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尴尬遲疑确實讓大家都懂了她的意思,無非是害怕隐私被暴露在外人面前。這一點,沈隽倒是極其爽快地給了承諾,保證不會将其的隐私洩露出去。
軍部是辦事的地方,在裏面工作的軍人哪個不是鐵血男兒,又不是什麽長舌婦,像維金希勒的這種擔憂完全就是沒必要的。而得到沈隽保證的維金希勒依舊一臉的猶豫不決,眼睛下意識地往古擎蒼的方向望去,她希望能夠得到當前最高領導人的承諾。古擎蒼一眼便看出來維金希勒的隐藏含義,他輕輕蹙眉,然後點了點他的腦袋,他們要找的可不是什麽隐私,對別人的隐私并不感什興趣。
有了古擎蒼的點頭,維金希勒哪怕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把空間鈕拿了出來。做成一條精致項鏈挂墜的空間鈕,外表看上去不大,甚至與尋常的飾品沒有什麽差別。可當她将空間鈕裏面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拿出來,裏頭的空間大小要遠遠超乎衆人的意料,東西零零散散地裝了不少。
轉念一想,維金希勒的身份也不是什麽平名百姓,擁有這麽一枚有着寬闊空間的空間鈕,并不是什麽值得稀奇的事。以帕爾默的能力,拿出這樣一枚,簡直就是說句話的功夫,就能夠給維金希勒找來另一枚出來。
維金希勒好整以暇地看着沈隽指揮着他的部下和米娅一起仔細地排查着,腦中卻不斷地在高度運轉着。她一點都不慌張,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把藥劑放在空間鈕中,至于其究竟在哪裏,大概也只有托尼知道。可她搞不準君歌是怎麽想的,難不成對方認為是自己拿的藥劑,還放在空間鈕中?
這樣想着,她不着痕跡地掃了君歌一樣,對方嘴角噙着笑,托着下巴看着他們檢查,像是單純地提出這個建議而已。百思不得其解間,一道唏噓聲将維金希勒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目光在觸及桌子上的東西時,她也忍不住有些詫異地看向君歌。
為了保護兩人的隐私,是先由米娅檢查大部分涉及到隐私的物件,然後再由沈隽他們檢查剩餘的物品。維金希勒的東西還好,都是各種化妝品什麽的,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包裝品,檢查起來并不會太麻煩。
與之相比,君歌的東西就是個大工程了。空間紐裏偌大的空間裏,裝的都是各種藥草還有一瓶瓶顏色各異的藥劑。
“嘶...”
君歌的空間紐裏頭的空間要比尋常人的要大的多,一瓶瓶藥劑瓶拿出來,竟密密麻麻地擺滿整張桌子,叫沈隽看得不由倒吸了一口氣。直到多年以後,沈隽還依稀記得此時的這一幕,裝載着各色藥劑的藥劑瓶整整齊齊地擺在他的面前,藥液在燈光下熠熠發光,就像是在美麗的夢境中一般。
其實不光是沈隽被震驚到,就連米娅也忍不住頻頻看了君歌幾眼。在星際時代,藥劑是很寶貴的存在,一瓶成品,哪怕是最簡單最普遍的藥劑,都能夠賣出普通人家的一月口糧。而君歌的這些藥劑,即便沒有去仔細數有多少瓶,粗略一看,便能知道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定了定神,米娅低頭專注地檢驗,雖然可以從藥劑的顏色先排除掉一些,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準備一瓶一瓶地檢驗過去。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幹這份工作,維金希勒和君歌都是她的得意門生,她是相信兩人不會幹出盜竊藥劑這種事情來的,可偏生那些上層人都認為兩人是最大的嫌疑犯,除了兩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去盜竊一瓶還沒有多少人知道的藥劑。
一瓶,兩瓶,三瓶.....
龐大的工作在米娅的手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一時之間,衆人都安靜地坐着等待米娅的最終結果,誰也不願也不敢開口去打擾對方的工作。
君歌彎了彎眉眼,忽地伸出手拿起面前的一瓶藥劑,裏面裝着的藥液是略顯透明的綠色。她的這一舉動很是突兀,除了低頭工作的米娅,其他人都下意識地望向她。
只見君歌晃了晃手中的藥劑瓶,在別人開口前,扭頭對着維金希勒說道:“師姐,我差點忘記把這個給你了。昨天托尼說你想讓我幫忙看看這瓶藥劑,事情太多一時給忘了,這會看到它,這才想起來這件事情,真是抱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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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助攻
“???”
維金希勒被君歌的一番話說的有些懵逼,随即警惕地盯着對方,“師妹,我什麽時候讓托尼把藥劑給你過?你可不要胡說,難不成這瓶藥劑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難道...”
只是随口的一個回應,卻叫維金希勒本人和在座的衆人皆神色一變。君歌此時的舉動實在是太奇怪了,可這麽多藥劑,偏生就拿了那一瓶,還說是維金希勒的,看上去似乎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但轉念一想,這樣又說不通,畢竟提出檢查空間鈕的人就是她自己,斷然不可能在知道自己的空間鈕裏有着他們要找的那瓶藥劑的情況下,主動提出這一建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君歌這麽出人意料的一手,成功地向衆人投擲了一團迷霧。
“師姐,難道你忘記了?你不是讓托尼和我說,你改善了導師的藥劑調配方法,希望我能夠幫你看看是不是比導師的要好嗎?怎麽才過了一晚上就忘記了。”
君歌臉上的神色帶着些許迷惘,又帶着幾分認真,叫人見了不由地信了她的話幾分。但衆人宛如老僧入定一般,穩穩當當地坐着,也不說話,就看着君歌和維金希勒兩人的互動。
無緣無故被君歌提到的維金希勒微微皺起眉,她覺得此時的發展很不對勁,張口欲要繼續說些什麽,結果就被君歌給打斷了,“正好導師也是要檢驗這瓶藥劑,就順便幫師姐看看究竟有沒有調配地要比您好。”說着,她伸出手将手中的藥劑瓶遞給米娅。
米娅聞言,覺得君歌的話說的有理。反正左右自己都是要檢驗到這一瓶藥劑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先檢驗也沒關系。這般想着,她接過藥劑瓶,低頭擺弄着手上的工具,準備進行檢驗。然而還沒等她打開瓶塞,維金希勒有些匆忙地開口道:“師妹,這瓶藥劑真不是我的,我哪有那個本事去改進導師的藥劑配方,能夠掌握其中七八分我就很滿意了。”
不知道為什麽,維金希勒就有一種感覺,君歌拿起來的這瓶藥劑絕對不能夠讓米娅去檢驗,即便檢驗了,也不能夠讓其把歸屬權扣在自己的頭上。正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她來不及深思,便出口再次擺明這瓶藥劑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早就料到維金希勒不會這麽輕而易舉地就踏進自己給對方挖的坑,君歌半眯着眼,紅唇輕啓,向維金希勒說道:“既然師姐這麽堅持,那麽我就問師姐幾個問題,希望師姐能夠認真回答。”說完,她盯住對方的眼睛,漆黑的眼眸裏帶着點細微的挑釁和看不起。
看不起維金希勒不敢應她的話,挑釁維金希勒的膽怯,無論是哪一點,都叫維金希勒的心底騰起一陣火氣。她是有些膽怯,直到現在,她發現自己其實從來沒有看清過君歌此人,手上的那些資料看上去對對方的生平過往,性格愛好都描述的清清楚楚。
可,若那些資料都是假的呢,又或者是半真半假的呢?頭一回,維金希勒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君歌與萊恩不同,這個比萊恩要更有智商,更有心計,所以一時被君歌攪渾的思緒讓她不敢輕易應答。
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神助攻的存在。古擎蒼的目光從維金希勒的臉上掃過,又轉至君歌的臉上,停頓了數秒,出聲道:“我覺得君歌說的有理,既然你堅持這瓶藥劑不是你的,那就回答她的問題。你們要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回藥劑,抓到竊賊,像這種藥劑究竟是誰的的問題,必須得搞清楚。”前半句是對維金希勒說的,後半句這是對大家說的。
從古擎蒼介入調查之後,他就是這件事情的最高指揮官,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最高指令。此時他既然開口了,那關于這瓶藥劑的擁有者究竟是誰這個問題,就必須調查清楚。哪怕在座的所有人都知曉他是在偏幫君歌,卻也沒有人敢說些什麽。
其實君歌想要做些什麽,古擎蒼心裏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他可沒有忘記對方是為什麽會回到主星的。如今他和君歌之間有了交易,而他也有了讓其取代古鳳歌的想法,這會自然是要幫襯着點對方。若是能夠趁着這回,把維金希勒解決掉,那君歌的價值在他的心裏約莫着還要提上那麽一層。
若是沒有做到,那只能說他對其感到很失望,雖不會影響到兩人的交易,但也不會再有更進一步的合作,君歌在他眼裏就只會是棋子這麽一個角色。而至于藥劑究竟能不能找回來,他現在已經不在意了,畢竟有了一個能夠調配出藥劑的女兒,能不能找回初始的那一瓶還重要嗎?
在他心裏,家族要比帝國來的重要,藥劑會不會流入到聯邦亦或者自由者聯盟,這些都與他無關。他所要保證的就是,藥劑的配方和調配方式,家族必須要得到。此刻,古擎蒼腦中閃過許多想法,臉上卻依舊保持着嚴肅,叫維金希勒見了只覺得膽顫,在對方的強勢态度下,她只好點頭同意了君歌的問話。
原本,君歌就有着別的法子能讓維金希勒按她的節奏一步步地走進自己給其挖好的坑。沒想到,古擎蒼會給她一個神助攻,即便她暫時無法理清對方究竟是幾個意思,卻不影響她繼續誘導維金希勒踩進陷阱的計劃。
“嗯,首先我想問下師姐,你敢說你與托尼沒有任何關系?”
關系?關系自然是有的,只不過維金希勒又怎會如實說來,她淺笑回答,“我和托尼的關系,大概就是......”沒等她說完,一聲咳嗽聲強勢地打斷了她的話,皺了皺眉,她朝聲音的主人看過去,卻迎上了一雙帶着些許警告的眼睛。
緊接着,維金希勒便看到霍爾用手掩住唇,又用力地咳了幾聲,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那一聲是故意打斷她沒能說出口的話。短短的一個對視時間,她的心思來回翻轉了一番,再出口時便改了原本要說的話,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她與托尼之間的關系。(未完待續。)
☆、147:困獸
安靜。
就像是沸騰的熱水,忽地時光倒流,回歸本初,蟄伏于載物體之中。
古擎蒼似是沒有注意到這一抹安靜,一雙通達的眼專注地看着米娅的動作,似乎滿眼滿心都是那即将有結果的藥劑。
沈隽大大咧咧地坐靠在椅背上,目光不加掩飾地在君歌和維金希勒之間來回轉着,像是要看透兩人之間的暗湧,眉梢處沾染着濃濃的好奇與玩味。
坐在他身側的霍爾不知何時停止了咳嗽,目不斜視地随着古擎蒼的視線等待着米娅的檢驗結果。而斜對面的淩戕爵此時此刻挂着慣用的溫潤面具,宛如貴公子般靜靜地沉思着。許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擡起眼朝他看了過來。
揚了揚嘴角,沈隽壓下心中騰起的不自在,随即在心裏輕哼了聲,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一個個裝模作樣,其實都注意着事情的發展。
聽到維金希勒的承認,君歌微微挑高眉頭,眼眸之中劃過一絲遺憾。本以為對方會直言否認她與托尼的關系,将兩人的聯系撇得一幹二淨最好,倒是沒想到竟會如此之快地反應過來,雖然不影響她的計劃,但卻平端少了些許樂趣。
按照軍部的高效率辦事風格,應該在發現藥劑丢失,然後鎖定嫌疑人的時候,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把和嫌疑人有所接觸的人都調查了個遍。理所當然的,托尼的身份背景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畢竟從一開始她會到君歌的身邊就是維金希勒的主意,家族也就沒有出手給其做什麽身份僞裝。
所以若是維金希勒直接承認她與托尼的關系,那倒還好。可一旦否認了,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大家便會更相信她的話,認為她剛剛拿出來的那瓶藥劑就是對方的。
那瓶藥劑,當然不會是維金希勒的,不過就是她昨天随手調制出來的,原本沒打算這麽早就動用,結果時機來得太過突然,大概是最近太過于倒黴,總是進醫院,如今時來運轉,剛好趁機把傭兵任務給做了,好早日遠離主星。
“好的,第二個問題,師姐昨天沒有給托尼東西嗎?希望師姐認真想想,畢竟我這裏有些小東西,可能你不太願意看到。”
說着,君歌伸出右手屈起食指輕輕地在光腦外屏上敲了兩下。這一細小的動作,看似不起眼,卻叫維金希勒下意識地收回了将欲出口的話,腦中念想一轉,後背猛地驚起一陣冷汗。
抿緊嘴,她定定地看了君歌許久,這才緩慢地扯了扯嘴角,“我…..”張了張嘴,她最終沉默了下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無論怎麽說,結果都不是她所能夠接受的。剛聽到君歌的問話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要否認,但看到對方敲光腦的小動作之後,她便想到了對方一向慣用的手法,錄像錄音。若是以前,她還能夠相信托尼不會背叛自己。
可之前托尼帶來的那瓶藥劑,無法讓她相信對方還是那個聽話的手下。所以,她一下子就認定了,托尼把藥劑給了君歌,甚至還與君歌攤牌,将自己暴露的一幹二淨。否則該如何解釋君歌的這一系列舉動?敲光腦是在告訴她對方的手裏有着與托尼交談的錄像亦或是錄音。
假如她出口否認,那對方就會将這些當場放出來,到時候怕是再怎麽解釋也說不清了。但是如果她此時承認了她有給托尼東西,且不說給了什麽,她可是與衆人說的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走出過宿舍。
白天的每一刻,都有着證明她并非一人行動,那她是什麽時候給托尼東西的?前後矛盾,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此時此刻,維金希勒才發現自己正一點一點地走近君歌給她挖下的陷阱,即便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她也沒有辦法逃脫了。
發現自己無論怎樣都回轉無力的維金希勒将視線落到了米娅的身上,忽地眯起眼,或許她還有反轉的機會。她不曉得君歌一定要推給她的這瓶藥劑究竟是什麽,可只要米娅還信着自己幫着自己,那麽無論檢驗出什麽,至少在這個會議廳裏,她不會出事。
維金希勒的突然沉默,算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曾給過托尼的東西,一時之間,原本不動神色的幾人都有了些許變化。但衆人十分默契的沒有出聲,因為他們看得出,君歌不會就問兩個問題這麽簡單。
經過短短的兩個問話,君歌已經把她與維金希勒之間的怪異關系擺到了表面,任誰都能看出兩人的不對頭,哪裏有同門師姐妹的和諧友好。
兩人一問一答,其實不過就過了幾分鐘而已,米娅的檢驗工作還沒有結束,就在維金希勒準備沉默裝死在米娅身上賭一把,賭米娅對自己的感情時,君歌那令人讨厭的聲音又在她的耳邊響起,她從來沒有這麽讨厭過一個人,甚至當年讨厭萊恩的程度也沒有這麽深。
“我想問的問題都得到了答案,現在….反正是要等着導師的結果,沈…大叔,先前你想要的看的東西,還要不要看?”
被突然點名的沈隽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咧開嘴笑着道:“看看看,當然要看,好歹也是好不容易恢複原狀的東西,總不能讓別人辛苦工作的成果就這麽浪費了。”說着,他十分積極地從心腹手裏拿到了之前君歌說已經被其删掉的視頻。
看着手中那小小的芯片,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唇瓣,不懷好意地“嘿嘿”了兩聲。經過君歌這麽故意提醒,他已經能夠想象出裏面的內容肯定是什麽有趣的東西。本着不嫌事大的心思,他無視掉維金希勒變得糟糕的臉色,把芯片往自己光腦的接口一掃,打開權限,直接把視頻給公放了出來。
與此同時,本來一個個裝模作樣盯着米娅工作的幾人同時擡眼,看向半空中的透明光屏。一下子,偌大的會議廳又恢複了安靜,只有視頻中之人的言語聲響着,叫人聽得十分清楚。随着視頻放的時間越長,維金希勒的臉色越發發白,腦門上也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看上去虛弱極了。(未完待續。)
☆、148:垂死掙紮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此時維金希勒的處境,大概就是困獸。
困住她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一直掌控着節奏的君歌,此刻的她已經陷入了一個玄而又玄的情況中,她感受不到周圍人的目光,也看不到他們的神色。
耳邊萦繞的是視頻上的細言細語,眼前是視頻上一個個令人眼熟的人影。
也因此,維金希勒沒有看到米娅因為外界影響而擡起的頭,以及在看到視頻上的一幕幕時猛然收縮的瞳孔,裏面滿滿的震驚仿佛下一秒就會溢出來一般。
米娅僵硬着脖子,轉頭看向維金希勒。在看到對方一塌糊塗的面色,還有明顯不在狀态的神情,她此刻哪裏還不知道,視頻裏面放的東西都是真的,想到自己剛剛在藥劑裏發現的一些東西,她握緊手掌,眼裏的震驚被掙紮給取而代之。
不誇張的來說,她一直把維金希勒當做女兒來對待,即便她還沒有孩子,也跟不知道該怎麽養孩子。但她真的是對其掏心掏肺的好,當初萊恩還自己身邊的時候,一人當閨女,一人當兒子,滿心滿眼地為兩人着想着。
尤其是在萊恩出事後,她滿腔的感情都給了維金希勒,哪怕後來君歌的出現,都不能改變多少。如今,在她的心裏,一直都是單純善良的女孩,突然被告知是一個視人命為無物,心機深沉的環女孩,這不可謂是巨大的打擊。
對于米娅的心情,別人或許不懂,君歌卻比常人要懂得多。兩人同為藥劑師,而且一樣為藥劑瘋狂,很大程度上,兩人的想法是很相似的。在前世,君歌活了上千年,從沒有想過要找個伴侶組個家庭,也沒想過自己會有後代什麽的。
在君歌眼裏,所有的一切都不如藥劑來的重要,如果可以,她更想和各種藥劑在一起。但當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會覺得孤獨,然後就會想要找人陪着自己,這個人可以是徒弟,也可以是親人,更可以是随地撿的。
而米娅,這位從平民裏脫穎而出的天才藥劑師,便将自己唯二的兩名徒弟當做了自己的孩子去對待。孩子若是性子長歪了,做父母的自然會備受打擊,把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當然了,以上情況只适合于父慈母愛的家庭。
恰是緣于米娅不是維金希勒的親身母親,所以此時她才會有掙紮。一邊掙紮着欲要說出自己所發現的東西,一邊掙紮着欲要替維金希勒掩下所有,其實不僅維金希勒在賭,君歌也在賭。
賭米娅究竟是看重感情,還是看重人品。
事實證明,在這場賭局上,維金希勒輸了,君歌贏了。光屏上的視頻早就放完了,看完視頻的幾人神色各異,不用古擎蒼開口,坐在君歌身側的淩戕爵就已經給林岩發了幾個指令,要求查清當初君歌在伽馬森林遇害的真相。
經過一番掙紮後,米娅失望地看了維金希勒一眼,那一眼叫維金希勒看的心下一驚,尚來不及思考,她就看見米娅臉色不好地對古擎蒼說道:“這瓶藥劑我已經檢驗完了…它…”說到一半,米娅頓住了聲。
她只覺一陣苦澀之意,從舌根慢慢地湧上來,抵達舌尖,讓她難受得難以說出後面的話。一雙充斥着複雜情緒的眼,緩緩地閉上,又睜開。
“這瓶藥劑,不是我丢失的那一瓶。但是可以說得上是那瓶的複制品,雖然處理手法不算太好,但也有了那瓶藥劑的作用,只不過融合度差了些。”
“而且…這個手法我很熟悉,是維金慣用的。”抿了抿嘴,米娅側過身,看着維金希勒接着說,“是我一直讓你改正,你卻沒能改過來的手法。”
這麽幾句話,算是将藥劑是維金希勒這個設定實打實的落實了。
會議廳的幾人,仔細琢磨了一番米娅的話,随即響起了之前君歌說的那些話。
“改善了導師的藥劑配方”…“是不是要比導師的要好。”…
要知道米娅這份新型藥劑的配方,并沒有拿出來給君歌還有維金希勒看,只是在調配過程中各種分配了些許任務,尤其是其中最重要的幾個步驟都是她親手完成的,而這份藥劑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這幾個步驟。
改善配方,必定是要在有配方的情況下才能改善。當然了,他們也不是說僅僅這樣就認定是維金希勒盜竊的藥劑,畢竟在最初的時候,君歌也隐晦地說了她也能夠調配出這個藥劑,兩人相比,只能說兩人在幫助米娅研制的時候,都有偷師。
可當從始至終在維金希勒身上爆出的疑點相互碰撞,她盜竊藥劑的嫌疑馬上從五分變成了八分,剩下的兩分還需要調查。首先從一開始,對方所敘述的關于昨日都幹了什麽的一切,人證物證都過于完美,看上去很像是特意造成的,讓其有了完美的無盜竊時機,從而減少嫌疑。
其次,托尼和其的關系。從他們調查的資料上來看,在很久以前就有着托尼為維金希勒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若是盜竊了藥劑然後拿來栽贓給君歌也不是沒有可能。其中托尼在沒有使用者同意的情況下就随意使用宿舍的實驗室,一般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做出這麽無禮的事。
當然,也有可能是性格使然,認為實驗室是宿舍的公共場所。
但,最讓人懷疑的是,明明一開始維金希勒就說過自己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沒有出過宿舍,加之白天要麽是有人陪同在身邊,要麽就是身處監控器之下,根本就沒有其去找托尼的時間,可她又變相承認了自己有給托尼東西,兩相矛盾,實在是太可疑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維金希勒的身上,她虛虛地握了握手,慘白着臉強撐着道:“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如果沒有什麽要問的話,能不能讓我先回去。”說着,她的身子還十分應景地虛晃了一下,叫人看不出究竟是真是假。
作為最有話語權的古擎蒼面色如常,聞得維金希勒的話後,出人意料地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請求,這一做法引得霍爾不由地看了其幾眼,心底閃過各種猜測,一時無法分辨出古擎蒼這樣做的含義。(未完待續。)
☆、149:附屬與結盟
古擎蒼的首肯,讓維金希勒慘白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随即像是想到些什麽,下意識地瞧了一眼至始至終都沒有發言的淩戕爵。
目光停留的時間十分短暫,幾乎就是在一瞬間,除了她自己沒人發現她的這一小小舉動。視線一轉,與霍爾的目光遠遠相望了會,她轉身離開會議廳,跟着她一同離開的還有沈隽的那位心腹。
在看到對方跟上自己腳步的時候,維金希勒的腳步幾不可見地頓了下,這才繼續走着,心下卻是通曉對方此番做舉的含義。說到底,古擎蒼并非真的什麽作為都沒有,可只要能夠讓她回家一趟,不論對方做了些什麽,對她都沒有什麽影響。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盡快回家找到父親說明今天發生的情況,然後再讓父親幫忙定奪她該如何擺脫這個困局。至于坐在會議廳的那位小叔叔,她一點也不敢相信對方會幫自己,之前在裏面會提點自己,也不過是不希望自己當面丢了他的面子罷了。
自家事自己知道,這位小叔叔可是觊觎父親的位置許久了,如今坐到上校這個位置,本就隐隐給父親造成了威脅,若是自己再出事,只怕帕爾默這個家族真的要迎來一陣風暴。于公于私,她都不想看到這一幕。
好在早在很久以前,帕爾默就已經成為了淩家的附屬家族,只不過沒有擺到明面上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想必這次自己不慎鬧出來的事,看在家族的面子上,淩家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否則,她要面對可是古家那個大家族,這不是帕爾默能夠對抗的。
維金希勒自認為帕爾默與淩家的關系沒什麽人知曉,其實這在四大家裏并不算是個秘密。不好聽的說,四大家的情報網就跟狗鼻子一樣,誰家有變化就指向誰家,只不過夏小眠的家族要比尋常狗鼻子來的更高級一些罷了。
所以古擎蒼是知曉帕爾默和淩家的潛在關系的,他在觀望,觀望身為淩家少主的淩戕爵究竟是幫維金希勒還是君歌,從而進一步确定君歌的價值。因此他沒有直接出手處理眼下這個情況,而是放維金希勒回去,但為了做做樣子,還是讓沈隽派人盯住對方,免得一不小心被其逃竄出主星。
會議廳裏,米娅還在繼續檢驗着剩下的藥劑,哪怕此時的心情并不美麗,作為一個合格的藥劑師,她并沒能被心情影響到工作。對此,君歌不由得更高看了其幾分,畢竟在她眼裏,真的沒有什麽要比藥劑更重要的東西了,而米娅的态度恰巧很符合她的胃口。
“咳,大侄女,剛剛我們看到的那些東西,我會和你們學院溝通的。”沈隽正了臉色,一本正經地給君歌說着。不是說他心地善良,要還君歌一個公平,而是這算是一種态度,要知道這是一個法治社會,蓄意謀殺他人是犯法的,更別說對象還是一個omega。
哦,這名omega現在還有個別的身份,古家的大小姐。雖然前段時間古家趁亂狠狠坑了沈家一筆,但在軍部,沈古兩家的結盟并沒有改變,他這麽說,也算是替古擎蒼開了這個口。
“謝謝。”
君歌彎了彎嘴角,态度不說親近也不說疏遠,就真的是在感謝而已。她說完這話,視線一移,盯着會議桌上各種藥劑微微走神。這些藥劑都是她平日裏弄的,大部分都是在拉維奇調制的,所以基本上都帶了些米娅的手法。
而被她強行安置在維金希勒頭上的那瓶藥劑,是她模仿對方的慣用手法調制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派上用場。至于為什麽是仿昨天米娅研制出來的藥劑,完全是因為來不及調配別的,沒錯,她本打算準備許多種藥劑,結果剛巧想要試一試米娅的這種新型藥劑。
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托尼是維金希勒的人,暗示維金希勒有錄像什麽的,全都是故意詐對方的。如果當時對方足夠相信托尼,就不會被她這麽輕而易舉地騙到,從而将自己陷入困局中。當然,她沒那麽天真,看剛剛對方的那副模樣,估計還有後招。
……
出了軍部,維金希勒沒能夠立即回家,而是在某人的監控下回到了拉維奇。這個某人,自然是沈隽特意派到她的身邊的人,只不過為了不打擾到她的生活,此人得到的命令是遠遠監控着,必要時刻才能夠現身。
而維金希勒就靠着這一點小小地算計了一把,拉維奇的規定很嚴格,非本校人員很難進入學院。所以,她一轉方向,直接回到了拉維奇,為自己掙得了一些時間。暫時脫離監控的她,馬上前去找到了古鳳歌。
古鳳歌看着攔住自己的維金希勒,不悅地皺了皺眉,“你想要幹嘛?”語氣有些沖,兩人的關系一直都是對頭,互相看不順眼,當下看到維金希勒,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要搞事情,語氣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裏去。
聞言,維金希勒也不鬧,擡起手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笑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好好聊聊。”
“聊聊?”古鳳歌狐疑地看了維金希勒一眼,“我們有什麽好聊的,你離我遠點,我可沒空和你在這裏瞎扯。”
“你确定我們沒有什麽好聊的嗎?”維金希勒輕聲笑了笑,微微俯身靠近古鳳歌,緩緩地吐字,“比如…你的姐姐,君歌。”
說完,她站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古鳳歌不斷變化的臉色,直到覺得自己的心情變好了許多,這才慢慢開口:“來找你之前,我和你的父親還有好姐姐在一起。你可沒看到,你的父親是有對你姐姐多好。啧,看來你在你父親的心裏已經沒有了什麽地位,真是可憐啊。”
一字一句落在古鳳歌的耳裏,就像是觸及到了她的痛楚,眯起眼咬牙道:“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在父親心裏的地位如何,又與你何幹。而且,你說錯了,我還是父親心裏唯一的公主,又豈是那種不知道從哪兒蹦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