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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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別動,打、打劫!
作者:凰誓淩
文案
閱讀指南:
1,以前寫的舊文,整理重發
2.各位随意打發時間,請勿較真~
3.謝絕考據
內容标簽:甜文 因緣邂逅 陰差陽錯 情有獨鐘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贽,缪欣 ┃ 配角:朱厚照,雲自若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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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鐘情,一眼衷心
清晨,暖融融的陽光以最美的姿态跟大地親密接觸,樹上的鳥兒叽叽喳喳的叫着。當大家都以嶄新的姿态迎接新一天的時候,某些人的命運已經被改寫。
房間裏的溫度逐漸升高,缪欣後知後覺地折疊起四仰八叉的睡姿翻了個身,正惬意地準備繼續睡去。可當她迷迷糊糊的瞟到四周火紅燦爛的稠簾時,驚得霎時蹬坐了起來。
我的天吶……臉上的潮紅還沒有完全褪去,她抱着膝蓋幾乎腸子都悔青了。昨晚真不應該喝酒的,她沾酒就倒,出任務時也一直忌酒。可這次卻……捂着腦袋努力回想着,昨晚是哪個王八蛋灌她酒來着?
緊捂着自己的胸口,查看衣裝,還好還好,完好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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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崽子和狗腿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平日裏馬屁拍得怪響,關鍵時刻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于是乎……本來是想偷梁換柱扮成新娘子進這府衙裏撈一筆,如今銀子沒偷着,倒把自己賠進來了!匆匆收拾金銀財寶,正準備開溜,剛一開門就撞上了兩個丫鬟。
“夫人貴安,奴婢這就伺候夫人洗漱。”兩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小姑娘微低着頭唯唯諾諾地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缪欣大大咧咧地擺手,包袱裏的金銀首飾非常配合的散落了一地,她瞬時僵住臉色一變,丫鬟們驚訝地擡起頭來看她。缪欣趕緊縱身一躍翻牆而出。
。“夫人?你去哪裏呀?”香蘭香玉在院子裏喊着。
缪欣很快就來到了街頭拐角處,狗腿子和狗崽子是她的兩個小跟班,平日裏都會在這條街上出現,今天也不例外。“怎麽,還敢出現啊?信不信我揪掉你們的耳朵呀?!”
“三當家輕點兒……!”狗崽子和狗腿子聳着肩膀咿咿呀呀的叫喚着,根本不敢跟缪欣大聲吆喝。更何況缪欣現在的身份是知縣夫人,要是讓別人知道她是土匪,定會給她惹來殺身之禍。
身形瘦小、眼睛深凹的狗崽子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三當家,我們也想聽您的話來着。我們本來想好了辦法準備接應你的,可大當家的說了……”
胖嘟嘟的狗腿子立刻接道:“是大當家的意思……大當家說了,許大人是我們雲水縣最優秀的男人,要是讓別的豬給拱了……三當家別、別打,這是大當家的原話來着!他還說了,這姑爺溫文有禮又有頭有臉,保準能讓你過上幸福日子。”
狗崽子賊兮兮的壞笑道:“大當家的還說了,等三個月後你肚子大的時候再去見他。否則他不讓你進山門~”
缪欣臉上紅一陣黑一陣的:“他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給我安排了這麽件親事,還不讓我回家?豈有此理!”狗崽子和狗腿子立刻攔住了她:“三當家……三當家你別讓我們為難。大當家說了,就算最後姑爺知道你是土匪,可到時候生米煮成了熟飯,他想賴都沒轍……”
缪欣微低着頭,覺得壓力很大。心裏雖然氣哥哥不經過她的同意就将她嫁了,可正如哥哥所說,許贽的确是人中之龍,論長相樣貌,論品質才學都是佼佼之輩。這縣裏不知有多少春心萌動的姑娘們想吃他豆腐,能嫁給這麽招人的相公,她絕對做夢都會笑醒的。
許大人比她年長六歲,今年二十有三,父親早逝,如今有一個年邁的母親随着。這不,老人家硬是要早點兒抱孫子。以致于許贽到雲水縣任職不足兩個月,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地給兒子安排了這麽件親事。
至于這原本的新嫁娘的底細,缪欣到是知道一二的。這新嫁娘無父無母,從小在當地員外家當丫鬟,随着小姐讀了不少詩書,知書達禮,可卻在上花轎之前跟她的如意郎君跑了。這才讓缪欣撿了個便宜,原以為可以趁機撈一把,沒想到卻是踩着了臭狗屎。
還好他們的婚姻只是媒婆在中間撮合,雙方并沒有見過面,否則昨晚掀過蓋頭之後肯定就兜不住了。敢情這婆婆對兒媳婦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是個中規中矩的母的,能生養就行……回到府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所謂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只是這府裏的氣氛,貌似不怎麽好啊……
“夫人夫人?你可算回來啦!”小丫鬟們見她回來,立刻擁上前,其中一個還激動得哭了:“夫人平安回來就好啦。我們真沒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夫人給弄丢了。夫人沒事就好……”
“我沒事我沒事,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看着小丫鬟們急成這個樣子,她趕緊安慰着, “你們急成這個樣子一定是大人處罰你們了吧?”
“不是……”她們邊抹淚邊說道:“大人倒是沒有處罰我們,他說了夫人自己會回來。只是……只是奴婢從來沒有犯錯這樣的錯誤,實在是被吓着了。”
缪欣不禁莞爾:“你們啊,看把你們吓得。”她撫着她們的腦勺又安慰了幾句:“好啦好啦,該吃飯的吃飯,該睡覺的去睡覺,時間也不早啦,你們早點兒休息吧!”
幾經周折才找到房間,推開房門卻一眼撞上剛沐浴過後的許贽。他的領口半敞着,烏黑長密的頭發上還有沒擦幹的水氣。
“……”
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他,不禁有點兒癡了。
他眉清目秀,鼻高唇薄,身高七尺多,長得當真好看,特別是那舉手投足之間那溫文爾雅的氣質竟讓她心中大喜。
看上去貌似很容易推倒呀……
看完了眉眼,目光情不自禁的往下移,缪欣臉上一熱,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她當然很樂于看美男,但此刻更重要的是……要矜持。後知後覺的轉身,“那個……要不我先回避一下……?”正想離開,卻被他叫住了。
“缪欣,過來。”他的聲音很柔和。
“……哦……”走到鏡子前面,他坐在椅子上。她拿起幹淨的手帕幫他揩拭頭發上的水氣。兩個人一下子無話。擦幹之後,她又拿起梳子幫他梳理頭發。他什麽都沒有吩咐,她什麽都做得很好。兩人之前好像生來就有默契。
在整理得差不多的時候,他道:“今天玩得開心嗎?”
“……嗯。”她心虛地點了點頭,趕緊解釋道:“你別怪她們,不是她們的錯。是我突然想出去走走。”
他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跟她們說你自己會回來,是她們自己瞎擔心。”
“……哦……”缪欣弱弱地應了一聲,敢情是她自戀了,他根本沒有在擔心她。
之後,丫鬟們在房間裏收拾,伺候缪欣沐浴更衣,許贽又去了書房。泡在花瓣水裏,随着天色越來越晚,她的臉開始紅潤起來。丫鬟們拿她打趣,她捂着臉說是花瓣映紅的,才不是她自己害羞。
她和他已經成親了,昨晚是她醉了沒辦法洞房。可今晚不圓房好像總有點兒說不過去。所以……今晚她是要失.身了嗎?好期待呀……
沐浴更衣之後,丫鬟們前前後後地為她整理,誓要讓她以最好的姿态等待許贽回房。缪欣原本并不緊張,可卻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個老媽子的各種叮囑弄得忐忑不安,心裏七上八下的,于是便把丫鬟們都遣了下去,自己在鏡前梳妝整理。
“少夫人你要謹記,忍得一時之痛就可以為許家開枝散葉啦……”張媽是老夫人身邊的人,特地按照老夫人的吩咐來教缪欣應該怎麽伺候相公。聽張媽這麽一說,缪欣更加擔心了。她想吃許贽豆腐是不假,可她……更怕疼呀……她一向對疼痛很敏感的。
正當張媽還在頗有耐心的教導缪欣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許贽的腳步聲。他推開房門,張媽趕緊作禮退了下去。
許贽轉身将房門合上。缪欣深呼吸了一下,手腳有點發顫,既期待又害怕。這突如其來的丈夫,讓她完全沒有準備。她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做一個好妻子。
可是……一切似乎不像她想的那麽香.豔……
“睡吧。”他淡淡地道,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一點兒情緒。她睡在裏面,他睡在外面。
雖然蓋着一床被子,可他們背對着彼此,都穿着裏衣,中間又隔了些距離。
說好的洞房呢?……像打翻了五味瓶,缪欣悶悶不樂,想問又不敢問,難道這許大官人有什麽問題?還是有什麽特殊嗜好,不喜歡女人?
她雖然不是什麽千金小姐,可也長了一副好姿态。雖然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可在樣貌上她終究對得起女人這個名號。娉婷飽滿、前.凸.後.翹要哪裏有哪裏。
這麽個清水出芙蓉的美人躺在身邊,這許贽是瞎了……還是身體有問題?
一開始她還以為許贽是故作鎮定,說不準什麽時候就餓虎撲羊了,所以她一直保持警醒不敢睡。可到了後半夜,她實在堅持不住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衣服好好的,哪裏都好好的。她對着鏡子看了半天,難道是自己變醜了,沒有魅力了?
不應該啊……
☆、說好的洞房
雲水縣的大事小事頗多,許贽一直以來都公務繁忙。好不容易趁成親這兩日休息一下,卻整日把自己關在書房裏。
老母親不禁疑惑,問缪欣是不是與他吵架了。缪欣如實說沒有,老母親搖搖頭說不應該啊,那他怎麽不陪着你呢?公務再重要也沒有妻子重要啊,這許贽也太不知輕重了,新婚宴爾也不知道陪陪妻子。正要去書房數落一下許贽,卻不想被缪欣攔住了。缪欣說算了,還是公務要緊。
一連過了幾天,缪欣都很少見到許贽。只是吃飯睡覺之前見到,兩個人也不怎麽說話。許贽問她今天過得怎麽樣,她說很好,許贽說那就好。
憋了這麽多天,缪欣終于受不了了。她是個直爽性子,心裏要是有什麽疙瘩不解開的話會覺得非常不舒服。
是夜,他們躺在床上,依舊是背對着彼此,中間隔了一段距離。聽着他均勻清淺的呼吸,她試探性地問道:“許贽,你睡了嗎?”
他原本假寐着,聽她這麽問,還是睜開了眼睛:“沒有。”
她一時靜默,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身為冒牌新娘,那種話她确實不好意思問出口,可為了終身幸福着想,她不得不先把節操丢在一邊。“是我不好嗎?”
他由着自己的想法,沒有半點兒欺瞞她:“你很好啊,沒有哪裏不好。”
“那你……為什麽……不洞房呢……”缪欣心裏怦怦亂跳,聲音幾乎小不可聞,心裏祈禱着許贽千萬不要回答她:因為我不喜歡女人。
他要是不喜歡女人的話,她這個許夫人情何以堪?
“……我知道你不願意,不會逼你。”他靜默了一下,應道。事實上,那天晚上當他看到她微微發抖時,他心裏是極不痛快的。可也忍着。
他寧可出去外面找,寧可自己隐忍,也不會強迫枕邊人。
“我……我何時不願意了?”缪欣轉過身來。
“那你為何發抖”他也轉過身來。
“那是因為我怕……”
“怕我?”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缪欣臉上火燒火燎的。
許贽原本直勾勾的眼眸裏起了非常微妙的變化,輕咳一聲。撫着她紅彤彤的小臉,吻了吻耳邊的頭發,低笑道,“原來是這樣……你別怕,我不急,你別害怕。”
缪欣被他的氣息和淺淺的吻惹得酥酥麻麻的,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這個相公真是呆萌啊,看他那心疼的眼神,她害怕,他就不要了嗎?自己忍着?
不過……這樣的相公應該哪裏去找啊?
心裏的隔閡解開了,他們的距離也拉近了許多。不管是心裏的距離,還是現在在床上的距離。
他攏着她睡覺,幫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還在不停地安慰着:“別怕別怕,我不會吓到你的。”
缪欣躲在他懷裏悶笑了起來。
這段時間天氣熱得緊,缪欣一直縮在許贽的懷裏,不一會兒兩個人就都熱的微微冒汗。許贽攤開折扇幫她扇風解暑,她側躺着枕着手背好好的看着他,看着看着竟會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他也忍不住露出笑意。今天晚上他們的關系又親密了許多,兩個人心裏都像是吃了蜜一樣甜。跟前幾天的氣氛相比,今天晚上他們實在快樂不過了。
缪欣蒙着臉搖了搖頭,還是忍不住咯咯地笑。暑氣解了許多,許贽又繼續躺在她身邊。他在書房看了許多案子,這幾天雖然沒有開堂審案,可他也命張師爺将之前沒處理完的案底都送到了他的書房。
“好好睡吧。”他拍了拍她的背,又有點哭笑不得地道:“不要因為我在這裏而擔心什麽,我不會逼你,我會等你準備好。”
她蹭着他的胸膛,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許贽早起外出辦案。缪欣在院子裏溜達,剛成親沒幾天,不管她願不願意,總得裝裝樣子,就算再無聊,也不能總往外跑。于是她就只能跟府裏的繡娘學學針線刺繡這些手藝。
缪欣從小拿刀拿劍,就是沒拿過針線。如今捏着這小東西略顯笨拙,繡也繡不出什麽好看的花樣,反而被針紮了好幾口。不過為了踏上這條賢妻良母的道路,她咬着牙也就忍了,繼續硬着頭皮耐心學。
雖然沒碰過這小東西,雖然吃了不少苦頭,好在她學東西倒是挺快,沒幾天就跟上了路子,繡的東西基本上能看了。手上的刺痛還沒有好,她又纏着繡娘教她做衣服。
有個這麽向學的夫人,繡娘也為大人感到高興。
缪欣是想為許贽做衣服來着,可許贽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歸,她根本沒辦法跟他商量喜歡什麽顏色樣式。于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感覺來做。府裏倒是有許贽的衣服尺寸,可缪欣往往自己偷偷在房裏做,不讓任何人看見。以致于最後……
“呃……”看着許贽這麽好的衣架子竟被自己親手縫制的衣服給毀了,她無言以對。
他淡淡地笑道:“無妨,慢慢學就是。”他脫下不太對稱的衣服,又仔細端詳着衣服上的花紋圖案:“雖然這大小不太合适,左右也不太對稱,可這稠衣上的花紋倒是繡的很別致。”
“……”缪欣抱着衣服撫額,她要不要跟他說,其實衣服上的花紋圖案是買的時候就有的,這功勞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這麽一來二去,她在府裏的小日子倒是過得舒适,但也無聊到死。好不容易等着個可以出門溜達的機會,沒想到又給自己攤上了麻煩事兒。
老夫人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去廟裏進香祈福,以前是丫鬟們陪着去,現在有了兒媳婦,媳婦自然也要跟着去。缪欣收拾打扮妥當之後就随着去了。那天太陽正毒,她準備了冰塊給老夫人解暑。自家兒媳這麽體貼,老夫人歡喜得不得了。
這廟裏的紅線鈴铛挂得到處都是,風一吹就丁零當啷作響,這讓缪欣很不喜歡。老夫人進了廟裏就是各種求簽。求家運,求風水,求鴻福,求平安……求孫子。完了呢還跟主持誦經禮佛各種參拜,讓缪欣在一旁跟着坐站不是,耐心也被玩了個幹淨。
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回家了,老夫人又拉着她到月老祠外面讓張神仙幫她看了看相。
“老神仙你快幫忙看看,你看看我家媳婦幾時有喜呀?”老夫人樂呵呵地握着缪欣的手。
張神仙仔細端詳着缪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之後捋了捋胡子,似笑非笑地伸出了雙手:“老夫人,這個~”他揚了揚眉毛:“你家兒媳能生這個數~”
十個……我他.媽都能跟豬比産量了!
老夫人眼神不好,湊近了看才看清楚是幾個數。她高興得賞了張神仙幾錠銀子,又樂呵呵地問道:“張神仙吶,麻煩你再幫忙看看。我家孩子成親快一個月了……”她湊到張神仙旁邊壓低了聲音道:“你倒是幫這孩子瞧瞧,他們可中了事情啦?……”
“已經成親快一個月了?”張神仙掐指一算:“快有啦,就快有啦。畢竟是年輕孩子,很容易就打得火熱,這點兒老夫人可不必擔心~”
缪欣的聽力極好,她原本正在喝茶解暑,耳旁聽到這一陣風聲,臉色突然白一陣紅一陣的,還好忍住了沒把茶水給噴出來。
下意識的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旁邊的丫鬟們都笑盈盈地望着她。她趕緊掩下頭去。
成親是快一個月了,他們也是年輕夫妻沒錯。可……要說她還是少女一個,誰相信呢?這一路上老夫人又跟她說了好多好多,什麽要注意飲食注意睡眠等等,還有要注意房.事頻率,萬一要是有了呢……
婆婆一直念着要抱孫子,這讓她壓力很大呀……
許贽對她好,好到幾乎無微不至,他們之間的感覺越來越親密。如今她也已經做好了準備把自己給他,心甘情願地給他。
可是……許贽公務在身,瑣案纏身,每天早出晚歸,回家以後還要連夜翻看各種案本,累到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哪還有時間和精力跟她生孩子?
是夜,月亮發出幽幽的光亮,給新婚夫妻營造了一種非常适合活動的氣氛。柳葉在風中搖搖擺擺,擺擺搖搖,有意無意地挑起池中的波瀾。螢火蟲在竹林裏飛來飛去,就像一顆顆熒流婉轉的星星,一閃一閃地點綴着月光下的墨綠色。
許贽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匆匆吃過飯後又在桌邊就着燭光研究起了案件進展。缪欣在屏風後面幫他準備洗澡水,她偷偷觀察了好久,許贽一直專心致志地翻看各種案底,好像現在根本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影響他。
在這種情況下,她應該怎麽跟他商量生孩子的事情呢……?
遣退下人之後她絞盡腦汁想了許久,左想右想都不對,要不就直接拉下臉來跟他洗鴛鴦浴算了……!她探下身子攪着浴桶裏的水,然後又拉下肩頭的衣服看了看,腦海裏各種幻想待會兒洗浴時的情景。
呃……沒錯,許贽你娘子就是這麽騷.氣!
她渾身抖了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汗顏還是算了,這的确不是她的風格,走一步算一步,順其自然吧。還是不要這麽主動獻媚,惡心別人的同時又惡心自己了。
況且許贽現在壓力這麽大,又怎麽有心思搭理她呢?
幫他準備好換洗的衣服之後,她走到他身邊。他将案件信紙合上,起身捶了捶酸痛的肩膀。淡淡的微笑道:“聽阿德說今天你陪娘去寺廟裏進香了。”他走上前勾住她的指尖,暖暖地問道:“累不累?”
她聳了聳肩膀:“一路有丫鬟陪着,倒是不累。只是……”她面露囧色,趕緊轉過身去。
“只是什麽?”他跟到她面前疑惑道。
“那個……”她低着頭扯了扯他的衣角,嘴巴基本上沒有張開,聲音從牙縫裏鑽出來,含糊不清地道:“我……”她擡起頭,臉上慢慢潮紅。
她雖然是個土匪,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男孩子氣,可在喜歡的人面前也還是會嬌羞的,更何況是要她主動提這種事情。
“今天娘讓張神仙幫我算了算,他說……他說……我很快就會有孩子。然後……然後……”
她覺得臉越來越燙,氣息開始有點不穩,趕緊低下頭去不敢看許贽漸漸灼熱的眸光:“然後娘就跟我說了好多事情……”她感覺自己的胸口裏好像憋了一團氣,讓她有點難以呼吸,她緊張到身子有點發抖。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他擡起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
她一直不敢擡頭,想着應該怎麽暗示他,怎麽把那些話說出口:“你說……要是一個月後我腹中還沒有孩子……到時候娘問起來,我該說是我有問題,還是你……啊!”她還沒有說完,腳就離了地,不由得驚叫了一聲,趕緊摟住他。他橫抱起她,抵着她的額頭,嘴角有掩飾不住的調侃:“若要辦事,一個眼神就可以,我會懂的。”他抵着她的額頭,又附在她的耳邊:“缪欣,你的身子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