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這宛如神跡一般的名字,将我心中那還殘餘着的悲痛給抹去了不少,我知剛才那只是一個夢境,心中卻疼痛難當,更何況這夢境中的主角還不是我。
不止是我,闫安顯然也是讓這名字給鎮住了,不過原因大概與我的有些出處,他就這般坐在地上,仰着頭,呆呆将蘇瑪栗給看着,許久才低了頭,嘴中低喃:“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如此念叨一陣,竟是在唇角扯了笑,一個極其詭異又扭曲的笑。
看得我心中膽寒,所幸蘇瑪栗的角度是看不到了。
她突然蹲下身子,十分不客氣的伸手擡起闫安的下巴,轉動着手腕,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皺眉:“怎麽?你認識我?”
闫安這次被她這般禁锢着,還讓她視線這般肆無忌憚的在他面上掃視,竟是沒有絲毫的掙紮,只是陰沉的眉眼暴露了他心中的不悅,我覺着就他這面色,大概悅不悅都會給人一種陰氣森森的感覺,可惜了一副無雙精致的眉眼。
他說:“十年前,先帝曾打算讓你來做朕的老師。”
蘇瑪栗挑眉,細細回憶了番,才道:“先帝……我想想,你說的是闫凜吧,十年前啊……”十年前,恰好項鏈那頭的人給她下了任務——答應闫凜的要求。
可惜了,那時候她還在星球的另外半邊,彼時連闫凜的面都沒見上,更別說是答應闫凜的要求的,于是任務變成了盡快趕到闫安身邊,護他安危。
于是她開始日夜兼程的往大炎趕,說是日夜兼程,其實遇上什麽海嘯、沙塵暴、流沙、漩渦之類的自然災害也是很要命的。蘇瑪栗的人生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是個奇跡,她不管做什麽事大多可以順心順意,偏偏這趕回大炎卻像是老天專程與她作對一般,三天兩頭就要出次意外,她曾經感嘆:老子回個大炎莫非是逆天而為!
這些事情,只是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腦海,從我被拽進她身體後,似乎連意思、記憶都開始共享了。
蘇瑪栗松了闫安的下颚,站起身拍拍手,言辭動作之間十分潇灑:“好吧,既然是闫凜的遺願,我不介意現在來當你老師。”
剛才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中,有一人輕手輕腳的走過來,行走時也不忘了警惕着蘇瑪栗,似乎只要她有個什麽不軌的動作便要沖上去将她砍殺,那人走到闫安身邊,伸手将他扶起,叫了聲:“主上。”
闫安讓他扶起後,卻沒自己站立,而是靠着那人,蘇瑪栗掃視着兩人的視線越發詭異。
我想我很是能體會她現在心中的念頭,畢竟這兩人都長得十分耐看的。
闫安面色蒼白,靠着那黑衣人站着,許久才道:“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嗎?”
蘇瑪栗伸手将闫安拉過來,靠在自己身上,不屑道:“我看你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覺得你很是需要。”
闫安又是掙紮幾番,自然無果,幾個黑衣人提着劍就沖上來,直接被她用內力給震了個昏迷不醒。她看着倒地的幾人,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是清淨了。”于是彎了腰,打橫将闫安抱起,毫無溫柔氣兒的将人往床榻上一扔,“身體不好就不要熬夜,不知道熬夜的人大多短命啊,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然後扯了被子将闫安整個人蓋得嚴嚴實實。
她也不管別人是否當真聽話的去睡了,轉身走到幾個黑衣人跟前,一手提了一只腳踝,跑了幾趟,總算是将這些人都給扔房外去了。
蘇瑪栗利落的将人扔了,自己拍拍手又回到之前的椅子上,沒甚形象的盤了退,拿了果盤上的一個蘋果,随意在衣袖上擦了幾下,就開始吃得香甜。她視線與床上那只露了雙漆黑眼睛的人對上,問:“怎麽,你也想吃?”
闫安就這般看着她,對她的問話不加回應,她也毫不在意,繼續自言自語:“大晚上的也別吃這些了,快睡吧。”
說實在的,我都開始子啊佩服這個女人了,別人睡不着明顯是因為房間裏多了你這麽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吧!
可惜,沒人能聽到我心中的言語。
不出所料,闫安就這樣躺在床上,瞪着雙眼睛,視線落在蘇瑪栗身上,過了一夜。
直到天際泛起了白,有人在門外驚呼,口中喊着:“陛下。”然後推門而入,視線定定落在了椅子上那個歪得亂七八糟。腳邊一堆果核酒壺的人身上,呆滞了許久才顫着聲音喊:“有刺客!”
蘇瑪栗雙腳落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不滿的翻個白眼,龇牙露出一排潔白的牙:“有見過我這麽漂亮的刺客嗎?”說着,幾個跨步走到床邊,俯腰,伸手拂過闫安的眼角,“你這精神狀态,今天不如先休息,不要上朝了吧。”
闫安說:“你在這裏,上朝與否,我都不能好好休息。”
蘇瑪栗身子一僵,幹咳一聲,立起了身子,将手往身後一背,視線亂轉,最後落在門口蜂擁過來的一群女人身上:“愣着那裏做什麽,還不快過來給你們女帝陛下更衣!”
那些人大概也是沒見過這麽猖狂的此刻,竟是傻傻的上前走了幾步,直到闫安一身怒喝:“都滾出去!”
這幾個字吼得倒是挺有威嚴,待那些人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出了門之後便裹着被子不可抑制的猛烈咳嗽起來,似乎要将整副內髒都給咳出來。
我心疼,想要上前安撫幾番,卻不得動彈,最終連蘇瑪栗也是忍不住掀了他的被子,将人抱在懷裏,順着他的經絡為他灌了些內力過去,這驚天動地的咳嗽才堪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