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關系不說,從旁人的角度上來看,她的确是一個好母親,雖然不是對她。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位并不是很強大的母親,出乎意料的勇敢,毫無保留地護着古鳳歌和古辰逸,甚至還跟着跑到比勒星這麽雜亂的星球上。
說到底還是怪她自己的執念,若真的說起來,郁曼文也不算是自己的母親,只不過是這具身體的出處,而不是她靈魂的締造者。所以,君歌現在一點也不恨郁曼文,但也沒有什麽旁的感情。
“不..不不,親愛的,是媽媽錯了,媽媽知道錯了,原諒媽媽好嗎?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個,我會承受不住的。”郁曼文伸手緊緊拽住君歌的袖口,手指用力到發白,臉上露出祈求的神色。
可是,她在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想到,在很久以前,君歌早就“死亡”了。也就是說,她早早就失去了這個孩子,何來的“再”之說。
動了動嘴唇,君歌蹙眉想要将話說清楚,卻被一直安靜站在旁邊的風念給制止住了。他沖君歌搖了搖頭,擡起手在郁曼文的頸後劈了一下,原本死死抓住君歌袖子的人忽地整個人軟了身子,往其身上一倒,昏迷了過去。
風念将人從君歌的身上攬進自家的懷裏,然後擡眼對上君歌的眼睛,解釋道:“她現在的狀況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如果你繼續刺激她,很有可能造成她精神海暴動。到時候會出現什麽不可預計的情況,誰也不知道。”
“你把她帶回去吧,等她醒來,告訴她,從今往後我與她再沒有任何瓜葛。對了,順便告訴古擎蒼,有些東西不是想拿就拿,想要就要的,而有些人也不是想擺布就能擺布的。”(未完待續。)
☆、169:自傲
風念臉上表情一滞,眉頭緊鎖。
“古擎蒼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希望你不要去招惹他。”
語氣裏是滿滿的不贊同,君歌甚至從中聽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強硬。将對方的話語在嘴裏來回咀嚼了兩遍,莫名想笑,也真的笑了起來。
唇角彎起,笑意微深。
“招不招惹,我以為決定權并不在我手中,你說呢?”
一個反問,便将風念的警告給擋了回去,雖有心要再說些什麽,可風念卻發現對方說的并非沒有道理,從一開始就是古擎蒼在不斷地算計招惹,想到來比勒星之前對方的吩咐,他的眉頭越發緊皺。
古擎蒼狠是真的狠,只要是能夠讓家族獲利的,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做的出來。相比起君歌,他對古擎蒼的了解要多的多,心中的考量也就較之要更為複雜。
他這會算是看出來來了,君歌似乎有着一種莫名的自信,認為能夠對抗地過古擎蒼,即便對方口口聲聲表明自己是被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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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裏暗自嘆了口氣,風念緩聲道:“我只需你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去正面對上他。你所看到的遠遠還不夠,古擎蒼所表現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頓了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你太自傲了。”
君歌的瞳孔猛地一縮,瞬間又恢複了正常,叫人察覺不到絲毫。
風念的本意并非是想要看到君歌有什麽觸動,他将滑落下去的郁曼文往上托了托,然後瞧着君歌送給了她最後一句話,“之前郁曼文說的話,都是我差人說與她聽的。雖然沒有證據,但古鳳歌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還活着,只不過我們并沒有找到她的屍首,你...自己估量吧。”
說完,他轉身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離開。執念是一回事,關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只會幫君歌做一件事,那就是轉移并抵擋住古擎蒼的迫害。至于其他,就如曾經君歌表示的那樣,兩人只會是陌生人,好心提醒對方的性格缺陷,就當是他腦子抽了。
......
當刺眼的白光照射在眼前時,君歌才緩緩回過神,一副呆愣的模樣讓來尋找她的海利驚了又驚。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你這又是怎麽了?發你消息也不回,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呢!”
是出事了。
君歌在心裏默默回答。
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風念的一句話,使得她破天荒地去探尋自己是否如對方所說的那樣。
然而,她回觀自己一直以來的經歷做法,并沒有覺得自己自傲,相反,她甚至覺得自己除了任務需要,尋常日子裏再低調不過了。
見君歌不回答,海利心往下一沉,覺得事情壞了。看着那張自己親手畫出來的臉,他猛地倒吸一口氣,伸手拉着人就快速往家裏跑去,他現在急需和對方好好談一談,弄清短短的時間內對方為何變得神不守舍。
埋頭在前面跑着的海利,沒能看到被拉着在自己身後跑的人又變成了他一開始見到的模樣,呆呆愣愣,就像沒了魂似的。
一路狂奔,若是遇到有人擋道,他便揚着蕩漾的笑,旁人見了,就曉得這家夥又犯了老毛病,色急。
不過,比勒星上的人從來都是為所欲為,瞧着海利這幅樣子,也沒人去說些什麽,反而很是貼心地給人讓道。
待到進了自己的小窩,把門一甩,關的嚴嚴實實之後,海利這才去找了杯飲料,邊喝邊打量起君歌,心裏琢磨着該怎麽開口。
“我沒事,就是累了。天要亮了,餐廳要開門了。”
簡短的幾句話,生生地阻止了海利想要和她交流的念頭。一肚子的話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海利覺得自己今年真的是犯沖,再一次後悔當初自己色利熏心,惹上了這麽一位姑奶奶。
尋思了會兒,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現在是關鍵時期,說不定就這幾天了。你別出什麽岔子,這海沙看起來是座小城市,可畢竟也是比勒星上的,你該懂的...這樣吧,我瞧着你現在的狀态不對,今天就先待在家裏,別去店裏了。如果有什麽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說着,海利擡眼去看君歌,結果差點被氣的吐血。自己一番掏心掏肺的話,換來的是什麽?是對方的白眼!
狠狠地磨了磨牙,他對比了兩人的武力值,最終不得不安慰自己:不氣,不氣,對方就是個陌生人,幹完這一票就再也不會見到對方了,要忍住氣...
一晃三日過去,海利深感無力,自從自己和君歌說了自己給她請了病假,無需去店裏後,對方就宅在家裏什麽也不做,就坐在沙發上發呆,他有些擔憂他們到底能不能完成計劃,拿到東西。
偏生自個又必須靠着對方的武力來做事,而且計劃已經處于執行中,他不敢半途停下來,無力地看了一眼君歌,“我去店裏了,吃的在櫃子裏,自己記得吃。當然了,你要是不吃的話那就更好了,剛好可以給我省些錢財。”
如意料之中,沒有收到回應的海利沒有像第一日那樣抓狂,只換了鞋子,打開門去上班。現在君歌變成這樣,盯梢的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
門,“砰”的一下關上。
沉浸在自己心思裏的君歌稍稍回過神,眉間有着細細的幾道皺痕,那全是這幾日皺眉留下的痕跡。
還沒等她再次發愣,一道亮光在她的身側出現,緊接着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別想了,那男人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就是自傲,而且是超級自傲。”
話語聽上去很是嚴謹,就像是老者給小輩的指點一般。
可沒過幾秒,一聲“哎喲”生生破壞了氣氛,君歌眼珠一動,瞥了一眼跌坐在沙發裏的老頭,一身的魔法袍淩亂地鋪在沙發和地板上,整個人陷進了柔軟的沙發裏。
“這踏馬是個什麽玩意!”老者又驚又怒,吃力地從沙發裏騰起身,一向自恃貴族出身的他,此時抛去了披在表面的紳士之皮,露出了下面的流氓氣質。
大抵是意識到了自己的事态,他理了理衣服,語重心長地對君歌說道:“難為有人敢跟你提,你那嵌在骨子裏的臭脾氣,一般人還真不敢提醒你那自傲的壞性格。”(未完待續。)
☆、170:原因
她下意識地眯起眼,裏面劃過絲絲不悅,随即一愣,心下複雜。
“你看看,看看。我這還沒說什麽呢,你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不曉得的還以為我怎麽了你了,真是的!”老者瞥了君歌一眼,然後打量了軟綿綿的沙發兩眼,幾番猶豫後選擇嘗試一下新鮮事物,“嘿,這家夥不錯,哈哈哈。”
有了準備,自然便不像剛開始那樣,很快他就掌握要領,舒舒服服地窩在沙發裏,完全忘記了之前還曾爆粗口咒罵它過。
等那股新鮮勁過去了,老者這才發現坐在身邊的人一直沒有開口,心裏一慌,趕忙用餘光去觀察。見君歌似乎又陷入了前兩日的狀态,他用着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說,想想想,想有個屁...鬼用。”
一個激動,老者便不小心失了風度,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地把粗語給拐了過去,擡手掩唇輕咳了聲,他有些尴尬地将自己話語上的粗魯掩飾過去。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解釋一下,省的以後君歌翻舊賬,“我本來也不想出來的,是你自己上回忘記了設下禁桎,才讓我不小心看到了最近你所有經歷的一切,才讓我能夠輕而易舉地出來的,所以說責任最大的大頭就是你自己。”
君歌聞言,瞧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沒設,你就不能自己自覺點,怎麽還是那麽喜歡窺視別人的隐私。”說着,她頓住聲,不再做聲。
見此,老者一下子就明曉了君歌的意思,忍不住皺起眉,難得正經起來。
一開始,他只以為君歌鑽牛角的時間最多也就半天而已,結果一晃三天過去還沒有個結尾。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尤其是對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再去幹正事。煌燭草他們是必須拿到手的,而且時間緊迫,三天已經是他所能容忍君歌不務正業的最長時間。
別看君歌現在活蹦亂跳沒什麽問題,實則充當心髒使用的生命石經受了魔法元的長期填充下,早就腐蝕不堪,值不得哪天就徹底崩壞,到時候誰也救不了她。而已經和君歌變相捆綁的他,待君歌死亡後,所面臨的就是消亡。
如今他們已經拿回了心髒,就該以最快速度将其歸位。偏生那顆生命石在君歌的身體裏待得時間過長,不是那麽簡簡單單的動個刀或者施個魔法就能夠與心髒交換的。因此,配置出以煌燭草為主材料的特殊藥劑就成了當務之急。
“自傲,是很危險的一個特征,不用我多說,你自己也明白當一個人太過于自傲,最終的下場會是怎麽樣。要我說,其實你一直都有着這個特點,只不過在魔法大陸隐居在黑森林裏,沒人也沒那個心思去讓你表現出來。”
“到了這個世界,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你這個潛藏的特征就被放大,直至今日,已經到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的地步。你自己好好想想看,是不是這樣,別不說話。”
說沒有觸動是假的,正是知曉自傲有多大的壞處,君歌才會即便抛下正事,也要弄個清楚,找到自己變成這樣的根源。只有從根底上解決,才能夠改正自己的自傲。
抿緊嘴,她将自己從自我封閉的思維裏解放出來,稍稍側了身,看向對方,“我其實早就相信了風念的話,但是我找不到為何會變的自傲。聽你的意思,我從前世的時候就是個自傲的人?”
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君歌是真的徹底踏進了死胡同,老者悠悠地嘆了口氣。
“自傲也要分程度,在魔法大陸的時候,你的自傲剛剛好,身為一個偉大的魔法藥劑師,就該有着自己的驕傲。”他并不認為适當的自傲有什麽不好,若是不自傲,其他魔法師只會看低你,瞧不起你,甚至打壓你,所以君歌以前那恰到好處的自傲在他看來剛剛好。
“但是現在的你,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瓶子被添加了更多的水,于是就溢出了。”
思忖片刻,他坐直身子,探身去拿擺放在沙發前面的桌子上的游戲操作杆,學着平日裏的海利那樣,像模像樣地打開牆上液晶屏的游戲。一旁的君歌看了,出聲道:“別亂動,海利寶貝的很。”
老者“呵呵”笑了兩下,側過頭,将手上的游戲操作杆在君歌的面前左右晃了晃。
“你也看過海利玩游戲。”頓了頓,他牛頭不對馬嘴地說着,“你太依賴魔法了,而且将它看得太重了。”
“在這個沒有魔法文明的世界裏,你覺得會魔法的你很厲害。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在瞧不起這個世界的人,不論是比你厲害的還是比你弱小的,你潛意識力認為只要你用了魔法,就可以打敗所有人。”
不是也許,而是就是。
君歌心裏默默回答,被對方這麽一點出,她就像是突然被人敲醒了一般,一連幾日的迷惑、不解頓時沒了表面上的那層迷霧,讓她窺得了真相。
猶豫了會,她有些疑惑地向老者請教,“可是,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嗎?畢竟從開始到現在,遇到再大的危機和再強的敵人,不都是靠魔法解決的。”
“......”老者有些抓狂,用力地掃視了幾眼君歌的表情,發覺對方不是在和他開玩笑,是真的很認真地詢問。扯了扯嘴角,他認命地繼續做一個答疑解惑的導師,“看到液晶屏上的游戲了沒,你見過也聽過海利玩游戲,懂得應該比我多。”
“就像這游戲,假如裏面有了外挂,游戲的開發商會怎麽做?”
默了會,君歌蹙眉,“消滅,封號。”
回答完,她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看液晶屏,答案都是海利在玩游戲的時候給她科普的,但那是沒有認真聽,也不知道自己記得對不對。
“對。”老者擺弄了手中的游戲操作杆,“因為它不屬于游戲世界制定的規則內,所以理所當然地會被抹殺,從而使得游戲回歸平衡。”
“魔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于這個世界的外挂。而你,就是仗着這個外拐,認為自己會無往不利。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外挂被封,你該怎麽應付這個世界。”(未完待續。)
☆、171:建議
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歌輕輕的倒抽氣聲在過于安靜的環境下顯得特別清晰。
緊接着,降了幾個調的聲音在老者的耳邊響起,“…我…你說的沒錯,我會盡量糾正自己的态度。”
比平日裏要低沉的聲音叫老者下意識地扭頭去看君歌,入目的便是對方擰着眉頭,臉上不知是茫然還是迷離的表情,毫無遮掩地暴露出對方的內心。
略微一思考,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其實還是有漏洞的,咋一聽,就像是在阻止對方繼續使用魔法,從根本上否定了這一能力。
想到這一點,老者急忙補充道:“我說這些,不是說你不能用魔法。相反,我十分支持,甚至覺得你應當将其好好運用,使其在這個世界上綻放出光彩,叫那些土著知道咱們魔法師的厲害。”
“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在做事的時候多多考量。我們對這個世界只能說是一知半解,未來有很多的未知危險在等着我們。以後,我希望你做事能夠一思三步,不要總是認為自己能夠輕而易舉地解決掉所有的一切。”
抿了抿嘴,他頓住聲,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畢竟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工作,安慰開解別人的事還是他頭一回做,一時之間,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怎麽看古鳳歌這件事。”開口的是君歌,她把話題一轉,看上去似乎已經解決了這幾日來困擾自己的問題。不過,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除了她自己,就算是認識時間可以說是幾個世紀的老者也不敢說在對方有所掩藏的情況下能夠猜中幾分。
不過,君歌早就不是個孩子了,他提點一下就行了,沒必要一定要做到什麽程度。這會,他順從對方的态度,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你我都清楚,以她當時那個樣子,就算是被人救了,也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只不過,這個世界的科技着實神奇,我也不好下定論。”
言下之意便是,是死是活,兩者參半。理論上來說,他傾向于前者,可架不住他們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尚且皮毛。
“風念沒必要騙我,而且他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很了解,所以我對他的判斷,信了八成。”
“…要不,你試試看預言術?”琢磨了會,老者不厚道地提出這麽一個建議。預言術是能夠看到一個人的過去,現在,未來。聽上去很厲害,實則就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魔法術。
自幼通讀魔法史的君歌自然也明白這個理,所以她只揭了眼皮,瞥了對方一眼。嘴唇翕動,她啓唇想要繼續說些什麽,一陣細碎的聲音突然響起。
默了默,她擡眼看向門口,海利正拎着外衣從門外進來。餘光微微一撇,身側空無一人,心道這家夥溜得還挺快。
“咦?你在玩游戲?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呢。”
海利一個轉身,便瞧見了牆上液晶屏上閃動的游戲畫面,頓時笑彎了眼,扭頭對君歌調侃着。
不小心背了鍋的君歌:“.…..”
“哈哈,別在意我說的,我就是看你恢複了精神,調動下氣氛。”海利将外衣搭在沙發的靠背上,一屁股坐在了君歌的身側,“對了,我這裏剛好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你要聽哪個?”
……
長長的街道上,零星地走着幾個人。其中,兩個全身藏在黑色鬥篷之下的兩人一前一後錯開半步走着。走在稍前的人只有落後那人的胸膛高,看着兩人的走位,落後半步的那人要麽是在護住前面的人,要麽是地位的差距問題。
兩人腳步不急不慢地走着,由于海沙平常穿着鬥篷到處跑的人不少,所以路過兩人的行人只看上那麽一眼,便不感興趣地趕着自己的路。
走了一段路之後,兩人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裝修得富麗堂皇極具特色的大門兩側站着兩位光着上半身的大漢。曬得黑乎乎的皮膚上一道道傷疤不僅在告訴每位來到此處的人他們曾經的過往,也起着震懾作用。
君歌目光從兩個看門的大漢身上掃過,微微朝左後方側了側頭。得到示意的海利踏前一步,從鬥篷下伸出的手上拿捏着一張卡,只見他将卡遞給其中一位大漢,對方用着君歌不知名的儀器掃了一下,然後朝兩人點了點頭。
進了門後,海利和君歌一改之前的前後順序,守在門邊的侍者走到兩人身邊,低聲詢問着是否需要服務。一把扯下兜帽,海利露出掩藏其下的臉,勾起嘴角,“不用了,這裏我熟,給我送兩杯這裏的特色酒到183號桌。”
“好的。”
侍者彎了彎腰,嘴上答應着,看着海利的眼裏露出些許遺憾。可惜對方吩咐完後,便帶着身後的人往酒吧裏處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正努力帶着路的海利自然沒有想到短短的一個見面,就有人對他起了心思,跟在他身後的君歌倒是瞧見了侍者的神色,但她卻也只是瞧見而已,一點兒與海利說的心思都沒有。
酒吧裏頭與外面明顯不同,冷氣,燈光,音樂,酒水,四者的碰撞,給大家提供了一個舒心放松的娛樂場所。
183號桌,是海利那張卡上在這個酒吧裏包下的固定位置。這個位置很是刁鑽,坐在這裏,能夠輕而易舉地将酒吧全場納入眼底,而別人卻難以發現看清這裏的情況。換句話來說,可以說是盯梢的好地方。
由于費用是直接從卡上扣的,所以海利完全沒有心理障礙地大肆揮霍,不僅點了兩杯酒,還點了不少東西,甚至還極其大方地打賞了幾個侍者,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別再來騷擾他。海沙的酒吧,在大家的心照不宣下還經營着別的産業。
“啧啧,要不要嘗嘗?”
海利端着酒杯朝君歌示意,此時對方也已經摘下了兜帽,一張臉的上半部分卻被一張泛着冷意的銀色面具給罩着,性感的紅唇輕輕開啓,“喝酒誤事,你自己悠着點。”(未完待續。)
☆、172:才不是抱大腿
酒吧的正中間是一個精致的擂臺,周圍沒有阻礙,只要你想,就能夠上去。
此時此刻,上面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的周圍擺滿了瓶瓶罐罐,擂臺之下,一群人咧着張揚的笑容圍觀着,起哄着。
海利将目光從擂臺處收回來,挑起嘴角,慢吞吞地應答着君歌,“我可是千杯不醉,就這點酒,是喝不倒我的…好了好了,少喝少喝。”為了避人眼目,他索性恢複原本面貌,一雙藍得不可思議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像極了流連于花花世界的風流先生。
若是以前,海利尚且不敢和君歌這麽開玩笑,但他發現自從對方度過了三天莫名其妙的低谷期之後,人似乎隐隐有了些許變化。至于哪裏有了變化,他也說不上來。
硬是要說的話,大概是對方對待自己的态度要好上了那麽些,比如像自己這麽随意地撩幾下,頂多就換來對方的一瞥,再也沒有對他動粗教訓他了。
這般想着,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擂臺之上。
從酒吧存在至今,裏頭的這個擂臺就成了酒吧的特色之一。大多會上去的人,要麽是被金錢誘惑,要麽就是尋個刺激,而比賽項目也随上擂臺的人自己琢磨,酒吧僅僅是提供場地以及收拾殘局。
擂臺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都是裝酒的器皿,擂臺下幾個侍者站在那兒侯着。若是有器皿空了,他們就迅速地将其拿下擂臺,換上新的酒水。
“喝!喝!喝!...哈哈,好樣的...”
身材高大的女性拎起一瓶酒就往裏灌,幾秒之後落在衆人的面前就是一個空了的酒瓶,這般豪爽的模樣引起圍觀的人們一陣叫好。海利的視線在女性臉上掃了幾眼,然後有些賊兮兮色兮兮地扭頭對君歌感慨道:“咱們海沙,啊不,是咱們比勒星上的女性顏值就是高,就連被時代标上顏值拉低平均線标簽的女性alpha,都要比其他地方的好看。”
說到這個,海利突然頓了下,繼而挂上探尋的笑容,“說起來,我還沒能感受出你的信息素呢。讓我猜猜,你應該是個bate吧?”他也不是沒想過對方的屬性會是個alpha,可身材做不了假,在所有的概念裏,女性alpha那異常高大的身材已經足以代替信息素了,完全可以當做象征。
聞言,君歌難得地表現出些許興趣,發出“哦?”的語氣用詞。
“雖然bate屬性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我一直覺得屬性并不能代表一個人的能力。你放心,我也是一個bate,是不會笑話你的,更何況你還這麽強大,要比我好太多了。”
“...難道你就沒有別的猜測?”
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口悶完,海利有些無語地道:“拉倒吧,就你這身高,完全不可能是alpha,別想騙我,也不瞧瞧我活了多大歲數了。”
被間接嘲諷了智商的君歌:“......”
其實也怨不得海利是這麽覺得的,首先君歌自己使用了信息素僞裝劑,又刻意收斂,海利沒能感受出也是情有可原的。其次,君歌的那超高武力值在海利的認知裏先入為主,早早就排除了omega的這一可能性。
所以君歌這麽一問,他自然而然就以為對方是想說自己是個alpha。
好在只是一時興起,君歌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離擂臺不遠處歪躺在沙發上的一群人,一個個醉醺醺的,但也可以發現其中有幾人的神智依舊清晰,單獨坐在另一個沙發上。
這,就是他們來酒吧的目的。
如果順利的話,他們今天就能夠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君歌将那幾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腦中不由浮現出不久之前海利與她說的消息。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負責運送貨物的隊伍已經悄悄進了城,雖然動作隐蔽,但卻沒能逃過海利派去在城門盯梢的眼線,叫他抓到了蹤跡,并且确定了今日這群會在這個酒吧裏放松路途中的緊繃情緒。
壞消息則是,除了他們兩人,竟然還有其他人在盯着這批貨物,也就是說他們想要拿到貨物的難度提高了不止一層。按照他們原先的設想,行動過程中頂多就是遇到運送隊的阻礙,現在他們不得不提防着會有人坐收漁翁之利了。
放在往常,有人礙了君歌的道,那就是直接出手滅了對方的節奏。可經過風念還有老者的提點,她已經決定,能用腦子解決的問題就用腦子解決,避免貿貿然地跟人家對上的情況發生。
不得不說,老者的假設讓君歌起了警惕,誰知道這個世界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裏面,有沒有一種能夠使得她無法動用魔法元的東西。要是沒有那最好,要是有的話,她可不想傻乎乎地自個作死送上門被人虐。
眼中眸光微動,君歌瞧着酒吧裏的一處地方勾了勾嘴角。一旁的海利見狀,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先前在餐廳被他狠狠宰了一筆錢財的遲澤和顧付黎正暗搓搓地坐在那兒,他們周圍不動聲色地或站或坐着些許人,一看就是那天在店裏的幾個小弟。
若是只是單純地來酒吧玩耍的話,那倒是不稀奇,可海利自認為自己的眼睛還沒有到眼花的程度,他剛剛可是看到了遲澤和顧付黎隐晦地瞧了他們的目标一眼。
心下啧啧了兩聲,海利側頭看向君歌,對方已經沒有再看着遲澤和顧付黎,而是繼續在無方向地掃視着,觀察着酒吧裏面的每一個人的動向。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海利自暴自棄地喝了口酒,酒吧裏頭那麽多人,沒想到君歌竟然還能夠從人與人的間隙中發現遲澤和顧付黎,還能夠發現他們的不對勁,他默默地在心裏給君歌又貼了個标簽,并且再次決定以後要是沒有什麽重要事情,一定不能得罪這位姑奶,人家眼睛利得很。
在佩服着君歌的同時,海利不由地得意起來。那張有着進入酒吧權限的卡可是他弄來的,這個位置也是他搞到手的,他也是有能力的人,才不是在抱大腿。(未完待續。)
☆、173:行動
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叩了會兒,君歌盯着擂臺上擺放淩亂的酒瓶,掩藏在面具後面的雙眼倏地眯起。
海利只覺得一瞬間君歌身上的氣息變得銳利,心有疑惑,卻是不敢當面詢問。正當他用餘光偷偷去觀察的時候,對方的氣息突然又變了,變成與平日裏一樣的內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誰都能去接觸,可誰也接觸不了。
氣息變化太快,以至于他有些懷疑是不是酒精麻痹了自己的大腦,出現了幻覺。
對于海利腦子裏的想法,君歌毫無所察,只見她低下頭,原本叩着桌子的手指停下了動作,轉而端起面前一口也沒碰過的酒水,在海利的目光下飲了一口,“準備好,三秒鐘後行動。”
跟不上節奏的海利:“???”
君歌瞧着海利眼裏的茫然,狠狠皺了皺眉,但沒有那個空閑去給對方解釋,挪了視線,望着擂臺的方向輕數着,“三...二...一,走!”
“啊?哦。”
雖然不是很明白君歌的想法,出于對兩人都在一條船上的現狀的考慮,他在君歌說“走”的時候,便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了對方的動作,免得自己落單。
而就在他們在人群裏穿梭的期間,海利突然發現不知道為何原本還好好的酒吧,一下子就暴亂了,人與人之間推搡毆打。再一次躲開旁人的攻擊後,他咬了咬後槽牙,伸手大力推開擋在面前的人,不嫌事大地為酒吧增加了更多的混亂。
本來在酒吧裏玩鬧的人就一個個都是走在死亡的鋼絲線上,每一回任務的完成都像是在鬼門關裏走了一圈,所以免不了染上那一身的煞氣,個個暴脾氣,尤其還都喝了不少酒,酒精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于是,這些人在被推搡攻擊之後,就将理智抛到了腦後,開始動手了。
海利和君歌身手靈活地從人群裏穿過,輕而易舉地悄悄來到了目标身邊的一處沙發邊。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并不急着渾水摸魚做些什麽,君歌甚至很是悠閑地拿起之前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主人留下的零食吃了起來。
默默看了幾眼後,海利默默地扭了頭去看酒吧裏的混亂場景。他們這個位置,有些靠近酒吧的邊緣地區,所以并沒有被波及到多少,就算有人不長眼跑到這邊,也被海利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