌方。
不見了!那根木杖不見了!
原本被君歌握在手中的魔法杖不知何時失去了蹤影,塌陷的地道裏除了泥土毫無木杖的痕跡,雷默的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層濃霧,這個女人太神秘了。(未完待續。)
☆、097 保護意識(入v二更)
雷默敢很肯定地說,君歌被帶到地下基地後,除了一身衣服,其他所攜帶的東西都被收走了。他們既然出手抓人,自然是将信息都調查了個遍,知曉對方是一個習慣随身攜帶錄像儀器的人,所以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便将所有有可能是錄像儀器的東西全給拿走了。
這樣一來,對方是不可能有空間鈕的,那麽問題來了。那根木杖去哪裏了,總不會是憑空消失,至今為止,星際上還沒有出現能夠将東西憑空弄沒的案例。
如此一想,所有被人所忽視的蛛絲馬跡突然都浮現在雷默的腦中。
首先,對方只不過是個3s精神力的柔弱omega,更何況還被戴上了“瓊黎”,是如何在龐大海以及其他看守人的眼皮底下炸出一條地道來,炸地道的工具用品又是從何而來?
觀看這條地道幾乎從地下基地的最深處一直炸到地面,若是只看直線,便有将近兩千五百米,然而對方所炸的地道彎彎曲曲,如此龐大的用量不可能是能夠随身攜帶卻又不被人發現的,而且這些工具用品又是從哪兒來的?
而就在剛剛,明明沒有做些什麽,為何只是随意地将木杖在泥牆上一揮,就能毫無動靜地将這麽一大片泥牆弄得塌裂,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越想,雷默便覺得越詭異,此人的身上一定有着巨大的秘密。但是究竟是什麽,還需要找機會好好探究才行。若是能夠知道其中秘密,并且被他們所掌握,那他們的實力怕是要更上一層,到時候聯邦稱霸星際的夙願,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試問,倘若兩方人在交戰,其中一方人突然憑空拿出什麽高殺傷力武器,亦或是将對方的武器給憑空弄消失,誰輸誰贏一眼可辨。
感受到目光的君歌,不着痕跡地循着感覺而去,意外看到雷默若有所思的神情,眼皮一跳,對方這神情不對勁。想了想,她收回視線,神色自若地跟着搜救員一起來到臨時救助站。
在地下的時候,她就已經透過洞口隐隐約約的看到了外面的殘骸以及偶然飄過的衣角。當時君歌就想,無論出口是在普樂星的哪個位置,情況都是有利于她,一開始她也沒想将雷默他們坑進來的,只不過一想到對方跟着古鳳歌一同算計自己,還讓自己在地下待了這麽久,禮尚往來,自然是要邀請對方到地上來“享受”生活。
天曉得,剛剛在看到雷默臉上僅僅存在了一秒的懵逼表情,她差點笑出聲來。一張有着怖人刀疤,表情泠然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懵逼的突兀表情,就像是一個裝大人的小孩,突然被打回原形一般令人發笑。
臨時救助站說是臨時,可表現出來的規格倒像是醫院裏的vip病房,想不到普樂星的人這麽享受生活,不過是個臨時救助站而已,還搭建地如此豪華高端。
正當君歌暗自啧啧感嘆時,負責登記的人忽然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地看着她,“真的是您?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您還活着。”說着,此人兀自低下頭在光腦上操作着,不論是話還是舉動都叫現場的人看得很是摸不着頭腦。
突然,站在君歌身邊的搜救員像是想到了什麽,伸手拿過登記本一看,看到最下面登記着的“君歌”二字,頓時了然。
不過放下登記本之後,他轉頭擰眉盯着君歌的臉看了許久,才開口朝君歌問道:“冒昧問一下,您就是那個3s精神力,拉維奇這一代的天才藥劑師,君歌?”問完,他不好意思地探手抓了抓腦袋,“因為您現在臉上...嗯,有些髒,所以想要确定一下。”
君歌看着搜救員這幅模樣,眯了眯眼,開口欲要回答,卻不想被在一旁竊聽的雷默搶了先,“不好意思,她只是個普通人,不是你們所說的天才藥劑師,既然我們已經登記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家了。”
說完,他極其自然地伸手環住君歌的肩膀,朝一幹下屬使了個眼色,半強硬地想要将人帶走。既然地下基地可能要保不住了,眼前這個佩興斯指名要的人,可不能讓人跑掉,兩者總歸是要有一樣還在他們手中。
意識到雷默的用意,君歌将手蓋上抓住自己肩膀的大手,用力扳了扳,結果發現對方的手絲毫未動。欲要使用魔法元将其強制弄開,結果卻發現整個救助站的人都在關注着他們,若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使用魔法,到時候該如何解釋?聽說這個世界的人喜歡将他們未知的事物做實驗探究,很是可怕。
不能用魔法,以她的力量又無法擺脫掉雷默,難不成就這麽被對方帶回去?側眸看了一眼雷默,對方此時正道貌岸然地跟搜救員道謝,轉頭她朝着搜救員開口道:“對不起,你們能不能幫我一下,我不認識這個人,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到哪裏去。”
柔弱的omega在向他們求救,無論對方說得是什麽,在場的人此時此刻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救她幫她,誰還管摟着她的alpha是不是真的和她認識。
“這位先生,請你放開這位女士,如果你不放開的話,我們就将對你不客氣了。”前一秒還在和雷默互相客氣的搜救員瞬間變臉,好似眼前之人不是他剛剛救出來的幸存者,而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歹徒。
這就是星際時代的omega保護意識在作祟,每一個非omega者,從小到大被貫徹最根深蒂固的意識就是,不論何時何地何人何事,只要有omega在求救或者受到欺負,不論認不認識,就必須站出來保護好這個柔弱的omega,哪怕付出生命。
聯邦雖然與帝國的關系宛如水火,但對于omega的保護意識都是一樣的,頂多是對非聯邦omega的态度要不友好一些,對于聯邦領土內的omega,雷默他們也是如寶一樣護着的。正是深谙此意識的可怕性,雷默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放人,這些人怕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
打架他不怕,但眼下不是糾纏的時候,他必須趕回去和上将商讨一下地下基地轉移的事宜。(未完待續。)
☆、098 大發了(入v三更)
思索片刻,雷默便識時務地放開了自己的手,并且向後退後了幾步,算是變相地向衆人示弱。
過于配合的态度讓君歌詫異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往人群的方向靠近了幾步。這群天真善良的搜救員見此,慢慢地繞啦上來,隐隐有種将她保護在裏面的感覺。
跟在雷默身後的幾個聯邦士兵看着君歌離他們越來越遠,紛紛皺起眉,其中一人湊近雷默,耳語道:“副官,難不成我們就這麽放任對方離開,上将那裏.....”還沒說完,他便被雷默那陰沉的目光一驚,頓時禁聲不響,他差點忘了副官就和他們上将一樣,一向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
心有餘悸地退到後面,士兵目不斜視地站好,如果不是手心的冷汗還存在,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似是別人的錯覺。
雷默将目光落到人群中,與君歌一個對視,忽地勾起嘴角,往人群望了一圈,攤手道:“抱歉,剛剛只是習慣使然,畢竟之前在地下的時候,習慣保護她了,所以才會沒反應過來想要帶她去找地方休息。”一雙眼睛裏充滿了無辜,加上灰塵将他臉上的刀疤遮掩了不少,乍一看倒還真多了幾分耿直。
搜救員這一工作本就是懷着一顆善良友好的心才倍允許任職的,所以大家夥兒仔細一想雷默的話,頓時信了幾分,态度也就沒有了之前的強硬。原先最先開腔替君歌出頭的搜救員聞言鈕頭朝君歌笑道:“聽到了嗎,都是誤會,我就說能夠在危難時刻能保護omega的人,怎麽會是壞人。”
你知道?你知道個鬼啊!
君歌暗暗吐槽,她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劃分真的很極端,有些人壞,壞得徹底,就像是佩興斯,哪怕她如今是個omega,也絲毫不在意地攻擊她。而有些人好,好得沒腦,就像是眼前這些搜救員,簡直就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只要表現出些微的良善,就會被友好對待。
吐槽歸吐槽,君歌還是做樣子對雷默表達了歉意。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待人之道,好也罷壞也罷,左右是別人的抉擇,她也沒資格去指責什麽。
本以為對雷默表達歉意後,對方就會趁機離去,畢竟她還丢了個爛攤子給他們。結果沒想到對方口一張,十分自然地說道:“正好我們受了些傷,希望能夠檢查一下,麻煩你們了。”這話一說,天真善良的搜救員表現地十分熱情,拉着一幫人就在救助站裏檢查起來,認真無比。
瞧着這讓人咋舌的神轉折,君歌忍不住将視線落在雷默的臉上,試圖找出點蛛絲馬跡。突然,腿上一重,她低頭看去,一張正太臉直入眼簾。
“哈哈哈,本大爺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那群蠢貨居然和我說你死掉了。”
後怕,喜悅,嫌棄等等情緒在弗雷爾的臉上交錯閃過,最終化為平靜,對他來說,只要對方現在還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就好了。天知道在收到消息說找到人的時候,他的情緒是有多麽複雜,既感到喜悅又害怕是手下人找錯了人,最後白高興。
君歌看着弗雷爾,整個人愣在那裏。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這麽在意自己的生死,明明只是一個才見過幾面的小蘿蔔頭而已,明明沒有任何關系,就連朋友也算不上,表現出來的卻比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要好上太多太多。
一想到這個,她突然想起之前和雷默一起算計自己的古鳳歌,心中對弗雷爾的那一絲感動一下子就被抛到了腦後。微微彎腰,伸手将黏在自己腿上的“挂件”扒拉開,她盯着弗雷爾那雙碧綠色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