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回到家裏,打點好一切,伺候娘吃過飯之後,缪欣已覺得疲累至極,腦袋昏昏沉沉的。沐浴更衣之後,她的眼神有點迷離,剛想躺下睡覺,許贽忙握住了她的手臂。

脈象正常,臉色卻有點蒼白。他探拭着她的額頭,泛涼。

“沒事,怕是今天有點忙,有點累而已。”她不敢跟他說,她又悄悄去了山裏采了好多楓葉,這樣一來一回的,沒怎麽休息,一整天東奔西走,讓她累到有點惡心。

她從懷裏摸出玉佩交給他,親昵的摟着他的脖頸,在他頸窩裏蹭着,喃喃道:“大哥去闖蕩江湖了,弟兄們也都不再做匪了……謝謝。”

他并沒有說話,只是把她小巧玲珑的身子小心的扣在懷裏,撫着她長長的頭發。她坐起身子,捧着他的臉,有些癡迷,又帶着幾分占有者的得意:“你真好看。”

許贽微微一怔,從小到大,身邊的仰慕者不在少數,但從未有人這麽真心而誠摯的贊美過他。他與她是夫妻,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他平日裏不會甜言蜜語,說不出那些贊美她讓她歡喜的話。他也沒想到,他們已經是夫妻,她卻還如一個小女孩初見心儀之人那樣腼腆純真。身為男人,第一次被誇贊長得好看,雖覺得有點怪怪的,可發出贊美之人竟是自己心愛的妻子,他心裏又有說不出的滿足和得意。

捧住她的小臉,輕輕捏住他的下巴,他眼裏的愛.火漸漸強烈。她莞爾一笑,主動送上唇瓣,學着以往他對她那樣,撬開他的牙關,吮吸他幹淨清甜的味道。周圍的空氣變得炙熱起來,只是一會兒功夫,他們的衣服就有些褶皺淩亂。

“唔……”眼看着許贽變被動為主動,若是她再不阻止他,便要引火燒身了。她推開了他:“好啦……你腿上有傷呢,不能亂動。”

許贽低笑一聲,上下掃了她一眼,又調侃般暧昧的凝着她的眼睛。缪欣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她趕緊捂着臉,羞赧道:“不行啦……我不習慣……”

他們夫妻之間,他雖然不常直言,可往往一兩個眼神就能讓缪欣嬌羞不已,腦袋裏浮現出各種美好又羞澀的畫面。是她太邪.惡想得太多,還是這位淡然儒雅的相公才是真正的簡單粗暴?

“好好睡吧。”他幫她蓋好被子,他看得出來,她确實累了。況且再怎麽想要,他也不至于饑.渴到身上有傷還不知道自制。可看着這麽可愛的妻子,他總想多逗逗她,欣賞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會表現出來的害羞的模樣。

感覺到他對她的心疼,她感激般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還沒等他發作,就又躲回了他的懷裏。

“臉皮怎麽薄成這樣,有什麽可害羞的?”他摸摸她的頭:“別憋壞了。”

“我想親就親了,才不會憋壞呢。”懷裏傳來她含含糊糊的聲音。

“……我是說,別憋壞了。”他把她從懷裏拉出來,微眯着眼睛欣賞着她尴尬的表情。

“……許贽,你又捉弄我。”缪欣嘟起嘴巴,小臉紅撲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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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贽無奈地聳了聳肩:“這次沒有。”

中秋佳節,缪欣親自下廚準備了一大桌香噴噴的飯菜,這些飯菜大多是許贽和老夫人愛吃的。晚飯之前阿德他們及時将輪椅取了回來。

“少夫人?”阿德推着一把精致的輪椅,興沖沖的對缪欣道:“沒想到王師傅他們不僅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趕制出來,而且還做得這麽精致好看。”

缪欣往上下左右各個方向敲了敲輪椅,坐上去檢測它的牢固性,滿意的道:“還不錯,這樣一來大人的行動就方便得多了。”

把輪椅推回房裏,何富苗還在為許贽換藥。看着少夫人這麽貼心,何富苗稱贊道:“少夫人還真是細心,藥馬上就換好了。”

缪欣特別囑咐王師傅他們在完工的時候往座椅上釘上軟墊,這樣坐上去才舒服。許贽看着她:“之前沒聽你提起過,何時命人做的?”

“唔……昨天。”她在旁邊看着,何富苗正将藥粉均勻的抖落在許贽的腿上:“傷口恢複得怎麽樣?”

“許大人的傷口恢複得很好,已經開始長出新肉了。最近傷口會有點癢,切不可抓撓。”何富苗囑咐道。

換好藥後,何富苗也趕緊告辭,回去跟家裏人團聚去了。缪欣在床邊笑眯眯的張開雙手:“親愛的相公,快到你漂亮可愛又賢惠的妻子懷裏來吧~”

“……”許贽一陣無語,心裏卻也有說不出的甜蜜。“我只傷了一條腿而已,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不行,還是我攙着你吧?”缪欣攙扶着他下床。許贽本來想自己走,可右腿一用力,疼痛程度遠遠比他想象的要大許多。

“真他.媽.的疼。”他低吼了聲,缪欣趕緊摟住他的腰身,讓他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借着她的力轉身坐在輪椅上。

“就說了你離不開我吧~”缪欣道:“你的腿還沒有完全消腫,傷口也還是新紅的,況且現在只是第三天而已,哪有那麽快就能自己走啊?……”話音還未落,她就突然想到了什麽,壞笑的盯着許贽:“許大人?”

“嗯?”被她盯得毛毛的,他不自在的扭過頭去:“夫人有何事?”

“我們溫文儒雅的許大人剛才好像說了粗話哦~”

“……呃,有嗎?”

“有哦,我兩只耳朵可聽得清清楚楚哦~”她像是抓到了一個大把柄似的摸着下巴壞笑道。

“……不好意思,暴露了。”許贽撫額。

“你早就暴露了。”缪欣俯下身,在他嘴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微眯起眼睛:“你一向那麽內涵,我早就看出來了。在外人面前你溫文儒雅一臉書生氣,其實嘛……”她揉揉他的臉:“有多有趣只有我知道。”

“……你別亂說,我是個正經人。”

“是啊,我丈夫當真是個正經人~”她扣住他的脖頸,正想坐在他的腿上,突然想起他小腿上有傷,剛一屈膝就馬上彈了起來,嘴裏還慌忙不疊的拿他打趣:“我們許大人是個很正經很正經的人哦!”

許贽哭笑不得,拿她沒辦法,只能捏了捏她的手指,半哄道:“好缪欣,我餓了……”

缪欣一怔,湊近了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臉有點兒紅紅的。

這次真的是她會錯了意,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摸摸她的頭發:“是肚子餓了,再不走飯菜就涼啦。”

她悻悻的在後面推他,有點尴尬:“你就不能說清楚點啊?”

“餓了就是餓了,還能有幾個意思啊?”他無害的反問道。

“唔……你故意的,你又捉弄我!”

他咯咯咯咯的笑了。

把許贽送到桌邊之後,她又親自去娘的房裏把娘接過來。秉退了下人,一家三口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吃飯。她坐在娘旁邊,照顧她吃飯。

“贽兒啊,這兩天衙裏很忙嗎?”老夫人問道。因為已經完全看不見,所以她的眼神渙散無光。

“嗯。”許贽淡淡的應了一聲,看着她渙散渾濁的眸子,心裏有些酸澀:“娘,兒子不孝,不能親自照顧您。”

“傻孩子,你一直都那麽忙,不必牽挂我。看看……”她摸索着握住缪欣的手:“你媳婦把我照顧得這麽好,萬事遷就我這個老婆子,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娘啊只盼你們事事都好,身體健健康康的,來年能讓我抱個大胖小子!”

他倆對視了一眼,心裏一陣甜蜜。缪欣将魚刺全部挑去之後才把魚肉放進婆婆的碗裏:“娘,這是您最愛吃的魚,您慢些。”

“我的好媳婦啊,真乖。”她拍了拍缪欣的手背:“你也吃啊,若是餓瘦了可怎麽得了?這身子本來就瘦小,若是再因為我這老婆子瘦了,贽兒會怨怪我的~”

“娘,我自當把您照顧好才對。相公他哪會怪罪您吶,您在相公心裏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心裏很是滿足,開心不已。飯後,缪欣陪着老夫人在葡萄藤下坐了會兒,給她講今夜月色的美妙,還有府裏張燈結彩的喜慶氛圍。哪個拐角又粘了新花,哪條走廊又挂了幾只燈籠她都一一敘述詳盡。時候差不多了,她又伺候老夫人吃月餅以及其他各種應節的零嘴兒。末了,老夫人困乏了,她又送她回房歇息。

本想親自為她梳洗,可老夫人也不想再打擾他們夫妻兩個相處。她握着兒媳婦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好孩子,能有你這樣的媳婦,真是我許家的福氣。好啦,你也趕緊去陪陪贽兒吧,他在外那麽辛苦,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你也別冷落他啦。”

缪欣明白婆婆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娘,那我先回去啦,明天再來看您,您早點兒休息。”

“嗯,嘿嘿,快去吧。”老夫人笑道。

缪欣出門喚了香蘭香玉照顧老夫人,然後趕緊往偌大的院子裏走去。走過長廊,繞過假山,許贽正靜坐在石桌旁邊,欣賞着八月十五的圓月。

幽幽的月華把大地映得如同白晝,卻比白晝多了許多神秘幽美的色彩。月光下的許贽,氣質更是出塵的好,猶如神話傳說裏的仙人一般。

瞟了眼桌上的東西,卻發現根本沒動過。他坐在這裏也好長時間了,難道就不餓嗎?

“相公。”她抱住他的手臂。

夜裏的風有點涼,他撫了撫她的發帶:“娘睡了嗎?”

“她很困了,香蘭香玉在照顧她。娘還說啊……讓我別冷落了你。”她靠在他肩膀上,像一只小貓似的粘着他,與他一起欣賞着皎潔的圓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明天的景色一定比今天的好看。”她扭頭看他,問:“為什麽不吃東西啊?”

“等你啊。”他很自然的應道,低下頭看着她,她的小臉蹭着他的手臂,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好,那我們就一邊賞月一邊吃東西。”

他拿起一個蜜棗,她也拿起一個蜜棗。她剛咬住一半,還沒有全部吃進嘴裏,他就趕緊湊過身來咬住了另一半。

“……?”缪欣一邊咀嚼着,一邊怔怔的看着他。這樣的場景她幻想過好多次,想着夫妻之間這樣吃東西一定會非常甜蜜而浪漫。可她知道他有潔癖,怕他會不喜歡,所以就一直沒敢這麽做。可今天他竟然……

“甜不甜?”

“很甜很甜……”她開心的攏住他的脖頸,抵着他的額頭。

“再來好不好?”許贽征詢她的意見,他似乎也很樂于這樣,只是跟她一樣,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

“嗯。”缪欣歡喜的喂了他一顆蜜棗:“我咬一次試試看。”她小心地湊過唇去,他們的動作暧.昧又親密。小手在他的後頸上輕輕摩挲着,因為沒有經驗,所以她非常小心翼翼,确定沒有含到許贽的嘴唇之後才敢用力咬。

甜蜜在他們周圍化開,嘴裏的甜味一直融到了心裏。

“相公,中秋快樂。”

他扣住她小巧的身子:“中秋快樂。”

在缪欣的悉心照顧下,許贽的傷勢恢複得很快。午後,缪欣總是會悄悄溜到書房,且不讓任何人跟着。

“好醜……”她苦惱的看着宣紙上粗大的字體,難得自我嫌棄起來:“怎麽會這樣呢,上次明明已經寫得比較好看了啊。不行不行,這麽醜的字怎麽見人啊?”她又換了最細最小的毛筆,筆尖蘸了墨汁,一筆一劃的認真寫着練着。

這樣一練就是一下午,一直練到手筋抽痛才罷休。秋意正濃,院子裏的落葉總是掃也掃不幹淨。回到房裏的時候,許贽正在翻看幾本厚厚的典籍。

“這是什麽?”缪欣捧着臉趴在桌邊,看着他聚精會神的模樣,不由得疑惑起來:“你已經受傷了還要研究這些嗎?”

“這是縣裏的發展歷史以及人文環境的各種記載。”許贽合上書頁,揉了揉眉頭。看這些東西當真相當枯燥,可不看卻又不行。

“為什麽要看這個?”缪欣翻看着厚厚的書本,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哇……上面的資料記載得好詳細好齊全,甚至連十年前修了哪條路哪家養了幾頭豬都寫得那麽清楚!”

“九月初,鎮國大将軍會來縣裏巡視,按照各地的慣例,知縣必須把當地的歷史資料背熟,這樣才不會在鎮國大将軍問詢的時候答非所問,語不得體。”

“……要字字精确?”缪欣不可置信的看着書頁上絞腦的數字:“看上去好難記。”

“不求字字精确,但大體上要能記住吧。”許贽把史冊收拾起來:“別看了,很費神。”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就算到九月初也不一定能正常走路。到時候怎麽跟随鎮國大将軍在縣裏巡視?”

“應該能恢複的。”許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扶着桌子邊緣站起身來,缪欣趕緊攙扶着他。

她撅起嘴巴:“就算你有武功,可傷口的愈合速度和新肉的生長速度也與其他人無異,現在離九月也不過只剩十天,到時候總不能一瘸一拐的跟在鎮國大将軍後面吧。”她忍不住腦補了一下到時候的場景,真是怎麽想怎麽心酸:“不行!”

“為人臣子,這是我必須做的事情。你放心,我有信心,一定能盡快恢複的。”他握住她的肩膀,點了點她的鼻子,看着她不滿意的表情,笑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嗯。”纖細的手臂摟住他結實的腰身,小心翼翼地攙着他往外走。

“還很疼吧?”看着他行動不便,她的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心疼。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弄得這麽狼狽。

“倒是不疼,但真如何富苗所說,感覺越來越癢了。”他們一起坐在長廊邊上,落日的餘晖落在兩人身上,長廊上的秋黃落葉一片片飄落而下,像一只只美麗翩飛的蝴蝶。

“這說明傷口恢複得很好。”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回想起當時他利落的将腿從尖銳的石尖裏抽出的畫面,心裏還是會不由得嗞的一疼。雖然不是她親身經歷,親身感受,可還是會覺得腿部也似被石尖狠狠穿透,那股疼痛一直蔓延到心裏,血肉模糊的畫面在腦海裏不斷重現。

“相公。”她擡起臉看他,然後孩子氣的環住他的脖頸,喃喃道:“一直都是你在付出,若是有機會,我也要好好表現,讓你知道你在我心裏究竟有多麽重要。”

“胡說什麽呢?”他低下頭,輕輕撞了撞她的額頭:“你受不得疼痛,還是不要遭這樣的罪為好。”

“誰說我受不得疼了?我忍得住,多痛都沒關系的。”缪欣趕緊否認,她真的不希望他再為她付出這麽多,他是因為她才弄得像現在這般狼狽:“我能受得疼的,真的。”

“真的?”

“嗯。”

“何故上次我弄疼你的時候你還會疼得那麽厲害?”他反問道。

“……嗯?”上次?是哪一次?他弄疼她?她疼得厲害的那一次是……腦海裏的畫面快速翻轉,她早就明白,他的表情和話語越是無害,內容就越是簡單粗暴。理會他所說的意思,她的臉頰一下子紅潤起來,趕緊捂住臉,羞赧道:“那不一樣啦……”

“如何不一樣?”他淡然道。

她的臉色更紅,嗔怪的盯了他一會兒,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索性捧住他的臉質問道:“你幹嘛老是捉弄人家,讓人家說那些沒羞沒臊的話?”

他眼神裏有些無辜:“我讓你說什麽了?我指的是上次你腹部受傷,我被蘇筱兒驚醒時不小心碰到你傷口的那次。”

看着他無辜的表情,她的臉瞬間火辣辣的燒起來。這次真的是她會錯意了……會錯意了……幹嘛這麽主動聯想到那種事情上……

“……哦,那次是很疼啊,我……我是有些耐不住疼痛的……”扭過頭支支吾吾的應了幾句話,她實在不好意思迎視許贽探尋的眼神了。“但是為了你,我可以承受的……不管以後要承受什麽痛苦,我都不希望你再為了我發生這種意外了。”

“傻瓜。”他抱住她纖巧的身子,靠在她的肩頭:“若是連你都保護不好,我怎配做你丈夫?”

她心中湧起一陣暖意,擡起手抱住了他結實的腰身。良久,他在她耳邊蹭了蹭,溫熱的氣息撲打着她敏感的神經:“真的很痛嗎?為何當時不告訴我?”

“……?”不敢再亂想,她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借着昏黃的夕陽,他眸子裏的溫柔疼惜很是清晰。這次,應該不會再錯了吧……

“當時你……我……”這麽羞澀的話,她真的不好意思說出口。

他低笑一聲,吻了吻她的額頭,許諾般道:“下次輕點兒。”

她忍不住偷笑,靠在他的頸窩裏,迷迷糊糊的應道:“其實還好啦……只疼一會兒,後來就……就不疼了……”

她的聲音細如蚊蠅,他卻每字每句都聽得非常清晰。修長的手指輕輕撫着她的頭發,然後在她耳邊吻了吻。她不好意思的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裏。

夜裏,借着明亮的燭光,許贽又開始研究一本本厚厚的典籍。缪欣就在旁邊陪着,趴在手臂上看着他專心致志的模樣。

可是……沒錯。

未到亥時,她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燭光為她粉嫩瑩潤的臉頰增添了幾分幽美。許贽合上書本,他現在的腳力暫時還抱不了她。

“缪欣?”他拍了拍她的脊背。

“嗯?”她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先去睡吧,待會兒我照顧不了你。”他撫了撫她的鬓發。

“跟我一起睡嘛……”缪欣親密的粘在他的懷裏,孩子氣的抱住他的脖頸,縱使他想再看會兒書,也沒辦法拒絕她。

她如此依賴他,總讓他心裏暖酥酥的。

“好。”他們和衣而卧,躺在床上,天氣漸漸轉涼,他們已經換了比較厚的被子。她習慣性的靠進他的懷裏,他也摟住她小巧的身子。

是夜,月黑風高,最适合最一些暗搓搓的事情,可他們卻睡得安穩香甜。大約到了子時,許贽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缪欣适時睜開眼睛,輕手輕腳的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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