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7)
奇怪。”
“王妃無需多說其它,明人不說暗話。老夫來,是為小兒的事情。”
慕容泰死死的盯着她。
岑公公領着婢女端上茶,她接過茶抿了一口。不說話,兩人就這麽耗着。直到洛天扶着閻晨曦也走進來。
這僵局才算打破,靈曦起身:“不是叫你不用過來嗎?”
“無妨。”
慕容泰見閻晨曦來,只是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靈曦也冷哼一聲,就你會哼。
“我到不知,閻國還有下人見主子不行禮的規矩。改日要去和父皇好好讨教一番。”
慕容泰聽到這句話,憋着胸中怒氣,起身給閻晨曦敷衍的行了禮。
“禮也行了,還望王妃和晨王高擡貴手。”
“求別人高擡貴手,是要講究誠意的,我晨王府可不是軟柿子,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想怎麽捏就怎麽捏。令公子不但對本王妃出言不遜。還诋毀王爺。右相可知這是什麽罪,該怎麽判?”
“那王妃如何才能收手?”
靈曦看着慕容泰,那張因為隐忍,被憋的五顏六色的面龐,笑了笑:“這個,要看心情,你可以問問你家大兒子,我醫治從來都是看心情。”
☆、新的改變(已修)
慕容泰氣的啪的一聲,拍桌而起。滿臉橫肉氣的都在輕顫。
“一個玥國的公主,嫁到我閻國來竟如此嚣張,晨王你該好好管管,以正我閻國的國威,婦道人家只會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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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以你的身份也想教訓我。你要鬧,本王妃奉陪到底,現在就去面見父皇,把是非曲折說出來讓大家斷斷。”
靈曦怒目的看着慕容泰。這老匹夫真當她是慫包,這麽好欺負。
一旁自始至終沉默的閻晨曦,終于坐不住發聲了。他不能動怒,但這些人欺人太甚。
“本王倒不知道,右相的手如此長。竟管起我晨王府的事情來。”
這時聽到外面的太監高呼。皇後娘娘駕到,墨王駕到,冰心公主駕到。
靈曦嘴角噙起冷笑:“這晨王府今日可真是貴客如雲。”
見皇後進來,靈曦随着閻晨曦行了禮:“母後。”
“起來吧。”蘇冉看向閻晨曦有些紅潤的臉色,還真是讓他過的舒服自在。
蘇冉走上主位坐下,靈曦吩咐下人去泡茶,皇後看了下面冷着臉的慕容泰,自知是碰壁了。
閻冰心快步走到靈曦面前,杏眼怒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樣子。
“你個惡毒的女人,膽敢謀害明浩哥哥。當真是一丘之貉,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蘇冉氣的大聲呵斥:“住口!”
這一個個怎麽都這麽沒腦子,閻冰心委屈的看着蘇冉。
“母後!冰心說錯了嗎?就是這個女人,害明浩哥哥現在,只能被綁在床上痛苦不堪。”
靈曦明顯感覺到閻晨曦的身體在憤怒的輕顫,不用透過眼睛,她也能感覺到他此刻的怒意。這麽多年,他是怎麽隐忍的。
靈曦笑着看向閻冰心,語重心長的說:“公主,腦子是個好東西你要有才好。”
閻冰心怒瞪她一眼,不屑的哼了聲:“明浩哥哥沒說錯,他就是仙兒姐姐不要的廢物。”
啪的一聲,打破大堂壓抑的氣氛,閻冰心驚愕的用手捂着發燙的臉頰。
從剛才,這幾個人進來,就是目中無人的嘲諷,靈曦想起當初在一品齋。卓王對她說過的話。
寧願跑去清苦的地方過窮苦的生活,也不願在踏入這邺城半步。
她放下手,平靜的看着閻冰心:“再讓我聽到誰喊他廢物兩個字,就不止巴掌這麽簡單,懂嗎!”
她的聲音空洞而冰冷,猶如來自地獄的修羅之音,閻冰心恐懼的點點頭。
閻墨函看到她手中細小的動做,快速走把閻冰心拉置身後。靈曦看着閻墨函的動作嘴角微翹。
仿佛要做壞事,被發現的壞孩子一樣。
“晨王妃真是好大的膽子。”
皇後大聲喊道,閻冰心委屈的跑到皇後身邊,有些瑟瑟發抖。皇後看到女兒臉上清晰的五指印,更是怒氣難消。
“終于露出真面目多好。我可沒空陪你們演什麽後宮和睦的戲本。我說了,新賬舊賬一起算。慕容公子就當是給某些人一點警告。我們晨王府可不似從前那樣認人揉圓捏癟。”
站在門外偷聽的玥怡洛天不禁豎起大拇指心裏吶喊:“皇嫂/王妃說的好!”
閻墨函一直不動聲色的看着靈曦:“人到底救還是不救。”
“不救。”
聽到這兩個字,閻冰心還想在說,被閻墨函一個冰冷的眼神訂在原地。只能無奈的退回皇後身邊。
“明浩他今日,已經為昨日的魯莽付出代價,王妃為何不肯高擡貴手?”
“慕容明軒一定沒和你們說,我救人完全是看心情,我不高興的時候,就算是我師兄也一樣不救。趕巧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一個個的不分青紅皂白,明明是始作俑者,卻要擺出受盡萬般委屈的樣子。”
蘇冉氣的把茶杯摔在地上,手顫抖的指向靈曦。
“這一屋子的人,都屈尊降貴好言相求,你卻還不知足,竟擺起譜來,本宮命令你,馬上去給慕容明浩醫治。”
靈曦端起茶杯,吹了吹茶。眼皮都沒擡:“母後是年歲漸長,耳朵不好使了嗎?所謂的屈尊降貴,就是你們進門就指着別人鼻子破口大罵?好言相勸就是打破我這茶杯,你們要想事情鬧大,我有幾百幾千種方法。”
說完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走到慕容泰身邊:“我說右相,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和父皇說,因為我還沒玩夠呢。您老人家該擔心的。是朝廷上的死對頭,或者那晚在硯山頂上,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一個不小心,傳到父皇耳朵裏去,該如何是好。沒事幾位就請吧,我家王爺身子還沒恢複,本就不宜見這麽多貴客。”
她特意加重貴客這兩個字,幕容泰有些冷靜下來。
的确,現在窺視他這個位子的人很多,有些人,巴不得抓到點芝麻綠豆大的事情,把他拉下馬。
閻墨函看着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閻晨曦:“三弟就沒什麽要說的嗎?”
“二皇兄知道我怕麻煩,什麽事情都不喜歡去管,只要靈曦高興,她想怎樣做就怎樣做。”
靈曦笑着拉住他的手。
閻墨函看向皇後:“既然晨王妃不肯醫治,母後我們又何必浪費口舌,回宮吧。”
靈曦身邊走過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希望晨王妃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她轉頭目光直視閻墨函:“多謝王爺提醒。”
送走這幾尊佛,她總算是舒心的吐口氣:“你以前在閻國,難道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閻晨曦似乎有些不願提,停頓了好久才說:“最初那幾年不是這樣。都是過去的事情。”
靈曦心疼的握緊他的手。
“宮裏那些流言,我多少聽過一些,說實話,我并不相信蘭姨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她對我們幾兄妹都很好。”
最初他也相信,母妃不會那樣做,直到那晚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所以無論蘇冉在怎麽折磨他,他都受着,只要她不動玥怡分毫。
“慕容明浩你真不醫治。”
“惹了我,總要付出代價,現在也只是小小的收個利息,就看出宮中這幫人的嘴臉。誠意到了我才會出手醫治。”
閻晨曦這麽多年受得苦楚,現在她要一點點還回去,這才開個頭,有些人便受不住了。更厲害的還在後天,她會夜夜祈禱,保佑這些人長命百歲,不然這份不平,如何能填的完。
晚膳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說話,玥怡一直低頭扒着碗裏的飯,靈曦覺得奇怪,今天這是怎麽了,都中邪了。
玥怡乖巧的夾了一個雞腿,放到靈曦碗裏滿臉堆笑的看着她:“皇嫂吃雞腿。
靈曦被這殷勤,搞得毛骨悚然。
“今天對我這麽殷勤,是幾個意思,你想幹嘛?”
她放下筷子,雙手環胸的看着這個小姑子。
“沒有就是覺得今天皇嫂特別威武!”
她好笑的看着玥怡,閻晨曦小聲呵斥:“玥怡。”
玥怡不說話,悄悄的對靈曦比了大拇指,讓她哭笑不得。滿屋子的人仿佛有默契般的都笑起來,就連閻晨曦嘴邊也不自覺的帶笑。
晨王府,從沒像今天如此解氣。踏雪和踏月一臉驕傲,姑娘的性格本就暴躁,也就遇到王爺才有柔情的一面。
入夜,靈曦沐浴好,穿好中衣。踏雪拿來毛巾輕柔的擦拭着她濕潤的長發。
弄好一切,走到內室,香氣四溢。閻晨曦被這香氣弄得耳根發燙,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
她躺在床上單手撐着下巴,看着那個坐姿僵硬的王爺,妩媚一笑用手輕拍拍床邊。
“王爺是準備以後都睡在那塌椅上。”
踏雪聽這話直咂舌,小聲的說:“姑娘說這話真不害臊。”
踏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噓!你皮癢了。不知道姑娘的五感很靈敏,在小聲也聽得到。”
不過話粗理不粗,姑娘自從嫁了王爺,臉皮真的是越來越厚了。
☆、黑夜的殺戮(已修)
閻晨曦穿着中衣慢慢移到床邊,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臉肯定已經紅的要命。
這是他們成婚後第一次同床。他能清楚的聽到心跳加速的聲音。咚咚咚,一下一下敲擊着他的胸膛。
靈曦向床裏面挪了挪,雙手撐着下巴,好笑的看着他,像個老頭子一樣,動作緩慢又僵硬的坐到床邊。
他掀開被角,小心的躺下去,拉好被子。靈曦馬上湊近他,感覺到她的氣息突然靠近,閻晨曦繃緊身子大氣不敢出。
喉嚨陣陣幹澀,只能不住的吞咽口水。摸到滿是汗水的手心,他心裏不禁苦笑,果然!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樣調皮。
哎!就算他再怎麽身體虛弱,但始終也是個男人,這樣被她撩撥,時不時種把火,還不負責滅!他也是吃不消。
靈曦看着他雙拳緊握,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強忍住笑意,快速的擡起他的胳膊,一下子窩到他懷裏,單手環上他的腰,滿足的嘆口氣。
還不錯,這段時間總算給他養出一點肉來了。不那麽嗝手,今天她也真的好累,踏雪點的熏香有安眠的效果。加上這個她貪戀的懷抱,困意快速襲來。
“閻晨曦!就這樣就好,不要動。”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閻晨曦輕拍她的肩膀幾下,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間,将她向自己懷裏拉了拉,讓她更貼近自己。
心裏默念:“靈曦,有你真好。”原來他也可以得到這奢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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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殿內,宇文烨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女。雙眼散發着嗜血的煞氣。
魅姬一腳把珠玉踹在地上:“還好我去的早,不然她可能就被那個女人滅口了!
宇文烨冷笑一聲:“那老東西教養出的女兒,會這麽做一點不意外。”
這老匹夫,真以為他是個好美色的昏君,怎麽,他以為自己會為了當年的相幫,就對他感恩戴德一輩子。
呵呵,他宇文烨。從來就不懂感恩是何意。
敢動他的人,就必須拿命來償還,正好這幾日他需要的東西,可以先從他女兒身上取來用用。
柳絲韻坐在轎攆內輕咬下唇,不安的拉扯着手中的錦帕。珠玉已死,不會有人指證她所做的一切,她要冷靜,冷靜!
皇上叫她過去,也許是為了別的事情,她爹是丞相,當年皇上能坐上這位置,是她爹力推,助他一臂之力。
想着想着,她安心的笑了笑,沒錯!皇上不會動她們柳家。
等了半天還不見停轎,她不耐煩的掀開轎簾,看到的卻不是通往長寧殿的路。
轎攆剛落地,簾子就被掀開。映入眼簾的,是魅姬那張妩媚帶笑的臉。
“柳妃娘娘,可讓我好等。”
她一臉疑惑的看着魅姬:“魅姬娘娘為何在此等候妹妹?不是說皇上召見。”
魅姬笑着指了指身後:“皇上在裏面等候多時了,這不!心裏有些焦急,就派我出來看看妹妹怎麽還沒到。那就請吧,我的好妹妹。”
她看了看魅姬身後的大門,這是什麽地方?皇宮之中竟還有這樣陰冷的地方。
眼前是高大厚重的漆黑鐵門,兩邊站立着兩尊猙獰的巨獸,突兀的雙眼直盯着她,讓她心裏恐懼不安。
門被緩緩打開,露出裏面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的通道,像血盆大口,更像是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陰風不斷從門內湧出,她仿佛聽到裏面有無數人在低語。
魅姬看着她驚恐的後退,跌坐在地,恐懼的不停搖頭。有些人,想盡辦法找死,她們也沒辦法。
這個女人,太擡舉她父親的地位,也太低估蕭靈鳶在宇文烨心中的位置,用手指了指轎攆旁的兩個太監。
“這麽沒眼力見,沒看到柳妃娘娘走不動了,給本宮架進來。”
柳絲韻聽到這話驚恐的起身想跑,可是腳上像被人綁上千斤重的鐵石一般,只能在地上掙紮的向前爬行。兩個太監馬上過去架起她。
“不要!我不要進去!不要!”
她凄厲的嘶喊聲,淹沒在這寂靜黑暗的夜。猶如渺小的石子投入大海,聽不到半絲回聲。
進了森羅殿,她被狠狠的丢在冰冷的地上,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她一陣作嘔。看到地上斑駁的血跡,她恐懼的抱緊顫抖的雙肩。
“不要!我不要!不要!”
宇文烨走到她身邊,滿眼憐惜的用手擡起她的下巴:“柳妃,讓朕好等。”
看到宇文烨,她像看到救星般,馬上哭着抓他的衣袍:“皇上。”
宇文烨起身厭惡的後退一步,對後招了招手,珠玉被魅姬一把推到她身邊,看見身邊的人,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敗露了。
他走到珠玉身邊,單手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柱子上 。
“你現在已經是顆棄子,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朕,朕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是柳妃娘娘.....指使......指使奴婢做的,求皇上......皇上開恩。”
他笑着看向珠玉,滿眼的興奮,因為他很久沒有體會殺戮的快感了。
“好!朕馬上開恩!”
說完猛的收緊手中的力道,珠玉瞪大眼睛,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的感覺讓她腦中一片空白,想掙紮,卻被鉗的死死的動彈不得,只能用力不斷的拍打着他的手,
她雙手緊緊抓住宇文烨的手,指尖深深的嵌進他的皮肉,妄圖用這樣的疼痛讓他松手。
但是看到眼前人眼中越來越濃的殺意,她終于無助的垂下了頭,只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道殷紅的抓痕,鮮血慢慢滲出。
宇文烨邪魅的勾起唇角,看着手上的鮮血,慢慢放置唇邊。用舌尖輕舔傷口上的鮮血。一臉陶醉,一旁的柳絲韻,看到他的表情。已經吓到忘記反駁。
久違的殺戮感讓他興奮不已,眼神迷醉的看着地上呆傻的人。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在她耳邊低語。
“知道朕後宮的女人,為什麽換了一批又一批嗎?”
她害怕的哭出聲,早沒了往日驕傲的模樣。
“因為她們都保藏了禍心,所以都被朕拿來練功了,用鮮活跳動的心髒練功最合适不過,你不是口口聲聲說,為了朕,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嗎?那就親眼看着朕,是怎麽吃了你的心。”
她看着他的手慢慢落在自己的肩膀,一路下滑,冰冷的寒意擴散她的全身。
噗的一聲,嘴裏溢出一口鮮血,低頭看到胸前的窟窿,又瞥見宇文烨手中尚在跳動的心髒,驚恐的睜大眼。
身體的溫度,好像一瞬間被人抽走。那是生命在流逝。終于還是不甘的倒在地上,目光定格在宇文烨帶血的嘴角,和那肆虐的嘲笑。
如果再有活着的機會,她永遠不要進這皇宮,可惜這是可笑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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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宮內,蕭靈鳶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低落,浸濕了頭下的睡枕。
一聲響雷炸裂在宮殿的上空中,她緊緊抓住被單,好疼!因為疼痛她不斷的蜷縮自己。
“琳琅姐姐,琳琅姐姐!”
她無比艱難的喊道,為什麽會這麽難受,突然就渾身疼痛難擋,頭也暈沉沉。渾身使不上力氣。
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玲琅聽到聲音跑進來,看到無力垂在床邊的蕭靈鳶。擡起她的臉,蒼白的見不到一絲血色。
“玲琅姐姐,我好難受好疼。渾身都疼。烨哥哥,烨哥哥。”
“娘娘忍着,我現在就去通知皇上。太醫!太醫!”
為何總是這樣,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病因,一直拖着娘娘。看了多少醫都不得其因。
外面的電閃雷鳴越來越肆虐,确不見有半滴雨滴落下。等宇文烨趕到的時候,靈鳶已經痛的暈了過去。
他一把抓住太醫的衣領咆哮:“你不是跟朕說只是受了驚吓,調養就好了嗎?如今為何會這樣。”
太醫吓得忙跪在地上:“啓禀皇上,老臣剛才看過了,娘娘的脈象平穩康健并無不妥啊。”
他可以确定診斷無誤,因為剛才他反複确認了四五次,的确是平脈沒有什麽不妥。
宇文烨指着床上的人,雙眼狠厲的看着跪在地上太醫:“那你告訴朕,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開恩,老臣無能,老臣無能,看不出皇後娘娘的病。”
“來人,給朕拖出去殺了!”宇文烨怒喊。
琳琅馬上跪在地上:“皇上,能不要在殺人了嗎?娘娘最怕的就是看到您殺人,衛太醫是照料娘娘最長時間的太醫了。娘娘常說,衛太醫慈眉善目,像她已過世的父親。”
宇文烨聽到這句話停頓了下,抓起手邊的茶杯用力的砸在地上:“給朕滾出去。”
太醫趕緊謝恩,然後連滾帶爬的逃出崇明宮。
宇文烨就這樣一直抱着靈鳶。守了三天三夜,手掌輕柔的撫着她的面龐,輕聲細語。
“靈鳶,不能這麽貪睡了,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已經三日了。起來和烨哥哥說說話好不好。”
魅姬心疼的看着宇文烨,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軟弱的一面。
☆、命運的轉變(已修)
宇文烨替靈鳶蓋好被子,走出崇明宮,魅姬看到他出來,不知該說些什麽。
以前他們也是這樣靜靜地不說話,沒覺得有哪裏不自在,現如今這樣的氛圍,确摻雜進絲絲的悲涼。
他看着幽暗寂靜的天空,魅姬安靜的站在他身後,她想輕輕環住他的腰,給他些許安慰。
可是伸到一半的手,還是縮回去了。他現在需要的,應該是那傻瓜的一句烨哥哥。
良久宇文烨終于開口了:“去請那人過來,就說朕讓他立刻還了他欠的恩情。”
如果換做以前,魅姬一定會反對!因為那個恩情,是他留給自己日後的一個退路。
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那樣嗜血成性,視命如草芥的人,也會有這樣傷情的樣子。
宇文烨攤開掌心,就算洗的在幹淨,也總會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圍繞在他周身。
他自嘲的一笑,從出生那一刻,他的身份就卑微至極,就因為他母親只是個女奴。
那個所謂的父親,從未把他當兒子看代過,這宮裏的每個人,也都是把他當奴隸看待。
想起以前屈辱的生活,他隐忍着胸中堆滿快要噴薄而出的怒氣。他手刃了那些曾經欺辱他和母親的每個人,上至那個九五之尊的父皇,下至宮女太監。
一個都別想逃過,他全部割下那些人的頭顱祭拜在母親墳前,當年,楚國的皇宮內,血流成河哀嚎聲不斷。
血腥味彌漫整個皇宮。天空确異常的晴朗,沒有瓢潑大雨,也沒有電閃雷鳴。事後宮人們,花了五天五夜才把血跡清洗幹淨。
執事長老曾經給他蔔算一卦,命定的天煞孤星命,不得成婚,更不得有子嗣。終究是他奢望了?還是他能逆了這天,與他的靈鳶厮守到老。
琳琅擰幹毛巾,剛想替床上的人洗把臉,宇文烨就拿過毛巾:“讓我來,你下去吧。”
在他最艱難最絕望的時候,是靈鳶陪在他身邊,輕輕的把她攬入懷中,為她擦拭臉頰,她總是喜歡笑,卻也總是哭。
驀然房內幾屢輕煙飄至,閃現三個人影。宇文烨擡頭放下毛巾。
“神算子果然講信用。”
軒轅澈看到他懷中的靈鳶,這就是她選擇,因果輪回,誰也逃不開。
“我說過,應承了你的要求,就不會看你,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你确定現在就要我還了恩情!”
他笑了笑:“你都把鬼醫帶來了,何必問這麽多。我要她安穩的活着,平安的生下我們的孩子。”
這是個美好的願望,他不自覺的開心的笑出聲,掌心輕輕撫在靈鳶的小腹上。
“她的病結是你,你可知她在替你受罰,替你擋住你殺人的煞氣,以自己的壽命作為代價。”
魅姬和宇文烨不敢相信的看向靈鳶,擋煞之命。難怪這丫頭身體一直弱。
每次他們任務得手,沒多久琳琅就傳書說她生病了,竟是因為這原因。
南宮烈神色凝重的,放下靈鳶的手腕:“身子弱了些,我能做的,也就是調理下她的身子。”
軒轅澈嘆口氣,靈曦如此,沒想到靈鳶的執念也不比她淺。這對雙生子,曾經讓九重天無數神仙羨慕,如今卻因為這一個情劫,斷送了一切。
“當年你屠了楚國半個皇城,如果不是她在你身邊,如此沖天的血腥氣,早就該引來天罰了。”
宇文烨想起當年靈鳶也是如此,哭喊着疼,緊咬雙唇,殷紅的鮮血順着唇角滴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緩緩地暈染開,由如來自地獄的彼岸花。她渾身滾燙,燒了三天三夜才見好。
原來她是天生的擋煞之命,難怪當年,執事長老會那麽痛快的,應允他立她為後。
現在想來,當時自己蠢的要命,以他那樣的身份,柳家支持他是因為對權力的貪念。
執事長老為何會支持他,他一直想不通,原來是看中了靈鳶的擋煞之命。
“她只能在活半年,我只能護她到生下孩子。六道輪回不可逆,我的薄面,也只能借來那幾個月的命。你好自為之,該做的,該還的,我盡力了。”
軒轅澈說完看了眼南宮烈,南宮烈将一個小瓶子放在魅姬手上:“一日兩粒,兩日後她就會醒。”
魅姬送走他們,看着殿內的宇文烨,已經換去一身紅衣,換成一身白衣。一個天煞孤星,一個天生擋煞,這是老天爺的賜予,還是懲罰。
靈鳶曾經很嫌棄他穿紅色的衣服,說顏色太刺眼,烨哥哥生的這般好看,穿白色的衣袍一定很好看,像仙人一般。
他說好,卻一直拖到現在,才來兌現這承諾。輕輕吻上她的唇,深情低語。
“靈鳶,你可知,我愛你!”
~~~~~~~~~~~
晨王府如今越來越熱鬧,靈曦小心的,揭開閻晨曦眼上的錦緞:“如何?看的見沒?”
他緩緩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他只能用手遮擋眯着眼睛:“能感覺到光,也能看見,但是有些模糊。”
靈曦幫他重新系好錦緞:“那就快了,再過幾天就可以看見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揭開我的面紗了!”
說完靈曦有些臉紅,閻晨曦笑着把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抱着她,仿佛想把她整個人,揉進他的身體裏。
低頭輕嗅着她好聞的發香。陽光明媚,透過窗戶灑在兩人身上,發出淡淡的金光。
踏雪踏月忙實相的關門而出,這幾天姑娘和姑爺的感情簡直突飛猛進,時不時的空氣中就帶着甜膩的味道。
她們必須,要在恰當的時候消失,這是姑娘交代的任務,就這幾天,倒是把她們兩這遁走的功夫,練的爐火純青。
踏月拉了拉踏雪指了指牆上蹲着的人。
她嘆了口氣:“我說這位小哥,你這三天兩頭,就說要來取我家王妃的人頭換金子,煩不煩。你說你有哪次是得手了?”
武林哼的一聲,把頭撇開不看二人。他就耗着,不信找不到得手的機會,踏月一下子就怒了,武功法術不怎樣,脾氣到大。
踏雪忙推搡着踏月向前走:“管他做什麽,我就沒見過這麽笨的殺手,來來回回都七天了,連我們這關都過不了。你看着吧,等會絕塵回來了,這兩人又要鬧騰了。一個狐貍就夠鬧人了,得!這會又來個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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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怡跟在岑公公身後,心裏的不安怎麽也壓制不住。
“岑公公,皇祖母的壽辰快到了,大皇兄的忌日也快到了,該怎麽辦?你說,今年皇後娘娘,還會像往常那樣招皇兄入宮嗎?”
岑公公也有些擔心:“王爺似乎很多事情,都還沒和王妃說。公主還是不要多嘴,省着又惹王爺生氣。”
岑公公希望不要再出什麽事情了。
難得這幾天兩人這麽親昵,王爺笑容也多了很多。王妃簡直比什麽靈丹妙藥都管用。”
玥怡點點頭,以前的事,在皇兄心裏,應該是個死結。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抵觸,好在現在有了皇嫂,她現在才知道,皇嫂原來就是皇兄一直念叨的小靈曦。
難怪皇兄那樣護着她。
岑公公停在一處花園外,用鑰匙打開門鎖,滿園的彼岸花含苞待放。
玥怡擡眼看了看天空。
這個時辰了皇兄怕是不會來了,他可好了,明明是他自己給皇嫂準備的驚喜,确叫他們這幫人受苦。
連個工人都不能叫。也不知道這什麽花這麽嬌貴,日頭都不能多曬。皇嫂怎麽會喜歡這樣的花。
之前在列國,皇兄就一直培育這些花,中間失敗了好多次。她有次貪玩,進去不小心踩踏了幾株,皇兄還因此大發脾氣,罰了她好一頓。
☆、敢染指她的男人(已修)
靈曦慵懶的,躺在院內的秋千上,用書卷擋住有些刺眼的眼光。
武林蹲在牆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已經半個時辰了。
很好!這丫頭應該睡的已經很沉了。冷笑的掏出飛镖,瞄準她的要害。
突然眼前的人,拿掉臉上的書卷,面目表情的扭頭,看向那只擾她清夢的臭狗。
不禁扪心自問,她怎麽就淨認識些,沒良心的妖。
等下就吩咐踏雪踏月,不準讓他在染指晨王府一切肉類食物。
見一次打一次,武林被她吓的,差點從牆頭上掉落,有些心虛的收好飛镖,孤傲的将頭轉開不看她。
靈曦直接甩他個白眼:“我說武林,你吃了晨王府這麽多飯菜,怎麽還好意思,在這想着偷襲暗算我。”
武林聽到這話,幹脆轉身留給她個背影,都說拿人家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這家夥好像是又吃又拿,怎麽還把自己當大爺了!
絕塵在屋內聞到這只臭狗的味道,馬上就炸毛,變回原型飛奔而出。
因為這只哈巴狗的到來,他在晨王府吃到的雞腿數量,直線下降。
他不能在這麽坐以待斃,為了雞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來對着某人就是一記大招。
武林氣的也變回原型,兩獸看着彼此,呲牙咧嘴亮出滿嘴的獠牙。靈曦打了哈切,把書卷繼續蓋在臉上。
“弄壞了任何東西,就從雞腿裏扣。”
兩獸聽到這句話,都收斂的變回人形,在雞腿上他們的戰線是一致的。
“你這只臭狗,還有完沒完,這是小爺我的地盤,沒事少來這撒野。”
“你的地盤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能奈我何。”
說完不忘挑釁的對絕塵搖手指。
不能動手,那就只能動嘴了,吵架誰怕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鬧。
在這麽鬧下去,晨王府所有人都要被驚動。
“踏-雪!踏-月!”
她拉長音,以表示她現在的憤怒。踏雪和踏月馬上現身,兩人麻利的把絕塵五花大綁,架着就往柴房走。
絕塵一臉不可置信,他們不才是一條船上的嗎?怎麽不綁那臭狗,倒把他綁起來。
“靈曦你怎麽能胳膊肘往外拐,忘恩負義,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你下山了。”
他用盡全力掙脫,反而越來越緊,這明明只是普通的繩子。
踏雪同情的摸摸絕塵的頭:“你還是消停會吧,就你們兩這,兩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的,誰都受不住。而且這繩子,可是你家主子為你特意準備的,可不要埋怨我們。”
南宮烈,你個過河拆橋的王八蛋,他在心裏怒喊。
踏月看到,還在牆頭一臉幸災樂禍的某只狗,笑着搖了搖手裏多餘的繩子。
“你也想試試這千絲繞的效果。”
武林咽了咽口水,馬上實相的躍下牆頭,消失不見了。
終于清淨了,話說閻晨曦為什麽每次這個時辰都有事情。
被那兩個家夥吵醒,她也沒心思在睡了。啪的一聲把書卷丢在桌子上。
正無聊呢,就看到玥怡風風火火的跑進來,一臉焦急,二話不說,拉着她就往院門外走。
“皇嫂,你怎麽還在這,仙兒姐姐又來找我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