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求情了。你就這麽放心,讓他們見面。”

“什麽叫做又?”

靈曦咬牙切齒的看着玥怡,玥怡能聽到皇嫂,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她好像闖禍了,難道皇兄從頭到尾,都沒把這件事情告訴皇嫂。

她覺得自己現在首要該做的,應該是馬上開溜閃人。

靈曦拎住她的後衣領:“禦寶閣的首飾随便挑,然後去踏月那裏報賬。”

玥怡雙眼亮晶晶,無比崇拜的看着她:“謝謝皇嫂。”

說好的逃跑,瞬間忘的一幹二淨。

慕容仙兒,你還真是敢一次又一次踩她的底線,很好!

洛天剛好拿着禮單進來,過幾天是太後的生辰了,王爺準備了幾樣壽禮,讓王妃看看決定送哪件,。

左右那個太後也不待見王爺。随便送個什麽就算了,但王爺說她是長輩,總是要敬着的。洛天嗤之以鼻,她算哪門子長輩。

看到院內坐在石桌旁的兩人,恭敬的行了禮。擡頭就看到一旁的玥怡,用手擋住臉。眼睛一直對着自己眨,另外一只手小心的指了指靈曦。

洛天,我盡力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自己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玥怡在內心暗暗祈禱。

洛天一臉疑問,突然瞥到靈曦,正在把玩手中的修羅針。修羅針!瞬間瞪大眼睛。全身的毛孔都感到危險的氣息。

他趕忙躬身行禮:“啓禀王妃,慕容姑娘,前兩日就一直來叨擾王爺,為她那二哥求情。聽說現在那人消瘦的只剩皮包骨,人模鬼樣。王爺一直很是厭煩,但畢竟當初應承了她,如若以後有需要可以出手想幫,不見總不好。”

玥怡剛才緊張的心情,瞬間就放松下來,簡直想為洛天的機智聰明,誇贊一番。

靈曦收好修羅針,将它輕輕推入發間,閻晨曦那家夥,沒事亂答應別人什麽事情。

Advertisement

慕容仙兒,上次沒有好好交手,這次她到要會會她。洛天看着她剛才冷冰冰的表情,慢慢緩和下來,也稍微放松了下來,女人吃起醋來果然可怕。

~~~~~~~~~~

“晨曦,你的喜好還是和以前一樣。”

他還是和她初見他的時候一樣,喜歡喝紫雲茶,喜歡穿淺色的衣服。

只是,他不再是當年騎在駿馬上,笑容如陽光明媚的少年,她也不是,單純如白紙的少女。

閻晨曦用手指,輕輕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唇角帶笑:“因為靈曦喜歡。”

想到有關她的一切,他的內心都能開心的愉悅起來。

慕容仙兒深吸一口,是啊!她怎麽忘記,這紫雲茶是玥國才特有的。

強忍住內心快要抑制不住的嫉妒心,緊緊握緊雙手,丹蔻嵌進皮肉的痛楚,讓她片刻冷靜下來。

“你一定要和我如此生疏嗎?”

閻晨曦嘆口氣:“仙兒,我說過了,我已經成婚了,你這樣老是出入晨王府不妥,何況你又身份尊貴。我不想靈曦誤會,更不想落人口實,畢竟,這邺城想要我死的人太多。還有你二哥的事情,你求錯人了,就算再找我幾次也沒用。”

慕容仙兒忍住眼裏的淚水,喉頭哽咽的看着他。

“這幾天,只要我來,你就會見我,我以為你還記得,你我以前的情分。可是為什麽?你都是三句話不離諸葛靈曦,她到底哪裏好!讓你這麽牽腸挂肚,只有說起她,你才會給我個笑臉,為什麽?”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嘶吼的喊出來,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猙獰,醜的像平日街上,那些和人打罵的潑婦。

平時就算她在怎麽想去宣洩,也要壓抑着,一定要保持端莊得體得禮儀,如今,他的幾句話。就可以把她那高高的自尊心,傷的粉碎。

她淚流滿面的,抓住他的衣袖輕輕哭泣。

“你是不是還在氣我,當年抛下你,選擇了墨王,如若當初我不逼你去争奪皇位。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閻晨曦語氣冷淡:“聖女慎言!”

慕容仙兒輕笑出聲,他有些不忍的想出口安慰下,但想到在如此糾纏不清,某位王妃估計要憑生醋海了。

想要推開她的手,反被她抓住,慕容仙兒想緊緊的抱住他。告訴他,她後悔了。後悔自己放棄了他。

玥怡和洛天看到這一幕,暗叫不好,靈曦冷笑一聲,想染指她的男人,就要付出血的教訓。

她可不是能讓人随便欺負的個性,四根修羅針齊飛,直奔慕容仙兒的要穴。

感覺到身後的危險,慕容仙兒極速的躲閃開,看見半沒入木樁上的三枚金針。

回頭怒目的瞪着她:“晨王妃。你太欺人太甚了。”

她邊走走邊笑:“哎呀!失手失手,我就是想看看,無上子教出的徒弟武功怎麽樣,看來他是用心教你了。”

然後假裝肯定的,點點頭,慕容仙兒黑着臉:“這就是你身為玥國公主該有的禮教。”

看着依舊帶着面紗的女子,慕容仙兒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比不上這個女人。

靈曦白了她一眼,走到閻晨曦身邊,一把把他按在椅子上:“好好坐着看戲,看你招的什麽爛桃花。”

閻晨曦簡直哭笑不得,靈曦也端坐在他身邊,單手撐着下巴,看着站在對面的女人。

如果眼光能殺人,估摸着這回。她在慕容仙兒眼裏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你說這話不好笑嗎?怎麽你們閻國人都喜歡對別人的禮教指手畫腳。既然慕容姑娘要和我說禮教,那我們就好好說道說道。”

她喝口茶潤了潤嗓子:“你是天命聖女,見天子和皇親國戚不用行禮我知,但聖靈山的規矩,就算你身份尊貴過天了,見到長輩,也要行禮。如果我沒記錯,按輩分。慕容姑娘可是要尊稱我一句師伯,跪拜行禮的。你師傅無上子見了我,也要尊稱一聲師姐的。你見我不行禮這樣算是有禮教嗎?”

她一臉期待的看着慕容仙兒的臉色,走馬觀花般的轉變。

☆、醫治(已修)

慕容仙兒很不想承認,但她說的卻是事實。

靈曦看着她不情願的屈身行禮,還真是被衆星捧月般養大的,連行個禮,都要這樣驕傲的不可一世。估計從小到大都是她俯視別人。

“慕容仙兒給靈曦師伯請安!”

靈曦笑着拍拍手:“孺子可教,乖!起來說話,你一個天命聖女為什麽三番五次的出入我晨王府。”

說完抓起閻晨曦肩上的一縷發絲,輕輕纏繞在她細長蔥白的手指上。

“王爺身上臭死了,這是沾染了什麽味道,趕緊回房好好洗洗。”

閻晨曦抓住她調皮的手指:“好!這就去。”

他算是聽出來了,她這是嫌棄他,身上占了別的女子的味道。

其他人也都識相的離開,很明顯,這兩人之間的□□味,濃到可以直接炸了晨王府了。

他們不想無辜被牽連,況且王妃也不是會吃虧的主。

看着他離開,靈曦滿意的笑了笑,慕容仙兒有些不舍,但卻不能表現出來。

靈曦起身走到她身邊,嘴角帶着一絲玩味的笑。

“沒看出來,你倒是挺能抗。”

慕容仙兒聽到這句話,終于受不住的扶住一旁的石柱,臉色一片灰白,既然她已經看出來,自己又何必硬撐着。

胸口的悶痛感,讓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喘息着。為什麽頭也暈沉沉?她明明躲過了,為什麽還會中招?

接踵而來而來的無力感,還有頭重腳輕,讓她虛弱的,俯趴在地上。不甘心的看着回到座椅的人。

靈曦悠閑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一口,看着還在地上掙紮的慕容仙兒。

“被刺中檀中穴的感覺如何?你也算不錯,能躲過我的前三根針。雖然還是沒躲過最後一根。”

“你,你卑鄙。”

“卑鄙?我這人瑕疵必報上次已經說過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慕容府的人記性不好,一次次踩我的底線,惦記我的人,總要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這結果,聖女大人可還滿意。”

“你.....你!”

“你無非就是想讓我救你二哥。”

慕容仙兒眼神憤怒的看着她,小聲的嘲諷:“你不是不治嗎?”

她放下茶杯,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她身邊,蹲下身看着她。

“聽你這口氣,好像很希望我不治,如此你就有借口,接二連三的來我府上,騷擾本妃的男人!你很聰明,知道拿捏我的軟肋,但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玩也玩夠了,我也懶着和你們周旋。”

她在慕容仙兒身上,快速點了幾個穴位,銀針應聲而出,她輕巧的接住,随後掏出絹帕輕輕擦拭。

起身走出兩三步,想離開,似乎又想到什麽,又退回來重新回到她身邊。

“如何?被人俯視的感覺不舒服吧。所以掂量着自己的身份,下次,就不止這些了。”

慕容仙兒終于不再忍耐的,爆發出來,大聲的嘶喊,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鮮血馬上迸濺開來。

~~~~~~~~~~~~

回到清心書齋,她叫踏雪幫收拾好藥箱,閻晨曦曦沐浴好,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就走出來。

“你這是要去醫治他?”

“不然怎麽辦,你欠了別人的恩情,尤其還是女人的,我可不想以後看到她,在天天來我們家裏讨債。”

說完推搡着他走進浴室:“習風,趕緊給王爺擦幹頭發。”

習風忙應聲:“奴才都準備好了,只是王爺半路跑出去了。”

閻晨曦握緊她的手,他現在感受的光線越來越多,已經能模糊視物了。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

“我陪你去。”

“不用,我可不想你再有見那女人的機會。放心,閻國敢動我的人,還沒有。”

慕容泰得知那女人,點頭要來給小兒子醫治,高興的趕緊吩咐下人準備一切。

這些天,看到兒子日漸消瘦的身形,和痛苦不堪的哀嚎,他的心,就像被人生生剜肉般的疼痛。

現在,只能每天用麻繩綁着他,嘴裏還要塞上布,防止他咬舌自盡。

靈曦進入慕容府,直奔慕容明浩的房間。她要速戰速決,剛到門前,就聽到屋內傳來痛苦的嚎叫聲。

“娘!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啊!”

緊接着是婦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然後是一陣猛烈的摔打聲,房門突然打開,一個小厮焦急的大喊:“快來人,少爺的繩子斷了。”

靈曦加快腳下的步伐,擋住快要關上的房門,小厮看到她一臉怒氣。

“大膽!你是誰?”

靈曦一腳踹開門:“不想你家少爺死,就快讓開別擋我的路。”

小厮被她的氣勢鎮住,呆愣愣的走到一邊。

她閃身進了房內,入眼的是一地的狼藉,一個衣着華麗的婦人,倒在地上抽泣,額間鮮血順着臉頰,不斷地滴落在地。

慕容明浩看到來人,驚恐的躲到角落,蹲在地上,嘴裏不停重複:“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看到他骨瘦如柴,蓬頭垢面的樣子,邋遢的完全看不出,他之前的人模人樣。

她孤傲的笑了笑,慕容夫人看着她滿臉疑惑:“你是誰?”

靈曦放下藥箱:“不是你們叫慕容仙兒,哭着喊着去我府上,求我來的嗎?”

話音剛落,慕容明浩又開始發作,疼的他在地上打滾,雙眼布滿紅血絲,整個眼球看着,仿佛要瞪出眼眶。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口水混雜着鮮血順着嘴角流下。他忍着劇痛,在地上匍匐的爬到她腳下。

用盡全力伸出手,拉住她的裙角。

“救救我,求你!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她冷漠的看着他:“做人還是要謙卑的好,你該慶幸,我家王爺欠你姐姐一個恩情。不然,我肯定很樂意,看到你穿骨活活痛死。”

她扭頭看了眼還在發愣的慕容夫人,不耐煩的揮手:“我醫治,不喜歡有人在場。”

慕容夫人馬上起身,拼命點頭:“我馬上出去,馬上出去。”

出了房門,慕容夫人擔憂的守在門外。慕容泰趕來,看到她焦急的來回踱步。

已經一個時辰了,裏面出奇的安靜,一點響動都沒有。她想問問,确怕打擾了那位醫治,明軒說過,這人脾氣陰晴不定。

正想着,門打開了,靈曦松松了筋骨,看着門外焦急等待的人:“針我取出來了,怎麽調理是你們的事情。”

~~~~~~~~~~

貓奴攙扶着慕容仙兒站在閣樓上,看着離去的馬車。

“我總覺得她不簡單,你能看出些什麽嗎?”

貓奴眯起琥珀色的雙眼:“主人,她身上有一股靈氣在流動,離得太遠,我窺視不出是什麽。”

慕容仙兒捂住胸口,到現在這痛楚才緩過一些,今日的屈辱她一定會雙倍奉還。

“無妨!再過幾日就是皇太後的壽辰,你就随我入宮好好盯着她。”

貓奴恭敬的點頭:“主人還是在回去好好休息下。”

☆、暗湧浮動(已修)

醫治好慕容明浩,有些人便沒有理由,在天天往晨王府跑,她也終于不用煩躁,自己男人被人惦記。

再有幾天,他應該就可以重獲光明了,想到這個,笑容就不自覺的爬上唇邊。

南宮烈就站在窗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看,看看!成婚了警惕性都沒了,我在窗外站這麽久,你都絲毫察覺不到。往日都是我人未到,你就先聞到氣味了,大白天就發春可不好。”

這次靈曦也不氣,因為她今天心情好。仔細的把搓好的藥丸放到錦盒內。

“總比你大白天的,正門不走,偏偏喜歡翻窗子的要好。”

南宮烈理了理有些碎發的鬓角,沒辦法他習慣了。以前在青丘就是這樣,老是偷跑出去,爬窗回來是被抓次數最少得。他也得心應手些。

“你真的決定,明日就回聖靈山。”

她攥緊手中的黑木牌,那個盅,必須徹底根除。不管是不是因為她。

見她不說話,他也不在說什麽。以前她的脾性就是這樣,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孤傲也好。

總之,她就是這樣,時時刻刻都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麽。

“聖靈山外有師傅設置的屏障,方面五十裏之內不能靠法術直達。”

南宮烈摩挲着下巴,仔細看着她手中的黑木牌,絕對和師傅給他和軒轅澈的不一樣。明天去陰司,不知道能不能碰到那家夥。

~~~~~~~~~~~~~~~~~~

閻墨涵用指尖,輕柔的劃過慕容仙兒的光裸潔白的玉背。感到後背的觸感,慕容仙兒幽幽的睜開眼,抓緊枕邊的床褥不說話。

他知道她醒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他最讨厭的不是她孤傲自持,因為以她的才貌和身份,這是她該有的。

就算她主動靠過來,他也認為她識時務。但是睡在他身邊,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個人,這是他覺不允許,尤其還是那個廢物。

“這幾天真是委屈仙兒了。不過,到底是你在那人心中有位置,還記着那份恩情。”

慕容仙兒起身,用被單護住胸前的春光,眼神如一潭死水般,看着床上的男人,唇角蕩起一絲冷笑。

“那還要感謝王爺,如此料事如神。”

這男人,永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恐怕那日她被諸葛靈曦暗算,他的暗衛躲在某個角落,看的清清楚楚。

閻墨涵笑着伸出手:“怎麽?仙兒這是生氣了?”

她不動聲色的向床內,挪了一下,躲過他伸過來的手。

看着落空的掌心,閻墨涵居然好脾氣的笑了。

“仙兒偶爾耍耍小脾氣,原來這樣有趣。”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強裝鎮定,其實身體,早已害怕的都在輕輕顫抖。

閻墨涵起身穿好衣服,然後走到她身邊,吻了下她的額頭。

“這幾日就好好休息,再過幾日就是皇祖母的壽辰,本王會來慕容府接你。”

貓奴站立在屋頂,看着天空中詭異的朔月,這段時間,每到朔月夜,她都能感覺到,有絲絲很香甜的靈氣,若有似無的在空氣中飄過。

這邺城的妖怪,也越聚越多,難道是傳說中的修煉聖品,七竅玲珑心。

她搖晃着身後的尾巴,舌尖劃過唇角。這寶物,她勢在必得。

門嘩啦一聲打開,看到走出的人,貓奴睜大琥珀色的雙眼看着他。然後跳下屋頂,眨眼間便穩穩落在走廊上。

“好好伺候你家主子。”

看着門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慕容仙兒才卸下緊繃的神經,向後靠在冰冷的牆角,慢慢頹廢的滑落。

貓奴看到她肩上殷紅得咬痕,心疼的掏出白瓷瓶。在她看來,主子這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慕容仙兒雙手環住膝蓋,将臉埋在雙腿之間。

“放着吧,不用處理。”

“主子,當初又何必這樣呢?”

“貓奴,別人不知,你應該最清楚。我是天命聖女,必為帝後,放眼整個閻國,成年皇子中,卓王無能,只會貪圖玩樂,靜王和晨曦無心皇位,只有閻墨涵最有可能。他是皇後的親兒子,雖然做事狠辣,但是我沒得選。”

~~~~~~~~~~~~

閻墨涵接過子午遞過來的紙條,看了眼上面的兩個字,陰沉的冷笑一聲,将它放在燭火上,看着它燃燒殆盡。

灰燼洋洋灑灑的飄落再地,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失敗,終于!他忍不住,憤怒的一把掃落桌上的所有東西。

“只不過是個不懂武功的公主,半月閣居然沒用到如此地步,接二連三的失敗,難道本王花了五萬金,就是為了讓他們寫失敗二字來嘲諷我。”

說完他握緊雙拳,慢慢閉上眼。子午跪在地上低首沉默片刻,終于出聲。

“那玥國公主雖不會武,但是似乎對奇門遁甲之術頗有研究,半月閣派去的人,和王府的暗衛,只能遠遠觀望,她的警覺性太高,往往還有百步就已經被她察覺到了。”

早知她是這樣棘手的人,當初他就應該先滅了閻晨曦,弄到現在讓他們有所防範,誰都拿不下,宮裏父皇似乎也開始關注起那個廢物。

子午抱拳擡頭,看見已經睜開眼的閻墨涵,眼神依舊深沉,但在燭光昏暗的映襯下,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半月閣不是有個規矩,賞金若出到二十萬金,就可以指定閣主親自出手。”

“屬下明白了。”

~~~~~~~~~~~~~

“烨哥哥你吃這個,我親自做的。”

蕭靈鳶雙手撐着下巴,眉眼彎彎的看着宇文烨吃飯。自從上次她清醒過來,烨哥哥就帶她回到他們初次相見的地方。

宇文烨現在算是清閑了,但可苦了魅姬了。

她每日每夜的都要假扮他,應付那幫臣子就算了,成堆的奏章她也忍了,但是他後宮那些妃嫔,真的是吃不消。

這麽多女人對她殷勤的抛媚眼,又是各種誘惑,她真的快要瘋了。現在想到,自己也曾經幹過這樣的事情,就混身起雞皮疙瘩。

以前他是怎麽做到,在這麽多女人中間,游刃有餘的行走的。

他告訴她,雨露均沾就可以。

魅姬冷笑出聲,那也要她有那個功能。這次看到半月閣來消息,她就搶着來送信,讓玲琅先頂一下。

看到兩人甜蜜的互動,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食,她氣的眼睛都要噴火了。把信直接甩在桌子上,宇文烨擰眉。

“沒規矩?”

她氣的一把奪過靈鳶的飯碗,大口扒飯,嘴裏含糊不清的喊着。

“皇上這過河拆橋的技能,幾日不見,居然越來越爐火純青。但是,河你還沒過好,最好說話還是注意些。因為我快被你那些後宮女人逼瘋了。跑路這個想法,我每分每秒都在想着。”

靈鳶知道他們有話說,就笑着起身說要去給魅姬盛碗湯,看着她離開,宇文烨才拆開信封。

魅姬咽下滿嘴的飯:“黑龍怎麽說?”

宇文烨看到最後,眉頭都擰成川字了,眉宇間帶着抹不開的猶豫。

“閻墨涵出二十萬兩金,指定我親自出手。”

魅姬放下碗筷看着他:“那你準備如何做?”

看着他揉着兩邊的太陽穴,她就知道這事他不想碰。

“還有件事,我一直沒敢驚擾你,就是七竅玲珑心的靈氣,在閻國越來越明顯了,很顯然,之前是被什麽壓制住了,如今這鉗制,似乎有松懈的狀态。一切都直指晨王妃,諸葛靈曦!之前你說要派個背景簡單幹淨的人去探探底,倒是探到了。她可以自由控制結界,來阻擋外界的攻擊。”

“那就沒錯了,那是七竅玲珑心自帶的屏障,它會保護自己的宿主。既然找到它,我就必須拿到手。它的心頭血,可以延長人的壽命。”

魅姬有些擔憂:“聽說那結界,堅固無比。”

宇文烨将信裝好,遞還給她:“世上萬物從來都是相生相克,如你所說,七竅玲珑心得結界牢不可破。但是,只有毒,它是阻擋不了。”

毒!太好了,她就是玩毒的,這次不怕拿不下那個諸葛靈曦。

靈鳶站在門外看着兩人:“烨哥哥,你是不是又要去殺人。”

她喉頭哽咽,強壓住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宇文烨走上前把她緊緊的護在懷裏。

“這是最後一次,我不會殺人,只是想從她身上取一樣東西,它可以延長你的壽命,我保證不會要她的命。靈鳶。我想和你一起看着孩子出生,看着她幸福的長大。”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經歷他童年的不幸。靈鳶雙手環住他的腰,抓緊他的衣袍。

“這次,你要帶着我,我再也不想被丢下,在離開你。”

宇文烨感到她的不安,低頭在她額見輕吻一下。

“好!我答應你。”

魅姬識趣的無聲退下。

☆、鎮塔妖獸(已修)

踏雪和踏月将行禮,整齊的碼放在馬車內,看到姑娘還在和王爺依依惜別,識相的站到一旁。

靈曦幫他系好眼上的黑色錦緞,然後不放心的用手指戳了下他的胸口。

“在家好好等着,我就去三天就回來。管好你這裏,要是讓我知道它為別的女人心跳加速,回來我就剜出來泡酒喝。”

在場的人全都感到一陣惡寒,這情話說的也太血腥了,可偏就有個人喜歡聽,閻晨曦笑着抓住她的手,輕柔的将它包在自己的掌心,然後緩緩與她五指相扣。

“好!我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她有些臉紅的将頭抵在他的胸前,雙手抓住他的衣襟,像是做了什麽不得了的決定,猛的将他拉向自己,踮起雙腳,隔着面紗輕輕吻上他的唇。

玥怡興奮的瞪大雙眼,這麽勁爆刺激的畫面,千萬不能錯過。

洛天忙用雙手擋住她的眼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小丫頭變壞了。習風和岑公公也尴尬的轉過頭。

“師傅,今天的太陽不錯。”

岑公公輕咳聲忙附和:“是啊,那什麽我去看看,後面那些小崽子,有沒有偷奸耍滑不幹活。”

習風忙跟在他身後:“我也幫您去瞧瞧。”

說完兩人一溜煙的不見了。洛天也趕緊拉着玥怡離開,師伯的作風還真是膽大。

看到衆人做鳥獸散,某位羞紅臉的王妃,快速上了馬車,摸着兩邊發燙的臉頰,氣喘籲籲。催促踏雪趕緊出發。

闫晨曦還呆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等馬車已經絕塵而去,他才擡起修長的手指,撫上自己的雙唇,唇角帶着無邊的笑意。

武林站在牆頭上,注視着漸行漸遠的馬車,看在雞腿的份上,小爺我就護送你一程,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到了約定地點,靈曦定了一間雅室,點了一桌子菜,等南宮烈到這裏和她彙合。

踏雪回頭看到倒挂在窗外的武林,吓得差點抽劍刺過去。踏月無奈的翻了白眼,這家夥真的是锲而不舍。

“我說武林,怎麽哪都能看到你。”

武林扶住窗戶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屋內,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四周,看來絕塵那家夥被留在晨王府了,這下沒人和他搶了。

晨王府內,左手雞腿,右手酒壺的某只狐貍突然打了個噴嚏,這是有人想他了嗎?

靈曦翻着手中的書,這是她前幾天,叫南宮烈在師傅的書房內找到的,上面有介紹噬情盅。見這家夥居然不打招呼,拿起筷子就要開吃。

她不客氣的打掉他的筷子。

“你是聞着味來的嗎?一路跟着我幹嘛?”

武林早就習慣她這忽冷忽熱的态度,厚臉皮快速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裏享受的咀嚼起來。

“放心,你的任務上面已經撤了。不是我負責了,不過要告訴你一個更壞的消息。那就是,我們閣主會親自動手!”

“我管他是誰來,照打不誤就是。”

正說着,南宮烈就出現了

“天呀!靈曦,你這身價可是水漲船高,半月閣閣主親自動手,那可是要二十萬金。”

看着翻窗而入的南宮烈,靈曦扶額,為什麽?為什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有門不走,就喜歡爬窗。

武林見來人,馬上警覺的擺出進攻的姿勢。南宮烈坐到桌旁倒了杯酒聞了聞,皺皺眉頭。

“老板不厚道,這酒摻了不少水。好了我說這位,以你的修為還是別再我面前挑釁的好。”

她看着還站在一旁的武林。

“你的話我收到了。不要在跟着我了,趕緊離開。”

武林緊盯着南宮烈,這人讓人看不透,是人還是妖?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确是技不如他。

既然她身邊有這樣的人護着,他的确是多餘,算了!當他瞎操心。

“謝謝。”

看到他要離去,靈曦還是說出這兩個字,雖然武林打着殺手的旗號,但他心裏,還是有情有義的。

武林頓了下身形,只片刻,還是消失不見了。

“半月閣居然還有這樣傻的殺手。”

南宮烈理了理身後有些淩亂的黑發,靠臉吃飯就是難,随時随地都要注意自己的儀态。

“趕緊吃,吃完馬上趕路,今天我必須要去冥界。”

南宮烈放下筷子:“知道你心急,那就別耽擱了,走吧!到了聖靈山往山頂走,還要花費一個時辰。”

~~~~~~~~~~~~~~~~

緊趕慢趕,總算在日落之前趕到聖靈山。又花費了不少力氣才爬到山頂。

她裹緊身上的棉衣。明明山下還是炎炎夏日,山頂上卻是寒風凜冽,刺骨的冰冷。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白雪皚皚,這裏的冰雪,一年四季都不會化掉分毫。

這樣兩極的分劃,聽說是為了鎮住,七竅玲珑塔中的妖獸。回頭看到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踏雪踏月,靈曦有些心疼,拍拍她們的手。

“踏雪踏月,你們兩個就不必跟着我進去了,回原來的住處等就可以。”

踏月有些害怕的抓緊踏月的棉衣,踏月強撐着握住靈曦的手。

“姑娘....姑娘裏面的妖獸很可怕,你....你千萬不要去招惹他。”

看着兩人有些驚恐的表情,她才發現,她們兩個不是因為寒冷而發抖,而是因為裏面的妖怪,所散發出來的威壓而害怕。

南宮烈走到她面前,也看了看二人:“下去吧,也是難為你們兩個了,這樣的威壓,我承受着都難受。”

他猶記得第一次來這裏,居然沒出息的直接跪在地上,那是實力與實力懸殊巨大的結果。

塔內昏暗的角落裏,一雙暗紅色的雙眼慢慢睜開。終于要來了嗎?

南宮烈推開塔門,靈曦緊随其後。剛進入塔內溫度就極速上升,熱浪一波接一波,撲面而來。

靈曦脫掉棉衣,只着單衣,還是熱到汗流浃背。牆壁上到處都是晃眼的紅色,是來自地獄的灼燒。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這麽熱。”

靈曦喘息着,南宮烈看着她有些幹涸的雙唇,遞給她水壺。

看着她咕咚咕咚,如牛飲水般的喝光水壺裏的水,他心裏居然挺痛快。他幾乎沒看到過這丫頭落魄的樣子。

“這是陰陽交界的一個地方,等下再往前走一會,就到陰界,所以這棉服一定要拿好。那裏的寒氣,可比塔外的要厲害上好幾倍。這裏很少能有人完整通過。”

想起軒轅澈每次走這裏,都跟走自己家門前大路一樣。他就有些不服氣,差那麽點修為,區別就這麽大嗎?

“對了,等下如果遇到那鎮塔妖獸,你不要說話就是。他看到你腰間的木牌自然會放行。”

喝完水,靈曦滿足的呼出口氣,終于活過來。她應聲點點頭,她現在只想馬上離開這裏,快點到冥界。

在陰陽交界的地方,她終于看到那個妖獸,一個身穿大紅衣袍,長相俊逸的妖孽男子。

這是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完全和南宮烈是一路人。那雙細長的丹鳳眼,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那人看着無比煩躁,就那樣直勾勾的看着他們兩個,看到她腰間的木牌,赤月眼裏閃過一到精光。随後打了個哈欠,閉上雙眼不再看他們。

“穿好棉衣,過了這條河,就是冥界的地盤了。”

靈曦穿好衣服,扭頭看了看那人,發現他正媚眼帶笑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