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11)
意給她做的一個小型通訊器,據說只要有權限,就能夠連進任意一個頻道裏,而在軍區的這段時間,君歌閑暇時刻科普了些關于軍部,軍人,機甲等與淩戕爵有所關聯的知識。(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所以對什麽頻道啊還是知道的。
很快,耳機裏傳來“滴”的一聲,緊接着就響起了各種聲音。
“哇哦哦哦,嫂子你咋在這裏,這裏很危險啊。”爽朗的聲音,是君歌許久沒見過的溫寒,不過由于時間太過久遠,君歌一時沒有察覺出是誰,出于禮貌,公式化地道了一句“你好”。
“......”那頭一陣靜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誇張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溫大寒,你不是說你和嫂子熟嗎,笑了你爹了,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聲聽得君歌腦殼疼,不過也因為這個笑聲的主人,她記起來了先前讓他有些熟悉的聲音是誰的。
正當她準備出聲說什麽,淩戕爵低沉性感的嗓音帶着壓抑的怒氣瞬間席卷了君歌的耳朵,“嗯?誰允許你來這裏的,林岩,調個人送夫人回去。”
“別,你現在送我回去也沒用,能出來一次就能出來第二次,而且我又沒那麽弱。”趕在林岩行動之前,君歌白了眼趕緊說道,甚至站起身,揮着翅膀快速地離開了阿瑞斯,降落在了另一架相對比較小巧的銀色機甲上。
溫寒:“哇哦,嫂子你那是啥啊,趕緊很牛掰的樣子!”
淩戕爵:“.......”
海威:......啊喂,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君歌眨巴眼,假裝沒有聽到溫寒的話,站在銀色機甲的肩膀上眺望遠方,幾人雖然在頻道裏分神說話,但卻沒有忽視掉面前的危險和敵人,看起來情況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将空了的藥劑瓶收起,君歌伸進懷裏掏出新的藥劑,邊圍觀戰況邊補充魔法元,看上去仿佛在悠閑地觀看什麽5d電影,毫無危機感。
抽空查看了一眼自家媳婦的情況的淩戕爵看到的就是君歌悠閑地喝着藥劑的情景,壓了壓不斷跳動的眉梢,再次強調道“進機甲艙”。
君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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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理會某人,君歌擡手拍了拍身下的機甲,啓唇道:“別估計我,沒關系的,我不會有事的。”
大概是怕她受傷,君歌在踩上機甲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對方的動作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這樣是很容易被攻擊到的,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對方,她都希望對方能夠恢複正常。
整整過了一分鐘,耳機裏傳來一聲女音,輕輕地“嗯”了聲,緊接着君歌便感覺到身下的機甲動作變得流利許多。
君歌的面部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心中卻跟開了彈幕一樣。
#開機甲的竟然是女孩子,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我是不是該去別的機甲,會不會影響到對方?#
#想不到女孩子也可以開機甲。#
#原來都是真的!#
不怪君歌的內心如此跳躍和震驚,而是她對這個世界上的alpha、omega還有bate這三種屬性分類及世界觀認知很是淡薄,對人類的分類她一直都是男人和女人,于是機甲這種她都無法駕馭的東西,潛意識裏認為只有男人才可以駕駛。
所以在發現操作機甲的還有女性,這消息堪比有人告訴她這個世界和魔法大陸被打通了,能夠随意往來還要來得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等到她好不容易按耐下波動的情緒,一個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和稀奇的消息将她弄得木然。
銀色機甲的主人在“嗯”了那麽一聲後,過了很久才再次出聲,對方說:“小君歌,我是沈平瀾呀,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君歌張了張嘴,組織了下語言才幹巴巴地道:“......好久不見......你能先好好打嗎?”
沈平瀾愉快地操作着機甲點了點頭,巨大的機甲做起這個動作顯得格外的詭異。
相比起夏小眠,沈平瀾和君歌分別的時間要久上許多,自從那一次歷練信息素暴動後,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等到沈平瀾在拉維奇的生活徹底弄妥當後,君歌早就已經沒了蹤跡和消息。
而兩人之間那份年少的情誼也慢慢地沉入了時間的長河中,确切的說,是沈平瀾的年少時期。如今再次遇到,心情的确有些奇妙,由于之前有夏小眠這個例子存在,君歌一時也無法判斷沈平瀾是否也如同夏小眠那樣,變了質的情誼總歸是摻了污點。
☆、256:神秘
高大的機甲上,一個小巧到難以注意到的人靈活地來回蹦噠着。
考慮到戰場上不是機甲就是一個個足有兩個alpha高大的蟲族,君歌無論做些什麽都宛如世界的灰塵一般,無人關注,因此她根本就沒有去刻意掩飾。
擡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發,君歌眉梢一挑,一道道手臂粗的藤蔓從地面之下破土而出,牢牢地抓住了即将戳進一架藍色機甲胸膛的鋒銳的足肢,下一秒幾把充滿了高科技意味的武器将足肢從中砍下。
綠色的粘液滴滴答答地從斷裂處落下,君歌慘白着臉手扶在機甲上緩緩地平穩着元海內有些暴亂的魔法元,眸光微閃,電光火石之間,一面泛着金屬味的盾牌将她整個人罩住。
劇烈的震蕩,腳下機甲快速地移動,偶爾鑽進盾牌的風,混雜着刺鼻的血腥味。
來不及多想,君歌掏出一支充滿生命力的藥劑往嘴裏拼命灌着,一絲血絲從嘴角溢出,好在胸口處翻湧上來的血氣都被壓了下去,消失得一幹二淨。
“沒事吧。”
舔掉嘴角的血跡,君歌擡手扶了扶有些松動的耳機,聲音平靜地說道:“沒事,小夥子沒事吧?”
“......嗯。”說話的是一個還帶着點稚嫩的聲音,應聲間還能聽到很細弱的喘氣聲,可見真實情況并沒有小夥子說的那麽好。
在黑暗中待了三分鐘左右,擋在身前的盾發出細碎的破裂聲,緊接着一道道細細的光線從破裂處照進來,整塊盾牌頓時碎成了渣滓。
“嫂子,你還是趕緊地進到機甲艙裏吧,等會這醜家夥用聲波攻擊,那就不好躲了。”溫寒看樣子也不太好,說話的時候有着不易察覺的喘息,可見剛剛為了躲避蟲族女王的暴動,花費了不少的力氣。
話說的有理,可惜來不及了。
尖銳的吼叫聲幾乎在溫寒話音剛落便充斥滿了整個戰場,在機甲艙裏的人至少還有機甲做緩沖,而完全暴露在外面的人可就不好受了。
君歌只覺得耳膜一痛,抿緊了嘴,身後的羽翼徹底展開,兩米多長的羽翼“呼啦呼啦”地閃動着,将周圍的空間攪得稀碎,大大減少了鑽入耳朵的尖銳聲。
平心而論,蟲族女王的戰鬥力與魔法大陸裏的6級暗系兇獸有的一拼,像君歌這種戰鬥費,每回遇到,都是撒點藥劑,掩蓋住自己的氣息,有驚而無險地避開。
像如今這樣迎面對上,是生命中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也許是因為戰争太過殘酷,鮮血讓她動了恻隐之心,也許是因為曾經在對方身上栽過跟頭,心裏記仇,也許是因為有了想要守護的人,才一改常态……
原因究竟是什麽,君歌自己也說不清,但她向來随心所欲,人生一場,肆意又何妨。
餘光掃到阿瑞斯正悄然靠近,君歌出聲道:“我沒有事,你們配合我。”
話音剛落,阿瑞斯的身形頓了一下,接着淩戕爵的聲音便在頻道裏響起:“你不要沖動,來機甲艙,事不過三,別讓我說第四遍。”
任誰都能夠聽出來,淩戕爵此時的語氣有多麽的危險,可惜君歌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氣,哪怕惹得對方生氣了,她也有把握滅火。
因此,君歌僅僅眸光閃爍了一番,便依着自己原先的計劃繼續行事,甚至為了不讓淩戕爵破壞到自己的行動,揮動着翅膀往旁邊蹿了蹿。
身上的衣服在之前與海威戰鬥的時候,被弄破了不少,蟲族女王攻擊的波及,說實在話,的确不太好看,甚至有些礙手礙腳。
于是,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她一把撤掉外面的衣服,露出裏面的戰鬥服。戰鬥服是魔法大陸的大衆款,所以從外表看上去要較這個世界上的戰鬥服要更華麗一些,咋一看還以為是禮服。
戰鬥服是無袖的,兩邊手腕處各有一個花紋複雜的護腕,從手腕處纏上手臂,與白皙的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莫名的性感勾人,像極了那些全息游戲中吸引人眼球的女戰士。
最讓人驚奇倒不是這一款與衆不同的戰鬥服,而是一道道細碎的金色蔓紋,細細密密地從皮膚上顯現,神秘氣息鋪面而來。
君歌的眼睛是這個時代少有的黑色,,而現在随着這麽些變化,竟漸漸地變成了金色,血液在沸騰,每一個細胞地充斥着驚人的力量,身後流動着閃電的羽翼緩緩地變成了實質,一切的一切都透着神秘。
“神跡!哇哇哇哇,以後小omega就是我的偶像了!”阿瑞斯的機甲身裏,變幻出虛拟身體的阿瑞斯睜着眼,一臉興奮地瞧着屏幕上的omega。
在這個時代,強者是很受人追崇的,雖然君歌的能力不論是從哪個角度上來講,都強到不可思議和令人費解,甚至從來沒有人見過。
但是阿瑞斯從本質上來說,也不是個正常人類,而是進化出來的意識體,它可沒有人類的那些彎彎道道,對強大有着單純的執着和向往。
聽着阿瑞斯的話,淩戕爵的眉頭緊皺,就連阿瑞斯都能夠看得出來君歌的不同尋常,別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如果這一次大家都能夠存活下來,戰争勝利之後,人類的貪婪和排他,自家伴侶的能力怕是要惹上不少的腥風血雨。
此時此刻,淩戕爵不僅擔憂眼下的情況,還擔憂着未來。
“厲害了我的老大,哦呵呵呵,打死這個醜八怪,讓我來助你一程!”
淩戕爵:……你老大不應該是我嗎??
穩住心神,他出聲打斷了隊伍頻道裏驚訝連連的各種談論聲,“所有人聽令,全部配合夫人,能不能早點結束戰争就靠這一次了。”
“是!”軍人的職能就是遵守軍令,雖然大家夥如今都被君歌的這麽一手給震驚到了,但自家上司一發令,紛紛壓下心中疑惑,全神貫注地投入戰鬥中。
“林副官請求通訊,是否接通。”
在操作臺上移動的手指停頓了一秒,淩戕爵聲音平靜地開口:“接通。”
☆、257:意外
阿瑞斯将通訊頻道打開,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作為一個機甲的意識體,大概最好的好處就是腦容量要比人類夠,只要一個小小的芯片,就能夠注入各種資料,學會各種知識。
因此在阿瑞斯的“腦”裏,有着人類歷史上所有已知的招式,摻雜在一起,叫人根本難以判斷下一步它會出什麽招式,不過也就只有像蟲族女王這種皮糙肉厚到逆天的存在,這些招式才會沒有用武之地。
私人通訊裏,當阿瑞斯接通的那一刻,林岩的面孔便清晰地出現在顯示屏上,原本秀氣的面龐,此時攀爬着一條駭人的傷痕,顯然已經止住了血。
“将軍,夫人的情況該如何處理。”
“這件事情等戰争結束之後再說,你先給大家通個氣,哪些東西該說,哪些東西不該說,都讓他們拎清一點。”
“咱們軍團的人都可以保證不會亂說,但是其他軍團……”話欲言又止,林岩面上露出擔憂的神情,畢竟在帝國,軍部可不是像外界看來的那般團結,每個軍團之間的關系複雜萬分。
林岩能想到的,淩戕爵也早就想到了,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保證君歌的安全以及守護住帝國,因此這些事情只能往後放,“別擔心,有我在,沒人敢動她。”
明明是很嚣張的話語,林岩卻從中聽出了淩戕爵的認真,是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過自家将軍解決不了的事情,更何況,将軍的背後還有他們整個軍團。
“我明白了。”
淩戕爵颔首,切斷了通訊,一雙眼睛冷沉地看着顯示屏,手指在操作臺上跳躍着,阿瑞斯的意識體雖然能夠更好更契合地操作着機甲,但是意識體還不夠成熟,運行指令都是固定的。
所以想要使阿瑞斯的攻擊力達到最大的輸出,還需要淩戕爵的指揮和配合,人類和機甲是無法分開的,唯有共同合作才能夠得到更大的進步和發揮出最大的能力。
“警告!發現敵方機甲!”
“是佩興斯的機甲,見鬼,外圍攔着的人呢!”
“a1d30和a1d31失聯,沒有反應!”
……
君歌聽着耳機裏的各種報告,抿緊了嘴,眼神越發冰冷,她記不得佩興斯是哪個,但是既然是敵人,那就一起毀滅好了。
柔軟堅韌的藤蔓從蟲族女王的身下破土而出,一圈一圈地纏繞住對方,長出的一根根尖銳的刺無視掉對方的防禦,狠狠地紮進了對方的血肉中,掙脫間劃拉住一道道的傷痕和綠色的血液。
穆亦說過,蟲族的弱點在與它的眼睛,但蟲族女王的體積是在太大了,而且能力也比尋常的蟲族要厲害百倍,他們根本找不到機會去攻擊弱點。
上一次淩戕爵之所以能夠将蟲族女王給弄死,是因為他也是脫離了機甲,直接攀爬到蟲族女王的眼部,近距離攻擊,弄了個兩敗俱傷,但是這一次對方明顯是進化過的。
吃過一次虧,又怎麽會再犯錯誤。
不過蟲族女王萬萬沒有想到會遇到君歌這樣一個奇葩,她沒有任何的戰略,打架簡單粗暴,直接催着藤蔓将蟲族女王層層捆綁住,放倒在地上。
其中有幾根藤蔓死死地纏住對方的面部,尋找着機會躍躍欲試地想要攻擊對方的眼部,蟲族女王那如同蠍子一樣的尾巴在地面上甩着,緊接着竟拍在了自己的身上,将上面的藤蔓拍斷。
君歌眯着眼,拿出一個長約2米,寬1米的箱子,打開蓋子在空中一個倒翻,許許多多的藥劑瓶從中掉落,卻又被一條條藤蔓準确無誤地抓住。
這些是君歌好不容易才積累下的藥劑,這一次真的是要賠了血本了。
心中感慨着,她的動作卻沒有變慢,藤蔓帶着藥劑瓶一圈圈地再次纏繞上蟲族女王,而在對方的拍打翻滾期間,藥劑瓶紛紛破裂,各種藥劑染在了對方的身上。
不同屬性的藥劑在撞到一起後,一個不注意,就會發生巨大的爆炸,如今近萬只的藥劑碰撞,會發生什麽,君歌自己也不知道。
“嘿,親愛的,快打開機甲艙,其他人都趕緊撤離。”羽翼快速地揮動着,君歌冷靜地說着,然而沒等到她蹿近阿瑞斯,耳機裏傳來一陣呼喊,“小心!”
什麽?
念頭在腦中閃過,下一秒就感到從身後傳來巨大的沖擊力,側了頭,餘光掃見一架陌生的機甲正出現在她身後,藤蔓随心一動,将機甲猛地一掃,撞到蟲族女王的身上,“轟”地一聲爆炸了起來。
爆炸的波及範圍太大,君歌發現自己似乎沒那個機會躲開了,眉頭一蹙,還沒想什麽,一道溫熱的氣息突然籠罩住她。
“不是說好了,我會保護好你的嗎。”細碎的喃呢,帶着憐惜和懊悔,耳邊是溫熱的氣息,身體被牢牢地護在了對方寬闊的懷裏,君歌的鼻頭有些發酸。
“真是覺得不夠,明明我們都還沒有在一起多久,還沒好好地告訴你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轟炸聲,噬人的熱量,肉被燒焦的氣味……等等,全部都被淩戕爵擋在了外頭,為君歌撐起了一個安全祥和的小天地,沉穩的心跳聲是小天地裏唯一的聲音。
“你怎麽可以這樣。”君歌嘶啞着聲音,喉嚨裏有些哽咽,有心想要救人,可不論是藤蔓,各系魔法,在這一場突然爆發的巨大爆炸中,全部都成了滄海一粟。
想要将兩人都給弄進魔法球裏的異空間裏,偏生一向管用的招數突然失去了作用,從靈魂上傳來撕扯的痛感讓她整個人陷入一種暈厥狀态。
“會沒事的……要記得好好活下去……替我好好活下去……”
有液體從上方滴落在了君歌的眼角處,順着臉頰滑落,拉出一條淡淡的痕跡,溫溫的冰冰的,看上去宛如一條淚痕。
耳邊細碎喃呢,淩戕爵說了很多,可是君歌卻越往後越聽不清,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對方垂下頭落在唇上的一個沒有溫度的吻,以及對方眼裏濃烈地叫人喘不上氣的不舍。
☆、258:未知
“……不可以!”
君歌是在一陣心悸中醒過來的,那種感覺很複雜,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麽聲音在呼喚她,又像是有什麽東西在牽扯她。
而當她終于在沉沉的夢靥中掙脫出來後,睜開眼看到的卻是一張木然沒有生命力的臉,見她醒來後,黑色的眼珠子360度轉了一圈,才直起身體,聲音機械地說着:“目标人物已醒……目标人物已醒……”
目光沉沉地盯着對方,君歌腦中快速轉着,先前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呼吸猛然一滞,幾乎是下意識地坐起身子,緊接着腦袋一陣暈眩,耳邊再次響起木然而毫無感情的聲音:“警告......警告......目标人物生命特征降為橙色......目标人物生命特征降為橙色......”
靠在床頭閉目休養了一會兒,君歌終于緩下了頭暈眼花的不良反應,擰着眉再次睜眼時,眼中是一片淡然,俨然已經恢複了冷靜。
不過,耳邊的聲音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一直嚷嚷着。
被下了病危通知的君歌冷眼瞧着不知名生物,大概是眼中的寒意太重,某個生物終于開始慢慢消了音,睜着雙詭異的眼睛和她對視,又呆又傻。
大約互相對視了半分鐘,一道“咔嚓”的開門聲,将這一詭異而莫名的對視給打斷,随即君歌的耳邊響起一個更加刺耳的聲音。
雖然說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要歸咎于她此時的心情不太美好,若非是理智過人,恐怕此時早就暴走把這個地方給拆了。
“寶貝兒~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覺得難受的地方?”黛布拉伸手撥開擋在床前的那個未知生物,擠身代替了對方,站在床前對君歌噓寒問暖。
而被她無情拽到身後的未知生物一只眼睛360度旋轉了一圈,另一只眼睛則依舊瞧着君歌,不過因為沒有黛布拉高,只能側彎着腰
從黛布拉的腰部探出身子來看。
君歌抿着嘴,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黛布拉,腦中各種疑惑紛至沓來,最終視線一轉,落在了只露出了半個上半身的未知生物的身上,眯起眼深思。
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家閨女身上的黛布拉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眼中泛起惱意,側了身擡手在未知生物的腦袋上就是一巴掌:“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滾回去找你的主人去!”
未知生物看着君歌的那一只眼睛突然就也360度地轉了一圈,緊接着一個讓人驚悚的情況發生了,黛布拉打在未知生物身上的那一巴掌,宛如一個開關,讓其整個都發生了變化。
怎麽說呢,未知生物的身體和木頭人很像,所以也沒有穿衣服,而黛布拉打了它一巴掌之後,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它的頭開始一直到腳步,所有和空氣有所接觸的地方,都緩慢地出現了一道道和大拇指差不多長的痕跡。
豎的,橫的,斜的。
在君歌的注視下,一道道痕跡都打了開來,露出一只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全部都360度不停歇地轉動着,簡直就是密集恐懼症的天敵!
不過,這一情況很快就結束了,因為未知生物在活動了一下全身上下的眼睛後,突然就化成了一灘液體,活着的液體。
液态的未知生物的眼睛依舊還在身上,只不過看上去都像是成了平面,一挪一挪地往門外挪去,看上去很是惡心。
“這是安尼塔研究出來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黛布拉在未知生物出去了之後,明顯松了一口氣,顯然她對這種長得實在是惡心過了頭招架不住,而君歌在這一點上與她很是相似。
在未知生物突然來了這麽一招後,君歌那張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頓時變得蒼白起來,但周身圍繞着的那略陰沉的氣息卻讓她看起來并不柔弱。
“寶貝兒,你都吓死媽媽了,現在的帝國真是太垃圾了,竟然讓你這樣一個弱女子出手幫忙。”想到先前如果不是自己趕到的及時,自己就有可能永遠地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閨女,黛布拉眼底暈染上濃重的殺意,不過這些負面情緒很快就被她給收斂了起來。
“寶貝兒,你在這裏好好養傷,至于那些傷到你的人,媽媽會為你報仇的。”
許是太興奮了,黛布拉心情激動地說個不停,甚至和君歌說起了她對未來三個月的打算,意圖好好培養母女之間的感情。
“他呢。”
“他?”黛布拉突然被君歌給打斷,呆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笑道:“不知道啊,可能死了吧,畢竟媽媽只來得及救你啊。”
君歌“呵呵”了兩聲,冷下眉眼,扯了嘴角冷聲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确切的說,我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這......好吧,床頭櫃上有書,如果你無聊了的話可以看看,唔,如果有什麽地方覺得不舒服的話,一定要通知我哦。”看出君歌情緒的不對勁,黛布拉猶豫了幾下,最終決定還是暫時還是不要違背自家閨女的意思,乖乖地離開了房間。
沒有了他人的存在,君歌隐藏起來的情緒頓時開始洩露出來,陰翳爬上她的臉,剛剛黛布拉的話,她一點兒都不相信,怕是對方根本就沒想過要救淩戕爵。也是,站在帝國對立面的人又怎麽會救一個敵人?
在看到黛布拉的那一瞬,君歌就明白了,能夠自由進入牽扯進戰場的,除了對立雙方,也就沒有別人了,更何況就黛布拉說起帝國的那個語氣,很顯然不會是自己人。
“別擔心,爵爵不會有事的。”
誰在說話?!
像是聽到了君歌內心的疑惑,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是你的阿瑞斯哦,親愛的小omega,來個麽麽噠~”
君歌的嘴角抽了抽,低聲問道:“你在哪裏?”
“脖子脖子,我在你的脖子上。”
聞言,君歌低下頭,擡手在自己的脖子處摸了摸,發現自己的脖子上竟然多了一條項鏈。
“之前爵爵讓我救你,可是在爵爵出事後,我就自動關機了,意識體醒來之後,就發現只有我和你了。剛剛那個女人感覺好可怕,所以我沒敢和你聯系。”
☆、259:意識體
“你是怎麽和我聯系的,好像不是在和我說話的感覺。”
“哈哈,是意識流啦。”似乎是很難解釋這個東西,阿瑞斯糾結了下,“唔,也說不清,反正就是我的意識流和您的精神力有了交流,您不用說話,直接用精神力和我交流也是可以的。”
依着阿瑞斯所說的方法,君歌試了下,發現的确可以。
“現在我的機身啓動不了,暫時不能帶您離開,不過爵爵在我的核心給您設置了最高權限,所以您是可以啓動我的機身的,到時候咱們就能離開這裏去找爵爵了。”
君歌沉默了會兒,才猶豫地開口問道:“你說的爵爵,該不會就是他吧?”
“哈哈哈,是啊,不覺得爵爵這個名字很好聽嗎!”
君歌:“.......”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現在咱們立即開始訓練,就您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夠啓動我的家機身哦!”
“我可以嗎,不是說只有alpha才可以操控機甲?”
“沒關系的,您現在的情況是完全沒有問題,只要我們兩人配合,就絕對可以做到。”阿瑞斯信誓旦旦地說道,經過先前的那一戰,面前這個小omega已經成了他的偶像,所以說起話來,簡直可以說得上腦殘級別了。
眼中滿滿都是懷疑的君歌之蹙着眉想了個好久才開口道:“......我以為你不是人,額,人這個物種,你懂我的意思嗎?”
“......”完全沒有想到君歌抓住的重點會是這麽奇葩,阿瑞斯一時之間有些懷疑自己先前的想法,但實在是君歌給它留下的印象太深,于是這一點點的小鬧劇它很快就給忽略不計,認真地回答着:“我懂您的意思,不過我這樣是完全是遵循了人際交流法。”
君歌一臉懵逼:“人際交流法?”
阿瑞斯認真臉:“是的,如果在說話的時候将兩個不同的物種用很親切的态度在言語上假裝是同一物種的話,是能夠拉近雙方的關系的。”
君歌:“......”
一人一意識體經過一番艱難的交流了解後,終于都沒有了問題,準備争分奪秒地抓緊時間來趕緊訓練,畢竟要想很好地操作一架機甲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尤其還是君歌這種從沒有接觸過的,即便有阿瑞斯的幫忙,最好的成績也是在一個月內才能夠熟練地操作。
不過,于君歌和阿瑞斯而言,他們所需要訓練的是雙方的配合度,只要将阿瑞斯的機甲之身成功啓動,剩下的阿瑞斯一個意識體就能夠搞定。
臨近行動前,君歌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們現在的情況說是在別人的監視下也不為過,難道安尼塔和黛布拉他們會這麽輕易地放任她在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如果是說對方極度有信心能夠将她困在這裏,那還說的過去。
可是,她可不覺得自己已經弱到讓人完全不需要在意的程度,這般想着,君歌放在被子下的手一翻,手心處便出現了一塊類似于水晶的東西,悄悄輸入魔法元,一個肉眼不可見的透明可變形罩子籠住了整個房間。
“這是什麽?”雖然罩子是看不見的,但阿瑞斯能夠發覺感知到其散發出的能量,因此才通過意識流向君歌詢問着。
幹完事情後,君歌将東西放在枕頭下面,思索了下,才用精神力問對方:“你有沒有看過什麽類似于玄幻的小說,亦或是影片一類的?”
“唔,大概看過吧,我的資料庫裏有好像有這些東西。”
“我弄出來的這個東西就跟那些東西裏面說的結界一類的很像,作用是屏蔽掉別人的窺視,你和我說的訓練法,你能夠保證沒有人能夠發現?”
“啊,您這麽說好像是有這個危險,我能夠保證尋常人是發現不了的。”許是想到了什麽,阿瑞斯突然頓住了聲,沉默了下,然後才出聲道:“不過您和他們似乎都不是普通人,我的資料庫裏沒有你們使用的能力的記錄,所以會不會被發現,未知。”
聽了阿瑞斯的話,君歌沒有感到意外,不過她并沒有立即就和阿瑞斯進入訓練,而是拿起床頭櫃上的書籍,依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着,十分悠閑的樣子。
黛布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君歌的這幅模樣,她動了動嘴,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糾結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只彎着眉眼,朝君歌笑道:“寶貝兒,你怎麽弄了元素屏蔽......你別生氣,我就是......就是好奇。”
在君歌淡漠的眼神注視下,黛布拉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忐忑起來,看上去好似很害怕對方會生氣。
“難道我不能有點**。”漠然的語氣,明明該是詢問的話,卻透着一股子叫人心驚膽跳的寒,至少落在黛布拉的耳裏,幾乎下意識地就緊張地解釋道:“怎麽會?當然可以,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人打擾你的,屏蔽就留着吧,安尼塔那邊我來處理。”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後,君歌收回自己視線,把手上的書放回了床頭櫃,裝作被人打擾了看書興致般地躺回了被子裏,閉目養神,端得是眼不見心不煩的态度。
見此,黛布拉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了被子上隆起的小包鼓一會兒,就轉身輕手輕腳地出了門,給君歌留下一個安靜的空間,甚至為了能夠讓自家閨女順心,還吩咐其他人不得随意打擾,不知不覺間替君歌做了掩飾。
房間裏,感受到黛布拉已經離開的君歌,緩慢地探出自己微弱的精神力,纏繞上挂在脖子上的項鏈上的那塊雕刻着熊事圖案的玉上,和阿瑞斯的意識流成功接上了軌。
緊接着,她便感到一陣恍惚,下一秒回過神,周圍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喏,您看到了最裏面的那個菱形物體了嗎?”痞裏痞氣卻透着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