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茄子與淤青
“媽媽，他是誰？和我的發型一樣诶。”一旁忙活的新一突然停下手裏的活好奇的問木果。
“他？”看不見卡卡西面罩下那有些抽筋的嘴角。木果坦然的對兒子說：“他叫卡卡西，是木葉村的一位很厲害的上忍老師。”
“媽媽，他要和我們一起吃晚飯麽？”舞子突然把頭轉向木果，開口問。
“是，是啊。”木果随聲回答。
“怕是我們的晚飯不夠吃呢，都是吃剩下來的東西。”舞子成熟的答話又令卡卡西吓了一跳。
“舞子，你這樣對待客人很不禮貌哦，卡卡西叔叔是客人，先要請客人吃飽才可以。還有，不可以說叔叔怪哦！”木果溫柔的評論了舞子的無禮論判。
卡卡西沒有多說什麽，洗了手入座，與木果坐一邊；兩個孩子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卡卡西正對着新一。新一與舞子一直好奇的盯着卡卡西看。
卡卡西仔細觀察了一下新一。
這個男孩怯生生的，雖頂着一頭桀骜不馴的旗木家男性标志的銀發，但卻沒有一點兒旗木家男孩兒應有的氣概。這不禁讓卡卡西撓頭起來。
木果坐下來陪着，但她面前卻只有一杯茶。卡卡西看了看面前的食物——一點蛋炒飯，怕是用剩米飯炒的，還有一點蘿蔔鹹菜，就是這家人全部的晚餐。于是當兩個孩子用勺子往嘴裏送食時，卡卡西全程都沒把面罩摘下來，完全看着兩個孩子的狼吞虎咽。
“叔叔你不吃麽？”女孩舞子最先發問。
“哦，我不餓的。你們先吃就好。”卡卡西把視線轉移到了女孩身上，這時發覺女孩雙眼的上下睫毛也同那時的鼬一樣，異于常人的長，眨眼之時閃動得異常明顯。
“你和媽媽一樣……”舞子并未能把話講完，瞧見木果瞪着她的眼神，馬上把嘴閉上低頭繼續吃飯。
兩個孩子吃完了，繼續盯着卡卡西面前的那份蛋炒飯。木果見卡卡西沒有要動的意思，也不多照應。“新一，把你和妹妹的碗筷拿去水池那邊洗幹淨。忙完之後就和妹妹先回卧室，我不叫你，你們就別出來，乖，聽話。”木果對兒子下了命令。
兩小只都很配合的乖乖進了卧室，在關好卧室門前，也不忘偷掃一眼客廳裏的兩個大人都是什麽神情。
卡卡西突然就開了口：“你明天也要上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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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果愣了一會兒神兒，輕輕點頭道：“嗯，是的，明天是星期四，照常上班。”
“那孩子們午飯在哪裏吃？”
“他們？我早上會提前準備一些，讓新一他們餓時就自己熱熱吃……你知道的，做實驗沒時沒晌。”
“我明天不算忙，讓我來照顧他們午飯吧。”卡卡西正色道。
木果沉默的低下頭。
卡卡西看了她很久：“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不過不是現在。等你準備好了……”仿佛沒有講完話，卡卡西起身向玄關走去。木果起身相送。
當卡卡西坐在地上穿鞋時，木果在他身後說道：“明天中午，那就拜托你了，我會交代給孩子們的。”
“快回去吃吧，那蛋炒飯再涼就不好吃了。”卡卡西說完這句話，打開房門，離開了公寓大樓。留在玄關處的木果，站在那裏，石化了很久。
晚上七點半，藥研所一組的值班室，剛吃完晚飯的鈴木娜娜出門倒垃圾時，見到了迎面走來的旗木上忍。“旗木先生，有什麽事麽？”
“鈴木，麻煩你和我講講你們這幾年在國立大學的事吧，都經歷了什麽，你們五個人一直在一起麽？那個撿回來的孩子是怎麽回事？”
“我們沒能一直在一起哦……”
“怎麽一回事？”
“研究工作進展的并不順利，說實話。木果她真的很辛苦，帶着孩子在實驗室裏連軸轉……我們勸她別這麽辛苦了，但是她一直堅持而且還比較出成果。有時開集體會，她會請介紹的鐘點工過來照顧一下新一。新一那孩子也是聽話，就算木果把孩子綁在凳子上他也不哭不鬧……但是研究的重要難關我們遲遲突破不了……三代去世後，經費都用完了，國立大學那邊比較刻薄，于是我們在重返國立的那一年分頭出去找草藥了……”
“一年麽？”卡卡西問。
“是啊。有一味藥很難找的，但是木果找到了足夠分量的，而且那一小組只有她自己，她說帶着孩子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就自己行動——不過就在她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了那個叫舞子的小孩。她說是自己找藥時在山裏撿來的……新一很照顧這位小妹妹，他倆都挺乖的……不過，都乖的有些過頭了……”
第二天，臨近上午十一點，卡卡西提早完成了被交代的任務，按照約定，去了木果的公寓。兩個孩子正在家等着他。
“卡卡西叔叔，媽媽說，你會來照顧我們吃午飯，我們一起做飯麽？”一進門，新一就湊過來稚氣的問。
“哦——哦。”被叫叔叔的卡卡西一時錯愕。
“你們平時這個時間也自己在家麽？”卡卡西問道。
“以前在村外時，媽媽有請鐘點工，中午會做飯給我們吃。有時不請，我很會熱冰箱裏的剩飯給妹妹吃。”
“哦，這樣。”卡卡西看了看一邊的冰箱裏，剛回來的一家三口也沒能準備什麽。心血來潮的他，對兩個孩子說：“這樣吧，我帶你們出去吃好了。”于是，兩個年幼的小孩，很聽話的跟着這位怪叔叔出了家門。
走在街上，卻剛好碰到完成任務回來的阿凱班，阿凱看着卡卡西以及他身後的兩個小鬼，疑惑的問：“你開始執行D級照顧小孩的任務了麽？綱手大人在想什麽啊？！”
卡卡西擡起右手摸了摸後腦：“嘛，我偶爾需要這種任務來消遣麽，哈哈。”也未多理會他們，就帶着孩子進了街邊一間看上去很普通的餐館。
找了最靠裏面的小隔間，三個人坐下來，兩個孩子坐一邊，卡卡西自己坐在對面，正對着新一。服務員将菜單拿了上來，倒上水之後，就被卡卡西告知他們需要想想，一會兒點菜時再叫她過來。
“哎鬥……”掃了一眼菜單，卡卡西突然想起來真心不知道小孩子該吃些什麽好。于是開口說：“想吃什麽你們自己叫吧。”
但是擡起頭卻看到的是新一與舞子一臉懵逼的表情。
“新一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麽？”卡卡西只好開口問。
“只要是媽媽做的，都喜歡。”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卡卡西遲疑了：“好吧，還是我随便叫一些吧。”
鹽燒秋刀魚、味增汁茄子、西紅柿雞蛋、紫菜湯、三碗米飯——卡卡西向來是個不浪費的居家經濟适用男。連與兒子的第一次見面午餐也這樣節儉。
“新一君，平時在家都做什麽？媽媽工作時一直在家麽？”卡卡西的心思并不在吃飯上，而是跟兒子聊天。
“媽媽很早以前是把我帶在身邊的——在她的實驗室裏。”新一邊夾着雞蛋邊說。
“實驗室？”
“是的，她喜歡把我綁在旁邊的椅子上，給我一些紙筆，讓我畫畫，或是讓我躺下來睡覺。她就在一邊工作一邊看着我。”
卡卡西聽到這裏心絞成了一團。
“再後來——”新一咽下一口雞蛋接着說：“我大了一些，媽媽撿回了妹妹，她就把我和搖籃綁在一起，把搖籃放在一邊，讓我照顧妹妹。她接着一邊工作一邊照顧我們。”
新一平靜的說着這些，而卡卡西聽得冷汗直冒。
“再後來，妹妹也大了一些，她喜歡做很多事，總是提很多要求。媽媽就把我們放在家裏，請家政鐘點工照顧我們。”
“但是我會做很多事幫媽媽哦！洗衣，熱飯，照顧妹妹！”新一驕傲的說着。
——這是他旗木卡卡西五歲兒子的日常。不會忍術，卻文質彬彬的在實驗室畫畫寫字，也太不像他旗木家的傳人了。這讓卡卡西一時難以接受。
卡卡西在一邊看兩個孩子吃飯很久，發覺了有趣的現象：那盤西紅柿炒雞蛋新一只吃雞蛋而舞子只吃西紅柿。其他的菜舞子還好，都有吃一些，新一也會照顧她吃。但是那盤味增汁茄子新一卻一口沒有動。
“新一君，不喜歡吃茄子麽？”卡卡西發問。
“唔……”吃東西的新一含糊不清的答了話。
“看你妹妹很乖哦，吃茄子對小朋友很好的，新一也要吃一些哦。”卡卡西用盡了最後一點溫柔哄着小孩，連自己都起了雞皮疙瘩。
新一遲疑了一會兒，努力的夾起了筷子，似乎在做艱難的決定，在卡卡西的注視下吃了幾口茄子，眉頭緊鎖的咀嚼後再用力的咽下。
新一用筷子的那只手在擡高的瞬間，衣袖向下退了退，露出的一塊淤青，被眼尖的卡卡西正好看到。然而，敏感的新一，快速的将衣袖又呑回了覆蓋好雙臂的位置。
卡卡西又望了望還未相認的兒子，退下自己的面罩，還未等兩個孩子瞧清楚他的長相，就吃完了自己的午飯，又重新将面罩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