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君歌是他們的共同敵人,就先聯手幹掉她,這也是很有可能的。

像是在回應他的猜測一般,君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陰測測地說道:“你覺得這有可能嗎,他們之間一看就很熟悉,相互配合地也很好,絕對不會是第一次出現這種狀況。還是說,你認為我眼花記憶出錯了,嗯?”

“哪,哪能啊。”老者伸手摸了摸鼻子,臉上是被君歌戳穿想法的尴尬,他想了想,似乎還有一種情況和君歌所說的有些符合。

靈魂共享是最簡單粗暴的做法,但也有些魔法師覺得既然能夠做到共享,那麽其他的作用是不是能夠開發出來?抱着這種想法,一些專注于研究靈魂的黑暗魔法師便試圖将對方的靈魂變成自己的奴仆,類似于一種詛咒。

一開始的詛咒并不完善,但凡被下了詛咒的靈魂都在一段時間後徹底消散在世間中。當時的魔法大陸裏,很長時間都處在一種人人自危的狀态,因為黑暗魔法師搞出來的詛咒根本就無需媒介,基本上就是随心而下,心念一瞬的事情。

後來這個情況消失地十分令人發笑,黑暗魔法師突然有一天發現,詛咒若是用在同是使用黑魔法的同類身上,作用會大大增加,靈魂的消亡時間也會大大減少。所以,一場前所未有的內鬥在魔法大陸上上演了。

正是因為這麽狗血的內鬥,使得黑暗魔法師的數量大大減少,直到君歌來到這個世界前,人們所發現的黑暗魔法師還是屈指可數。

慘烈的內鬥後,一開始研究出詛咒的那位魔法師,經過長久的研究後,最終整出了完整的詛咒,這便是“靈魂契約”的形成過程。

“靈魂契約?”

“對,只要雙方有了契約,像‘靈域’這種具有絕對權的東西,都可以共同使用,而且就連傷勢什麽的都可以互相承擔亦或者轉移。若真是如你所說,你看的估計就是這種情況了。”老者眯起眼,語氣裏透着危險,“可是這種契約,哪怕是在魔法大陸上,都已經流失在歷史中,這個完全沒有魔法存在的地方,怎麽會有人懂。”

老者的話給君歌提了醒,她眸光一閃,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抹濃重同時爬上兩人的眼中。

既然君歌都能夠來到這裏,那麽別人也有可能過來。只不過對方是怎麽來的,他們并不知曉,但有一點,君歌可能已經暴露了身份,對方在暗她在明,情況不容樂觀。

“算了,反正你現在已經都這樣了。那句話怎麽說來着,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左右對方都隐藏了這麽久,不會這麽快就把自己暴露出來的。”老者探手往地上一撈,之前被君歌炸裂的酒壇瞬間恢複原樣,回到他的手中。酒壇輕晃之間,隐約有水撞擊壇壁的聲音。

君歌抿嘴,臉上布滿冷意,她眼皮一擡,“或許對方已經暴露了,只不過是我沒有注意到而已。你有一句話說錯了,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要是對方真得想要動我,也得看我願不願意。”

說完,她似是想到了什麽,嘴角一勾,朝着老者半認真半随意地問道:“你剛剛說的黑暗魔法師,不會就是你自己吧。”一句話,明明是用着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落在老者的耳裏卻叫他背後一涼,偷偷擡眼向君歌看去,卻被對方抓了個正着。

“你這什麽話,我可是再良善不過了,怎麽會是那種使用黑魔法的渣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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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是義正言辭,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可就無人可知了,君歌也沒抓着這個話題不放,只瞥了對方手中酒壇一眼,“這東西還是少用點吧,終究我們現在在的地方不是魔法大陸,用一點少一點,到時候有你後悔的時候。”

手中動作一頓,老者擡頭,君歌離去的背影印在他眼中,挺拔的脊背宛若一棵蒼勁的青松,無論是什麽艱難險阻都無法讓其彎下。地下室的燭火慢慢地熄去,沉寂的黑暗中,似乎有淡淡的嘆息聲蕩起,仔細去辨析時,卻只有無盡的寂靜。

黑暗中,老者晃了晃手中的酒壇,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将酒壇放下。其實對他來說,存在還是消失都沒有了意義,見過了太多,到了最後最想要的不過就是能安靜地待着。可是,君歌還年輕,身上還有着他年輕時期的堅韌和無畏。

思索片刻,他站起身來,漆黑的環境在他眼中仿佛不存在一般,暢通無阻地走到書架前,伸手拿出之前被君歌封印的筆記,手掌在上面輕輕一撫,看似堅固的封印瞬間消失地一幹二淨......(未完待續。)

☆、104 淩家

帝國四大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得上是帝國的中流砥柱,士農工商,皆有涉及,各有千秋。

主星之上,每一家都有帝國批予的地盤,這些遵循傳承着古老文化的家族依舊保持着群居習性。幾乎有所作為的子弟都會被允許居住在主星,居住在族宅裏。

像沈家,族宅是一片別墅區,其中占地面積最大最恢宏的便是主宅,只有當任家主以及直系親屬才可以居住在裏面,其他旁枝末節的人員便會被安排到其他別墅裏。

古家的族宅則是直接采用了古地球時期的歐式宮廷規格,先是主宅而後裏頭才是各種小型別墅供他人居住,至于夏家,人丁單薄,偌大的地盤全給弄成了商業區,夏小眠她爸卻是帶着她直接窩進了主星的居民住宅區,過起了隐居的日子。

若真的要說起來,四大家裏最叫古辰逸偏愛的要數淩家的布局。

大概是手上沾染的殺戮太多,最初選擇族宅樣式的淩家人,将族宅建成了個小鎮,小巷胡同,透着一種安逸祥和的氣息,與淩家向來鐵血的軍人形象有着極大的不符,但又意外地相融。

低調奢華的懸浮車通過入口的檢測放行後,在偌大的各個胡同裏轉了轉,最終停留在一個正紅朱漆大門面前,緊接着從中下來一溜的人,每個人的手中似乎還抱着些什麽。

待随從模樣的幾人下來之後,身着西裝戴着金絲眼鏡的風念邁步而下,在他的身後,帶着一臉疲倦的古辰逸從車裏走了出來。

他站在大門前,擡頭看向大門頂端懸挂着的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淩府”二字,一筆一劃都溢着凜冽的逼人氣勢。

不愧是軍人世家...古辰逸收回目光,對風念點了點頭,風念便抱着東西踏上石梯,制作出仿古燈籠模樣的高級檢測儀閃了閃紅光,片息之間将其全身上下掃描了個遍。據說曾有入侵者就是不小心被這玩意掃描了下,眨眼睛就被隐藏在各個角落裏的能量槍給掃射成了個篩子,鮮血淌了一地。

風念神色如常地走到門下,屈起食指在上面扣了幾下,緊接着在他視線高度出現了一塊光屏。擁有着特制智能的光屏顯現出一大一小的兩只眼睛,以及一張歪嘴,模樣看上去搞笑極了。

可沒人敢笑這小東西,別看它長得醜,卻是淩家老祖小時候的傑作。若是笑話它,就是在間接笑話人家老祖,這可不是簡簡單單道歉就能掠過的過節。風念本就不是什麽情緒外露的人,此時他只掏出一張黑邊燙金的帖子,往光屏上邊一放,一陣奶聲奶氣的聲音便從光屏上傳來。

“滴,檢測中...滴,檢測完畢,歡迎您的拜訪,請稍等片刻。”

知身份已經檢測完畢後,風念轉身回到古辰逸的身邊,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候。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朱漆大門“吱嘎”一聲被人從裏面打開,一位穿着唐裝的小女孩走了出來,跟在她後面的還有幾個高度仿真的人型機器人,若非是他們臉頰上的出廠編號,任誰看到這些機器人也分辨不出是否真人,實在是太像人了。

小女孩雙手交疊在腰前,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在看到古辰逸他們的時候小弧度地彎了彎,她對着衆人行了個貴族禮儀,然後笑道:“真是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着實是府內事務衆多,如若今天不是古公子來拜訪,咱家斷是不見客的。”

頂着一副孩子模樣說着老持穩重的話,放在那兒都會讓人失笑。可偏偏,古辰逸卻像是面對一個成年人一般,臉上露出溫文爾雅的笑容,“無妨,能夠等一位美麗的小姐,是我的榮幸。”說着,他掃視了一眼對方身後的機器人,用着詫異又驚奇的語氣問着。

“一段時間沒來拜訪,你們淩家的防禦力度又高了不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幾位可是最新研制出來的新型武器?”

沒錯,是武器。由于攻擊力破壞力高得超出了當代的水平線,即使被賦予了人形,知曉其能力的人們還是願意将其叫做武器,人形武器。

主星就那麽大,淩家研制出此殺器,其餘三家自然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古辰逸此番表現不過是做做樣子,小女孩也不揭穿他,只道:“什麽武器不武器,左不過就是幾個幹雜活的。好了,怪我見到您太高興了,竟忘記少主還在等着您呢。走吧,等會見了少主可要為我說說好話呀,不然又要被說貪玩了。”巧笑倩兮,仿若真的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古辰逸聞言自然應下,盡顯紳士風度。

按理來說,淩家就派了個小孩來接人,是極其不禮貌的,容易讓人覺得淩家是在輕視怠慢來訪着。可但凡與淩家有所聯系接觸的人都知道,淩家有一位擁有七竅玲珑心能言善辯的女管家。這麽一位管家在淩家地位極高,偏生長不大,永遠保持着一副孩子模樣,着實是可惜了那精致的五官。

進入大門,正中一條青灰的磚石路,石路兩旁栽種着各類花草,擺布安放明顯可以看出是經過用心設計的。再往裏走些,便是曲折游廊。游廊是用透明的材質造成,其下面是一池湖水,可以看見幾尾池魚在下面游動。

每走一段路便是類似的游廊以及精致的亭臺樓閣,小女孩領着衆人在複雜的庭院裏繞了許久,在一個小院落面前停下了腳步。雖然院落的門只是象征性地用木制圍欄虛虛擋着,但她還是頓住了腳步,朝裏喊道:“少主,古公子到了,快把衣服穿上,別叫人家笑話了。”

話音剛落,院落裏頭便傳來淩戕爵略帶無奈的聲音,“易桃莫要胡說。”随着聲音的入耳,古辰逸就看到對方穿着件白色襯衫走了出來,袖口挽自上臂,暴露在空中的小半截手臂上,是一些淺顯易見的粉紅色痕印。

淩戕爵口中的易桃,也就是小女孩瞧見自家少主的身影,眼底劃過擔憂,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結果卻被對方的眼神給制止住。她垂目掩住眸中神色,再擡眼時又成了那一副天真爛漫,“那你們聊,家主那邊還有些事找我。”

(未完待續。)

☆、105 分賬

進入院子,只道是小橋流水人家。

站在院落門外時,古辰逸還不覺得此院落有什麽,結果進來一看,果真是“小”院落,眼睛一掃卻是看不到邊際,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長廊小榭,假山盆景,氣派極了。

不過到底還是出生世家的子弟,古辰逸心中哪怕有再多的思緒,面上也沒有表露出過多的變化。說起來,這還是他頭一回觸及淩戕爵的私人領地,兩人說是青梅竹馬,其實也不過是外界傳言,真要細究,大概就只有年幼無知的日子裏一起玩過幾天罷了。

淩戕爵的屋子就在院門旁邊不遠處,幾步路的距離也難怪他親自來開門。到目前為止,也只有這一點,叫古辰逸看到了點符合他軍人作風的存在,屋子離門近,出入任務也方便。

瞧着這小景怡情的院子,古辰逸對淩戕爵的感觀大大刷新,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這樣的淩戕爵。

然而,這個認知在進了屋子後,又徹底被矯正了回來。他看着裏頭,暗罵一聲:真是夠裝的!

原來外面的裝修看着是賞心悅目,裏面便全是現代科技産品,東西不多,看着簡約大方,卻像是個臨時居住所。古辰逸愣了下,繼而又很快反應過來,頂着那張溫潤有禮的臉跟着淩戕爵去了書房。

書房牆壁被刷成了米白色,與窗外投射進來的光線相互照應,使得整個房間亮堂堂的。

古辰逸也不做什麽虛禮,直接在書房一側尋了沙發坐下。待他坐下後,跟在他身後的幾個下屬便将手中抱着的紙質賬冊放在沙發前的桌面上,分門別類地排開。

見此,淩戕爵什麽也沒說,只在古辰逸對面坐下,修長的雙腿互相交疊,十分自然地等着對方開口,好似兩人的身份是老板與下屬的關系。

因為要說的事情比較重要,古辰逸無視掉淩戕爵的舉動,伸手将桌面上的賬冊推向他,“你瞧瞧吧,這裏面登記的項目和內容,全是這次從沈家手中拿到的,一分一毫全給記清了。這沈家,果然深藏不露,如果不是碰上他們內亂,我可真不知道他們手中還有這麽多好東西。”說着,古辰逸的眼睛亮了亮,臉上的疲倦也淡去了不少。

淩戕爵探身拾起一本賬冊,随意翻了翻,繼而擡眼看着古辰逸道:“不用看了,我相信你,按照當初說好的那樣,把屬于你的那份拿走就行。”他是一個軍人而不是一個商人,像這種賬冊不耐去看,至于對方會不會作假,端看對方的眼見了。

信任分兩種,一種是關系親密雙方交心,一種是其中一方強大到足夠讓另一方不敢有任何小動作。而淩戕爵口中的信任,斷然不會是前者。古辰逸淡淡地笑着,似是打趣般地開口抱怨道:“我這回可是被你坑慘了,沈家人現在見到我,如果不是礙着身份,怕是要直接上來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趁着這次沈家內亂,古辰逸零零總總從其手中一共搶到了四成財力,讓沈家算是一下子沒了半條命。然而沈家只知是他古辰逸狠狠宰了他們這頭大肥羊一刀,殊不知這些東西裏頭最有價值的玩意卻是全給淩家給撈了去,他古家真要說起來,也只不過是撈了口羹湯喝喝。

不過,古辰逸也就是嘴上這麽說說,內心還是對這次的收獲很滿意的。當初淩戕爵向他跑出誘餌的時候,他就知道有這麽一個結局,所以才會掙紮不定。可奈何誘餌太過香甜,叫他還是選擇背了這個鍋,怨不得人家的計謀狡詐,坐享其成。

想了想,他又道:“前段時間,為了保妥起見,我親自去的礦星,給你弄來的青堇礦礦脈的擁有權。在那裏我意外遇到了一些沈家內圈人員,聽他們的意思是沈家似乎有意讓那位回拉維奇繼續學業,同行的還有那只貍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貍貓是誰,那位又是誰,不用古辰逸言明,淩戕爵便已曉得。

沈家的這一安排讓淩戕爵不由地深思起來,誰也想不到沈家竟然會想要将沈平瀾還有沈毅一同送入拉維奇,兩個前半生人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交換的人,沈家将他們放在一起,用意絕對不會簡單,至少在沈家百年根基動蕩的時候。

淩戕爵所想,古辰逸在得到消息後也想到了。四大家族裏的每一家,看似團結不分你我,但內地裏還有有着等級之分。內圈與外圈是兩個天壤之別的待遇,內圈的人更接近家族核心,知道的消息要比外圈人多得多,所以古辰逸一點也不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假。

兩人商談,風念便站在一旁安靜地聽着,只在某些時候偶爾開個口,提醒一下自己少爺。古辰逸雖看着年少有為,為人老持穩重,能夠擔起古家的大梁。可終究閱歷擺在那兒,總有些細節方面容易忽視掉,這個時候就需要風念這個“老人”出來說話了,這也算是古擎蒼将他派給古辰逸支使的用意之一。

更何況...風念看了一眼對面一臉雲淡風輕地給自己少爺挖坑的淩戕爵,心中劃過一絲了然。淩家一向出狐貍,像淩戕爵他爺爺就是一個成精的老狐貍,老狐貍生小狐貍。與他相比,古辰逸的道行還是略輸一籌,天賦差距,沒有辦法彌補,要怪就怪古擎蒼的基因不行吧。

若是不将古辰逸與淩戕爵做比較,風念心裏對古辰逸還是有些贊賞的。他早早就被古擎蒼支配給了古辰逸做助手,說是助手,但往往只有重大到會影響家族運勢的事情,他才會出手,平日裏便待在古宅當他的管家。沒曾想,古辰逸竟然一聲不響地與淩戕爵合謀幹了這麽一件大事,等到他知道的時候,兩人的計劃已經将近成功。

但古辰逸終究還是太天真,風念想到那些個來暗殺的人,眼底劃過一絲暗芒。他現在雖然對古家不滿,可也不是說誰都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動古家人。

兩人都對沈家的做法一時無法理解,古辰逸索性不再去想,他的目光落在淩戕爵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出聲道:“對了,你手臂上的傷痕是怎麽回事。”(未完待續。)

☆、106 當日

淩戕爵随着古辰逸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纏繞着的粉紅色傷痕并不比之前君歌看到的佩興斯手臂上的少。

“沒什麽,一點小傷而已。”

小傷?

古辰逸微微眯眼,他可沒聽說過治療器無法消除的傷痕,更別說就憑淩家的能力,要弄到全帝國甚至全星際最好的治療器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誇張地說,淩戕爵如今站在帝國将軍這麽一個位置上,一舉一動都會牽引着帝國的變動。就連治療器都無法消除的傷痕,想必是傷得極重,若是連他都無法應對的敵人,帝國怕是要出事。

一番心思在古辰逸心中轉了又轉,其實也不過是瞬息之間的事情。見淩戕爵是不可能告之些什麽,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以後若是還有像這等好事,別忘記我,總歸老夥伴要比新夥伴來的靠譜,你說是不。”說着,他輕輕打了個呵欠,這些日子裏東奔西跑的,工作的時候還不覺得累,眼下閑置下來,整個人處于疲憊狀态。

等古辰逸帶着一幹人離開屋子的時候,淩易桃不知何時已經候在了那兒,他略微一想,心道對方怕是在擔心淩戕爵的傷勢。先前淩易桃也有說最近淩家繁雜事務多,可一個早就有了一套運作方式的家族哪裏會有那麽多事,能夠引起波動,除非是當家人亦或是家族裏重要之人出了事。

見他出來,淩易桃朝他點了點頭,身後卻是沒有了之前來時的那幾個機器人。

淩易桃彎了彎眉眼,笑道:“我就想着你們不會聊多久,便過來等着了。淩府裏的小東西有些多,時常有些客人發現來時的路和去時的路變得不同,古大少爺第一次來,還是讓我帶你出去吧,省的迷了路。”說完,她就笑眯眯地站在那兒等着古辰逸的話,看不出其心懷何意。

既然淩易桃都已經挑明說了,作為客人,古辰逸自然是不能開口拒絕的,指不定對方還以為他想在淩家做些什麽壞事呢。于是他點了點頭,帶着人跟着淩易桃離去。

而在他們的身後,淩戕爵站在門口看着他們的背影,眉頭緊蹙,一時陷入沉思中。

被古辰逸這麽一提,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日在地下基地與佩興斯交手的場景。

當日,冰與火,在寬闊的地下廣場到處蔓延,就像是帝國與聯邦一般,誰也不讓誰,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人是帝國的将軍,一人是聯邦的上将,兩個人代表着兩個勢力,終于在這地下兩千五百米處進行了一場生死搏鬥。

淩戕爵的戰鬥天賦是淩家歷代裏最為惹眼的,再加上與生俱來的3s體能和精神力,一掌一拳都帶着凜然的殺勁。而佩興斯,本身的天賦也不差,再加上年長淩戕爵百年,所掌握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撞擊分開,分開撞擊,淩戕爵和佩興斯都不知道兩人交手了多少回合,但他們心中的戰意卻是越來越熊烈。

但是,哪怕佩興斯多麽努力地去掩飾着自己受傷的痕跡,淩戕爵還是在一次交戰中發現了這一點。觀看君歌靈魂受傷之後的反應,足足在醫院裏躺了近乎一月之久,佩興斯在受傷之後轉身又與淩戕爵發生了戰鬥,可想而知身體內在情況會有多糟糕。

一開始,他靈魂上的傷還能叫蟲族女王幫着分擔一些,可身體上的傷卻是無法做到這樣的。佩興斯在一次分開退後之際,屈起手指放在唇上發出無聲的口哨聲,動作之快只叫淩戕爵僅僅就看到了他做了什麽動作,卻沒能看清到底做了什麽。

無聲的口哨聲在空中變成一段奇異的聲波,直達蟲族女王的耳裏,如果她有耳朵的話。

正是因為發現了佩興斯的內傷,淩戕爵更是招招致命,局勢一下子往他這邊傾倒,眼看着手中的冰刀就要斬下對方的頭顱,一陣尖銳的叫聲突兀地響徹整個廣場,充斥着他的耳膜,激蕩着他的精神海,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就在他心神恍惚時,佩興斯抓住時機将重劍朝他心髒處一刺。迎面襲來的危險叫淩戕爵心下頓覺危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但,兩人的距離太近,劍太快,他只來得及擡起手臂以身擋劍,這才堪堪避免了危機,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佩興斯的一刺看似只有一擊,但一擊裏有暗藏着多次晃動與攻擊,使得淩戕爵的手臂剎那間多了繁雜交錯的紅印,下一秒這些紅印齊齊裂開,露出了血肉裏的皚皚白骨。

這一擊,叫佩興斯一下子扭轉了局面,可也僅僅是扭轉了而已。因為,這一擊也是他最後的極限,在傷了淩戕爵之後,他毫不戀戰地轉身飛奔而退。

而就在淩戕爵啓步欲追的時候,那個尖銳的聲音又在廣場裏響起,阻止了他前進的步伐,也讓佩興斯的身影在他眼前快速消失。

反複回憶着當日的情景,将每一個細節在腦中反複回放,淩戕爵只覺得那個突然響起的尖銳叫聲讓他莫名覺得熟悉,好像在很久以前他在那裏聽到過,甚至近距離接觸過。

“少主,你該休息了。這次的傷雖然沒有那次來得重,但家主可是下了死命令,你若是不修養好,是絕對不允許踏出淩府一步的。”

清脆悅耳的聲音忽地攪亂了淩戕爵的心緒,他擡眼看向淩易桃,“我曉得了。”說着,他轉身向屋子走去,腳步忽地頓住,然後猛地扭頭望着淩易桃。

他這一動作來得突然,淩易桃先是愣了愣,随即開口問道:“怎麽了,我哪裏說錯了嗎?”

“沒有,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淩戕爵眯起眼,轉頭進了屋子,徒留下帶着一肚子疑惑的淩易桃站在門口。也不知過了多久,淩易桃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她眼裏,剛剛淩戕爵的舉動讓她想起了對方小時候的事情,一眨眼,都長這麽大了。

而進了屋子的淩戕爵,面上看着鎮定無常,心中卻已起了滔天巨浪:他從出生到現在,一共受過兩次重傷,一次是這次與佩興斯的決鬥,另一次便是與蟲族女王的角逐,當時為了消滅對方,事後他整整昏迷了三年才蘇醒,身體機能也被破壞地一塌糊塗。(未完待續。)

☆、107 通訊

這邊淩戕爵心中隐隐有了猜想,那邊古辰逸在你懸浮車內坐定後,一陣困意猛地襲上腦袋,然而還未等他閉上眼假寐,特定的鈴聲忽地響起,叫他不得不強撐起精神去查看。

在看清聯系人的備注後,古辰逸坐直身子,擡手捏了捏鼻梁,讓自己看上去精神許多後才接通了視頻通話。而就在接通的那一瞬間,他面上的神色變得嚴謹甚至帶着幾分恭敬。

偌大的光屏出現在半空,一個哪怕隔着光屏也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沉着內斂,莊重冷峻。樸實健壯的身軀,站在那兒,像是一杆槍,像一棵獨立山巅的蒼松,也像是一座大山,給古辰逸一種濃重的壓迫感。

“父親。”

只一個稱呼,便道出了對方的身份。

看着古擎蒼的身影,一絲疑惑在古辰逸心底劃過,最終卻宛如水珠入池般,掠動一點點的漣漪之後就消失無蹤。

那頭古擎蒼擡起眼透過光屏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番古辰逸,眼中露出些許贊賞,他開口道:“風念已經把事情和我說了,你做得很好,有古家少主的樣子。”

對這個兒子,古擎蒼關注度只能說不少。一則是平日裏軍務繁忙,僅有的空閑時間也被他用在了訓練上,而到了假期,他便把所有的關注放在了古鳳歌的病情上,直接忽略了古辰逸。

二則他一直不滿古辰逸的職業,按照他最初的設想,古辰逸應該是進入軍部,當一名軍人,日後接待他的位置,以便保住古家在軍部的勢力。結果,居然瞞着他跑去當了個商人,若非是族裏的長輩們都出乎意料地支持,古辰逸早就被他揪着扔進軍團裏去了。

面對古擎蒼的誇贊,古辰逸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繼而壓下心中的喜悅,平靜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否則這一次賺大頭的就不會是淩家了。”這句話不是他為表謙遜才說的,而是真的這般想的。當淩戕爵來找他合作的時候,他便失了先機,失了話語權。

聽他這麽說,古擎蒼并未說什麽,算是默認了他的話。提到淩家,古擎蒼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淩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淩戕爵。比起對方的成就,自家兒子可就不夠看了。若是對方是自己的兒子就好了,這般想着,古擎蒼眸間亮光一閃,也不是沒有辦法。

思緒翻轉不過是在瞬息之間,斂了心思,古擎蒼對着古辰逸道:“既然你已經空閑下來,今天就回家吃個晚飯。”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去把你大妹也一起叫回來吃飯,這麽些年了,我們家的人都沒坐齊過。”

古辰逸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欲要回答,結果古擎蒼根本就是在通知他而已,待吩咐完,便直接關了通訊,幹淨利落,把軍人的習性發揮地淋漓盡致。

不過,他早就對自家父親的這種做派習以為常,眼下心裏卻是歡喜萬分。仔細想來,自從父親下令不準去打擾君歌的時候起,他便一直忙到現在,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也不知道如今對方過得怎樣。

沉吟片刻,古辰逸手指觸上光腦,欲要和古鳳歌聯系,向其詢問她與君歌在普樂星的近況。但在即将撥出的通訊請求時,他猛然頓住。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大家夥兒就要聚在一張飯桌上吃飯了,若是現在去問阿鳳,以她的性子,晚上怕是要誤會自己更在乎君歌,将家宴鬧砸了可就不好了。

想着以藥劑師交流會這麽重要的事件,星網上定然是有所報道。再說以自家兩個妹妹的能力,在交流會上展露鋒芒是必然的,想必星網上自然不會少了兩人的事跡報道。于是他的手指一頓一動,便将界面從聯系人通訊錄換到了星網登錄上。

正當古辰逸以為能看到一些讓人心情愉悅的消息時,關于普樂星爆炸,藥劑師交流會被取消的相關消息密密麻麻地占據了整個界面,叫他心下一跳,原本困倦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當即退出星網,給古鳳歌撥出通訊請求。請求很快就被接受了,光屏上出現古鳳歌嬌俏的臉龐,眉眼彎彎看上去十分高興的樣子。放在平日,古辰逸定是要寵溺地逗上那麽幾句,可眼下他板着張臉,張口便是質問,“普樂星爆炸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是不是如果我沒有看到,你就準備一直瞞着我?”

任性!妄為!

以往也不是沒有這樣過,但那都是一些小事,如今竟然連這等關乎性命的事情都敢瞞着。當時是怎麽和他說來着,哦,對,說一切都好,在普樂星過得很愉快。

古鳳歌被古辰逸的問話吓了一跳,意識到對方可能是看到了消息。也沒來得及去想他生氣的緣由,便嬌俏俏地撒嬌着,“哥哥,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影響了工作嘛。而且人家真得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一字一句看似簡單,但卻實打實地抓住了古辰逸的心理。經古鳳歌這麽一撒嬌,他哪怕是再大的氣也消了,眼睛朝對方輕輕一瞪,“也虧得你現在沒事,不讓我真想把你抓起來打一頓。要是下回再這樣,看我怎麽收拾你。”嘴上這麽警告着,但古辰逸心裏也明白,真到了那時候,他估計心疼都來不及,哪裏會打對方。

眼下自己剛犯了事,古鳳歌也不敢太過依着性子,曉得自家哥哥是對自己好,于是只得乖巧地點頭答應。見事情已經被揭過,她立馬笑嘻嘻道:“阿爹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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