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這個死丫頭,竟然敢打老子我?!等哪天我踩着你尾巴我一定要你好看!诶喲喲……”直到缪欣走遠了一些,歐陽陌才在後面罵道。可還沒罵幾句,這臉上的傷口就讓他疼得龇牙咧嘴的。

街上人來人往,大家看到縣令夫人背着一個小丫鬟,都好奇得不得了。可也只能偷偷看着,不敢全部駐足觀看,以免讓這位潑辣直爽的縣令夫人斥責。

讓大家這麽看着,蘇筱兒好生難為情。她在缪欣背上待不住了。“夫人……夫人您還是把民女放下來吧。”她打着商量的語氣。

“不行,你身上還有傷呢。”缪欣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這身上的傷拖不得,我還是直接把你帶回府衙吧。從今以後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別人不敢欺負你。”

蘇筱兒心中一陣溫暖,眼眶就不由自主地濕潤了起來:“夫人……謝謝夫人。可夫人這麽背着民女,民女當真受不起。還是讓民女自己下來走吧……”

“你別亂動,好好聽話。”缪欣的語氣強硬了一些:“剛才我已經說了,你身上的傷耽誤不得,要是讓你自己走的話得走到什麽時候?到了府裏呢,你就吃好的睡好的,這對你的傷口會有很大的幫助。”

缪欣這麽一說,蘇筱兒也只好乖乖靠在她背上不敢亂動。到了府衙裏,她直接把她背進了一間客房,喚了香蘭香玉去叫大夫。大夫給開了好多活血化瘀的膏藥,蘇筱兒感激得向缪欣連連磕頭,卻不想總是牽動到這滿身傷口。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都記在心裏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的傷養好,其餘的什麽感激之類的都是後話。”她扶着蘇筱兒坐回床上,看她臉色蠟黃憔悴不堪的樣子,她又心疼道:“一定餓了吧,我這就讓阿德去準備飯菜。”

蘇筱兒尴尬地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這兩天她一直在為姐姐的事情傷心不已,也沒能好好吃上飯。今天又挨了這麽一頓打,現在确實是累得慌了。她擡起水潤的眼眸,連連點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缪欣對蘇筱兒一直有一種沒來由的親切感,這丫頭長相甜美,模樣又讨人喜歡,更重要的是眉宇之間竟有幾分像缪欣。只是氣質上有所不同。缪欣大大咧咧的,而蘇筱兒卻是個溫柔恬靜的小丫頭。

許贽說過讓她盡量不要出門,雖然他沒說後半句,但她明白,她家這位相公必定是擔心她被雲自若盯上。雖然她家這位老是話只說一半,可另外一半她都明白,他對她的關心愛護她也都了解。雖然平日裏總欺壓他,獨顯強權,可在關鍵時刻她還是聽他的。

他讓她好好在家不要出去亂跑,她就不亂跑。

白天,她陪婆婆喝茶聊天,夜裏她就去蘇筱兒房裏走走看看,看看她有哪裏需要照料的。缪欣這麽關心她,蘇筱兒心生感激,更是說出了願意一輩子都留在府裏當丫鬟的話。

“我見你清靈可愛,如今家裏遭遇了這樣的變故,又孤苦無依,本就有意想留你下來。這端茶遞水的事情也就免了。你也看到了,這許大人平日裏都不在家,我一個人也怪悶的。我覺得跟你特別投緣,你就陪陪我就行了,別把自己當下人。”

“這怎麽行呢?”蘇筱兒靠在床頭,她身上的淤傷還沒有完全散開,不敢亂動:“夫人,民女受您這樣的恩惠實在是感激不盡,此生都報答不了您的恩情。夫人您若是不願意讓民女端茶送水,那民女洗衣做飯便是了。您若是什麽都不讓民女做,民女心中會很恐慌的。”

“……好吧好吧,小丫頭性子倒挺倔的啊!”缪欣拍了拍她的手背,卻沒想到太大力拍疼了她的傷口,她趕緊抱歉:“對不起啊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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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沒關系。”蘇筱兒笑道。

見她這麽機靈又娴靜,蘇筱兒心生了一個想法:“不如這樣吧……我們結拜成姐妹怎麽樣?這樣的話,即便你想在府裏做事,別的丫鬟也不會欺負你啦。”

蘇筱兒忙道:“夫人您這樣,民女怎麽敢呢?民女真的不敢高攀……”

“這有什麽高不高攀的?這人吶短短的一輩子你不往上拽拽誰知道能走到哪個點兒呢?想當初我嫁給你們許大人的時候不也是高攀的嘛,我這癞□□都吃到天鵝肉了呢!”

“……嗯?”蘇筱兒聽不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心生窦疑。

“……呃……呵呵……”缪欣趕緊幹笑着打着圓場:“這個我只是随便說說,你聽不懂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明白,一切皆有可能,我們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不過是結拜個姐妹而已,有什麽高不高攀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蘇筱兒還是覺得她們的身份太過于懸殊,她這一介草民真的不敢跟缪欣這樣的縣令夫人結拜成姐妹,同出同進。

“便這樣決定吧!”缪欣還沒等她說完,就跑到外面抓了一把土,又摘了兩棵草。她把泥土灑在房間裏,又把一棵草遞給了蘇筱兒:“你現在行動不便,我們就這樣将就着結拜吧。反正只要心意一致就行,其他的什麽禮節都沒那麽重要,你說對吧?”

“嗯。”蘇筱兒原本還沉浸在失去親生姐姐的痛苦裏,如今缪欣對她這麽好,肯認她為義妹,她心裏又充實了許多,仿佛又重新得到了一份親情。

幽幽的月光灑落在地板上,她們各自說了結拜誓言,又按照生辰年月排了順序。蘇雯雖然已經去世了,可她畢竟是蘇筱兒的姐姐,如今缪欣要成為蘇筱兒的姐姐,自然也要尊重蘇雯的排位。所以,最後的結果是,蘇筱兒應該喚缪欣為二姐。

“二姐。”結拜完之後,蘇筱兒的這一聲叫得缪欣心裏很舒服。

“嗯。”缪欣點了點頭,又有點別扭地道:“我歷來不喜歡妹妹長妹妹短的,平日裏我就叫你筱兒吧。好嗎?”

蘇筱兒笑道:“二姐喜歡就是。”

“乖啦乖啦~”缪欣摸了摸蘇筱兒的頭:“你身上還有傷,還是早些睡吧,我明天再來看你。”

蘇筱兒聽話地點了點頭,一直送缪欣到門口,才重新回床上躺下。缪欣回到房裏,心裏歡喜得不得了。她永遠把親情放在第一位,在她還不記事的時候,爹娘還有二哥就都不在了,她一直和大哥還有芈雲寨的兄弟們相依為命。如今竟然可以多出一個妹妹,她就像撿着了寶貝一樣,比吃了蜜還甜。在房間裏上竄下跳蹦來蹦去怎麽也睡不着。

“大流氓,大流氓你什麽時候回來呀?……”她坐在書桌旁邊翻看着許贽平日裏看的書籍,雖然他才離開不過兩天,但她卻覺得好像分開了好久好久,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他。她抱着他行雲流水般的書法作品入睡,心心念念地惦着他。他這一去,一定又是風餐露宿,很辛苦的了。

真正愛到骨子裏,就是這般想念。即使已經成為夫妻了,即使已經得到了彼此最初最好的所有,甜蜜卻不減反增。

翌日清晨,秋末,風裏夾雜着清冷的氣息,缪欣換了一件較厚的外衫。陽光已經不那麽暖和了,以致于午後老夫人也不繼續在葡萄藤下曬太陽。

缪欣到婆婆房裏陪她聊天解悶。聽婆婆提及許多往事,更是受到了許多叮咛和教誨,缪欣心中感慨萬千。

“這人吶,什麽金銀財寶都是虛的,還是健康和幸福最重要喲~”老夫人握住缪欣的手,無奈地搖了搖頭:“兒媳啊,婆婆我這眼睛真的越來越不中用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我的小孫兒平平安安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缪欣趕緊安慰道:“婆婆您別這樣說,您一定會看到您的孫兒的。”

“你和贽兒都在努力嗎?”老夫人笑道。

“……是啊……”缪欣的臉紅了些,婆婆講話就是這麽簡單直接,特別是這種話題,突然沒來由地這麽露骨,土匪也會羞赧的。

“哈哈哈哈……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嘿嘿……婆婆相信你們的能力!我兒和我媳婦生得這麽俊俏,我的小孫兒也一定英俊得不得了~”老夫人握着缪欣的手,摩挲着缪欣手腕上的玉镯,這玉镯是缪欣和許贽成親的第二天,他們向她敬茶的時候,她親手給她戴上的。

“媳婦啊,身為妻子,對丈夫應該多一些體貼和照顧,知道不啦?”老夫人叮咛道:“贽兒他從小就沒有父親在身邊,婆婆我知道,你也從小就孤苦,一直在劉員外家當丫鬟。可你不甘落後,有上進心,所以婆婆我這才選中了你。一開始的時候,我怕你們夫妻相處不來。但看着贽兒他這樣對你這樣好,婆婆我心裏的石頭也終于放下來了。”

“嗯,娘,我明白,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許贽,對他不離不棄,這輩子只跟他一個。”缪欣抽出手站在老夫人身邊,為她揉捏肩膀。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只要有了這份信任,不管去到哪裏,不管分開多久,命運都會牽引着你們找到對方。要是互相之間沒了信任吶,就算是天定的良緣也會被分開。兒媳啊……”老夫人握住缪欣的手,缪欣趕緊坐在她身邊。只聽老夫人語重心長地問道:“媳啊,我看得出你是個活潑亂跳的性子,也有男兒家的硬氣。婆婆想問你一句,你可得真心答我。”

“娘,您問就是。”缪欣點了點頭,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我家這贽兒哪兒都好,就是不會武功。娘看得出來以你這樣的性子,定是喜歡武藝超群的俠士,這一點你大可不必瞞我。娘終究年輕過,況且也行走江湖許多年,這點兒眼力勁兒還是有的。同為女人,娘就想真心問你一句,跟了贽兒這樣的文弱書生,你這輩子可有遺憾?”

許是跟許贽在一起久了,亦或是早已經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不再像以前那樣亂成一鍋粥一樣,這次,缪欣表現得很淡然。她覆着老夫人的手,認真的說道:“娘,我不後悔,我真的不後悔。”她微低下頭去,淡淡地笑道:“正如您所說,我從小到大都希望自己能嫁給一個武功高強的俠士,和他一起游歷江湖。這麽多年來這種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直到嫁給許贽,我才慢慢意識到,什麽才是女人家該有的生活。”

老夫人欣慰地看着她,她看得出來自己的媳婦不是在敷衍她,而是在跟她說婆媳之間的真心話。

“我承認,一開始的時候我是有一點點不甘心,覺得有點失望。因為我的丈夫是個文官,和我夢想中的差距有點大。但既然老天爺安排我們走到一起,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想到許贽,她的眼眶有點濕濕的。她從小到大都像個男孩子,眼淚更是珍貴得很。可不知怎麽的,自從嫁給許贽之後,她的眼淚就軟了下來,不管是感動還是委屈,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掉眼淚。

按照狗崽子以及狗腿子的說法,這是因為她變得越來越女人了。梨花帶雨,柔聲細語,這才是女兒家應該有的姿态。

“我相公他待我很好,從小到大從來沒人誰對我這麽好過。”她有些哽咽:“吃穿用度他都随着我,我偶爾無理取鬧他也不生我的氣,反而耐心地教我,應該如何才能不吃別人的虧,如何才能更理智,減少犯錯誤。他雖然不會武功,可卻學富五車,淡然儒雅,更是聰明睿智,幫百姓們解決了很多困難。他是我們縣難得的好官,能成為他的妻子,我真的感到特別特別的幸運。他不會武功沒關系,我會,我可以保護他,永遠保護他。”

“嘿嘿……”老夫人樂呵呵地笑了,眼裏帶着欣慰的淚花:“媳啊,你這話真的說到我心坎兒裏去啦。不過這女人還是嬌弱一些比較好,這樣才更讨男人喜歡啊。我相信贽兒有能力保護你,所以你不用幫他遮風擋雨,女人,還是應該躲在男人後面,這樣男人才會有成就感。”

缪欣低頭淺笑:“娘,我明白了。”

許贽離開那天說是三天就會回來,那麽這樣算來,就算再晚他也會在今天到家。他答應過的事情向來不會改變。月光靡靡,臨睡前她又去蘇筱兒的房間裏溜達了一圈。蘇筱兒的淤傷已經退下去許多了,由于這兩天休息得特別好,所以蘇筱兒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缪欣又陪蘇筱兒說了會兒話,精力旺盛得根本停不下來,直到看着蘇筱兒面帶倦意,這才趕緊離開回房間休息。

想到他今晚就會回來,她就沒心情睡覺,再怎麽樣也要等他回來再睡。他忙碌了三天,按照他那個潔癖的德行,今天就算再累也會爬到洗澡水裏再睡。

屏風後面,她已經為他備好了洗澡水。水還是熱的,很熱,冒着白色的煙氣,不一會兒就把整個房間都氤氲得暖暖的。按照往常的規律來算,許贽每每回來都是深夜了,那這些洗澡水到那時候剛好适合沐浴。她在桌邊等啊等,許贽沒有回來,反倒是經意間聽到了房檐上的瓦片被翻動的聲音。

“誰?!”缪欣警惕地跑出門去查看,月光把房檐上那個黑衣人的影子映在了地面上。黑衣人快步逃跑,她趕緊提步去追。

“站住,別跑!”缪欣翻身一躍,跟着黑衣人在房檐上奔走。她的這兩聲喊叫驚動了府裏的衙役們。衙役們看到缪欣在房檐上追蹤黑衣人,無奈的是他們武功底子沒那麽好,只是普通當差的,根本沒有輕功,只能各自帶了單刀在各條巷子裏追着他們。

黑衣人武功高強,缪欣的武功也不弱。可這黑衣人似乎是有意逗弄缪欣,時不時地放慢腳步,等缪欣快抓到他的時候,他又一下子閃開。趁着夜色,他又一身黑色行裝,缪欣真的很難逮到他。

缪欣蹬步淩空一躍,穩穩落在了黑衣人前面。黑衣人雙手直掃缪欣面門,缪欣一格一擋快速躲開。兩人頻頻交手打得正酣,缪欣卻突然腳下不穩快要跌落下去。黑衣人趕緊扶住缪欣,缪欣趁機扯下了他的面巾。一張俊俏邪魅的臉映入她的眼簾,雖然今晚的月光并不怎麽明亮,可她卻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面前這個男子額頭上的一道刀疤。刀疤泛白,在這張妖嬈的臉上突起許多,雖然不怎麽好看,卻給這個極其妖冶的男子增添了幾分男人的味道。

“诶喲我的小娘子,你當真機靈,可別摔下去了~”黑衣男子一把攬住缪欣的腰身,手勁竟然大到任憑缪欣怎麽掙也掙不開。

“放開我,你是誰啊竟然敢碰本夫人?!”缪欣掙紮着,卻不經意間碰到了他腰間的一把長劍。再看看他這邪魅的眼神,她全身一涼,猜到了不太好的結局。

“喲喲喲~這麽不贏一握?手.感真是不錯!沒想到這文鄒鄒的縣令竟然娶到了這麽水靈靈的老婆,啧啧啧啧……不如今晚就跟着我,讓我過把瘾怎麽樣?”黑衣人褐色的眼眸裏極盡挑逗的意味。

缪欣狠狠白了他一眼,卻還是掙脫不了他的束縛:“你嘴巴放幹淨點兒!有本事就放開我,我們一對一單挑,你若是有種我們就公平對決,別這麽占人便宜!”

“啧啧啧啧……”黑衣人挑起缪欣的下巴,忍不住在她臉上啄了一口,缪欣想避都避不開。

“我有沒有種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皮膚這麽好,生得這樣的相貌,真的讓我恨不得馬上就吃了你呢~”

“你……”

“噓!”黑衣人示意她噤聲,可眼下這種情況,缪欣怎麽可能聽他的。她剛想叫喚,黑衣人就往她嘴裏硬生生地塞了一個小黑豆,缪欣一驚。果不其然,喉間突然又熱又痛,她立刻說不出話來。

“……”任憑她怎麽努力,她都沒辦法發出聲音,哪怕是吚吚啞啞這種求救聲都喊不出來。

“我的寶貝兒,我可不忍心這麽對你,可誰讓你不聽話呢?”他橫抱起缪欣,輕盈的落到了地面上,輾轉側身躲開了所有衙役的視線。在一個四處無人的巷子裏,缪欣就這麽被他束縛着,一掙紮反而被他點住了穴道。粗糙的手指順着她粉嫩柔滑的臉頰一路向下,撫過她的鎖骨……缪欣的心跳越來越快,一種從未有所的侮辱感也越來越強烈,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沒臉再活下去了,若是真的被雲自若侮辱,她也沒辦法再跟許贽在一起了。

“唉……只可惜你還有大用處。”雲自若嘆了口氣,剛想解開缪欣的衣帶,卻奇跡般的停了下來。他橫抱起缪欣,缪欣被點住了穴道根本沒辦法動彈,只能這麽任由他抱着。“你男人這麽看得起我,讓這麽多人防着我,我怎麽能讓他失望呢?看他這麽關心百姓,為了百姓風裏來雨裏去的。我倒是很好奇,要是你出了事情,你覺得他是先去關心百姓,還是來護着你呢?”

缪欣突然覺得後背泛涼。她連忙沖他搖頭,乞求他不要。

“難道你不好奇嗎?不好奇你男人有多大本事,究竟是在乎你還是在乎這雲水縣的百姓?”他在她耳邊邪笑着哼道:“我倒是很好奇呢~所以,就麻煩你幫我解開這個謎題啦。”

他抱着缪欣直往雲水縣最大的酒樓——辰月樓走去,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

此時已是深夜,按理來說大部分人家都已經歇息了,可這辰月樓卻還是燈火敞亮。今夜這樓被歐陽陌給包下了,身上的傷才剛剛好點兒,就迫不及待地尋了個美地方左擁右抱。當雲自若抱着缪欣來到樓下的時候,歐陽家的奴仆們也都小心翼翼地攙扶着醉醺醺的歐陽陌走下樓來。

“你是誰?讓開,別擋我們家少爺的路!”

雲自若不屑地踢開小厮,此時他已經蒙上了面巾,手裏還抱着缪欣。他扭頭對缪欣一本正經的道:“我的可人兒,就是這小子欺負你嗎?好嘞,我定把他的命根子割下來下酒!”

原本醉醺醺的歐陽陌一下子捕捉到這麽個敏感詞彙,頃刻間清醒了許多。看着缪欣就這麽任由黑衣人抱着,他不屑道:“喲喲……我該當你這個縣令夫人是什麽清白的貨色,原來……原來竟是個小蕩.婦!聽說許大人他出門辦事去了,哈哈……這才不過幾天啊?你就另結了這麽個新歡。還……還好意思來教訓我?!”

面對歐陽陌這般冷嘲熱諷,缪欣只道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任她再怎麽努力也沒辦法發出一點兒聲音,身上的穴道還沒有沖開,更是動彈不了半分。

雲自若攔在歐陽陌面前,歐陽陌推他不動,讓小厮上,小厮吃了幾腳之後個個都怯怯的不敢上前。歐陽陌趁着酒意索性拔出了匕首揮向雲自若,卻不想雲自若竟用缪欣護身。

缪欣腹部被深深刺入了一刀,她頓時臉色發白,卻也無法哼叫,額頭上蹭蹭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看着缪欣衣衫上漸漸蔓延的鮮紅,下人們慌做一團,歐陽陌也清醒了幾分意識。他揉搓着手上的濕.膩,臉上煞白,手裏的匕首丁零當啷地狼狽地掉在了地上。

雲自若倒是淡定得很,依舊抱着缪欣。缪欣腹部的鮮血幾乎噴湧而出,不多時就已經淌得滿地都是。歐陽陌被吓傻了,他無理取鬧橫行霸道是不假,可從來沒有殺過人。如今這縣令的老婆若是死在了他的手裏,縱使他家裏再有權有勢怕也是罪責難逃!他慌亂地使喚家丁去找大夫,家丁們全都手忙腳亂地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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