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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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就是要愛你

作者:王一二

文案

當看到你這個人的時候,感情萌芽的時候,為你生為你死,就是要愛你。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王坤;林大頭;張師;吳靜 ┃ 配角:葉玉琴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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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1

上篇

中午我懶洋洋地坐在櫃臺上抽煙,眼皮重得很,就想睡下去。夏天南方的天氣格外潮濕,氣溫特別高,還是春天,外面的氣溫就有32度了。飯店裏開着空調,又有一些陰冷。櫃臺靠在落地窗戶旁,窗外陽光明媚,絢麗刺目,一亮白色汽車在陽光下奔馳過去,太陽被亮面白漆折射出刺眼的光束往落地窗射來,被茶色玻璃阻擋在外。我穿着棉質白短袖衣,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剛好落在茶色的陽光裏,暖了有些涼快的膀子。昨晚和林大頭他們玩了一宿的麻将,早上起來也沒顧得上睡覺,現在瞌睡得不行。我一根接着一根抽煙,還是想睡覺。

一輛白色的奧迪A4在向陽大道那邊駛過來,停在飯店門口,下來一男一女。女的身材高挑,素面清麗純潔,長發用一根黑色皮筋紮在腦後,一襲白色的低胸連衣裙。男的高大帥氣,有點混血兒的模樣。他們兩個往那一站,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

不過他們有一些奇怪,在飯店外面男的是女的傭人,開車開門,恭敬伺候。可進到飯店之後,女的就會挽着男的手臂,又像是一對在熱戀裏的情侶。

自打兩個月以前他們來過一次之後,每天在中午的時候他們兩個都會到我飯店裏來吃飯,風雨無阻,從不爽約。看樣子他們是我飯店的忠實粉絲,喜歡飯店的口味。我跟大廚老吳說起這事,老吳特別高興,手舞足蹈地抽煙,還屁颠屁颠地哼着古老的曲子。随後老吳就注意起來,看看到底那兩個每天都會過來光顧他的手藝的粉絲是何等人樣,在窺得他們的模樣,老吳發現喜歡他手藝的裏面有一個高貴的富家小姐,心裏更高興。在客人不多的時候,老吳就呆在廚房裏搗鼓我的油鹽醬醋,百倍用心地辛勤學習。這直接導致老吳的手藝在一個月內突飛猛進,回頭客激增。

當時我并沒有告訴老吳,他們兩個雖然每天都來,要了一個兩人包廂,點了三四個菜,可是根本就沒有吃上多少,基本上是端進去是百分之百,端出來就是百分之九十幾。看樣子他們不是喜歡老吳的廚藝,而是喜歡我這飯店的地方。雖然他們吃得少,但是得在這裏坐上好幾個小時,基本上12點進來,直到接近三點才出去。

看到他們進去之後,我招呼一聲小林,讓她看着櫃臺,我就往他們包廂隔壁離去,靠在木板隔牆上聽他們到底在說一些什麽。其實我并不是一個喜歡偷聽的變态狂人,心理冰清玉潔才是我的本性。可是我對于他們的關系有些好奇,想知道一些什麽事情。我好幾次問服務員阿玉,問她可又聽到他們都說些什麽,阿玉說他們要了菜等菜上桌之後就不準她進去。我心裏就更加好奇了,認為他們可能是人販子,在我飯店裏密謀什麽傷天害理的鬼謀。

女的點了四個菜,寄存在這裏的紅酒已經喝完了,他們重新要了一瓶。服務員走出去了,他們那裏沒任何聲音,等菜上桌之後,阿玉說,“你好,這是糖醋排骨,你們的菜上齊了。”

“嗯,你出去沒有我們的招呼你不用進來。”女的說。

“好的。”阿玉說,接着傳來開門關門和腳步聲,顯然是阿玉離開了。

他們開始吃菜,過了好一陣子女的才開口,“衛風山,你老家的房子弄得怎麽樣了?”

“按照你的要求就快好了,可漂亮了。”

“夏天能不能完?”

“我想應該可以完了。”

“結婚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還沒準備。”

“怎麽還沒準備?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給你錢,你父母準備東西,等房子弄好,可以住人了我就跟你走,回去結婚,再也不出來了。”

“我們回去也得生活也得吃飯吧,你是有些錢,可是誰也不知道有什麽天災人禍啊,我們得将你的錢留在身邊,往後我們得有孩子,要給孩子準備錢,還得防老,花錢的地方多着呢。我們結婚後應你的要求不能出來,平時生活我們得自食其力啊。我爸跟我說鎮上的一個養殖場不準備幹了,目前看養殖業前景還行,我們不圖發財,但是盤下來平時生活費用倒是夠了,就讓我爸給盤了下來。你也知道我家境貧寒,根本沒錢,你給的那一些置辦結婚用的錢全投到盤下養殖場還不夠,所以就沒置辦結婚的東西。這錢是你給的,我們自作主張用在他處,是我們不對,也就沒有跟你開口說這事,想着到親戚那裏借點再把我們結婚置辦的東西買上。”

“那你爸媽借到錢了嗎?”

“都是鄉下親戚,每家都有難處,哪有多餘的錢借啊,而且數量又那麽大。”

“衛風山,你愛不愛我?”

“愛你啊,哪能不愛你?我現在全心全意地在愛你,在為我們往後的生活考慮。”

我聽了在心裏冷笑,衛風山不是什麽好鳥,至少我可以肯定,衛風山不是真心愛那女的,愛是有重量有責任的,哪能這麽輕易說出口的?而且那女的問了衛風山想都沒想一下,根本沒有經過大腦就回答了。也就是說,衛風山根本就沒有将那女的的話進過大腦篩選就回答了,根本就沒有用心。

“那行,我明天再給你15萬塊錢,你立刻寄回去,讓你爸媽快些置辦結婚的東西,早些把房子弄好。”女的說。

他們是在兩點四十多的時候離開的,男的碰到那女的眼神總是很溫柔,露出迷人的微笑。他們之後也沒什麽響動了,都是說一些嘔心的甜言蜜語,我聽了心裏難受,反感得厲害,就出去了。來櫃臺結賬的時候,我說,“二位對我們店裏的飯菜還滿意嗎?”

女的在掏錢,說,“大廚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比我們剛來的時候要可口多了。”

他們吃了113元,女的掏出兩百塊給我,我忙将一百塊退給她,說,“兩位是常客了,就給你一個折扣,給一百就好了。”

女的沖我迷人一笑,說,“謝謝你。”

我将□□遞給她,她笑着裝到皮夾裏,轉身走的時候對我說,“你先忙,我走了。”

“走好。”我沖她揮手,然後坐在椅子裏抽煙,迷迷糊糊地就睡過去了。

往後一個星期我每天都會在隔壁房間偷聽,他們大多說的都是關于結婚的事情,那女的似乎很急,可是那男的卻是在敷衍,用盡各種辦法,跟那女的在打太極,以各種借口或者勉強的理由敷衍她,穩住她。那女的似乎完全沒有什麽心計,或者是對那男的百依百順,只要是那個男的說的,她都相信。

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我在林大頭他們家玩麻将,還有一個在稅務局上班的好友----王石,我們都加他“石頭”或者“王石頭”。他這人實在得很,稅務局本來也算是一個油頭粉面的機關,吃喝不愁,飯局較多。每到周末,都會有人打電話過來預約,人滿為患,無法安排。可是王石一概拒絕,從不插足于酒肉飯飽、聲色犬馬的生活裏去,倒是沒事的時候拉着我和林大頭玩麻将。我們玩得也不大,而且玩大了我們也玩不起。林大頭在一個外企幹管理,待遇很好,手頭上是有一些錢,可是被老婆一把抓着財務大權,身上的活動資金也不多。前些年我東奔西跑在西北也掙了些錢,加上飯店的生意還過得去,不需要吃老本,倒是王石頭每月拿着死工資,大了玩得心驚肉跳,膽怯得很。

我随手丢了一個“二筒”,沒人要,下家是王石頭,他醞釀了很久,蹲在茅坑上就是不拉屎,把我們這一些排隊的三個人急得大聲嚷嚷,不停催促。王石頭憋了好一陣,打出一張“八萬”,最後我們三個全都攤下牌,異口同聲地說,“胡了。恭喜你,一炮三響。”

王石頭愛打麻将可是不怎麽會打,不精通,每一次打麻将他都是輸在前。我們家資較為豐厚,他又是一個實在的人,輸了死也不承認是自己技術不佳,非強詞奪理說是自己運氣欠佳,就拉着我們繼續幹下去,等他手氣回轉了再談散場的事情。我們打久了瞌睡,而且林大頭新婚不久,年餘時間。他媳婦見我們玩麻将還會乖巧地笑着招呼我們,水果、瓜子、茶、晚了還給我們做宵夜,可是時間長了,先是宵夜沒了,再是水果沒了,接着是沒了瓜子,最後我們連茶都沒了,打久了還是林大頭給我們倒杯白開水,直到現在是我們渴了就自己找杯子倒水喝。以後為了早些散場,我就會故意亂打,讓王石頭贏錢。

王石頭怨聲連連地掏出錢,給我三個,嘴裏嘟哝着什麽,搓着麻将洗牌。

“有幹公務員幹成你這樣的也算是奇觀,”林大頭說。

“你是抱着一個油桶不吃油,每天盡吃水煮蘿蔔了。”我說,“你對得起你那一份職業嗎?”

“我問心無愧,”王石頭挺着胸膛說,“你多給我我還不踏實呢。”

“你是個好同志,覺悟很高,黨和國家不會忘記你,人民也不會忘記你,那一些巨富奸商更不會忘記你。”林大頭說。

“記不記得我都無所謂,我不在乎留名青史,只要該收的稅能夠收上,在職位上不犯低級高級錯誤,每月有點工資,供老婆孩子生活就夠了。如果有點補貼給我打個小麻将那就更好了。”王石頭說,“何必像吳廉那樣,活着多累啊。”

吳廉是本市的副市長,主管工商這一塊,年輕有為,頗受省政府看重,極有可能上調到省政府去任職。而且在吳廉的一手抓之下,本市的工商業發展蓬勃,一年一翻。特別是幾個本市重點企業,在吳廉的一把抓之下,一改往日戾氣,平和有序地發展。對于企業工廠拖欠民工工資的事情,吳廉抓得很嚴,一旦聽到有企業拖欠民工工資的事情,吳廉立刻派人探虛實,一旦發現果有其事情,立刻立案,依法辦理,絕不手軟。所以吳廉在本市倒是名聲很大,威望很高。

“吳市長怎麽了?挺好的啊,百姓愛戴,官運亨通,名垂青史不在話下,多年後我們的後代聽到吳市長的名字都會豎拇指稱贊呢。”林大頭說。

“好個屁,等往後你孫子不罵吳廉都是好事了。”王石頭說,“今天下午聽說有人檢舉了吳廉,說他貪污納賄,與本地幾大企業官商勾結,獲取暴利呢。”

“真有此事?”我說。

☆、上篇2

“這事吧,看樣子是挺嚴重的,省廳紀委都來了,還成立了專案組,準備将吳廉雙規候審呢。”王石頭說,“我聽了不少同事暗地裏說吳廉養了不少情人,還有好幾個年輕漂亮的學外語的女大學生,聽說還與幾個三流女明星有點扯不清呢。”

“真的還是假的?”我說。

“我也不知道。”王石頭說。

“小道消息,不足為信,” 甩了一張牌,我說,“三萬。”

“碰。”王石頭倒了兩張三萬出來,說,“這事你們別往外面說,影響不好,說實在的我挺佩服吳廉的,他人看上去還行。”

打到深夜,林大頭老婆葉玉琴坐在沙發裏看電視,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林大頭這把牌手裏拿了一副好牌,直高興得瑟着呢,我是莊家,還沒打牌他就警告我,“別胡打,穩着點,搞不好就放炮到我手裏了,地胡可得翻番。”

我甩出一張幺雞,說,“你胡給我看。”

林大頭喝了一口水,水杯的水已經見底了,他搖了搖頭說,“沒胡,算你走運。”又舉着杯子喝一口,沒水了就沖他老婆大聲吆喝:“喂,那個誰給我倒杯水。”

葉玉琴沒睡着,看樣子是很困了,我們在打麻将吵得她沒法睡,肚子裏憋着一股火。聽到林大頭這麽一吆喝,她騰地站起來,沖着林大頭瞪眼,說,“什麽喂,我沒名字啊?那個什麽誰?我誰啊?你說我是誰?”

“你大聲嚷嚷什麽啊?”林大頭重重地将水杯丢在麻将桌上,瞪眼橫着他老婆。

他老婆立刻沖到林大頭跟前,指着林大頭大聲說,“我大聲嚷嚷了,我就大聲嚷嚷了,你想怎麽樣?”

林大頭站起來,舉起手掌。

“喲,要打人了是吧,你倒是打我啊,将我打死得了,死了還落得個清靜,可以睡個清靜覺。”

林大頭舉起的手就要打下去,我忙站起來,抱着林大頭舉起的手掌,說,“林大頭,你幹嘛呢?還真要打媳婦啊?”

“王坤你走開,這沒你的事。”林大頭推拿我一下。“她還沒法沒天了,沒點婦道,我叫他倒杯水至于發這麽大火嗎?她這是什麽意思嘛!”

林大頭媳婦拉我一把,說,“你松手,這沒你的事,你讓他打,你讓他打。”

“林大頭,你把手放下來,”我說,“我們都是好朋友,這麽晚了,你媳婦也困了,你這時候叫她倒水她能沒氣嗎?她有氣得發洩出來,這老婆生氣不找老公發洩一下找誰啊?她嚷你一下怎麽了?你在意什麽啊?在意你在我們這幫好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了?你這樣想不也就太見外了,太把我們當外人了不是?”

“就是,”王石頭也站起來,“林大頭你把手放下。”他指着林大頭,一副官腔,就和下企業指着企業老總說你把這個月的稅馬上給我交了。

“是啊,你們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怎麽可能是外人呢?”葉玉琴說,“我看我現在倒是成了外人了,是林大頭他請來伺候他和他好朋友好兄弟的傭人了。我是傭人,我是外人,我走好了。”

葉玉琴說着就哭了起來,轉身抹淚就要往外面走。我立刻拉住葉玉琴,忙陪笑臉說,“不好意思啊嫂子,這是你家,在你家打擾久了,夜深了我們也該睡了。王石頭你說是吧。”

王石頭抓起麻将桌上的錢看了一眼,還輸了一些,看我一眼,有點不願意地說,“是啊嫂子,我們也困了,該回去睡覺了。”

另外一個人是林大頭隔壁的小夥子,他見機不對立馬溜出了房間,走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就聽到開門聲,接着一個女聲說,“你還記得回來啊,我還以為你玩通宵呢。”

我和王石頭也忙往外面走,葉玉琴又跑到沙發上坐着在那裏哭得傷心,眼淚汪汪的。林大頭拿起麻将桌上的錢看了一眼,沖出門的我和王石頭喊一聲:“你們等一下。”

“我真困了,不玩了。”我忙說。

林大頭轉過頭往坐在沙發裏的老婆說,“想吃宵夜不?”

“不吃。”葉玉琴還帶着氣。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不吃。”

林大頭走出房間,将門關上。我按着林大頭,說,“你幹嘛呢?還出來,還不回去安慰一下你老婆,她還帶着氣呢。”

“我贏了錢,也餓了,就請你們吃個夜宵。”

“行了,不吃了。”我說。

“非吃不可,你們不吃我可急了。”林大頭沖我橫蹬鼻子豎瞪眼。

我們在小區旁的一個巷口的燒烤攤坐了下來,林大頭要了三個炒米粉,還要了一盤炒田螺、一條烤魚、一個烤茄子以及幾串烤肉。點完之後林大頭說,“炒田螺先上,再來六瓶啤酒。”

啤酒上了之後我們就喝開了,林大頭心裏也有一些氣。他說,“王坤啊,你還沒結婚,不知道結婚這行當多遭罪。作兄弟的可告訴你啊,千萬別結婚啊,遭罪啊。當初沒結婚那一會兒,多自由啊,想幹嘛就幹嘛,想花錢買個什麽就買個什麽,想夜不歸宿就夜不歸宿,看到美女想過去搭讪就上去了 ,碰到喜歡我的女人想上了就跑過去拉着開個房也就上了。可現在不一樣了,在家接個電話還得被調查,非說個水落石出,有半點不對就一通吵鬧;夜不歸宿基本免談,回來晚了還得爬到身上聞個遍,看有別的女人的香水味沒,我長得像潘安嗎?那麽讨人歡喜了?自由花錢是一句屁話,每天的煙錢和酒錢能夠管上算是老婆大人有大量了,每月工資如實上繳,少了一塊兩塊可就說不清楚,非得吵一架才算完事;上街碰到美女都不敢斜視偷看,稍有不慎,忍不住偷眼一眼,腰都捏青;碰到曾經戀愛對象,多說一句話多看一眼都不行,更別說開房睡覺幹一幹了。啊,向我曾經風華絕代的單身生活回首!我是多麽的希望時光倒流,回到我向她求婚的時刻。如果真可以時光倒流,我非将戒指甩了,将鮮花丢在腳下踩成爛泥,然後潇灑地告訴她,想管哥們自由,告訴你,女人沒門。今天這錢我不請你們吃了喝了,明天就不在我身上了,想請你們一頓,可不知道又要到何年何月去了。”

“你真可憐。”王石頭聽得眼淚汪汪,拍着安慰林大頭。

“你真慘,”我搖頭說,“我可憐你,但不同情你,憐憫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娶了一個能持家的老婆,還是一個你愛的女人,你多幸福啊。你以為我們光棍好過日子啊?你是過來人,應該知道我們光棍在看到別人牽着老婆抱着孩子的時候是多麽的羨慕,看着對面房間老公脫老婆衣服的時候是多麽的嫉妒。一個人在房間裏看喜劇笑不出來還落淚,家裏雙人床上睡着一個人是多麽的落寞與空虛。什麽跳樓啊,吸毒啊,找小姐啊的想法絡繹不絕,可就是不敢幹,你說可憐不可憐?你說慘不慘?”

林大頭随之垂着腦袋,說,“是挺慘的,要不是感覺挺慘的我也就不會結婚了。”

“結婚是必須的,是一條錯誤的正路。”我說,“你失去了自由,得到了充實的日子,老婆還有孩子,你失去一樣而得到了至少三樣,你說你多掙啊。”

“做生意的就是做生意的,會算也挺實在。”林大頭說,“那你怎麽不結婚?”

“是啊,王坤你難道還記着她啊?”王石頭說,“都多久了啊?原來的窮光蛋變成了小富翁,時過境遷了都,該放下的還得放下,別非到海枯石爛的時候去找個女人結婚。告訴你,真到海枯石爛的時候,這世界已經沒有活人了,更別說女人。”

“沒記着她了,早放開了她,只是現在沒找到合适的人。”我說。

“就你這身價,合适你的女人多的去了,願意嫁給你的女人多得可以排一條街了。”林大頭說,“你這人還不錯,就是認死理,犟得很,鑽牛角尖。這樣吧,趕明兒我讓我老婆給你介紹幾個女的,适合你的,你自己去選。”

“行了,我們臉上都不長青春痘了,都過了青春期了,感情沖動,一見鐘情的年代早已離我遠去了,還玩相親那一套不丢人啊?”我說。

“嘿,我可告訴你了,現在青春期流行自由戀愛絕不結婚,談談畢業就分手。”林大頭說,“相親這事,可真正地是為你們這一些不長青春痘,過了感情泛濫趨于感情冷淡時期的老男人解決個人問題的。”

我們的東西上齊了,酒也喝完了,我說,“還喝麽?”

“接着喝,難得我今天做東請你們一回,大家喝個痛快。”林大頭說。

“我看行了吧,嫂子在家還生着氣呢,又幹等你,不知道會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我說。

“她能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還不是在家裏呆着看着動畫片傻笑。”

“這個可難說啊,女人就目前行情來看可是很搶手的,如果嫂子等得不耐煩了,找一個情人哼哼唧唧,又輪到你在房子裏嗓眼冒火,雙眼充血,怒火攻心幹着急等着的份了。我看你還是回去算了,好好安慰一下,今晚放開娛樂一下,明天也休息,好好睡上半天。”

“老板,再給我來三個啤酒。”林大頭沖在燒烤的老板喊。

老板将三個啤酒哪了過來,擺在桌上。王石頭給我們開了煙,林大頭點上叼在嘴裏,半眯着眼開酒。打開後往我杯裏倒酒,對我說,“等下我錢不夠的時候你借我一點,等發獎金了扣一些還給你。”

“林大頭,你可是月薪過萬的金領啊。”我說,“就目前來看,你可是混得慘不忍睹,竟然開口向我這個幹小本生意恕不賒賬的個體戶借錢,你開得這個口麽?”

“你可不是一般的個體戶,銀行裏存着一個‘1’七個‘0’的個體戶啊。”林大頭說,“我也不是一般的金領,月薪過萬,平時口袋裏找不出一百的金領。”

恰時一輛白色奧迪A4車停在燒烤攤旁的巷口,我看了一眼車牌,正是時常到我飯店吃飯的那一輛車。衛風山在奧迪車下來,直奔到燒烤攤,要了四串烤羊肉。我望着他,他的雙眼左右緊張地觀望着,視線移到我身上。我笑着和他揮手,他尴尬一笑,也沖我揮揮手。

☆、上篇3

燒烤爐的炭火很旺,襯紅了老板黝黑滿是油光汗水的臉。他是一個微胖的高個子略顯偏老的男人,穿着發黃的汗衫,汗衫被汗水粘在皮膚上,露出黃色的皮膚。腰上圍着一條白色的圍裙,圍裙正中央縫了一個口袋,口袋裏裝了一些錢。他手臂上沾滿了炭灰,有白有黑。手臂上的汗毛全被炭火燒掉,細密的汗珠在有白有黑的炭灰上彙成一塊。他不停地将羊肉在火爐上翻滾,翻了一陣又抽出手抓起裝有孜然粉、胡椒粉、八角粉等調味粉的瓶子往羊肉上一陣猛灑。撒過之後又将羊肉翻過來,放到烤得發紅的鐵杆上,一股白煙在烤肉上冒出來。老板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然後彙聚到緊皺的眉頭上,模糊了視線,就要滴下來。他忙騰出一只手抓着裝着錢的口袋,撩起沾滿油汁黑灰的白圍裙在臉上擦了一把汗。

“過來喝一杯嗎?”我沖衛風山說。

他笑着擺手,說,“你們喝吧,我就不喝了。”說的時候還緊張地往車裏一看。

這時關上的副駕駛室的車窗落了下來,露出一個模樣俊俏的女子。她畫了眉、擦了嘴唇、臉上施了一層我不知道多厚的粉黛。她的臉盤有一些寬,比起與他一起到我飯店吃飯的那個女人的瓜子臉而言,這個女人怎麽看都只能算一般,不說醜算是給她面子,也是她可能會成為我的顧客我的上帝的緣由,恭維她一下。

她笑着向衛風山揮手,說:“親愛的,好了麽?”

衛風山很急,看了我一眼,又看着車裏的女子,對我尴尬一笑,轉過臉催燒烤老板快點,然後就面色冷漠等着老板烤好,給錢,接過,快步地上了車,快速地将車開走。

奧迪走後,林大頭說,“這人是誰啊?你認識?”

“他是我飯店的一位客人,每天中午都來吃飯。”我說。

“我覺得這男的很眼熟,”王石頭說,“還有這車牌號,我記得在那裏見過呢。”

“這車的主人是個女的,看上去是挺有錢的,好像一個富家女。”我說,“可能這車到過你們局裏繳稅。”

“不是的,”王石頭搖頭說,“可就是記不清楚了。”

“既然你記不清楚了那我給你講講他的事情,幫助你記一下。”我說。

“行。”

“他叫衛風山。”

“哦,衛風山啊,我好像聽同事說起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市政府還是哪個局裏的司機,剛調過來沒多久,一次跟我們局裏的一個同事喝酒醉了,在酒店外面和人打起來了。我同事說起過,他也來找過我同事,難怪這麽眼熟。”王石頭說。

“市政府和局裏面有配奧迪車的嗎?”我說。

“沒有,”王石頭搖頭如撥鼓。“市政府和其他局裏的司機我基本上都認識,大家一個圈子,平時也有所走動,就這個衛風山我沒見過他給那個領導開過車,平時也見不上。”

“喲,身份還挺神秘的啊。”我說,“不過他正跟一個漂亮的富家女談戀愛,那富家女挺喜歡他的,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富家女給他錢在老家蓋房子,置辦結婚的東西,可他倒是将錢盤了養殖場,女的一甩手就給15萬。今天她又拉着一個女人,看樣子這人可是情場老手,風花雪月的高手啊。”

“看他模樣挺帥,小白臉面孔,不幹欺騙感情謀取富家女的芳心獲取大量金錢這個行當,當真是糟蹋了他那一副俊俏的面孔,”林大頭說,“就和王石頭糟蹋了他的職業一樣可恥。”

“你說誰可恥呢?”王石頭急了,“我覺得你說我在工作上可恥才是真正的可恥,我們是為人民服務,我們是人民的仆人,我們不能坑害人民,當為人民考慮。”

“你高尚,我卑鄙,行了吧。”林大頭舉起酒,“走一個,喝完各自回家,我也得回家去看看。”

喝完酒我搶着将錢給了,林大頭拉着我批評我,“說好了我請客我做東,你搶着付什麽錢?你這是看不起我,嫌我窮取笑我怕老婆是吧?”

“你說的是什麽話?太傷感情了吧。”我說,“我是見你出門的時候沒帶錢夾,家裏老婆還在生氣,你兜裏的幾塊錢應該去買一些你老婆喜歡吃的東西安慰犒勞一下。你以為我喜歡付錢啊?人民的血汗錢不是錢啊?告訴你,這一頓夜宵錢我記着呢,你等着下次請我兩回吧。”

“既然你這麽說了,發獎金我請你兩回。”

“早些回吧。”

林大頭往小區旁的超市走去,我和王石頭攔了一輛出租車,将王石頭送到樓下,王石頭向我揮手告別,讓我晚上擔心,外面惡狼很多,喜歡夜間行動,不太安全。我感謝他的好意,讓司機往我住的地方去。

回去之後我洗了個澡,坐在沙發裏看了一陣電視,抽了一根煙,準備上床安穩地睡了一個好覺。可剛躺倒床上,林大頭就給我打來電話,“王坤不得了啦。”

“怎麽了?有一個黃花大閨女上你床□□你了?”我坐起來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慘白的燈光将黑色的櫃面照亮,窗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和男的說話聲女的大笑聲。小區的院子裏傳來幾聲狗吠,尖銳地打破深夜該有的沉靜。

“不是,”林大頭有一些急,“我老婆……”

“你老婆真的把她的情人搬到家裏來在你眼前搞現場直播了?”

“……”

“說吧,你老婆怎麽了?出血了?”我說,“你別急,那是月經,例假來了,今晚你憋一憋,等血幹淨了再娛樂。”

“去你娘。”

“怎麽說話的?”我說,“好好說話,我們現在在讨論你的事情。”

“哦,”林大頭說,“我老婆不見了。”

“不見了?”我說,“不見了是一個什麽情況?”

“就是房子裏找不到她了。”林大頭急促地說。

“哦,”我說,“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離家出走嘛!你出去找不就完了?”

“黑咕隆咚的我到哪裏去找啊?”

“我操,難道這個我還需要告訴你啊?”我說,“老婆離家出走老公不去找難道是她情人出去找啊?呃,等等,你說你老婆離家出走是不是去找她情人到某個公園卿卿我我唧唧哼哼去了?這個情況對你來說很不妙,你看你吧,長得不帥不标致也就完事了,看上去還顯得特別老。你老婆就不同了,皮膚白皙水嫩,還泛着光澤呢。你們兩個往那裏一站,嘿,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倆父女關系呢。在對于你不利的情況下,你老婆出軌也就不是什麽很值得你大驚小怪的事情了,平常得很,你也別大驚小怪,沒事急得跟油鍋裏的老鼠一樣,上竄下竄的,還給我打電話鬼叫狼嚎的,我不要睡覺了?你是想我今晚做惡夢啊。”

“王坤,你他媽有點公德心行不?”林大頭說,“我老婆不見了你還有興致來聊侃我是吧?”

“随時随地聊侃你是我的職責所在,”我說,“我呢也就是一個閑人,整天無所事事,不找人聊侃一下這白天和黑夜怎麽過啊?”

“行了行了,”林大頭不耐煩地說,“你剛才說我老婆可能有情人了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在邏輯上來說是可以肯定的,”我說,“你比你老婆大了七八歲吧,你老婆人長得标致吧,往你懷裏撞是不是把你給美壞了?你老婆沒工作,經濟來源全抓你的工資,她家境相比你來說就是一個無産階級對一個小資本家。你說,一個年輕寂寞的女人,在想到除了經濟來源其它哪一點都強過自己老公的情況她不需要找點平衡感受?”

“我明白了,”林大頭說,“過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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