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血染山河28
外患暫時安定,朝中內憂再起,原先就不滿意削減貴族特權的朝臣又相擁着蠢蠢欲動。面對這些人,蕭烨二話不說,直接對他們施以鐵血手段,該貶谪的貶谪,該流放的就流放。
貴族對此又是不安又是憤怒,于是聯合起來想給蕭烨難堪,後來才之後難堪非但沒有落在蕭烨身上,反而加倍落在了自己人的身上。因為在不知不覺中,平民朝臣數目早已超過貴族朝臣,便是所有貴族都不肯參與朝政,平民朝臣也能支撐起朝堂的穩定。
這也就罷了,在他們發洩怒氣的時,蕭烨還趁機換了幾個朝臣,讓本就所剩不多的貴族朝臣更是快速減少着。
貴族朝臣蠢蠢欲動的心徹底落進了谷底,為保住家族榮耀,有的貴族厚着臉皮去向蕭烨求情。
蕭烨根據他們的辦事能力,以及犯事輕重來決定他們的去留。
有的貴族則是起了邪心,既然蕭烨要逼迫他們上絕路,那他們也不再對他客氣,直接聯合也有異心的公子安在晉都城中鬧了起來,要迫蕭烨退位。
蕭烨在得知這些消息時,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不悲不喜,不傷不怒,他目光幽沉的眺望着遠方,淡聲道:“誅!”
接下來的幾日,晉都都處于血雨腥風中,晉國的貴族皆處于惶恐中,沒有誰再敢質疑新王的手段,也沒有誰敢再反駁他的決定。一場洗刷過後,所有的朝臣都恨不得夾着尾巴做人,生怕懸挂在頭頂的屠刀落了下來。
陸陸續續的清洗過後,晉國的朝堂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蕭烨在紀知年,莊良等人的協助下處理國事也越發的得心應手,整個晉國的頹勢緩緩散去,露出蓬勃的生機來。
晉都的血腥還沒完全消散,宋柯在将士的護送下入了晉都。因為他是陸珩舉薦的謀士,蕭烨自然親自接見了他,并在肯定了他的才能後在朝中給他安排了相應的官職。
宋柯是受過謀害的人,對在朝所有人都有着極強的戒備心,除了紀知年。在得知紀知年的遭遇後,就與他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之感,在紀知年的開導下,宋柯也逐漸敞開了心扉,在晉國的朝堂發光發熱。
朝堂日漸穩定後,蕭烨和朝臣們就着手穩固民生民心,讓晉國從上到下都變得強大。民生民心的穩定,關系到邊關将士的牽挂,要穩定民心,首先就得讓他們吃飽穿暖。
在蕭烨與朝臣商議過後,晉國關于稅收的新令頒發。
首先,開墾荒地種植糧食不收任何稅。
其次,往後三年的稅收都只收全部收成的兩成,多種多得。
最後,鼓勵多生孩子,每家每戶,若是十歲以下的孩子數目超過六個,都可以領取朝堂的救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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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的情況日漸好轉,趙國和梁國間的明争暗鬥卻是進入了白熱化,梁國試圖染指躍城的礦脈,趙國當然不肯答應,兩國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
為了守住躍城的礦脈,趙王直接派了趙國的戰神趙明信駐守在躍城,而正與晉國對峙的趙營,則是派了個名聲極顯,本事卻不大的朱姓将軍。
趙陳兩軍十數名将領被殺,他除了跳着腳罵了人,收編了已死将領手下将士來壯大自己的勢力,有用的事是半件都沒做。
接二連三的失去将領,趙陳兩軍的軍心亂成一團,士氣也迅速衰竭,而朱将軍思考的不是要怎麽重振士氣,他想的是把排除異己壯大自身,也是因為他的這種心理,讓趙陳兩軍的局面是雪上加霜,亂中添亂。
更是因為朱将軍有這種‘添油加柴’的本事,才讓陸珩再三從紀知意的手中把刻了野豬的石子拿出來,沒讓他死在紀知意的狼牙棒下。
送走宋柯和羅言鳴後,陸瑜就把六千重騎交給了陸珩,讓他負責訓練。同時,他也憑借虎符着手整頓晉軍,收攏軍心。
有了正事,陸珩每天都會花大量的時間去山間訓練六千重騎,經過幾天的觀察後,他發現重騎軍中有些人更适合做其它的事,比如刺客,比如輕騎,比如探子……
秉着人盡其才的想法,陸珩把有着獨特本事的挑選出來,對他們進行單獨的訓練。至于絕大部分的重騎,他直接把人交給了紀知意,紀知意的訓練方式更加适合他們。
訓練了小半月後,陸珩帶着他負責訓練的百十人前往趙營偷襲,目标是運走趙營的糧草,收割三名趙國将軍的頭顱。
陸珩是來查收訓練成果的,他不會參與作戰,也不會給他們的計劃提意見。
所以,陸珩在給人下達指令後,就帶着紀知意走開了。
他要打造一支無孔不入的軍,人數不必太多,但每個人都必須發揮最重要的作用,他要讓這支軍叫人聞風喪膽。
陸珩給這支軍取名‘鬼蹤’。意如其名,他要這支軍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
三日後,鬼蹤與陸珩彙合,兩個任務都完成了,人卻失了三成。
陸珩在聽完鬼蹤的計劃後,沉默了須臾,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在回到西陵關後,訓練他們的人中又多了個李傳。
陸珩的行為最終還是惹怒了趙陳兩國,盡管士氣低廉,趙陳兩國還是朝西陵關下了戰帖,準備攻打西陵關。
陸瑜召集所有将士商議戰略,陸珩也在其中,在聽完部分将士的謀略後,他覺得晉國被打得連連敗退好似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的将士知道在戰場上布陣,有的将士卻只會古板的殺戮。
陸瑜見陸珩靜默的坐在角落中,便問道:“陸珩将軍,你可有什麽想法?”
陸珩若有所思的說道:“此時天寒地凍,我軍又還未完全将養好,實在不宜與敵軍對戰,不如來演場空城計,将人吓退,如何?”
陸瑜問:“何為空城計?”
陸珩道:“城中無人,卻開門迎客,淡然處之,讓人心疑不敢進。”
陸瑜并未兀自作下決定,而是問道:“衆将士以為如何?”
有将領答道:“将軍,我以為不可,若是那趙陳兩軍不上當,我等不是把西陵關拱手讓人麽?”
有将領答道:“将軍,我覺得陸珩将軍的策略極好,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叫趙陳退兵,這對我們來說是個重振士氣的好機會,不可放過。”
陸瑜又問了幾個将領,都持有不同的意見,讓他也難以作下決定。
他沉吟許久,把目光放在了将領楊昌身上,問道:“楊昌将軍有何想法?”
楊昌道:“回将軍,我也贊同陸珩将軍的策略。”
陸瑜道:“既然超過半數的将軍都贊同,那便準備迎戰罷!”
到了約定好的那日,趙陳兩軍揮兵西陵關,晉軍卻不迎戰,反而裝模作樣的要迎客。
趙軍主将朱将軍冷笑的看着大開的城門,高高揚手,大喝道:“給我進。”
待趙陳連軍将近半數的人進了城後,城門忽然被緩緩關上,而原本空蕩的街道上從四面八方湧出無數兵将,與趙陳兩軍對峙。
站在城牆上的陸珩緩緩搭起弓箭,手松箭出,直接斷了趙陳兩軍的軍旗,冷喝道:“給我殺!”
軍旗的折斷仿佛趙陳兩軍的脊梁都被折斷了,讓無數的趙陳士兵都惶恐不安,在面對晉軍的屠殺時也提不起多少力道,只能引頸就戮,鮮血很快就染紅了西陵城的地面,遍地的屍體觸目驚心。
毫無疑問的,這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久敗無勝的晉軍由此士氣大漲,不斷的收割着敵軍的性命。
城外趙陳兩軍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在朱将軍等人面臨屠戮的時候,他們也被晉軍包抄,被殺得落荒而逃。
李傳站在陸珩身邊,面無表情的看着往日同袍被殺得落花流水,心中沒起幾絲波瀾。作為胡穆的左右手,陳國的軍師,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陳國會使用的策略。
知道了作戰策略,要破解自然輕松。
他只是沒想到,陸珩能說動陸瑜相信他,采用他的策略。
李傳側過頭望向陸珩,他俊美堅毅的面容在陰沉的天幕下仿佛有光芒閃爍,讓人移不開眼睛。
“将軍為什麽肯相信我,您不怕我會為了陳國臨時反水麽?”李傳問。
陸珩輕笑道:“疑人不用,我既然選擇采用你的計策,自然相信你。”
至于向陳國反水,陸珩也從未怕過。
他從來不依靠人,在采用人建議的時候也會定下自己的計劃以備不時之需,即使李傳重新投向陳國,他也能保證這場戰役的勝方是晉國。
這場對戰并未持續多長時間,以趙陳兩軍大敗告終。
此次戰争,是晉軍這段時間以來取得的最大勝利,是以後和親朋吹噓的資本。
所以,在趙陳兩軍退去後,許多晉軍都格外興奮,不停的和同袍說自己的戰績。
受傷的士兵在燒了炭的屋中說,和同樣受傷的同袍說,和醫師說,興奮得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沒受傷的則是邊清理城中的鮮血邊說,好似半點不覺得勞累。
而被提的最多的,還是陸珩!
經此一戰,陸珩名聲大顯,威望直超軍中多數将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