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冷藏的貴妃
那天晚上,葉歡的宮裏就來了一位神秘的小太監,不過在他之前,淑貴妃比他先一步來到了東宮。
這淑貴妃平日裏和皇貴妃素無往來,以前還有多瓜葛,怎麽突然會過來找她?
這讓杏兒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給我行禮,也不用給我倒茶,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說完該說的話,我今後将不會再踏進東宮半步。”淑貴妃厲聲道。
她真的好嚴肅,嚴肅到讓在場的人汗毛都立起來了。
杏兒遣散了在場的人,想讓兩位娘娘說會她們的悄悄話,但葉歡也不讓她留在這裏,故,這間房就只剩下她和淑貴妃兩個人。
葉歡淡定的說:“你現在可以說了。”
淑貴妃見狀,微微有些詫異,按理說這時候宮裏的情況,像皇貴妃這麽聰明的人,是不會預感不到什麽的,但是她卻超乎常人的冷靜,仿佛一點也不畏懼即将到來的危險。
“何錦瀾,你當真不怕嗎?”淑貴妃說。
葉歡看着她,反問道:“怕什麽,貴妃說的沒頭沒尾的,本宮猜不出是何事。”她還在這裏打馬虎眼,這讓淑貴妃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會來這兒。
可是轉眼一想,現在情況危急,她若是不來,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沒錯,她何錦瀾從十幾年前就是自己的情敵,為了搶一個男人,她們兩人就沒有真正的心平氣和的在一起聊過。有時候想想,她真的沒做錯什麽,卻莫須有的平添了許多罪名。
說那個男人是始作俑者,自己又何嘗不是劊子手?
“貴妃,若是沒事,你就趕緊回宮吧,現在人多嘴雜,稍有不慎就會惹禍上身,錦瀾,不值得你為我這麽做。”葉歡說道。
淑貴妃眼睛睜得好大,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才想明白,原來剛才皇貴妃的冷漠,全都是不想讓她和這事扯上關系。
她怎麽會沒預感到危險,只是怕這危險會傷及到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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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懦弱,在一些時候總是擅長逃避,怕被責罵,更怕死。但是自從當了母親之後,我發現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比我兒子更重要。”淑貴妃一字一句的說着,她用手捶着胸口,顯得很傷心很沮喪的樣子。
葉歡走上前去,遞給她一塊手帕,說:“擦擦吧,為你兒子,以後就少哭點。”
淑貴妃點頭,這一刻她終于覺得自己和對面這人的距離是可以變得很近的,她笑笑,擦去眼角的淚,說:“你說的沒錯,我得為我兒子堅強,我不希望以後等我兒子長大,說他的母親是個懦夫,錦瀾,不,皇貴妃,請你給我這一次機會。”
葉歡轉過身去,像是在沉思,她的背影很瘦小,這些年一直就被病痛折磨,可真是難為她了。誰不想過上好日子,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淑貴妃看着心疼,見她不說話,就說:“皇上心裏早就沒我了,我在與不在,其實都沒什麽關系。只要車馬出了城,別人也就以為那馬車裏坐的是誰,即使是被認出不是,他們也不會說什麽,畢竟我也好歹是個貴妃,難道還要把我退回來不成?”
皇上封鎖了消息,可是那時候看信的時候,還是有很多大臣在場的,而且這幾天耶律世子又是那麽明目張膽的觊觎皇貴妃,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的目的。所以這事兒基本已經在皇宮內外傳遍了。
将皇貴妃送給外邦,用來解決外患,是最好的辦法。
淑貴妃聽聞此事,便是急忙過來給皇貴妃報信。她不為別的,就是覺得之前因為皇子的事,她欠着皇貴妃的,所以這次她甘願舍身去救她,這樣一來,以後孩子跟了皇貴妃,至少會平安長大,皇上也會念及舊情,給予皇子最好的一生。而她,也算是盡到了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可以安心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想到這裏,淑貴妃便釋然的笑了出來。
“你想在出宮之後就自盡?”葉歡見她這樣,便猜到了幾分。
淑貴妃的臉色大變,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事會被對方這麽快的揣摩道。
她搖頭,否定葉歡的說法。
葉歡皺眉,然後一步步逼近淑貴妃,這使得淑貴妃連連後退,直到把她逼到了牆角才算完。
“知道你是想替我受難,可是死沒那麽容易,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會導致兩國的矛盾加劇,誰會找一個不是自己看上且一眨眼就變成了屍體的人,本來不死,他們估計會堵住嘴,會消停一陣子,可是這般侮辱,你能堅持多久呢?到最後還不是一死了之。結局是一樣的,淑貴妃,你幫不了我,更幫不了這個國家,你的兒子還是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他的母親慘死在別人的身下,自己将不再看見陽光,還有,你也別指望司徒鏡會對他産生任何的憐憫。”葉歡冷笑了一聲,對淑貴妃接着說,“如果他有的話,小皇子現在也不至于幾個月都見不到父皇一面。”
淑貴妃聽完,心底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她說得雖然一點情面不留,但卻句句在理。
她捂住胸口,淚流滿面。
“原來,你早就看清了這一切。”她怪自己無能,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當一回英雄,卻還是成了實實在在的狗熊。
葉歡扶住她的肩膀說:“貴妃,你不用太自責,這事兒你即使幫不到我,也不一定什麽事也不能做。”
淑貴妃詫異的說:“我主意沒你多,剛才說的你就當從沒聽我說過吧。既然你有主意,就和我說說,我能幫的,一定照着去做。”
葉歡點頭,用手握住了淑貴妃的右手,鬥了許久的兩人終于冰釋前嫌。
就在淑貴妃要離開的時候,葉歡叫住她,說:“以後不要叫皇貴妃,也不要帶姓叫我,就叫我錦瀾吧,親切。”
淑貴妃笑着回道:“好,錦瀾,那你以後也別叫我貴妃,更不能帶姓叫我,要教我憐兒,知道嗎?”
葉歡說:“知道了。”她微微一笑,猶如清風拂面。
淑貴妃轉身,本是笑着的臉上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
何錦瀾笑得出來,她不行,她的功力還到不了她的程度。想到情況這麽危機,若是換做是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也只有何錦瀾能夠處變不驚。
在淑貴妃走後,杏兒就走了進來,問:“娘娘,您和淑貴妃娘娘和好了嗎?”
葉歡說:“算是吧。”這女人啊,只要有一個共同的男人存在,就沒有真正和好的那一天,只不過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讓她的注意力轉移罷了。
杏兒見狀,滿意的點點頭,她為自己的主子高興,以後這宮裏再也不會有人和她對着幹了。
葉歡見杏兒一副得意的樣子,便提醒道:“你剛才急急忙忙進來,是不是有事想要和我彙報?”
杏兒一聽,立馬用手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她直呼:“瞧我這記性,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娘娘,是那位小公公過來了。”
小公公?看杏兒的表情就知道,就是那個經常給葉歡送藥的那個人。
他以前都是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會來的,怎麽今天這麽早就來了。
杏兒覺得奇怪,就讓那小公公侯在那裏,并沒有直接帶進來。
葉歡覺得這事的确蹊跷。皇上這個時間送藥是要幹什麽?
莫非這藥被做了手腳,成了一碗迷魂湯?
葉歡想到這裏,不禁皺了皺眉。
她為了不讓太監懷疑,便是讓杏兒把他叫來,當着他的面喝光了那碗藥。
嗯,這藥的味道,的确是和以往有所不同,可見皇上是真的把藥給換了。
太監心滿意足的退下,臨走前還不忘舒了口氣,好像是辦成了一件艱巨的事一樣。
等他走後,耶律慶的邀請就來到了她們宮中。他的小厮是小春子帶過來的,小春子笑臉迎人,點頭哈腰的對葉歡道明來意,說是皇上沒空,就讓皇貴妃去陪世子看一出戲。
杏兒不免抱怨:“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接一個的過來,難道是嫌這宮裏不夠熱鬧?”
葉歡聽完來人的邀請,便以了然于心。
原來剛才那碗藥是用在這裏,将她故意迷昏,好直接送給耶律慶,來個順理成章,她就成了耶律家的人了?
皇上啊皇上,您果然還是維持着開頭的人設。
葉歡想着,眼皮子就開始變得好沉,沒想到藥效這麽快就發作了……
這邊,司徒鏡一直在宮裏等着消息,他在原地踱步,內心的慌亂毫不遮掩的表現出來。
小春子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差點撞到房裏的石柱,司徒鏡一把扶住小春子,焦急的說:“皇貴妃呢,是否已經安置妥當了?”
小春子搖頭,說道:“皇,皇上,大事不好了,皇貴妃已經擺駕去世子的住處了。”
司徒鏡瞪大眼睛,他咬牙切齒的說:“你是怎麽辦事的?難道皇貴妃沒有喝那碗藥?”
小春子說:“奴才已經确認皇貴妃的的确确喝下了藥,只是為什麽不見效,奴才也不知道。皇貴妃本來是覺得有些頭暈,想要去休息的,可誰曾想,皇貴妃一轉身的功夫,那感覺就一下子不見了,奴才沒轍,就只好安排人送皇貴妃過去,如今,恐怕是已經到了。”
司徒鏡聽完,踉跄了一下,他根本就不想葉歡去見耶律慶,所以才在她碗裏下了迷藥,希望她以身體不适拒絕,可誰曾想,中間出了這樣的亂子。現在,她人去了耶律慶那兒,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不行,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