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傅忱小動作不斷,企圖“不小心”把陸淺衫弄醒。
不想打擾陸淺衫睡覺,但是有個誤會橫隔兩人中間,傅忱伸手撫平陸淺衫緊皺的眉心,被叫醒,總比帶着傷心入夢好吧?
“淺衫、淺衫……”傅忱叫她。
沒反應。
傅忱自言自語:“你不醒可虧大了,關于我前妻……”
陸淺衫翻了個身,拉高被子蓋住耳朵,仿佛被吵得不行。
傅忱眼裏閃過三分笑意,七分心疼。
他坐在床上,食指戳了戳陸淺衫的後背,“啧,怎麽有人不換衣服就趟我床上。我宣布,接下來要給陸淺衫女士換睡衣,不反對就是默認。”
其他人要是敢這樣上傅忱的床,早被連人帶被一起丢出去了。但是傅忱的潔癖對陸淺衫通通失效。陸淺衫說她罷工了宿舍髒,要傅忱最近不要抱她時,傅忱還說過“只要能在一起,我們一起撿垃圾都行”這樣的豪言壯語。
傅忱自己把陸淺衫抱到主卧,還惡人先告狀。
要換衣服?
陸淺衫耳朵動了動,冷靜地揉着眼睛坐起來。
她實在不想聽傅忱前妻的事。傅忱誇前妻,她心裏吃醋,傅忱說壞話,她物傷其類。兩人本不應該有任何交集,可對方卻經常出現在生活細節裏。
這輩子,傅忱最好不要再提給她買衣服了。
陸淺衫剛睜開眼睛,傅忱的臉就湊近了,長長的睫毛傾下,半掩住深邃的眼眸,憑空生出一股深情的腔調。
陸淺衫要不是聽得很清楚,傅忱半夜把她叫醒是要跟她說前妻的事,此刻可能真會被這張臉迷得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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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靓行兇。
陸淺衫剛剛睡醒,還不能完好地掩藏內心真實想法,她沒好氣地睜圓眼睛瞪回去。
陸淺衫果然在生悶氣。
傅忱懊惱,要不是突然把人弄醒,陸淺衫沒防備,他竟然都看不出陸淺衫的真實情緒。
傅忱一手伸到陸淺衫腦袋後面墊着,溫柔地低下頭,和她抵着額頭。
“對不起,那天在民政局我撒謊了。”傅忱告罪,“我不是去離婚的,是陪我姐去辦離婚手續。”
“我沒結過婚……不對,我只和你結過婚。”
“我只有一個前女友,一個合法妻子。”傅忱深深地看着陸淺衫,“還是同一個人。”
陸淺衫張了張口,問出一個白癡問題:“商場遇見的……是姐姐?”
傅忱點點頭,“某人膽子太小,不肯出來。我也笨,要不是姐提醒我,我都忘了這件事。陸淺衫,愛情裏都是一群笨蛋,有些話你要說,不然你受了委屈我也不知道。”
陸淺衫臉色一白:“那我這樣……豈不是很沒禮貌?”
本來她就得罪了傅忱他媽媽,現在是把傅家女性都得罪光了?
傅忱這是坑她啊。
傅忱連忙安慰:“沒事,我姐配合我演的。”
“你為什麽要說自己離過婚?”陸淺衫問。
傅忱摸了摸鼻子:“這個……你不是跟你前男友來的,我覺得氣勢不能輸。”
“……”陸淺衫明明是跟着傅忱的腳步去的,“我哪有前男友——”
她看着傅忱,傅忱也看着她。
誤會她有前男友,特地弄了一個前妻來氣她?
陸淺衫扯着傅忱的領帶:“什麽叫氣勢上不能輸,你覺得自己離婚了才能将就我?”
傅忱脖子一緊:“不是這樣的!老婆你聽我解釋!”
“不聽。”陸淺衫鑽進被子裏,使勁挪動了下,才從傅忱身下滾到另一邊。
傅忱作勢要下床:“我去跪個搓衣板。”
陸淺衫心裏一動,随即沉默。
傅忱:“你一點也不心疼我。”
陸淺衫澄清:“因為我們家裏沒有搓衣板。”
“家裏竟然沒有這種哄老婆神器嗎?”傅忱若有所思,“明天去買一個,今晚先跪鍵盤。”
說完真的出去了。
什麽情況?
陸淺衫連忙起身去追,被傅忱一轉身擁入懷裏。
他知道陸淺衫沒有生氣,逗逗她彌補晚上心情不好的事。
陸淺衫嘴硬:“我怕你跪我的鍵盤。”
傅忱挑眉:“我确實打算跪你的鍵盤,這樣我老婆明天就能休息了。”
“不然這樣,你跟讀者說我跪壞你的鍵盤,明天不更新,正好周六,我們出去玩一天?”
陸淺衫:“小心讀者衆籌打你。”
傅忱覺得這個馊主意很美妙,積極地撺掇陸淺衫,“反正她們也打不着。”
出去玩一早上,順便帶陸淺衫去做個複查。傅忱一步步計劃讓陸淺衫吐露實話。
“誰說打不着,我替她們打。”陸淺衫爬回床上,頓了頓,意識到這不是她的房間。兩個房間裝修太一致了。
傅忱從善如流掀高被子,把兩人一起裝進去,從後面摟緊了陸淺衫,“好,睡覺了。”
“你硌到我了。”陸淺衫伸手把環在腰上的手掰開。
傅忱無辜:“我好像還沒硬?”
陸淺衫不得不帶上具體的主語:“你的皮帶扣硌到我——”
陸淺衫閉了閉眼:“現在不止了。”
傅忱猶豫趁機更進一步,還是保持風度,手上一放松,就讓陸淺衫從另一側下床了。
陸淺衫臉紅得像抹了一盒胭脂:“你冷靜一下。”
門“砰”一聲關上,傅忱意料之中地搖搖頭,看來不把車禍這層窗戶紙捅破了,幸福生活遙遙無期。
陸淺衫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想到車禍,作為一個深谙“一夜、情帶球跑”套路網絡作家,她的思維觸角比傅忱要深遠得許多。
萬一懷孕了,她要動手術,有沖突怎麽辦?
傅忱一定會大發雷霆。
……
周六下午,陸麟放假回家,住一晚上,明天下午回校。
傅忱在飯桌上,氣定神閑地提議,“不如在家裏多住一晚,周一上班我載你去,不會遲到。”
陸淺衫一眼看出傅忱打什麽主意,但是她沒有反對。
陸麟待要說話,門鈴響了,他放下碗筷出去開門,簽收快遞。
傅忱看着地上的大箱子,眼皮一跳。
果然,陸麟把快遞往客廳一擱,重新捧起碗筷,“我的簡易床到了。”
傅忱:“……”
他看了陸淺衫一眼,你指使的?
陸淺衫眼神無辜,她怎麽會讓弟弟睡客廳。
這當然是陸麟自己的注意,他一直幫他姐藏着過去的秘密,自然不能讓陸淺衫和傅忱住到一起。
姐姐肯定不會讓他睡客廳,弟弟覺得自己要主動一點。
“今天的晚飯真好吃。”陸麟毫不吝啬地贊美他姐。
主廚傅忱差點把碗捏碎。
小白眼狼,零花錢還是太多了。
陸淺衫勸了勸陸麟:“睡眠不好影響學習。”
陸麟:“姐,你不用給我學習不好找借口。”
“說起來,你班主任最近都沒找我了。最近表現得不錯。”陸淺衫盲狙表揚,“上次月考語文成績還進步了二十分。努力學習就會有回報。”
“咳咳。”傅忱裝模作樣地提醒。
陸麟很懂:“姐夫教得好。”
“你還給他補課?什麽時候的事?”陸淺衫疑惑。
陸麟:“在學校的時候。”傅忱給了他一堆卷子做閱讀理解,完了收回來改,把每一句話畫出來标紅,表明為什麽要這樣回答,陸麟的思路哪裏對哪裏不對。
陸麟做閱讀理解做到吐,只覺得傅忱在胡說八道,但是通過傅忱強行塑造的答題思路,第二次月考,語文提升了二十分。
陸麟頓時覺得他姐玩不過這只老狐貍,能說會道一堆歪理,他要幫幫他姐,不然他姐的出車禍的事,遲早得抖出來。
……
周日上午,傅忱照例回家,他想坦白結婚的事,還拉了傅欣一起回家。
傅忱剛坐下,和他媽開了個頭。
傅欣坐在一旁嚴陣以待,無端覺得自己比傅忱還緊張。這叫什麽事啊,傅忱不舍得把陸淺衫帶回來,讓親姐姐坐一旁跟着瞎操心。
林映:“待會兒有客人來,你姐弟倆要是憋着壞,就晚上再說。”
話音剛落,客人就上門了。
來的是傅忱的發小秦薄言和他媽媽,岳岚。
岳岚和林映是表親,後來又是同事,兩家關系很好。這次秦薄言在國外進修三年音樂回來,她逮着空兩家人都有空上門拜訪。
當然,兒子不是重點,主要還是姐妹倆敘敘舊,逛個街,一起吐槽兒子大齡未婚,交換相親資源。
特別是最後一個,經久不換的話題。
秦薄言:“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傅忱:“你再晚來一小時,我就不用再聽伯母和我媽聊相親話題了。”
……
沈玉過幾天要進組拍戲,要在B市待很久,她問陸淺衫要不要出來玩。
“最近有點糊。”沈玉直言,“我們可以逛街了。”
沈玉給陸淺衫轉發了澄清聲明後,趁經紀人不備,深夜把它置頂,接下來一個月後都沒發微博,潛心研究劇本,不接任何通告。
她的劇本都是要注音的,經紀人怕她背臺詞背錯了鬧笑話。之前有請過一個中文系女學生幫忙注音糾正,遇到生僻詞或成語典故旁邊标注釋。
一開始都幹得很好,沈玉直接高薪留她在身邊當助理,想着有她在,能及時糾正一些錯誤。
誰知道助理當了不到一個月開始反水,給沈玉的劇本瞎注音,多音字全錯,甚至有次沈玉上臺前念頒獎名單,刻意問了上面幾個名字怎麽讀,助理故意說錯,讓她念錯了幾個前輩的名字,在熱搜上面挂了三天。
女助理後來查出是被對家收買了,沈玉把她開了,從此這些事親力親為。
聽說陸淺衫有傅忱無償熱心校對,她羨慕了半天。
陸淺衫和沈玉訂了個包間,她剛一坐下,便道:“劇本拿出來。”
沈玉撅起嘴巴:“剛坐下就開始工作。”
每次進組前,陸淺衫都要幫沈玉研讀一下劇本,有時候還會幫她改臺詞。
沈玉的劇經常爆出金句,在各大論壇媒介刷屏,很多都是陸淺衫給改的。
陸淺衫并非強行要改臺詞,她只是提個意見,讓沈玉拿着去問導演,合适就改,不合适就算了。
而被陸淺衫改過的,導演沒有不同意的。
沈玉見陸淺衫又拿出一本紅筆标注的劇本,心疼道:“編劇又不署你名,太虧了。我上次演的那個IP改編劇,你給我改的那些,人家都以為是原著寫得好。”
“你換個角度,如果不是你,我哪有機會試試水,學點編劇的活,看看觀衆反應,總不會錯。”
沈玉興奮:“等你當自己小說的編劇,女主一定要給我留着。”
“這還遠着呢。”
“不遠。我上次說的事你有放在心上嗎?”
陸淺衫皺眉:“你說有人想拍《暖風徐來》,但是這本坑了,有人仿寫拍劇?可是我現在已經澄清了,他們應該停手了吧。”
“誰知道呢。”沈玉也沒有太多消息,“反正你趕緊聯系有意向的公司賣了,正版一出,假的還有活路?”
陸淺衫被傅忱間接在網絡上炒紅了,小說關注度特別高,版權費也水漲船高,網站反倒不急着賣,待價而沽。
有些下作的公司專門喜歡買抄襲作品,先壓低價格,請個靠譜的編劇改頭換面,還能借着抄襲的熱度風風火火地炒一把,現成的熱度,比花天價買原作IP更值。抄襲維權動辄一年兩載的,等結果出來劇都播了。法院因為劇方前期投入巨大,酌情放寬,因為劇方也是“受害者”。
劇賣出去,自然有主演粉絲幫着洗地。什麽劇和小說分開看,劇是清白的。
陸淺衫想了想,“我會催一下網站方面,看哪個公司先拍,優先賣。”
陸淺衫心大,沒做虧心事,何必每天着急上火的。做小偷才需要日夜擔心,比如湛白凝。
兩人在包間說了一小時話,沈玉拉着陸淺衫去外面逛逛。
周末商場人還挺多,沈玉和陸淺衫避開人群最熱鬧的地方,關顧門庭冷落的店鋪。
陸淺衫沒想到這樣還能遇見林映和岳岚。
傅忱的家人,除了剛認識的傅欣,她只見過他媽媽林映,以及當時恰巧在場的岳岚。
陸淺衫頓在原地,和林映一起陷入相對無言的尴尬。
當時陸淺衫畢業典禮,陸單八百年不曾關心孩子的學業,突然說要來參加,并且要陸淺衫負擔住宿和路費,訂一個十天的旅行團。
陸淺衫手裏還攥着稿費,沒理由不答應。
她還沒告訴父親跟傅忱談戀愛的事,陸單突然氣勢洶洶地要她和傅忱分手,回老家去相親,給他們就近養老。
陸淺衫不答應,陸單表面沒說什麽,在陸淺衫有事離開時,恰好看見一條消息。
傅忱發給陸淺衫的定位,說這是他家,想帶陸淺衫見家長。
陸單知道女兒一向固執,說讀書就一定要讀到最高學府,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也知道陸淺衫的弱點,要從外部擊破。
于是他直接上傅家去鬧了。
傅家當時只有林映和岳岚在,被陸單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懵了。說傅忱拐帶他的寶貝女兒,老子不同意,你們識相點趕緊勸兒子分手,不可能當親家的。
林映又驚又怒,第一次聽見兒子被這樣貶低,還是當着老姐妹的面,她當時正因為傅欣看上個渣男的事焦頭爛額,和岳岚訴苦。聽完直接炸了,兒子女兒各個不省心,交好的圈子裏優秀男女那麽多,偏偏都眼瞎看上了垃圾家庭出來的人。
傅欣的前夫家長也是這副不堪入目的嘴臉,林映想起潘誠,萬分篤定陸淺衫也是一路貨色,沒家教,心思歪,上不了臺面。
林映和陸單吵起來,雖然她端着涵養,沒吵贏,也把陸單氣得不清。
陸單來之前還留短信警告了一下陸淺衫,逼她分手。陸淺衫遲了一步看見,頓時魂飛魄散,去傅家的一路上,她想過各種糟糕的局面。
但到了傅家,面對林映犀利的質問,她發現世界末日不過如此了。
陸單見女兒為對方說話,氣得砸了一個筆筒。
陸淺衫臉色鐵青,她聽傅忱說過,他小時候摔壞爺爺的一個筆洗,結果是個古董,好幾十萬,被罰洗了三天碗。
林映冷笑:“這個筆筒可是古董,我勸你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這屋裏到處都是監控,你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陸單一聽要錢,罵罵咧咧地走了。
陸淺衫留下收拾殘局。
“陸淺衫,你配得上我兒子嗎?”
“你想傅忱跟你結婚,以後淪為笑柄嗎?讓別人一個個的看笑話?”林映指着岳岚,“讓傅家在圈子裏都擡不起頭?”
陸淺衫蹲在地上,把碎片拾起,用紙巾包好,她和傅忱的愛情仿佛也跟着這個筆筒碎的七零八落。
林映也不想為難小姑娘:“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你能保證今天這樣的事不再發生嗎?今天幸好只有岳岚在,明天呢,你要傅忱丢多少臉?非要把傅忱拉到跟你同一水平線才甘心?”
陸淺衫不能,她無法左右父母的想法,她試着改變他們的觀念,二十幾年了,只有變本加厲。
“我永遠不會跟你們這樣粗俗的家庭做親家!”林映一字一頓,把潘家和陸單給的氣全撒在陸淺衫一個人身上。
傅欣不肯離婚,她再恨潘家無禮,也不能真的撕破臉,免得傅欣兩面受氣。陸淺衫和傅忱還沒成,要及時扼殺在搖籃裏。這口氣林映憋了很久,陸單過來給她點燃了,不得不盡數發洩在陸淺衫身上。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陸淺衫越是道歉懂事,林映越是上頭,因為有的人跟他講不明白,包括傅欣也是,只能抓着一個看着柔弱的使勁輸出。
林映後來想想也對不住陸淺衫,但也到此為止,沒有後悔其他。
陸淺衫握着一手的瓷片站起來,低聲道:“這件事能不和傅忱說嗎?”
陸淺衫自私地、卑微地請求。
林映定定地看着她,半響:“家醜不可外揚,我稍後會删掉所有監控。”
“謝謝。”陸淺衫低着頭,使勁忍着不讓眼淚掉出來,深吸口氣,“我知道怎麽做。”
林映松一口氣,陸淺衫沒扒着他兒子不放就好。
她看了眼陸淺衫手裏的碎片,輕蔑道:“幫我把它扔了,越遠越好。”
陸淺衫不知道林映那句“越遠越好”是否話裏有話,她握着碎瓷片随機上了一趟公交,不知目的地地行了很遠。
等她站在某個遙遠的垃圾桶前時,才驟然發現掌心鮮血淋漓。
但這都不及心裏萬分之一的痛楚。
鮮血刺痛了陸淺衫的眼,她神智猛地回神,把瓷片放進書包裏,找了個大師鑒定價格。
最後,陸淺衫辦了一張新卡,把四十萬稿費存進去,密碼寫在卡背面,裝在信封裏。
陸淺衫吃了個閉門羹,連小區門都進不去,她拜托門衛将卡交給林映,便再也沒有來過。
接下來她匆匆拉着犯錯後老實一陣的陸單回老家,和傅忱說了分手。
在火車上,陸單故态複萌,開始指責陸淺衫不孝,并且告訴她:“你舍友都告訴我了。我和你媽辛辛苦苦把你拉扯長大,我們什麽人你就是什麽人,休想攀高枝就丢下我們。”
原來是湛白凝告訴的陸單,并且添油加醋,把傅家渲染成一個清高的門第,若是陸淺衫嫁過去,酒席上都不會請山裏娘家人的那種,更別提陸淺衫給他們養老,這城裏人也不興彩禮那一套,;陸單什麽都收不回來,倒賠一個女兒。
陸淺衫萬念俱灰,竟也不覺得意外。
事情已經這樣了,陸家就是這樣的家庭,怎麽發生的反而不重要了。
……
時隔兩年,當日那場對峙恍若一夢。
林映連笑都扯不出來,又是當着岳岚的面,她只想當沒見過。
傅忱和秦薄言被要求陪母親逛街拎包,在後面遠遠跟着,此時也追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抄襲劇,沒有任何映射,請不要在文下評論談論這些,謝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