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這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也只有一點比較讓海利比較欣慰,那就是本地人都能夠被分配到一處住處,無需他們去搶奪,甚至還有個規定,那就是非本地人不得搶奪房屋,否則就會被拉進該城市的黑名單,終身不得入內,哪怕有比勒星的通行卡也不行。

帶着君歌拐七拐八地來到自己的住處,期間還遇到一位大媽模樣的鄰居,可能是平日裏關系比較好,對方見到海利和君歌,笑呵呵地問了一句,“海利啊,這是你媳婦啊?可真漂亮,你注意點,這麽漂亮的姑娘可是很容易被人拐跑的。”

海利嘴唇動了動,他巴不得對方被人拐跑呢,還沒等他扭頭和鄰居說些什麽,餘光就看到跟在自己身後的這位姑奶奶淺笑着回應道:“你好,我是海利的朋友,來找他玩幾天。”說完,還十分腼腆地抿了抿嘴。

“.…..”海利狠狠地閉了閉眼,在心裏不斷地催眠自己,這都是幻覺,絕對是幻覺。這副模樣落在鄰居的眼裏,誤以為是他不樂意自己和這位美麗的姑娘聊天,便很歉意地與君歌點了點頭,嘴裏道:“我懂我懂。”

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給君歌和海利造成什麽影響,兩人一前一後沉默着踏進了海利的小屋。屋子并不亂,甚至看上去有些溫馨,可見之前海利說的話都是在诓她,斜着眼瞧了對方一眼,卻沒有說些什麽。

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君歌在自己的光腦上查看着消息,消息不多,主要還是因為在到達比勒星之前,她的光腦已經被人遠程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絡通道,沒有比勒星賬號的人是無法聯系都她的。

而這個人,就是“口袋妖怪”,此時她處理的消息就是對方發來的。

口袋妖怪:哈哈哈,還不來謝謝我,嗯哼?[截圖][截圖][截圖]

目光随意一掃,截圖上的都是關于維金希勒的信息,傭兵任務上的要求是要維金希勒身敗名裂,最好還要将其變成和雇主一樣的廢人。在離開主星的路上,她就将所有的資料都給了口袋妖股,讓他幫忙善後。

在拿到雇傭金的時候,君歌就已經預料到了對方完成了自己的交代,否則也不會那麽順利得就拿到傭金。

魔法師:…如果你不用我付錢的話,那我會謝謝你的。

口袋妖怪:→_→拒絕口頭感謝,謝謝。

魔法師:手打的感謝^_^

光屏那頭的少年“噗嗤”一笑,瞧着君歌發的表情,笑眯眯地打着消息。

口袋妖怪:不和你貧,記得把錢彙給我,還有你讓我查的東西有結果了。自由者聯盟那邊的黑市有賣,一株煌燭草拍賣價三十萬星際幣,如果要買到手,至少要花四十萬,這還不算各種運輸費。大款,你要嗎,要的話我給你去弄到手。

魔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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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歌默默地切斷了聯系,她是腦抽了才會去買這種天價之物,且不說她有沒有這麽多錢,就算有,她要的煌燭草也不是一株兩株的量,要真的去買,那還不得破産?

悠悠地嘆了口氣,偏生這煌燭草她又必得不可,一下子她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既然口袋妖怪都沒有查到比勒星有煌燭草,那她就算去比勒星的中央城也沒用。

忽然,君歌的耳朵動了動,她擡起眼,不着痕跡地瞧向在內屋悄悄不知道在與誰聯系的海利。她似乎從對方的口裏聽到了“煌燭草”三個字,眯起眼聽了一會兒,她覺得可能是自己魔障了,世上哪有那麽巧的事,前腳還在憂慮煌燭草的事,後腳就從旁人哪裏有了消息。

撇了撇嘴,君歌擡手捏了捏有些酸的後頸。從帝國來到比勒星,她看似放松,實際上整個人都處于緊繃狀态。原因無他,因為越接近比勒星,飛行器外面的環境越差,為了保證安全進入比勒星,飛行器大部分的能源都被劃拉到了防禦罩上。

結果,也許是古鳳歌根本就沒想過到達這麽遠的地方,能源居然不夠用了,在她的操作下,也只能堪堪降落到這麽一個小城市附近。(未完待續。)

☆、160:拍賣會

之前與海利所說的“累了”并不是托詞,作為有一個自身是沒有什麽力氣的宛如弱雞的魔法師,她能夠撐到現在已經算很好了。擒拿住海利還是她偷偷用了魔法,這才将人給撂倒在地,占據優勢。

目光一錯,她側頭看着海利從內屋走了出來,這下意識的動作落在海利眼裏,就好像是在問“她該睡在那裏”一樣。于是君歌就見海利頓住腳,擡手扒拉下腦袋,弱弱地開口道:“我家只有一個內屋,要不然…”

“可以,你睡外面,我睡床。”

海利頓住聲,眼瞳微微長大,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他想說的是要不然幫對方整理下地鋪,自己睡床。結果,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對方自然而來地誤解了,動了動嘴,卻是不敢反駁對方的話。

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後悔,當時自己為什麽色迷心竅,惹上了這麽一尊殺佛。別和他提什麽紳士風範,在這比勒星,唯有流氓才有出頭之日,要想做紳士,那還是滾出比勒星去別的地方混吧,這裏只有拳頭才能說話,什麽尊老愛幼紳士淑女,全都沒用。

所以,海利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原本想要睡床讓一個女孩子打地鋪有什麽不對的。但是,想得再好,打不過人家也是在白日做夢。

認命地抱出自己的被子,在外屋可憐兮兮地打了個地鋪。這會兒天還沒暗,他本人是沒有什麽睡意的,但又不敢自己趁君歌睡覺的時候出去活動,畢竟在不久之前,對方也不知道給自己喂了什麽東西,反正他是不敢動什麽念頭,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海利的腦海裏亂糟糟一片。他土生土長在海沙,能夠安全長大自是有原因的。趨利避害,審視奪度,這些天性使得他不僅能夠安全存活在這混亂的海沙,還能夠擁有一個安穩的小康生活。

這麽多年以來,他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人脈,所以剛剛在內屋他已經和自己的一個夥計通了聯絡,從其的口中得知了君歌從進入海沙起的一切行蹤與舉動。因此,他才知道別看對方柔柔弱弱顏值逆天,竟然是一個二級傭兵。

在海沙,頂破天也就只有一個三級傭兵,更別說像他這種堪堪抓住五級傭兵身份尾巴的人,也只有瞻仰對方的份了。再想起自己還妄想占點便宜,真真是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撿回了條命。

此時此刻,海利才想起來他在哪兒見過君歌這張臉,可不就是這段時間在帝國鬧得沸沸揚揚的天才藥劑師。不過,他對那些信息只信了一分,傭兵在外出任務,基本都不是以真面目示人,展露在人前的能力十有八九是摻了水分的,至于真假各有多少,也只有傭兵自己知道。

這也是為什麽君歌敢用自己的真實面貌去帝國做任務的原因,沒人會相信傭兵會将自己暴露得一幹二淨的。

海利想着想着,忽地聽到有細碎的聲音響起,他猛地坐起身,警惕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右手方向。然後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原來是本該在內屋睡覺的君歌,邁着步子走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站在那兒看着自己。

“姑奶奶,你又要搞些什麽名堂?你不是說累了嗎,你放心,我可不敢做些什麽小動作。”

君歌垂眼,聽了海利的話不做任何反應,只盯着他看了會,才慢慢地啓唇問道:“之前你和人通訊的時候,我隐約聽到你說到了一樣東西。”

說完,她便閉上嘴巴,不再多說一字,靜靜地等待着海利的答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還是沒能夠放下煌燭草的信息,為了确保起見,君歌還是決定出來向海利問問清楚。如果自己沒有聽錯,那就皆大歡喜,如果是聽錯了,那也什麽可失落的。

然而,聽到君歌的問話,海利整個人是懵的。他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說話聲竟然被對方聽見了,以後要更小心點;第二反應是對方好厲害,自己都這麽輕了,還能夠聽到;第三反應才是對方問話的內容。

可是他和夥計說到的東西有很多,鬼知道對方想知道是什麽東西。眸光微動,海利扯了扯嘴角,試探地道:“黑沙岩?”

對方眉頭輕皺。

“鲛人珠?”

對方眉頭皺痕加深。

“額,斷月刀?”

對方眉頭緊緊皺起。

“別急別急,讓我好好想想,你冷靜。”海利伸手朝君歌擺了擺,腦門隐隐冒出了冷汗,他那時候究竟都說到了什麽,真是急死人了。在腦子裏從頭到尾地過了一遍自己所有說過的話,倏地靈光一閃,他嘗試地開口道:“煌燭草?”

話音剛落,他就見對方的眉頭舒展開來,忍不住松了口氣,還真讓他給蒙對了。随即他心底冒出疑惑,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對着煌燭草很是在意。

雖然心有疑慮,海利還是很識相地給君歌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煌燭草這種植物本身的作用不大,可架不住它能夠跟另外一種植物産生別的作用,那作用據說是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再加上煌燭草的稀有性和成活率不高,價格一直居高不下,抽象點比喻,這草稀少到比星際時代的omega還要少。

距離海沙差不多一千萬米遠的地方,有一座比海沙還要稍大點的城市,那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場拍賣會,別看那座城市和海沙一樣在比勒星上排不上什麽名號,甚至都沒多少人知曉。但這拍賣會的東西,就連中央城的黑市都未必能拿得出。

正巧,再過些許時間,就是拍賣會的舉辦時間。而這段時間內,會有陸陸續續的人從海沙穿過,從而到達那座城市參加拍賣會。這也算是一個未解之謎,不論是什麽飛行器,在多高的高空中,就是無法越過海沙到達那座城市。

即便是從比勒星大氣層外面進入,也無法定位到位置,所以每一個要參加拍賣會的人,都必須經過海沙。而這次來參加的人中,據說有一支隊伍運送的拍賣品裏就有煌燭草。(未完待續。)

☆、161:幹不幹

“你們想撿漏?”

撿漏是一種界內說法,說明白點就是截貨。有本事守住東西自然就不會怕賊惦記,但若是沒本事,相應的,自然也有大把的人垂涎着。

只要是在比勒星上,像這種搶奪貨物的事情每分每秒都有發生。聰明點的就耍耍計謀,維持下臉面;喜歡武力解決的,上前就是幹,青天白日下搶。而就海利說起拍賣會的語氣,想來這次的拍賣物品十分吸引人。

君歌在心裏默默計較着,其他東西她不感興趣,但這煌燭草既然讓她知道了,那麽就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廂,海利憋着氣,有些不甘心地悶聲道:“當然不是,我們就是拿點過路費而已。”他口中的過路費就真的是過路費而已,至于那些貨物他雖心動,可也要看有沒有那個能力去觊觎。

“撿漏”這種事,在海沙是不常見的事情,這一點與其他城市有很大的不同。一則是因為負責運送貨物的人太強人,海沙整體水平糟糕的很,二則每次負責運送的人無外乎就那麽幾個人,一來二去的混了個臉熟,不說知根知底,基本的資料雙方偶讀探的一清二楚。

清楚到什麽程度呢?約莫你在街上随便用個異能,對方就能夠猜到異能的主人是誰,下一秒就找上你。總而言之,因為這樣那樣的緣由,願意冒險去截貨的人極少,卻也并非沒有。

“怎麽,難不成你想?”海利一琢磨,頓覺君歌的問話有些不對,随口就問了一句。就像是在要吃飯的時候,友好地問一句旁人“你吃了嗎”,類似于這樣。

結果,君歌聽了問話,認真地思索了一番,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隐瞞自己的打算,“沒錯,裏面有我想要的東西。而且,不是我想,而是我和你。”說着,她伸出手拍了拍海利寬厚的肩膀。

明明是沒有什麽重量的手,海利卻覺得落在自己的肩上,分外的重。他的一顆心沉了沉,有意開口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可又不知該說什麽。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以及那個膽子。

見眼前之人面色糾結,君歌略一想,就曉得了對方在糾結什麽。可能是有了煌燭草的消息,加之回到自己熟悉的星球,她此時心情還算不錯,便道:“你應該比我清楚,這批貨物裏有些什麽。左右我只要一樣東西,其他的東西随你拿。”

這麽一句話,無疑是在海利的面前畫了一張大餅。而這張大餅看上去十分的誘人。君歌說的沒錯,他的确對這批即将路過海沙的貨物知曉的更多,他甚至敢說,只要有了其中的一樣,下半輩子的生活就無憂了。

“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不過,要是你跑去告發或者破壞我的行動,那後果我就知道會如何了。”兩人才認識不到半天,而且對方還是自己随手抓到的苦力,君歌還沒有心大到随随便便相信一個陌生人。

但既然她說了,那就是有把握将對方拉入夥。活了上千年,看人的本領她還是有的,在見到海利的第一眼起,君歌就知道這是一個有着野心的家夥。只要有人願意給他提供一個機會,那麽他就會走的更高更遠。

海利抿緊嘴,腦中快速地運轉着,事情的成功率,暴露的可能性,未來的處境等等…最終,他擡起眼盯着君歌看了将近一分鐘,閉上眼,然後睜開,面上露出狠勁,“成,就跟你幹了這一票,反正我也在這裏呆膩歪了,正好可以換個地方住住。”

話是真的,君歌的心裏默然。

海沙雖然是海利的故鄉,然而在這裏長大的他,從小到大見到的都是各種暴力,沒有規章制度。也許上一秒還在與你談笑風生的人,下一秒就被人揍倒在地,然後慢慢沒了氣。這裏,或者說是整個比勒星,都叫他厭惡。

偏偏再怎麽厭惡不喜,他又不得不挂着面具,強迫自己去适應接受,甚至有時候還要親手了解掉一些曾經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夥伴。因為,他沒有那個能力離開海沙,離開比勒星,縱使知曉還有許許多多的人想要被比勒星容納,也抑制不住他想要離開的念頭。

此時此刻,一個機會擺在了海利的面前。只要他抓住這個機會,拿到那些東西,就有了揮霍不盡的財富。到時候,離開比勒星,不論到哪裏,都可以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而不是留在這裏心驚膽戰地過一輩子。

既然決定上了君歌的賊船,海利立馬就認真嚴謹了起來,他繞着君歌轉了一圈,沉聲道:“你這樣不行,容貌太過紮眼,不利于行動,必須要做一下僞裝。”說完,他不顧君歌的反應,自顧自地轉身走進內屋。

不一會兒,就抱着一堆的東西走了出來。君歌的目光往其懷裏一掃,各種化妝品,衣服,假發,染發劑…

當她看到某些物品時,眉頭一跳,看向海利的眼神不由地帶了點別的意味。

“咳,嚴肅點,從現在開始,你就不是你了。”海利被君歌眼裏的神色一觸,頗有些不自然,努力地擺正态度,指揮着對方在沙發上坐下,拿着自己的各種道具在其臉上塗塗抹抹,最後還從那一堆東西裏扒拉出一件裙子,讓其去穿上。

一開始君歌還好,任由海利擺布,但到了要換衣服的的時候,她紅唇輕啓,裝似不經意地問道:“你這動作如此娴熟,想必經驗很是豐富。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是你。”從見到這些明顯是僞裝才會用到的東西,她就開始懷疑上了海利表露在她面前的一切。

宛如黑曜石的眼睛直視着海利的棕色眼睛,沉沉的目光仿佛要将其穿透,棕色眼睛眨了眨,“嘿嘿…嘿…海沙魚龍混雜,我這也是以防萬一,畢竟我可是一個戰五渣。咱兩可是半斤八兩,難道你那張臉是真的。”

言下之意是指這張過于美豔的臉,不可能是真的。也許一開始他色迷心竅信以為真,但那也是在狀況之外,平日裏他才沒有這麽蠢。(未完待續。)

☆、162:餐廳

屋子裏忽地靜了下來,海利臉上原本淡定的表情慢速度地變化着,最終歸至不可置信,結結巴巴地道:“這…這不是真的吧,你可別騙我,我讀書少。”然而,哪怕他再不願意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君歌只蹙眉沉默着,無情地打破了他的認知。

我了個娘诶,現在高等級的傭兵都已經這麽嚣張,明目張膽地頂着真實面容就上陣,難道就不怕暴露身份被有心人算計了去?

“得得得,你厲害,我想要靜靜。”

見海利的反應這麽誇張,君歌猶豫了會,才開口對他說道:“難道你不覺得用真實面貌更容易掩人耳目嗎?就像你一樣,不也是覺得我這張臉是假的,像你一樣想法的人可不少。”

這個解釋雖然不是很讓人滿意,但海利也着實不願意相信對方是因為缺心眼才這麽老實地用真容,畢竟一直以來,他和對方之間,看上去似乎自己要更蠢一些。如果說對方是缺心眼,拿自己算什麽?沒心眼?

在心裏安慰了一番自己,海利勉強接受了君歌的說法,“好吧,就當你說的有理。現在,去把衣服換上,我看看效果,然後再想想要不要做些改動。”說完,他低頭繼續擺弄整理着那些瓶瓶罐罐,弄了一會兒,感覺有些不對,他擡起頭。

只見本該去換衣服的君歌,抱着衣服依舊坐在那兒,不說話靜靜地盯着自己。咽了咽口水,他蹙眉,“怎麽了,這衣服又不醜,快去換掉,時間緊迫,誰知道運送貨物的人什麽時候到達海沙。”他這人就這樣,一遇上正事,哪怕再有什麽不适,也會專心于正事上,其他的都忽略不計。

“我以為,我們現在已經是合作夥伴了。作為合作夥伴,你真的還要戴着面具和我合作,我向來缺乏安全感,如果這樣的話,我想我是不能信任你的。”

得,這是想要看他的真面目。海利稍加思索,一時有些猶豫,他把自己隐藏在僞裝之下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長年累月的,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本就該長這幅模樣,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

思來想去,他狠狠一咬牙,媽的,算了,左右今天已經做了許多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情,也不差這麽一件事了。

結果,原先該換衣服的沒去換衣服,不該去換的卻進了內屋搗鼓自己。當海利從內屋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個陽光的大男孩了。

海利,就跟他的姓氏一樣,有雙藍得讓人難以置信的眼睛,和一身值得自豪的古銅色皮膚,這在一天二十四小時裏有二十個小時在太陽下暴曬的比勒星來說,的确是可以炫耀的事情。

除了像君歌這樣長年累月藏在鬥篷下的白皙皮膚,更多的就是曬成宛如黑礦一樣的膚色,要想像海利這麽均勻的古銅色,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不得不說,君歌被驚豔到了。海利的藍眼睛不似淩戕爵,盯着前者的眼睛看,你只能從中感受到一種溫柔,藍得深邃的眼眸裏滿滿透着像是隐藏在大海深處的獨屬于大海的溫柔。而後者,更像是大海裏不經意間露出海面的冰山,藍得幹淨,冰的徹底。

見到了海利的真面目之後,君歌這才明白為何對方一定要将自己僞裝起來,這樣的面貌在海沙出現,出現的情況和她之前在酒吧的不會差太遠。更別說對方的武力值在比勒星是不夠看的,能憑借着一些小聰明在海沙安穩過着日子,已經算是很好了。

君歌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便十分利落地去依着海利的話把裙子給換上。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搗鼓的,看着鏡子裏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她有些詫異卻又有幾分意料之中。

經過海利的巧手,她此時是一個金發藍眸,身材纖細的小女生了。

是的,她那張如同狐貍精轉世的妖豔面容,被對方給徹底給隐藏起來了。取而代之的一張有着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紅唇的蘿莉臉。更誇張的是,當她下意識地揚起慣用的笑容時,本該帶着些許邪魅氣息的嘴角弧度,竟硬生生地被一個小酒窩給破壞了感官,酒窩在臉頰若隐若現,很是…可愛。

“行了行了,你再皺下去,眉間就堆起一座小山了。”海利伸手将君歌從鏡子面前拉走,其實他對對方這會的樣貌還是有些不滿意,身高太高了。可惜身高這種東西還真不是那麽容易僞裝的,只好用一些比較可愛的服裝來彌補一下不足。

……

“海味”是一家餐廳,餐廳的老板據說和海利有着血緣關系。用海利的話來說,如果認真去想,其實海沙的每一個本地人都有着血緣關系,就是不知道都繞了多遠。不過,“海味”的老板和他的關系比較親,一人當叔叔當得開心,一人做侄子也做的樂意。

所以,平日裏,海利對外的身份就是餐廳的廚子,而且還是那種純手工能夠做出美味佳肴的正統廚子。星際時代,除了一些貴族,其他人吃的基本都是便宜的合成食物,那味道,聽說和營養劑不先上下。

而純手工的食物,也只有那些權勢才能夠享受的上。一方面是會做菜的廚子少,另一方面是用來做菜的東西少,兩相結合,純手工的食物要有多貴就有多貴。如果海利決定離開比勒星,完全可以找個地方開個餐廳,光是做菜就能變富豪了。

海沙的餐廳是除了酒吧之外,消息來源最多的地方,尤其是“海味”。東西好吃,價格又不會特別離譜,一些有些能力的人,都願意來吃上一頓,順便就交流下信息。

君歌頂着那張經過改造的蘿莉臉,已經在“海味”幫工了兩周,除了一開始聽說有運送隊要來,之後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人影。随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人談論起這次即将舉辦的拍賣會,而她則偷偷地收集着自己所要的信息。

“嘿,啊傻,我要點菜。”(未完待續。)

☆、163:一行人

“來了。”

君歌收神,拿着菜單小跑到說要點菜的大塊頭邊上,大塊頭照常伸出那只鹹豬手偷偷地在她腰間摸了一把,然後才慢悠悠地翻看菜單,一雙眼時不時地看上她幾眼,有種說不出的猥瑣。

啊傻,是君歌現在的名字。名字是海利起的,說是這樣比較符合海沙的風格。

對此,她只蹙眉盯着對方看了一會,便沒有再糾結對方說的是真是假,于是就頂着這麽一個名字混跡在餐廳裏當幫工。

眼下這個場景,君歌每日都要經歷上那麽一兩次。好在餐廳老板在海沙的身份地位并不低,這些人也就只能這麽揩個油,卻是沒有那個膽子做得太過分,否則下場究竟會是如何,可就沒人知道了。

這廂好不容易等大塊頭點了菜,君歌腳步一移,正準備去廚房和他們的海利大廚報備。有着玻璃質感的餐廳大門忽地被人推開,走進一行人,鳥散狀分開尋了位置落座。

餐廳的人流量不少,有時候還會有個別類似幫派組織的大批人包場,因此原先就坐在餐廳裏吃飯的人看到了這行人的做派後,只以為又是和往常一樣,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掃了眼後,就不再關心。

或許說,有注意,卻沒旁人發現。

進來的人大約有十一二個,挑的位置也十分有趣。咋一看,好像每個人都是随意坐着,可若是仔細瞧,便能從中琢磨出一兩分意味。

她拿着記錄着菜名的紙張走到櫃臺面前,讓守在那兒的收營員将其拿到廚房去,自己則從櫃臺裏頭抽出一沓的菜單。挪動腳步,一份一份地送到各個桌子上,讓這行人點菜。“海味”這家餐廳就是這樣,哪怕就是點杯水,也不準許不點東西。

不過,君歌倒以為,還不如點杯水,這可是餐廳最便宜的東西,但老板絕對不會喜歡消費太少的顧客,一般這類人都會被他暗搓搓地加入黑名單。等到他們下回再來,除非将餐廳的東西都點了個遍,否則甭想進店。

等待着顧客點菜,君歌不着痕跡地将視線放在了位于餐廳小角落的餐桌那邊。在那裏,一張四人桌邊上就圍坐了三人,而剩餘的人零零碎碎地坐在自己的餐桌邊,隐隐呈現出一種包圍的樣式,保護着三人。

其中,坐在上首的是一名強壯的男性,系着一條暗紅色的抹額,一只眼被掩藏在層層的白色布條下,布條之上有着點點的紅色痕跡。另一只展露在外的眼睛裏填充着陰翳,給人的那種感覺就似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一樣。

估摸着是嫌天氣太熱,身上就松松垮垮地披着件不知道什麽料子的衣服,黑一塊紅一塊的,髒地很,衣服主人卻不甚在意這些。衣服之下,暴露在空氣中的線條分明的肌肉上紋着一大片繁雜華麗的青色圖紋。君歌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這是個狠角色。

“好的,請稍等。”

記下菜名,她轉至另一餐桌,距離觀察的目标更近了些。與獨眼男相比,坐在他兩側的人看上去便要友善得多了。一人穿的整齊,衣服上雖然也有些污跡,卻不傷大雅,另一人的打扮與之無差,可身上隐隐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渾濁污水中的一股清泉。

心下疑惑,君歌斂住眼眸中的異樣,抿嘴對眼前的顧客笑了笑,小酒窩若隐若現,可愛極了。為了避免被發現,她收了菜單,與尋常一樣邁着步子,不緊不慢地通過店內的員工通道進了廚房。

恰巧替她來報備的收營員充當着服務生托着幾樣新鮮出爐的開胃菜從廚房出來,兩人互相微微點了個頭,權當打招呼。在君歌被錄用前,這家餐廳就只有這位收營員和海利,後者還好,只需要做個菜,基本就窩在餐廳裏頭的廚房就成。

前者則要辛苦的多,不僅要負責收錢,還要時不時負責上菜收碗盤,工資還是按照收營員的工作給的。從某些方面來說,“海味”的老板着實是吝啬的很。

廚房很大,君歌踏進門,瞧到的就是海利背靠在廚臺上捧着杯子喝着東西,廚臺上擺着一盤盤散發着熱氣和香氣的美味佳肴。許是察覺到有人進入,他擡起頭,見是君歌,眉頭一挑便開口道:“客人很多?”

“嗯。”

嘴上應着,君歌走近海利,将手中記錄着菜名的紙張放在他身側的廚臺上,然後才側頭看向他,“來了一行人,一共十一個人,看上去像是剛經過一場打鬥。帶頭的那人只有一只眼,另一只不知道是沒了還是傷了。”

聞言,海利拿着杯子的手頓住,杯沿與薄唇似碰非碰,“是目标?”

“不知道,還要看看再說。”君歌轉回頭,将廚臺上的菜放進托盤,輕輕松松地端起,“你先把這份菜單上的東西給準備好,如果确定了,再按計劃行事。”

待到君歌來到外面餐廳,不知為何,氣氛在她沒人的時候變得劍拔弩張。頓了頓腳步,她裝作什麽也沒有感受到一般,為顧客送上他們點的東西。做完這些,她走到櫃臺前,俯身湊近對方輕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還沒等她得到回複,餐廳裏突然出現一聲巨響,聞聲看去,那位獨眼男一臉暴怒地盯着他左手側那位有着與比勒星格格不入氣質的男人,而他右手側的那位則是揚着笑臉,試圖勸解獨眼男的糟糕脾氣。

“行了!”木質的餐桌被人猛地一拍,竟從邊緣處出現了一道裂痕,緩慢地桌上生長蔓延,最終在桌面上繞了一圈,一塊巴掌大的木塊“啪叽”一下掉落在地,滾了幾下,直到滾到君歌的腳邊才停了下來。

用木質的餐桌,完全是老板自己的品味和堅持。木頭是原生木,她也不知道這玩意有多貴,但在工作的第一天,老板就再三強調要愛護好這些桌子椅子,別讓它們磕着碰着了。看着這麽一塊木塊,她暗道:這下老板該要變臉了。

倏地,君歌擡起頭,盯着被獨眼男怒視的那個男人,對方的身影慢慢地與記憶中的那人合上,她的眼瞳縮了縮,一時心情有些複雜。(未完待續。)

☆、164:規矩

“啧啧,吓死了我個娘诶。”

帶着一口子不曉得哪裏來的口音,坐在櫃臺後面的收營員探身趴在櫃臺上,津津有味地盯着那桌客人看。兩人一靠一趴,距離便變得十分近,對方說話時呼出的氣息仿佛就噴灑在君歌的耳朵上。

有些不自在地移了移位置,她環視了一圈大廳,發現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獨眼男他們給吸引了。不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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