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戕爵輕聲咳了聲,這才回過神。

“抱歉,最近身體狀況有些糟糕,容易走神。”

“沒關系。”淩戕爵沒有懷疑君歌的話,從打開門,看見對方的時候,他就注意到對方的臉色有些蒼白,哪怕之前兩人短短的幾句交談,也能發現對方總是有些細微的走神現象。

“謝謝體諒。”君歌彎了彎嘴角,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整張臉頓時亮麗了不少,臉色看上去也好看了許多,“好了,讓我們來談談将軍來這裏的目的吧,別擔心,房間裏可沒有監控器。”

“這裏”兩個字,君歌咬字很重,讓淩戕爵瞬間明白了其言語裏的含義。

沉默了下,他盯緊君歌的眼睛,“古大小姐,您是帝國人,應該知曉聯邦與帝國之間的關系,如今帝國需要您,您應該不會吝啬自己的一分力量。”

陳述句的語氣,聲音挺好聽的,就是話不怎麽樣,君歌在心裏評論着,然後堪堪将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看着淩戕爵,用着可有可無的語氣道:“将軍,我雖然出身在帝國,可長大的地方,可不是。一個與我來說,沒有任何感情的地方,有什麽值得我為其付出的。”

她說這話的意思,也只是想看看淩戕爵究竟會拿出什麽樣的理由來讓自己幫忙,可她沒想到,話落在對方的耳裏,意思就變了樣。

只見淩戕爵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身上的氣息也變得極有壓迫感,好在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很快就壓制住自己的氣息,讓君歌悄悄地緩了口氣,就她現在的狀況,根本承受不起這麽強大的氣壓。

當然了,經過這麽一番,君歌也想到了自己話中的不妥,皺着眉補充道:“當然了,我也不是在聯邦長大的,會在這裏完全是意外。如果可以,我倒是寧可...”被那群人抓走。

說不後悔的是假的,要是當時君歌假裝被抓,之後也能憑着自己的能力逃走逍遙四方,那些人是關不住她的。結果,不僅遭遇了黑洞,還将自己搞到如此的地步,實在是她人生中的一大失誤。

笑了笑,君歌沒有繼續自己是在哪個疙瘩長大這個話題,而是話題一轉,“将軍,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不喜歡吃虧,所以你如果需要我的幫助,那就交換吧。”

按照君歌原本的打算,是先在這房子裏和尼恩耗着,将精神力鍛煉好,然後再用精神力代替魔法元,将與魔法球的連接通道打開,接着把身體上的問題徹底解決,之後就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過着自己逍遙快活的日子。

但在看到淩戕爵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後,君歌改變了主意,最近她總覺得好像出現了什麽預料之外的問題。具體表現在,容易走神,思維跳躍變緩,身體抵抗能力變差...等等,她可以很肯定,這些問題絕對不是因為生命石的緣故,至于究竟是何引起的,還需要再找找原因。(未完待續。)

☆、193:喜歡?

瞧着君歌的眉眼,聽着她的話,淩戕爵忽然覺得這麽多年過去,對方似乎一點都沒有變化,就連與人尋求合作的态度也還是以前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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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十幾年前的記憶紛至沓來,雖然當初與君歌的接觸時間并不多,可那些點點滴滴莫名成了他記憶中較為鮮明的一部分。

淩戕爵從出生起,便是在別人的期待之下長大的,而且相當成功地長成了家族長輩們心目中的那樣,可以說是超出他們的期望。

長輩的期望過高,身上的責任過重,使得他從小到大時時刻刻約束要求着自家,以至于什麽苦什麽難都是自己咬牙抗下來的,久而久之便習以為常了。

但,君歌的出現成為了淩戕爵規劃有序的人生裏的一個意外。

前後兩次被其見到他落難,并且還被對方救了兩次,這是他活了那麽久從來沒有遇到經歷過的。

所以面前這個少女的身影在淩戕爵的記憶裏格外清晰,在他尚未意識到的時候便被他悄悄藏進了心底深處,從未真正忘記過對方。

一開始,他也曾去探尋過這種情況背後隐藏的含義。

但還沒等他探究出一二,君歌就徹底從主星消失了,從所有人的視野中消失了,哪怕是夏家的消息網也找不到任何痕跡。

之後的十幾年裏,他的每一分鐘都用在了需要的地方,極少有閑暇的空閑時間,再加上近幾年帝國和聯邦大大小小的摩擦,叫他根本無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那個曾經在他心裏激蕩起漣漪的少女,似乎從他的生活中剝離了,沒有再想起過......

一瞬間,淩戕爵的腦中想過許多,各種念頭夾雜而過,但在君歌的眼裏,不過才過了幾秒鐘的時間。

“給我個相信你的理由。”頓了頓,淩戕爵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補充了句似是解釋的話語,“十幾年的時間,改變的東西太多。”

聞言,君歌的面部表情有那麽一瞬間僵硬了下,面色古怪地念叨了下對方話語中“十幾年”這個詞,然後才正了臉色。

“‘相信’這種東西,你覺得有那就有,你覺得沒有...那可是什麽理由都是沒用的,你說是與不是。”

“其實我要的不多,只要将軍能想辦法把我送出聯邦,那麽這個交易就成了。”

君歌朝淩戕爵狡黠地眨了眨眼,她這個要求真心不難,左右對方肯定是要回帝國的,只不過是在離開的時候捎帶上她就可以了。

在她看來,這個交易,于對方來說,可是占了不少便宜。

淩戕爵屈起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了兩下,沉默了許久,才擡眼直視君歌,“可以,交易成功。”

勾了勾嘴角,君歌啓唇欲要說些什麽,結果就見坐在對面的人忽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落下一片黑暗,眼前的光亮頓時降了幾分。

不等她有所反應,對面的人大步走到門邊,然後回頭對她說了一句“時間要到了,我會找機會再來與您聯系的”,便推門而去,動作幹淨利落地讓君歌不由地挑高眉,饒有興趣地在心裏“喲”了聲。

随即像是想到什麽,她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窗邊,伸手揭開窗簾的一角,目光往樓下一掃,果不其然地看見淩戕爵不知從哪兒出的房子,老神在在地站在門外站起崗來。

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君歌注意到對方似乎側了頭擡起眼看了她這個方向一樣。

不甚在意地将視線往遠處掃了一眼,只見原本該站在門外與淩戕爵一起站崗的另一位看守員,正拎着一袋東西往房子這邊走來。

看了一會,無趣地放下窗簾,君歌坐回沙發上,閉上眼心無旁骛地修煉起精神力。

......

樓下門外,在感受到君歌的目光消失後,淩戕爵微微地松了口氣,眼中眸光閃爍,讓一旁剛剛翹班回來的同事看了一陣稀奇。

“嘿,宋瑞,你...你該不會談戀愛了吧?”

淩戕爵面無表情地看了對方一眼,眼中的神色卻有些詫異,他無法想明白對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

“難不成是小鎮裏的哪個姑娘還是小夥子?來來來,和哥說說看,說不定哥還能教你幾招...”

自動開啓聲音屏蔽模式,淩戕爵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着自己的崗,任由對方絮絮叨叨地說着,而他自己則不動神色地走起神來。

其實,他剛剛不該那麽快下結論,按照往常,像這種合作,他都要仔細斟酌上那麽一段時間才會給對方消息。

但是從初始,他就莫名地信任着君歌,之所以說讓對方給他一個相信的理由,也只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想法的說辭,他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對其很是信任。

不過,雖然與自己向來奉行的做派不符,淩戕爵卻覺得這樣挺好的,甚至內心深處有隐隐的驕傲和愉悅。

抿了抿嘴,腦中突然浮現出自家母親平日在他耳邊念叨的那些關于omega,關于感情的事情,或許,他對君歌的信任,是因為自己喜歡對方?

被自己的這麽一番猜測吓了一跳,淩戕爵不自覺地用餘光掃了一眼二樓的窗戶,似乎能夠透過那厚重的窗簾看到裏面的人一樣。

收回視線,他擡起右手,在自己脖頸後側摩挲了幾下,那裏皮膚之下的靜脈上裝了一個比指甲蓋還要小幾倍的通訊芯片,能夠越過聯邦的防火牆連接上帝國的中心主智腦,從而和帝國聯系。

目光沉了沉,淩戕爵決定要找個時間和自己的母親聯系一下,詢問下這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是怎麽一回事。

“宋瑞,你幹嘛撓脖子,是不是太冷了。欸,也不知道這天氣要什麽時候才能轉暖,真是受夠了。”

這一次,淩戕爵沒有無視掉對方的話,而是擡起頭,看着空中簌簌往下落的雪花若有所思。

這麽冷的天,omega應該很容易感冒,君歌有些蒼白的臉,會不會是生病了...不知不覺,淩戕爵的思緒開始往某個奇怪的方向奔去,而他自己竟然也沒有想要收回的想法,反而樂在其中。(未完待續。)

☆、194:吃和病

全然不知有人對自己上了心思的君歌,依舊待在房子裏抓緊時間鍛煉精神力,若非每次尼恩來看望她的時候不忘帶些吃的過來,估計早就因為受餓而二次進醫院了。

這日,尼恩照常來看望君歌,一進門就看見自己心中挂念的人坐在樓下大廳的沙發上,擰着眉盯着沙發前桌子上的一堆東西。

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堆東西,他有些疑惑地開口問道:“怎麽了?是不喜歡吃嗎?”桌子上的東西他記得,是他前幾天特意給對方買的零嘴,都是按照omega喜歡的口味買的。

如果說對方不喜歡吃,應該不大可能啊。

“還好,勉強能接受。”

尼恩聽到前面半句的時候,面色神情松了松,但在聽到後面半句後,明顯愣了下,然後笑着道:“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你知道的,我見不得你委屈。”

君歌嘴角抽了抽,餘光在尼恩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在看見對方臉上挂着的寵溺表情,不由地在心中作嘔了一番,面上卻不露聲色。

扯了扯嘴唇,她朝尼恩笑了下,沒有接對方的話茬,只扭着頭盯着那一堆零嘴皺眉。

見此,尼恩像往日一樣,安靜地坐在君歌的身邊,眼睛看看零嘴,又看看身側之人的臉,手有些蠢蠢欲動。

當然了,他只是想揉揉對方的頭發,或者牽個小手,畢竟這可是個omega,前綴詞還是病弱,未成年,失憶等等。

哪怕他再想做些什麽,也不敢下手,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被自己吓到,然後一病不起,最後沒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托尼恩的這些顧忌,君歌還沒有想要收拾他的念頭,雖然現在沒有了一身的戰鬥力,可好歹曾經在魔法大陸的時候,年幼無助的她,不也是靠着智商收拾掉了一群動機不純的“吸血鬼”。

如今的尼恩,也許在平常人眼裏是挺厲害的,但與那群“吸血鬼”比起來,還是要容易對付得多。

兩人靜靜坐了半晌,期間君歌假裝不經意間躲開了對方兩次觸碰,臨近對方要離開的時間,她才側了側頭,注視着對方問道:“外面太冷了,我能不能讓站在門口的人幫我買些東西。不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他們了?”

對于尼恩來說,只要君歌的行蹤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不如想要做些什麽都可以,更別說只是想讓外面站崗的人跑跑腿而已。

所以他笑着看着君歌,用着寵溺的語氣道:“當然可以,別擔心,能幫助你,他們會覺得很榮幸的。不過,如果需要他們幫忙買東西的話,只需要一個人去就行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房子裏,畢竟這裏與戰場離得不遠,若是敵人打來,我怕你受傷。”

“嗯嗯,好的,謝謝尼恩。”君歌乖巧地點了點頭,一雙漆黑的眼眸就像星星一樣,亮得讓人欲要沉淪其中。當然了,這只是尼恩自己一個人的腦補效果,于君歌而言,對付他,還不需要使用什麽美人計。

每每看到尼恩的反應,君歌都忍不住懷疑聯邦的omega是有多麽兇殘,她只是态度放軟了些,就能看到尼恩眼中猛然亮起的眸光,好像從沒有見過似的,稀奇得很。

目送走對方後,她的目光在站在門口的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了下,然後神色淡然地轉身關上門,現在她需要休息。

這幾天,君歌用自己那少得可憐的精神力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結果顯然易見,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但她卻能明顯地感受到那毫無根源的難受。

她找過機會問過薩默,對方說話含含糊糊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讓她在家好好養着,估摸着是病後的後遺症,更大的可能是她自己的錯覺。

沒辦法,現在她除了鍛煉精神力,大把的時間都是在床上躺着睡覺,讓自己處于睡眠中,這樣很好地忽略到身體的不适。

至于薩默說的錯覺,君歌半信半疑,因為她從來沒有這種狀況發生,但又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修煉了精神力的緣故,真的産生了一種身體受傷未痊愈的心理暗示,從而出現錯覺。

等到君歌從睡夢中醒來,時間已經匆匆過去了半日,她想了想,走到樓下,打開門,朝着站崗的人說道:“麻煩你幫我買點吃的好嗎,唔,我也不知道想吃什麽,你應該比我要熟悉這裏吧?”

“當...當然。”說話的人憋紅了臉,神情似乎有些激動,導致說話有些結巴,“我...我這就去為您買吃的,保證您會喜歡。”

“好的,真是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

“嘿嘿嘿,您先進屋去,外面冷的很。”

君歌眨眼,毫不吝啬地送對方一個笑容,轉身之際視線與站在另一邊的淩戕爵對視了一眼,随即若無其事地進了門。

“啊啊啊,宋瑞,你看到了嗎,我長這麽大,頭一次有omega和我說話,真是太激動了...嘿嘿嘿,我這就去給她買東西,你先自己在這人看着啊...”話音随着說話之人的走遠,慢慢地飄散在空中,站在原地的淩戕爵看着對方奔走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側頭看向屋門。

原本已經被主人關上的門,這會卻又打了開來,而它的主人正斜靠在門欄上,目光悠悠地瞧着他。

皺了皺眉,淩戕爵走了過去,“外面冷,你先進去。”說着,便不由分說地将人推進了屋,而他自己也順勢跟了進去,并且關上了門。

好在這個時間點是小鎮上居民固定的晚飯時間,所以淩戕爵的這一番舉動并沒有人看到,哪怕有了鄰居注意到旁邊房子門口竟然沒有了往常站崗的人,也不會多想,軍人的事情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好管的。

進了屋之後,淩戕爵不給君歌任何說話的機會,将人半強迫地壓坐在沙發上,扯過丢在一邊沙發上的毛毯,上前将人裹得嚴嚴實實之後,才停下動作和對方商談。

目睹并親身經歷了一切的君歌,詫異地看了幾眼淩戕爵,最終卻沒有說些什麽。(未完待續。)

☆、195:伴侶?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不是假裝注意不到就能忽視的。

端坐在旁邊沙發上的淩戕爵目光沉沉地盯着君歌,也不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咳。”君歌擡手掩唇輕聲咳了聲,動了動唇,“上回将軍說會找機會和我聯系,結果可真叫我好等。”

聲音一頓,她側頭将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零嘴上,似是而非地說了一句“我已經膩煩了”,也不知道說的是那些吃的,還是應對尼恩,亦或是待在聯邦。

聞得君歌此言,淩戕爵垂下眼皮想了會,握了下拳頭,再度擡眼時,眼眸裏是滿滿的堅定。

“我有話要和你說。”

君歌疑惑地扭頭看向淩戕爵,今日她主動出手支開另一人,讓兩人有獨處的時間,自然是為了商讨離開聯邦之事。

但,對方從進門起到現在,态度着實有些奇怪,難不成...是想要反悔?

想到這裏,君歌眯了眯眼,眸間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像極了隐藏在暗處的獵豹,悄悄地觀察着自己鎖定的獵物。

只要淩戕爵表現出什麽反悔的舉動,她就會不留餘力地将對方整死,從來沒人敢和她合作後,又反悔過。

“我...”淩戕爵抿緊嘴,神色認真地盯住君歌的眼睛,厚薄适中的唇輕啓,說出的話卻讓君歌呆愣住了。

過了許久,她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遲疑地開口,“你...剛剛說什麽?想要追求我?啊哈?”

自認為自己很是淡定地在向淩戕爵詢問的君歌,根本想不到她此時的表情十分震驚,甚至是不可置信。

看到君歌這番表現的淩戕爵,耳根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紅了,熱熱的。

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全身上下,唯感受到耳根的熱量,像是被放大了十倍一般,讓他內心很是窘迫。

上次回去後,淩戕爵私下找了個機會,和自家母親大人聯系了下。經過他不算簡潔的表述,經驗豐富的母親大人很是明确地告訴他,這就是愛情。

并且,在兩人挂斷聯系之前,對方還千叮咛萬囑咐地告訴他,一定要快很準地把未來兒媳給拿下,喜歡的人就要圈進自己的地盤,在別人觊觎之前,将其貼上标簽。

有一點,淩戕爵沒有和他母親說的是,或許他對君歌的感情已經不僅僅是喜歡那麽簡單了。

因為,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每次和對方相處,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整個人處于舒适靜谧的狀态,讓他很放松,

“咳,你沒聽錯,我可不可以正式追求你做我的伴侶?”有了第一次,淩戕爵第二次說這話時便要更容易了些,臉上原本還能看出些許痕跡的緊張已經蕩然無存,好似他說這話只是在通知而已。

眼前的情況完全在君歌的預想範圍之外,任誰在上一秒還在以最大惡意揣測着對方的心思,下一秒卻被對方認真地提出能不能追求她做伴侶之後,還能繼續淡定地面對對方。

只見君歌的瞳孔微微睜大,随即反應過來,下意識地直了直脊背,視線與淩戕爵相對視。

她不自然地翹了翹嘴角,努力露出笑容,“将軍,你真是說笑了,我和你根本就不熟,請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還是讓我們談正事吧......”

“我是認真的。”

不等君歌說完,淩戕爵便開了口,語氣認真地打斷了她的話,眉頭緊鎖,似乎不太理解為什麽君歌會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君歌和淩戕爵認識的時間不長,在帝國主星的時候,接觸的機會其實也不算多,可從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此人是那種認定的事情就一根筋到底的。

這種做事風範若是放在工作事物上,那是極好的,但現在卻放在她的身上,那就不好玩了。

組建了下語言,君歌瞧着淩戕爵,“将軍,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但是現在我最關心的事情就是,我什麽時候才能夠離開聯邦,至于其他的,請以後再說。”

聽出君歌語氣裏的強硬,淩戕爵眸光閃爍,再次出聲的時候,已是将話題一轉,開始與其說起了離開聯邦的計劃,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樣一個打算。

“如今聯邦和帝國,以及自由者聯盟,三者處于按耐觀望的狀态。小規模的摩擦有,但要正式拉開掩蓋在表面的假象,大約還要半年的時間。”

“半年?”君歌緊了緊裹在身上的毛毯,眉頭微微皺起,因為黑洞的原因,她現在對時間的概念很是淡薄。

确切的說,不管是一天還是一年,她總覺得幾乎在眨眼間就沒了。

“嗯,半年。”

淩戕爵意外地看了君歌一眼,然後繼續道:“我們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可以說是位于整個聯邦的邊境地區,而尼恩所掌管的軍區,正是負責聯邦防守的第一條防線。”

“因此,這裏對領空的監控特別的嚴格,一旦發現有飛行器從小鎮上方飛過,便會直接打下。”

不用淩戕爵說明,君歌想到了其中的彎彎道道,扯了嘴角,“但是,離開聯邦的途徑只有乘坐飛行器...或許我們可以先離開小鎮,轉乘飛行器到聯邦別的星球,之後再離開聯邦?”

“這裏只進不出。”

從尼恩帶領的軍團抵達到這裏的時候,就下了命令,外來的飛行器只進不出,君歌的想法是好的,可他們卻沒有飛行器出去。

君歌抽了抽嘴角,一時也不知道該說尼恩什麽好,這個男人看上去還挺傻乎乎的,結果居然還下過這麽個命令。

“不過,我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是能帶你離開聯邦。”就在君歌琢磨着該怎麽離開聯邦的時候,淩戕爵慢悠悠地說出了自己的辦法,“大概一周後,帝國的軍隊會來襲擊這裏,具體時間我再通知你。”

“到時候我會來接你,我們趁亂離開。”

一開始,淩戕爵還不知道住在房子裏的人是君歌的時候,他本打算是利用對方制造混亂的。

不過,在得知是君歌,尤其是知曉了自己的感情之後,他就悄悄聯系了林岩,要求對方派遣一支隊伍來吸引下尼恩的注意力,從而掩護他們離開聯邦。(未完待續。)

☆、196:逛逛

自從被淩戕爵請求正式追求她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君歌總是能夠感受到對方的視線,還有信息素。

星際時代,alpha和omega的結合,更多的是看兩人信息素的匹配程度,程度越高,孕育出後代的概率越大,感情也越好。

沒人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但從人類研究出信息素相融度之後,每一對被主腦匹配結合的夫妻,都不曾逃脫出這個定論。

久而久之,人類便更依賴于信息素相融度的數據,尋找伴侶基本上都是到相關部分向主腦提出申請,與資料庫裏所登記的omega信息素進行匹配。

君歌和淩戕爵的信息素相融度有多高,兩人都不知道,可于後者來說,他既然認定了君歌,那麽無論是什麽,都無法成為阻礙他們成為伴侶的原因。

而于前者,君歌根本就不在意什麽信息素相融度,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要找個伴侶這種想法,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探索探索藥劑調配的奧秘。

這一日,小鎮迎來了少有的幾日天晴,有些厚重的窗簾終于被主人給拉了開來,使得外面的陽光暢通無阻地進入房間。

“天氣真好。”君歌不由地感慨了一句,近幾日裏身體越發嚴重的難受感突然淡去了許多,叫她的心情分外的愉悅。

想了想,她套上外套,腳步利索地往樓下奔去。

門外站崗的人依舊站姿挺直,只不過卻少了一人,對此她并不覺得奇怪,她早就知曉另一個人老是翹班,不好好幹活。

然而,她對此是樂見其成,便沒有放在心上,更別說向尼恩告發了。

關好門,君歌目不斜視地往外走去,緊接着就感受到有人跟在身後。她如今身無分文,好在負責站崗看守她的人,還順帶負責付錢。

于是,她來到聯邦這麽久,還是頭一回上外面來逛逛小鎮。

也許是因為着難得的天氣,小鎮上的人相互結伴地在街上走着,路邊偶爾還能碰見一些小攤,上面擺賣的東西琳琅滿目。

走走停停,君歌的目光從各個小攤上掃過。

倏地,她頓住腳步,下一秒便落進了某個溫暖的懷裏。

“小心一點。”低沉又磁性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環抱住她的人放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

君歌擡眼往後望了一眼,只見淩戕爵頂着一張哪怕是丢到人堆裏都找不出來的臉,不近不遠地站着,神情專注地看着她。

收回目光,她瞧向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剛剛如果不是淩戕爵及時攬住她避開了沖撞而來的人,恐怕她現在可不是這麽安安穩穩毫無損傷的樣子了。

環顧四周,周邊的人似乎也對前方發生的轟亂感到奇怪,紛紛站在原地遠遠地觀望着,細碎的談話聲深深淺淺地傳入她的耳中。

“欸?前面幹嘛了,亂糟糟的,真是讓人不安生。”

“這麽好的天氣,這群兔崽子們不好好享受生活,居然出來鬧事,簡直壞了我的心情...”

......

“別說了,軍區的人在那裏管着呢,很快就沒事了。”

“剛剛我都被人給撞到了,唉喲,我的腰欸,氣死了我了。”

兔崽子,軍區...君歌眯了眯眼,各種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随即不甚在意地走到距離她右手邊五米遠的小攤邊,近距離地打量起上面擺放着的一株不起眼的草。

“這位姑娘,要不要買點花花草草,都是新鮮的。”攤主見有人走近,立即熱情地招呼着君歌,雖然話語中有誇張的嫌疑,但攤面上的花草的确和他說的一樣新鮮,有的甚至還沾着露水。

至于是不是真的露水,這就不得而知了。

君歌擡手,修長的手指從一束束花草上一一劃過,然後收起手,朝攤主問道:“你這些東西怎麽賣?”

“便宜便宜,一百星際幣。”攤主伸出手指比了個“1”,笑得一臉開心。

“一束?”

“不不不,一支。”

聞言,君歌沉默了會,半晌才憋出一句“奸商”。哪怕她再不懂行情,前面一路走來的小攤上,她可是聽到那些攤主叫喊的都是以兩位數為起價的星際幣。

如今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花花草草,竟然直接三位數開價,不是奸商還是什麽?

“欸,你這麽人怎麽這樣,不買就不買,別毀壞我名聲。要知道,這裏已經連續半年出于風雪交加的天氣了,能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中還能拿出這麽鮮豔的花草,除了我也就沒誰了。”

聽着攤主誇大其詞的話,君歌感到一陣失笑,并且真的笑了起來,狹長的眼尾暈染上點點魅意,落在別人的眼裏,俨然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而本人卻不自知。

從始至終都站在君歌三步距離遠的淩戕爵見此,目光一暗,随即心中騰起煩躁之意。

自己想要追求的伴侶長得太美,魅力十足,桃花太多怎麽辦!

如果情況允許,他恨不得現在脫下自己的外套,将對方掩藏在衣服裏,叫別人看不到其的風采和容顏,感受到四周行人隐隐約約投射過來的目光,淩戕爵覺得自己的手好癢,好想打人。

“行吧,這裏的東西我都要了。”扯了扯嘴角,君歌最終沒有再開口拆攤主的臺,在之前還住院的時候,薩默時不時就會為病房換一束鮮花,那看上去才叫鮮豔亮麗,讓人在看到它們的同時,心情也不由好了許多。

她可以肯定,薩默的鮮花一定不是從攤主這裏買的,也就沒有攤主所說的僅此一家的說法了。

左右不是她付錢,而且對于尼恩來說,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麽。

秉着不用白不用的想法,君歌指揮着淩戕爵将攤面上的東西都替她打包拿好,然後狀似随意地與攤主問道:“剛剛那邊混亂一片,是怎麽一回事,難不成這裏一向這麽亂?”

“啊?哦,你說那個啊。”

做了一筆大生意的攤主此時絲毫不介意之前君歌說他是奸商的話,笑呵呵地給她說起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其實就是一幫無所事事的年輕人,閑得無聊來鬧事而已。”(未完待續。)

☆、197:久違了

好像不論在什麽地方,人總是會在無形之中分為三六九等,攤主說的年輕人便是小鎮鎮長的三個兒子,以及他們的一群狐朋狗友。

以前三人帶着狐朋狗友在小鎮裏惹是生非的時候,尚且還有幾個看不順眼的alpha出面教訓,但現在正是打戰的時候,所有alpha都被征集去充軍了。

小鎮上剩下的人,便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更多的還是像小攤攤主這樣的bate,文不成武不就,身份地位也比不上李蘇陽的鎮長身份。

不過,小鎮上的人除了一開始受了些欺壓和委屈外,等到尼恩帶着軍團駐軍在這裏後,就沒有再出現類似的情況過了。

“那鎮長的位置再高,也高不過軍官,這不就有人來收拾他們了嘛。”攤主朝人堆裏瞧了一眼又一眼,君歌相信,如果沒有攤位需要照看,這位攤主怕是要沖到人堆裏去看八卦了。

一旁的淩戕爵已經将東西打包得差不多了,攤主将視線轉過來,雙手籠着袖子,笑呵呵地道:“姑娘,你身邊這位是軍官吧,唔,人雖然長得不怎麽出彩,不過看上去是個好小子。”

于攤主來說,軍人就是軍官了,所以根本就認不出來淩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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