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7)

要的。長得太不湊合,生着氣呢,一擡眼,越瞅越上火,什麽都白瞎!”杜悅慈哼哼唧唧地扭動小翹臀,貼身蹭他,“像我家祺官這樣的帥哥,簡直是為我量身打造,在你面前,我不光耳朵軟,全身哪裏都軟!”

瞧你這一臉得意,下面硬得一塌糊塗,真是個口嫌體正直好老公!

男人的神情中滿是喜悅和感動,歡喜得似乎想要将她一口吞下,總覺得對她的喜歡已到了極點,然而每次她都能讓自己越來越不可自拔。

心都動了,身體自然更動得厲害,又是一場不和諧的浴室濕身PLAY。

杜悅慈體力透支,迷迷糊糊地倒頭要睡時,聽到周锴祺提了個條件,三月三中午可以和大家一起過上巳節,但晚上要和他單獨游船。

小嘆一口氣,WULI男神,哪怕你想玩野外、露天、羞恥PLAY,對着你的俊臉,老娘可能也擠不出一個‘不’字……

☆、新來的父母官

家有孕夫,杜悅慈的日子開始繁瑣而規律起來。早餐和昨晚‘睡’過的夫君一起吃,早上去田莊逛一圈,看看小苗苗發芽沒,蚯蚓養得如何,魚鴨有沒有亂跑,處理一些瑣事和賬目。中午有時間便下廚給芮夕航特別做道酸甜口的菜,沒時間便各吃各的,飯後練字半個時辰,午休半個時辰。下午可能出門應酬,比如代替周锴祺和錦繡閣的大客戶SOCIAL一番,或去陶然居準備晚宴食材,或陪着江知秋去雲亭坐坐,聊聊二胎問題,順手看個病問個診,又或給秦文摯畫點嬰兒床、學步車、三輪小車、七巧板之類的兒童用品,幫他出面談談大宗生意,自用賣錢兩相宜。

田莊上那些鹽堿灘塗雖然在晝夜不息的水車澆灌下析出不少鹽分,但土質改善有限,今年播種的稻麥長勢不會太好,補一輪養地的黃豆、油菜,加上動物糞肥量足,年底收成勉強可以保本。林中的茶園、棉花等絕大部分都栽活了,而且杜悅慈還在一片竹林裏看到不少冒尖的春筍,立刻征集佃戶家的小孩們來挖筍。即便沒有工錢,為了杜宅免費送的自制點心,孩子們也積極得很。

為了防止過敏,同時讓春筍味道更鮮美,杜悅慈特別用淡鹽水把筍子煮了十分鐘,才下鍋烹炒。按老嫩程度,腌的腌,煮的煮,油焖、炖湯、紅燒,各種做□□流上。

發嫁小侍的事,杜悅慈跟芮夕航提了之後,差點把這個八尺男兒激動得真哭了。董世玉拿到《唐詩百首》的賄賂,和非常認真的習字本,颌首同意操持此事。挑雲默默地給西隴去了一封信,和伴鶴一起,在杜宅下人中為那幾人搭橋牽線,尋摸良緣。自願出嫁者,每人可得十兩嫁妝,對于一般人家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在周锴祺備孕期間,杜悅慈快速地接手他手上的事,除了給錦繡閣提供新服飾花樣,為京城布行尋覓新貨源,暗中為紡織機找買家,再者,拖着李老太一家子,把購買東湖缫絲廠的心理價位擡到三千五百兩的高價上。

最重要一事,是與馮老板和滕老板兩人一齊在陶然居辦一場春宴,為霍陽城新一任知府,趙顯晨,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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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九日走馬上任的趙顯晨低調得很,據說一直在府衙裏整理行囊、安頓家眷、打掃衛生,二月二十八日才應了馮老板的帖子,赴第一場正式的外宴。

作為廚娘和陪客之一,杜悅慈自然要認真地做功課。周锴祺從京城得到的消息并不多,趙顯晨年逾三十,三年前出仕,家有三夫一女一子,一正一側一侍,現任正夫和小侍尚未生育,大女兒是前任正夫所生嫡女,幼子是側君所出。

按女人數量,大夏國沒有萬馬齊過獨木橋的科舉制度存在的土壤,所以,想做官只有三個途徑:一是恩蔭,娘是五品以上官員,可讓一個嫡女蔭補低三級的虛職;二是舉孝廉,當地知府、鄉紳、京官各一,提名共同舉薦,即可參加翰林院筆試和吏部甚至女帝的面試,合格者可出任五品以下七品以上的官職;三是補充國庫財政的買爵捐官,最高七品五千,最低九品芝麻官五百。

趙顯晨之母是寒門出身的翰林院編撰,不過六品,她沒有恩蔭可補,顯然走的是第二條路子。她的第一個正夫據說是趙母同僚之子,現在的正夫是工部五品侍郎家的兒子,看來不缺人脈和錢財。

既是京城人士,再清高簡樸,也有食不厭精、脍不厭細的毛病,油焖筍、腌篤鮮、青團子、蠶豆糕、香椿拌豆腐、春韭炒雞蛋、爆炒明前肥螺,這些春季鮮味,配上大魚大肉的主菜,做一頓清爽春宴,最是應景不過。

趙顯晨長着一張教導處主任、朝陽群衆居委會大媽的嚴肅臉,不是董禦史姨母那種‘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不茍言笑當政治符號’的後天裝B範,純天生24K棺材臉不打折,若不是言談之間用語調的抑揚頓挫表達情緒,其面癱程度和沒軟化之前的江知秋有得比。

手握鹽糧往來的馮老板顯然是趙知府的重點攻略目标,滕老板算是半個地頭蛇,背後有将軍府,得到特別關注也不足為奇,這個席面上,倒是杜悅慈的身份頗為微妙。一介默默無聞的布衣平民,與京中高官有不可明言的姻親關系,又是邊關大将的嫡兒媳,另外兩個夫家分別是本地知名望族和豪商。這樣的夫君配置,一般人家可娶不到,推個把小BOSS妥妥的沒問題!

于是,作為布景板的杜大廚,也得到趙知府如沐春風的悄悄關注,比如議及京中風物,定拐着彎讓她也開口評價一二,讨論官場同僚或文人師友,暗暗注意她的反應。杜悅慈試着迎合趙顯晨的話題,幾次之後,發覺不管她的觀點是否與之契合,都得不到正面的反饋。趙顯晨一整晚既沒有冷落她,也絕對算不上相談甚歡,杜悅慈的直覺感受到的是一種隐晦的審視和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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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回家的路上,一開始杜悅慈的腦洞開得很歡實。

趙知府會不會是董世玉的爹或外祖母家的世交,特意替她們來考量一下未曾謀面的兒(外孫)媳婦?搞不好趙顯晨和董世玉還有娃娃親?或只是一段飄散于無知歲月中的暗戀情愫,結果發現曾經的夢中情人所托非人?

不過轉念想到董世玉可能遭遇過不幸之事,杜悅慈又覺得有必要離京城來的人遠一些,至少後宅夫君們不必與之相交,一切由她出面斡旋即可。

今晚按順序應該歇在東跨院,這個趙顯晨的事,如果董世玉問起來,該怎麽回答才合适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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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探望過芮夕航,杜悅慈在主屋泡個熱水澡,因為兩人并無夫妻之實,她入冬之後,一向只在董世玉的淨房裏簡單擦洗,甚少洗澡,更不敢霸占他的澡盆泡個爽。待她渾身舒泰,洗淨長發,才裹着兜帽去東跨院。

一進屋,董世玉迎了上來,親手給她解下大披風和外袍,引泉将一個木匣子放下,和攝波一起安靜退下。匣子裏是杜悅慈這幾日練字的成果,目前尚未脫離狗爬行列,自然不能讓閑雜人等看到!

看着眼前粉嘟嘟又冒着水汽的小美人,董世玉一陣恍神,才取來幹淨的布帕為她擦拭半濕秀發。

“下次頭發沒幹,別頂着風出門。”

“沒事的,我捂得很好,只露了眼睛。”

杜悅慈乖乖坐在梳妝臺前,任他施為,之前兩人相敬如冰,她不介意自己動手。不知何時開始,董世玉漸漸地全盤接手,除了脫掉裏衣他會避開,其他事基本上包辦了。杜悅慈沒太在意,不管董世玉是抱着不吃白飯好歹幹點活的想法,還是覺得裝出如此親密的樣子比較識相,她都是一如既往地尊重他的态度,不打聽也不瞎問。

眼瞅着董世玉這會又走神了,不知想啥,杜悅慈若無其事地扯開話題,“問你件事呗?”

“……你說。”

“你喜歡小狗麽?今天何大姐和徐大媽提議,在莊子上還有花園裏養一些看家護院的大狗,我也想在屋裏養一只小小的狗,但白天不一定能時刻陪着它,你願意幫忙不?”

董世玉看着她眨巴眼,一幅讨好的小模樣,又拉着他的手搖來晃去地撒嬌,哪裏說得出拒絕的話。

或許,她是在用這個方式安慰自己……

得到首肯,杜悅慈幸福地撲向床榻,恨不得明天就能抱着小奶狗摸個夠。考慮到這裏木有狂犬疫苗什麽的,狗狗的活動範圍,還是得離孕夫和嬰兒房遠一些。

這兒同樣沒有‘孕期不宜動土’的說法,杜悅慈決定把兒童房的裝修提上日程,西跨院得加蓋一溜小廂房了。在她的概念裏,兒童房一水的公主風,色彩鮮明,有粉嫩的蕾絲輕紗,或是童話場景之類,與現下古色古香的家具裝飾相距甚遠。

這事是不是确定了孩子性別,征詢一下孩子爹的意思再幹?

不知得花多少錢,人窮志短,說多了都是寬面條淚!TAT

啊,不如先拿狗屋來練個手?

董世玉在床裏側躺下,和她面對面,發現平日裏秒睡的人,居然在神游,躊躇半晌,終于開口相詢。

“今日,可是遇到什麽煩心事?”

杜悅慈不假思索地答,“我在想,狗屋要做個什麽樣的。這會天還不是很暖和,狗窩裏的墊子弄厚實些,或者,給做幾件小衣服?牽繩也要備上,出院門時拉着走,免得亂跑闖禍。你覺得怎樣?”

沒想到她叽裏呱啦說了這一大堆,董世玉愣了一會,不由失笑。

長得好看的男人果然應該多笑笑!比起活似被霸王硬上弓的新婚之夜,董世玉現在算是自在許多,即便兩人睡一床被子,他也不會渾身僵硬戒備至深。

杜悅慈頗有成就感地燈下賞美人。(星星眼)

“我以為,你因趙知府之事而思慮過甚……”

“想她幹嘛?”杜悅慈撇撇嘴,“這人的表情跟拿刀刻出來似的,笑得太假,每次嘴角翹起的高度都一般無二。”

“你對她評價不高?”

難得董世玉對外面的事感興趣,杜悅慈自然不會掐斷話題,順着他說下去,“倒不是,我感覺她是那種很适合官場的人,非常謹慎,卻極難深交。這樣的人,說不定日後前程遠大,不會在這兒呆太久,留點好印象足矣。”

董世玉伸手将她鬓邊的碎發捋至而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若想打聽京城的事,可以找吳媽。她的大兒子吳元身子不好,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

杜悅慈眼睛一亮,仔細回想一下,“是無雙的哥哥?之前小秋給家裏人看病,怎麽沒聽吳媽提起?”

大宅門裏浸潤多年的老貨,眼睛毒得很,頂頭上司可能自身難保,小兒子得了照拂已是萬幸,生怕惹了別人的紅眼,哪敢再多生是非。只是,連他這個落魄主子都沒想到,身邊這個一家之主是個如此光明磊落的純善性子。

真是,讓人,忍不住……

眼看董世玉又沉默了,半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杜悅慈心底惴惴,回顧一下剛才的言談,不曉得是不是哪裏說錯話了,諾諾地問,“若是,讓吳元去小秋身邊挂個名,順便看病抓藥什麽的,行不?”

“……這樣很好。”董世玉輕撫杜悅慈的俏臉,感受一下掌心那處嬌嫩滑膩的溫熱肌膚,默然片刻才應答,“明日,你與秋官說一聲,其餘諸事我來安排。”

“好!晚安!”

被撫摸(GOU)頭的杜悅慈看他并無異樣,不存心事,放松睡去。

☆、小醋壇子又翻了

有了練手的病人是件好事,杜悅慈第二天就跑去跟江知秋邀功,董世玉緊接着召見吳媽和吳元,将吳元送到江知秋身邊,菲白被派去秦文摯那兒當差,剛好和文白湊做堆。江知秋沒覺着少個伺候的小厮,多個病號有何不便,給吳元改名‘鋤藥’,讓他單獨住後罩房的一間屋子。杜悅慈這才知道五位夫君裏,地位使然,只有秦文摯是一個貼身小厮。她立刻讓伴鶴去‘請示’一下董世玉,是不是可以把無雙也扔江知秋這兒掃個地跑個腿什麽的,然後蹬蹬蹬地跑去找秦文摯求原諒。

“阿摯,對不起,我太粗心了……”

“這有什麽的?我本來就不需要什麽小厮,文白跟着我,幾乎和夥計似的,天天跑悅文。”

“人有,你沒有,就是吃虧了!有沒有狗眼看人低的家夥欺負你?!”

盡管生活在幸福小家庭裏的杜悅慈不懂捧高踩低這套宅鬥把戲,不代表她不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句老話。但凡秦文摯這兒顯露一絲不如其他夫君之處,指不定被不長眼的傻缺們看成不受寵,進而有可能被怠慢,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

眼見媳婦自責得快哭了,秦文摯趕緊抱過來哄,指天賭誓絕對沒有受到一丁點兒委屈。

“祺官和董正君都盯着呢,家裏規矩得很。再說,誰不知道你這個寶貝是我撿回來的?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哪個敢惹我不痛快?”

溫潤如水的性格就有這樣的缺點,稍微粗心一些,或太過習慣,很容易忽略秦文摯的存在。雖然杜悅慈還是按時和他歡好,日常生活并無不同,但芮夕航和周锴祺的孕事,還是奪走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此時越親密無間,她心裏的愧疚感越是深重。

“阿摯!我們快點要個孩子好不好?”

“我還想先養只小狗,等夏天過了再準備。”秦文摯少有推拒她的時候,這次卻沒一口答應,杜悅慈一急,眼淚真的掉下來了。

這下,秦文摯也慌了,趕緊解釋,“別哭,別哭!我聽小秋說了,他在研究怎麽能多懷上一個,等他有了準信,我願意試一試……”

“……你就會說好話安慰我……”

心底百般滋味萦繞,酸甜苦辣一起湧出,難受得堵在嗓子眼裏。杜悅慈發了狠,緊緊巴着秦文摯的肩背,毫無章法地狂吻他,也得到全無保留的熱情回應。想當然耳,激吻的歸宿在于床笫之間,一頓酣暢淋漓的啪啪啪,才是改正錯誤、拯救心情的最佳良方。

這次戰況似乎激烈了點,杜悅慈看看自己身上的痕跡,再心虛地瞄一眼秦文摯背上的‘爪痕’,暗自反省。是不是因為男人太好說話,予取予求,開啓了自己的抖S屬性?不對,自己頂多是個僞S!捆綁、道具PLAY什麽的,她可舍不得用在心愛的阿摯身上!

秦文摯輕撫留在她身上的斑斑紅痕,還有腫得鮮亮吹彈欲破的紅唇,說不出的滿足和憐惜,“疼麽?”

“不疼,很爽!”杜悅慈怕他心疼,實話實說,無下限、破廉恥算什麽,刷新一下就翻頁了嘛!

還沒等兩人好好歪纏一下,引泉在門外正兒八經地禀報,吳媽和代媽媽同時求見。

杜悅慈打發她們倆去主屋等着,和秦文摯簡單清理一下,耳鬓厮磨一番,依依不舍地走出去。在主屋書房裏見到兩位媽媽,她先讓回來複命的伴鶴把兒童房的圖紙給秦文摯送去,才請兩人坐下。

“吳媽是為吳元的事而來?別擔心,秋官不是拿他來試藥。對啦,他已經改名叫鋤藥。”

“……老奴,謝家主大恩!”吳媽直接跪下磕頭。

“我把無雙也派過去了,一會你把往日的脈案或方子交給無雙,送去秋官那兒吧。”杜悅慈還是不适應這樣的大禮,趕緊擺擺手讓她起身,“你一會找人跑一趟李家,告訴李老太,下月八日請她在仙膳齋吃頓便飯,別忘記提前定個位子。”

“老奴領命!”

“還有別的事麽?”

吳媽擡頭看她一眼,搖頭退出去幹活。杜悅慈轉向另一個,“代媽媽有何事?”

“老奴聽聞府裏可能要發嫁一些年紀大的小厮,念及大侄子攝波也不小了,腆着這張老臉,想為他讨個恩典。”

“……看中哪家姑娘了?”

“老奴不敢挑揀,一切依家主的意思。”

董世玉沒提過攝波想嫁人,他平日裏也只使喚攝波為多,其他人很少能近他的身。這事看來得去問問董世玉和攝波的想法,她可不敢亂點鴛鴦譜。再說,這次拉郎配的起因是芮家送來的幾個備選小侍,想起董世玉好像也陪嫁了四個同樣用途的嬌花,最好一次性都解決了。

“這事我和世玉商量一下,總要攝波自己願意才好。還有,我記得董家陪嫁過四個什麽花啊草的,你在莊子上掌掌眼,給他們也找些不錯的人家。至于他們嫁不嫁,不強求,悉聽尊便就是。”

代媽媽沒想到得了這樣的差事,呆住了,杜悅慈納悶地看她,“有什麽不妥?”

“……沒!老奴,這就去辦。”

“嗯,去吧。記着,是他們自己居家過日子,不要勉強,全憑自願。”

“……是。”

快刀斬亂麻打發掉兩位媽媽,杜悅慈本想去一趟東跨院,和董世玉說一下攝波的事,後來想想,又不是急事,先讓他們主仆自己商量吧。便派了伴鶴去透個音,自己整理一下書房,奔向廚房,給老公們做好吃滴!

有了羊奶,小蛋糕也不遠了,她今天正打算試驗一把。沒有烤箱,試一試蒸籠的效果如何,沒有電動打蛋器,打蛋清這事比較費工夫。小廚房裏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厮紛紛上手打了半天,還是出不來幹性發泡發硬的效果,試着蒸熟,口感欠佳,更像發糕。

杜悅慈不甘心,招來身後的兩個跟班問,“除了夕官,咱家誰的膂力最強?男女不限。”

引泉和伴鶴面面相觑,還是伴鶴先開口,“芮家送來的人裏,有個叫‘伏波’的小厮很壯實。”

引泉小聲地補充一句,“這次要發嫁的名單裏就有他。”

“唔,來,你倆把剛出鍋的這盤蛋糕送去西跨院,把這個什麽波借過來。”杜悅慈考慮一下以後打蛋清、打奶油都是體力活,“還有,問問他願意在廚房打下手麽,以後嫁了人也可以在廚房呆着。”

兩個小厮離去後,再回來,變成一大串人。

衆星拱月的芮夕航身着寬松常服,像老佛爺似的搭着挑雲的手,身後跟着一群小厮,拿着坐墊、搬着長椅、扛着軟辇,浩浩蕩蕩,好有氣勢。

小醋壇子又翻了!

杜悅慈笑眯眯地迎上前,顧不得除下身上圍裙,踮起腳尖先給個安撫的麽麽噠。等下人們安置好軟椅桌幾,領他坐下,看他沒有不适之處,才打趣道,“蛋糕好吃麽?”

“好吃!”芮夕航見了她一手的面粉,心情霎時撥雲見日,“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點心,來看個稀罕。”

丢一個鄙視的小眼神過去,杜悅慈坦蕩地問,“向你借的人吶?有力氣活需要他幹。”

芮夕航傲嬌地一揚下巴,角落裏一個非常高大壯實的男孩輕手輕腳站出來,局促地看着地面。不用杜悅慈示意,引泉主動上前,領着這個叫伏波的男孩進廚房,讓他學着打蛋清。

送走‘危險人物’,警報解除,揮退周圍護犢子的下人們,杜悅慈彎腰在芮夕航面前,好笑地再親一下他,“就這麽不放心我的人品啊?”

“我是不放心別人!”芮夕航看着眼前語笑嫣然的媳婦,想抱又不能抱,動作大點都不敢,心情立馬晴轉多雲,“你不知道自己很遭人惦記麽?!”

“不要瞎想,下人們身不由己,不一定是心思不純。有機會讓他們學手藝,做正頭夫妻,不比在內院荒廢年華來得好?”

“多的是賤男人打你的主意……”芮夕航不滿地嘟哝,不過看着杜悅慈不計較臉面地哄他開心,為他下廚,心裏還是甜蜜多過抱怨。

“別人怎麽想,咱們管不住,我有你們就夠了。”杜悅慈對孕夫抱着一萬分耐心,“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了去了,防得過來?只要我不願,咱們家定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真的?以後不添新人?!”

“當然!除非有聖旨,不然,我絕對不再娶!”

五個就夠頭疼了,真不知道大戶人家裏的十幾二十個夫侍是如何擺平的……

芮夕航得了保證,終于心滿意足了,看到杜悅慈進廚房檢驗伏波的工作成果也沒醋勁大發,安分地坐外面等着投食。

這位伏波果然力氣十足,打出來的奶油效果非常到位,雖然蒸出來的蛋糕比烤出來的水分大,但口感松軟香甜,柔而不膩,一樣好吃。新出爐的蛋糕分出去給其他幾位夫君也嘗嘗鮮,伏波很欣喜能留在廚房學手藝,杜悅慈沒有繼續做晚飯,只交代再蒸一籠蛋糕出來做宵夜,便脫下圍裙袖套,送芮夕航回屋,順便琢磨烤箱怎麽個搞法。

蛋糕果然得到衆口一詞的誇贊,董世玉這樣不愛甜食的人,也多要了四塊當宵夜。杜悅慈晚上陪芮夕航睡,他的肚子已經顯出微凸的形狀,就像懷孕三、四個月的人一樣。可惜不管杜悅慈如何軟磨硬泡,他都不肯讓她看一眼葫蘆娃的真容。

借着蛋糕配羊奶的滿足感,杜悅慈又試探着提出要看一眼肚子的請求。芮夕航繼續不置可否,迅速鑽被子裏裝死。

“好啦,我熄燈了,不看你,別憋壞了。”杜悅慈在他身邊躺下,用手勾過他的肩膀,兩人中間隔着軟被,腦袋挨得近,身子卻遠。

芮夕航忽然翻身,摟着她的脖子,霸道又兇狠地吻了起來。突如其來的熱情讓杜悅慈有些措手不及,險些磕到自己的牙,放松之後,她也投入地回應他,努力安撫他的情緒。

良久,唇分。

“阿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黑暗中,芮夕航喘着粗氣,緊貼着她臉,輕聲耳語。

“我也喜歡你!”

“……可你一開始,并不想娶我,對不對?”

杜悅慈感覺他的聲音有些嘶啞,趕緊順毛,“婚事是有些突然,但我沒有不願。何況,按正常情況來說,我這樣的身份來歷,恐怕高攀不上你吧?”

“不是逼不得已才娶?”

“所謂不得已,不過是借口而已。”杜悅慈稍微撐起身子,将他的大腦袋摟入懷裏,“是我做了什麽,讓你覺得我心不甘情不願?”

“你沒有不好!我從未見過比你還好的女人!”芮夕航癡迷地在她鎖骨、胸口噬咬出各種草莓,“我只是,擔心你生我的氣……”

“生氣?從何說起?”

“你從來,沒問過我,這門親事後面,有什麽緣由……”

杜悅慈有點不明所以,在她看來,不管當事人是否自願,木已成舟,入鄉随俗,她占了便宜,吃虧的是男人,沒必要也沒理由深究一個‘為什麽’。就好比奉子成婚後,還追究老公八百年沒聯系過的前女友比自己更漂亮為什麽當年沒結婚?這不是缺心眼麽?無聊的話,不如多賺點錢!

“以前的事很重要麽?都是過去了,若不會影響到現在的日子,我不想刨根挖底。如果有影響,你肯定會提前和我說的,對不?”

“你,你是認真的?!”

“那當然!”雖然沒搞明白症結在哪,但杜悅慈還是盡量遷就芮夕航的情緒,有問題回頭整,先認錯再談其他,“我哪兒做得不對,一定要和我說啊,不要自己悶着。可能有些事我覺得無關痛癢,但對你來說很要緊,你得告訴我,我才知道怎麽辦,好不好?”

“阿慈,阿慈……”芮夕航瘋了一樣得拉扯她身上的衣服,一路順着唇舌往下親吻舔咬,仿佛有什麽呼之欲出的激蕩情緒亟待抒發,“我……我好愛你……”

意外得到意料之中的告白,杜悅慈一下子連心帶身軟成水,要不是腦子裏死記着這個熱力四射的猛男大着肚子,說不定她就翻身騎上去了!

“夕官!別亂動,你的肚子……”

“讓我親一下!”

“好,好!你躺平,我用手……”

果然,所有的心情不佳都可以用啪啪啪來解決。即便沒有真槍實彈,只是靠着一只柔軟的右手,釋放過後的芮夕航滿足地抱着光溜溜跟剝殼雞蛋似的媳婦,安逸睡去。徒留手酸臂麻的杜悅慈慶幸白天偷偷來過一發,不至于那啥不滿,又發愁明天的一百大字還練不練。

☆、沒羞沒臊習慣就好

有了芮夕航懷孕那五天閉關為前例,周锴祺當仁不讓地也要求同樣待遇,除了每天一個半個時辰做晚飯和吃晚飯的時間,其他時候一律要在西廂房裏膩歪。

杜悅慈根本無法拒絕,為了擺脫全天候床上趴的命運,從第一天早上開始,便努力找話題,拉開某人對播種大業的注意力。她先對昨天讓芮夕航情緒失控的事做了深刻檢讨,隐約覺得自己這種‘尊重隐私’的做法,可能是讓芮夕航沒有安全感的根源,虛心求教,認真改正,希望祺官歐巴先為她解惑,待天黑了再登上啪啪啪的巨輪……

周锴祺知道她的小心思,還有整整五天時間,不急于一時,有她在書房相伴,吃個豆腐揩個油,偷得浮生半日閑也不錯。

“你不曾追根問底,夕官心裏沒譜,不知你的不在意是因為不能拒絕芮家,還是針對他本人。現在懷了身孕,不方便與你親近,自然更是患得患失。”

“……是我想當然了,不該自以為是。”

嚴格說來,她和芮夕航、江知秋屬于先成親後戀愛,和秦文摯、周锴祺即便婚前發生超友誼關系,也尚處于荷爾蒙決定理智的失控期,不能照搬從前見識過的婚戀經驗。畢竟現代社會的婚姻,大多是感情沉澱、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在熱戀期,再理智的人也恨不得掏心掏肺,‘隐私權’神馬的都是浮雲。她很深刻地意識到,相比芮夕航赤誠的真心實意,她還不夠用心。她會覺得有所隐瞞無傷大雅,而芮夕航卻忍受不了她多看外人一眼。

這不公平,她亦無奈……

“別妄自菲薄,要喜歡上你,實在太容易了。”周锴祺忽然語露不屑,“除非是像董正夫這般拎不清的男人,才對你視而不見吧。”

“人家說不定有心上人。”沒把我攆出門已經很有禮貌了。

“又為他說好話?”

“你怎麽老針對他?”

來,老娘給你一個愛的麽麽噠!

周锴祺享用完杜悅慈柔軟櫻唇的安慰,心氣順了,和煦地提問,“你當真對董世玉和芮夕航的舊事全無芥蒂?”

“我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也不擅長掩飾,是不是欲擒故縱,大家都應該看得出來吧?”

“萬一日後知道真相……”

“真相從來都是最醜陋的,不知道是福,知道了……努力克服呗……”

“唉,真真便宜他了。”

杜悅慈主動結束這個話題,“我倆獨處,你還提別的男人幹嘛?”

“也對!”周锴祺劍眉一挑,想起什麽,魅惑地低聲勸誘她,“上次,你畫的抹胸樣子,我做了一件湖藍色的魚戲圖,換上看看?”

“晚上的吧……”

“晚上有別的。”

“要不,游船那晚再穿?”

“少不了你的新衣服。”

周锴祺假作不滿地掐一把她的腰間軟肉,手腳利落,談笑間差不多把她剝光了。

“……坐完月子前不許再動針線,知道不……”老公喜歡玩COS,她只能認命地配合。

“放心,這幾個月看得到,吃不着,讓你穿得漂漂亮亮,不是自虐麽?”

換上薄紗抹胸和剛遮住PP的小短裙,杜悅慈打量一下身上清涼無比的裝束,好像泳裝,挺懷念的。她想起為芮夕航做過的‘手工活’,咬咬牙,決定對夫君們更好一點,湊到周锴祺耳邊私語幾句。周锴祺聽她說完,整個人呆滞了,不可置信地和她面面相觑,兩人一樣的紅臉賽龍蝦。

尴尬又旖旎的氣氛中,周锴祺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眼底的愛意快要溢出來了,擡起她的下颌,期待又激動地問,“你,真,真的?!”

杜悅慈覺得自己的脖子都燒起來,羞不可抑地點頭,“試一下?”

周锴祺緊緊抱着她,再說不出話來,從靈魂到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看他和自己一樣緊張無措,杜悅慈反而放開了,自家老公嘛,不就是動動口嘛,沒羞沒臊神馬的,習慣就好!握拳!

所有願意向拓也哥學習的妹紙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正義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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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辣麽少,又牛刀小試了一下口技,直接拉響啪啪巨輪的汽笛。經過硝煙彌漫的午後,杜悅慈深刻體會到‘閉不了口、合不攏腿’是個神馬感受!男人不能只看表面!溫柔、斯文、優雅、無害,統統都是假象!一旦燃起爆點,直接獸化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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