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子怨氣。”勝男,厲男随即附和。與郝男三對一三花聚頂向藍玉伸手拍去。其餘衆女則是伫足觀戰。

玉晶大急,微嗔道:“玉哥哥,使不得。”但此時藍玉酣戰之中,那裏聽得進去。玉晶忽忖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後要再甩這個尾巴,可就難了。”當下假裝一跺腳,道:“再不住手,我可就走了。”邊說邊往山下退去。

藍玉一急,想要脫身事外,但厲男等人糾纏不舍。勝男笑道:“你的好妹妹走了,不陪你玩了,你還是好好陪姑姑們玩玩吧!看招。”待得藍玉抽身轉眼再看時,玉晶早已跑了個無影無蹤了。

七·七女同來生異事

物換星移。一個月的時間彈指半揮即過。玉晶感到身體已完全恢複了。便向李盼盼辭行。藍玉此時正巧從外捕獵回來。手裏還捧着幾個刺梨。

李盼盼看了一眼兒子,對玉晶道:“你藍哥哥本來是要去天目山祭奠亡夫的。因你的緣故耽擱了。你即要下山,因你是女兒家,奔波江湖,恐多有不便。不如你二人結伴下山……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你看可使得?”

玉晶不些為難地蹙了一下眉頭,勉強道:也好,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後就麻煩藍大哥了。“

李盼盼瞅了兒子一眼,藍玉也是滿面通紅。卻掩飾不住一絲喜色。李盼盼看在眼裏,放在心上。

飯後,玉晶與藍玉就此下山,結伴前往天目山一行。一路上倒也有說有笑的。所行之處,路人無不側目。玉晶很久沒有下山,玩興不減。提議到就近的高黎貢山一游。藍玉欣然受命。

玉晶與藍快馬加鞭,你追我趕,嬉戲玩耍。這日,終于到了黎山腳下。已是紅西垂,倦鳥歸林時分。兩就在山腳下一茅店住下。玉晶觸景生情,詩性大發。吟道:“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蟬鳴……七八點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竈林邊,路轉溪頭忽見。”

翌日,天還未亮,兩人已相偕來到山巅,等待日出。天邊漸漸有了些亮色,接着隐約可見隐藏在烏雲後的太陽。未幾,陽光終于刺破了烏雲,射出紅彤彤的金光和圓圓的笑臉。兩個少年高興了起來。玉晶亦吟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玉晶取出食盒鋪到地上,食盒裏發出誘人的香味。引人饞蟲欲滴。這時忽聽有人聲:“咦!有人比我們來得還早呢?”

“可不,都是你小貪睡,錯過了看日出的好時機。”

“好了嘛!今個看不成,明天再看了。我保證第一個起來。”

“你呀!算了吧!今個要不是我們叫你,你還不定睡到日上三竿呢?”

“讨厭!不揭人老底你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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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別吵了,難得出來玩一次,也不消停點。”此人顯然是個首領,不再聞人語。緊接着從山腰處走出七位中年美婦。雖已是江河日下,徐娘半老,仍是風韻猶存。可見得年輕亦是群絕代佳人。

七位于中年美婦來到二人跟前。一個粉衣美婦先笑道:“二位早啊!”

玉晶起身道:“大嫂早!”

藍衣美婦忽地道:“雲男姐,你看看,脆溜魚皮,燈影牛肉,滑水魚,合子香茹,蓮實布丁,佛跳腳?”

粉衣美婦先是笑了笑,道:“這麽豐盛。”驀地看了玉晶一眼,道:“這好像都是咱們格格的拿手好菜。”

藍衣美婦道:“對呀!還有這玉盞豆腐湯?可是別人都不會做的,是咱們格格的獨門絕活。小姑娘,你究竟是誰?可否見告嗎?”

玉晶此時也想起這七人是誰了。原來這七位美婦并非別人,乃是玉格格昔年的七位心腹婢女。雲男等人。七女因雲南離高黎貢山較近,才特此相邀抽空來此春游,看日出的。一時間,玉晶不知該如何回話是好。藍玉本來打算要和玉渡過一個美妙的清晨的,見到被人破壞,心中已是不悅,看這些人走路嬌健,知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對這些村婦問這問那的,早已不耐,道:“人家是誰,關爾等何事。別以為會幾個莊稼把式,就自命不凡了。”

厲男生來性子最爆,聞言不由冷笑道:“姐妹們,你們聽聽,人家把咱們當成什麽人了。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

雲男和善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們姐妹失禮了。敢問少俠是哪裏人氏,何門何派?”

藍玉見問,傲然道:“在下是雪山姥姥門下,李盼盼之子藍玉。

那知不說還好,此言一出,不啻五雷轟頂。衆女悖然大怒。郝男冷笑道:“我說你怎這麽無禮。原來是那小賤人之子。虧得我們當初舍命救她,不然那裏來的你。姐妹們,咱們不如好好招呼招呼他,給死去的如男姐姐出口子怨氣。”勝男,厲男随即附和。與郝男三對一三花聚頂向藍玉伸手拍去。其餘衆女則是伫足觀戰。

玉晶大急,微嗔道:“玉哥哥,使不得。”但此時藍玉酣戰之中,那裏聽得進去。玉晶忽忖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以後要再甩這個尾巴,可就難了。”當下假裝一跺腳,道:“再不住手,我可就走了。”邊說邊往山下退去。

藍玉一急,想要脫身事外,但厲男等人糾纏不舍。勝男笑道:“你的好妹妹走了,不陪你玩了,你還是好好陪姑姑們玩玩吧!看招。”待得藍玉抽身轉眼再看時,玉晶早已跑了個無影無蹤了。

八; 手足會 鬧京都

羅小剛自玉晶下山後,也自坐卧不寧的。不顧柔雲,柔月的挽留,也自急沖沖地下山尋人去了。誰知伊人渺渺不見其蹤。其時,玉晶正在雪山上,又那裏是能夠找得到。

這天,來到四大古都之一的長安。時近響午,羅小剛腹內自己饑腸辘辘。就信步走進一家名叫“仙客居”的酒樓。在二樓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這時,又從樓下走進一對青年。郎才女貌,神采飛楊。上了樓,那女子柳眉一掃,忽地歡叫了起來:“剛哥哥,雪兒可找到你了。”奔了過去。

羅小剛聞聲轉身一瞧,也是一愣,道:“雪兒,你怎麽來了。”

雪兒得意道:“人家想你呗!”

和記塵一揖手,道:“這位就是雪兒姑娘常常提起的羅小剛羅少俠吧!”

羅小剛這才想起雪兒身邊還有這位翩翩少年,忙還禮道:“這位兄臺是?”

“噢!在下和記塵,是雪兒姑娘新認識的朋友。”

“和兄客氣了,雪兒一路上麻煩仁兄了。”

“那裏,那裏!”

“兄臺請坐!”

三人坐在一起,食畢,羅小剛招呼店小二道“小二,結帳。”

店小二跑過來道:“小爺,您吃好了,請走好,飯資已有人付了。”

雪兒奇道:“剛哥哥,你在這兒有朋友啊?”

羅小剛亦是大奇,搖頭道:“我初到此地,那裏來的熟識朋友。”

三人俱都是詫異已極。三人傍晚時出了長安向南行去,一直到了一個小鎮,在鎮上唯一的一家泰來客棧住下,晚飯早已備好,并且連同店錢全部預先忖了。羅小剛有自己有最愛吃的貴妃雞,燈影牛肉,心中已隐約的猜出是誰了。“

是夜,羅小剛正要就寝,忽見窗前白影一閃,忙追了出去。白影與羅小剛始終保持着兩丈的距離。追到效外。白衣人終于停了下來。驀地轉過身來。正是久別重逢的玉晶。

羅小剛心裏是又驚又喜,喃喃道:“果然是你,二妹,你怎麽不早現身與我相見呢?“

玉晶幽幽道:“你有了雪兒姑娘,還會記得我嗎?“言下不勝心酸。其實,這只是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和記塵在旁,使她無法現身。這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羅小剛急忙辯道:“二妹,你別誤會,我與雪兒只有兄妹之情,別無它意。”

玉晶俏眼一斜,略喜道:“真的?”

羅小剛舉手對天發誓道:“我羅小剛若對雪兒有意,甘遭天打雷……”

玉晶忙捂住他的嘴道:“好了,人家信你就是了。”羅小剛趁勢握住她的柔荑,兩默視了半響,相擁坐在草地上,說些體已話來。

翌日,雪兒推開羅小剛的房門,道:“剛哥哥,起來了……咦!怎麽沒有人”雪兒看看床,發再被褥未動,顯然是昨個剛哥哥一夜未歸。

這一驚,自是非同小可。和記塵這時也走了過來。雪兒忙道:“和大哥,剛哥哥不見了。”

和記塵奇道:“這一大早的,他能上哪去呢?”

齊飛雪搖頭道:“我也不曉得。被褥未動,分明是昨夜一宿未歸。”

和記塵勸慰道:“雪兒別急,這樣吧!咱們先到外邊吃點東西,然後再去郊外找找。說不定你剛哥哥一時興起,夜游白馬寺什麽的也未可知。武林中人做事,率性而為,根本不可依常理而計。”

齊飛雪一時也沒了主意。只好點頭稱善。

兩人在外邊的小攤上,要了兩碗豆花,幾個大果子。還有一些芸豆糕、果仁糕。吃完後,就到鎮外去尋找羅小剛。不一會兒,到了一座小雁塔。其時,正是陽春三月,大好時節,郊外踏青的文人騷客,趕廟會的鄉下農人,絡繹不絕,二人直看得眼花瞭亂起來。

這時,忽見後面大亂起來,只見當先一騎,馬上一武生公子,橫沖直闖,不時張弓身箭,以射路人為取樂。路人皆恐避之不及,霎時大亂,身後的幾名家人哈哈大笑。

和記塵微微蹙眉。齊飛雪早已按奈不住,嬌叱道:“惡賊,當衆行兇,真不要臉。”和記塵一聽,就知要糟了。

武生公子聞言悖然大怒,但看清辱罵他之人乃是一姿容絕世的雪兒時,臉色登時緩和下來。色迷迷道:“小丫頭,是你在罵我嗎?罵得好。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你知道我是誰嗎?本公子乃長安總督莫心之子莫雲,莫大公子。只要你從了我,本公子保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怎麽樣?”

齊飛雪“呸!”了一聲,道:“做你的春秋在夢。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莫大公子臉色一沉,惡聲道:“小姑娘,你是敬酒不吃罰酒。我告訴你,本公子看上了你,是你的福份,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看我這癞哈蟆能不能吃得上你的天鵝肉,當心我連骨頭都不吐出來。來人,這位姑娘當衆辱罵本公子,把她給我拿下。我要冶她的罪。本公子要讓她欲飄欲仙。哈!哈!哈!”幾名家将也不懷意地笑了起來,走上前。

齊飛雪再天真,也情知免不了一場惡鬥。忙擺開架式,幾名家丁張牙舞爪,就要抓人。

“慢!”和記塵挺身身而出,莫大公子一愣,怒道:“你是何人,也敢效仿古人英雄救美。”

和記塵傲然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乃峨眉山和記塵便是。雪兒乃在下同伴,榮辱與共,豈能坐視不理,更不能容爾等胡作非為。氣焰器張”莫大公子聞言大怒,張弓便射。

和記塵眼疾手快,一個淩空虛躍,跳上馬背,在莫大公子腦手玉枕穴狠勁一擊,莫大公子哀叫一聲,從馬背上仆倒在地,一命嗚呼了。路人齊聲叫好,和記塵急忙一手握缰繩,一手掠起齊飛雪,放入馬背之上,楊長而去。所行之處,路人皆讓開道路,目送而去,可見公道自在人心。

和記塵勿勿回轉到客棧,對雪兒道:“快收拾一下,咱們馬上就得走,回峨眉山先避避風頭再說。”

雪兒急道:“那剛哥哥怎麽辦,我們還是等剛哥哥吧!”

和記塵道:“來不及了,再晚被人尋倒這裏,到時我們就跑不了了。”

雪兒輕搖螓首道:“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你怕什麽?那些酒囊飯袋決不是你的對手。”

和記塵苦笑道:“雪兒,殺官如同造反,這殺戒一開,就再也別想翻身了。何況好漢雙拳難敵四掌。猛虎架不住群狼。你知這莫總督有多少兵馬,累也要把我累死了,我最煩管閑事了,為你已是一再破例了。不過你放心,你羅大哥找不到我們,自然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會上峨眉山找你的。”齊飛雪這才垂首不語,默默地收拾東西。未幾,兩人出門望南而行。

玉晶與羅小剛,說不盡的悄悄話,只恨情長路短,一夕之間,眨眼即過。猶自依依不舍。羅小剛道:“二妹,我該回去了。不然雪兒看不到我會着急的。二妹,你也跟我們走吧!那兩位朋友都挺好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玉晶微垂螓首,搓弄衣角道:“不,我還不想見他們。現在也不是時候。我先送你一段路吧!”任羅小剛舌底翻花,玉晶就是不肯殖民地雪兒,和記塵照面。這裏面的緣故,羅小剛自是不知。

兩人正走在街上,默默無語。街面冷冷清清,行人稀少。此時迎面走過來三個壯漢,體格雄偉,中有兩人擡一竹擔架。擔架上躺一少婦,身蒙錦被,似病得不輕。另一大漢不時地把手伸向少女的錦被之中,似在探看病情。“

玉晶待那四人一過,頓足笑道:“羅大哥,你想不想發財?”

羅小剛憨笑道:“想是當然想了,那有不想發財的,不過橫財不敢發。”

玉晶莞爾一笑,道:“跟我來。”

玉晶二人暗中跟着那三個彪形大漢,只見三個大漢穿過街道,走到城郊的一片小樹林裏,其中一個似頭領模樣的人,四下瞅瞅,确定無跟蹤,才道:“好了,就在這裏分了吧!”

擔架中的病婦聞言一躍而起,一掃适才的病容,道:“奶奶的,捂死老娘了。”錦被掀處,羅小剛眼見擔架中一堆金燦燦,黃閃閃的金元寶和一些珠寶手飾等物,不禁目瞪呆。

忽地玉晶似從天而降,原來玉晶早已藏身樹上。只見她笑嘻嘻道:“好兄弟,見面分一半吧!”

四人大驚失色,為首之人較為冷靜,揖手道:“不知姑娘是那條道上的朋友,可否亮個萬,如果是合字線上的朋友好說,自有你一份,算是交個朋友。如若不是,就得看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玉晶嫣然一笑,忽爾面沉似笑,沉喝道:“好個不長眼睛的東西,誰跟你是合字線的朋友,就憑你們幾個跳梁小醜,還不配知道本姑娘的名諱。識相的,趁早給我滾開,寶物留下,還可留爾等一條命。”

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任那大漢涵養再好,也按奈不住了。大喝一聲,舉起開山斧,率先擊向玉晶,其餘三人也立即加入戰團。玉晶冷然一笑,殺氣映于眉角。羅小剛情知不妙,急忙出來道:“二妹,手下留情,饒他們一命。”怎奈為時已晚,玉晶不偏不向,每一穿喉一劍,動作一氣呵成,不容稍思。

羅小剛跺跺腳道:“二妹,你也太狠了,他們縱然有罪,也不至死罪啊!”

玉晶一撅嘴,“哼!你怎知他們罪不至死,奸污良家婦女,竊人財物,殺人全家,還罪不至死嗎?你雖有一片佛心,卻難普渡衆生。”

羅小剛這才想起出長安時,即聽得有一原姓富戶,財物被竊,妻女被奸殺,最慘的是滿門被殺,無一幸免,手段之殘,令人發指。心下這才釋然,又道:“二妹果然是心細如發,什麽都瞞不你慧眼,只不知你是何以知他們就是賊人呢?”

玉晶嘆道:“你呀!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白走了幾個月的江湖了。你想,光天化日之下,那有男人随便把手伸入女子被中的,此其一疑點。且那女子瘦得皮包骨似的,兩名大漢卻擡得如此吃力,可見得是有問題了。再看這金元寶上刻有原字,還不就明白了嗎。”

羅小剛點點頭道:“這珠寶怎麽辦好呢?要不要交與官府?”

玉晶嬌笑道:“不可,自古天下烏鴉一般黑。何官不貪。況且原家人又都死淨了,白白便宜了髒官。況且,我讨殺了四強,等于犯了命案,豈可再自投羅網,還不知怎麽處置我呢。不如我們拿這些金銀周濟黎民,效那劫富濟貧的豪傑,豈不快哉!”

羅小剛喜道:“如此甚妙,可為你積功德,彌補剛才的罪業。”

玉晶粉面一沉,氣道:“你又來了。”

羅小剛忽又想一件事,道:“這金元寶上有原字刻記,如何用得呢?”

玉晶笑笑道:“這還不好辦,拿起一塊金元寶,纖纖玉手在元寶底下一摸,再看時,那原字就了無蹤跡了。”

二人相視一笑。把珠寶收拾好後,走出樹林。行不遠,對面一隊官兵見了他們,包圍過來。一個統帶模樣的人,問莫家的一名随從道:“是不是這兩個家夥害死了莫公子?”

莫大公子的随從看了看,道:“不是,那兩個人比他們漂亮多了。由其那個小白臉,比這個公子好看不止一百倍。”兩人心中一動,玉晶陪笑道:“這位官爺,出了什麽事了?”

那名統帶道:“有一對男女當衆行兇,殺咱們莫總督的少爺,你們要發現可疑之人,要立即報官,必有重賞的……”

玉晶陪笑道:“是,是,請您放心,我們要見到,一定報官。”

那名統帶道:“好了,你們走吧!”

待統帶領着官軍一過,忙對羅小剛道:“大哥,我們走吧!別回客棧了。”

羅小剛焦急地道:“不行,他們所搜之人,定是記塵弟與雪兒,我得回去看看。”

玉晶笑笑道:“你放心吧,他們一定遠走高飛了,不然這些官兵不會尋到這兒來的。倒是我剛剛在樹林子裏殺了四個武林敗類。官軍一過,定然發覺,再不走,就晚了。我們又身帶重寶,雖不妨礙行路,畢竟不如平時輕便。

羅小剛一時無計可施,只得由她,又道:“我們去那裏呢?“

玉晶含笑道:“峨眉山天下奇秀,況且你那雪兒姑娘的朋友是峨眉山出來的,我想我們最應該去的就是峨眉山了。說不定還能見到你的雪兒妹妹。”

九;齊聚峨眉身世同驚

羅、玉二人一路抛金散玉,游戲風塵。名聲大振。某夜,二人終于抵達峨眉。羅小剛聞着一股泌人心肺的香氣,奇道:“二妹,峨眉山上可有花園?”

玉晶笑道:“花園沒有,‘鐘園’倒是有一個。”行不久,果見有一園,上書‘鐘園’兩個小篆字。玉晶帶着羅小剛穿園而過。

羅小剛因問道:“為何不叫花園,而叫鐘園呢?”

玉晶嬌笑道:“非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園中花皆是報時花。此時昙花正開,應是西時。再如這邊的蛇床花,清辰醜初時開。牽牛花醜未寅初時開。野薔薇寅中時開。那邊的龍葵花寅未時開。芍藥花卯時開。半支蓮辰未已初時開。鵝烏菜已未午初時開。萬壽菊申中時開。紫茉莉酉中開,煙草花酉未時開等。是以名為‘鐘園’”

羅小剛失笑道:“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天靜根做完晚課後回到禪房,也未點燈,獨自坐在塌邊,暗自神傷,想起記塵和菲兒。想想自己辛辛苦苦将二人從小拉扯大,不料人長大了,翅膀硬了,都遠走高飛了。正神游間禪房內突然亮了起來。靜根一驚,只見一藍袍書生面窗而立,靜根更是吃驚不小。以自己一身的功力,即使是師父天山神女,素雪神尼等五大高手藏慝于此,也不可能瞞過她的耳目,由此可見此人功力之高,委實已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了。當強作鎮定道:“閣下何人,為何獨闖禪房,你是何用意?”

藍袍書生長嘆了一口氣道:“秀兒,你讓我找得好苦。”緩緩轉過身來。

淨根有近十五年未聽到自己俗家名字了。不禁心頭大駭,顫聲道:“你,是你。”

和武其道:“難為你還記得我。我們夫妻總算是團圓了。”說着,走過去,坐在床上,就要摟抱淨根。

“不!”淨根慌忙後退了一下,道:“這麽多年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我已經是出家人了。我們的俗緣已盡了。你可以再娶一個比我更年輕貌美的的人,何苦要破壞我的修行呢?”

和武其淡然道:“不可能的。除了你,我心裏還能容納得下其他女子嗎?如果能,當年我也就不會如此痛苦了。我找了你十幾年才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想,我能輕易放過你嗎?秀兒,難道我的一片癡情,就一點點也感動不了你嗎?你的心真就如石頭般硬嗎?‘

淨根哭道:“可是,可是我已出家了呀!你就放過我吧!“

淨根此時才三十餘歲,由于平素清心寡欲,保養成得好,未見蒼顏,仍如年輕時一般嬌豔動人。這一哭,更是梨花帶雨,引人不勝憐惜。和武其怦然心動,固持道:“不,你是我的人,我一日未下休書,你就永遠是我的妻子。現在,我就行夫妻之道。“說着抱起淨根放在雲床上。淨根欲要反抗,卻被點了穴。淨根淚朦胧,無助地看着他。

和武其替她試了試淚,道:“你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和家一直沒有後,雖然有個菲兒,可惜是個女孩兒,替我和家開枝散葉,這也是你份內之事,不是嗎?”說着,就欲解她的僧衣。這時,和記塵忽然破窗而入,叫道:“大膽淫賊,快放開我娘。”雪兒亦跟了進來。

淨根忙道:“塵兒,不得無理,他是你爹?”

“爹?”和記塵詫異地道:“娘,你不是說爹死了嗎?”

和武其哼了一聲,道:“誰是你這雜種的爹!”

“武其!……”淨根有些愠惱地道。

和武其附耳道:“你要想讓我繼續冒充這雜種的爹,就必須得跟我走。去跟我過神仙眷屬一般的日子,我決不會舍得讓你在這兒荒山虛擲年華,而我任由我和家無枝無葉的。”

和記塵滿頭霧水地呆立在那兒,不知所以然。

“娘,娘,我回來了,您還沒歇着嗎?”看到燈光的玉晶高興地推門而入,見此情此景,先是一驚,轉而怒道:“又是你,上次你騙了我和剛哥哥的萬豐靈蛇內丹,我還未跟你算賬呢?如今你又劫持起我娘來了,你到底安的什麽居心?”

雪兒神色一變,道:“你認識我剛哥哥?”羅小剛此時從後面跟了過來。

和武其神情有些激動,喜道:“你,你果然是我的菲兒,菲兒,我,我就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和菲菲(玉晶)心頭一顫,問和武其道:“哥,這倒底是怎麽回事啊!”

和記塵苦着臉道:“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這時院中忽然人聲嘈雜起來。原來糾察師姐發現淨根房中有陌生人出現,忙去通報了素雪神尼。素雪神尼率衆尼前來到院中,道:“淨根,誰在你房中?”

淨根嬌弱道:“師父救我!”

素雪神尼喝道:“什麽敢闖佛門重地?”

忽聞房上有人哈哈大笑,聲音之洪亮延綿,遠及十裏之外。素雪神尼一皺眉頭,道:“想不到是昆侖老怪莅臨小庵,真使小庵蓬荜生輝。只不知老怪身為一代宗師,為何學那宵小行徑,不知房中是閣下何人,須知敝寺可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昆侖老怪呵呵一笑,道:“神尼,實不相瞞,在房中的不是外人,正是小徒和武其,玉格格之夫,此際正欲帶走其妻玉格格。”

素雪神尼一呆,随即道:“不行,淨根已已皈依我佛,成了我佛門中人,從此與俗世無緣。你還是叫令徒出來吧,不然,休怪貧尼不客氣了。”

昆化老怪朗聲笑道:“神尼,自古有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一樁姻。’何況小徒從未寫過休書,你又何苦作這個惡人。再說,小徒屢獲奇緣,食得綠絨線蛇之內丹,功力已在你在你我之上,你卻無力阻他,倒不如成全了他,豈不是美事一樁。”

和武其聞言笑道:“師父所言極是,就憑這幾個弱女子,還不消師父動手。菲兒,爹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一定會再給你生幾個弟弟妹妹與你作伴,記得有空的時候,到昆侖山坐忘峰來看看爹娘。”

和菲菲怔在那裏,一時無言。羅小剛越看越覺得淨根面熟,不禁道:“您,您是不是玉姨?”

淨根大奇道:“你是……”

羅小剛喜道:“果真是你,我是小剛啊!羅至剛之子。”

淨根略喜道:“原來你就是剛兒,想不到你都這麽大了,你爹爹他們都好嗎?”

羅小剛道:“托姑姑的福,他們都很好。”

和武其聞言益怒道:“原來你是羅繼剛的狗雜種,我和家都讓你們給害慘了。不殺你實難消我心頭之恨。”說着,放下淨根,趨步走向羅小剛。

衆人大驚,和菲菲急忙用身體擋在羅小剛身前,嗔道:“你要幹什麽?佛門重地,豈容你殺生。你要是殺了剛哥哥,我,我可也不活了。你就索性連我殺了,豈不痛快。”

“你!”和武其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菲兒,你怎麽這樣護着,難道……你喜歡他。他又黑又瘦,又傻又笨,怎麽配得上你。聽爹的話,閃一邊去。”

“我……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殺他,好!你們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我現在頭都大了。剛哥哥,我們走,不理他們了。”說完,拽起羅小剛如飛一般地跑出去了。

“剛哥哥,你不要走啊!”雪兒急忙追了出去。但見兩已消失在月色中了。

昆侖老怪喊道:“武其,我們也該回昆侖了。”

“是,師父。”和武其應了一聲,攔腰抱起淨根,破窗而出,一起一縱之間,已消失在夜幕之中,素雪待要追趕,卻是連影都看不着了,情知昆侖老怪所言非虛,只得作罷。

素心師太跺跺腳道:“師姐,你怎麽不阻止他。”

素雪神尼嘆道:“人家夫妻倆的事,你叫我怎麽管,大概淨根塵緣未了,命中有此一劫吧!佛家講究因果,萬事不可強求,一切還是随緣吧!她若與我佛有緣,終究還是會歸依我佛,若是無緣,亦不必強求。”

十·欺師滅祖

且說和武其帶着淨根随師父回到昆侖山後,昆侖山白雪皚皚,仿佛仙山瓊瑤玉宇般。

這日,和武其來到昆侖老怪門前,輕扣柴門。

只聽裏面昆侖老怪道:“誰在外面?”

和武其道:“師父,徒兒給您請安來了。”

“進來吧!”

和武其推門而入,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完便拜了下去。忽爾仆倒在地。

昆侖老怪忙扶起徒弟道:“徒兒,人怎麽了。”

和武其微弱地道:“師父,徒兒白讓您老人家費心了。那日徒兒臨走時,挨了素心神尼一掌,恐怕不行了。”

“這禿尼,早晚得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不然,她當我昆侖老怪是好惹的。”頓了一下,昆侖老怪又道:“徒兒別怕,待為師替你溝通天地之橋,就好了。”說着扶起和武其,雙掌緊貼太陽穴,由上至下,緩緩渡氣。經三焦經,手足太陽經等,一盞茶時間,昆侖老怪已是累得氣喘籲籲。和武其突然一躍而起,在昆侖老怪背後命門大穴連拍三掌,昆侖老怪登時喋血當場,好個老怪,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徐徐道:“為,為什麽?”

和武其哈哈一笑,道:“師父,休怪徒兒無情,誰讓你不肯把掌門之傳與我,要傳與大師兄魯魚子。大師兄生性純魯,怎麽可能将本門發楊光大,只有我才可以。你不是經常教誨徒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嗎,無毒不丈夫。您放心,徒兒可謹尊您的教誨。現在我已喝有萬年靈蛇內丹,內功已然登峰造極,皮堅于精鋼,刀槍不入,試想滔滔武林,芸芸衆生,誰人是我敵手。我必将成天下武林第一人,昆侖派也一定會成為武林第一大門派,您就放心地走吧!啊!徒兒恭送師父升天。”又是一掌拍去。

和記塵與齊飛雪,自峨眉山那一夜,一個為身世之迷,一個為情而苦。深夜二人在一小客棧裏對飲悶酒。空杯下肚,三杯過後,兩人都有了些朦胧醉意。仍不解愁。和記塵拍桌呼道:“小二,拿酒來。”

齊飛亦随聲附和道:“對,拿一壇好酒來。羅大哥,咱們今朝有酒今朝醉,來,不醉不歸。好不好。”

和記塵有些愠惱道:“什麽羅大哥,我,我是和記塵,記住了。我是誰呢?”

齊飛雪搖頭恍腦道:“對,你是和大哥,嘻!和大哥,你妹妹真漂亮,怪不得,羅大哥那麽喜歡她,都不理我了。”

和記塵打了個嗝,嘻笑道:“在我眼裏,你才是最漂亮的,何況,她是不是我妹妹還不知道呢?‘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娘親從小就最疼我,嫌棄菲兒。可爹呢?又喜歡菲兒,嫌棄我,我都被他們弄糊塗了,想起來就頭疼。”

齊飛雪嘻嘻笑道:“這才公平呀!一人喜歡一個,不偏不向,。”

就這樣,兩人又哭又笑,真喝到子夜時分,最後相扶着入床并枕而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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