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
可當君歌冰涼的指尖觸及時,腦中便清晰地浮現出對方不算尖利的牙齒刺穿皮膚時的戰栗感,那種感覺,就像是罂粟,讓人害怕恐懼的同時又變态地讓人上瘾。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說着,君歌不知何時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扣了指下的嫩肉一下,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地在空氣中散開,這副自殘的模樣叫老者狠狠地皺起眉,伸手将她的手從後頸處拿走。
“如果不喜歡,那就回去吧,犯不着這麽傷害自己。”老者所說的回去,是指回到魔法大陸,雖然不知道現在君歌是和誰莫名其妙地簽訂了靈魂契約,但左右對方不死不傷,就不會對君歌造成什麽影響。
唔,或者他們該讓那個男人永遠的沉睡,然後一起帶回大流,這樣的話,也就不用擔心對方會在這個世界裏受傷喪命什麽的,免得拖累了君歌。
正當老者暗搓搓地想着要把契約的另一半這樣那樣收拾的時候,房間外面傳來一股陌生的氣息,來不及多想,他撩下一句“你自己好好想想,藥劑我已經幫你配好了,找機會把你的心髒還回去”便淡去了身形。
深深地吸了口氣,君歌随着門打開的聲音擡起眼,看向來人,對方的眸子有些暗沉,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眉頭微微皺起,邁開步伐,快速地走到治療艙邊上,單膝跪地,讓坐在裏面的人不至于過累地擡頭看他。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問話的語氣中帶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緊君歌,倘若仔細地去看,可以找出裏面隐隐的緊張,可惜的是,房間裏的另一個人壓根不想看到他。
君歌此時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微掩垂,看上去像是有意避開淩戕爵的目光。
過了半晌,她才面無表情地掀開斂垂的睫毛看向面前的淩戕爵,結果在目光撞進對方眼中的那一刻,後者極其快速地移開視線,兩人的情況一下子翻轉過來。
疑惑地掃了淩戕爵兩眼,君歌忽地看見對方微微發紅的耳根,這是害羞?盯着淩戕爵的耳朵,她的思緒有些飄散,雖然心裏惱怒甚至怨恨對方對她做的這些事,但歸根到底是她自己沒有注意,讓自己落得這麽個下場。
認真說起來,就按當時的情況,當時如果不是淩戕爵,那也會是另外一個人,相比起來,眼前這個結局可能還是差中最好的結果。
“你和我解釋一下,現在是怎麽一個情況。”君歌的聲音有些嘶啞,剛剛醒來被自己的狀況牽引了全部思緒,這會她才注意到自己的喉嚨生疼,每說一個字都極其困難。
那邊的淩戕爵也發現了君歌的問題,立即将自己帶進來的水杯遞到對方的嘴邊,結果卻被一只纖細蒼白的手給接了回去,擡眼看去,卻是君歌自己拿過了水杯,一口一口地抿着,拒絕着他的喂水。
眼中閃過一絲委屈,淩戕爵抿了抿嘴,在君歌喝水的期間,緩聲道:“妮可說,你只要再休息幾天,就可以完全恢複了,到時候想做什麽都可以。”
聞言,君歌頓住喝水的動作,稍稍将視線分給淩戕爵一點,挑眉像是确認似地道:“做什麽都可以?我想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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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幾乎在君歌話音落下的瞬間,淩戕爵便出口否定了她的想法,而後像是意識到自己的态度,軟下聲,“現在...我們已經是伴侶關系了,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吧。”
“結婚”兩字讓君歌猛地一驚,随即擰眉,心中怒氣“蹭蹭蹭”地往上冒,一提這伴侶關系,她就火大,似是為了應景,靈魂深處刻印着的金屬圖騰标記閃了兩下,向君歌展示着它的存在感。
強壓下心中的煩躁與惱怒,她盡可能地用比較委婉溫和的語氣和淩戕爵打着商量:“事實上,這是意外産生下的結果,雖然...嗯,标記,對,雖然你标記了我,但這不代表着咱倆一定要在一起。”說完,她瞧着對方的臉,靜靜地等待着對方的答複。
一直以來,淩戕爵在君歌的印象裏,無論是帶着面具永遠挂着笑容的他,還是面無表情無時無刻散發着冷意的他,始終不曾變過的就是那一雙眼睛。
曾經君歌曾形容過對方的眼睛就像是大海裏的冰山,寒冷卻又幹淨,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雙眼睛總是無論看向何處都帶着沉穩和不畏懼的眼神,就好像什麽事情都不會叫他變了神色。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就在君歌說出那麽一番話後,君歌明顯地看到對方眼中的神色翻湧,變化地極快,讓她來不及捕捉,最終歸為了沉靜。
他垂眼,低低的聲音從淩戕爵的唇瓣中流露而出,他說:“你現在剛醒,還太累了,先休息吧,等你情況好些了,我們再來談論這個話題。”
“我現在的狀況很好。”擡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手微用力,讓其和自己對視,一字一句,用很是認真的語氣說道:“現在,我們好好讨論這個話題,不準回避,不準敷衍。”
極其強勢的态度,貫徹了君歌的本性,也在告訴淩戕爵,她今天必須要得到一個結果,一個能讓她接受的結果。
事實上,無論君歌表現得如何強勢,在感知到淩戕爵刻意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她整個人都軟了,熟悉的感覺叫她腦中浮現出她與淩戕爵做過的那些荒唐事。(未完待續。)
☆、209:嘗試
記憶一點一點地浮現,告訴着她當時是如何像一個未開智的野獸一般,由着本能和對方纏綿。
不停喘息的紊亂的呼吸,肌膚相觸時那種過分而致命的,如同此磁鐵兩極般的吸引,濃郁到讓人沉迷的信息素,深邃溫柔的眼眸,還有那帶着疼惜的吻...噢,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快把你那該死的信息素給我收斂起來,不要跟個發情的野獸一樣!”低聲吼道,帶着急促又慌亂的聲音,讓淩戕爵很是順從地将信息素收了起來。
其實收起來也沒用,兩人已經永久标記了,而且還是成為了命定伴侶,無論他收斂到什麽程度,君歌都能感受到,只不過是強與弱的差異而已。
淩戕爵按照君歌的話收斂了信息素之後,抿了抿嘴,沉默着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人成為伴侶的那股喜悅如今已經被對方的一番話給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隐藏在眸底的痛苦和不知所措。
在感情上,他是個新手,所以他只能笨拙地追求保護着自己的愛人,結果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兩人跨過了許多流程,從此綁定在一起。當然了,omega在被alpha永久标記後,會對其産生一種本能的屈服,但他不屑用這種手段,他覺得那是對君歌的侮辱。
兩人就這麽沉默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君歌悶悶地出聲道:“算了。”說着,她轉頭盯住淩戕爵看了一會兒,別扭地朝對方伸出雙臂。
見到君歌的舉動,淩戕爵先是一愣,随即趕忙伸出手穿過她的咯吱窩,将人抱起,寬大的手掌輕松地托住她柔軟的臀部,下一秒身體便僵了下,不知所措地将手掌挪開,感覺放哪兒都不對。
“呵。”君歌不厚道地在淩戕爵的耳邊輕笑了聲,唇幾乎就貼在那耳郭上,鼻息以幾近的距離随着她有些故意的氣息噴灑進淩戕爵的耳裏,“抱我去床上,我有些困了。”
感受着對方僵硬的身體,君歌将下巴搭在淩戕爵的肩膀上,眼睛盯着牆面,其實老者的提議不錯,但不知道是因為簽訂了靈魂契約,還是因為這個人在她被本能控制時,依舊顧念着她,溫柔疼惜的态度,她突然覺得順其自然也許也不錯。
至少她有感受到淩戕爵對她的态度,那是她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曾感受到的稀罕東西,哪怕是陪伴着她幾近千年的老者,于她的态度也是亦師亦友,雙方距離不近不遠,完全沒有淩戕爵給她的這種感覺。
床就在治療艙的旁邊,原本君歌咬咬牙,忽視掉身體上的鈍痛,也是能自己上去的,不過...既然有更輕松的方法,她又何苦讓自己不好受?
君歌被淩戕爵小心溫柔地放進柔軟的床上,一擡眼便對上了對方的視線,然後就瞧見對方抿着嘴眼神游移就是不肯和她的眼神對上,眯了眯眼,她察覺到淩戕爵隐約的疑惑和......不安,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真是意外的可愛啊。
輕輕嘆了口氣,她伸手拉住淩戕爵的手,對方燥熱的手心和自己的手心相碰撞着,“事實上,我并不覺得我喜歡你...不過,我想了想,既然是我自己選擇的結果,總是要承擔的。”
更多的原因還是在于那該死的靈魂契約,根本無法解開的情況下,為了讓自己好點,君歌覺得或許能和對方試試,若是結果差強人意,那就跑回魔法大陸。
“咳,所以,或許我可以嘗試着和你試試,額,感情。”說着,她挑眉看着因為她的話而和她對上的眼神,“或許說,你更希望我離開?”
說完這句話,君歌移開視線,不自在地看向一邊,心裏那種莫名的羞澀感,真是讓人腦殼疼。
而聽了君歌的話的淩戕爵,眸色深沉得盯着她看了許久,到最後突然俯下身,伸手學着君歌先前的動作,捏住了她的圓潤小巧的下巴,使其微微擡起頭,後者驚訝地擡眸,還沒看清楚,便被人忽然吻住。
這個吻是君歌在清醒狀态下感知的第一次,溫柔綿長,她眨了眨眼,在片刻的愣神之後,将原本準備推開對方的手慢慢地擁住對方的脖子,默許了這一行為。
唇舌間的吸吮帶着讓雙方都致命的味道,君歌的眼中泛起一片潋滟水光,她學着淩戕爵的動作,認真地笨拙地回應着。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等到兩人松開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差點窒息,一道暧昧的銀絲也在唇間藕斷絲連。
淩戕爵低頭,額頭低着君歌的,輕聲說道:“我會對你好的,用我的生命起誓。”這個絲毫不會花言巧語的男人,用着軍人獨有的語言,給下一個誠摯的承諾。
“永遠?”
“永遠。”
......
在君歌說要嘗試着要和淩戕爵談感情後,在那個适時出現的吻後,兩人的相處方式便出現了變化。
比如說,君歌在吃某些帶刺或者需要切割成小塊的食物時,淩戕爵會默默地把食物都處理好,然後用“求表揚”的眼神向君歌尋求獎勵,這是以前萬萬不敢做的事情。
又比如說,因為怕君歌的身體沒好全,每天晚上淩戕爵都會态度強硬地逼迫君歌喝下她不喜歡喝的牛奶,才放人去睡覺,這要是放在以前,君歌分分鐘就把人給揍趴下了,長這麽大還沒人感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兩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互相容納磨合着,一時之間日子過得也還算不錯。
“真是奇跡,你兩的信息素竟然百分百融合,難怪現在感情那麽好,啧啧。”妮可翻着手上的數據記錄,打趣地調侃着淩戕爵和君歌,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融合度越高,無論是感情還是身體的契合度,以及懷孕的幾率都會大大提升。
而百分百融合這種情況不多,但也是有的,每一對的感情都極好,就好像是兩人天生是為了彼此而存在的那樣。
聞言,君歌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最近她對自己和淩戕爵的感情發展也感到怪異,畢竟兩人在結合标記前,根本就毫無感情基礎,她頂多就覺得對方挺好玩的,更多的就沒有了,而如今感情發展的速度有些離譜,離譜到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被那個藏在暗中的黑魔法師施了什麽詛咒魔法......當然了,這種猜想她萬萬是不敢讓淩戕爵知曉的。(未完待續。)
☆、210 情商
“百分百融合,這意味着什麽,想必你們都很清楚吧。”
經過最初的震驚和驚喜後,妮可擰着眉,把數據記錄表随意丢到辦公桌上,壓低的聲音混雜着不易察覺的沉重。
在場的幾人都不是什麽尋常人,或許妮可都沒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暴露了她的心思,君歌和淩戕爵都發現了其中的異樣,而極度缺乏常識的君歌僅僅只知道一些皮毛,于是自然而然地開口詢問道:“什麽意思?”
妮可被君歌突然一問弄的有那麽一瞬間呆愣住,随即反應過來她這位将軍夫人可是連什麽是成年期都不懂的文盲人士,擡手壓了壓略微抽搐的嘴角,嘴唇微張,欲要為其解惑,結果眼尖地看見自家将軍的眼色。
立即将已經抵達嘴邊的話吞了下去,眯着眼笑道:“這你還是讓将軍告訴你吧,我就不搶功勞了。”說着話的同時,她心中的那點憂愁也随之消失地一幹二淨,想來淩戕爵也不傻,肯定有自己的一番考量。
她還是個花季美少女,才不要為了別人的事瞎操心,更何況,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智商比淩戕爵還有差上那麽一丢丢,咳,好吧,是一大截,就不丢人現眼了。
想了想,妮可起身拿過挂在椅子上的白大褂,“我就不當電燈泡了,走了。”
待人走後,君歌扭頭看向淩戕爵,就那麽靜靜地看着,也不主動開口問話,等着對方主動給她一個解釋。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近日來事事以她意願為先,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來讨好她的某人,這會兒竟然沉默地回望她,張了張嘴,卻只蹦出幾個字來:“沒事,我會處理的。”
相較于對這方面不甚了解的君歌相比,淩戕爵要更清楚地多,信息素百分百融合意味着什麽。這幾天的日子過得太過美好,導致他幾乎要忘卻了如今的局勢。
現在被妮可這麽一提,終于想起來了,也意識到了自己當時為了私心提議成為君歌的omega是一件多麽自私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個月帝國就會和聯邦正式開戰,就從自己帶回來的那些資料來看,這一場戰争會很艱難。
饒是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來,倘若他出事,與他成了命定伴侶的君歌,必然也活不了多久,對方還只是個剛成年的姑娘,人生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這對其來說太過殘忍了。
信息素百分百融合,意味着兩人的相互影響會更大,痛苦、喜悅、生命等等,兩人的人生已經緊緊攪和在一起,無論如何都分不開了。
“走吧,你不是說想去外面看看嗎。”收斂了腦中各種繁雜的想法,淩戕爵伸出手想像平日一樣牽住對方的手,結果卻被對方避了開來。
眼神暗了暗,他柔下聲音詢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回答他的是君歌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聲,以及起身離開時看他那一眼眼中不加掩飾的複雜眼神,也正是這一眼,成功地阻止住了他欲要上前去追人的腳步。
已經走出門并且走了很遠的君歌,此時木着一張臉,眼神沉郁,任誰一看都能看出她的情緒狀态不對。
林岩眼瞅着君歌與自己擦肩而過都沒能發現自己,好奇地瞧了一眼又一眼,眼珠子轉了轉,帶着一肚子的心思找到妮可說的房間,一推開門便看到淩戕爵迅速擡頭又低頭的模樣,扣了扣臉,他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測一點兒也沒錯。
“将軍,你這是和嫂子吵架了?”
“沒有。”回答的聲音明顯比尋常低了幾度,也只有像林岩這樣跟在對方身邊,相對了解對方習性的人,才能發現裏頭的不對勁。再連想到剛剛遇到的君歌,林岩在心裏吐槽道:死要面子。
但吐槽歸吐槽,作為淩戕爵的副手和兄弟,林岩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吧,怎麽個情況,我和你說,雖然你和人家已經算是生米煮成熟飯了,額,是這麽說來着吧?”
叨咕了幾句,林岩繼續說道:“但是吧,怎麽說你倆沒那個感情基礎,要是現在就出現個吵架什麽的情況,得,別說媳婦了,估計人家非得找法子甩了你。欸,要我說吧,有問題還是早解決好,省的跟滾雪球似的,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如果忽視林岩話語中那隐隐的八卦因子的話,倒也能讓人信服他這是真心來給淩戕爵出謀劃策的。
好在淩戕爵早就見慣了對方的這幅八卦模樣,确切的說,他管理的軍團都是這幅模樣。想了想,他想起林岩曾今還談過一個對象,比起他來,對感情這種東西要有經驗的多。
于是他擡手壓了壓眉角,語氣裏充滿了不解和疑惑:“沒有吵架,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就突然生氣了,我什麽都沒有做。”
“......”林岩無語地抽了抽嘴角,然後直指重點,“你沒做什麽就讓人生氣了,誰信啊,你再想想做了說了什麽,萬事都有個緣頭。”
由于君歌剛剛那副模樣在林岩的腦中留下的印象過于深刻,他一時也就沒有注意和自家将軍說話的語氣和态度,忍不住出聲吐槽了幾句,最終還是在對上對方睨過來的一眼,才堪堪收起心中的洪荒之力。
“咳,我剛剛看見嫂子的臉色極差,估計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就該打人了。”
聽了林岩的話,淩戕爵不可避免地在腦補起對方話裏君歌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抿了抿嘴,然後出聲與林岩說了剛剛他們兩人在房間裏的情形,他到現在都沒能想明白君歌為什麽就突然生氣了,果然omega的心思不是一般的難猜。
而聽了淩戕爵的一番敘述,林岩先是一愣,随即用新奇的目光上下掃視了淩戕爵一會兒,才愣愣地開口道:“将軍,我知道你情商低,,但是沒想到會這麽低,簡直...簡直...”
林岩“簡直”了幾下也沒憋出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最終選擇了放棄。(未完待續。)
☆、211 相處模式
其實吧,雖然說君歌現在同意了和淩戕爵嘗試着在一起看看,但是這不代表兩人的感情就到了那種你侬我侬至死不渝的程度,更多的是君歌是在被動的接受着淩戕爵的感情和追求。
畢竟兩人就像是林岩所說的那樣,在一起前兩人是毫無感情基礎。所以在很多時候,君歌頂多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縱着淩戕爵對她的一些小動作,比如說,牽牽小手,互相擁抱什麽的。
至于親吻以及某些不可描述的行為,自從君歌的成年期過去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類似于這些親密的舉動了。
索性在淩戕爵眼裏,君歌能夠讓他牽牽手,偶爾的抱一抱,就已經足夠他暗暗地高興幾天了,所以哪怕心裏有時會有所想法,也不敢表現出來,深怕讓兩人如今的相處方式被破壞掉。
當然了,在林岩他們這些外人的眼裏,兩人的感情還是極好的,時不時也會吐槽一番兩人的秀恩愛模式,但也打心裏祝福着兩人。
妮可或許不知道,可林岩是誰?這個老司機早就在十幾年前,君歌還在主星的時候,就發現了淩戕爵內心裏的那點心思,而且他敢打保證,當時的淩戕爵還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思。
房間裏,林岩在淩戕爵的注目下幹笑了下,這才開始表達自己的想法:“将軍,這事還真得怪你,嫂子想知道百分百融合意味着什麽,你幹嘛不告訴她?”
“這件事我一個人糟心就夠了,沒必要讓她也陷入這種煩惱中,更何況我也怕她在知道自己以後會有可能因為我的原因,而喪失了這段還來不及綻放出精彩的人生。”
“你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你想過嫂子的感受過沒。”林岩的眼神變得認真,盯着淩戕爵的臉,無奈地說道:“嫂子雖然說現在和你的關系才剛剛确定下來,但是夫妻本是一體,左右你們也已經沒有辦法消除标記了,幹嘛不讓她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從以前嫂子的表現看來,她可不是什麽普通的omega,心理承受能力不可能那麽差的,尤其你也說過,嫂子之前哪怕被人困在聯邦,不也把自己養得挺好的嘛。”
“你不告訴嫂子真實情況,這不是在告訴她,你不信任她嘛,是個尋常朋友也會覺得不高興,更別說是你的伴侶了。”
噼裏啪啦的一番話,林岩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到了後來,語氣中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最後他緩了口氣,瞥了淩戕爵一眼:“将軍,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該跑去找嫂子好好解釋清楚,該哄就哄,動用你的情商,現在不用,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說完,林岩趁着淩戕爵在低頭沉思的空擋,悄無聲息地溜出房間,開什麽玩笑,他剛剛嘴上是說過瘾了,等到對方反應過來,那可不太妙,還是趕緊跑路才是上上之策。
這邊林岩開解完淩戕爵,那邊的君歌卻是另外一番情況。
雖然她現在已經被淩戕爵永遠标記,對外的身份也是對方的伴侶,但是為了避免兩人在談戀愛期間發生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君歌把兩人的相處狀态定位于談戀愛中...所以兩人是實際上是分房睡的。
因為,兩人身上的信息素實在是太讓人不爽了,幾乎一個不慎相互碰撞,就會叫人心跳加速,不可自控,反正君歌是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此時的她,在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間後,便窩在沙發裏。
雙手抱膝,神情發愣,兀自沉思着。
其實林岩和淩戕爵說的,對了一半,另外一半是因為君歌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越發留戀依賴于淩戕爵給予她的溫柔和呵護。
千年以來一直渴望的感情,如今恰如其分地擺在她的面前,她無法抵抗這種誘惑,因此才會在那天提出和對方試一試的想法,而現在,淩戕爵突然而然地不願意告訴她她想要知道的事情,隐瞞和欺騙,有時候是能夠劃上等號的。
君歌發現,在不知不覺間,她對淩戕爵的信任感竟然發生了質的變化,照這個速度下去,若是有一天,對方背叛了自己,那該怎麽辦?
“都是這個該死的身體搞的鬼,該死的信息素。”君歌嘟囔着,心下頓時決定要加快身體改造的進度,這麽久了,也就只有兩只手可以元素化,希望等到整個人都能夠随意地元素化後,她就能不受這莫名其妙的信息素的影響了。
忽然,君歌顫了顫睫毛,緩緩擡起眼,瞧向推門而進的人,手卻下意識地捂上後頸,被标記後,确切的說,是有了靈魂契約後,她總是能夠很清晰地感知到對方的行蹤和情緒。
比如說現在站在門邊的淩戕爵看上去面癱着一張臉,神情也很沉穩內斂,但她就感知到了對方心裏的忐忑。
淩戕爵在君歌看過來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可在看到對方的目光僅僅只停留了一瞬就移開後,一股失落頓時掩蓋了之前的忐忑感,邁開步子,走到沙發邊,在其身旁坐下。
試探地湊近君歌,手也不太老實地伸出去想要牽住對方的手,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何開口,最終只喊了聲:“媳婦兒...”
聞聲,君歌白了淩戕爵一眼,毫不留情地拍開即将要碰上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開口說話。
“媳婦兒...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我就是不希望你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煩了心。”淩戕爵眼巴巴地望着君歌,十分認真地将林岩教的那些話給對方說了一遍,可惜他的面部表情依舊是癱着的,配上眼神,着實顯得很突兀。
幸而這段時間君歌已經見慣了他這種情緒與表情永遠連不上線的情況,現在被對方那眼巴巴又透着一股子委屈的眼神盯着,心又不可避免地軟了幾分,擡手狠狠地揉搓了幾下對方的金發,這是她和對方确定下關系後最喜歡做的動作。
“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呵,你真以為我沒法子弄掉那個什麽破标記?”(未完待續。)
☆、212 傻姑娘
事實上,話雖然這樣說着,可兩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君歌在明知如此還要說出這麽一番似威脅似警告的話來,實則不過是在向淩戕爵表态而已。
盯着那雙藍得深邃的眼眸,君歌低嘆一聲,“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
淩戕爵眼皮一跳,心下湧現出一個不太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君歌透着迷茫又糾結的聲音。
“有時候,我會想,當時選擇留下來究竟對不對,當一個人過于渴望溫暖之後,便會去擔憂恐懼和...抵觸。你懂我的意思嗎?所以我想,或許咱倆真的不該去嘗試什麽愛情,這對你來說,太自私了。”
君歌雖說很在乎自己的利益,不願意讓自己吃虧,但她修的是正統魔法學,斷然做不到黑魔法學裏那種泯滅人性,總歸還存在些許薄弱的良知,這是她的底線,畢竟她可不願意成為那種只能活在陰暗裏的黑魔法師。
這些日子來,淩戕爵對她很好,好到讓她心慌,若是她有同等價值的東西和對方交易這份好這份溫暖,那她也能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可對方想要的,她給不了。
“說完了嗎?”暗啞低沉的聲音,緩緩地從厚薄适中的唇齒之間流露而出,“說完了就聽我說。”
君歌不作響,只抱膝往後将自己朝柔軟的沙發裏壓了壓,一雙漆黑的眼眸沉靜地看着淩戕爵,默默地等着對方的話。
“這段時間,我一直覺得很不安,但是我不想讓你看出來。”淩戕爵的喉結上下滾了滾,最終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繼續道:“我并不是很懂感情,從小到大,陪伴我的幾乎都是冰冷冷的機甲還有似乎永遠沒有休止的...工作。”
戰争,任務,事務,于他而言,都不過是他必須要做的工作,在其位謀其職,家族的長輩一直都是這麽告訴他的,所以淩戕爵極少有自己的空閑時間,仿佛生來就是為了工作。
“你有一幫兄弟。”
“我是一個将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信念,一個寄托,他們希望看到的是一個強大沒有弱者的領導者。”
說着,淩戕爵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你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印刻在我的心底,這很神奇也讓我很驚喜,我一點兒也不排斥這種感覺,但我并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說到這裏,他擡眼對上君歌的視線。
“母親告訴我,這叫動心,叫喜歡,叫愛情。她說過,愛情是無私的,所以我從來沒有把它當做是一場交易,因此也就沒有你所說的自私,相反,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反而覺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可不是嘛,君歌在心裏撇嘴,可随即一想,他們兩人會走到現在這個局面,真應了那句“人生真是變幻莫測”,不怪她也不怪他,全是這個世界的錯。
白皙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膝頭輕輕敲打着,淩戕爵這人習慣将所有的事情都掩藏在心裏,說話也相當的寡言,眼下能夠和她說出這麽多的話,想來是真的很認真地與她交談讨論關于“愛情”這一話題。
如今有了契約的兩人,君歌只要想,便能輕而易舉地感知到對方的情緒,甚至能從對方的細小動作裏判斷出其想法,不過尋常時候她壓根不會去動用這一能力。
只不過,當對方的情緒十分強烈的時候,卻是她想要忽視也忽視不掉的。
悠悠地嘆了口氣,君歌意味不明地說了句“我知道了”,便像是認命一般地直起上半身,伸手勾過淩戕爵的下巴,輕柔地在其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手指把玩着對方的金發,在其反應過來前,開口說道:“我可做不來什麽賢妻良母,如果你執意堅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話還沒說完,君歌便感覺到腰間傳來一陣大力,下一秒人就被撈進了一個懷裏,掀了掀眼皮,就着仰視的姿态好笑地看着對方。
“我愛你。”
聲音明明不大,君歌卻覺得像是有人在她的耳邊打起了擂鼓,心跳莫名地加速,臉頰也開始發熱,嘴唇微微翕動,欲要說些什麽,結果就看到淩戕爵的臉在眼前放大,緊接着唇上一熱,只覺得一片柔軟貼在自己的唇瓣上。
淩戕爵沒有急着深入,只與君歌唇貼着唇輕輕地摩挲着,緩緩地含住對方的唇,細細地品嘗着,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開的口,等到兩人微喘着氣分開時,唇齒間似乎都還殘留着對方的溫度。
半晌,君歌蹙眉:“我覺得我生病了。”
“嗯?哪裏不舒服?”
“心跳有點快。”說完,君歌眨了眨眼,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只有一個充當能量源的生命石,哪裏會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