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以……”她看了那小姑娘一眼,說:“一個世交家裏的小女兒,性格溫柔恬靜,配來正好。”
陸小鳳一聽就笑了,“正好,正好,冬淩你也這麽覺得吧!”
冬淩看了他一眼,說:“花滿樓若是喜歡,自然是好。”
“……”陸小鳳見花家三嫂沒注意他們,湊過來小聲說:“你也覺得有意思吧,那小姑娘……”
“感情的事,當事人的意願比什麽都重要,我們看着合不合适都沒什麽用。”
冬淩想着笑了笑,“不過說起來,花滿樓性子溫和,那小姑娘比她還恬靜,兩人要是湊到了一起不出意外,便是相敬如賓的模式。”
“我也是這種感覺。”陸小鳳說,“可花滿樓的日子過得本來就夠悶的了,再找這麽個姑娘可不就更悶了。”
冬淩心說性子活潑的女孩子是好,而且花滿樓似乎也的确抗拒不了這種生命不止,折騰不息的作風。看看他能跟陸小鳳成為朋友就知道,哪怕性子溫和,心底其實也是挺喜歡熱鬧的。
想想書裏花滿樓喜歡過的上官飛燕……
“不管怎麽說,品性最重要。”冬淩趕緊說。
陸小鳳連連點頭,“可不是,花滿樓可不像我,要讓他去應對女人折騰出來的那些事,那場面……反正我是想像不出來的。”
冬淩搖頭失笑間,就聽到身邊輪椅上的無情說:
“說再多也是無用,總歸別人感情的事情。只要那姑娘不是什麽惡人,就是朋友,也最好莫要幹涉。”
此時陸小鳳走在她左邊,無情恰巧在右邊趕了上來,冬淩微微一垂眸,就瞧見了這人頭頂的發帶。
系得真好看,她想,自己可能就系不出那麽漂亮整潔的模樣。
陸小鳳已經笑着說:“只是聊聊而以,這種話題一向比較有趣,不是麽?而且你當真覺得花滿樓有想娶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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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這一次,花家的這些人,又要失望喽。”
說完,他朝前走了幾步,躍過花家三嫂,加快步子,三兩下就到了花滿樓面前,叫嚷着:“我還當會是你去門口迎我呢,結果在這裏陪小姑娘。”
花滿樓被他擠兌也不腦,笑着說:“我還當你還會像以往一樣翻牆進來,也沒想到,你這次竟然還規規矩矩的走了門。”
金九齡聽着哈哈大笑,也跟着快步走了過去。
剩下冬淩看着無情,想着要不要幫他推推輪椅,伸了伸手,又覺得還是要稍微矜持一下,于是又收了回來。
“我們也快些過去吧!”說完,她故作平靜的繼續往前走。
第 11 章
冬淩發現,人的心裏果然是不能有什麽小九九的。就像她現在決定撩一撩無情,在他面前就開始各種不自在了。
做點事說句話都恨不得反複回想三遍,确認沒什麽不妥這才繼續。
太不淡定了。
冬淩小小的反省了一下,并告訴自己不要裝,不要裝,因為遲早要原型畢露。
那邊陸小鳳摔着花滿樓兩人絆了幾句嘴,花家的其他人也就到了。六個哥哥并和嫂子,還有一衆的小蘿蔔頭。最大的是個小女孩兒,的确如陸小鳳所言,才十歲,穿着粉嫩嫩的小裙子,一蹦一跳的甚是可愛。
“得虧這幾天天氣暖和了下來,要是還像月餘前那樣,凍不死你個臭美的小丫頭。”
陸小鳳似乎天生就招女孩子喜歡,小姑娘聽他這麽說也不生氣,反而甜甜的說:“下雪天好啊,大雪天最好玩兒了。”
“這孩子就喜歡雪。”花家大嫂笑着說:“往年咱們這兒很少下雪,就是下也是小雪,她都鬧着非要去京城過冬,要去玩雪。今年可算碰上個寒冬,上個月那雪下得那麽厚,可把她給高興壞了。”
花家大哥也說:“就是就是,只要有雪可以玩,她完全不在意能不能穿漂亮裙子。”
小姑娘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嘀咕着:“又不矛盾呀,裏面穿得厚厚的,外面還是可以穿裙子。”
冬淩失笑,果然她讨厭的不是小孩子,而是熊孩子。
瞧,像是這麽可愛的小姑娘,她不就很喜歡麽。
而且這小姑娘似乎還是被嬌寵着長大的,因為滿打滿算掃過去,花家下一代目前也就這麽一個姑娘。再想想花滿樓的六個哥哥加他自己,不由讓人想感慨一句花家女孩兒緣比較淺。
作為唯一的一個女孩,小姑娘顯然頗為不同,不說一衆大人,就連那些小蘿蔔頭都對她頗為不一般。
要坐下都有人幫她拉凳子,是個比她高半個頭的小子,好像是花家二哥家的孩子。
小姑娘等在一邊,眨着眼睛說:“哪用那麽麻煩,還用手帕擦啦,已經很幹淨啦,你看他們坐下時都沒擦。”
“他們是男孩子,我才不管。”小男孩強調,“我娘說了,身為男子漢要照顧姐妹。”
他就只有這一個姐姐,肯定要好好照顧好了。
冬淩看着這一幕不由笑得很愉悅,卻又有些傷感,若是她的家裏人也能……不,不用像是這樣,只要正常對待她就好……
只可惜都是奢望。
“該入坐了。”無情小聲提醒她。
冬淩回神,笑着點了點頭。
那些糟心的事想來又有何用,總歸她沒人疼自己會疼自己,沒人可以靠還可以靠自己。只要有心肯吃苦,她不照舊過得比他們都好麽。
幾個小孩子在旁邊一桌,“我過去照顧他們,你們好好吃。”花家大嫂說。
“我跟大嫂一起。”說話的是花家三嫂。
剩下的人分為兩桌,冬淩無情等人自然跟花滿樓這個壽星一桌,另外過來一個花家的五嫂招待冬淩和那位世交家裏的女兒。
“幾位再稍稍等上一會兒,等家父一會兒過來,就可以開席了。”花家大哥說。
冬淩笑了笑。
陸小鳳張口就是,“席什麽時候開不要緊,關鍵是酒必須要先喝起來。”
“陸小鳳就是陸小鳳。”花家大哥笑道:“酒當然是有,每次七童生日,旁的不準備,酒卻不能不給你備。”
“盛捕頭和金捕頭呆會兒也要盡興才是,冬姑娘……姑娘随意就好。”
冬淩笑着說:“我酒量不太好,所以就不多喝,呆會兒敬壽星一杯便好。”
“若是不愛酒,以茶代酒也可。”花滿樓依舊是那麽體貼,轉頭朝一邊伺着的花平說:“冬姑娘喜歡碧螺春,你去沏一壺過來。”
花平應了聲‘是’,便趕緊下去了。
花滿樓又轉向那位世交家的姑娘,“周姑娘若有什麽需要,也可以跟五嫂直說,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冬淩見那位周姑娘點了點頭,笑得十分标準。
到這會兒,花如令才帶着花滿樓的三哥和五哥走進來,其他幾位也立即看了過去,“父親。”
“沒事。”
花如令知道他們想問什麽,“就是聽說樓兒過生日,所以特意來送份禮。”
“原是如此。”花家大哥說:“那怎麽不請人進來吃酒。”
花如令說:“小侯爺公務煩忙,說是時間緊,心意送到了便不在多留。”說着又笑了,“不談這些,趕緊開席,別人我不知道,陸小鳳是肯定等急了。”
陸小鳳唉唉的嘆着氣,“怎麽光說我,其他人肯定也餓了。”
衆人哈哈大笑。
看着就知道陸小鳳跟他們關系比較親近,開起來玩笑都絲毫沒有顧慮。不過也是陸小鳳自已性格的原因,就連冬淩,只要跟他對上,就很容易忍不住要‘怼一怼’他。
花如令既然已經到了,菜便開始上了,氣氛也更加熱絡了。
有陸小鳳在,基本就不可能冷場,再加上金九齡也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他該沉默的時候沉默,該開口的時候卻也絕對不會保持緘默。
花家五嫂則陪着周姑娘說話,偶爾轉過頭要跟冬淩聊兩句,卻看見冬淩正跟無情低聲交談。
“聽你之前的話,似乎是認識方應看?”無情率先開口。
說起正事來,冬淩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仿佛不存在了,面對無情時也還算自在。她說:“不認識,只是之前在茶樓看到過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第二天。”
無情點了點頭,“他同我幾乎同步到的江南,這段時間都在城裏,也不知道是什麽目的。”
“你懷疑他跟青衣樓的事情有關?”冬淩眼前一亮,覺得完全有可能。
“這倒不是,密謀造反他應當是不敢的。”無情說:“只是這位方小侯爺自接了這個爵位之後,似乎就不分身份。世叔一直另我們師兄弟四人對他多多關注,我見他這一次出京又一路甩随着我的模樣,便忍不住有些奇怪。”
冬淩眯了眯眼,心說整不好還真的跟青衣樓有關。
有橋集團本就是個聯合商賈操縱天下油米鹽等交易的組織,而霍休雖算不上是天下首富,但也絕對能排得進前三,會被盯上也無可厚非。只是青衣樓涉及謀反,霍休又不是個聽從旁人擺布的人,所以這才沒找到機會。
而現在……
冬淩心下一驚,這方應看該不會是盯上花家了吧!
不過花家雖說是商家,但跟一些江湖人關系不錯,方如令有這個底氣拒絕,應當是不會同意的。
畢竟,花家的人,随便拎出來一個,看着都還是比較正派的。
今天方應看會來,有可能是早早就瞄準了今天,畢竟花滿樓的生日不難打聽。來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來做一個試探。原本可能還是準備進門的,只是沒料到無情也來了,知道再進來也不會有什麽進展,便沒進來。
“你今天怎麽會來?”冬淩心中一動,問道。
“昨日抓完霍休,解決了青衣樓的事情,後續的收尾不太急,算是有空,就來了。”無情說。
冬淩又問:“臨時決定的?”
無情點了點頭。
冬淩心說這就對上了。
不過也可能是方應看見着無情來花家為花滿樓慶生,然後突發奇想跟了過來。雖然兩者一先一後趕得很巧,但如果他一直關注無情這邊,完全能夠辦到。至于禮物,小侯爺要送禮,肯定分分鐘就能有一份特別适合的。
不過到底是哪個,就說不太準了,冬淩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花家五嫂便是在這個時候轉過頭來的,無情便收回了準備要說的話,看冬淩同對方笑着聊了幾句。
等她們說完了,他才說:“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冬淩:“……”
冬淩心中狂跳,努力壓下,告訴自己,這話沒有其他的意思,沒有其他的意思。
“啧。”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冬淩聲音壓得更低,确定其他人聽不見才放心道:“盛捕頭,你這算是……夜探香閨?”
無情:“……”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可為什麽被冬淩這麽問出來,他渾身哪哪都不自在。
“那明日……我抽空去。”
“開玩笑的。”冬淩抿唇一笑,趕緊說:“我睡得晚,你若有問題想問,到時盡可以問。”
這也算得上是,約會吧!
第 12 章
冬淩自個兒瞎琢磨,給自己加戲,活像個初通感情的小姑娘,但其實這樣的暗戀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在現代的時候,她曾經就喜歡個一個‘男神’。
那人長得不錯,人也沉穩可靠,是她當時的一個上司。
這樣的人當然很容易吸引女孩子,冬淩也不例外。但她當年剛剛半工半讀的畢了業,着實沒功夫想這些事情。只是到底心中有些崇拜愛慕,時不時的會刻制不住的關注一下。自以為悄悄的,不着痕跡的,卻不知……
那個人渣估計早發現了吧,冬淩想。
最後她自然是發現了這人其實是個人渣,腳踏不知多少條船,最後翻船時被幾個女孩組團揍了一頓。
冬淩當天正好路過,瞧見了這一幕,可給惡心得不行。
這還不算,後來這個人渣非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跟冬淩說:“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怎麽樣,來一段?”
那一瞬,冬淩簡直想廢了他。
“來你妹!”她直接一杯熱咖啡潑了對方一臉。
想想那個不要臉的貨,再看看現在眼前的無情,剛才那是懊悔害羞吧,說話還猶猶豫豫的,簡直是純情的可愛。
冬淩想,如果說之前只是因為臉比較符合她的喜好,現如今性格看着好像更加可口。
一頓飯吃得也算是賓主盡歡,結束後花如令過來又說了幾句客氣話,“你們幾個小輩好好玩,我跟盛捕頭還有些事要談。”又看向無情,道:“盛捕頭,請。”
無情點了點頭,跟着花如令便朝書房而去,看着就是要談正事。
之前果然是她想多了,冬淩想。
無情之所以會應陸小鳳那明顯客套的邀請,怕是此翻來江南本就準備到花家拜訪的,恰逢花滿樓生日,所以就來了。
果不其然,就聽花滿樓笑着說:“家父跟諸葛神侯有些交情,估摸着他們這是要些正事要談。我們先去後山逛逛,那裏種着梅花,冬姑娘上次不是還提過,說比起其他,更愛梅花麽?”
“唉!”陸小鳳誇張的嘆了口氣,“花滿樓,我和金九齡還杵在這呢,你怎麽能只關注冬姑娘。”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人家是姑娘,你可是臭男人,自然待遇不一樣。”金九齡立馬說。
花家的六個哥哥和嫂子帶着孩子們已經離開了,臨走時還一同帶走了周姑娘。
一頓飯吃完,他們已經大概知道這親是結不成了。花滿樓的态度十分明顯,待人姑娘客氣有禮,但卻絕沒有半點兒其他的意思。
花家五嫂輕輕的嘆了口氣,她是真想表妹能嫁進來,不說別的,花家家風是真的好。嫁進來旁的不提,起碼丈夫絕對不會納妾,妯娌雖多卻分工明确,沒什麽矛盾,舒心得很。
只不過花滿樓的親事,家裏人向來是不管的,他要是無意,也沒人會多說多勸什麽。
花滿樓帶着冬淩陸小鳳三人去了後山,山上面種滿了梅樹,在這個季節開滿了盛開的梅花,一眼望去簡直震憾般的漂亮。
順着上路上去,沒多久便能瞧見一個小亭,看着應當是專門建來看景的。
幾人走了進去紛紛落坐,桌上已經擺好了點心和茶水。
“唉,想不到今年來了,連酒都沒得喝。”陸小鳳裝模作樣的嘆氣。
花滿樓愉悅的笑了,好似就等他這一句似的,手往石桌下面一伸,就從下面拎出來一壇子酒來。陸小鳳一看眼睛都亮了,“好啊,就知道你還沒忘了我。”
“其實是忘了的,這酒是我替金捕頭備的,至于你……”
花滿樓一句話還沒說完,陸小鳳就已經一把奪過酒壇,直接開了封。酒香立即便溢了出來,他深吸一口氣,道了聲,“好酒。”
“讓我來看看。”金九齡一把奪過,跟着便是一句,“這酒至少在地底下埋了三十年,果然是好酒。”
陸小鳳說:“都知道你的舌頭刁,這沒想到,還沒入口,就都知道了?”
“你這是要讓我入口?”金九齡立即道:“那好,我立馬幹了這一壇……”
“別別別,那可是我的酒。”
說罷,這二人竟然‘哄搶’起來,花滿樓在一旁看着笑。冬淩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并不管那三個喝酒的,端着笑着他們在那裏鬧。
陸小鳳果然很欠怼,但這一回跟他互‘噴’的是金九齡,冬淩倒是難得的安靜了一會兒,并沒有拉偏架。
她對金九齡可沒有好印象,畢竟那可是繡花大盜。
微眯着眼睛,冬淩想了想無情現在在跟花如令談什麽,有提到剛剛來這裏的方應看麽。
适才人比較多,花如令說沒什麽,但方應看真的什麽都沒提?
不過如果諸葛神侯插手的話,方應看應當也讨不到什麽好處。畢竟花家本就不好惹,再有神侯府護着,方應看也就只能看一看了。
想這個,還不若想想,無情到底想要問她什麽。
書房內。
無情接下花如令遞過來的銀票,道:“這些年,多虧了花家的資助,世叔讓我此翻見到您,道聲謝!”
“什麽謝不謝的,大家多年交情,你們為朝廷辦事缺少經費,而我又恰恰錢多,時不時的給一些算得了什麽。”花如令笑着說:“再說若不是你們在,方小侯爺這樣的人,怕是也少不了。”
“花家雖然不懼這些,但總歸也是些麻煩。”
還真叫冬淩給猜對了,方應看來花家,倒真是打了說服他們加入有橋集團的事情。
無情說:“不論如何,花家幫了大忙,說句謝也是應當的。”
花如令倒沒跟他争這個,只是問:“剛才那些回去都是要原封不動交給諸葛正我的,那你呢,最近身上有銀子花麽?”
“嗯?”無情不懂,為什麽提到這個。
花如令笑了,“還當我什麽都沒看出來呢,你的錢袋還在那位冬姑娘的腰間挂着呢,你自己留了多少,夠花麽?”
無情:“……”
無情一愣,默默回憶了一秒,發現自己竟然并沒有注意到這點。
冬淩穿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那一套,通身雪白,而他的錢袋是若不仔細看,也是白色的。本就顏色相當,更何況她之前一直走在他前邊或者旁邊,并未面對面的打量。加上他根本不可能盯着一個姑娘家仔細瞧,所以倒真是一直都沒注意到這點。
花如令笑呵呵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這是好事,好事,什麽時候成親,記得送個帖子來,我也去喝杯喜酒。”
“誤會,這事……”無情趕緊解釋,“這事另有原因,并非花伯父想得那樣。”
花如令說:“好吧好吧,就當是誤會,不過你真不需要再多拿一張?”他一副,有了喜歡的姑娘要更需要錢,你當真不要點兒的模樣,讓無情十分無奈。
“不必,給她錢袋之前,我留了一些日常用的。”無情只得說。
花如令哈哈一笑,果然是親手送出去的吧,剛剛還不承認。
冬淩那邊,陸小鳳也是夠不要臉,硬生生的把金九齡說得無言以對。最後他們又談起了這段時間的八卦,還有霍休的事情。
提起這個,陸小鳳就是搖頭嘆氣,“你說他好好的,要錢有錢,要武功有武功,為什麽非得要造反呢。”
“人的欲望總是無止境的,他有錢,卻不夠有權。而且他本就是一個王朝的大臣,心中懷有這種想法實在太正常了。”金九齡說,“陸小鳳,你雖然聰明,卻不太了解人心,尤其是像霍休這種人的心。”
冬淩笑了,“那是當然,畢竟陸小鳳是個好人,自然理解不了像霍休那等惡人的想法。”
“我的天!”陸小鳳誇張的張大了嘴,“快,花滿樓你快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冬淩竟然誇我了。”
花滿樓說:“嗯,她誇你了。”
金九齡卻笑不出來,他總覺得冬淩那句話,是在暗指他不是個好人,所以才能理解霍休的想法。
他目光一頓,落在冬淩腰間,故作驚訝,“那個錢袋……”
“這不是無情的麽?”陸小鳳一眼就認了出來,“你不是讓我還給他了麽,怎麽還在你身上,難道有兩個?”
“沒有兩個。”
冬淩看了一眼金九齡,幽幽的說,“這件事情有兩個版本,你們想聽哪一個。”
“兩個都要聽。”陸小鳳說。
于是冬淩說:“第一個,他好像覺得我窮得快沒錢吃飯了,所以又特意給我送回來了。”
“第二個呢?”
“第二個自然是我又後悔了,在他來找我時又搶回來了,畢竟錢這東西,沒人會嫌多。”
第 13 章
冬淩三人離開時,冬淩注意到金九齡的情緒有些不佳,也是,千方百計的對她進行試探,卻什麽也沒問到。
提到錢袋,不過是想引出無情來找她的事情,順便探一探,究竟是不是她給無情的消息。
冬淩才不會照着他的版本走,直接将話題終止在了為什麽錢袋會還在她自己身上。
陸小鳳後來嚷嚷兩個版本都不像真的又都像真的,纏了半天想知道真相,導致金九齡幾次想轉話題都沒轉過去。
冬淩失笑,小鳳凰的好奇心,有時候用好了倒真是助力。
她是真不懂金九齡又要出什麽妖蛾子,不過面對他時,冬淩卻并不想多透露一絲半分的消息。
有必要提醒無情一下,但是該怎麽說呢……
冬淩跟其他二人分開往客棧走,在路上卻不幸撞上了一個色狼。人高馬大還拎着把劍像是江湖中人,卻是個人渣敗類。
“讓開。”冬淩冷聲道。
那人哈哈一笑,倒也讓開了,卻一路跟着她回了客棧,等上了樓卻還是跟着。
直到冬淩想要推門而入時才湊了過來,“小美人,我盯了你幾天了,一個人住在這裏吧!像你這麽柔弱的姑娘,出門怎麽能沒人保護。你看我怎麽樣,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證即讓你舒服,又沒人敢欺負你。”
這話說的,好像現在有人敢欺負她似的。
冬淩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人,“讓人。”
那人不讓,反而繼續道:“你就答應我吧,旁人嫌棄你一頭白發,還背地裏議論,我卻是不嫌棄,這其實……”
呵呵!
冬淩瞧着他微微一笑,在那人以為要說動她的時候,曲膝一頂,直接就撞到了那人的命根子上面。
“啊!!!!你你你……”
那人疼得彎下了腰,捂着下.體你個不停,竟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冬淩冷笑一聲,轉身啪的一聲就将門關上了。
欺男霸女電視上看得多了,哪個不是前呼後擁有權有勢強搶的,像是這種哄腦殘似的語氣就想拐回家一個美人,這人是腦殘麽?
冬淩并沒有把這當回事,不過一個小小的色狼而以,金九齡她都不懼,難道還會怕這個無名小卒?
最多不過就是耍些吹迷藥什麽的小手砓段,有劍三解控解暈技能在,冬淩還怕這個?
至于正面剛,十個對方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她怎麽也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傳來了一聲尖叫,伴着‘殺人啦’的聲音,鬧了起來。
冬淩:“……”
武俠世界,果然不太太平,冬淩沒興趣看熱鬧,但被吵醒也睡不着了,于是便起床洗漱。這邊還沒收拾完,那邊就有人啪!啪!啪!的開始在拍門,“姑娘,姑娘,姑娘你還在麽?”
這急切的語氣,怎麽好像她已經悄聲無息的離開了。
冬淩啧啧了兩聲,只覺得這客棧的小二可能是覺得她沒出去看熱鬧有些不對,以為她也出了事,語氣才會這樣。
“我在。”她應了一聲,抹了把臉,把門打開。
門外呼啦啦的竟然圍了一圈的人,冬淩覺得有些不對,緊接着就有人跳了出來,指責道,“真沒想到你這個毒婦殺了人竟然還敢這麽安穩的呆在這裏,走,抓她去見官!”
“見什麽官,我要為我大哥報仇。”
沖出來的是一個提劍的江湖人,他嚷嚷着,“江湖事江湖了,用不着官府多事。”
說完,他便抽出劍來一劍砍了過來,冬淩目光一凜,便要取出盾來舉盾反擊。然而卻聽一聲“住手。”下一秒已經一個鐵蒺藜急射而來,将那人的劍打偏砍在一旁,砍在了一旁的木門上。
咔嚓一聲,門應聲而碎,一分為二,可想而見,這一刀如果砍實了,會是什麽結果。
周圍看熱鬧準備來‘抓兇手’的齊齊後退一步,一個小姑娘殺了人他們敢管,但若是江湖上的事,他們就……
無情昨晚到底是沒好意思來,于是拖到了今天早上,沒想到卻正好撞上了這種事情。
“怎麽回事!”他問。
那邊被他打偏劍的人更加生氣,掉過頭來冷笑一聲,“你又是誰,為何多管閑事。”
無情卻沒理他,只是再次問冬淩,“怎麽回事?”
冬淩搖了搖頭,“我比你多知道不了多少,一大早就聽到有人喊殺人了,然後一群人就過來找我麻煩。”
“你少狡辯了,我大哥昨天才說要來找你表白,那麽多人看着他跟了你一路。雖說白天沒有結果,你還踹了他一腳,但他說你那是不好意思,所以準備晚上再來一次。結果你不答應倒也罷了,為什麽要殺了他。”
那個提劍的人恨聲道:“你現在還想不承認,想必你這麽個柔弱的姑娘殺了人也不敢多看,并不知道我大哥在現場留下了你的名字。”
冬淩呵呵一笑,“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昨天倒的确有個色狼來找我,攔着我……”
“你少侮辱人,我大哥才不是色狼,他就是……”
冬淩沒興趣聽他多說,“就當他只是喜歡我,只是腦殘不會表達好了。現在的問題是,他死了?”
“你還裝不知道……”
“當廢話,直接告訴我,他死了?”冬淩冷聲問。
她這聲音一冷,那人倒是被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後又覺得自己這樣實在太沒氣勢,于是加了一句,“你這不是廢話,你自己殺的人又來問我?”
“我沒殺他。”冬淩說:“正因為昨天看到他跟我起沖突的人太多,或許是別的什麽人殺了人,再寫上我的名字……”
“那的确是我大哥親手寫的字。”那人恨聲道:“總之你別想抵賴,就算今天有人保你,他還能保你一世不成。總有一天,我會找到機會,要你償命。”
冬淩:“……”
冬淩有些頭疼,面對這種認死理不聽解釋的人,她能怎麽辦?
無情心說,事情是昨天晚上發生的,若是他心中沒有那麽多顧慮,直接照原計劃過來找冬淩,現在豈不就能證明她昨晚沒時間去殺人麽。
但現在說什麽也有些晚了,他推着輪椅上前,問:“兇殺現場在哪兒。”
他聲音沉穩,并且掏出了腰牌,六扇門的身份立即讓那些人回過神來,趕緊往那邊一指,“就在那邊,走廊盡頭。”
冬淩聽到,側頭就要往那人指的方向看,卻發現中途擋着的人太多,看不到。
她的屋子在樓梯一上來的第二間,到走廊盡頭還有五間屋子的距離。在無情的指示下,衆人讓開,冬淩跟着他走了過去。
昨天那個在路上攔她,後又強行調戲被她給了一下的色狼的确是死了。被人用一把小匕首插在心口,動手的人似乎也挺慌的,一連插了至少有三刀……無情垂眸看過去,“插了四次,致命傷不是最後一刀。”
“那是,這個女人又不善長殺人。”之前拿劍砍冬淩的那人立即插嘴。
無情和冬淩對視一眼,簡直不想理會這個沖動的腦殘。
冬淩不善長殺人?青衣樓死在雪夜裏的人聽到這話絕對會哭的。
他們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這人手邊,只見那裏用手沾着血寫了一個女字,“說好的我的名字呢?”
“他來找你,女指女人,難道不是說你?”那人冷哼一聲,又看向無情,“你好歹也是六扇門的名捕,可不能看她漂亮就包庇她。不然我定然要将這件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你……”
“閉嘴。”冬淩直接呵斥住他。
無情突然問:“昨天晚上,沒人聽見有什麽動靜麽?”
“我就住這間,不過睡得很死,并沒有聽到什麽動靜。”一個中年漢子說:“他們剛剛也說什麽都沒聽到,所以這人應當是沒有防備,也沒跟人吵,所以……”他看向冬淩,覺得應該就是這個姑娘幹的。
先不說她一頭白發,看着就不像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再說地上的這人會武,被人悄聲無息的捅了這麽多刀,肯定是熟人幹的,女人最合适。
估計着還是先甜笑着被人擁入懷,然後突然動手……
無情看向冬淩,“你也沒聽到什麽動靜?”
冬淩搖了搖頭。
無情:“……”你好歹會武。
看出他的意思,說:“真沒什麽動靜,而且……我一般也不太關注外面,只要不闖進我的屋子……”
“你不會上次也沒發現,有人在你屋頂掀開了瓦……”
冬淩點了點頭,“我聽到動靜擡頭時,你已經在上面了。”
無情總算知道這姑娘壓根就沒什麽警覺心,這般一看,她沒聽到什麽動靜實在太正常了。他只能說:“不是她幹的,這客棧裏還有其他女人麽?”
“好啊,你果然打算包庇……”
“打住。”冬淩趕緊伸手止住這人的胡攪瞞纏,心道要是江湖俠客都像這位一樣,這江湖得闖得有多心塞。
她略微一想,便說:“跟我來。”
衆人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總有些愛看熱鬧的,立即跟上,那個嚷嚷着要為大哥報仇的更是寸步不離,深怕她跑了。
冬淩心說蠢貨,要真是老子幹的,昨晚就跑了,還用得着等到今天再跑?
她一路帶着衆人到了街頭,幾個小彎進了一條小巷。巷子裏有塊大石頭立在中間,雖說兩邊還有空地可供行走,但到底不太方便。冬淩上次還聽到有人說要不是太沉了,直接就搬走了。
現在嘛……
“你大哥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