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回結婚一樣心血澎拜,有一些忐忑不安,你過來陪我
上的人,但是完全是處于兩個完全不同的年齡段的人。我們雖然看上去相差不了幾歲,但是我們內心所渴望所需要的東西完全不同,我們的生活完全是處于兩個不同的世界。你的可能是天堂,而我現在可能就處于地獄。天使忍受不住地獄的陰森醜陋□□,而魔鬼卻也是忍受不住天堂的美好富饒平靜。”
張師站起來拿起她濕漉漉的手提包,瞪我一眼轉身離去,鐵門發出沉悶的響聲在房間裏徘徊。我在這個沉悶的響聲裏安然坐定,靠在沙發上看着在播放婦炎潔的廣告。我的确心如止水,什麽也沒有去想。張師對于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過客,跟我開了一個玩笑的過客。她是一個美麗而且心地善良賢良淑德的女子,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占有她哪怕一次的沖動。我的确有過也曾幻想過她将成為的妻子或者她躺在我的懷裏讓我快樂的場景。但這一切都是幻想以及夢境,現實與幻想以及夢境存在很大的差異。完全背離的差異根本就沒有拟合的可能性,只有無限接近的可能性存在。
我望了一眼窗戶,玻璃上有如淚水的雨滴滑落,模糊視線。雨點擊打在玻璃上,發出沙沙的□□聲,外面一片漆黑,只有一盞閃着微弱黃光的燈還在勉強支撐。我靠在沙發裏,伸了一個懶腰胡思亂想----明天該是一個好天日了吧。
張師的電話在很晚的時候打過來了,我已經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躺了一個半小時。我無法入眠,在心裏想着張師離去時的背影,好像很落寞。
“你完全不了解我,”張師哭着說,“你不了解我可以不給我打電話,但是你應該發短信跟我交流,試圖更加深層次地了解我一下。”
“別鬧了,”我說,“玩笑點到為止,而且我已經說破了,你覺得這個玩笑還有意義嗎?”
張師挂了電話,我将床燈打開,靠在床上望着門口。寂靜之中傳來一陣重重敲門的聲音,我起來将門打開,張師提着包站在門口望着我,眼淚滿面。我側身讓她進來,她赤着腳在我穿着拖鞋的腳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傳來細膩溫柔的感覺,這時我才發覺她是光着腳跑出去的。
她坐在沙發裏望着我走過去坐在她對面,氣鼓鼓地說,“你完全不關心我,我跑出去了你也不追,而且是光着腳。現在我還是你剛剛确定的女朋友,如果我哪一天嫁給你做了你老婆受氣了跑出去你也一定不會追出去倒是會在床上美美地睡覺。”
她的衣服還是幹的,肯定是沒有跑出去這棟樓,可能是在樓道裏蹲着。
“我們喝酒去,”我說,“反正你無聊睡不着我也無聊睡不着,喝酒消磨一點時間。”
“不去,我今晚要在你和我都很清醒的情況下說明一些事情。”
“你說。”
“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因為你忙我怕打擾你。”
“那發信息總可以吧。”
“因為我怕給你發信的時候你正在處理一些事情面對比較嚴肅的場景我的毫無征兆的信息會暴露你的一些你所不想暴露出來的秘密。”
“你胡說八道,”張師說,“你這是在敷衍我。”
“我是認真的。”
她用很認真的眼神看我,站起來坐在我身旁,摟着我的脖子突然笑了,說,“那為什麽林大頭和吳靜出游邀請我們一道你沒有跟我說?”
“因為我覺得有一些累,所以沒跟你說。”
“因為你不想見到我和我說話。”
“你冤枉了我,”我說,“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就是你在唱獨角戲,而我這個配角應該去死然後光榮地下場。”
“那這一次我認真地問你一次,我做你女朋友你答不答應?”
“如果談得時間久了我可能會膩着你和你結婚。”
“如果短時間內我們合适等時機成熟我會嫁給你。”
“那我們試試。”
張師從不在我這裏過夜,我們也沒有婚前性行為,對于這個我已經不再執着,當年的沖動早已一去不複返。白天的時候我在飯店裏等張師過來,在店裏吃了午飯或者她到我家給我們做上一頓家常飯,吃過飯之後我便帶她到處走一走散散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從不邀請我陪她去逛街,而是樂意讓我陪她在一些幽靜的地方走走停停,不斷地與她說話或者糾纏一些完全與我們毫無關系的話。
一到晚上張師要麽很安靜,要麽很瘋狂。有時候她會在我家看書,我們坐在陽臺的藤椅上喝茶看書到深夜,然後她回去。要麽讓我陪她看電視,直到深夜她回去。要麽我買電影票我們并肩坐着一言不發地看完電影然後手牽手一路無言地回家,坐到夜深她再回家。她從不讓我送她回家,每一次不管多夜深她都是一個人離去。我們的日子的确過得很平靜,毫無波浪,像似早已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享受着平靜忍受着平靜。
林大頭回來了,他很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說這一次旅行很幸福。吳靜的心情很好,對他有求必應,讓他很舒服地享受到了年輕時期渴望的快樂。他還說吳靜是一個很懂時務的女人,完全知道在什麽場合應該給他什麽樣的待遇,而且在□□的時候她會用一切技巧使得雙方感受到快樂,并在這類似的快樂裏沉迷。他說他已經不能失去吳靜給他帶來的一切快樂,他還說他可能已經深愛上吳靜了,不能失去她。我說你始終會失去吳靜的,他笑着罵我。
晚上林大頭來我家裏,正好張師也在。張師圍着她買的圍裙在廚房裏忙碌,吳靜跑過去打下手。我抱着上網本上網,林大頭喝茶看旅行雜志。
“你說下一步我們去哪裏旅游比較好?”林大頭說。
“你剛回來又去旅行?”我說,“你能吃得消?”
“能,就是坐車有一些麻煩。”林大頭說。
“那你買一輛得了,”我說,“現在你老婆也沒了,沒人抓你的薪水了,買車對于你而言是小事了。”
“我也有這個想法,”林大頭說,“不過這一次旅行我花了四萬多,手頭上缺點錢,只有七萬塊。”
“七萬塊也夠了。”我說,“而且還有挑選的機會。”
“便宜沒好貨,而且開車就像在玩喪命游戲一不小心走火失誤就可能出現重大事故,沒有一點安全防護必死無疑。”林大頭說,“我想買一輛寶來,要不你借我六萬。”
“寶來也要不了13萬吧?”我說,“十來萬就差不多了吧。”
“我想買高配置的。”
“沒錢要求還挺多的啊。”我說,“行,吃完飯我給你。”
吃飯的時候吳靜問我,“王坤,你準備和張師什麽時候結婚?”
“等到了黃道吉日我們就結婚。”我說。
“真打算結婚啊?”吳靜吃驚不少。
“是啊,”我說,“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我們就是談一談,一起過日子看能不能合得來。”吳靜說,“結婚這事要看造化。”
“林大頭你的意思呢?”我望着問林大頭。
“随她的意願。”林大頭說。
“你真是一個好男人。”我說。
吃完飯我們四個坐在沙發裏看電視,林大頭拍着肚皮抽着煙,突然說,“王坤你不是說過我回來的時候帶着張師給我接風洗塵的嗎?”
“是啊,”我說,“我還讓張師給你親自下廚了呢。我可告訴你她就給我做飯,我沒讓你們到外面吃已經是把你不當外人了。你還有什麽要求?”
“要不我們到龍宮去喝一杯?”林大頭說。
“累不累?”我轉頭問張師。
“既然你答應林大頭帶我在他回來的時候給他接風洗塵那我們就去喝一杯吧。”張師說。
“你真是一個好女人。”林大頭贊美張師。
☆、上篇20
在龍宮裏又是林大頭與吳靜是主角,而我和張師只不過是一個小配角,在他們大秀恩愛撕心裂肺地吼唱得累了的時候我和張師才會被林大頭和吳靜拉過去唱上一曲輕緩的歌曲。人頭馬的勁頭很大,林大頭興奮得臉紅脖子粗地不停地喝,直到他喝得搖搖晃晃的時候得到了吳靜對他的贊美評價:“大頭可真是一個厲害的男人,喝酒厲害身體棒。”
“天妒英才,”我說,“你不擔心你家樣樣優秀的大頭英年早逝啊?”
“你怎麽說話的?”吳靜說,“盡拿話詛咒你好兄弟。”
她又和林大頭摟抱着唱歌,張師在我耳邊輕輕地說,“林大頭真可憐。”
“他有什麽可憐的?”我說,“美女摟着小酒喝着花花世界享受着,聲色犬馬、紙醉金迷,如此靡靡生活何來可憐之說?”
“你沒發現這是林大頭在挖空心思讨好吳靜嗎?”張師說,“吳靜對林大頭是完全沒有感情的,她只不過是偶爾給林大頭一點好處讓林大頭為她揮霍。”
“吳靜對林大頭有沒有感情你能知道嗎?”我說,“那是人家的感情。”
“我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伎倆和想法。”
“我也是男人,我知道林大頭目前的所作所為。”
林大頭喝醉了,我扶着他到洗手間吐,林大頭只是趴在水龍頭上幹嘔就是吐不出來,折騰了半天只是聽到雷聲沒有雨點,張師見我們去了很久不放心也就過來了看了看。
“吳靜呢?”我說。
“唱歌歡着呢。”張師說。
我攙扶着林大頭,他的身子在搖搖晃晃,特別是在幹嘔的時候,整個人就在不停地往前撞往左右搖擺。他嘔得臉色蒼白,青筋突起,好像就要一口氣咽下過去。我騰不開手給他後背拍拍就給張師使了一個眼神,張師慌忙輕輕地在林大頭後背上拍着。林大頭氣順了心裏暢快喉嚨無阻,大聲幹嘔一聲便是吐得痛快,酒味馊味撲鼻而來,我忙轉過頭避開怪味。張師也是皺了皺眉頭沖我微笑。
我忙打開水龍頭把嘔吐物給沖了,林大頭舀水洗臉,吳靜這個時候才過來,見了嘔吐物站在一旁抱着胸口說,“林大頭你還是男人嗎?喝點酒就吐。”
回到包廂吳靜嚷着又讓林大頭喝幾杯,直接把林大頭喝得抱着吳靜胡言亂語,一時拉她手一手摟着她咬耳說話一時趴在她胸口傻笑一時撲倒她咬着她親吻。吳靜不去照顧酒醉的林大頭,而是厭惡地推開每一次與她接觸的林大頭。而且還數落林大頭真不是男人一點酒都喝不下,丢人現眼。林大頭實在喝不下了将吳靜端到她眼前的酒推倒在地上,她怒不可赦地将靠在她肩上的林大頭推倒在沙發上,讓林大頭趴在沙發上滾。這讓我很窩火,騰地站起來沖到吳靜跟前,指着她大吼:“你他媽什麽意思?”
“我什麽什麽意思?”吳靜吃驚地站起來沖我說,瞪着大眼,滿臉不善。
“林大頭在洗手間吐得死去活來也不見你過來照看一下,過來了你還數落林大頭,他不能喝酒了逼他喝什麽酒?”我說,“有本事你喝給我看一下。”
吳靜冷笑一聲抓起還有大半瓶的人頭馬一杯一杯地倒着連續喝了,喝得滿臉通紅雙眼迷離,她用冷笑的眼神瞪我說,“不就是幾杯酒嘛!”
林大頭雖然醉得有些糊塗,倒還有一些理智,見我向吳靜動粗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抓着吳靜的手臂。吳靜發怒地将林大頭又推倒在沙發上,還說,“滾。”
“夠了,”我說,“要滾的是你。”
吳靜轉身抓起被林大頭身子壓着的手提包提在手裏,架勢就要離去。林大頭忙抓住吳靜,吳靜甩開他的手,林大頭不依不饒地抓着吳靜搖晃站起來将腦袋放在她的肩膀上,口氣柔軟地說,“你別走,王坤這人你還不知道,就是喜歡開玩笑,他是跟你開玩笑的。”
“他既然讓我滾,這事就成不了玩笑。”吳靜盛氣淩人地瞪着林大頭吼,“你說是讓我滾還是讓王坤滾,我們之間今天就必須要有一個人滾出去這門。”
“都不滾,”林大頭忙賠笑臉說,“都不滾。”
“那你滾。”吳靜說。
“我也不滾。”林大頭說,“我在這裏陪你。”
“不行,林大頭今天就把這事說清楚,你想不想讓我滾。”吳靜說。
“你當然不用滾。”林大頭說。
“那你讓王坤滾。”吳靜說。
“大頭,”我說,“你還是不是男人?”
林大頭沒有說話,用懇求的眼神看我。
“我就是滾出去也不可能跟她道歉,”我說,“我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麽。”
我帶着張師走出了包廂,在櫃臺讓包廂的費用挂在我的賬上,下次再過來結賬。我和這裏的經理很熟,她們都認識我,也沒說什麽。我的确有一些生氣,我抽着煙悶着氣加快步子走着,張師很體貼地跟在我身旁,挽着我的手臂不緊不慢地跟上我的步伐。她時常用忍住笑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心裏好奇。
“你笑什麽?”我說。
“你還真是的,”張師說,“那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你摻和進去幹嘛?人家林大頭是吳靜的男朋友,林大頭樂意受吳靜的氣你氣什麽?人家吳靜樂意折磨林大頭你急什麽?”
“我看不慣。”
“你是看不慣吳靜對林大頭的所作所為還是看不慣吳靜那人?”
“都看不慣。”
“吳靜對林大頭的所作所為跟你何幹你憑什麽去評頭論足?”張師說,“如果你看不慣吳靜原因可能是吳靜和你好過現在她又和林大頭好你心裏不舒服吃醋不開心老是找她毛病,看來你還喜歡吳靜。”
“胡說,我壓根就沒喜歡過吳靜。”我激動地手舞足蹈立刻反駁。
“你喜不喜歡她是你心裏的感覺我怎麽知道?”張師瞪我說,“還有你有必要這麽激動嗎?不喜歡就不喜歡你激動什麽?我覺得你這激動舉動是想掩蓋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可惜被我火眼金睛看穿使你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欲蓋彌彰。你沖我瞪眼做嘴臉幹嘛?難不成你被我看穿內心想法惱羞成怒将我殺了?”
“我掩蓋什麽了?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激動是因為我極度厭惡她。什麽欲蓋彌彰?我沒有什麽可掩蓋可隐瞞的,我就是不喜歡她,看她不爽。我是惱羞成怒了,但不是因為被你看穿我的內心想法,而是因為你沒有看穿我的內心想法而惱羞成怒,我不想殺你,但是我想罵你。”
“罵我?罵我什麽?”張師說,“我又沒招你惹你你罵我什麽?你這也不承認自己惱羞成怒了?我沒看穿你們男人的心思你們男人還不是偷着樂,哪有因為女人沒有發現男人心思就惱羞成怒的?我看你就是喜歡吳靜。”
“沒有。”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不是去找吳靜了?”
“你胡說什麽?我會去找吳靜?我病了?”
“我就壓根沒見你正常過。”張師說得來勁,拽着我質問我。“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喜歡吳靜?”
“我老實回答,我沒有。”我忙說。
“說謊,”張師說,“你想都沒仔細想一下就草率回答我就是在敷衍我。”
“那我要怎麽回答?”我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我本來就不喜歡吳靜在回答這個問題上我有什麽需要考慮的嗎?
“你喜不喜歡吳靜?”
“……”我望着張師認真的臉,心裏冒出一股想笑的沖動。我猶豫一下嘆了一口氣說,“我不喜歡吳靜,真的不喜歡吳靜。”
“你騙人。”張師說。
“我沒騙你。”
“你想這麽久才回答說明你在猶豫要不要真實地告訴我你喜歡吳靜,最後你衡量再三還是決定欺騙我,用嘆息聲取代你的無奈。”
“你有完沒完?”
“沒完。”
“我累了回去睡覺了。”我甩開張師抓着我的手臂往前走。
我走了五六步沒聽到張師追過來的高跟鞋的響聲倒是聽到嗚嗚咽咽的哭泣聲,我忙轉過身來看到張師蹲在路燈下埋着臉在那裏哭。我忙小跑過去蹲在張師跟前,說,“你這又怎麽了?”
“不要你管。”張師氣鼓鼓地說。
“我能不管你嗎?”
“你不是累了那你回去睡覺就好了,管我幹嘛?”
“我現在不是你男朋友嗎?我能不管你嗎?”
“你是我男朋友嗎?”張師抹了一把眼淚說,“這麽久了你壓根就沒有把我當你對象,你無時無刻不在敷衍我,總以為我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在跟你開玩笑,你從來沒有認真地站在我男朋友的角度和我說過話談過事。”
“我認真過。”我說,“我一直是認真的。”
“你騙人。”張師說。
“信不信随你。”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是認真的?你和吳靜認識在先,她還給你打胎,還一心一意要嫁給你,你雖然拒絕了可始終和她眉來眼去。剛才你還因為吳靜心裏不高興我問你幾句你就不耐煩,說到她就對我愛理不理,大半夜的把我一個人丢在路上就不管要回家睡覺。我不來找你你就不會找我,不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就不會打過來,連短信都沒有一條。你說你讓我拿什麽相信?”
“我怎麽才到現在才發現你這人這麽蠻不講理啊?”我說,“我讨厭吳靜我看不慣她對林大頭嚷嚷不管不問我生氣怎麽了?林大頭怎麽說也是我哥們是吧,我為他出頭說吳靜幾句是不是應該的?我哪裏将你一個人丢在路上了?見你沒來我不是又返回來了嗎?沒打電話沒發短信不是我們每天都見面的嗎?”
“是,我就是蠻不講理了,是不是嫌棄我了?現在發現對你來說正好合适。”張師說,“正好你可以深層次地了解我發現我,正好知道我對于你來說不合适,你正好可以去找吳靜。”
☆、上篇21
“我說你今晚這是怎麽了?”我說,“我對吳靜有多讨厭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我還沒跟吳靜怎麽的反而是與她鬧了幾句你倒是來勁了非逮着說我和吳靜不清不白,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你讨厭吳靜?我怎麽就沒發現你怎麽讨厭吳靜啊!”張師說,“不清不白可是你自己說的,你跟吳靜鬧別扭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我就是跟你來勁了,現在我是你女朋友,我發現你跟別的女人有不正常的關系我不可以問?我不應該問?”
“是,你是該問,但是我跟你明确回答了我讨厭吳靜我不喜歡她。”
“那你喜歡誰?”張師說。
“……”我掏出煙煩躁地蹲在張師面前抽起來,青煙在燈火下袅袅升起,幻化出各種神态各異的形态。張師瞪大雙眼看着我,微張着嘴,用期待的眼神。
“你說你喜歡誰?”張師再一次詢問,期待更加濃烈,如化不開的一灘膿血。
“我們回去說好不好?”有幾個人經過這裏,他們翹首望着我們,放慢腳步,試圖用自己的雙眼看得仔細一些。
“不回去,就在這裏說清楚。”張師說,“你現在就明說你到底喜歡誰。”
“喜歡我所喜歡的所有人。”我說。
“你現在到底是喜歡哪個女人?”張師聲音放大,“是喜歡我還是喜歡吳靜還是喜歡與你有過關系的其她女人。”
“我真的很累。”我站起來,看一眼張師。張師看着我站起來看她,也看到我離去,頭也不曾回過,用一種很潇灑的姿态離開在她的視線裏。我回到家裏,在酒櫃裏拿起那一瓶在甘肅帶回來的黑比諾紅酒,打開瓶蓋,一股濃香味撲鼻而來。我倒了小半杯放在茶幾上,坐在沙發裏抽煙,偶爾小抿一口紅酒。對面方正窗戶燈火光亮,有人影在陽臺上的光影裏閃動。有人帶着孩子經過樓下,婦人的吆喝聲孩子的笑聲,清晰入耳。
我掏出手機,以為有人給我打過電話,我不期望是誰給我打電話,只是感覺此時此刻應該會有人給我打一個電話過來與我聊天。此時此刻我希望誰給我打電話?我腦海裏閃過許多人的模樣,男的女的,熟悉的陌生的。我翻開通信錄裏的電話號碼,一個個名字熟悉而又陌生,我曾在兩個女性名字停頓過許久,總是想不起我們是否認識我們曾在什麽地方有過交流接觸在什麽地方得到她們的號碼。
我給爸媽打了一個電話,他們興奮地接到我的電話,開口就問我身體怎麽樣。我抱着電話深深地呼吸,躺在沙發裏。母親還在滔滔不絕地問我談了女朋友沒,我說沒有,她開始說誰給她介紹了誰家的女兒,那一些女兒們如何如何好。我說我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母親問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我無言以對她說天氣晚了該睡了。媽說,你這孩子,能不能不讓媽操心?挂了電話我來回在陽臺上行走抽煙,天空上繁星點點,陽臺內的盆景沉寂在昏暗的光線裏,如在悲傷的情人将自己的臉隐藏在黑暗裏獨自悲傷。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忙跑進大廳在茶幾上拿起手機,來電話的是林大頭,我心裏頓時一陣失落。
“我跪在門外。”林大頭口齒不清,聲音低迷地說。
“你活該。”我說。
“是,我是活該。”
“那麽一個女人你甩了就是了。”我說,“她不關心你死活你還得跪在門外,當初葉玉琴讓你跪過嗎?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活該?”
“葉玉琴讓我跪我也絕對不會跪,”林大頭說,“吳靜讓我跪我心甘情願。”
“下賤。”
“這不是下賤。”林大頭說,“吳靜在有一些方面她的确不如葉玉琴,但是我之所以樂意跪在門口懇求她的原諒是因為我想對她負責任。我現在才明白雖然我與葉玉琴生活安靜,之所以我會要和她離婚是因為我壓根就不想給她任何的責任。葉玉琴不讓我跪是因為她不想知道我應該對她負有責任,而吳靜對我發火迫使我下跪在她面前是因為她想知道我是否對她負有責任。男人對女人不管是花錢還是海誓山盟還是甜言蜜語這不能表現出對女人的愛,只有責任。責任是愛的最高形式。”
“大頭,你真成功了,下跪都能夠悟出道理,而且悟出來的是讓千百感情專家始終剪不斷理不清的何為愛之極致的問題。”我說,“你他媽無聊透頂,你就好好跪着吧。”
我和張師三天沒有見面,三天我們沒有打過電話發過信息,我覺得我們之間就此了斷了。林大頭在門外跪了三個小時熄滅了吳靜的怒火,據林大頭交代自打他下跪之後吳靜對他格外好格外照顧,并且提出他們又有必要以旅行的方式穩固一下彼此尚有一些情緒波動的愛情。林大頭心花怒放,把我這裏沒有拿去的六萬塊錢拿去了,買了一輛寶來,花了十萬多。剩下的兩萬多他決定帶吳靜去一趟東北走一遭,感受一下東北的春天是一個什麽情況,看看東北的風土人情。林大頭和吳靜是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出發的,他們準備駕車自游到東北。他們去的時候我沒有去送行,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在走之前吳靜還是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那晚對不起,是我任性了,你別往心裏去。我也不知道我當初就對你發火了。”
“我是爺們不會與你這小女人一般見識。”我說,“祝你們旅途愉快。”
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去飯店看過了,小玉将這個月的收入和支出明細表報給了我,我随手放在車裏,駕着車瞎轉悠。我經過了與張師夜間經過的湘江岸畔,路燈依舊繁華,江面平靜昏暗,漁船靜停在江面,枯黃燈光旁依舊挂着幹魚。湘江岸畔人跡稀少,倒是有不少汽車呼嘯而過。我沿着江岸緩行,在岸畔中間地帶我看到一個女子盤腿坐在那裏,仰頭望天。
我緩緩滑行汽車,前方有一對情侶手拉手漫步行走。車燈打在他們身上,他們轉過身望過來,那女的竟然是葉玉琴,而那男的我也認識,是林大頭公司的同事丁大明的弟弟丁山明。林大頭與丁大明關系挺好的,沒有結婚之前林大頭總帶着丁大明和我喝酒聊天。葉玉琴用手将雙眼掩住,見是我的汽車忙沖我揮手。我将汽車滑到他們身旁停下,按下車窗,沖葉玉琴笑着打招呼,“嗨,你好啊。”
“你好。”葉玉琴笑着說。
“你和丁山明談上了?”我說。
丁山明也跟我揮手打招呼,我與丁山明并不是很熟,只不過在與林大頭和丁大明喝酒的時候見過一面,極少打招呼。不過他是一個穩重精明的人,踏實安分老實,給人一種放心的感覺。葉玉琴與林大頭離婚這才多久她就與丁山明談上了,而林大頭也與吳靜談上了。我頓時覺得張師說得不錯,葉玉琴與林大頭之間是不可能再複合了。
“正好我們剛才商量到一些事情,想和你交流一下。”葉玉琴說。
“上車。”我說。
葉玉琴和丁山明上了車,我又将車啓動找到一個烤肉的小攤,三個人要了一些烤肉和兩瓶啤酒。我因為要開車所以跑到烤肉攤旁邊的雜貨店要了一瓶冰鎮的王老吉。我過去的時候葉玉琴已經和丁山明喝開了啤酒,兩人大秀恩愛,甜蜜異常。
“你哥哥還好吧?”我問丁山明。
“他還好。”丁山明說。
“他還跟林大頭喝酒嗎?”我說。
丁山明有一些難堪,葉玉琴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對,說:“這個我們不知道。”
“你是幹嘛的?”我還是問丁山明。
“保安。”丁山明說。
“那你知道她是你哥哥好哥們林大頭的老婆嗎?”我指着葉玉琴問丁山明。
“是前妻。”丁山明說。
“這個你也知道啊,”我說,“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離婚嗎?”
“因為她身上蓋了我一件制服。”丁山明說。
“你真給你哥長臉。”我掏出煙抽出一根抽了起來,并沒有給丁山明。他自己掏出煙盒抽出一根抽了起來。“你是你們老丁家的人才驕子,你是農村出身的吧。”
“是,”丁山明說,“現在還是農村戶口,還有幾畝薄田。”
“難怪鋤頭揮得這麽好。”我說。
“你對我們在一起有意見?”葉玉琴說。
“這管我什麽事?”我笑着說。“你說你們商量到一件什麽事情要跟我商量一下,除了你們結婚的事情之外可以說了。”
“夏天來了冷飲店生意一直不錯,而且服裝生意一直不錯,現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都不再乎花幾塊買一瓶冷飲散散熱,年輕人也特別在意自己的着裝。由于韓劇的突然流行,韓式服飾在中國特別暢銷,而我們這裏剛才起步,這是一個商機,所以我們想弄一個冷熱飲店和一個服裝店。”葉玉琴說,“可是我們目前資金不夠,想向你借一點或者希望你能夠支持我投資一些資金。”
“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我說。
“在我和林大頭結婚的婚宴上認識的。”葉玉琴說。
“冷熱飲店和服裝店需要多少錢?”我說。
“30萬。”葉玉琴說。
“那你準備了多少錢?”我說。
“我們目前沒有錢。”葉玉琴說。
“你想讓我借給你或者投資你們多少錢?”我說。
“30萬。”葉玉琴說。
“林大頭向我開口我絕不二話,不說30萬,如果林大頭真想搞生意哪怕我投資300萬我也不二話。”我說,“但是你和林大頭離婚了帶着你新找的愛人開口向我借30萬,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冒失?如果你換着是我你會同意嗎?”
“會同意。”葉玉琴說。
“憑什麽?”我說,“別說憑着你是林大頭的前妻。”
“因為可以掙錢。”葉玉琴說。
“但是我不會同意。”我說。
“我知道你為什麽不同意。”葉玉琴說,“你并不在乎我拿着你的錢跑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
“在沒有跟林大頭離婚之前我會這麽認為,但是現在不同了。”我說。
“你不同意以為我找了情人。”葉玉琴說,“我在離婚之前壓根就不認識丁山明,而是我和林大頭離婚那天晚上我又去了公園,正好碰上丁山明了,他問我要制服,我罵了丁山明一頓,當時我很恨他,整天找丁山明吵鬧,丁山明受不了我整日的吵鬧才告訴我,那一件制服是林大頭給了他三百塊錢讓他蓋在我身上的,因為林大頭早就想和我離婚了,只不過他找不到一個完美的理由而已。”
☆、上篇22
“胡說八道。”我說。
“這是真的,”葉玉琴說。“我當時也不相信,丁山明就帶我找到了他哥丁大山,這事還是丁大山拉線的。”
我們吃了烤肉,我拉着葉玉琴和丁山明往丁大山家裏去,在路上我給林大頭打電話。
“在幹嘛呢?”我說,“旅游開心嗎?”
“我們到武漢了,在吃長江魚呢。”林大頭很高興地說。
“你的生活真惬意。”我說,“我碰見葉玉琴了,她過得挺凄苦的,都混到在路邊垃圾箱撿垃圾吃的地步了。”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