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了一對真真正正的夫妻。

十一.調拔離間手足殘

再說藍玉自高黎貢山脫身以後,失去玉晶的芳蹤,心恢意懶,回轉雪山,李盼盼不忍見兒子情場失意的樣了,就帶了藍玉下山尋訪玉晶。

這日,兩人行至涼州,在驿路邊的一個賣茶涼棚裏歇腳。俄爾,和記塵,齊飛雪也鮮衣怒馬地出現在驿路上。兩人也發現了茶棚,甩蹬離鞍下馬進了涼棚。

二人打李盼盼身前經過,當李盼盼看清和記塵面容時,不禁大吃了一驚,喃喃自語:“真像。”

藍玉不解道:“娘,你說什麽真像?”

李盼盼沒有理會兒子,起身沖和記塵道:“這位公子請子,如蒙不棄,可否過來一敘。交個朋友如何?“

和記塵見李盼盼似無惡意,便爽快地應了,拉了雪兒一并過去。

李盼盼因笑道:“這位少俠像極了在下一位故人。昌味之處,還望海涵。不知少俠貴姓,仙鄉何處,府上雙親安在?“

和記塵心下暗自奇怪,自己與雙親并夫相似之處啊!便道:“免貴姓和,字記塵,家父和武其,家母俗名玉文秀,現已出家了,法名淨根。不過,大約又還俗了。“

李盼盼心頭一震,忖道:“果然是傅念塵的遺腹子。玉格格呀玉格格,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是你先不仁,我才不義的“(事詳《大漠女兒行》)當下詳作喜道:“你果真是塵兒,都長這麽大了,還生得這麽好,玉樹臨風的。唉!若是你爹娘地下有知,該是多麽高興啊!”

和記塵驚道:“晚輩雙親尚在,前輩何以說我父母雙亡呢?”

李盼盼佯作失言狀道:“什麽?玉格格沒有跟你提起過此事嗎?哎呀!這……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幹嘛那麽多話呢!”

和記塵抱拳道:“這位前輩,晚輩一真覺得身世是個迷,懇請前輩将實情告訴晚輩,不然,晚輩雖死亦難瞑目啊!”

李盼盼沉吟不語了半天,這才假作為難道:“罷了,念你既有一片孝心,我就成全了你罷。不過,這可也怪不得玉格格,你親娘也有不是。”當下将玉格格殺死桂圓一事說了一遍。卻把桂圓殺夫一事,略過不提。其實桂圓委實內疚于心,愧對夫兒,甘願受戳而亡。但此時的和記塵又那裏曉得。

夜瀾人靜,雪兒對和記塵道:“和大哥,适才那個婦人的話,你別當真,我總覺得有點蹊跷,千萬不要上了外人的當。況且淨根師太又對你這麽好,還親手将你撫養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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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說不不定,那是因為她骨心有疚,殺母之仇,我一定要報。”

“可是,事實真相還未明,光聽一面之詞……”

“好了,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好好休息!”

齊飛雪咬咬玉唇,嬌嗔道:“可是,可是我都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的事,我怎能不管呢?塵哥哥,你就聽我一句勸吧!”

和記塵冷笑道:“你當我不知道嗎?你的心裏只有你的羅大哥,根本就沒有我。說不定,你得不到你的羅大哥,只是把我當成他的替身罷了。”

齊飛雪氣得玉顏飛紅,一時語诘道:“你……”

和菲菲拉了羅小剛出峨眉山後,一直悶悶不樂。羅小剛領着和菲菲回了一趟少林。和菲菲一向乖巧,很得無語大師,慧空等人的歡心,在幾位名師的指點下,和菲菲委實獲益不淺。一個月後,羅,和二人複又重出江湖。羅小剛為了逗和菲菲開心,特地帶她到錦繡江南一游。

這天,兩人走到西湖邊。和菲菲這才終于露出了點笑臉,道:“怪道詩人說‘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蔭裏白沙堤’果然是美不勝收啊!”頓了一下,又道:“江邊踏青罷,回首見旌旗。風起春城喜,高樓鼓角悲。‘”又見倦鳥歸林,酸溜溜道:“早起看日出,暮看栖鳥歸,客心自酸楚,況對木瓜山。”羅小剛雖于詩詞歌賦一竊不通,也聽出點味道,心下黯然。

兩人正自行着,和記塵忽從湖西一隅轉了過來。身後雪兒緊跟着。和菲菲心頭一喜,兄妹再怎麽不好,也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兄妹,總比別人親近了一層。

“哥……”禁不住潸然淚下。

和記塵望阒她,緩緩吸了一口氣,面帶微笑,緊緊握住和菲菲的纖纖玉手,倏地雙掌一翻,手背對着和菲菲掌心狠命一拍。和菲菲頓時覺得手掌一麻,似無知覺。仔細看時,有青紅藍綠紫五個針孔。認得是娘親的五毒絲,再看和記塵手指上,正戴着能發出五毒絲的玉羊脂斑指。原來淨根怕和記塵功力不強,易受人欺,幫将五毒絲交與和記塵防身之用。當下駭然道:“大哥,你這是為什麽?”

和記塵凄然道:“住口,誰是你大哥,我姓傅,你姓和,咱們自是有着血海深仇,這情份,早就斷了。這叫母債女還,懂嗎?”

和菲菲慘笑道:“我早就知道我們不是兄妹,你既然無情,就別怪我無義。我們幹脆兩敗俱傷算了。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熱鬧些。”說着,暗自運氣,将新學的,無相神功運到左臂,奮力一擊,傅記塵卒不及防,前胸着了一掌。無相神功何等之烈,傅記塵哇的一聲,口吐鮮血,氣絕當場。雪兒慢慢的走過去,看着他的遺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和菲菲強提了一口氣,雖報了一箭之仇,但業已是強驽之未,倒了下去。羅小剛忙扶起她,從氣海穴給她緩緩運功療傷。和菲菲勉強睜開翦水星眸,徐徐道:“羅大哥,別浪費力氣了。我恐怕不行了。”

“不,只要有一分機會,我就不能放棄。我記得你爹有萬年靈蛇內丹,或許可救你一命,也未可知。”羅小剛道。

和菲菲急得忙搖螓首道:“不,我死也不會去求他,更不要見到她們,難道他們帶給我的痛苦,害得我還不夠多嗎?”和武其點了她的啞穴,不讓她再說了。

齊飛雪此時已是欲哭無淚,靈臺一片空白。羅小剛抱起和菲菲,對齊飛雪道:“雪兒,你也跟我們走吧!不要再在這裏了。”

齊飛雪呆呆道:“走,我能去那兒?你走吧!我要安葬塵哥。”

“你們?……”

“我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什麽?”好半響,羅小剛才道:“你打算怎麽辦呢?”

齊飛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以後你不用再管我了。好發照顧和姑娘吧!我如今,只想找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來,好好地養大。從此不入江湖。我不會讓他習武,更不要我的孩子再卷入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糾纏不清的江湖中。就讓傅,和兩家的恩怨到此為止吧!我更不會讓我的孩子,知道他的身世。只要他安安穩穩地過一生,就好了。”

羅小剛嘆息了一聲,一時也無話可說。

十二.昆侖山舔犢情雙龍逐鳳

羅小剛跟齊飛雪分別後,買了兩匹棗兒紅馬,兩匹換乖,馬不蹄地趕往昆侖。經十晝夜不停的奔波,這日終于到了昆侖山腳下。羅小剛抱着和菲菲下馬甩鞍,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還有一口氣,籲了一口氣,不敢遲疑,抱着和菲菲向山上行去。昆侖山不但山高陡峭,而且處處可見冰達板,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個鼻青臉腫,不幸者可能會掉入懸崖,一路上,羅小剛提心吊膽,小翼翼,生恐摔着菲兒,前功盡棄。

和武其這日又在房中糾纏淨根,忽聽有人在門處報,說羅小剛皆同愛女前來,心下大喜,忙奔出房門,淨根也跟了出來。

“菲兒,你怎麽了?”當和武其看到躺在地上的和菲菲時,不由驚道。羅小剛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死得好!”和武其看了淨根一眼,道:“都是你養的好兒子,差點害了我們的寶貝。”淨根聽得說塵兒已殆,芳心不由一顫。

和武其又把和菲菲攬在懷裏,輕喚道:“菲兒,你醒醒,我是爹爹呀!”

羅小剛見和武其有些神令智昏,不由道:“前輩,你不是有萬年靈蛇內丹嗎,或許可以救她一命。”

和武其這才如夢初醒,忙把和菲菲抱進室內,放在塌上。順手取下挂在牆上的寶劍,在手背上劃了個十字,鮮血頓時湧出來。和武其忙把手背放在女兒的唇邊,和菲菲只覺得有一種億瓊漿般的汁液,滴入口中,生津解渴,畏寒去火,情不自禁吮吸起來。大約過了一盞茶時分,和菲菲不再吮吸了,只是喃喃地道:“冷!冷!好冷啊!”和武其張開雙雙臂,上chuang,複又把女兒抱入懷裏,前身蓋上被。

淨根默默地看着這一切,鳳目噙淚,拉了羅小剛,走出屋子,輕輕掩上房門。

和菲菲凍得通紅的臉蛋,漸漸有了些生色,微微睜開星眸,發覺自己躺在一位男子懷裏,芳心暗驚,掙紮着要起來。和武其忙道:“別動!”殊不知和菲菲一急之下,猛地推開和武其,不留神,從床上栽倒在地上。

和武其忙下塌,抱起她道:“菲兒,別怕,我是爹啊!以後沒有人會再敢傷你了。”

和菲菲呢喃地道:“不,你不是我爹,我不要見到你們,我沒有父母。”

“菲兒,你冷靜點,不要說胡話。沒有阿瑪,額娘,那來的你呢?”

“不,我情願這世上沒有我。”菲兒用撥開和武其的指,一下子碰到他的傷口上,和菲菲疑惑道:“你怎麽,受傷了?”

“噢!……沒什麽?你就是吸幹了爹身上的血,只要你能平安無事,爹也心甘情願。”和武其淡淡地道。

和菲菲這才發現身上輕爽多了,顯然是毒已經解了。鼻子一酸,哽咽起來。

“菲兒……”

“爹……”

就在這時,昆侖山暗設的警鈴忽然響了起來。“叮鈴鈴……”和武其對和菲菲道:“菲兒……你好好休養,爹去看看是誰來了。”

和菲菲不依道:“爹,我也要去。”

和武其心疼地道:“乖,聽爹的話,你還沒複原呢,好好休息,啊!忘了告訴你了,你娘現在又有了身孕,我得去看看,別讓她有什麽閃失。你就快有小弟弟了,咱們和家就要開枝散葉了,你祖父在九泉下要知道,一定高興死了。”

和菲菲一怔,道:“爹,那你還會疼我嗎?”

和武其笑笑道:“當然會,爹的孩子,爹不每個都會疼的。再說,我不疼你誰疼你?”

和菲菲不由得想起小時候山上的點點滴滴,半響道:“爹,你放心,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看……”說着,從情裏掏出一錠金子,雙手用力搓圓。

和武其搖搖頭,道:“算了,走吧!真扭不過你,跟你娘一個樣。不過,我就喜歡你娘這個樣子。一輩子算是被她吃定了。”

父女倆說說笑笑地走出堂屋,就聽有人嬌聲笑道:“和公子,久違了。”

和武其凝神一看,卻不是李盼盼是誰,因笑道:“原來是李小姐,稀客,稀客,想當看京城一別,就是十多年啊!可是別來無恙呼!”

“托福!一切還好。玉兒,出來跟世伯打聲招呼吧!”藍玉從李盼盼身後轉了出來,高興地道:“小侄藍玉見過世伯。”又轉身對和菲菲道:“晶兒,你讓我找得好苦。”

和菲菲暗自叫苦,早知如此,就該躲在室裏不出來才是。

李盼盼巧笑道:“晶兒,怎麽不跟李姑說話了呢?對了,我忘了玉晶是你的化名,我應當叫你菲兒才對,想你小的時候,姑姑還抱過你呢?一晃眼,你都這麽大了。都認不出來了。”

原來,李盼盼帶着藍玉在江湖上行走數月,才打聽到玉晶的真名實姓叫和菲菲。是當年舊友和,玉二人之女。

幾個人進了堂屋,分賓主落了座,李盼盼又對和武其道:“和大哥,我今個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的這個玉兒呀,對你的菲兒可着迷了。就快要害相思病了。你可要給她冶病喲!”

藍玉滿面通紅,和菲菲心下暗自焦急,和武其打量藍玉,見其器宇昂楊,星眉朗目,顧盼有神,果是唇紅齒白一翩翩少年佳公子,堪稱一表人才,暗自點頭,心道:“這小子倒是堪與我的菲兒相匹配。比那黑不溜鳅的羅小兒,可要強得太多了。”李盼盼沖藍玉一使臉色,藍玉靈機一動,急忙下拜,口中道:“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和菲菲芳心大急,叫道:“你瞎叫什麽?又沒人讓你做和家的女婿。”李盼盼正想相詢,遽聞山下警鈴又是“叮當”大響。和武其淡然道:“看來,昆侖山今個兒可是要熱鬧一番了。想這巍巍昆侖,高處不勝寒,可是許久不曾熱鬧過了。”話音才落,就聽有人朗聲道:“阿彌陀佛,和施主,很不曾見了。”

和菲菲聞言,登時歡呼雀躍了起來:“無塵大師,慧空大師!”

和武其已然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老不死的賊和尚,我和家可讓你害得不淺啊!菲兒,過來。”

和菲菲一撅嘴,跺着小蠻靴道:“爹!你怎麽對大師這麽傲慢無禮呢。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和武其不悅地皺着眉頭,他可不想失去這個寶貝女兒。無塵大師稽首為禮道:“和施主,別來無恙呼,這麽些年了,還是老脾氣。不知玉格格現在怎麽樣?”

和武其冷冷道:“承蒙大師垂愛,內子一切都好。”

慧空幹咳一聲,越衆而出道:“阿彌陀佛!和施主,你我也一把年紀了,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吧!老衲也不想再提起了。今日此來,一是想看看故人玉格格。二來,主要是為小兒向令媛提親的。還忘施主能成全他們。”

和武其一怔,道:“你兒子?不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嗎?你兒子又是誰?”

和菲菲嬌嗔道:“就是剛哥哥啊!人家是半路出家,當然有兒子啦!”

和武其微微變色,斷然道:“不行,這門親事,我是決不會同意的。羅繼剛,別說放着我們這麽些年恩怨未了。就憑你兒子那德性,那裏能配得上我這兒如花似玉,聰明絕頂的寶貝女兒呢!別癞蛤蟆吃天鵝肉,癡心妄想了。”

和菲菲氣道:“爹,您怎麽可以出口傷人呢?你不也吃到天鵝肉了嗎?”

和武其愠怒道:“‘你,你怎麽可以拿他和爹比,他算什麽東西?”

和菲菲一楊頭,道:“他當然不是東西了,他是人嘛!只有你才不是東西!”

父女兩人一時僵持住了。“師祖,爹,你們怎麽也來。”羅小剛同淨根聽得吵鬧聲,從偏房裏走了出來。

慧空苦笑道:“還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才舍了這張老臉,恐怕佛爺都要怪罪了。”

和武其走過去,對慧空道:“你可給我生的好丫頭,專門氣我。”

“這是你自作自受,我腹中這個,說不定更會氣你,有本事就別要。”慧空淡淡地道。轉向無塵大師裣衽一禮道:“淨根見過大師。”

和武其一時語诘,不敢再惹她,誰叫和家的命根子在人家身上呢。無塵大師看了看淨根,僧不僧,俗不俗的扮相,雖自有一番靈秀氣,遲疑道:“你,你是文秀,好端端的怎麽出了家呢?”

淨根嘆了口氣。李盼盼此聲脆聲笑道:“玉格格,你怎的把我這兒老朋友冷落一旁,可不應該啊!”

淨根冷笑道:“你我姊妹情誼,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斷得一幹二淨了。你忘了三興酒樓割袍斷義一事了嗎?(事詳《大漠女兒行》)我聽小剛講,塵兒已然是知道那些塵年往事了。卻又全不盡知。我想,那些事,沒有旁人知道。定然是你調撥離間,不然,塵兒斷然不會送命,菲兒也不會受重傷。你不必解釋,我料這搬弄是非的,除你再不作他人想。我料得是也不是。”一席話堵得李盼盼啞口無言。

淨根又對和武其道:“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總之,這件事,我是做主了。菲兒喜歡的是誰?我就将她許配給誰?我不能再讓她受我這番苦了。”

“你,終究還是忘不了他。”和武其心下有些憤憤。

和菲菲感激地看了淨根一眼,心底暖烘烘的。淨根慈愛地看了女兒一眼。和菲菲自感一股暖流打心底流過,心頭一熱,一頭撲向淨根懷裏,哽咽道:“娘!你不會怪我吧!是我害了哥哥!”

淨根嘆息道:“一切都是命啊!是我沒有教好塵兒,才讓他化為塵與土。我對不起傅叔叔。……菲兒,娘以前對你關心太少,你該不會怪娘吧!”

“不會,菲兒怎麽敢怪娘呢?”

和武其沉着臉道:“不行,我決不會讓我的女兒嫁給仇人之子的。”說罷佛袖而去。

十三;神龜俠侶隐東海

翌日,衆人一夜都未睡好倦意濃濃。就被和武其請到正房,衆偕不解其意,和武其的鼻子似乎有點歪了,道:“你們自己看看,兩個小兒已經連夜下山他處去了。還給咱們各留了一封信箋,看樣子,是不要咱們幾個老的了。”此言一出,興座皆驚。藍玉搖着頭,喃喃道:“不,晶妹是不會這樣對我的,她不可能不給我一點機會的。”

李盼盼嘆息一聲,道:“孩子,命裏有時終虛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看開點吧!”

無塵看了看便箋,傳與衆人,

其一書曰:“爹,娘

二位大人在上,請受孩兒百拜稽首。兒不孝,不忍雙親為難,故與剛哥哥他去。欲覓一人間仙境,效仿林和靖,梅妻鶴子終老林泉。請勿以兒為念,不要尋兒。他日有緣,自會再見。

不孝女菲兒頓首拜上“

其二封曰:“師祖,父親在上,請受孩兒一拜,今孩兒為免紛争,故與菲兒連夜下山,不及辭別之處,沿請二老見諒,他日定當再會,承歡膝下,心盡孝道。

不孝子羅小剛拜上“

藍玉一時六神無主道:“那我呢?我怎麽辦?她為什麽會對我這麽殘忍?”

李盼盼拍拍他的肩,道:“玉兒,事到如今,你還不死心嗎?你是無緣再獲雀屏之選了。趁早給死了這份心吧!趕明個娘再給你選個更好的,你看怎麽樣?”

“不!”藍玉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道:“除了和菲菲,我誰也不要。”

李盼盼只得搖着他的手道:“這可由不得你了。”轉身對和武其道:“和大哥,既然咱們兩家無緣,我們母子也不打撓了,就此告辭了,走!”拉着藍玉往山下走去。

無塵聳聳肩,嘆道:“想不到這小子還會先下手強,一定是菲兒這個鬼精靈教的。我看,咱們也別打撓人家了,走吧!”

慧空微一欠身道:“師父先請!”二人大步向外走去。

和武其愈想愈是氣惱,待要出手,淨根卻攔在他前,搖搖頭,道:“你要幹什麽?種因得果,莫忘了菲兒在人家手裏。你若是真個出手傷了她們,菲兒一定會恨死你,這個女兒你也不用認了。”和武其一個子跌坐在大師椅上。

和菲菲偕同羅小剛離開昆侖山後,頓覺海闊天空,心曠神怡。二人大聲歡呼,雀躍不已。

又瘋又笑了半日,羅小剛才道:“二妹,你說,我們到那裏好呢?”

和菲菲歪了歪頭,道:“那裏都好,最好是遠離中原武林,我再也不要再惹上武林中那些的是是非非。糾纏不清的恩恩怨怨了。還忘了,最好是帶上綠毛龜。”

兩人似心有靈墀一點通般,齊聲道:“海邊”兩人相視一笑。

和菲菲嬌聲道:“沒錯,只有海邊才是綠毛龜可以過活的地方。我想了想。還有一個月,就是與神龜一年之約的期限了。我們快些趕路才是正經。”

當下二人放馬急馳,一路上說不盡的柔情蜜意,旖逦風光。這日終于到了楊州瘦西湖。

兩人過集市時,兩人買了兩個果子。和菲菲看了看果子的根部,遞給羅小剛一個道:“剛哥哥,這個雌果我吃了,雄果給你吧!”

羅小剛啞然失笑,道:“二妹真會開玩笑,果子也有雄雌之分嗎?”

和菲菲正色道:“當然了,我是說真的。雌果要雄果好吃得多呢。你看,雌果的根部蒂大結深,你的雄果就小得多了。”

羅小剛笑笑道:“噢!是真的嗎?那我可要嘗嘗喽!”

和菲菲吃吃笑道:“哼!才不給你呢?”

“哈!你不給,看我不癢死你。”羅小剛說着,就去呵她的癢。

兩人嬉笑追逐阒,不知不覺到了湖邊。羅小剛停下道:“好了,二妹,不鬧了,啊!依我看,何不早些喚神龜出來,也許它不是人,沒有時間想法,不知什麽時候能出來呢,以笛音為號,喚喚它吧!”

和菲菲白了他一眼,道:“那還用你說。”說着,舉起玉笛,按三長兩短的信號吹起了悠揚的笛音。誰知一連三天,也不見綠毛龜的蹤影。第四天也是,兩人失望已極。欲回客棧時,忽聽一個漁父指着湖面,驚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麽?”

兩人忙回首,只見碧浪中一座‘綠洲’急急向這邊游過來。

“綠毛龜?”兩人疾聲歡呼起來。

待得那‘綠州’及近,果然是綠毛龜。和菲菲拍拍龜背,笑道:“好龜兒,你可願與我們同隐東海。”

綠毛龜似聽懂了般,伸了伸龜殼裏的脖子點了點頭,并用舌頭舔了舔和菲菲的手背,狀甚親昵。

和菲菲高興地道:“你看,它也願意了,還跟我玩呢。走喽!”說着,一拉羅小剛,跨上龜背。

三日後,綠毛龜帶着二人游至一座小島。此島面面為崖,其餘三面皆可登島。且有島民居住,環境優美。東面入口處溝壑縱橫,為**,西面楓林漁舍,曲院回廊為青楓綠嶼。北面為水榭環碧,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飛泉瀑布,一瀉千裏,美不勝收。島上民衆見有外人來,均自夾道親迎羅,玉二人。并謝二人救了綠毛龜。原來綠毛龜是島上之人眷養的靈龜。

這正是“江湖恩怨俱了了,神龜俠侶隐碧天。”

完于1994/11/5

始脫稿于心足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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