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院長很是盡心盡職地給他安排了最好的設備,最柔軟舒适的床,以及動作最輕的護士小姐。

把手機放在雲雀恭彌病房的桌子上,朝央九月抱起瞅着沉睡的雲雀開始害羞緊張滿頭冒汗的一平,關上門走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就很有規律了:家蛋糕店醫院家。

澤田綱吉的傷勢算是最輕的,不過按照裏包恩的說法是平日裏疏于鍛煉的阿綱一下子動用了超過身體承受極限的死氣的關系,所以即便是那些傷口全好了,也還是渾身肌肉軟痛到動彈不得。

山本武的傷勢不算太重,最麻煩的是右手臂上深深的嗜咬傷口。朝央九月去探病的時候,精神抖擻的山本就邊晃着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的右手,邊難得地擺出苦惱的神情擔心了秋季棒球大賽。

獄寺隼人傷的最重,因為他在好不容易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瞥見了隔壁床上的碧洋琪,結果新傷舊傷一起來、生/理心理雙重打擊,當下就抽搐着被再一次推進了重症室。

碧洋琪腹部的傷口很深,不過大概是因為愛~的力量,在第三天裏包恩摸着肚子說餓了的時候,奇跡一般地恢複了精氣神,生龍活虎。并且因為她一直堅持着親自照顧獄寺隼人的關系,衆人一致表示獄寺這次傷愈估計會遙遙無期了。

還有一個完全沒有重傷患自覺的雲雀恭彌,朝央九月第二次去探望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坐起來看書,時不時逗弄下那只被他取名為雲豆的嫩黃色圓鳥。

除了獄寺隼人,大家都陸陸續續出院了。

最後一次去醫院,是朝央九月陪着山本武去複查,拆除了石膏和繃帶的右手臂貌似恢複的很好,估摸着再過個幾天就可以完全痊愈,完全不會影響打棒球——推着眼鏡連連擦汗的醫生表示對山本武的體質很好奇,不過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院長表示完全不用在意。

畢竟有一個雲雀恭彌珠玉在前,和他一比,山本武獄寺隼人碧洋琪澤田綱吉都弱爆了。

兩個人離開醫院的時候,正巧有病床被飛快地推進來,正在活動手腕的山本武眼疾手快地把朝央九月拉到一邊。

“好像是出了車禍,”

山本皺了皺眉,視線在病床上躺着的病人身上一略而過,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腦袋。

“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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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央九月認出了帶着呼吸器奄奄一息的女孩子,她看起來很是狼狽,蓋在身上的白色被單都被染紅了一大片,右眼不停地湧出血來,紫色的長發被染成了黑色,濕漉漉的。

有些抱歉地對山本笑了笑,朝央九月追着被推向急救室的凪跑去。

“對不起阿武,我暫時先不回去了。”

山本點了點頭,清楚地知道朝央九月的性格,只叮囑了幾句就一個人先離開了。

急救室的紅燈一直亮着,過了很久,一位穿着服帖的小禮服的女士才姍姍來遲,她來後不久,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士面色不渝地快步走了過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公!凪她出了交通事故。”

“我知道,為此我也只能推掉了商談。”

“我也是。那個孩子……就只為了救一只貓!好像右眼和一些髒器已經不行了,渾身多處受傷,醫生說已經沒救了!”

“……喂。醫生說過,如果接受相同血型親人的髒器移植的話或許還有救。”

“開什麽玩笑!我才不會為了那個孩子捐出自己的內髒呢!”

女人拔高的嗓音尖銳而又刺耳,朝央九月皺了皺眉走到窗邊,拿出手機調出一個號碼,頓了下,就按了下去。

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喂,姐姐嗎?”

“恩,是我。”

朝央九月單手扶在窗框上,看了眼終于熄滅了的急救室紅燈,視線掃過那一對仍然在争執的夫婦。

“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你說。”

“我身邊的人的資料,你們應該都有吧,我需要和凪相匹配的髒器以及眼角膜。”

朝央九月伸手扣了扣窗框,神情很是嚴肅。

“可以的話,請務必盡快。”

“好,沒問題。”

終于舒了一口氣,朝央九月轉過身,跟着被從急救室推出來的病床一路走到集中治療室。

“謝謝。”

那邊沉默了片刻,在朝央九月快要挂掉的時候傳出一聲低嘆,聲音沉了下去。

“但是作為交換,我有一個要求。”

“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只有你才适合那個位子,但是現在,我想要它。”

朝央九月頓了頓,扯了扯唇角。

“想要的話,就來拿好了。不過拿不拿的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青雲,你知道的,我不會手下留情。”

“我也是。要小心了,姐。”

“嘟嘟嘟嘟——”

挂掉,将手機收回口袋,朝央九月下意識地捏了脖子上的黑色皮繩,不住地用拇指摩挲着,若有所思。

窗外的天空漸漸暗沉了下去,朝央九月靠在牆上偏頭往外看,聽到應該是凪的媽媽的女人接了一個,尖銳高昂的女聲迸出。

“什麽,找到了符合條件的髒器!”

“恩?沒事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老公!”

“那孩子是你帶來的,我和她并沒有血緣關系,現在趕回去的話,說不定還能來得及挽回之前的商談。我先走了,你在這裏等着,需要用錢的時候這張卡随便你刷。”

“等等——我也是有事情要做的啊!既然已經有辦法了,那就交了錢,一切拜托給醫院好了。”

那兩個人和朝央九月擦肩而過,一點都沒有留戀地丢下了病房裏的凪。

“……醫生!醫生!”

集中治療室裏突然傳來護士的驚叫聲,一個小護士急急忙忙地推開門沖了出去。朝央九月神色一變,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凪身上的傷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而因為內髒缺失而凹下去的腹部漸漸恢複原狀,她的周身升起一片薄薄的紫色霧氣。

“幻術……”

朝央九月皺眉,厲聲呵斥。

“停下!”

(KUFUFUFU~)

耳邊清晰地響起一陣低沉的輕笑。

(你要阻止我嗎?她的話,可能等不到适合的髒器了喔。)

“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不要亂用!”

朝央九月看着昏迷不醒的凪嘴唇張合,像是在不停地念着什麽。

“MUKU……RO……”

側身讓匆匆趕來的白大褂們沖進集中治療室,烏拉拉把凪推進急救室,開始手術。

(KUFUFU~看來你做了些什麽呢。不過沒有關系,因為我和她之間,有着不可更變的,羁絆。)

(期待下次的見面,之前黑曜樂園裏不請自來的小姐。)

急救室的燈很快就滅了,陸續走出來的醫生們都是一臉幻滅。

“怎麽可能……”

“大概是太累了……”

“……手術很順利啊,哈哈……哈哈……”

急救室裏的凪已經坐了起來,眨巴了下眼睛,看了看站在門外的朝央九月,露出一個微笑。

“九月姐姐。”

“沒事了嗎,凪。”

推門進入,朝央九月也微笑起來。

凪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小聲但是堅定地開口。

“九月姐姐……我都聽的到,謝謝……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恩,什麽事?”

“就是——”

朝央九月看着硬是要自己幫她梳了一個鳳梨頭,帶上印有骷髅的眼罩,還堅持改名字叫做庫洛姆的凪,決定下一次見到那個骸的時候……幹掉他。

凪……不,庫洛姆抱着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三叉戟,義無反顧地奔向六道骸的根據地黑曜樂園,被留下的朝央九月莫名升起一種辛辛苦苦養出來的閨女被野男人拐跑了的感覺,難得地趴在桌子上頹廢中,連響個不停的門鈴聲傳來,也是乖巧的一平跳下去開門的。

順帶一提,一平其實也有種好姐姐被野男人拐跑了的感覺,練習用的木樁從藍波的造型變成了她想象的那個骸大人的造型——菠蘿腦袋土豆身子還有大蔥腿腳。

“師姐,師姐!”

一平從門口跑過來,扯着朝央九月的褲腳往外拉。

“BOSS我恭類港喔,木青雲那個家夥實在太混蛋了,趁着BOSS類不在,就開始到處收買人心,那家夥絕對是想要篡位,做了他做了他!”

提着大包小包的姑娘站在門口,笑容燦爛地拼命對着朝央九月揮舞手臂,一開口就操着一口不知道哪地方的口音,蹦出一串告狀的話語。

“呦~BOSS,我來投奔類啦~”

風雨即臨的間奏(改圖)

這個滿口不倫不類的港臺腔的姑娘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在吃了朝央九月做的三個十六寸蛋糕後滿足地在沙發上滾來滾去,不停地跟她講着木青雲巴拉巴拉,結尾則是在“做了他”、“幹掉他”、“人道他”之間依次變換。

“木蘭……”

朝央九月單手扶額,輕嘆了一口。

“其實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約定,你真的不用管的。”

因為爺爺把“我家沒有女兒只有沒把的兒子”當做口頭禪,媽媽又對女扮男裝的故事情節情有獨鐘,爸爸正好姓木,于是木蘭就有了自“花木蘭”中截斷出來的這個名字。

一腳踩在桌子上,木蘭握拳,眼中鬥志激昂。

“就算是合法地篡權,也是篡權!BOSS,我申請,合法地幹掉他!”

她還是沒懂……

朝央九月和一平齊齊捂臉,嘆氣。

“棒球棒球~”

木蘭興奮地扒在圍欄上,站起身圍觀并盛町的棒球隊秋季大賽。

大包小包來投奔朝央九月的姑娘,用了兩天的時間吃完了帶過來的所有食物,鼓鼓囊囊的行李就只剩下了扁扁的幾張卡和必要證件。又用了一個禮拜的時間,吃遍了并盛町的全部有名的沒名的好吃的不好吃的食物。在今天終于決定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咳,除了吃以外的事情。

于是,就來了這裏。

“喔喔,速度很快嘛!”

木蘭揮舞了下手臂,截住了一個界外球,捏了捏,琢磨了下,把它又扔了回去。

正中。

裁判咻咻地死命對着木蘭吹哨,臉都憋紅了,木蘭撇了撇嘴。

“他們之前明明也是這樣的嘛!”

“咦!九月姐!”

“哈伊,九月也在呀!”

“Ciao~”

于是觀衆席上演了相見歡。

“呦,類們好~”

木蘭笑眯眯地開始亮自己不倫不類的港臺腔,忽然眼神一凜。

“有邪氣!”

手中的扇子刷的一聲打開,薄薄的扇刃抵在一個小男孩的面前,那個小男孩吓得後退了一步,嗚哇一聲哭了起來,被他媽媽哄着牽走了。

挨了護崽的媽媽一瞪眼的木蘭鼓了鼓臉頰,很失落地收起扇子。

“沒有錯啊……”

朝央九月捏了捏她的臉。

“真丢臉。”

(KUFUFU~你在說誰呢~)

澤田綱吉抱頭。

(嗚哇哇!又多了一個怪人!總覺得九月姐也變得奇怪起來了啊!)

“哎……”

朝央九月惡趣味地把木蘭的臉揉成各種形狀,很真誠地建議。

“明天就給我滾回去吧。”

“唔要……”

木蘭掙紮,讨價還價。

“起碼是後天!”

“那就後天。”

朝央九月轉揉為扯,臉上帶着笑容。

(總……總覺得完全插、不進去……)

(可惡,那個樣子的笑容,以前從來沒有看見過……)

裏包恩壓了壓帽檐,皺了皺眉。

“蠢綱,安靜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重陽節的關系,最近這段時間似乎都在團聚。

因為得到了澤田家光也就是她老公即将歸來的消息,星期天一大早,澤田奈奈就興奮地在家裏煎煮烹炸,做了滿滿一大桌子美食,完全自來熟的木蘭美滋滋地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頤,朝央九月拎着她的耳朵往外拖。

“該走了。”

“唔要唔要……”

木蘭死命拽着桌腿,開始撒嬌賣萌。

“媽媽做菜超~好吃~疼疼疼……起碼讓我做個飽死鬼嘛!”

賣萌無效,被拖走,去往機場。

“乖,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朝央九月揉了揉木蘭的腦袋,妹妹頭的發型很容易揉亂,十分之有成就感。

木蘭興趣缺缺地點頭,朝央九月決定改變策略。

“我回去後,随你合法地做掉青雲。”

“好!我這就回去準備,BOSS,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一瞬間滿血複活的木蘭抄起自己的小挎包,迅速登機。

朝央九月深深嘆了一口氣。

“哎……”

走在上學路上的澤田綱吉也深深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你爸爸要回來了?這不是很好嘛。”

山本的笑容依舊爽朗。

“是……是吧……”

澤田綱吉不怎麽确定地咧了咧嘴。

“可是,那種任性的家夥……說什麽在全世界各地指揮交通,怎麽可能嘛!兩年都不回來一次,如今又突然跑回來……”

越說,澤田綱吉的臉色越沉,語調也複雜起來。

“十代首領!”

獄寺隼人有些擔心,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恩——”

山本仰頭看了看天空,眼睛一亮,開口建議。

“不如我們去玩吧!反正今天也只是課業輔導啊。”

“說得好,棒球笨蛋!”

獄寺隼人偷偷對山本武比大拇指,開始鼓動明顯有些動搖的澤田綱吉。

“就是啊,現在可是星期天,偶爾也放松一下嘛~”

山本啊哈哈笑了起來。

“人多比較好玩,我去叫學姐他們一起吧。”

“切,今天的話就算了吧,我……我去把那幾個笨蛋也叫上好了。”

獄寺隼人不甘不願地妥協了。

澤田綱吉挎下肩膀,更失落了。

“九月姐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

并盛商業街:

“哇哈哈!藍波要吃這個!阿綱,快點買給藍波大人!”

“哇哈哈!看藍波大人的魚雷發射!”

“哇哈哈——”

“藍波不要跑!”

“……蠢牛!站住!”

“嗚哇哇——要忍耐……”

“第一次,我這麽想去上學……”

澤田綱吉淚流滿面。

“恩……”

藍波扯了扯澤田綱吉的褲腳,大概是玩累了,所以一個勁地揉着眼睛。

“藍波大人要媽媽。”

仰起頭,藍波的眼神很是無辜。

“藍波大人要找阿九玩。阿綱阿綱,藍波大人要找阿九~”

“呃……”

澤田綱吉表示壓力很大。

“師姐去機場送木蘭姐姐了,藍波,不要鬧。”

一平及時解圍,結果被藍波一句花椰菜怪物點燃爆點,兩小追來趕去。

幾乎整個人都癱在露天咖啡店的桌子上,澤田綱吉下巴抵在桌子上,只覺得身心俱疲。

被一起叫來的笹川京子在他對面坐下,遞出一瓶飲料,附贈大大的微笑一朵。

“辛苦了。”

(好……好可愛……)

被那個溫柔又燦爛的笑容治愈了的澤田綱吉臉上微紅,抓了抓腦袋接過飲料。

“沒……也沒有辛苦什麽啦。”

“诶?”

京子有些奇怪地歪了歪腦袋。

“大哥說是你們去教訓了針對并盛中學的黑曜學生,難道不是嗎?”

“啊……啊哈哈……”

澤田綱吉幹笑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哈伊!好累……”

總是活力滿滿的三浦春一屁、股坐在京子的邊上,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彈了彈舌的獄寺隼人拎着哇哇亂叫的藍波從她後面走過來,一臉忠犬樣地迅速站到了澤田綱吉的身後,就差沒端茶送水捏肩捶背了。

山本和一平也走了過來,山本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腦袋,不停地往身後的高層寫字樓那邊看。

“總覺得好像有什麽聲音……嘛,算了。”

收回視線,他笑呵呵地跟阿綱他們打招呼。

“呦,原來你們在這——”

“碰哄!”

山本之前盯着看的高樓上炸開一陣爆響,灰塵碎屑騰起,一個黑點飛快地由小到大,碰的一聲砸在了澤田綱吉身上。

“十代目!”

“阿綱!”

“綱君!”

“澤田!”

一時間,并盛商業街陷入混亂,騰起的大片灰塵遮蔽了視線,讓人們更加慌亂地四下逃竄。

(為什麽又是我……為什麽總是我!)

真的是躺着也中槍的澤田綱吉哀嚎一聲,不過顯然那個從天而降砸到他的人更加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

模樣清秀如同女孩子的少年慌忙道歉,卻在看到澤田綱吉臉的時候一臉愣怔。

“……公子!!”

“喔。”

捧着咖啡的裏包恩看着那個少年額頭的藍色死氣之焰,有些驚訝。

“巴澤爾……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正好回來的朝央九月停下腳步,隔着彌漫的煙塵,皺着眉看向從樓頂一躍而下,站在辦公樓入口處突出的樓板上的銀色長發青年。

(斯誇羅。)

“喂喂喂!!”

一腳踩在圍欄上,左手綁着長劍的斯誇羅大笑着開口,盯着巴澤爾的目光像是盯上了獵物的猛獸那樣兇狠,嗓門很大,說話像吼。

“怎麽這裏突然多出這麽多人!誰敢阻攔,我就宰了他!”

說着,絲毫沒有在意無辜路人甲乙丙丁,揮舞着左手劍帶起的劍氣危險無比。

裏包恩戳了戳坐倒在地的京子的手臂。

“女人和小孩先走避難。”

轉頭看向已經趕過來的朝央九月,裏包恩的表情有些嚴肅。

“她們交給你了。”

“恩。”

言簡意赅地應了一聲,朝央九月護着基本上可以算是沒有戰鬥力的京子她們離開,期間幹脆利落地把攔下所有激射過來無差別攻擊的碎石塊、玻璃、鐵塊等等各種不明物體。

大概是人的求生本能發揮了作用,朝央九月的護送隊伍漸漸擴大。

“恩?”

斯誇羅也注意到了那邊,不怎麽感興趣地看了一眼。

“那個家夥——”

眼神一凝,斯誇羅有一瞬間的失神,巴澤爾趁機拉着澤田綱吉遁逃。

“喂!我們不要再玩捉迷藏了吧!”

迅速回神的斯誇羅跳到巴澤爾前面,眼神不耐,一劍揮了過去。巴澤爾匆忙架起回旋镖格擋,卻仍然被劍氣劃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居高臨下地站在巴澤爾身邊,輕松解決了支援的獄寺隼人和山本武,斯誇羅兇狠的眼神瞥向吓得瑟瑟發抖的澤田綱吉。

“對了,他們是誰?你也差不多該告訴我了吧!”

“我偏不!”

巴澤爾寧死不屈。

斯誇羅皺眉,舉起長劍,被爆衫的澤田綱吉阻止,KO了他之後,又被突然出現的迪諾阻止,已經有些不耐煩的他也不戀戰,從巴澤爾那裏拿走了一個盒子就跳上樓頂。

站在高處遠遠回頭看了下,即便是以他的目力,也沒有從四下逃竄的人群裏分辨出之前的那個身影。皺着眉,斯誇羅消失在了林立的高樓之中。

亂入的不和諧音

意大利連綿的群山中,矗立着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城堡,厚厚的窗簾緊閉,寬敞的房間裏因為只從窗簾中透出幾絲微光,而更顯得暗沉。

房間的正中擺着一方長桌,兩側一邊三個共擺了六個座位,隐約可以看見四個人的輪廓,上首的那一位将腳架在桌上,雙手環胸坐着,看不清神情。

“喂!BOSS,我回來了!”

斯誇羅一腳踹開緊閉的大門,将手裏的盒子扔到桌上,盒蓋啪嗒一聲打開,戒面折射了透進來的陽光,明晃晃的。

“……彭格列指環,哼。”

大刺刺半躺靠在椅子上的青年将腳放下,伸手從盒子正中的指環拿出,套在自己的中指上,和上面原本就有的半面戒指正好卡上。

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着中指上的指環,青年紅色的眼瞳中流露出野獸一般的戾氣,重新又躺靠在了椅子上,交疊着雙腳架在桌子上,擡眼看向斯誇羅,扯了扯唇角。

“垃圾,這一次總算做的不錯。”

“彭格列的正統繼承人果然只有您,老大!”

坐在青年左手邊的高大身影有些激動。

“嘻嘻嘻~斯誇羅這次似乎浪費了不少時間啊~”

坐在青年右手邊的纖瘦身影玩着飛刀,單手撐着下巴。

“喂!BOSS,”

沒有理會那個身影帶着點兒挑釁的話語,斯誇羅揮舞了下左手上綁着的長劍。

“我要再去尼轟一趟。”

并盛町:

“庫洛姆,我明天就要回去天朝了,以後要記得按時吃飯,記住,不許拿那些零食當飯吃,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蛋糕店鑰匙你留着,廚房的話,随便用。”

“恩?恩……以後的話,應該會有再見面的機會的。”

“別難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至于那個六道骸……你既然已經依循自己的心意做出了選擇,就不要猶豫,不要後悔。”

“恩哼,是的。放心吧,到時候你只要把眼睛閉上就行了,他沒那麽容易死的。就這樣,後會有期。”

關掉手機,朝央九月在門口挂上“營業中”的牌子。

身為朝央九月的最後一天。

“就是這裏嗎……”

斯誇羅盯着蛋糕店“營業中”的牌子出神,兇狠的眼神就像是和它有什麽深仇大恨,眉腳一跳,斯誇羅猛地轉身。

“喂!你們這群混蛋到底要跟多久!”

“嘻嘻嘻~”

頭發蓬松,額發将眼睛遮住的少年雙手枕在腦後,咧嘴發出一串詭異的笑聲。

“王子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喔~”

“讓開。”

浮在空中,整個身子都被遮擋在鬥篷下面只露出下半張臉的小嬰兒飄到蛋糕店門前,短短的小手拉開門,仰着臉看朝央九月。

“……全部打折低價的事情,是真的嗎?打幾折?”

“咿呀~”

穿的花裏胡哨卻理着綠色雞冠頭的肌肉男捏着蘭花指,扭了扭腰,湊到櫥窗前捧着臉做苦惱狀。

“想不到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還能看到這麽精致的甜點,怎麽辦,每一樣看起來都很好吃,真是讓人為難啊~”

“嘻嘻嘻~王子要這邊的幾種。”

“打一折的話,我就每樣都要一個。”

“哎呀~好難選啊,吃那麽多甜食的話,會影響身材的呢~”

“這一款看起來太平凡了,不适合王子,不過和斯誇羅倒是挺搭的。”

“咦?真的可以嗎?那這種這種還有這種,我再要一份帶走。”

“哎呀,到底選哪一種好呢~”

“你們……”

走進店裏的斯誇羅低下頭,銀色的長發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給我适可而止一點啊混蛋!”

狠狠地一拍桌子,斯誇羅擡起頭,目露兇光,左手的長劍滑出。

小嬰兒、瑪蒙端起自己的蛋糕盤飄到一邊,肌肉男、魯斯利亞捏着蘭花指開始給斯誇羅消火——或者說是火上澆油。

“不要打架呦~這麽美好的上午就要好好享用上午茶嘛”

“是下午茶吧,魯斯利亞。”

瑪蒙迅速解決自己的蛋糕,腦袋上趴着的那只青蛙和它主人的動作如出一轍。

“嘻嘻嘻~斯誇羅是在挑釁嗎?”

纖瘦少年、貝爾手指一搓,幾柄交疊在一起的小刀在他指間扇子一樣地展開。

“抱歉,公共場合的話,幾位客人還請收斂一點。”

朝央九月保持着溫和的笑容,一手按下斯誇羅的長劍,一手抽、出貝爾的蛋糕盤擋住他射、出來的飛刀,看向斯誇羅。

“好久不見。”

斯誇羅重重哼了一聲,把劍收了回去。

“诶——原來是認識的嗎。”

貝爾有些興趣缺缺地收了飛刀,繼續吃自己的蛋糕。

“按照斯誇羅的性格,不認識才比較奇怪吧。”

瑪蒙的語調一直很平淡。

“笨蛋王子。”

“喔,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了什麽,小豆丁。”

“你想打架嗎?”

“嘻嘻嘻~”

貝爾和瑪蒙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噼裏啪啦。

“咿呀~不可以打架啦~”

魯斯利亞捏着蘭花指扭了扭腰,掐着嗓子的說話聲抖出銷、魂的大、波浪。

先前劍拔弩張的瑪蒙與貝爾動作一頓,氣勢全消。

“這樣才對嘛~”

魯斯利亞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用手托着下颚笑眯眯看向朝央九月。

“斯誇羅原來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啊,好可惜,人家失戀了啦~”

“喂!!大垃圾!你在胡說些什麽啊混蛋!”

剛剛才被按下去,正滿臉我有疑問地攪着面前的咖啡的斯誇羅拍案而起。

“嘻嘻嘻~鯊魚也有春天嗎~”

“原來是發、情了啊。”

“不要害羞嘛,斯~誇~羅~”

斯誇羅臉黑了,眼見着就要動手,卻被朝央九月一托盤拍在腦袋上。

越發火大起來的斯誇羅從來都不是擅長忍耐的類型,登時就是怒瞪了回去。

“喂!你這混蛋幹什麽!”

“有空大喊大叫的話,不如幫我試試新款蛋糕的味道好了。”

朝央九月拿着托盤微笑。

“斯誇羅。”

斯誇羅臉色一變,咬牙。

“你這混蛋……”

重重一拳頭捶在桌子上,斯誇羅身前的那杯咖啡被震得一歪,向下掉去,朝央九月動作敏捷地接住,重新放回桌上。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你離開那裏已經三年了吧!?”

“斯誇羅關心人的方式還是這麽別扭。”

朝央九月偏了偏頭,很自信地笑起來。

“別擔心,我既然可以做出離開三年的決定,自然也有這個自信。三年時間,改變不了什麽。”

“很有自信嘛,是王子喜歡的類型喔~嘻嘻嘻~”

貝爾的語氣總有種微妙的挑釁的意味。

魯斯利亞扭啊扭地捧臉。

“意外的很有男子漢氣概嘛~~”

“既然是斯誇羅認識的人,那麽就由你付賬了,”

解決完比自己身體大了許多倍的蛋糕,瑪蒙心滿意足地飄走,一點都沒有說服力地随口扯了個理由。

“我先走了,那邊還有任務。”

“瑪蒙走了的話,那我也先走了。”

貝爾站起身,跟上瑪蒙,拽着飄在半空中的小嬰兒的腳把他往下拉,樂此不疲。

“咦,咦!?”

被留下的魯斯利亞生出些微妙的危機感,也站了起來,抛給斯誇羅一個暧昧的眼神。

“那麽我也先走了,斯誇羅要抓緊機會喔~”

“喂!你們!”

斯誇羅怒吼。

朝央九月微笑了下。

“一直以來,我都算是承蒙你的照顧了。斯誇羅,謝謝。”

斯誇羅幾不可見地紅了臉,撇過頭,掩飾一樣地大吼起來。

“你在說什麽啊混蛋!”

頓了頓,皺起眉,神色頗有些嚴肅地凝視着朝央九月。

“我只說一次——你們蒙缇家族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對勁。”

看着朝央九月雖然很認真地在聽着,卻是完全沒有流露出一絲他想要看到的神情——雖然斯誇羅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想在朝央九月臉上看見什麽樣的表情——他有些焦躁地別開頭去。

“不過你既然這麽自信,那就算了。”

(從以前開始,就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看着就讓人不爽!!)

“我知道。”

朝央九月點了點頭。

“你知道!?”

斯誇羅只覺無名火起,猛地轉頭目光兇狠地死死盯住朝央九月,最後和之前每一次一樣,又敗在了那個笑容裏。

“知道的話你還——!切,從以前開始,你這副游刃有餘的樣子就讓人火大!喂!我回去了,你也別死了!”

“你也是。”

朝央九月對着斯誇羅的背影擺擺手,壞心眼地在他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才又開口。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去解決你說的那些不對勁。”

斯誇羅的怒吼在門外爆起,意外的,讓人很懷念,忍不住想要微笑。

當然,這只是朝央九月的想法。

“斯誇羅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啊……”

“被甩了吧。”

“嘻嘻嘻~斯誇羅的話,這個結果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嗎~”

“咿呀~斯誇羅,讓人家來安慰你受傷的心靈吧~”

“滾!大垃圾!”

“你們——都去死吧啊啊啊!”

“……果然……是被甩了嗎……”

自瓦利安的威脅

朝央九月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透過窗戶看向墨色的夜空,星空璀璨,呼聲響亮——澤田綱吉的爸爸澤田家光回來了——那位深藏不露的大叔實在是不同凡響。

月光皎然,銀色的沉靜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地想起了白天才見過面的斯誇羅,盡管那位絕對不是能夠和沉靜沾上一點邊的存在。

‘喂!!不想死的話就給我站起來!’

‘像你這種擺出一副喪家犬模樣的垃圾,就和那群垃圾滾到一起去好了!’

‘喂,站起來!反抗啊!’

‘最後說一次,打回去,或者,讓我宰了你。’

(……真的是一點都不能和諸如安靜之類的詞語扯上一點關系的存在。)

朝央九月舒了一口氣,伸手摳了摳臉頰。

那種能夠把還算溫柔的話說出暴躁怒吼殺氣騰騰的感覺,斯誇羅的這種大嗓門說不準還真是一種獨特的天賦技能來着。

雖然只聽了不到一年就從那所黑手黨學校離開,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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