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煙一想到還在安世耿手裏的父母,就不禁心裏悲涼,她緊緊地握着拳頭給自己打氣,一定要拿下歐陽少恭,把玉玺給騙過來。

于是從那一天之後,幾乎每一天如煙都會找些事情。

“她到底煩不煩啊,”紫羅公主直接就想上去踹這個沒眼色的女人兩腳了:“她以為她是誰啊,不過是一個階下之囚,竟然比我這個公主還嚣張,”說着,她挽緊了冷血的手臂:“幸好她是對歐陽公子擠眉弄眼,要是對你,本公主就挖了她的眼睛。”

楚離陌聽了紫羅公主的話,吓得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和冷血對視了一眼,更是往後面縮了縮,她和冷血現在也算是兩情相悅,可不要被這紫羅公主抓到什麽把柄啊,反正冷血已經說過了,只要他們回了京都,紫羅公主就會回皇宮了,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如煙想到這幾天裝可憐都沒有讓那歐陽公子對自己刮目相看,這一日,剛好一衆人在一條小溪邊安營紮寨。

如煙看大家都沒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她的心上,就央求監視她的幾個士兵,說是想去小溪旁梳洗一下,那些士兵立馬就把她的要求報了上去,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仙鶴司的女捕頭過來帶如煙去小溪邊。

即使現在他們已經有了安世耿犯罪的證據,可是他們還沒有進京,安世耿也沒有被判刑,如煙作為安王妃也只是嫌疑人還不是犯人,就只能監視卻不能囚禁了。

所以如煙提出的這個小要求,就被無情同意了。

如煙看着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那兩個女捕頭,秀眉一皺,把絲帕往小溪裏浸濕,小心地擦拭面頰,然後又看了看正守在那瞎眼姑娘身邊的歐陽少恭,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她站起身,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些頭暈的往身後的小溪栽去,而且她剛剛已經看清了小溪這邊的狀況,倒下去的地方剛好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這一下去,頭磕了上去,一下子就流出血來。

那兩個女捕頭看到她跌倒立馬跑了過來,還是沒來及,等把人救出來,就看見如煙昏迷着,後腦勺更是留下血來。

那兩個女捕頭大驚,連忙把人擡進如煙的馬車裏,然後一個守在身邊,一個趕快去叫人。

“什麽,受傷了?”無情的眉頭皺得更緊,覺得這一路上沒有安世耿的人來圍追堵截,卻來了個安王妃在這裏拖後腿,真是金貴人多作怪,還是裘球好相處,這麽想着,他擡頭看向裘球的方向,剛好看到裘球和歐陽少恭相處融洽的樣子,只得把目光收了回來:“去派依依個王妃看一下,怎麽說依依跟着溫如玉學過些毒術,這醫毒不分家,想來也是有用的。”

淩依依聽了無情的話自然是去了,可是沒過一會兒又一臉氣憤地從馬車上下來了:“這王妃嬌貴着呢,可看不上我的醫術,你還是找歐陽公子上去比較好,”說完,她又不滿地哼了一聲:“不過是想男人了,我是女人,人家看不上。”

鐵手拉了拉依依的衣袖:“依依,你一個女孩子家的,不要說這種話。”

依依氣得連忙跺腳:“我是沒有王妃知書達理啊,但是我也沒有像這王妃一樣想着其他人的男人啊。”現在他們誰不知道,這王妃是看上裘球的相公歐陽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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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無奈,只得對無情點點頭,拉着依依的手就走開了。

無情嘆了口氣,不得不把歐陽少恭叫來,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說了一遍。

歐陽少恭聽了微微一笑:“無礙,醫者父母心,就讓在下去給王妃診治一遍好了。”

無情只得再次嘆氣,真真覺得還是早些回到京都比較好。

歐陽少恭上了馬車,看着已經被包紮好如煙,笑道:“王妃還有哪裏感到不适?”

如煙看到這次進來的是歐陽少恭,臉上露出了一個虛弱至極的笑容,配上她蒼白秀眉的容顏,倒是有幾分冰美人的感覺:“歐陽公子麻煩了。”

“不用,”歐陽少恭擡手給如煙把了脈:“王妃身子虛弱,這段日子又思慮過重,等在下出去讓人給王妃煎好藥,王妃只要記得按時喝了就是。”

如煙一把拉住歐陽少恭收回的手,雙眼含淚:“歐陽公子,如煙求求你,請你幫幫如煙吧。”

歐陽少恭挑着眉把手抽了出來:“王妃何必如此,在下不過是一個大夫而已,怎麽能幫得了安王妃。”

如煙一個翻身跪下,表情戚哀:“歐陽公子,現在只有你救得了如煙了,如煙的父母家人都都在王爺手裏,要是這一次王爺出事,如煙的父母也沒有活路了,還請公子救我。”

歐陽少恭笑看着如煙:“你覺得在下怎麽能幫到你?”

如煙聽了心裏一喜:“只要公子把玉玺交給如煙,如煙自有辦法把玉玺交給王爺,到時候如煙的家人就安全了。”

“那到時候,說是找到玉玺,同時又丢了玉玺的神侯府衆人,又如何是好,難不成說王妃的家人是人,而神侯府的人都不是人嗎?”說着,歐陽少恭冷笑一聲:“在下倒是覺得,王妃的父母因為王妃的關系,之前也算是享了好幾年的福了,現在也算是該還的時候了,畢竟安王爺的那些錢財可是害了人命得來的。”

如煙的表情一凜,擡頭看向歐陽少恭:“歐陽公子果真不願幫忙。”

歐陽少恭搖頭:“自是不願。”

“既然如此,歐陽公子就不要怪如煙了,”她盯着歐陽少恭,臉上再無半分哀求凄苦之色,她這幾天若有若無的勾引對着歐陽少恭都沒有用,再看看歐陽少恭對那盲女的用心,也知道這美人計是無用了,不過美人計不行,也有其他辦法,如煙一把把自己的衣領拉下,露出圓潤的肩頭:“只要如煙現在喊出來,歐陽公子覺得自己還有什麽臉面嗎?”

歐陽少恭挑眉:“這美人計沒用就用威脅了,難道王妃就沒有想過,在下一個男子獨自來王妃的馬車,周圍沒有個女婢做見證,是有什麽事情嗎?”

如煙的臉色微微一變:“公子是何意思?”

“不過是看你這段日子老是勾引我,我看着煩了而已,”歐陽少恭不屑地擡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我覺得,還是讓你一路乖乖的比較好。”

如煙眉毛一挑,立馬想要高聲大叫,然後就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什麽聲都發不出來了,不只如此,她還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覺得軟弱無力,直接就癱軟了下去。

如煙的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盯着歐陽少恭一動不動。

歐陽少恭看到如煙這個樣子,臉上的表情不變,但是那平日裏看着溫和的笑容現在看上去卻覺得讓人通體一寒。

歐陽少恭轉身離開:“你啊,還是不動不說話,才能讓人安心點,你應該慶幸,至少我還沒弄瞎你的眼睛、弄聾你的耳朵。”比當初的裘球,要好上太多了。

如煙一臉驚恐地看着歐陽少恭下車,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強烈地恐懼直接把她弄暈了過去。

歐陽少恭下車,就對着守在車旁的女捕快吩咐道:“王妃已經睡下了,你們就不要再多去打擾了。”

等到衆人發現,這個安王妃已經好久都沒有下馬車和勾引歐陽少恭以後,很是奇怪。

淩依依更是上去查驗了一番,然後一臉笑意地對歐陽少恭豎了個大拇指:“還是公子有辦法。”在她看來,像如煙這種女人,要是敢勾引鐵手,她早就一劑藥把人放到了,可是無情他們卻自稱名門正派做不來這種事情,才會被如煙給弄得束手束腳的。

現在歐陽少恭不耐煩了,把這如煙給弄倒了,看那如煙還能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而且歐陽少恭更厲害,她不過是想要把如煙用迷藥給弄暈了,歐陽少恭直接下藥讓如煙成了不能動不能說話的木頭人,這可更算是教訓了那個女人一下。

淩依依看着地裘球笑得一臉溫柔的歐陽少恭,不自覺地點頭,甚至捅了捅鐵手的胳膊,撇嘴道:“你平時也學着點。”

弄得鐵手一臉莫名。

無情也是一臉無奈地看着:“歐陽公子……”

歐陽少恭斜了無情一眼:“我不會讓裘球受委屈的。”

無情一聽,也閉口不言了。

也就只有追命,和淩依依一樣對着歐陽少恭心裏豎着大拇指,然後看着纏在冷血不放的紫羅公主,又唉聲嘆氣地哀嘆他的愛情了。

然後有關如煙倒下的事情,就被人心照不宣地忘記了,反正這個安王妃不是掉進小溪摔傷了腦子嗎?這動不了又經常昏睡也是很有肯能的。

歐陽少恭又提了一句:“這安王妃不只想要從我這裏得到玉玺,而且還說出自有辦法把玉玺送去給安世耿的話,可見我們這群人裏也是有安世耿的人在的,你要小心一些。”

無情立馬正了臉色,點點頭:“我會派人注意的。”

安世耿的人在他們中間,這件事可事關重大,弄不好就會讓他們功虧一篑了。

也許是安世耿看着如煙遲遲沒有動作,也許是那內應把如煙的事情已經報了出去,所以在之後,他們風平浪靜的路途終于迎來了意料之中的暗殺隊伍。

“這已經是第幾批了。”無情半眯着眼睛,看着眼睛的狀況,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暗殺,現在已經控制住了,正有手下在清理現場。

追命無所謂的聳聳肩:“第幾批的無所謂啊,有我們四大名捕在,統統讓他們有來無回。”

淩依依在一旁忍不住撇嘴:“是你的功勞嗎?是歐陽公子的功勞好嗎?這藥粉一撒下去,立馬倒了一片人,我們這邊是絲毫沒有人員傷亡,安王爺那邊可就慘了,也不知道安王爺有多少錢,能培養多少手下,夠不夠用,不要我們人還沒到京都,他的人就沒了,總不能到最後,讓他安王爺自己來暗殺吧。”

淩依依的嘴歷來不饒人,奴奴就耿直了,聽了淩依依的話腦子裏想到這種畫面,竟然點頭道:“那安王爺可真是太可憐了。”

衆人用一衆奇怪的眼神看着奴奴,這種沒心機的天然黑才是真絕色啊。

無情無奈地扶額:“好了,不說了,弄好了大家就繼續趕路吧。”

在接連又遭遇了三次暗殺以後,就連這暗殺都沒有了,讓大家不經又想到了淩依依當初話,心裏不自覺地嘀咕,難道安王爺真的沒人了,所以打算親自出場了。

沒想到這想法還沒下去幾天,眼看着京都的城門就在前方,安世耿帶着六扇門的人攔住了衆人的去路。

“安世耿,你想幹什麽?”無情他們因為還有公職在身,而且安世耿現在還沒有被定罪,所以還不能把安世耿怎麽樣,可是紫羅公主不怕啊,她可是當朝公主,又知道安世耿的真面目,看到這個場面自然開口訓斥。

只見安世耿不懷好意地掃過衆人,高聲道:“神侯府衆人私藏逃跑秀女楚映雪,六扇門依法辦事。”

紫羅公主一陣懵,逃跑秀女,這什麽跟什麽啊。

只有無情他們知道安世耿說得是什麽意思,現在他們把安世耿拉下已經就在眼前了,實在是不能在這種時候讓安世耿反咬一口。

一時間,兩方人馬僵在了京都城門口,讓過往的百姓很是看了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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