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冷藏的貴妃
小春子點頭,便要退下去,司徒鏡忙叫住他,說:“既然她不來,那就随她好了。今天朕這麽好的興致,不必為了一個閑雜人等擾了心情。”
淑妃看着皇上仍就對貴妃不滿,心中也是百感交集。皇上對自己的心意,她自然是記在心裏,只是眼下她因為這份寵愛被推到風口浪尖,若是再不讓後宮保持平衡,只怕之後會遭來更多無端的恨意。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把皇上和貴妃的關系給緩和,至少明面上是得這樣。
正想着,宮殿裏的官女子還有樂坊女子從堂下徐徐走來,開始朝在場的賓客展現曼妙的舞姿。
她們似乎在用渾身解數想吸引皇上注意。
東宮,貴妃寝殿。
葉歡看到杏兒從宮門外跑進來,便趕緊迎上去,問:“情況怎麽樣?”
杏兒喘着粗氣,她剛才是悄悄去了那禦花園中,看到兩名豔麗的女子為皇上獻舞,明人一看就知道這倆的身份不一般。只見她們在一段精湛的演繹之後,便走到了皇上面前。
“娘娘,您果然猜得沒錯,這次是那些大臣們專門為打破淑妃娘娘的專寵而來,特意為皇上選了兩名江南美女,以便能保持後宮平衡。”杏兒說。
葉歡心中大喜,就說:“皇上可有給她們名分?”
杏兒見葉歡這種掩飾不住的高興,十分疑惑的說:“娘娘,奴婢怎麽覺得您聽說人家有了名分,您比誰都要高興一樣,難道您不擔心皇上會更加冷落您嗎?”
葉歡說:“你只管回答我就好,至于他選不選,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我也管不着。”
杏兒說:“皇上只是暫時讓她們留在宮中,并沒有給她們什麽名分。我猜皇上他可能是在顧慮淑妃娘娘,畢竟在宮裏誰都知道,皇上的心裏也只有淑妃娘娘一人。”
葉歡點頭:“很好。”
宴會完畢,皇上送淑妃回宮,路上,淑妃提起了剛才的兩名女子,便說:“皇上,今時不同往日,皇上已是一國之君,沒必要為了當初你我的那個誓言而恪守承諾。”
司徒鏡把玩着手裏的扳指,說:“這兩名女子來宮裏的用意,相信誰都清楚,我就是找別人,也不會和這兩人發生任何關系。我知伶兒是一心為我考慮,不過這事沒得商量,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淑妃被皇上的一番話感動得不行,眼淚刷得一下就流下來了,她說:“皇上為我考慮 ,臣妾也想為皇上考慮。這次大臣們直接進獻美女給皇上,估計之前沒少提這事,若是皇上再拒絕,豈不是将伶兒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到時候就算皇上想做一生一世一雙人,恐怕全國上下也會引來争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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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鏡微微皺眉說:“那伶兒的意思是?”
淑妃說:“既然皇上不想理那兩名女子,不如就讓貴妃姐姐複寵,這樣一來,也可讓朝中上下服氣。貴妃姐姐對您情深義重,而且之前也知根知底,比起這些女子來,真的不要好太多,皇上不如就……”
她順水推舟,做一回人情。目的很簡單,為得就是讓皇上少去那兩名新晉的嫔妃那裏,而且皇上看不慣貴妃,自然也會少去她宮中。這樣一來,淑妃就占了所有的便宜。
司徒鏡也不傻,淑妃的想法他全看在眼裏,只不過淑妃有一點不知情,那就是他現在對貴妃的感情好像稍稍有了些變化。她主動将他推到貴妃那兒,似乎正合了他意。
司徒鏡攬住淑妃的肩,十分認真的說:“之後這段日子我會經常去到貴妃那裏,為得就是堵住這悠悠之口,朕知你通情達理,但你生産在即,難免會有些煩悶,以後我也會時常過來看你的。”
幾天之後,東宮竟然發生了大變。
皇上竟然要貴妃侍寝了!Q A Q
那天早上,宮裏面的主事太監就派了二十名宮女過來,還讓太監們帶來了許多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和名貴的首飾。
東宮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過了,這如此的轉變,就連杏兒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此時,葉歡正在梳妝打扮,因為剛才太監過來傳旨,說皇上馬上就要過來了。
杏兒滿臉的高興,特意為葉歡梳了一個別致的發髻。
葉歡呢,也就随杏兒在自己的頭上折騰。
等到皇上一來,皇上看到葉歡這身打扮,就故意問身邊的小春子:“怎麽朕過來,你沒有傳話給貴妃嗎?”
她穿着一身素淨的衣裳,僅在頭上用一朵牡丹點綴,看上去倒也不錯,可就是覺得太平淡了些,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有多興奮。
“回皇上的話,臣妾知道皇上這次過來,只是想和臣妾下下棋,聊聊天,所以也就沒想着要作什麽打扮。”葉歡低頭說。
司徒鏡又看了小春子一眼,小春子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拼命否認自己沒這麽說過。
葉歡見狀,就說:“皇上不用誤會春公公,是臣妾知道自己沒有福氣伺候皇上,所以才自行做了這麽個決定。”
小春子和杏兒看到貴妃這麽說,那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不容易複寵,這東宮主子是要鬧哪樣啊。
司徒鏡看到葉歡這麽說,便讓房間裏伺候的人都退下。
“皇上,咱們主子習慣有我在身邊伺候,您就讓我留下來吧。”杏兒見狀,連忙說道。
司徒鏡說:“出去,朕不想說第二遍。”
他的語氣明顯帶着生氣的成分,剛才貴妃就已經讓他面子上不好過了,如今這奴婢也敢以下犯上,若是以前,只怕這杏兒早已去見了閻王爺,可今天他是看在貴妃的面子上,這才饒了她。
小春子最了解皇上的脾氣,便生拉硬拽把杏兒帶走了。
等到他們把門關上,只剩下他和葉歡的時候,司徒鏡就說:“你當真想這樣嗎?”
葉歡被司徒鏡推倒在地,兩人以一上一下的姿勢這麽對視着。
她咽了咽口水,這模樣讓司徒鏡更是不能自持。
見司徒鏡忍不住想要俯身去親她的時候,葉歡用手擋在他的嘴,說:“皇上,淑妃娘娘現在還懷着您的孩子,難道您就要做對不起她的事?”
“你這是在激朕,告訴我,這是誰教給你的?”司徒鏡說。
葉歡說:“沒誰教我,只是不想污了皇上的眼睛,獨自躲起來了罷了。如果今天不是皇上主動找來,恐怕我也不會主動去見你。皇上,我這樣的表現,您可滿意?”
司徒鏡露出他一貫的笑容,一點一點的逼近葉歡,他呼出的熱氣吐露在葉歡的臉頰上,兩人的身體都快要親密無間的貼上了。
“皇上,請放臣妾一條生路。”她的臉躲開司徒鏡,然後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她這般咳嗽,讓司徒鏡記起了自己在她身上做的那件事。
他放開了她,但是卻在下一秒牽起了她的手,那想去捂住嘴的手。
“皇上,臣妾身體抱恙,唯恐連累到皇上您。”葉歡說。
司徒鏡盯着她,卻始終握着她的手。
內心有着什麽思想活動,葉歡多半是已經猜到。
“皇上,您不嫌棄臣妾嗎?”葉歡問道。
司徒鏡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這短短的幾秒內,他是否已經內心翻湧。
“皇上?”看他不說話,葉歡便又再喚了一次。
這次司徒鏡說話了。
他十分認真嚴肅的說:“朕貴為真龍天子,自是不必怕這些,而且有我的保護,你也會慢慢好起來。”
這算是表白嗎?葉歡仔細琢磨着這句話。
兩人定在原地許久,注視着對方,似有千言萬語一般在無聲中傳遞。
而後,司徒鏡發現了有些失态,便松開了她的手。
葉歡也十分有默契的不多加過問,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慢慢坐到已經擺好的棋盤面前,淡定的喚着司徒鏡:“皇上,您還記得以前教臣妾如何下棋嗎?臣妾老是學不會,今日皇上能不嫌棄臣妾,來看臣妾,臣妾就起了私心,想讓皇上來陪臣妾下盤棋,不知皇上肯不肯賞臉。”
司徒鏡擡頭,看見她捂着小嘴,臉上已是沒有半點血色,人是瘦得不行,但是精神卻是極好的。可見她即使是病成這樣,也是希望他能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起身,慢慢走到棋盤邊,在她的對面坐下。
“你一向天資聰敏,不用我怎麽教便可以學會。”司徒鏡說。
葉歡笑了笑,但可能是那股難受的勁兒又上來了,又開始咳嗽起來。
司徒鏡趕緊走過來給她順氣,并用那種溫柔的聲音說:“你還好嗎?”
葉歡搖頭,她強撐着身子說:“不礙事,我這副身子其實早就應該沒了的,若不是皇上還看在我們往日的夫妻情分上,給我一碗藥喝,恐怕我也撐不到這個時候。”
司徒鏡垂下眼,又走到另一邊,他說:“這藥喝了這麽久,你還是不見起色,趕明兒我就讓太醫替你好好把脈,再給你弄個新的藥方。”
他到底是心軟了,覺得對不住眼前的這個女人。
葉歡聽後,用手帕擦拭了眼角了淚,然後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想要朝皇上行禮。
司徒鏡趕忙去扶,說:“不必這樣。”
葉歡說:“先君臣,後夫妻,何況現在皇上你已經有了淑妃妹妹,我,我也應該有些自知之明,該把這個妻,還給她了。”她擡眼看着司徒鏡,眼裏閃現出淚花來,那感覺,就好像要把他的心給撓得粉碎,疼,他忽然覺得心疼起她來。
“還什麽,這本該就是你的。”司徒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