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神秘男子
“阮阮,昨日……”
一大早,淺清說話就一股子吞吞吐吐,還顯得有些難掩的激動,叫阮阮好生的不解。
“嗯?”
“昨日,是島主送你回來的吧,我可都看到了。”
還道她一大早就在這擠眉弄眼語焉不詳為哪般,原來竟是為這事。
阮阮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有些哭笑不得,這就是曾經她以為的氣質冷然喲。
不過面上還是裝作不明所以,無動于衷,“是啊”。
“那麽晚,你們……”
“那麽晚,所以,他送我回來,不對嗎?”
“你們這麽晚還在一起,還有什麽狡辯的!”
沒想到阮阮會是這麽個态度,被打了半天太極,淺清也急了,直接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阮阮心下好笑,也起了幾分玩興。
“哦,這個嘛……”
“怎麽樣?”
“昨天晚上,我們确實是在一處。”
淺清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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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在一處,還在一處待了許久。”
“!!!”
“在藥田裏,在竹屋旁”
“?”
“他怕我毀了他的月昙,就跟我一起收,收完天色不早,他就送我回來了。”
“就這樣?”
“就這樣。”
淺清很是失望,但還是借着那一絲絲的希望,把她的表情仔細分析了個遍,卻沒找到半點心虛。眼裏慢慢的将信将疑,心裏更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只得作罷。
阮阮面上是一本正經情真意切,心裏确實在偷笑,想起昨夜那一個擁抱,又有些微紅了臉。
只可惜,阮阮的表情太過自然,竟讓淺清忽略了那唯一露出來的破綻。
說來,阮阮也是前些日子與他們熟悉了,才知曉這若芙宮的特別,才知曉他們不時冒出的主母稱謂何來。
阮阮也很是吃了一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雁西意欲何為。
但總歸,不會是他們所想那樣,雁西待她是不是與別人不同她不知,但她知道,他們并無男女情愛,更甭論婚嫁。
是啊,直到昨夜,才真真正正以男女的身份站在一起,旁的,還用說嗎?
這若芙宮是否真有何特殊,她不知,雁西的想法,她也猜不透,索性,就不去想了,安安分分地住着,安安分分地活着,就這樣吧。
今日的阮阮,與平日并沒有什麽不同,真要說,或許,是更輕松了吧。
原來,坦白也沒有那麽可怕,雁西還是晏夕,不過是換了個身份罷了。
至于欺騙?那便騙吧,左右自己也沒受什麽傷害。
一路吹着小曲,阮阮心情很是愉快。
她與這藥田竹屋已然十分熟悉,這麽些日子,對那竹屋主人的脾性也是摸了個大概。
在她看來,與那人日日裏相處也算是愉快的,雖然是她自說自話,那人基本不理。
往日裏,她一來總要先沖那竹屋打打招呼,絮絮叨也是沒完,如老友知音。
今日,也是一樣,知曉了那人的身份,也沒有什麽不同。
也是,将自己封閉了六年的人,哪裏還會在乎別人怎麽對待他的身份呢。
看着大片的藥草,吸一口青草香,阮阮突然想起了此前冒出的一個念頭,不過眨眼又将其暫抛腦後,還是先将新開的沉璃收拾妥當。
幹完活天色還尚早,阮阮先将收好的沉璃和昨夜收的月昙送到了儲芳閣,才撿起自己腦後的那件事。
雁西,應該會同意的吧?
可惜,去了離清宮,被告知島主不在,去了何處也不知。
阮阮也不失望,來日方長,不急,索性便随意在這宮裏逛一逛吧。
逛着逛着,走到了一條陌生的小路上,兩旁青瓦白牆,很是寂靜清幽。
突然,阮阮聽見了一道聲音,隐約中聽不分明,只約摸可聞一串生生死死。
“生在何處,死在何在,生,死,生,死~”
聲音不大,卻是缥缈,聽在阮阮耳裏更是陰森,這地方,連個巡邏的人都沒有,陰風陣陣,阮阮突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那聲音,是從牆裏穿出來的吧,這是哪裏?
小心翼翼,阮阮繞到了正門處,擡眼一看,只見“玄清閣”三字,遒勁滄桑。
偷偷地趴在門口探探頭,卻只有聲音,未嘗見到人影。
“生在,死在,傷,……”聲音還在繼續,卻是更近了,也更清晰了。
阮阮吓得一激靈,瑟瑟有些發抖,頭皮有些發麻,這莫不是,真見鬼了吧。
突然,在“咦?”了一聲後,那聲音消失了!
空氣裏,是那麽安靜,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阮阮一僵,抖得更厲害了。
腦袋越探越深,卻還是沒有人影,也沒有聲音,院子裏,一片空蕩。
壯着膽,阮阮貓着身子進了院子,手抖如篩糠,心跳如擂鼓,卻還是堅持着,一步步靠近。
循着記憶伸手探去,一揮一抓,還是什麽都沒有。
難道,是錯覺?
阮阮不動了,立在那思考是錯覺的可能性。
半晌,她已經相信,自己想必是魔怔了聽錯了,剛要舒下一口氣。
“你是在找我嗎?”
阮阮猛的一回頭,額頭就不知撞在了何處,一陣眼暈。
睜眼一看,一張人臉在眼前,又是一暈。
“诶诶诶,你頭也太硬了吧!”
一句咋呼,倒讓阮阮清醒了過來,這聲音,可不就是剛剛的那個,但是,哪裏還有半點缥缈。
阮阮這才偷偷開始打量眼前的人。
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額頭被手遮到的地方,似乎有些紅,擠眉弄眼的誇大着疼痛,哪裏有半分陰森,這分明,是個妥妥的大活人!
“你是誰?幹什麽在這裝神弄鬼!”鬼,阮阮怕,這人,阮阮可就不怕了。
“啧啧啧……啧啧啧”豈料男子眼神一亮,也不答她,繞着她将她上下打量了又前後打量,一會挑眉一會搖頭,看得阮阮不明所以,聽他不斷“啧啧啧,”又有幾分心虛。
“說話!”
“姑娘,你這……”男子搖着頭,欲言又止。
“別裝神弄鬼,有話就說!”阮阮顯然不耐煩了。
“姑娘命挺硬呀”男子似笑非笑,挑挑眉頭。
阮阮聞言,一僵,看向男子的眼神有些銳利。
“诶诶诶,別這麽看我啊!”男子跳開,急忙擺手,撇清責任。
可阮阮還是這麽看着他。
無奈,他也終于正經了神色,“好吧,你可知道這裏是何處?”
“……”
“這裏是玄清閣,住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機老人。”
神機老人?似乎聽說過,好像,很厲害?
“神機神機,妙算神機,而我,就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哦,所以?
“姑娘命格奇特呀!我觀姑娘印堂發黑,命宮陰暗,該是六親緣薄,孤苦一生,乃大兇之相,然禍兮福兮,氣也運也,機緣偶得,得以逢兇化吉……”
阮阮越聽越入神入神,這話雖與街頭各種神算子大同小異,但阮阮知道,不一樣,他是真的看出來了,看不出,這人倒還真有幾把刷子嘛。
“所幸,姑娘苦盡甘來,日後更有貴人相助,兇相轉吉,可喜可賀。”
“真的?”阮阮将信将疑,說到貴人,她可不就是遇到了雁西嗎,心裏思索着計較着,可面上還是漫不經心。
如此問,也大約知道,他的回答莫不就是言辭鑿鑿情真意切地肯定自己說的話。
豈料,這人竟還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
“假的!你印堂發黑,五行水旺,絕對大兇之相,不日将有血光之災。”
男子說完還眨巴眨巴眼睛,龇牙咧嘴的看着阮阮,一副得意,和幸災樂禍。
阮阮也不按常理,竟是白他一眼,轉身就走。
男子有些錯愕,這就走了?
直到阮阮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男子才回過神來,頓時便爆出憋了許久的笑。
分明,就是個淘氣的孩子。
至于阮阮?
身後的笑聲她不是沒聽見,不過,并不在意罷了。
她向來信奉,天命一說,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再者,人定勝天,便是勝不了,那也不就是這樣。
所以,對于男子的玩笑,或者說戲弄,阮阮委實沒多少不快傷心,也沒多少氣憤不爽,對付這種人,不理他就是了。
不過,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裝神弄鬼,分明之前她都沒看到人,或許,真是有幾分本領?
想不明白,轉眼阮阮便将此事抛了,一如尋常。
不過,也不說毫無影響,起碼,阮阮近日還是小心謹慎了些。
有些問題,分明是能避免的,為什麽不呢?
作者有話要說:
比賽,做出來幾個,都錯了,好難過,好無奈,果然臨時抱佛腳會被佛踢,粗心大意要不得啊!
來猜男子的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