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我手上用了點力,只聽得看“咔嚓”一聲,那拳頭粗的樹枝應聲而裂,我一時失了支撐,一頭自樹梢上栽了下去,心裏想着,也不知這摔下去得痛感能否将心髒那痛給抵消一部分,身子往下落,最終卻是沒掉在地上,我定着眼睛看了頭頂的面龐許久,次隐約看清是闫安焦急的表情,我想要勾個笑臉出來,因着疼痛,也不知這麻痹的肌肉有沒有聽從大腦的指揮,只是看着闫安突然之間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我被闫安抱在懷中,手握了拳,指骨泛白,擱在身前,生怕一不小心便傷了他,我說:“你先放我下來。”我怕我失了理智,要将這疼痛發洩出來。

闫安反而将我抱得更緊,頰邊有風拂過,只是轉眼間便到了溫暖的,有着燈光的房內,我聽到有人驚慌起身,喝了一聲:“誰!”這個字,是白奇的聲音,我是不知道闫安為何會将我帶到這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我怕再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看見的,就不是闫安了。

于是我使勁拽了他的衣擺,任他百般拉拽也絕不放手,他将我擱在床上,低頭湊到我耳邊,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嗓音:“钰,聽話,快放手。”

我說不出話,就怕一張口便咬了自己的舌頭,只得一個勁的搖頭,手上的力道越發的大,我仿若聽到這人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我心想,你嘆氣我也不能放手。

我整個人都有些迷糊,身上黏膩得難受,腦中像是繃着一根帶了刺的弦,旁邊的人說出的話像是刺激腦部神經的錐子,分明痛得都快要昏厥過去,聽得十分難受,卻又偏偏将他二人的話聽得分明。

我見着白奇撲了過來,卻被闫安伸手擋開,他靠近不得,只得站在原地,聲音裏的哭腔十分明顯:“栗姐姐怎麽了?”

闫安嗤笑一聲:“怎麽了?可不就是你做的好事!”闫安言辭之中怨氣頗深,卻怎麽也想不到我這般究竟與白奇有什麽關系。

白奇哭腔停了一瞬,過了許久才又出了聲,有些歇斯底裏的喊:“我有什麽錯,我那麽愛她,愛了她這麽久,我只是想要得到她哪怕一點點的愛也好。”

闫安似乎是想要站起來,卻因着被我拽着衣擺又跌坐回床上,他深吸了幾口氣,平定下來,清冷着嗓音:“你又憑什麽控制她的感情。”他擡了手制止白奇說話,接着道,“我現在将她帶過來不是想要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廢話的,你有辦法讓她不那麽痛苦的,對不對?”

說是在問“對不對”,我是一點也沒在闫安語氣中聽出疑惑來,他知道白奇有辦法。

白奇也平靜下來,站在離我不遠處,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柔弱:“你以為讓她再次喜歡你,比之前的感情更加濃郁就能将她奪回去了?她變了心,就會想現在這般痛苦難忍。”

我覺得這變心的懲罰也忒不是人能承受得了。

闫安卻說:“變心?那心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屬于我的嗎?”他突然低了頭,看着我,用手擦去我額頭的汗,語調細膩:“就連人,也是我的。”

白奇猛的瞪大了眼,腳下踉跄着後退了幾步,顫着嗓音:“你,說什麽?”

闫安眉眼勾了個得意的笑:“我說,她的心,她的人,都是我的!”

白奇伸手扶了床頭的架子,突然也是笑了:“那又怎麽,你将她送到這裏來就該知道,她将會再次将你遺忘,對你越是愛,變會愈加厭惡你。”

我是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說個什麽,但好歹還是聽懂了最後那句話——留在這裏,我便會失去了闫安。

我一手拽着闫安的衣擺,一手撐在床榻,支起身子,最終一頭倒進闫安懷裏,咽了口水,浸濕這如同被割了千萬刀的咽喉,一字一頓的看着他:“帶、我、走。”

闫安露了個讓人看了便忍不住傷心的笑,他說:“不要那麽倔,你要聽話。”

我拽了他的衣襟将他拉低,下了狠口咬了他的唇,血腥彌漫,其實我現在已是看不太分明,卻還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方向:“我是你的妻主,你才是該聽話的那個!”

闫安一時愣住,身子僵在原地,終究是伸手将我環住,牢牢抱好:“是是是,妻主大人,我只是見不得妻主大人難受而已。”

我說:“其實習慣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等我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闫安抱着我的身子一瞬間僵硬,啞着嗓音:“這是什麽意思?”

這問題我确實是不想回答,這疼痛其實總是不定期的到來,只是每次,我都完美的讓闫安沒有察覺,今日他分明也是累極了,也不知是怎麽跑出來找到我的。

闫安這人,自私又占有欲極強,說他是真心見不得我難受将我往白奇這邊推,我是信的,但若說他當真這般沒個芥蒂,能夠輕而易舉的放手,我卻是不信的,如今我說到這個份上,怕是就算他知道我要死在他懷裏也不會松了絲毫的力道。

我不願回答闫安的問題,于是轉了頭看着一旁的白奇,人影朦胧,我辨不清方位,只得大致尋了個方向,說:“對不起,我想我沒有辦法再愛你了。”

之後便是沉寂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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