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也沒有特別地去聯系,倒也聽說了斯誇羅加入彭格列的暗殺部隊瓦利安,卻意外地沒有成為首領,而是心甘情願地成為了據說是彭格列九代目的兒子、名為XANXUS的男人的手下。

不過今天見了這麽一次——似乎從以前開始,就一直沒有什麽變化呢。

令人懷念的大嗓門,還有隐藏在各種暴躁兇狠戾氣之下的不易覺察的溫柔。

喔,還是有些變了的,比如說——那頭銀色的光滑柔順的長發。

“噗——”

想到少年時候一頭短發的斯誇羅,兩相對比強烈的結果,就是朝央九月沒忍住笑了起來。

“恩……師姐?”

一平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細細軟軟的聲音帶着一絲困意,翻身伸手抓住了朝央九月的袖子,打了哈欠又睡了過去。

“噓——噓——”

朝央九月側過身,左手手肘抵在枕頭上,托着臉頰,右手有規律地輕拍着一平的肚子,哄她繼續睡着。

一平的呼吸漸漸平穩。

朝央九月托着臉頰,唇角的笑容漸深,卻又不禁有些好奇。

能夠讓當年因為覺得長發會影響出劍速度于是幹脆利落地自己一劍削了半長不長的頭發,頂着參差不齊的短發晃了一整天,卻又在晚上的時候翹課翻出學校,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用帽子遮着頭跑到理發店整整折騰一晚上的頭發養護的斯誇羅留了這麽長的頭發的,究竟會是什麽模樣的人?

或許是個□的美人兒?

斯誇羅貌似說過自己喜歡這種類型的姑娘。

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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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叫我嗎!BOSS!!”

斯誇羅一巴掌拍開緊閉的門,大步走向靠坐在上首的XANXUS。

因為黑暗的房間裏只點着一盞燭臺,以至于在明滅的燭火映射下,XANXUS的臉色陰晴不定。不過這種陰晴不定實在是和以往他各種暴躁的時候沒什麽區別的緣故,斯誇羅完全沒注意到XANXUS眼底醞釀的怒火,在他身前停下了腳步。

“要是給我彭格列指環的獎勵的話,那我就感激地收下了。”

XANXUS眼神一瞥,紅色的眼瞳中透着壓抑不住的戾氣,伸手按住斯誇羅的腦袋,掄起來就往桌子上狠狠砸下。

被掄頭的斯誇羅猝防不及地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掙開XANXUS的手捂着腦袋往後退了幾步,怒吼。

“混蛋BOSS,你幹什麽!!”

XANXUS将自己中指上的彭格列指環取下上半部分,食指和拇指用力一捏,那半邊斯誇羅從巴澤爾手裏奪回的彭格列指環像是承受不了他的力道,轟然碎裂。

“你拿回來的彭格列指環,”

XANXUS紅色的眼瞳中殺氣凜冽。

“是贗品。”

“假的!?”

“家光。”

意味不明地念出一個名字,XUANXUS站起身,語調冰冷地下達命令。

“去尼轟。然後……”

“把那幫家夥趕盡殺絕。”

“阿嚏——”

澤田綱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從死氣爆衫狀态中脫離,迷迷糊糊地發現自己正趴在懸崖上,腳下雲霧缭繞……

(好……好可怕!)

澤田綱吉迅速轉過頭把自己貼在懸崖上瑟瑟發抖,不停地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這是幻覺這是幻覺這是——咔吧——手下握着的石塊發出極其不對勁的聲音。

(不是吧……)

“啊啊啊啊!!”

澤田綱吉慘叫着手忙腳亂地往上竄,求生的意志爆發出了十二分的力量,竟然也給他竄了上去。

舒了一口氣,澤田綱吉整個人都癱倒在了懸崖地面上。

“哈~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睜開眼看着天空,澤田綱吉從自己的脖子上拿起用項鏈穿着挂起的項墜——半只彭格列指環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深深嘆了一口氣,澤田綱吉欲哭無淚。

那天在并盛商店街遇到和名叫斯誇羅的銀發男人打鬥的巴澤爾,莫名其妙被卷入了危險的戰鬥,幸好被迪諾先生及時救下,那個斯誇羅拿了一個貌似很重要的盒子就走了。

可是……為什麽要在自己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迪諾先生就又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說那個是假的這個才是真的啊!!盒子裏裝着的還是據說得到它就是彭格列十代目的彭格列指環——這種東西,那個斯誇羅想要的話,就給他好了啊!

回家後就看到邋裏邋遢的老爸,心情跌落低谷,第二天早上起來更是發現避之唯恐不及的那什麽彭格列指環不知道被誰穿在項鏈上套上了脖子,更糟糕的是……拿到指環的還有獄寺、山本、了平大哥……雲雀學長以及不知道是誰的兩個人。

接下來,就莫名其妙地被迫投入了高強度的死氣訓練……

澤田綱吉又嘆了一口氣。

(彭格列指環……雖然不想戰鬥,但是大家都在努力的話……)

(我也要加油。)

“阿綱。”

澤田綱吉的視野中出現了裏包恩的腦袋,大概是角度的問題,他的形象格外的高大。

“裏、裏包恩!”

已經形成條件反射的澤田綱吉手忙腳亂地掙紮着爬了起來,悄悄地往外縮。

“第一階段的訓練已經完成了,”

裏包恩點點頭,胸前的奶嘴開始發光。

“瓦利安那邊已經知道了彭格列指環是假的,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的訓練不能按照原計劃進行,所以——”

彎着唇角,即使是這麽危急的時候,裏包恩也依舊顯得從容不迫,胸有成竹。

“我找了一個人來幫忙。啊,他來了。”

胸前的奶嘴光亮越來越大,裏包恩低頭看了下,轉頭看向另一邊。

“奶嘴亮了……也就是說……”

澤田綱吉咽了咽口水,回憶起自己之前見到裏包恩奶嘴亮了的時候,被他和另一個彩虹嬰兒可樂尼諾整的慘不忍睹的杯具經歷,從心底發出一聲哀嚎。

(不……不會那麽慘的。可樂尼諾負責教導了平大哥,絕對不會是他的,裏包恩這種斯巴達的存在,兩個就夠了,絕對絕對不可能還有第三個的!)

拼命找理由安慰着自己的澤田綱吉聽到有人撥開樹叢的聲音,頗為掩耳盜鈴地伸手捂住了耳朵,接着就敏銳地察覺到自裏包恩方向傳來一股凜冽的殺意,登時就是放下手,睜大了眼睛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盯着簌簌作響的樹叢。

聲音越來越近了,澤田綱吉手心有些出汗。

從樹叢中走出的身影纖細修長,單肩的背包斜跨在身體左側,高高束起的馬尾微微擺動。

“诶?”

少女的笑容溫柔而又明媚,左眼眼角有着一顆小小的淚痣,依舊是襯衫+長褲的休閑打扮,腦袋上蹲着一只很小的猴子,肩膀上坐了一個紅色衣服的小嬰兒,他脖子上的奶嘴發出明亮的光芒。

“……!”

澤田綱吉瞪圓了眼睛。

“九……九月姐!!”

“诶,阿綱?”

朝陽九月偏頭看了看坐在自己肩膀上的風,穿着紅色唐服、和雲雀恭彌至少有五六分相似但是氣質完全迥異,要可愛親切許多的小嬰兒笑容溫和,向澤田綱吉抱着袖子一禮。

“你好。”

“原來風師父不是來接我的嗎?”

朝央九月伸手拉了拉風短短小小的手,壞心眼地捏了捏嬰兒的手背上凹下去的五個小點。

“你……你好……”

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驚訝于朝央九月這貌似是在向小嬰兒撒嬌,還是該驚訝于朝央九月原來也是彩虹嬰兒的弟子,澤田綱吉只能一愣一愣地無意識應聲。

“收起你這副蠢樣!KORA。”

空中傳來撲騰翅膀的聲音,被一只鷹叼着的金發藍眼小嬰兒一身迷彩服,身後背着一把比他長得多的來福槍,精神十足的一腳踹在躲閃不及的澤田綱吉腦袋上,跟紅色唐服的小嬰兒打招呼。

“風你也來了啊,是裏包恩哭着求你了嗎,KORA。”

“我才沒有哭。”

裏包恩一頭撞在可樂尼諾的額頭上,發出嘭的一聲。

“哭了。”

可樂尼諾毫不示弱,撞回去,發出更大的一聲嘭。

“沒哭。”

嘭!!

“給我哭。”

嘭!!!

“風師父要留在這裏嗎?”

朝央九月繼續捏。

風的笑容裏帶着和小嬰兒的模樣十分不協調的縱容,有些抱歉地點了點頭。

“裏包恩拜托了我,應該會留在這裏一段時間。”

“恩?這就是你的徒弟嗎?很不錯嘛!”

終于結束了頭撞頭的游戲,可樂尼諾上下打量了下朝央九月,點了點頭,斜瞥裏包恩。

“比阿綱厲害多了。”

(厲害多了?說的是……九月姐……?)

澤田綱吉滿臉不解。

“恩,”

裏包恩點了點頭,對着可樂尼諾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伸手壓了壓帽檐。

“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讓她也幫忙負責一個人的教導。”

“诶!?”

“诶?”

“恩?究竟怎麽回事?”

澤田綱吉和朝央九月面面相觑,異口同聲。風面上溫和的笑容斂起,十足的護犢子模樣看裏包恩。

莫名其妙的任命

“彭格列指環是第一代彭格列家族留給後世的證明,一共有七枚。‘吹着強勁的暴風’——【岚】之戒;‘洗淨一切、帶來滋潤的村雨’——【雨】之戒;‘照亮天空的太陽’——【晴】之戒;‘不被任何事物所拘束,走自我道路的浮雲’——【雲】之戒;‘隐含激烈一擊的雷電’——【雷】之戒;‘掌握不到實體的幻影’——【霧】之戒;以及,‘如同天空一般包容一切’——【大空】之戒。”

裏包恩捏着澤田綱吉的手,在他的疊聲的痛呼中亮出了帶在他中指上的指環。

朝央九月和風很配合地湊過去,仔細看,然後對這明顯只有一半的指環表示出适時的疑問。

裏包恩流露出有些嚴肅的神情,不過小嬰兒圓鼓鼓的臉頰上天生的粉紅讓這嚴肅大打折扣。

“現在帶在阿綱手上的只是一半的彭格列指環,另一半在瓦利安的手上……XANXUS,是絕對不會放過擁有另一半彭格列指環的阿綱他們的,而瓦利安,也不是現在的阿綱他們能夠戰勝的對手,所以,需要特訓。”

“我負責的是笹川了平,晴之戒的擁有者,是個很有才能的人。”

可樂尼諾彎了彎唇角,金發藍眼的小嬰兒露出一個很可愛的笑容。

“目前訓練進度良好,他絕對會讓你們大吃一驚的。KORA。”

“原本我們以為巴澤爾的假指環可以争取一段時間,不過現在從意大利傳來的消息,瓦利安已經知道了指環是假的,很快就要前往并盛,這使得我們本來就不多的時間更加緊迫。”

裏包恩壓了壓帽檐,聲音低了下去。

“雨的山本武和雲的雲雀恭彌沒有什麽問題,霧的話應該也不用擔心,岚的獄寺隼人雖然陷入困境但是有那個夏馬爾在的話應該也沒有問題,現在比較麻煩的是作為首領的蠢綱和那頭蠢牛。”

(大家……都在努力啊。)

第一次從裏包恩那裏聽到其他人的訓練進度,澤田綱吉盡管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卻仍然忍不住有些複雜。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繡着27的毛線手套——和六道骸一戰時列恩羽化後吐出的專屬于他的最适合的武器……——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殺傷力,反而顯得有些可笑,澤田綱吉狠狠握了握拳,在心底默默堅定了一定要努力的信念。

“等等……裏包恩,剛才你說的蠢牛是指……藍波!!??”

回過神來重新抓住重點的澤田綱吉抱住頭,沖着裏包恩大吼。

“裏包恩,藍波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麽可以把他也牽着進來,這是戰鬥!這是……”

澤田綱吉吞了吞口水,攤開抱頭的雙手,一向都是有些怯懦的眼神第一次在沒有燃起死氣的情況下透出堅定而又凜冽的光芒。

“這是真的會受傷、會死亡的戰鬥啊!”

“嘛,看來蠢綱的覺悟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一點。”

裏包恩彎着唇角笑,看了看風,又擡頭看了看朝央九月。

“藍波的話,就交給你了。”

“……”

朝央九月沉默了下,皺了皺眉,搖頭。

“……抱歉,我今天晚上就要離開,回去天朝。這是從最初就和他約定了的事情,不能更改。”

伸手揉了揉因為緊皺起眉而攏成“川”字形的眉心,朝央九月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冷靜的關系,透出幾分決然的冷酷來。

“我不允許任何人打破承諾,包括,我自己。”

“九月姐,你……”

澤田綱吉有些愣愣地看着朝央九月,一瞬間覺得這樣子的她似乎和自己認知中的那個溫柔的大姐姐完全不同,有些陌生。

狠狠抓了抓腦袋,澤田綱吉對着裏包恩吼出聲,聲音裏帶着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猶豫和不安。

“裏包恩!藍波已經被扯進來了,現在還要把九月姐也扯進來嗎!九月姐她……她……只是個普通人啊!”

風彎了彎唇角,笑了下。

裏包恩眼神銳利地瞥了澤田綱吉一眼。

“蠢綱,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可樂尼諾點了點頭,雙手抱胸。

“很陌生是嗎?”

朝央九月伸手拍了拍澤田綱吉的肩膀,很快就收回手,有些抱歉地彎下腰,雙手搭在膝蓋上偏了腦袋和他對視。

那雙會流露出和他媽媽如出一轍的溫柔的褐色眼眸,沒有和朝央九月對上,澤田綱吉把頭撇到了一邊,眉毛皺的很緊。

朝央九月嘆了一口氣,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腦袋,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這種情況很麻煩,所以果斷地拒絕了裏包恩的邀請,就連離開也沒有打算告訴他們——比起隐瞞的事情被戳破,不告而別似乎也顯得溫和多了。

“對不起,阿綱……不,彭格列的十代目。”

直起身,朝央九月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整個人的神色都變了,唇角依舊帶着溫柔的笑容,但是眼神卻是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透出鋒銳的凜冽。略略彎腰一禮,朝央九月給予了彭格列年輕的十代目應有的尊重。

“重新介紹一下,我是——蒙缇家族的下任首領,木樨。”

“……”

澤田綱吉沉默,狠狠咬了咬嘴唇,眼神透着些不知所措,卻是執拗地不肯轉頭看向朝央九月。

(我在幹什麽啊!?)

(這樣子……也太小孩子氣了吧。)

(其實要說起來的話,明明我也隐瞞了九月姐很多事情,可是……可是……)

(不知道為什麽,被她欺騙了這樣的念頭,無法抑制。)

(被背叛了。)

(被一直認為很重要的人,完全地排除在了她的世界外面。不知道她以前笑起來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對着‘澤田綱吉’這個存在,不知道她以前看着‘澤田綱吉’的時候,在看着誰,不知道她的令人舍不得放手的溫柔,究竟……‘澤田綱吉’有沒有碰觸。)

(真是個糟糕的人啊,我。)

澤田綱吉狠狠抓了抓腦袋,一時間閃過了很多的念頭,然後被裏包恩一腳踹到地上。

“蠢綱,你在糾結什麽啊!”

裏包恩毫不客氣地用腳踩着澤田綱吉的腦袋,把他的臉一遍一遍往下踹。

“沒有人是沒有秘密的,身為廢柴綱的你,不也有很多張27分的試卷藏在第二個抽屜的夾層裏不敢給媽媽看嗎。”

“哇啊啊!”

澤田綱吉努力把自己的臉從地裏□,先前的胡思亂想文藝惆悵都被被揭短的羞惱給完全掩蓋。

“還是老樣子,”

可樂尼諾看了看天,跟風打了個招呼。

“了平也該進行下一個訓練階段了,我先走了。KORA。”

“再見。”

風擡頭目送可樂尼諾被他的愛鷹帶着飛遠,然後走到澤田綱吉面前。

“我是風,阿九和一平的師父。阿九并不是有意隐瞞,正如你彭格列十代的身份被嚴密地封鎖,阿九得以回到并盛的這三年,也是處于自我放逐于家族的情形。不過就算是作為木樨的阿九,你認識的朝央九月,也是真實存在的,不用擔心。”

盡管知道臉都埋在土裏的澤田綱吉看不見,但是風還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平穩的語調中帶着讓人信服的力量,提到朝央九月的時候又是無法掩飾的親昵與寵溺,連着彎彎唇角邊的笑意都加深了許多——得虧的澤田綱吉看不見,不然見到和雲雀委員長如此相似的一張臉露出無法想象會出現在這張臉上的笑容,澤田綱吉絕對會錯亂的。

“接下來,我會和裏包恩一起負責訓練你,請多多指教。”

裏包恩從澤田綱吉的腦袋上跳下來,對風點了點頭,走到朝央九月面前仰着頭看她,露出一個帶着些狡猾的笑容。

“如果是你和蒙缇家族現任首領的約定的話,不用擔心,我已經先征得他的同意了,以彭格列的名義。”

向下撇了下唇角,裏包恩黑烏烏的眼睛裏似乎帶着洞察一切的明晰。

“既然決定了要做什麽,你也需要給想要行動的人一些準備的時間。”

“……”

朝央九月眼神游移了下,沉默片刻,嘆了一口氣。

“裏包恩,托你的福,木樨三年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守承諾地毀約了。”

還一毀就是兩件……

想到大半年前和雲雀恭彌定下的約戰時間,再想到雲雀恭彌的性格,朝央九月覺得有些頭疼。

裏包恩笑得很可愛。

“和蠢綱不一樣,作為首領,你有任性的權利。”

對着朝央九月伸出手,裏包恩睜大了黑烏烏的眼睛開始賣萌。

“合作愉快。”

朝央九月笑了笑,伸出手和裏包恩握了握,笑容在臉上轉瞬即逝,不笑起來的時候,很是可靠。

“我明白。”

“對了,雲雀的家庭教師是誰?”

“迪諾。”

“那個家夥嗎?”

“恩,不過迪諾的手下羅馬裏奧有全程跟随喔,現在的話,應該還是在并盛中學的天臺。”

“謝謝。”

“等等——裏包恩!你在幹什麽!九月姐還在啊啊啊!”

“阿綱你接下來的訓練是近戰訓練。所以——裁判小姐~”

“給我換回來啊!你穿這身衣服我一點都沒有士氣了!!”

“阿九,你要去的話,就去吧。”

風跳到朝央九月的肩膀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把她的注意力全部拉過來,然後露出一個很可愛的笑容。

“晚上的話,我會早點回去的。”

被延期了的約戰

從澤田綱吉修行的那一片樹林中走出,朝央九月行走在并盛山脈中,山路崎岖,但她只如履平地,甚至因為專注心神在思考某些事情上,而有些走神。

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朝央九月嘴角緊抿,神情看起來有些嚴肅。

盡管理由似乎很充分,也似乎很人道地完全考慮到了各種情況,并且還有自己完全信任甚至可以說有些依賴的風師父在一旁幫忙,但是……

仍然會有些不悅。

這說起來,完全是彭格列家族的內務,彭格列家族十代目之位的競争,澤田綱吉和XANXUS的競争——其實說競争未免顯得太溫和了。

先不說澤田綱吉這一邊,對于XANXUS這位彭格列九代目的私生子,朝央九月多少還是有些了解。那位驕傲但是強大,暴虐并且兇戾的瓦利安首領,被稱為最具有彭格列十代目資質的彭格列十代首領候選人,同樣的,他也是一直以此自視——事實上,朝央九月家裏的那些堅持陰謀論,表示彭格列第十代的那三位熱門候選人死于非命,絕對和這位脫不了關系。

所以,在面對由彭格列第九代直接任命的最得他信賴的第一殺手裏包恩親自教導的澤田綱吉,以及他那嶄新的稚嫩的剛剛萌芽的彭格列十代家族時候,如果沒有什麽讓他也忌憚的力量的話,那麽XANXUS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趕盡殺絕。

但是很抱歉,作為朋友,朝央九月希望澤田綱吉他們能夠在接下來即将到來的沖突中勝利,或者說避免死亡.然而作為蒙缇家族的十代目,木樨很理智地表示,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澤田綱吉他們必輸無疑。

澤田綱吉的心态,對一個首領來說,太過怯懦,一點兒,都不适合。

“……”

朝央九月用食指勾起挂在脖子上的皮繩,對着陽光細細地凝視着那透出澄澈藍色的吊墜。

“還不到時候。”

她輕聲對着自己說了句,松開手,讓吊墜重新落入衣襟裏。

不管怎麽樣,既然已經答應了下來,那麽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并且,相信他們。

并盛中學還是老樣子。

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次朝央九月進入校園後一路暢通無阻,還額外收獲了風紀委員們崇敬非常的視線一片。

通往天臺的樓梯很長,盡頭的門緊緊關上,可以聽見門外傳來的打鬥聲響。

打開門,朝央九月只看見眼前一條黑色的長鞭迅猛無比地刷過,迪諾就像是被鞭影牽扯着向前似的跟着從她面前閃過,金色短發微微撩起。這時,鞭風才姍姍來遲地,将朝央九月的額發吹起。

雲雀恭彌的拐子緊随而來,對着迪諾那張臉毫不留情地招呼上去。

兩個人看起來似乎都很樂在其中。

盡管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傷痕累累。

媽媽說,打擾別人的興致是會被馬踢的。

于是朝央九月毫不猶豫地迅速轉身走向靠着天臺圍欄站了的圍觀群衆——羅馬裏奧和草壁哲矢——雖然年齡差了很多但是單看長相完全察覺不出來的一位黑手黨和一位風紀委,正就着某些男人都感興趣的話題聊的很投機。

“朝央,”

看到朝央九月走過來,草壁哲矢當機立斷,迅速把話題轉移到了晚上一起去吃關東煮喝喝小酒吧,他知道有一家店真心很不錯巴拉巴拉。

若無其事地結束了話題,草壁哲矢對着朝央九月露出一個誠懇無比的笑容,就是眼神總是時不時充滿了暗示和暧昧意味地從她身上瞥向雲雀恭彌身上。

“委員長正在忙,朝央你如果找他有事的話,咳咳,我想委員長應該很樂意和你一起去吃個晚飯的。”

羅馬裏奧若無其事地撇臉看向四周,努力稀釋自己的存在感。

“恩,”

朝央九月瞥看了下打得正歡的迪諾和雲雀恭彌,擺了擺手。

“草壁,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麻煩和他說一聲,‘非常抱歉,因為和他同樣的原因,約定順延到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對不起’。”

微笑了下,朝央九月瞥看了羅馬裏奧一眼。

“順帶說一句,你們最好提前準備好晚餐,或者宵夜,或者早餐随便什麽的,因為這可不是什麽會很快結束的訓練。”

天臺的門被輕輕關上了,就好像朝央九月從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迪諾手中的長鞭狠狠甩向雲雀恭彌,他略略側了側身子,揮舞着拐子迅速欺近迪諾,右手揚起,已經露出平日裏藏于其中的尖刺的浮萍拐夾帶着呼嘯的風聲刷向迪諾的腦袋。

迪諾露出了一個微笑。

雲雀恭彌的拐子停在了迪諾的面前,黑色長鞭一圈又一圈的纏繞在他的右手臂上,繃得很緊,穿過天臺上的豎梯一直延伸到握在迪諾手裏的鞭柄,劃出一個淩厲的“V”形。

“你這是什麽表情啊,恭彌,”

迪諾心情很好地開始閑聊,盡管笑起來臉上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疼,也無法掩蓋他此刻頗為愉快的心情——無論從哪個方面。

“總是這麽冷淡的話,會把喜歡的女孩子吓跑的。”

雲雀虎臉,狠狠扯動了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右手臂,沒有動彈分毫。

察覺到雲雀的掙紮動作,迪諾的神情嚴肅了些許。

“恭彌,現在的你不過是井底之蛙,還要變得更強才行。”

想了想,迪諾笑眯眯地補充了句。

“無論哪個方面。”

雲雀恭彌沉默了片刻,露出一個充滿危險的微笑,嘴角才剛剛彎起就重新撇了下去,眼角幾乎直挑入眉,眼神銳利如刀。

“我不要。”

腦袋被重重一擊,迪諾手一松,捂着腦袋踉跄着後退了兩步。

用左手的拐子突破迪諾的防守,右手的浮萍拐轉了兩圈,穩穩落在了雲雀的掌心握住。

“你比我想的還要強,”

迪諾直起身,揉了揉腦袋,俊朗的臉上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

“不過還是差的太遠了,比起我,還有她。”

“哇喔,是嗎?”

微風揚起他額前黑色的碎發,雲雀恭彌笑了起來。

“我會讓你收回這句話的,在這之前,就先把你咬殺好了。”

找到藍波其實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他不在澤田家,就在并盛町各處美味小吃店裏——以澤田家為軸心輻射尋找就行了——順帶一提,風總是會幫助朝央九月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恩?”

藍波眨巴着眼睛看了把他抱起來的朝央九月,立馬就笑了起來,嘴角塗滿了章魚燒的醬汁。

“阿九!藍波大人還要章魚燒,一盒,不,五盒!”

朝央九月揉了揉他蓬軟的頭發,接過一盒章魚燒,笑容溫柔。

“藍波,我們去找一平一起玩一個游戲,好不好?”

章魚燒的魅力是無可抵擋的。

但是很顯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久經考驗的藍波對這種誘、惑的掌控駕輕就熟。

不過,五盒章魚燒的魅力加在一起,順利地打敗了藍波。

游戲規則只有一個。

朝央九月捏了捏藍波的臉頰,将最後一顆章魚燒喂進他的嘴裏,溫柔的笑容裏卻似乎藏着更深沉的冷酷。

“藍波,游戲的規則,不是怎麽去贏,而是怎麽樣活下去。”

第一天訓練結束,藍波眼淚汪汪,嚎啕大哭時還不忘攤開兩只手,遞到朝央九月面前,哽咽着開口。

“十……十盒……嗚哇哇!”

在章魚燒增長到二十盒的第三天,朝央九月決定給意外的訓練很刻苦并且成績斐然的藍波放一假,同一平、風太兩個小孩兒一起在并盛町裏晃悠着玩——

“阿九,阿九,藍波大人還要吃炒面啦!”

“一平想吃,那個。”

“九月姐姐,我想吃冰淇淋。”

——好吧,更确切地說,是領着三個小孩兒吃遍并盛町。

“來到這個城市,彭格列指環有反應了。瑪蒙,可以麻煩你用念寫嗎。”

“……現在情況緊急,也只好這樣了。那就先用一次吧,列維,你的指環好像是——”

“是雷!”

“唔……那就只要找出另一個雷之戒就行了。”

“我回——”

“你回來啦~”

“老、老爸——!你竟然還沒睡啊,诶,你要出門嗎?”

“是啊,不請自來的客人好像是已經到了。怎麽說我也是彭格列的門外顧問,就算有些疑惑,也還是得去迎接下他們,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诶!!!!”

“就在這裏。另一半的雷之戒。”

“?”

朝央九月一手一個抱着吃飽喝足昏昏欲睡的藍波和一平,也有些困了的風太抓着她的衣角,頭一點一點地踩着步子跟了往前走,在朝央九月停下來的時候沒提防,一腦袋結結實實地撞了上去。

“唔……九月姐姐?……啊,小心!”

風太捂着額頭,仰了臉看着朝央九月将藍波和一平遞到自己懷裏,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視界範圍內從夜色中竄出兩位一身黑衣的陌生人,手握長劍自朝央九月頭頂劈砍而下。

朝央九月略略側了身,避開劍鋒,左手握住黑衣人握劍的右手,一擰腰,讓長劍硬生生轉了去勢,狠狠刺向另一人,同時,借着餘勢将黑衣人拉下,右手手肘快準狠地砸在了他鼻梁上。

“小心,危——”

松開手,朝央九月和匆匆趕來的山本武、獄寺隼人、笹川了平三人相顧無言。

姍姍來遲的澤田綱吉氣喘籲籲,努力地把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盡可能完整地表達出來,剛緩過一點勁,就被那兩個傳說中很厲害但是現在直接撲地在朝央九月腳前的瓦利安成員給駭了一把,當他再看到朝央九月很無辜很不解地看過來的眼神時候,只剩下幹笑的份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晴之戒是用自身打破僵局,為家族帶來光明的存在,完美地體現出這一點的笹川了平激動無比地握拳,板寸頭上似乎騰起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但是朝央極限的厲害啊!”

山本武也終于放下有些楞然的表情,松了一口氣似的抓抓腦袋,有些挫敗地笑了笑。

“好像還是沒有趕上,雖然學姐看起來也處理的很好,但是女孩子的話——”

“山本,閉嘴。”

裏包恩打斷了山本武的話,壓了壓帽檐,仰起臉注視着路邊的圍護牆。

“瓦利安來了。”

“……”

山本武的神色微變,有些複雜地嘆了一口氣,擡起頭跟着看過去,眼神剎那間鋒銳如刀。

圍護牆上,一位一身黑衣身形高大,背上背着八把長武器的男人站在了那裏,他的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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